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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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的我会是什么反应？”杨昊的声音很平静，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擎宇。
“……”心中早已明了杨昊反应的杨擎宇迎着杨昊的目光，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不愿意呢。”杨擎宇知道杨昊会很生气，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不能告诉杨昊自己是他的儿子，不能接受杨昊的示爱，拒绝，似乎就变成的了唯一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拒绝我的要求？”杨昊的毫无波澜的眼神里透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漠，他看着杨擎宇死死支持的模样，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爱人？宠物？或者其他什么你觉的合适身份？”
杨昊语塞，他垂下头盯着自己放在餐桌上的手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你回来。”杨昊看着杨擎宇淡淡道：“低价是十八亿美元，其中还不包括我付出的其他的的东西。”
“……”杨擎宇觉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堵住，喘不过气的感觉让他几乎无力去辩驳杨昊的话。
“你对于我来说不是宠物。”杨昊继续道：“我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自视甚高。我可以接受你的不同意见，但是你要记住。”
杨昊说道这里缓缓的站起，走到了低垂着头的杨擎宇身边，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杨擎宇的头：“不要试图拒绝我对你的爱，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杨擎宇一动不动。
“我不会再剪你的指甲”伴随着轻柔的抚摸，杨昊将自己的唇贴近杨擎宇的脸，轻声道：“不过小鱼，你得记住，如果你的指甲哪天伤了我，我就将那只伤了我的手折断。”
“……”杨擎宇感受到杨昊灼热的气息喷吐到了自己的颈项，他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在心里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若是此刻做出了什么激烈的举动惹怒了杨昊，他绝对会遭遇更加残酷的待遇，一定会有机会的，他相信一定会有机会可以让自己从这个囚笼里逃出去！！
“……”杨昊看着杨擎宇死死咬牙的表情，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见杨擎宇不再碰桌上的食物。
“吃饱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杨昊的语气很温和。
“……”杨擎宇不愿说话。
“……”因为杨擎宇的沉默，杨昊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用右手食指的关节敲打着桌面，然后道：“既然吃饱了，那就准备睡觉吧。”
杨擎宇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带你进去？”虽然心中也能隐约的明白杨擎宇对于自己接触的恐惧，但是杨昊却完全不能理解杨擎宇连自己卧室都不愿进的心态，杨昊最后的耐心被杨擎宇继续延长的沉默彻底打破。
“我知道有一种病叫选择恐惧症。”杨昊看着杨擎宇道：“通常情况下，治疗这种疾病的最好办法就是帮病人选择。”
杨擎宇无法回答杨昊的话，他被杨昊再次横抱了起来，目标显然就是杨昊那半开着门的卧室。
这是杨擎宇第二次进杨昊的卧室。
在第一次进的时候他就差点被杨昊给上了，若不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杨昊居然临时停了手，杨擎宇就真的和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发生了关系。
可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好运，第二次呢？！杨擎宇很紧张，他知道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反抗杨昊的力量，原本在海中强悍的力量，自从被人捉住之后不知为何变得连一个拥抱都挣扎不开，只能无力的接受命运随波逐流的安排。
可是这样甘心么？真的甘心么？！！杨擎宇埋在杨昊胸前的火红色的眼因为愤怒燃出了一种艳丽的光芒。
“要洗澡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杨昊停住了即将进入卧室的脚步，询问着低头不语的杨擎宇。
“嗯。”淡淡的嗯了一声，杨擎宇压下了那在内心翻腾着的愤怒感。
“也好。”杨昊折回了客厅，朝在卧室对面的浴室里走去。
这间房间大概是杨擎宇最熟悉的房间了吧。杨昊对于给杨擎宇洗澡这件事似乎已经早已习惯了，熟练的打开热水器拿下毛巾，他看着坐在宽大浴缸里无意识的上下拍打着鱼尾的杨擎宇突然道：“想回海里玩玩么？”
杨擎宇闻言眼前一亮立马想答，但是又迅速的忍住了，隔了一小会之后才轻轻的问出了一句：“可以么？可以回海里去？”
“当然可以。”自然没有遗漏杨擎宇眼里的渴望和小心翼翼，杨昊无奈的拍了拍杨擎宇的头：“想要干什么，就直接和我说，如果不是太过分，我会同意的。”
“我不想住卧室里。”杨擎宇脱口而出。
“……”还真是会顺藤上架啊，杨昊心中因为杨擎宇的话小小的无奈了一下，不过表面上还是板起了脸：“这个不行。”
果然不行，杨擎宇露出悻悻的表情，他怎么会以为杨昊会答应他的要求？！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你不睡卧室你睡哪？”并没有因为杨擎宇此刻拒绝的话语而露出和刚才一样愤怒的情绪，杨昊更像是在循循善诱一个淘气的孩子。
“可以睡浴室。”杨擎宇小声道。
“浴室？”杨昊看了杨擎宇一眼：“你还想身上一直掉鳞片？”
“嗯？”杨擎宇因为杨昊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掉鳞片和浴室有关系？？
“掉鳞片是因为你不太习惯这里的水质。”睁着眼睛说瞎话，杨昊撒谎撒的毫无心理负担：“如果长期待在水里，会导致严重的掉鳞现象。”
“……不是吧。”杨擎宇露出怀疑的表情，想从杨昊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你可以试试。”杨昊的表情滴水不漏：“不过那时候我不保证你会留下多少鳞片。”
“……”侧过头看了眼自己开始长出的新的漂亮鳞片，杨擎宇看了杨昊一眼：“那……我也可以睡客厅啊。”
“客厅？”杨昊问道：“莫非你想睡沙发？”
“……沙发也不错啊。”杨擎宇说的很没底气。
“你不会真把自己当人了吧？”杨昊仿佛很不解似的道：“你躺在沙发上，难道准备睡觉的时候从头到尾保持一个姿势么？”
好吧，杨昊真切的抓住了重点，沙发很窄，至少对于现在是人鱼的杨擎宇来说很窄，如果他要坚持睡沙发，那么就要做好一个晚上就一个姿势，一旦翻身就可能跌下去的准备。
“……”自知理亏的杨擎宇还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权益：“不能再买一张床么……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你当然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杨昊想，你习惯的的是和别“鱼”一起睡吧。
于是杨昊似笑非笑：“买床？你出钱？”
“……”杨擎宇差点没被杨昊这句话给活活噎死……他没想到杨昊居然无耻到找这个理由！！
“你到底在对我不满什么？”杨昊伸手捏住杨擎宇的下巴脸上充满了疑惑：“是我把你从拍卖场买回来，给你吃给你住，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的？”
杨擎宇神色一愣……的确，自从被杨昊从拍卖场买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肉体上的虐待，杨擎宇想，若是买他的人不是杨昊，他说不定还会觉的买家对他不错……
“我真的很好奇。”杨昊此刻简直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你能来说说你到底对我有哪里不满么？”
“……”面对杨昊突如其来的质问，杨擎宇表现的十分尴尬，他小声道：“我……你能不能别对我做那些事？”
“那你告诉我，我买你来还有什么用？”杨昊毫不留情的问。
的确，杨擎宇想，若是他还是人类，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条人鱼……除了用来玩之外……还真没什么用途了。
被杨昊的语言陷进绕了进去的杨擎宇没有发现，他跟着杨昊的话按照他习惯的人类思考的方式来思考这件事本来就是不靠谱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条人鱼，人类从一开始将他捕捉出海就是违背了他意愿的行为，那么接下来的卖家也好，买家也罢，杨擎宇根本就没有义务去服从他们的命令，满足他们爱好。
可是现在杨擎宇的脑袋已经彻底被绕晕了，他听着杨昊的诡辩，居然还觉的满有道理，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个理论隐约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硬是没有想出辩解的方法。
“所以。”杨昊看着杨擎宇纠结的摸样满意的笑了：“你就暂时先住在我的卧室吧。”
“哦……”杨擎宇呆呆的应了一声。
很好，杨昊听到杨擎宇答应下的那一刻想，看来他以后要多和杨擎宇谈谈心，而不是使用暴力……
第23章 父亲？儿子？
让杨擎宇昏头昏脑的对话以杨昊的完胜结束，于是当晚就看见杨擎宇自己坐在小推车上进了杨昊的卧室……，看到这幅景象的杨昊很难用语言描述自己复杂的心情，但不得不说，在某一刻，他想冲上去对自己那个傻儿子喊——：“你怎么能那么笨呢！！”
不过这只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想法罢了，真相是杨昊坐在沙发上带着金边眼镜看着杨擎宇扑哧扑哧费劲的朝自己卧室移，那不动如山的摸样完全看不出其如火山喷发一般咆哮着的内心。
终于把自己移近了卧室，杨擎宇看着卧室里的大床因为变成人鱼而莫名其妙有些下降的智商此刻终于回到了正常的水平，他脸色发白的看了看那张见过了几面的大床，突然发现他居然把自己送到了老虎的嘴边。
“怎么了？”看到了杨擎宇发白的脸色，杨昊明白杨擎宇还不算晚的醒悟了过来，他靠在杨擎宇身后的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淡淡的问道。
“……”杨擎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明白只要他还是人鱼一天，就终究无法逃脱杨昊要对他做的事，除非……
“……”浑身都细微的颤抖起来，杨擎宇死死的握拳，他转头看向靠在门边的杨昊，语气虚弱却坚定：“杨昊……我是……你的儿子。”
“……”被杨擎宇突然说出的真相惊了一下，杨昊眼神一暗：“你说什么？”
“……我是杨擎宇。”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是错的，但是杨擎宇却觉的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虽然贪恋杨昊的温柔，却始终不能接受杨昊和他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你？”杨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杨擎宇紧张的摸样语气淡然：“你是杨擎宇？”
“是。”全身都因为紧张起了击破格的，杨擎宇扭过头不敢再看杨昊的目光。
“你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么？”没有给杨擎宇逃避的机会，杨昊几步上前，伸出手捏住了杨擎宇的下巴：“别告诉我，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会相信你是我的儿子。”
“我真的是杨擎宇。”艰难的诉说着，被迫面对杨昊的杨擎宇语气艰涩：“我……被杨擎柯一枪打到胸口，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杨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杨擎宇，并没有说话。
“真的。”杨擎宇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所以……你不能对我……唔。”
后面的话语被一个热烈的吻截断了。
杨擎宇震惊的看着杨昊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任由杨昊的舌头直接破开紧闭的唇顶入了自己的嘴里。
“你凭什么认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不能那样对你？”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并没有持续很久，杨昊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杨擎宇因为水渍变得红润的唇：“来，告诉我，你是我的儿子，然后呢？”
“可是你是我的爸爸啊！！！”杨擎宇不敢相信的看着杨昊，他想过要是杨昊不相信他的话他该怎么办，他想过杨昊若是相信了他却决定杀了他该怎么办，却惟独没有想象过这个场景——杨昊丝毫不觉的父子乱伦有什么不妥！！！
“我是你爸爸。”杨昊轻轻的放开了杨擎宇，直起了身体：“又如何？”
“……”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杨擎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我儿子。”杨昊俯视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儿子，面无表情：“又如何？”
“……我们这是在乱伦。”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杨擎宇觉的自己快要崩溃。
“乱伦？”杨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说了句杨擎宇不懂的话：“那不是人类才在乎的事么？”
“你说什么……？”杨擎宇瞪大了眼：“你是说我不是人？？”
“难道你是人？”杨昊眉角挑起，看着杨擎宇。
“我！”杨擎宇终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没错，杨昊说的没错，他，不是人，看着自己身下长长的鱼尾，杨擎宇眼神灰败，他嘴角抽了抽：“没错……我不是人……，我是怪物……，半鱼半人的……”
“啪！”被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到了脸上，杨擎宇木然转头看见杨昊眼里透出一种极致的怒意。
“谁告诉你人鱼是怪物的？”一字一顿，杨昊看着杨擎宇声音冷的惊人：“杨擎宇，谁告诉你人鱼是怪物的？”
“……难道不是怪物么？？”杨擎宇咬着牙：“从人变成这样的东西，我难道不是怪物？？”
“……”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杨昊做了一个深呼吸：“杨擎宇，你记住，如果有人敢说你是怪物，就算拼了你自己的命，也要他付出代价，但是，如果我下次再听见你说你自己是怪物，那么好，我就让你做个真正的怪物！”
“……”完全不明白杨昊的怒气从哪里来，杨擎宇完全呆住了。
“至于我们是父子这件事。”杨昊随手取下戴在脸上的眼镜：“我并不觉的这和我们要在一起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没有关系？杨擎宇木然的听着杨昊的话。
“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但是你得知道清楚。”杨昊彻底恢复了杨擎宇平日所见的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杨昊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说完，杨昊就摔门而去，留下杨擎宇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卧室里。
“没有关系？”杨擎宇想哭又想笑：“你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去你妈的杨昊！！！老子是你的儿子！！！你连你儿子都要上么？？！你他妈的还是个人？！！”随手抄起放在床头的花瓶朝门口砸去，杨擎宇此刻就像只无处可去的困兽，明知道自己身陷囹圄却什么也做不了。
“去死吧……他妈的。”将身边的东西乱砸一通的杨擎宇因为疲惫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指甲，再看了看的红色鱼尾，觉的心中有一把怒火在燃烧——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人，却变成了这样的东西！！！
杨昊很生气。
自接管杨家以来，他已经很少这么生气了，当从杨擎宇耳中听到怪物那两个字的时候，他苦苦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杨擎宇居然说自己是怪物……居然……
“啪。”手中握着的玻璃杯因为过度用力而被捏爆，杨昊随手将碎片扔到地上看也不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然而不消片刻，原本被玻璃割破的皮肤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很快就恢复了完好如初的样子，除了剩下的血迹，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是我太心急了？”伸出手摸了摸挂在脖颈上镶嵌着相片的项链，杨昊闭上了眼：“看来杨擎宇的性子……还是比较像你啊。”
“可是这样的性子。”沉默了很久，杨昊再次开了口：“……我最恨你这样的性子了，既然他和你一样，就让我帮你磨磨吧。”
“老爷。”简书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已经找到了。”
“没事吧？”杨昊淡淡道。
“没事。”似乎在迟疑什么，简书玄犹豫很久才试探性的问道：“大少爷那边……要不要叫人……”
“叫他一个人待着。”拒绝了简书玄的提议，杨昊的语气很冷。
“大少爷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简书玄犹豫着说：“老爷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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