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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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道,“沈芝兰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昔“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失踪的?”
苏风暖将信函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叶昔接过信函,只见是红粉楼老鸨的亲笔,写着今日辰时,发现沈芝兰失踪了,不明去向。她房中的一应所用之物都在,唯独人不见了。
叶昔看罢,道,“外人跑进红粉楼带走她的可能性不大,最可能的事情就是她自己走了。”
苏风暖颔首。
叶昔道,“小丫头,你迟迟不下手,如今人跑了,哪里去找?”
苏风暖道,“跑了最好,总有去处,她若是不跑,也拿不到她确凿的证据。”
叶昔不再说话。
马车回到容安王府,苏风暖下了马车,拍拍陈芝苒的头,对她道,“去休息吧。”
陈芝苒乖觉地点点头,去了早先管家给她安置的住处。
叶昔跟着苏风暖去了正院,进了画堂,迫不及待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风暖便将废太子之事与他说了。
叶昔睁大眼睛,半晌才骂了一声粗口道,“娘的,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条鱼藏的这么深。”
苏风暖道,“的确是看走眼了。”
叶昔坐下身,道,“没想到当今皇上是斩熠师祖与叶嫣太姑姑之子,将当朝九五至尊易主而换,这可真是天大的滑稽啊。”话落,道,“那如今的林客,难道是太后之子?是真正的当今皇上?”
苏风暖道,“应该是吧。”
叶昔冷汗森森地道,“难道师傅死前,是知道了此事?被人杀了?若杀了师傅的人不是林客,会是什么人?难道是废太子?”
苏风暖摇头,“废太子杀不了师傅。”
叶昔道,“师傅那样的人,看起来不正经,游戏风尘,不羁世俗,但我们都知道,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十分君子。想必他若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定然受不住,想办法要还政南齐,所以,也许是有人知道他想做这样的事儿,为了阻止他,才杀了他。”
苏风暖颔首。
叶昔道,“师傅出身望帝山,让他信任,能近他身的人,本就没有几人,能杀了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当年,斩熠师祖有凌祝相帮,可见望帝山与前朝渊源极深。斩熠师祖用百年夺政,也许是有人不希望师傅破坏斩熠师祖心血,再加之,他娘是英夙公主,身上一半流着刘家的血脉,所以,不惜杀了他。”
苏风暖点头,“师兄分析的有道理。”
叶昔敲敲头,道,“你今日就这样放过了废太子,暴露了武功,以后怕是会后患无穷。”
苏风暖道,“我思忖一番,还是没对他下狠手杀了他,也是想看看,他、晋王、湘郡王、这么多年,挖的深井有多深?杀他一个,如今轻易,但若是乱了兵戈,后果不堪设想。”
叶昔点头,“你考量的也颇有道理,尤其当今皇上却是前朝后裔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轻易决断啊。”
苏风暖颔首。牵扯了皇室、望帝山、江南叶家、凤阳镖局、东境、晋王等,这么多人,哪能轻易决断。
叶昔站起身,对苏风暖道,“我这便去找爷爷,问问她关于太姑姑的事儿。”
苏风暖点头。
叶昔离开后,苏风暖一时无所事事,便拿出嫁衣,一边等着叶裳,一边绣了起来。
掌灯十分,叶裳回到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听到脚步声,向窗外看了一眼,见他缓步进了院中,轻袍缓带,尊贵风流。她想着,一百多年前,前朝民怨四起,支撑不下去后,群雄拥护太祖揭竿而起,太祖得民心,征战天下,夺了先秦皇位,建立了南齐。
建朝后,封一众兄弟为王为爵,博恩后德,兼济天下,广受百姓推崇爱戴。
南齐先祖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好的名声,不止是位仁君,还是一位有才华品貌之人。
容安王才华满腹,很多人都说,他是最像太祖的刘家子孙,叶裳承袭了容安王的才华,再加上叶家人的容貌,在她眼里,却比容安王要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更重要的是,叶裳虽然张狂任性,但心里能容济天下。
她脑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叶裳缓步走到门口,推开外间画堂的门,来到里屋门口,挑开珠帘,便看到苏风暖在灯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在罩灯的映照下,她面前铺着大红嫁衣的布料,手里拿着针线,看起来温柔婉约,眉目如画。
他一时心下触动,想着多年来,他所求莫不是就这样,她在他身边,住在他的屋子里,就这样子,等着他,是他最亲最近的人,是他一生相守的妻子。他回来,屋中不是冷冷清清,而是有一盏灯火,为他而燃。
他甩开珠帘,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伸手隔着嫁衣的锦绣绸布,将她抱在了怀里。
苏风暖低呼一声,连忙说,“小心针扎了你的手。”
叶裳低头吻她,不理会什么针,颇有些不管不顾。
苏风暖无奈,丢开了手里的嫁衣布料,丢开了针线,顺从地抱住了他。
叶裳深深浅浅地吻了她片刻,犹不解意,便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三两步便将她放在了床上,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玉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苏风暖感觉到他身上气息有丝微微清冽的冷意,指尖覆在她的身上,带着丝丝清凉,可是他已经熟悉她身体没一寸敏感,所以,凉意不过顷刻,便被他引为浓浓火热。
苏风暖低低喘息,柔柔娇吟,温滑的肌肤彼此慰烫,不多时,便陷在了叶裳卷起的情潮里。
帷幔落下,遮挡了一室春情。
夜正好,情正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儿,莫过于,相爱的人,身体康泰,两心如一,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夜,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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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坐观内斗(二更)
一夜蚀骨缠绵,缱绻不怠,三更鼓响,方才止歇。
苏风暖晕晕乎乎睡过去前,伸出绵柔柔的拳头捶叶裳,语气低低娇软地控诉,“坏人。”
叶裳看着她如被他扒了一层皮的懒娇娇困浓浓的模样轻笑,轻轻拍拍她的脸,笑着哄道,“好,我是坏人,快睡吧,不闹你了。”
苏风暖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叶裳并无困意,瞧着怀里的人儿,越瞧越爱,爱到了骨子里,似乎怎么要她,都不够。他想起他今日进宫面见皇上秉呈灵云寺之事后,皇上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叶裳啊,容安王府的封号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朕告诉你,是容能安天下。你心里装满一个女人,哪里还有天下万民的地方?苏丫头是不错,可是,你难道就不想想,美人总有迟暮的那一日?难道你的一生,只为一个女人而活?
他对皇上的话不置可否,可是他的一生,的确是因她而活,为她而活也无不可。
这一生,就这样与她两两相对,两心相依,两情相悦,便不枉此生了。
四更鼓敲响,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晌午,苏风暖醒来,睁开眼睛,见叶裳依旧睡在她身边,她眨了眨眼睛,见他的确睡在他身边,没有如往常一样先起来去处理事情。她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阳光透过窗前的帘幕射进来,显然已经到了晌午。
她收回视线,便见叶裳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立即问,“睡到现在,你不必早朝吗?”
叶裳道,“如今悬在头上的还是那件机关密道案,这件案子一日不了结,皇上说我可以不必去早朝,况且这么久了,让你每次醒来都见不到我,也是不对。今日便陪你睡到醒。”话落,刮她鼻子,“你可真能睡。”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怪我能睡?还不是因为你不依不饶累我。”
叶裳轻笑,“好,是我的错。”
苏风暖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便也笑了。须臾,收了笑意,对他道,“昨日红粉楼传给我消息,说沈芝兰不见了。外人闯进红粉楼带走她不太可能,应该是她得到了什么风声自己走了,或者是去做什么事情了。”
叶裳不以为然地道,“走了更好,她若是乖巧地待在红粉楼,怎么能牵出外线?”
苏风暖颔首,“我也是这样想。”话落,对他道,“还有几日是花灯节吧?我们还如期按照计划进行?”
叶裳道,“你在废太子面前已经暴露了武功,花灯节怕是没指望了,沈芝兰也许是因为他传信离开的。”
苏风暖抿唇,“沈芝兰是机关密道案的重要线索,如今她走了,机关密道案的线索便又断了,而废太子我虽然破除了他的面具,但是没抓住他把柄证据,看来我们不可能尽快破机关密道案了。”
叶裳道,“找到了废太子便不是白做工夫。”
苏风暖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叶裳道,“昨日,我已经禀告皇上了,废太子的无伤花和阎王渡已经解了,他其实是皇上和月贵妃的双胞之子,请奏皇上重新将他接回皇宫。”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大笑起来,对叶裳竖起大拇指道,“你这一招高明!他用无伤花阎王渡摆脱太子身份,暗中汲汲营营,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如今你非要将他拉回来。”
叶裳道,“他既然是皇上的亲子,如今又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自然不能再留在灵云寺。皇上正好缺儿子,如今大皇子回来,与二皇子一起,皇上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南齐江山有望了。”
苏风暖又大笑。
叶裳见她大笑,也跟着笑道,“他既姓先秦,自然不可能自毁长城,自己公然身份。如今他还是姓刘。回到宫中,是皇上的儿子,也就是刘家的人。他演了这么多的戏折子,不妨继续演下去。”
苏风暖几乎笑出了眼泪,“我以为拿他没办法,原来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话落,伸手抱住她,“我的叶裳就是聪明,是这世上最最聪明的人,你一直以来,只是不屑于玩弄权谋手段罢了,只要你玩,谁也不是你的对手。”
叶裳对于主动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儿自然是不拒,伸手抱住她,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笑着低声说,“你再不起床,我便解了刚穿好的衣服陪你继续躺着了。”
苏风暖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回去,一双水眸瞪着他,伸手推他,“快去给我做饭,饿死了。”
叶裳低笑,放开了她,答应道,“好。”说完,便出了里屋,去了外间画堂。
苏风暖想起昨日,摸摸脸,觉得有些烧得慌,便连忙披衣起床。
她收拾妥当,出了外间后,叶裳已经去了小厨房。她推开房门,站在屋檐下,迎着阳光沐浴了片刻,便也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叶裳正在洗手作羹汤。
苏风暖倚着门框看着他,都说君子远庖厨,叶裳从与她在一起后,便时常为她下厨。他下厨的模样,更是让她喜欢到心坎里。
叶裳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笑吟吟地倚着门框看着他,一双水眸满是浓情蜜意,他心神一荡,笑着说,“进来帮我。”
苏风暖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软柔柔地说,“我只会帮你烧火。”
叶裳低笑,“会帮这个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苏风暖将脑袋放在他后背上,蹭了片刻,便放开他,转身去架柴火烧火了。
点燃了灶火,她对叶裳说,“既然沈芝兰走了,看来我不必等花灯节了,如此的话,我觉得我要尽快启程前往望帝山,顺便送楚含回北周好了。”
叶裳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明日我们便启程吧。”
苏风暖看着他,“你真要与我一起离京?我觉得,你留在京城比较好。如今我们查出了这么多事儿,我们一走,万一京城乱,我们鞭长莫及。”
叶裳回转身,看着她蹙眉,“你又要丢下我?燕北出事你就是丢下了我,如今去望帝山,然后折转东境,还要丢下我?”
苏风暖瞅着他,“我这也不是丢下你啊,我是觉得,我离京,你要留在京城,保险一点儿。我会尽快回来。若是我们两个都离京,万一京中发生大事,那该怎么办?”
叶裳道,“皇上已经命人去接废太子了,他一旦回京,朝局虽然会有些动荡,但凭他的本事儿,自然能稳住,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至于晋王、湘郡王,既然他们一直以来狼狈为奸,那么,如今若是殊途的话,让他们内斗去好了,我们正好远在京城,坐山观虎斗。”
苏风暖眨眨眼睛,“所以,你是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们为了那把椅子内斗?”
叶裳道,“湘郡王招兵买马,联合北周,断然不是为了帮废太子那么简单,恐怕想自己为政。如今废太子回朝,那么,消息传出去,你觉得远在东境的湘郡王会怎么想?”
苏风暖笑着点头,“确实。”
叶裳道,“所以,京城乱不了,你安心就是。”
苏风暖瞅着他,“可是……”
叶裳见她还有异议,不满地板起脸,打断她的话,“没有什么可是,总之我不想与你分开。一日也不想。今日,我会找许云初,将京城诸事儿布置好。明日启程。”
苏风暖见他果断地做了决定,拿他没办法,更何况私心里也不想与他分开,所以,便依了他,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叶裳见她同意了,弯起嘴角,又愉悦了起来。
苏风暖暗暗腹诽,想着这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想到那一卷画册,便想到了陈芝苒,于是,对他道,“将陈芝苒也带上吧。”
叶裳没意见,“她不是想见陈述吗?带上吧。”
苏风暖想了想道,“关于她是我师傅的女儿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打算派人给鬼山派的玉颜轻去一封信,对她询问此事,我还是觉得,师傅不是朝秦暮楚之人,若他有女儿,这个女儿,定然是与玉颜轻生的,他断然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我还是十分相信师傅的为人。”
叶裳思忖片刻,点头,“问问也好。”
苏风暖道,“带上瑟瑟,届时,出京后,让瑟瑟去一趟鬼山派。”
叶裳颔首,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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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言语锋芒(一更)
二人商议妥当,用过早膳,叶裳去寻许云初了,苏风暖回了苏府。
她想着她和叶裳这一次离京,少则两个月,多则几个月,怕是要赶上大婚前夕回来。自然要对她爹娘交代一番。
她出了容安王府后,驱车前往苏府,途经荣华街,遇到了一支御林军护着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千寒看了一眼,对苏风暖压低声音说,“姑娘,应该是皇上命人接废太子回京了。”
苏风暖闻言扬眉,伸手挑开帘幕,向前方看了一眼,见是御林军首领与皇上的近身小太监小泉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她笑着说,“避开一旁,让他们过去。”
千寒应是,将马车赶到一旁让路。
队伍来到近前,御林军首领和小泉子看到苏风暖的马车等在一旁,对看一眼,连忙下马。齐齐对苏风暖拱手,“苏小姐!”
苏风暖对二人微笑,“两位这是做什么差事儿去了?”
小泉子连忙说,“皇上听闻大皇子身上的无伤花和阎王渡均解了,大为高兴,命奴才和赵统领前往灵云寺接回了大皇子,就是办这个差事儿去了。”
苏风暖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儿,可喜可贺。”
小泉子连连点头。
这时,车厢内帘幕挑开,露出废太子也就是大皇子的脸,眉目平静地看了苏风暖一眼,淡声道,“苏小姐有礼了!我们又见面了!”
苏风暖笑着说,“大皇子如今身体康泰,回了京城,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多的是。”
大皇子道,“我能回京,还是多亏了苏小姐,今晚我备宴,请苏小姐光临寒舍,作为答谢,苏小姐一定要赏光。”
苏风暖笑着说,“大皇子回京,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想必朝野上下,都十分惊喜,大皇子的住处,怎么能称之为寒舍?今晚就留给大皇子和皇上欢聚吧!大皇子若是想请我,不妨等我从望帝山回来再请。”
大皇子看着他,“哦?苏小姐要前往望帝山?”
苏风暖点头,“我身体差得很,想去望帝山找寻有没有根治身体病症的办法。”
大皇子闻言眉目深深,“依我看,苏小姐的身体好得很。”
苏风暖笑着说,“看起来确实还不错,可是我与叶裳还有几个月就要大婚了,生儿育女是大事儿,总要好好地瞧瞧身子,容安王府只叶裳一根独苗了,我不想百年之后无颜面对九泉下的王爷王妃。自然要对自己的身子打紧些。”
大皇子闻言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堂弟支撑偌大的容安王府,实属不易。”话落,又道,“不过,苏小姐可以大度些,让容安王府多进几个女人,这等事情,便好说了。”
苏风暖笑着说,“可惜叶裳心里眼里只我一人,否则我也不必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话落,反击道,“大皇子也到了年纪,可是还未纳妃,如今你身体好了,想必皇上也该着急抱孙子了。皇室不同于宗室,对子嗣之事,更为看重。大皇子如今回京了,正妃、侧妃、良娣、妾室,真该多多益善。”
大皇子闻言道,“可惜,多少女子,也不及苏小姐一人。堂弟真是好福气。”
苏风暖大笑起来,“大皇子过奖了,你的意思是,多少女子也不及我一个能闹腾吧?”
大皇子见她大笑,丝毫不顾忌女子端庄贤淑的形象,也笑了笑,“南齐只一个苏风暖,若是再多一个,也是好事儿。”
苏风暖不置可否,对他道,“皇上想必急着见大皇子,我就不耽搁大皇子了,请!”
大皇子点点头,对她道,“苏小姐明日出京前往望帝山,不知何日归返?”
苏风暖道,“归期不定!”
太子眉目深幽,“但愿苏小姐一路平顺。”
苏风暖笑着点头,“借大皇子吉言。”
大皇子不再多言,落下了帘幕,吩咐道,“回宫吧!”
赵统领和小泉子听着二人言语,总觉得二人话里有话,颇有些不见血的锋芒,如今见二人打住话,连忙与苏风暖道别,带着御林军向皇宫而去。
苏风暖目送着队伍走远,收回视线,对千寒笑了笑,心情很好地说,“走吧!”
千寒点点头,驱车前往苏府。
苏府门前,甚是安静,苏风暖下了马车,门童听到动静,连忙打开了门。
苏风暖对门童问,“将军和夫人今日在做什么?”
门童连忙说,“将军在书房,教导小公子,夫人陪着将军在研墨。”
苏风暖笑道,“红袖添香啊!”
门童笑嘻嘻地关上大门,“小姐要找将军和夫人的话,直接去书房就好。”
苏风暖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苏澈教导苏驰的声音,十分浑厚有力,她想着小时候,每次回家,总会听到父亲训导三个哥哥的声音,就是这般,她站在门口听了片刻,才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苏澈拿着一卷书,坐在桌案前,苏夫人在一旁研墨,苏澈立在桌案旁,十分乖巧认真。
听到门口的动静,三人转头,便看到了苏风暖。
苏驰顿时欢喜地向苏风暖跑去,想要抱她,伸出手后,在碰到她身子时,堪堪克制地顿住了手,欢喜地看着她,一双眼眸晶亮,“姐姐,你回来啦?”
苏风暖笑着伸手摸摸他脑袋,“嗯,回来了!”
苏驰立即说,“将军在教导我兵法。”
苏风暖笑着点头,“父亲是大将军,身经百战,你要好好跟他学,将来也做大将军。”
苏驰重重地点点头。
苏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娟帕擦擦手,对她说,“我听闻灵云大师圆寂了?怎么回事儿?灵云寺出了什么事儿?让你们带着御林军前往灵云寺?”
苏澈放下书卷,对苏驰道,“小驰,今日功课就到这里,你去练武场扎马步,一会儿我过去教你学射猎。”
苏驰知道大人有话要说,懂事地点点头,出了书房。
苏澈见苏驰离开,对苏风暖道,“说吧。”
苏风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身,简略地将陈芝苒背后的九龙奇景图查到灵云寺之事说了,不过思索之下,还是隐瞒了他们关于前朝之事,只说灵云大师带着隐瞒坐化了。也是考虑到他爹与皇上知己之交,若是知道这惊天之事,怕是会稳不住,告诉他,不见得是好事儿。
苏澈听罢,皱眉道,“真没想到啊,灵云大师得道高僧,竟然也沾染了这俗世污浊。”
苏夫人叹了口气道,“灵云大师就这样圆寂了,可惜了。”
苏风暖道,“老和尚一心求死,对他来说,也许死才是就解脱,也是好事儿。”
苏澈问,“皇上怎么说?我刚刚听闻皇上派人去灵云寺接回了废太子?据说他身上所中的无伤花和阎王渡都解了?”
苏风暖点头,“都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原来是有解药的,想想这江湖上失传的奇毒,有解药也是一件好事儿。”话落,又道,“我没进宫去见皇上,叶裳昨日进宫秉呈了此事。皇上对于大皇子身体安好,想必心怀大慰,十分高兴。”
苏澈道,“如今大皇子回京,二皇子被认回,两个皇子傍身在皇上身边,但愿是好事儿。”
苏风暖道,“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然坏不了。”
苏澈点点头。
苏风暖又将她明日和叶裳一起离京前往望帝山,顺便送北周二皇子楚含离京,以及折转东境之事说了。
苏夫人听闻立即说,“你们明日就要离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们大婚的日子可是定下了啊?你们两个人都不在京城,大婚还能如约进行吗?”
苏风暖道,“我们尽量在大婚之前赶回来。”
苏夫人有些不乐意,“就不能换别人送楚含离京回北周吗?送了他,再去东境,折转之下,路途遥远,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如今过了春节,你们大婚只剩四五个月了。”
苏澈道,“唉,你是妇人之见。他们出行是为正事儿,无论是送楚含离京回北周,还是折转东境对付湘郡王,哪能换做别人?若是晚了,大婚之期延迟就是了,国事要紧。”
苏夫人瞪了苏澈一眼,“婚期是大事儿,哪有你说的这么轻巧?说延迟就延迟怎么行?”
苏风暖笑着说,“若是不出意外,四五个月也够了,定能赶回来。”
苏夫人还是不满,“不能换别人去吗?小国舅呢?他也不行?”
苏风暖笑着摇头,“不行,许家盘踞京城年深日久,他适合留在京城,不宜外出。而我和叶裳,适合外出。”
苏夫人无奈,“那你们要尽快办完这些事儿赶回来。”
苏风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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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男女大防(二更)
苏风暖与苏澈和苏夫人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交代了她和叶裳离京后,不管京城的天如何变,朝野如何震荡,让二人不必理会,只管安然地待在府中。她会嘱咐许云初,照看二人。
苏澈听着苏风暖十分郑重地交代,对她皱眉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
苏风暖摇头,语气轻松地道,“没有啊,从去年北周侵犯西境后,京城一直动荡不安,大年夜还发生了机关密道案,我离京后,也难以安心,所以,才特意嘱咐你们,万事都要小心一些。有重要的事情,找小国舅相助,他定会帮忙的。”
苏澈见她不像说假,点点头,道,“京城确实乱,皇上身体不好,如今大皇子身体好了被接回京,二皇子在养伤期间,未来朝局如何,还真是说不准。你的担心也有道理。”
苏夫人连忙说,“暖儿啊,你和小裳出行在外,更要多加小心。”
苏风暖点头,“只要你们在京城安稳,不必担心我们。”
苏澈和苏夫人齐齐点头。
三人话落,苏澈对苏夫人使了个眼色,苏夫人立即起身,拉住苏风暖,对她道,“这两日你捂暖的海棠全部都盛开了,比前两日好看,你随我去看看吧。”
苏风暖眨眨眼睛,笑着道,“娘,您是有话要与我说吧?难道不好当着爹的面说?”
苏夫人伸手敲她脑袋,“你随我来就是了。”
苏风暖点头,笑着起身,随她出了书房。
苏澈在二人离开后,也出了书房,去练武场找苏驰了。
来到暖棚,海棠果然盛华而开,十分娇艳,美不胜收。
苏风暖笑着说,“果然是开得极好。”
泥鳅正在打扫暖棚,连忙给苏夫人和苏风暖见礼。
苏夫人笑着对他摆摆手,“泥鳅啊,你不必在这里侍候了,我和小姐在这里赏一会儿海棠,说些体己话,你去歇着吧。”
泥鳅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苏风暖对苏夫人笑着问,“娘,您要与我说什么话?神神秘秘的?”
苏夫人收了脸上的笑意,凑近她,对她压低声音问,“暖儿,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准糊弄我。”
苏风暖笑着道,“我哪儿敢糊弄母上大人您啊,说吧。”
苏夫人扬手拍了她一巴掌,“少给我嬉皮笑脸,正经点儿。”
苏风暖伸手揉揉头,“好吧,您说。”
苏夫人压低声音说,“你与小裳,是不是突破男女大防共枕而眠了?”
苏风暖没想到苏夫人神神秘秘是要问这件事儿,她即便练厚了脸皮,但对于这等事情,还是有着女儿家的娇羞的,如今又是她亲娘在问,她的脸顿时一红,咳嗽了一声,想着摇头吧?她娘是过来人,如今既然这样问,定然是猜到了什么,点头吧,有点儿难为情。一时没答话。
苏夫人看她面上神情,便了然了,立即说,“当真是已经突破男女大防同床共枕了?”
苏风暖用手扶住额头,小声说,“娘,您到底是想说突破男女大防,还是同床共枕啊?”
苏夫人瞪眼,“有何不同?不是一件事儿吗?”
苏风暖摇头,“哪里是一件事儿了?我与叶裳同床共枕而眠好多年了,以前来京时,我就抢他的床,抢他的被子,抢他的枕头。”
苏夫人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之间是否……更亲密了?肌肤相慰……”
苏风暖脸上烧了烧,红着脸点点头。
苏夫人伸手点她额头,气笑地骂道,“臭丫头,与我兜圈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以往的干脆劲儿哪里去了?”
苏风暖无奈地说,“这种事情,您让我怎么干脆啊!”
苏夫人更是气笑,“你还知道害羞了?”
苏风暖无言,她即便练就了厚脸皮,这种事情也不能不害羞吧?
苏夫人对她道,“你与小裳,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突破男女大防,我与你爹是过来人,也懂得这等难以言喻之事,我们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顽固守旧之人,对于你们亲密,我们也不反对。”
苏风暖点头,小声说,“我们本来是想等着大婚的,但早先我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生恐此生落下遗憾,便缠着他突破了那道防线。”
苏夫人理解地摸摸她的头,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话落,对她道,“今日,我问你此事,是想提醒你,虽然你们情浓意浓,但还是要谨慎些,记得喝避子汤,万不可大婚前生出事端,影响你们声名。”
苏风暖闻言红着脸说,“娘,我的身体不同别人,怀孕怕是不易,所以,一直以来,未服避子汤。”
苏夫人立即惊道,“怎么个不易法?”
苏风暖道,“我身体修习两种功法,如今又引入了至寒冰窟在体内,虽然如今因祸得福炼化至寒冰窟成为己身功力,但这等寒气盘踞在体内,对宫孕自然是不利的。宫不暖,何以生胎?”
苏夫人闻言道,“那怎么办?”
苏风暖道,“我想的是顺其自然。”话落,她抬眼看着她,道,“娘,名利如浮云,名声也如浮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与叶裳一生一世相守,要的是将来我们共同孕育儿女。所以,我们就这样,若是大婚之前有孕了,定然是上天眷顾,赐给我们的珍宝,我定会要着。若是大婚之后,那便也好,省得如今我奔波诸事,不能安心养胎。”
苏夫人闻言一时也没了什么话,半晌,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道,“好吧,你看得开就好!你这个臭丫头,生来就比别人多一窍,万事都通透得紧。是我和你爹过于操心了。”
苏风暖伸手抱住她胳膊,撒娇道,“娘,总之我与叶裳,这一辈子,是要生死相依了。那些世俗规矩礼数,我生来便不在意,如今更没必要去在意了。我这样随性而为,必然会让人觉得是您和我爹对我有失教导,但也只能委屈你们了。”
苏夫人闻言笑骂,“从生了你之后,我就没少听那些,如今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只要你们两个身子骨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我和你爹便欣慰开心。那些世俗之事,也不管不顾了。”
苏风暖笑着将脑袋靠在苏夫人肩膀上,感叹道,“我可真是好命啊,生来就有您这么好的娘。”
苏夫人伸手敲她额头,“我的命不好,生出了个捣蛋鬼,也只能认命了。”
苏风暖又气又笑又是无语。
母女二人在暖棚里坐了半个时辰,聊了些私心话,本要出暖棚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小姐,您二人可在暖棚内?”
苏夫人笑着道,“在呢。”
二人起身,出了暖棚。
管家见到二人,连忙拱手,对苏风暖道,“小姐,小泉子公公前来传旨,请您立刻进宫一趟,皇上想见您。”
苏风暖想着皇上不拉着大皇子叙话,如今要见她,想必是为了叶裳要陪她出京之事了。她点点头,对管家道,“好,你去给小泉子公公回话,我这便跟他进宫。”
管家应是,连忙去了。
苏风暖转头对苏夫人道,“娘,我本来想晚上陪您和爹用晚膳,明日启程,看来计划是泡汤了。”
苏夫人道,“皇上宣你,定然有要事儿,你去吧!一定谨记早些处理完事情回京大婚。”
苏风暖笑着点头,对她俏皮地道,“知道了,您可真是操心。”
苏夫人嗔目,笑骂,“臭丫头!都长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苏风吐吐舌头,向苏府门口走去。
苏府门口,小泉子正在等着,见苏风暖出来,连忙见礼。
苏风暖上了马车,对小泉子道,“大皇子不是刚刚回京吗?皇上没拉着他叙话?”
小泉子小声说,“皇上还没见大皇子,命人将他安置去了二皇子所住的韶德殿。”
苏风暖眨眨眼睛,“两位皇子安置在了一个殿里?”
小泉子点头,“正是。”
苏风暖好笑,“这倒有意思了。”
小泉子不再说话。
马车向皇宫而去,一路无话,顺畅地来到了宫门口。
苏风暖下了马车后,小泉子将她领到皇上惯常召见她的御书房旁的暖阁。
小泉子站在暖阁外禀了一声,皇帝有些气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小泉子应声挑开帘幕请苏风暖入内,苏风暖迈步进了暖阁。便看到皇上倚着桌案斜靠在软榻上,一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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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番深谈
苏风暖见过皇帝无数次,但唯独这一次,才感受到他从心里透出的深深的疲乏与疲惫。
可见这把椅子,把他消磨得已经身心俱疲,累到了极致。
帝王,九五至尊,尊贵无限,天下所有人见了他都要跪地行礼,三叩九拜。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把椅子不好坐,坐在上面,从内到外都是消磨。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斩熠师祖可知道,他和叶嫣之子,是这样过着一辈子的?
他九泉之下可安心?
他只是完成了自己光复先秦夺政的心愿,恐怕到死都得意他的谋算,自始至终就不曾想过后继如何?只想着,帝位由他的儿子来坐,由先秦后裔来坐,将来的接班人,也是秦姓之人,会一代代的传下去,就是先秦千秋万载了。
没有想过,皇帝坐在这把椅子上,损耗了一生的心血,支撑了一辈子,到如今,他是真累了,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上前,第一次,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礼。
皇帝看着她正儿八经见礼的模样失笑,摆摆手道,“小丫头,难得啊,这么久了,你第一次见朕是这样规矩的行礼,朕却有些不习惯了。”
苏风暖笑着直起身,对他道,“我对皇上是从心底油然升起了敬重之感,深切体会到您身为帝王的不易。这一礼,是应该的。”
皇帝闻言大笑,“你这小丫头,每次说话,都能把人逗笑,嘴甜的如喝了蜜一样。苏夫人年轻时,可不如你会说话。”
苏风暖眨眨眼睛,“这就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皇帝又被逗笑,“也对。”
苏风暖走到近前,挨着皇帝最近的位置坐下身,除了他是一个仁厚的君王,慈爱的长者外,他还是一个心善之人,更是他师傅的亲弟弟。她由衷地觉得,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他这一生,先是与许家外戚明争暗斗,如今又对背后祸国乱政之人操心劳力,他身子骨本就孱弱,能支撑着偌大的南齐江山这么久,也是难得了。
无论如何,他是一个好的君王。
皇帝见她挨着他最近的距离坐下,一改往日漫不经心懒洋洋不可一世不将谁放在眼里的模样,如今颇显乖巧心诚规矩,他也露出愉悦的笑意,欣慰地道,“你这个小丫头,怪不得叶裳那小子爱你如至宝,放在哪个男人的手里,也是要将你捧在掌心里护着爱着的。只是叶裳那小子比别人都有福气罢了。”
苏风暖笑着说,“他的福气是在十三年前十里荒芜白骨成山的战场上堆叠出来的。”
皇帝深深一默,点了点头,叹道,“总之遇到你,是他的福气。这一点,连朕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朕对于他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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