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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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花灼大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响彻在云雾山里,没有回答声,四周静静的。
他又沿着方才的位置转了几圈,可是除了云雾,什么都没有。
诚如这四百年里,花家人时常踏上云雾山,几乎吧云雾山的每一处都踏遍了,也没有找到禁地,诚如他在数月前,花颜进京后,他翻遍了云雾山,什么也没翻到。
他想起祖父说,今日禁地突然出现,如今又突然在他面前夺走了花颜关闭,显然,今日的禁地是为了花颜而出现,如今也是为了她而关闭。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原地,细细地观察查找,可是过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祖父、天不绝,一众暗卫已来到,见到了花灼,暗卫们立即见礼,“公子!”
花灼转过身,看着众人。
花家祖父“咦?”了一声,“没有找到禁地吗?我们都看到禁地明明就是在这里的?灼儿,怎么回事儿?你妹妹呢?”
花灼脸色苍白,简短地说,“我见到了禁地,刚要开启开灵术,有一股吸力从禁地里传出吸走了妹妹,弹开了我,等我再想动作,禁地已在原地消失了。”
花家祖父惊异,“竟有这等事儿?”
天不绝立即说,“找了没有?”
“找了,就是消失不见了。”花灼冷静地猜测道,“大约是隐藏了,我灵术不够,不能窥探到。”
花家祖父闻言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发现花灼不对劲,当即面色大变,“灼儿,快,立即盘膝而坐,用回春术驱寒,否则你会废了的。先不要管颜丫头了,这禁地是我们先祖的传承,对她有益无害。”
花灼此时也支撑不住了,当即听话地坐下身,席地盘膝而坐,调动自己体内灵力祛除寒气。
“好厉害的冰寒之气。”花家祖父又惊又骇,犹带着几分怀疑地问,“这是颜丫头体内的冰寒之气?”
“是。”天不绝点头,“你没见呢,她体内就跟住着一座冰山一般,释放出的寒冰之气能瞬间让人冻僵,很是厉害可怕。”
花家祖父道,“据说有一位先祖,曾因犯过,被打入千年寒池中,后来置之死地而后生,通天术大成,是乃云族灵术的最高大成,可通天地。他的灵术大成后,挥手可呼风唤雨,袖手可山河结冰。”
天不绝睁大眼睛,“这么神奇?那岂不是与神仙无异?”
花家祖父道,“云族本就是上古遗族,数千年来,如此大成者,凤毛麟角,那位先祖也不过是传说而已。天地自有造化,得天厚待的同时,必要有相应的失去来弥补,否则岂不是谁都能破坏天道轮回?我们生在俗世,本就是凡夫俗子,否则我四十年前为了救人,动用灵术破坏天道,就不会受到惩罚,灵力尽失了。而颜丫头也是,她几度死生亦然,这便是天罚。”
天不绝嘎嘎嘴,“所以说,有灵术也不是好事儿?”
花家祖父道,“云族传承至今,唯二两脉,云姓一脉,入了皇权,沾染了俗世帝业的杀伐之血,灵力渐渐已等于无,就像如今的南楚皇室,对于灵力,云迟便几乎没有传承。花家一脉,因大隐隐于世,偏安一隅,子孙累世不入世,心平气静,未沾染血腥,才代代相承至今。我四十年前看不过去黑龙河决堤,数万百姓浮尸,妄动了灵力,虽是救人,但也破坏了阴阳之衡,受了天罚。庆幸,灼儿和颜丫头的父亲那时已出生,否则,花家一脉的灵力便没了传承。”
天不绝闻言感慨道,“总体来说,天道是公平的,给了你厚爱,也要相应有缺失。”
“不错。”花家祖父点头,“因我之故,灼儿和颜丫头父亲虽已出生,但灵力浅薄,有先天传承,但无后天栽培,是以,不堪大用,灼儿出生时,更是天生有怪病,颜丫头出生后,也携带天生癔症,我以为天要绝花家一脉的传承,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倒是相互扶持的反而更胜我与历代先祖。”
天不绝道,“花颜的出生毕竟不同常人,若没她,花灼必早殇,他们兄妹二人能有偌大的灵力传承,十有八九也是因她之故。”
“不错。”花家祖父颔首,“那丫头出生时,凤凰来栖,霞光绕梁七日不散,一身灵力得天独厚,我当时见了,都十分吃惊。灼儿本没有多少灵力传承,后来随着他治病一日日好起来,大约是颜丫头陪着他的缘故,他竟然也灵力雄厚了,十分让人意外。”
天不绝感慨,“我就没见过谁家兄妹如他们二人如此情分深厚的,方才若非听到前辈你的喊声,他们如今怕是一起死了。”
花家祖父笑道,“这两个孩子,虽相差三岁,但兄妹感情的确深厚,还记得颜丫头会说话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一直想要个哥哥,如今终于有个哥哥了,她会好好对哥哥的。”
天不绝点头,“的确对她哥哥不错,为了救他,那么多年,煞费苦心。我是亲眼目睹她为了花灼如何辛苦的。”
“也要多谢你,没有你,也没有灼儿如今的健康。”花家祖父道谢。
天不绝摆摆手,擦了一把汗,“我用七年救活了他,今日他差点儿轻易就陪臭丫头死了。吓的我如今依旧惊魂未定。”
花家祖父想起刚刚的惊险,也是一阵欷歔,“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时,就自有主张,如今长大了,更是有什么事情都说一不二,很多事情瞒着我们,不让我们操心,两个人挑起了花家重任,若非颜丫头这回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了性命之忧,家里还不知道他们的许多事儿。”话落,他叹了口气,“但愿颜丫头没事儿,我老头子可经不起孙子孙女一起失去,花家的人也受不住。”
天不绝点头,暗想着谁能受得住啊!就连他一把年纪了,都想着若是刚刚没有花家祖父赶来,他冲下山后,传达了花灼的命令给花家人后,半途去接应云迟,对他下手后,他就自刎谢罪好了。
花颜的冰寒之气十分厉害,花灼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驱散了身体的冰寒之气,但因为耗费了灵力,脸色十分的苍白,一时间身子也十分虚弱。
天不绝见他已驱散了寒气睁开了眼睛,立即上前,伸手给他把脉,然后将早先花颜没用上的好药都一股脑地掏了出来,择选了几个瓶子倒出了几颗药递给他。
花灼接过了药服下,待身体恢复了些力气,缓缓地站起了身,对花家祖父问,“祖父,夏缘呢?”
花家祖父立即道,“她被我送回花家了,你受了寒气,你父亲能为她祛除。”
花灼点头,当时情急之下,他想着祖父在,不会不管夏缘,便带着花颜急急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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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二更)
花灼看向四周,与他打坐祛除寒气前依旧没什么不同。
他看向花家祖父,问,“祖父,您可找到了千年老山参?”
花家祖父摇头叹气,“哎,没有找到,年头太长,我记性也不好了,不记得在哪里了,看这云雾山哪里都像,却是哪里都没有。”
“云雾山绵延百里,想找一物的确不容易。”花灼又问,“您是怎么发现这处禁地显现了的?”
花家祖父立即说,“我在云雾山转了半个多月,没找到千年野山参,担心颜丫头,也不知道你们今日上山,便打算回花家看看你们回临安了没有?毕竟婚期近了。不成想,昨日途径这里,竟然发现隐藏了四百年的禁地现世了。”
“您是昨日发现禁地现世的?”花灼一怔。
“嗯,就是昨日夜。”花家祖父道,“我见到禁地,激动坏了,打算以血为引用开灵术打开禁地进去瞧瞧,却不成想,我没有灵力,开灵术无法施为,打不开这禁地,我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便打算先回花家,见了你们再说,不成想走到半途,便感觉不对劲,感知是你在施封山之术,便喝止了你。”
花灼道,“祖父您虽然灵力一直没恢复,但血脉尚存,所以,您不是因为没有灵力而打不开禁地,怕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花家祖父也不解,“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我云家嫡系一脉的子孙,都能以血为引进入禁地才是。”
花灼道,“上山前,我听妹妹说过,四百年前,太祖让她死而复生,她不愿,对自己下了魂咒,同时怕太祖爷再用别的法子找到灵脉根源再复生她,于是,她为了断绝后路,在千里之遥,用意念封了云雾山的禁地。所以,这禁地是四百年前她封的。”
“什么?”花家祖父意外了,虽然对于花颜两世的身份,他与花家人已知道,但对于花家禁地是她封的之事却不知,有很多事儿,她只告诉了花灼,不想长辈们操心,便从不说。
花灼点头,“祖父没听错,四百年前,她祖父拘着她学云族术法,她几乎学尽所学,炉火纯青,所以,她才能在太祖爷复生她时,对自己下了魂咒,以意念封了云雾山,如此强大的灵力和本事,已更改了禁术的禁制之门,所以,哪怕是祖父灵力尚在,哪怕如今禁地就显现在我面前,你我怕是也进不去。”
花家祖父闻言捋着胡子半晌没说话。
花灼将此话告知后,负手而立,也不再说话。
天不绝看着二人,想着千百年来,花家怕是也只出了花颜这么一个天生的天赋异禀的奇才吧!她的命,没有人能帮她和阎王爷争,她的路,也没有人能帮她走。
如今走到这一步,是死是活,别人都帮不上忙。
“等着吧!”花家祖父一屁股坐下,“这孩子,就是倔,不知道随了谁,不撞南墙不回头,四百年前的事儿,一代代的传承下来,我也知道些,只不过不详细罢了。”
天不绝也随着花家祖父坐下身,“她若是不倔,就不是她了。”
“还真是。”花家祖父叹了口气,对花灼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临安迎亲?”
“已在路上了,多不过三两日。”花灼道。
花家祖父道,“如今禁地消失,颜丫头有事没事,是死是活我们也没法子管,只能等着了。但愿她能平安从禁地出来。”
花灼不说话,想着花颜早先浑身冰寒如一座冰窟的样子,不免担心,但诚如祖父所说,他们谁都忙不上忙,如今禁地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的,他连找都找不到。
他抿唇道,“是孙儿无能,妹妹就在我怀里,还让她不见了,连跟去都不能。”
“也不怪你。”花家祖父道,“作为哥哥,你陪着她险些一起死,以是一个好哥哥了,是我们花家的好子孙。”话落,又道,“至于颜丫头,看她运数吧!”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沉默地等着花颜出来。
这一等,便等了一日又一夜。
夏缘被送回花家后,花颜父亲对她冰寒的样子十分震惊,连忙用灵术相救,他灵术没有花灼高,用了足足半日的时间,总算让她化险为夷了,当听闻云雾山的惊险,他也坐不住了,但因救了夏缘,他身体也虚弱,便忍着等恢复了再起程。
转日,夏缘醒来,得知暗卫禀告,说花颜与禁地一起消失了,她顾不上身体虚弱,立即下了床,就要前往云雾山。
还是太祖母死活拉住了夏缘,劝她,“不急这一刻,你先用些饭菜,喝口水再去,你祖父派人传回消息,他们如今就在云雾山干等呢,你去了也是等着。”
花颜的祖母也点头,“你瞧瞧你,本是个水灵灵的孩子,这些日子为颜丫头操碎了心,有些事儿,咱们都帮不了颜丫头,只能她自己来,急也没用。你踏实些,那小丫头命硬,不会丢下我们就这么去了的。放心吧。”
夏缘红着眼睛小声说,“都是我没用,哪怕学了医术,也救不了她。”
花颜的娘立即说,“说的什么傻话?你在北地发现离枯草能代替盘龙参,那可是立了大功,救了多少人呢?你学医可是有大用处的,只不过颜丫头特殊罢了。”
夏缘见长辈们都不同意她立即去,心中虽着急,但也只能点头,虽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用了些饭菜,喝了些补汤。
长辈们见她匆匆吃了饭,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都暗暗地叹气,夏缘和花颜是从小的情分,也不怪她着急。
花颜的父亲恢复了些力气,对夏缘道,“我也去看看,与你一起去。”
花颜的娘也道,“我也想去。”
太祖母这时开口,摆手,“你们都去吧!我与她祖母守家,等着颜丫头平安归来,我相信,她会没事儿的。”
花颜的祖母点头,“嗯,你们都去。”
几人说定,夏缘与花颜的父母起程,赶往云雾山。
夏缘三人到了云雾山时,已是第二日晌午,由暗卫引着,来到了东南十里禁地现世的地方。
花灼、天不绝、花家祖父三人各靠着一处树干闭目休息等花颜,听到动静,三人都睁开了眼睛。
夏缘快一步地跑到了花灼的面前,红着眼睛问,“花颜还没出来吗?”
花灼拍拍夏缘的脑袋,安抚意味浓郁,嗓音温和,给人以镇定沉静的感觉,“还没出来,不过她不会有事儿的,这一处禁地是她自己封的,如今她进去这里,总比早先我们三个险些一起死在凤凰木下好。”
夏缘点点头,伸手抱住花灼的腰身,倔强地说,“花灼,我们要死也死在一起,你不准丢下我。”
花灼微笑,“傻丫头,何时丢下你了?”话落,想起什么似的,解释说,“早些祖父来时,说了禁地现世,妹妹有了一线生机,我带她来这里,也是想着有祖父在,不会不管你的。怎么?你以为我要丢下你?”
夏缘抱紧他,“早先你让我和师傅走……”
花灼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诚心道歉,“是我不对,下不为例。”
夏缘抬眼,看着花灼,心中忽然很满足,花灼这样的人,从小的怪病没磨平他的脾气秉性,他骨子里冷傲的很,以前花颜总欺负她,后来他好了,便欺负回来,但鲜少听到他为什么事儿道歉,如今这是真真正正与她道歉了。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原谅你了。”
花灼失笑。
花颜的父母本来十分焦虑担心,但见花灼还有心情与夏缘言笑,不由得也跟着心底一松,也觉得花颜大体不会出事儿的。
几人自然同样留下等,这一等,便等了两日夜。
这一日一早,有暗卫对花灼禀告,“公子,太子殿下迎亲的车驾已到了临安地界,马上就会进城了。”
花灼抿唇,“他来的倒是比我预计的快,可见沿途没有人给他找麻烦。”话落,吩咐,“去传个话,让他来云雾山。”
暗卫应是,立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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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一更)
云迟离京出了京城五百里后,忽然莫名地觉得心慌。
他也说不出来这种心慌的感觉,但就是心慌的厉害,像是有什么在流失,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大约是花颜又出事儿了,他细细地感受,但是不同于上次花颜动用本源灵力重伤后身体枯竭性命垂危那般似身体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疼痛煎熬,而是说不出来的心中发空,似将天地间的冰雪都装进了心里的冰凉和荒凉。
他感受了片刻,对外喊,“云影。”
“殿下。”云影应声现身,察觉出云迟的声音不对,暗沉沙哑,当即挑开了车厢帘幕,便见云迟脸色如冰雪一般的白,顿时大惊,“殿下怎么了?哪里不适?”
云迟道,“我心里荒凉的厉害,说不出来,叫随行的太医来。”
“是。”云影连忙去后方喊太医。
太子殿下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自然一应跟随的人都配备齐全,尤其是这样大雪天气赶路,指派了好几名太医跟着。
太医很快就来到了云迟马车前,手脚并用地爬上车给云迟诊脉。
云迟靠着车壁坐着,将手递给太医,“实话实说。”
太医连忙应是,不敢出丝毫差错,见云迟脸色不对,提着心仔仔细细地给云迟把脉,片刻后,道,“殿下的伤寒还没好利索,身体虚弱了些,想必这样大雪天赶路,受了些寒气,不打紧。”
小忠子本在后面车里睡觉,如今惊动了太医自然也惊动了他,他跑过来,见云迟脸色发白,他也紧张起来,盯着太医,“当真不打紧?”
太医摇头,“殿下脉象显示不打紧,吃两副药就会好,车厢内多加两个暖炉。”
小忠子看向云迟,“殿下,要不要再换个太医诊脉?”
云迟摇头,摆手,“不必了,去吧!”
太医连忙下了马车,想问太子殿下是否用他开药方,但见小忠子一副不相信太医的脸色,顿时住了口。
太医离开后,小忠子担心地说,“奴才见殿下的脸跟雪一样白,太医院的太医都不得用,若不然让人去找个民间大夫来?据说民间有许多医术好的大夫。”
“本宫无事,怕是花颜那里不太好了。”云迟挑开车帘,向车外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决定,“迎亲的仪仗队押后,十二云卫与本宫先走一步。”
小忠子听闻太子妃又不好了,也跟着焦心起来,想着太子妃不好,殿下怕是又感同身受了,他自然不会拦着,立即说,“奴才也跟着。”
云迟点头,“你骑的了快马,受得了苦就跟着。”
小忠子立即表态,“奴才受得了苦。”
云迟颔首,算是同意了,叫来人安排了一番,便带着十二云卫离开了迎亲的队伍。
云迟带着十二云卫与小忠子离开,迎亲的队伍也不敢拖后,紧赶慢赶地跟在身后,太子殿下骑快马,迎亲队伍自然是追不上的,但也比早先行路快了一倍。
所以,迎亲的队伍到临安的地界时,其实云迟已到了临安城下。
云迟日夜奔波,马不停蹄,来到临安城下,当即亮出了身份,守城的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迟,连忙惶恐地跪地见驾,匆忙派人前往花家报消息。
花家的太祖母等人也没想到刚刚收到消息云迟的迎亲队伍已来到临安地界,而云迟却已先迎亲队伍一步来到了临安城,连忙带着人迎到了大门口。
云迟急于见到花颜,一路从城门未下马,直接纵马来到了花府门口,竟然较得到消息迎接他的花家太祖母等人还要快一步来到。
他下了马后,面对迎接他敞开的大门,当即快步向府内走。
走到半途中,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太祖母等人。
太祖母拄着拐杖走到半路见到云迟,吓了一跳,云迟一身风尘,衣袍灰扑扑的都是土,脸色苍白,眉目透着浓浓的心焦和急切。
太祖母顿时一阵心疼,慈爱的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开口就埋怨道,“你这孩子急什么?你媳妇儿跑不了。看你这样子,一路风尘的,想必一路上也没歇着喘口气。”
云迟拱手给太祖母、祖母见礼,花家的一众人连忙给云迟见礼。
云迟见了礼后,定了定神,连忙问,“太祖母,花颜呢?她怎样?身子可好?”
太祖母见云迟情急,又想到他与花颜情深,竟然能感同身受,想必花颜在云雾山出事儿,他也是感受到了。于是,也不瞒他,“你先进屋喝口水,我与你慢慢说。”
云迟敏锐地捕捉到了太祖母脸上的神色以及她口中隐含的意思,他心下一紧,哪里顾得喝水听太祖母慢慢说,立即问,“孙儿不渴,请太祖母赶紧告知。”
太祖母见他这样,叹了口气,怕他身子受不住,故意压着地板起脸,“先喝口水,沐浴休息,用过饭,太祖母再告诉你,总之你记着,花颜没事。”
云迟无奈,只能压下心焦,颔首点头,“听太祖母的。”
太祖母见他乖觉听话,松了一口气,吩咐身边人,“快去,带着太子殿下去沐浴换衣用膳。”
有人应是。
太祖母拉过云迟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先去修整,太祖母就在前厅等着你,你收拾完了,打点好自己,我自然不瞒你。你是堂堂太子,什么时候也不能失了分寸,万金之躯,岂是轻易糟蹋的?你忍心糟蹋自己,我老婆子可看不惯。”
“是。”云迟之能乖乖受教。
太祖母摆摆手,有人带着云迟去了。
小忠子骑马骑的屁股大腿都磨出了血,连忙打了个千,在云迟身后一瘸一拐地跟了去。
太祖母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对祖母道,“云迟这孩子啊,真是个好的,花颜虽嫁入皇家,但嫁给的人是云迟,这冲他这份心,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委屈她。”
祖母点头,也心疼感动地说,“母亲说的是,别说太子殿下身份金贵,谁家的少爷又能做到他这个地步?咱们家颜丫头好,但太子殿下更不错,两个孩子一心都真心为着对方,真是般配,但愿颜丫头没事儿,否则……”
“一定会没事儿的。”太祖母同样拍拍祖母的手,“她匪夷所思地跨越了四百年时光,还有什么是难得住她的?她是我们的孙女,但也是我们花家真真正正的姑奶奶,小祖宗。”
祖母闻言笑了,“母亲说的是,公爹在世时,颜丫头出生他便说她得天独厚的灵力实在浩瀚,连他都窥不到底。哪怕如今凶险,但进了禁地,想必也能化险为夷。”
“正是。”太祖母点头,“所以,安心吧!云迟本就心中焦虑担心,但分我们面上透出一点来,他怕更是五内俱焚地受累,一会儿将事情说的平常些,轻松些,让他不必急。”
祖母点头,“听母亲的。”
花离听了半晌,到底没忍住,小声说,“太子母,祖母,你们也太疼太子殿下了吧?十七姐姐确实凶险,难道不该让他知道着急吗?”
太祖母拍拍花离的脑袋,“我们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都已经够急的了,你看他一路风尘而来,劳顿成什么样子了?都快叫人认不出了。若是我们再让他急,他急坏了怎么办?等你十七姐姐从禁地出来,还不是看着要心疼死?”
花离想想有道理,“也是哦,十七姐姐对太子殿下掏心掏肺的好,若是出来见了他不大好,肯定心疼死。”
“嗯,所以,都乖些,不准捣乱,谁也不准给我露出丝毫来。”太祖母吩咐众人。
花离乖乖地点头,众人也都一一点头。
云迟沐浴换衣用膳只用了三盏茶,做好一切,收整妥当,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前厅见太祖母。
太祖母掐着时辰,见云迟来了,心里叹了口气,对他嗔怪地说,“你这孩子,也太心急了些。”话落,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端给他,“你慢慢说着,我与你长话短说。”
云迟接过茶,谢了太祖母,坐下身,却没立即喝茶,而是等着太祖母开口。
太祖母便用十分平常的语气,将花颜进了禁地之事说了,中间让云迟担心的地方都省略了,只说为了她身体好,趁着禁地现世,便将她送进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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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难受,二更晚点儿写出来更。
第九十一章(二更)
云迟听着太祖母的话,同时察言观色,见太祖母面上没有丝毫忧心的表情,待太祖母说完,他也明白了花颜如今在哪里,又想着既然他如今好好的,她与花颜感同身受,想必花颜真没事儿,心底也略微地松快了些。
但是他自然不会在花家安心等着花颜回府,即便要等,也是去云雾山等,于是,他站起身,拱手,“太祖母,我想现在就去云雾山,请您派个人给我带路。”
在花家,云迟很少自称本宫,尤其是在太祖母和花家一众长辈面前。
太祖母点头,十分痛快地说,“好,我让族长带你去。”
族长身为花氏一族的族长,虽不是出身花家嫡系一脉,但却是花家嫡系一脉公选出的稳妥辈分高的人,主要负责族中的族学与族中子孙们的一应庶务,以及需要对外应对走动时的门面人。
比如,花颜利用安书离闹出风月情事儿想逃脱太子选妃未成后,族长亲自前往安阳王府登门致歉,又比如,上次云迟来临安,族长出面远迎他的车驾,如今太祖母请他带云迟前往云雾山,一是他的族长身份,二是他辈分高年岁长,行事稳妥,绝对不会说不该说的话让云迟担心。
族长心中明白太祖母的意思,连忙点头,立即吩咐人备车备船。
族长带着云迟离开花家后,太祖母立即叫过花离吩咐,“给灼儿传个信,快。”
花离应是,连忙提前给花灼传信。
花灼刚收到了暗卫禀告太子殿下迎亲的车驾已到了临安地界,没出片刻,便又收到了暗卫禀告,说云迟已感知到花颜出事儿了,先迎亲队伍一步进了临安城,如今正由族长带着前来云雾山。
花灼愣了愣,有早先云迟的感同身受,如今倒也不太意外,太祖母心疼云迟,特意传信让他配合不让云迟心焦,但花灼可不会如太祖母那般心疼云迟,收到消息后,只对暗卫点点头,“告诉太祖母,我知道了。”
暗卫小心地看了花灼一眼,应声退了下去。
夏缘坐在花灼身边说,“听太祖母的吧!让太子殿下着急有什么用?急坏了身子,花颜出来还是要心疼的。”
花灼轻哼了一声,“他既然好好的,妹妹一定没出事儿,焦急一番而已,有什么心疼舍不得的。”
夏缘一时没了话,但心底也松快了些,是啊,太子殿下没事儿,是不是说明花颜也没事儿呢。
花颜的爹瞪了花灼一眼,但到底没说他什么。
花颜的娘叹了口气,对花灼嗔怪道,“你这孩子,不听太祖母的话,小心回去太祖母收拾你。”
花灼看了爹娘一眼,没说话。
花家祖父开口道,“花家如今是灼儿当家,都听他的。”
花颜的娘闻言住了口。
天不绝在一旁啧啧道,“古往今来,哪个太子殿下娶妃不是一帆风顺?偏偏到了他这里也是个可怜人。来迎亲了,新娘子不见了,搁谁也受不住。”话落,他话音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因为他和他的江山,花颜也不至于动用本源灵力成了这个样子。”
夏缘点点头,“师傅说的是。”
族长带着云迟来的很快,一个多时辰,便上了云雾山。
族长的本意是遵照太祖母的意思,不急不慌地慢慢赶来,但踏出花家大门后,云迟对族长说了一句“本宫知道太祖母是好心,不想我担心,还请族长体念我的急迫之情。”
族长脚步一顿,明白云迟是看破了,暗想着太子殿下果真是极聪明,不负盛名,太祖母一把年纪了,也没能逃过他的眼,偏偏在太祖母面前还装的因为她的话而不再心焦的模样。
他暗暗佩服,叹了口气,点头,“好,太子殿下也别急,我们走快些就是了。”
别的话他也就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于是,族长带着云迟匆匆上了云雾山,直奔距离凤凰木东南十里的方向而来。
一行人脚步匆匆,走的很快。
花灼听到动静后,偏头看来,当看到了云迟的身影,挑了挑眉,说了一句,“来的倒快,白费了太祖母一番苦心了。”
夏缘意会,小声说了句,“太子殿下聪明,太祖母想必也没糊弄住他。”
“正好。”花灼拍拍身上的土,缓缓站起了身。
云迟来到,见了花家祖父,花颜父母,不等三人给他见礼,当先给长辈们见礼,然后又受了长辈们的礼。
一行人见礼后,云迟看向花灼,“大舅兄,花颜呢?禁地何在?”
花灼也不隐瞒他,痛快地指了指这一处,将花颜如何进入禁地之事实打实地与他说了。
云迟听罢,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四下看了几眼,没看到禁地的丝毫影子,他不由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对花灼问,“若是禁地不再出现,她再也不出来怎么办?”
花灼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云迟问,他抿唇道,“我没有丝毫办法能让禁地显露,这处禁地四百年因她而隐,如今又因她而显而隐,她心里放不下的人和事儿太多,尤其放不下你,想必定会自己出来的。”
“所以只能等了?”云迟立即问,“你们等多久了?”
花灼道,“三日两夜了。”
云迟抿唇,看着眼前雾蒙蒙的云雾山,他来这一路,与此地没有丝毫不同,他又问,“什么叫这一处禁地四百年前因她而隐?”
花灼将花颜四百年前隔空用意念隐了禁地之事说了。
云迟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说,四百年前,她一身灵术十分强大,能隔空以意念千里之遥封隐了云雾山的禁地,不让太祖爷窥探到,如今你找不到隐藏的禁地,是因为灵术不够?”
“嗯。”花灼点头,“我的灵术多半是小时候因她帮我融会贯通而修,没有她的深奥,破解不了她四百年前下的禁制。而她自己……”
“怎么?”云迟看着他,“不要隐瞒我,说详细些,她是怎么进去的。”
花灼点头,索性将花颜来到云雾山顶,砸落了长明灯,接住了他写的“云迟花颜”名字的红绸后,骤然昏厥,在她昏迷时,体内忽然汹涌奔流的寒冰之气能动伤冰封人,以及他抱着她来到禁地,禁地内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进去将他弹开之事详细地与他说了。
云迟聪明,听罢后,道,“花家嫡系一脉的血引以开灵术能开启禁地?”
花灼点头。
云迟看着他,“若是我以血引启动开灵术呢?可否能窥探到禁地而进入?”
花灼蹙眉,想了想说,“你虽是云族嫡系一脉,但一如今禁地不显,你如何以血引?二是南楚江山四百年,因皇权基业,皇室一脉的灵术不是传承已微薄了吗?你有多少灵力可用?”
云迟默了默,“是没有多少,但总要试试。”话落,他看了一眼花家祖父与花颜父母,似有些难以启齿,但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低声道,“我与花颜虽还未大婚,但实际已结为夫妻,血脉相融,我既能与她感同身受,心意相通,想必也能因此试试,也许禁地就显现了?总不能干等着。”
他此言一出,花家祖父与花颜父母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花家祖父顿时笑了,“那就试试,你们早晚要大婚,已结成夫妻也是好事儿,咱们花家没那么多规矩。”
花灼虽早已知晓二人早已圆房,但对于抢走妹妹的人还是脸色不好,若不是如今情况特殊,云迟当众说出这话来,他就首先要给他一剑。他盯着云迟看了看,也缓缓点头,“好,那就试试吧!诚如你所说,也许我不能做到,但你能做到。”
云迟见花灼同意,心底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我灵力不济,大约还是需要大舅兄帮我。”
“好。”花灼答应的痛快。
于是,云迟盘膝而坐,咬破食指,已血为引,启动开灵术。花灼当即坐在他身后,以灵力帮他。
南楚皇室浸淫四百年皇权帝业,因而使得云族灵术的传承日渐流失,到了云迟这一代,哪怕他天赋早慧,但也承袭微薄。但诚如他说,他以与花颜血脉相连,当可一试。
他不敢等,也不能等,他想立马见到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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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一更)
云迟的血引启动开灵术,他身体溢出的灵力确实十分微薄,食指的血在他以灵术为符下,形成一团小小的细细的血线,在血线中,形成了一个光圈,一点点,随着他启动开灵术而晕开。
但他能晕开的光晕不大,不过巴掌那么大。
花灼虽然知道南楚帝业皇权四百年,皇室的灵力传承已所剩无几,但是也没想到这所剩无几真是的确不够看。
云迟虽然天纵英才,少年成名,文韬武略,但也只是文治武学功法登峰造极而已,对于灵力传承微薄,又无后天修习,当真是无能无力。
花灼当即出手,浑厚的灵力溢出他手心,形成一团浓浓的厚厚的青雾,注入了云迟溢出的血线光晕中。
刹那间,光晕骤然扩大,绽放在了二人面前,如一个打开的天洞漩涡。
云迟一抖手腕,食指一条血线如注,又倾注进了漩涡里,霎时,漩涡快速地晕转,顷刻间,如一道雪莲花突破光晕的中心而出,直通天际。
云迟跟着抬头,看向天际。
这一片云雾山似刹那云雾散去,红光照亮天际。
花灼也跟着抬头,看向天际。
众人也齐齐抬头,看向天际。
红光在天际中旋转了片刻,缓缓消失,四周霎时恢复早先的模样。
云迟心下一沉,苍白的脸色一灰,开口道,“似是不成。”他说完,一口鲜血忽然喷了出来。
“太子殿下!”夏缘惊喊了一声。
花灼猛地撤回手,气海翻涌了片刻,将手缓缓地贴到了云迟的后背上,刚要以灵力为他疗伤,忽然不知哪里一股大力吸来,这大力十分的熟悉,正如花颜在他怀里被夺去的那一日,他当即化掌为拳,瞬间伸手攥住了云迟的手臂,死死地攥住,身子同时前倾,扣紧了云迟的身子。
云迟一惊,来不及细想,听从了花灼的安排。
顷刻间,那吸力卷着二人,如旋风一般,将二人凌空卷起,云雾浓了一瞬,霞光乍现了一瞬,刺人眼目。
夏缘睁大眼睛,大声地喊了一声“花灼”,飞身而起,要去拽人,可是她动作没有那突然而来的吸力漩涡快,抓了个空。她一时控制不住,“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花颜的爹比夏缘快了一步,但被那大力弹了回来,只撤下了花灼衣角的一片布料,人也“噗通”一声,砸到了地上。
花颜的娘同时惊骇地喊了一声,奔过去,一手去扶花颜爹,一手去扶夏缘。
众人齐齐涌上前,天不绝,花家暗卫,但都于事无补,转眼间,云迟和花灼已消失在了原地。
花颜爹和夏缘虽然被摔了一下,但都摔的不重,由花颜娘扶起来,也没受重伤,但是夏缘吓的白了脸,一把拽住花颜娘的衣袖,“夫人,怎么办?”
花颜娘也不知道怎么办,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向花家祖父,喊了一声,“公爹!”
花家祖父一直没动,站在远处,静观了这一幕,见众人乱作一团,他神色倒是十分淡定,见众人看来,他捋着胡子道,“方才那一刻,太子殿下与灼儿成功了,禁地乍现,将他们一起卷了进去,算上颜丫头,如今他们三人都进了禁地。”
“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夏缘立即问。
花家祖父道,“他们三人都是得云族传承之人,禁地里有历代先祖的灵力,按理说,应该有益无害。不过四百年前,颜丫头对禁地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若是禁地因她下了禁制,也不好说有何害处,要看他们的造化。”
夏缘点头,定了定神,小声说,“有太子殿下和花灼进去,总好过花颜一人在里面。”
“正是这个理,我们等着吧。”花家祖父赞赏地看了夏缘一眼。
天不绝揉了揉眼睛,欷歔道,“太玄奥了,我只眨眼的功夫,若非大家都在,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花颜父亲道,“云族灵术传承,一代不如一代,受俗世浊气太深。”话落,他叹了口气,“怕是千百年后,断了传承,也说不定。”
花家祖父看了他一眼,说,“物转星移,天道自有运数,若是到断了传承那一日,也是运数。”
花颜父亲点点头,不再多言。
云迟和花灼只觉得进入了一个漩涡,四周光影转换,让他们头昏眼花睁不开眼睛,云迟早先吐了一口血,更是受不住这般,哪怕他死命地强撑着自己,但还是不多时便晕厥了过去。
花灼仗着一身灵力,死死地睁着眼睛,但刺目的光亮让他终究还是没敢抗争,于是,他又闭上眼睛,却打开感官灵识,细细地感受。
强大的吸力速度极快,似引着他们在穿梭,他暗想着,禁地之门也许是在早先他们消失的地方,但禁地一定不在那处,四周没有声音,他没办法听声辩位,只能凭借自己的感官,去感受方位。
大约一盏茶,忽然他感觉身体骤转直下,他知道大约怕是要到了,于是,他猛地与云迟转换了个方位,就在他刚转换过来的一瞬间,果然身子落地,“砰”地一声,他后背落在了地上,不是轻飘飘的那种,是一种极大的力,将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摔出来,他终于承受不住,也大口地吐了一口血。
花灼眼前一黑,暗想着若非为了妹妹,就让云迟摔死好了,他何必代他受过?
这一声极响,骤转直下的力道太大,也震醒了云迟。
云迟睁开眼睛,便觉得身前一热,他眼前光影晃了晃,才看清,花灼躺在地上,护住了他,而他身前的热度是花灼喷出的血。
他面色一变,当即起身,身子晃了晃,头目晕眩了片刻,也顾不得看周遭情形,立即扶住花灼,“你怎样?”
花灼咬牙切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云迟,吐出一句话,“死不了。”
云迟抿唇,放开他,拱手深施一礼,“多谢大舅兄。”
花灼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心想着就连妹妹和夏缘他都没这样救过,他支撑着站起身,刚站起,又倒回了地上,伸手捂住了心口。
云迟看着他,“快盘膝打坐调息。”
花灼不说话,先看向四周,只见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山脊上,地上都是厚厚的冰,怪不得他摔下来时如此疼,是因为摔在了冰凌上。
山脊光秃秃的,入眼处,除了冰还是冰,别无他物。
他移开眼睛,看向别处,入目所及,四野皆是山峦,空无一草一木,也空无一人,连块怪石巨石都不见,更看不到花颜的影子。
花灼皱紧了眉,想要再站起,又“咝”地一声,疼的倒了下去。
云迟在花灼看四周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他也皱紧了眉头,虽然没见到花颜到了这个地方心中焦虑,但看着花灼为了救他摔伤的模样,只能压下心急,再次开口,“快盘膝而坐疗伤,不可大意,否则这里寒气彻骨,不消片刻你就会受不住的。”
花灼也知道自己伤的有些重,点点头,当即盘膝而坐。
云迟站着花灼身旁,他除了早先动用灵力以血引施展开灵术受了些轻伤,胸腹中有些不适外,因为花灼护着,倒没受更重的伤,他见花灼盘膝而坐,他则打量四周。
这一处,没有任何标记,似是一处绵延的冰山。
这样的地方,以南楚来说,应该是在南楚的极北方,也就是北地的最北边,那里有一座玉雪山,常年冰雪不化,山脊的冰因结而不化的年代过长,像是晶莹剔透的玉,玉雪山因此得名。
难道他们是被弄到了玉雪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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