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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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也不愁眉苦脸嚷嚷着浑身疼了,仿佛全身都有劲儿了。

苏风暖笑着任他把脉。

叶昔按住她脉搏片刻后,凝眉道,“你的脉,我还是探不到,这不是与早先别无二样吗?”话落,他对叶裳道,“你也会把脉了,你来看看。”

叶裳立即起身,走过来你给苏风暖把脉,片刻后,也凝眉道,“不错,我也探不到你的脉。”话落,怀疑地说,“你说你武功恢复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风暖猛地撤回手,手腕轻轻一扬,叶裳的身子顿时被她的掌风推出了数步,她住了手,对他道,“你看,这不是功力是什么?”

第七十章 返璞归真

没有功力的苏风暖,是决计推不动叶裳的,更惶论只是轻轻抬手,便将他推出了数丈。m. 移动网

这回,叶昔、叶裳,以及众人都惊讶不已。

叶裳被推出数步后,怔了怔,顿时笑容蔓开,看着苏风暖道,“推得好。”

苏风暖抿着嘴乐,对他俏皮地说,“既然我推得好,你再过来,让我推一下。”

叶裳闻言挑眉,果然走了过来,站在了苏风暖面前。

苏风暖再度扬手,卷起一阵清风,对着叶裳拂过,叶裳的身子晃了晃,后退了一步。

苏风暖对他嗔道,“你用了内功定身,我才止推动了你一步。”

她话音未落,叶裳已经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笑音掩饰不住浓浓的喜乐,“你的武功真的是恢复了呢,我用了五成的功力,竟然还是被你推动了。”

苏风暖伸手捶他,“我在冰棺内,运功调息融化出我和许云初待的地方,之后又帮许云初祛除体内的寒气,费尽了力气,否则,你用十成功力,我应该也能将你撼动的。”

叶裳闻言笑着摸摸她的头,“这样说来,你是真的因祸得福,没有性命之忧了吗?”

苏风暖退出他怀里,对他道,“我对我身体,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儿了,应该不会要命了?”

叶昔大嚷道,“快来说说,你和许云初掉下陷阱后发生的事儿,让我们都听听。”

众人都十分好奇,也都看着苏风暖,等着她说。

苏风暖先是走到桌前,提笔开了一张药方,递给门口守着的人,吩咐去给叶昔煎药,然后坐下身,便将她和许云初掉下机关后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因为在座之人都是她的至亲之人,她也没必要隐瞒,说得极其详细。

众人听说许云初为了保苏风暖清白,竟然要打碎天灵盖自杀而死,都不由得欷歔。虽然天下传扬许云初是个君子,温文尔雅,谦谦有礼,有君子风度。可是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君子至此。

叶裳抿起唇,眉目露出敬重之色。

叶昔赞扬道,“许云初真是个人物,国丈府有他,可再荣盛百年。”

王大学士、苏澈、叶家主、王夫人、苏夫人都齐齐点头,对其又是敬佩又是称赞。

当苏风暖说到她不忍心许云初为她而死,觉得这样做不仁义,她若是让他就这样死了,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于是,她阻拦了他,催发体内的寒冰窟,与他同生共死时,苏澈开口道,“你做得对,不愧是我的女儿。”

王大学士道,“是我的好外孙女,做人就当如此,不能自私自利。”

叶裳道,“的确该如此!”

苏风暖转头对叶裳一笑,笑吟吟地说,“后来,寒冰溢出我体外后,再不受我控制,将我和许云初封在了你所看到的冰棺内。我曾经一度陷入了昏迷,待我有了意识后,眼睛睁不开,嘴巴张不开,全身被冻住,动弹不了。我试着挣扎着想要挣脱,发现我体内的内息竟然十分的浑厚,奇经八脉竟然可以畅通无阻的运转,你不知道,我那时高兴得简直要疯了。虽然我动不了。”

叶裳能体会这种感觉,握紧苏风暖的手,对她笑着说,“我感同身受。”

苏风暖又道,“我用传音入密喊许云初,他没有应答,我以为他死了,又喊了一声后,他终于有了回应,我当时想着幸好他还活着,我便将望帝山调动内息的功法教给了他,便与他挨着时间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你来救。”

叶裳叹息,“可惜,我没能太快找到开启的机关。”

苏夫人这时插话说,“小裳和二皇子搜了皇后宫、太后宫、帝寝殿、御书房,都没有机关。”

叶裳道,“是我想起月贵妃,她身居皇宫,我被误导了。直到搜查完这四处,才想起,忘了许云初的娘。便立即去了国丈府。”

苏风暖笑着说,“也算是很快了,我等了许久,等不到你来救我们,我就想着你定是遇到了难题。偌大的皇宫,想要找到开启的机关,定然不易。但也没想到原来竟然出自国丈府。”

叶昔道,“快什么?我在韶华殿,守着国丈府的席面,等的头发都快白了。”

苏澈道,“真没想到,一个月贵妃,一个国舅夫人,这两个女子如此不简单,竟然改动了太祖在世时修建的皇宫机关密道。”

王大学士道,“女子有歪才,祸国殃民,南齐有她们,是大不幸。”

苏风暖继续道,“我试着破除冰棺,发现即便内力充沛,也是做不到,便料到冰层怕是将整个石室都装满了,石室的石墙石门重大千金,我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是破除不了的。便想着,兴许可以融化一尺一寸之地,让我们不至于被冰一直压死。所以,我就费了好一番力气,在冰棺内,开辟出了容我们细微地动动手臂的地方。”

叶裳道,“怪不得当时见你,你的手能动,眼睛也能眨动。”

苏风暖道,“我开辟出容身之地后,发现许云初胳膊腿已经冻僵,与冰棺没二样了,想着若是不及时救他,他以后即便能活着,胳膊腿也会废了,于是,就运功帮他驱散了体内的寒气。”话落,她叹了口气道,“即便如此,他以后怕是也要落下寒疾了。”

苏夫人一听,顿时说,“这可了不得,寒疾据说只要受些冷,就会疼入骨髓。”

苏风暖点头,“是这样。”

王夫人立即问,“没救了吗?”

苏风暖道,“也不见得没救,明日我去一趟国丈府,给他开一副药方子,让他先吃着。之后我再想办法,帮他挖除寒疾。一日不行便两日,两日不行便长久着,总能帮他祛除尽。”

苏夫人道,“这样最好,他还未娶妻生子,若是落下这个毛病,即便身在名门高位,以后谁还愿意嫁他?男人坏了身子骨可是大事儿。”

苏风暖道,“我今日在皇宫时没细说,也是不想让人乱嚼舌头,此事我们不说,他不宣扬的话,别人也不知。”

王夫人道,“即便别人不知,也不行,岂不是更坑了人家闺女?”

王大人道,“既然不是不能救,就好好地想办法,治好他。”话落,对叶裳道,“许云初这样的人,值得深交。”

叶裳颔首,“既然暖儿能运功帮他驱散体内的寒气,疏通经络,我想若是运功帮他治疗的话,再辅助药物,早晚能治好他落下的寒疾。”

苏风暖点点头,“回头各种办法都试试。”

叶昔道,“你既然恢复武功了?为何脉象还是没变化?”

苏风暖对他道,“我修习的至寒功法和吸纳禁术两种内功,早先因至寒功法压制住了吸纳禁术,使得我身体失去平衡,经络受到重伤。后来,经络结冰,应该就是至寒功法在修复我受损的经络,寒冰一层层将经络包裹,在我们探不到脉时,应该就是起保护作用,在修复而已。我催发至寒之气外溢后,寒冰冲破体内溢出,恰巧使得体内两种功法似乎又平和了,于是,两相融合下,我又恢复了被压制的功力。如今脉象依旧如此,我觉得是功力返璞归真的境界,曾经听师傅提到过,一个人的功力若是到了真正的大成境界,别人是探不到脉象的,与普通人是没两样的。”

叶昔欷歔,“这样说来,你也算是开创我望帝山的功法先河了。”

叶裳笑着说,“总之是好事儿就对了!”

苏风暖点点头。

众人听了,也都十分高兴,他们见惯了苏风暖有武功,活泼、伶俐、俏皮、鲜活的模样,失去武功这段时间,她就如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风一刮就倒的模样,着实让他们都跟着提着心。如今她身体好了,没有性命危险了,都跟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厨房做好了清粥小菜,端到了画堂。

众人昨日在宫宴都没吃好,折腾了一夜,也饿了,如今苏风暖没事儿,且因祸得福恢复了武功,更是没了性命之忧,都心情愉快,一起坐在桌前,和乐地吃了早膳。

吃过早膳后,王大学士、王夫人、苏澈、苏夫人起身回了苏府,将苏风暖留在了容安王府。

出了容安王府的门口,王大学士对王夫人道,“外孙女还没嫁出去,我怎么感觉这小子早已经将人给娶进门了的姿态?”

王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说得正是,我也有这种感觉。”

王大学士胡子翘了翘,“罢了,他们两情相悦,平平安安,已然极好,什么世俗礼数和规矩,就放一边好了。”

王夫人笑着说,“当年女儿你都没死硬地拦着,更何况外孙女,由着他们去。”

王大学士也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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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骗许灵依

众人离开容安王府后,叶裳便将苏风暖抱进了内室,放回了床上。

苏风暖在大床上打了个滚,抱着被子问叶裳,“你还去沐浴吗?”

叶裳点点头,对她说,“你若是不累,就等等我,一起睡。”

苏风暖点头,“好。”

叶裳又吩咐人抬进来一桶温水,去了屏风后。

苏风暖盖着被子,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听着屏风后传出的水响,本来是想等叶裳的,可是等着等着,终究是耐不住疲惫和困意,睡着了。

叶裳没洗多久,从屏风后出来,便见苏风暖呼吸均匀,睡着了,他站在床前,哑然失笑,点点她额头,嘟囔道,“小骗子!”

苏风暖睡得熟,没听到。

叶裳掀开被子,上了床,将苏风暖抱在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他也死里逃生劫后余生一般,心死了,又活了。一夜疲惫至极,本来有些旖旎风月,但因为苏风暖的沉沉入睡,他自然也就偃旗息鼓,很快就跟着她一起睡了。

容安王府内的众人自然都不会不识趣地打扰二人。

容安王府的地下水牢里,萧寒和谢轩动用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对许灵依催眠套话。可是二人没想到,许灵依死咬着牙关,强大的疯狂的偏执的内心竟然能承受得住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只言片语不露。

哪怕昏过去,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二人收了功后,累得再也没力气,对看一眼,出了水牢。

千寒跟出来,对二人低声道,“姑娘和小国舅已经被救出来了,二人都没事儿。如今歇下了,两位公子也累了一夜,先去安置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萧寒和谢轩惊喜地点点头,二人也确实累了,去休息了。

贺知也随后从水牢出来,对千寒道,“这许灵依倒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般大刑侍候下,竟然什么都不说也就罢了,在望帝山的催眠之术的作用下,竟然也能抵抗什么都不说。真是少见。”

千寒对贺知道,“她是个疯女人,痴心世子,连恨春风都敢服,心里住着强大的魔鬼,自然不怕这些了。”

贺知道,“我查了,那个放冷箭的护卫,就是皇宫大内侍卫,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人。寻常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与别的护卫都不交好,似乎没有什么寻常之处,不知为何受人利用。”

千寒皱眉道,“在皇宫当值的大内侍卫,有很多都是朝中府邸庶出的子弟,被举荐选拔在宫里当差,谋一条出路,也有些人是从军营里选拔的清白出身的人。既然这个人是个孤儿,那就是从军营里被提拔到宫里当差的了?”

贺知立即说,“是京麓大营出身,可惜如今我的身份,还不敢伸手去查京麓大营,只能等着世子了。”

千寒道,“世子说不急,等着。”

贺知点点头。

苏风暖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她睁开眼睛后,叶裳已经不在身边,她伸手摸摸身边的被褥,已经凉了,看来叶裳起床很久了。

她挑开帷幔,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她感慨自己能睡,拥着被子坐起身,觉得通体舒畅,这一觉十分解乏,让她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像是充满了无数的力量。

她推开被子,披衣下床,穿戴妥当后,来到门口,推开了房门。

千寒守在门外,见她醒来,立即对她说,“姑娘,世子午后便去了国丈府,如今还没回来,吩咐属下待姑娘醒来知会您一声。”

苏风暖点头,想着叶裳去了国丈府,应该是去看望许云初了,今日带她匆忙离开回府,他未与许云初说几句话。更何况机关暗道出现在国丈府,他与许云初也要就此事好好谈谈。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对千寒问,“许灵依在水牢里?”

千寒点头。

苏风暖问,“我那两位师兄用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可逼问出了什么?”

千寒摇摇头,“她竟然能抵抗望帝山的催眠之术,未曾逼问出什么,两位公子也拿她没有办法。”

苏风暖想了想,对他说,“带我去水牢。”

千寒一愣,看着她,“姑娘,水牢潮湿,寒气极大,您的身体……”

苏风暖笑着说,“我如今已经不怕这些了。带路。”

千寒闻言顿时想起苏风暖已经恢复了功力的事情来,但看着她柔柔弱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他总还是有一种她需要人保护的感觉。他挠挠头,头前带路,“我这就带您去。”

苏风暖点头,跟在了千寒身后。

二人来到水牢,贺知正在看守水牢,见苏风暖来到,对她见礼,同时笑着说,“姑娘可真是命大。”

苏风暖瞅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疲惫,对他说,“我也觉得我确实命大,可见上辈子修了不少福气,积攒到这辈子了,阎王爷都不想要我的命。”话落,对他道,“我看你累了,去休息。”

贺知摇头,“我不累,如今世子不发话,有些地方我伸不进手去查不了,只是看着那个女人别死了罢了。”

苏风暖道,“我进去看看她。”

贺知点点头。

苏风暖进了水牢,只见许灵依的一半身子泡在水里,一半身子露在水面上,头顶上方拴着钩锁,她双臂缠着钩锁,被吊在水牢里。

浑身伤痕累累。

听到动静,她低着的头猛地抬起,当看到由千寒掌着火把,在亮光里走进来的苏风暖时,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苏风暖来到近前,在许灵依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对她道,“许小姐,值得吗?”

许灵依猛地晃动钩锁,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她大叫,“苏风暖,你是怎么出来的?”

苏风暖从怀中取出听音铃,拿在手中把玩着,对她说,“是被叶裳救出来的。”

许灵依瞪着他,“他竟然这么快就救出了你?”话落,她阴狠地道,“就算他救出了你,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与我哥哥有了夫妻之实?你再也没办法嫁给他了。”

苏风暖看着她,目光露出怜悯之色,对她说,“你觉得你哥哥即便中了乱心散和胭脂雪,他就失去了君子风度吗?你错了。”

许灵依大叫,“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胭脂雪,更何况还是在乱心散的作用下。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管什么君子风度?”

苏风暖摇头,“看来你不了解你的哥哥。”

许灵依看着她,怀疑地大声道,“你说我哥哥没与你发生什么?鬼才信!苏风暖,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我哥哥喜欢你,在乱心散的作用下,你们两个人在石室里,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你骗鬼!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苏风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有些哀伤地道,“我说你不了解你的哥哥,也没说错,他即便中了乱心散和胭脂雪,与我一起被关在了石室中,片刻清醒时,为了保我清白,也为了死后死相没那么难看,同时也为了不辱没国丈府的门风,抬手劈向自己的天灵盖,自杀了。”

“什么?”许灵依尖叫了起来。

苏风暖难受地说,“他就死在了我面前,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你的哥哥哪怕是死,也没失了君子风度。”话落,她叹了口气道,“普天之下,真有这样的人,君子如兰,连死都死得君子且有风度。”

许灵依大叫道,“你骗人!”

苏风暖看着她,轻声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觉得如今你被枷锁困在这里,这座水牢,是容安王建府时,皇上让他建造的,可是容安王仁慈,从来没有关过人进来,叶裳长这么大,也没关过任何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国丈如今悲痛欲绝,早已经将你逐出家门,扬言国丈府以后再没有你这个孽女,太后和皇后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你已经被家族弃了,没有人来救你,即便有人来,容安王府府卫上千,也救不出你,我何必骗你这样的一个连死都没有价值的人?”

许灵依听话,凄厉地大叫了起来,“你骗人,苏风暖,你骗人,你不得好死……”

苏风暖任她喊叫,如疯子一般,待她喊叫够了,她道,“我知道你哥哥从小到大对你不薄,十分爱护你这个妹妹,叶裳早就想杀你,他救了你一次又一次,如今他死了,再没有人来救你了。”话落,她道,“我也不杀你,因为在许云初死前,我答应了他,放过你。所以,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

第七十二章 和谈交易

苏风暖对许灵依说完一番话,转身就走。值得您收藏 。。

许灵依见她要走,顿时大喊,“你站住!”

苏风暖不再理她,当没听到。

许灵依又大声喊叫,“苏风暖,你别走,你给我站住!”

苏风暖在水牢门口处停住脚步,看着许灵依,“许小姐,如今你后悔了吗?可是你即便后悔了,也挽回不了你哥哥的性命了。可惜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被你害死了。国丈含辛茹苦,教养他长大,将他视为许家未来支撑门庭的支柱,太后和皇后视他为未来的依靠。有他在,许家可再荣盛百年,可惜,如今他就这样死了。无论是许家和国丈,还是太后和皇后,都悲痛欲绝。百年世家,以后恐怕是就这样衰落了。”

许灵依又凄厉地大叫起来,“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

苏风暖看着她,“你不信又有什么用?总之是事实。人都死了,我与他相交一场,在燕北时,更是生死与共,知己的情分。我何必拿他的死来骗这样的你?”

许灵依红着眼睛喊,“他为什么会为了保护你而死?他不是喜欢你吗?男人在胭脂雪的作用下,还管什么君子风度?更何况,你竟然就看着他自己劈了天灵盖那样死了?苏风暖,你还是不是人?枉我哥哥那么喜欢你!”

苏风暖露出哀伤和深深地无奈来,对她道,“他为了保护我而死,是他心甘情愿的事儿,我自从解了叶裳的热毒,武功尽失,比寻常女子都不如,又怎么能拦得住他一心去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顿了顿,她道,“他是很好,是喜欢我没错,对我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可是我也不能随他去死,我爱叶裳,自然要与叶裳生死与共。”

许灵依啊啊地大叫起来,“苏风暖,你不得好死!”

苏风暖怜悯地看着她,“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自私自利,为了拉着叶裳去死,却泯灭良心害你的亲哥哥,不顾亲情,枉顾家族生你养你教育你,许家因你蒙羞,你哥哥九泉之下,哪怕你死了,他也不想见你。”

许灵依又发疯地大叫起来。

苏风暖转身迈出了门槛。

许灵依见苏风暖又干脆地走了,又大喊,“苏风暖,你站住,你回来,你还我哥哥!”

苏风暖站在水牢门口,把玩着手中的听音铃,一时间分外感慨。

她不知道情之一字,对许灵依有多么重要,竟然让她灭绝人性,连她的哥哥都利用上了。虽然说她同时也想着让他哥哥达成心愿,与她成就好事儿,可是她还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哥哥了。

同是一母所生,差别怎么就这样大。

一个温润如玉,是真正的君子,一个不择手段,算得上心狠手辣的了。

她想着,许云初应该是遗传了他父亲,而许灵依,应该是遗传了她母亲,与月贵妃是一路人,才狼狈为奸。

许灵依大喊大叫的声音传出了水牢,十分的凄厉惨烈,似乎不喊破嗓子不罢休。

苏风暖觉得对她这样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从心里击垮她,她相信,这时的她一定会想起自小到大许云初对她的好来,与叶裳对她的不好两相对比下,她就会清晰地认清楚自己做这么多到底值不值。

她又站了片刻,低声对贺知说,“看好她,不准让她死了。”

贺知敬佩地看着苏风暖,点了点头。

苏风暖收起了听音铃,离开了水牢,忽然想起北周二皇子楚含来,对身后的千寒问,“楚含可还在府中?”

千寒道,“北周二皇子所居住的院落除了那日世子前往林府找二皇子算账,带走了所有府卫外,一直都有府卫把守。那一日即便世子带走所有府卫,北周二皇子也没什么动作,院落都未曾踏出,安然地待在院落里呢。”

苏风暖道,“我去看看他。”

千寒点点头,头前带路。

二人来到了楚含居住的院落,看守的府卫看见二人,垂首见礼,打开了封闭的门锁。

苏风暖抬步进了楚含居住的院落。

这时,天色已晚,仅剩下夕阳的一抹余晖,不得不说,叶裳虽然关着楚含,但没有亏待楚含,这处院落是一处风景极好的院落,院中腊梅正开,清香阵阵。有三两个仆人,在做着活计。

仆从见到苏风暖,都连忙见礼。

苏风暖对一人问道,“二皇子呢?”

一名仆从立即回话,“回姑娘,二皇子寒疾发作,正在房中。”

苏风暖一怔,想起楚含曾经掉入了他自己作孽投入软骨毒的湖水里,大雪天气,湖水自然是冰寒入骨,他被人救上来后,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自然是自此染上寒疾了。

她道,“他从来到京城,住进这容安王府,寒疾发作几次了?”

一名仆从道,“每日都会不定时发作,从来了之后,便没有一日安稳过。”

苏风暖算算日子,自从结束了西境兵战,两国议和,楚含被送来南齐做质子,已经有差不多近两个月了。

她道,“你去知会一声,问问他见不见我?”

那名仆从立即去了。

苏风暖自然不好闯入楚含的房间,便站住院中,赏着腊梅。

片刻后,那名仆从快步走回来,对苏风暖道,“回姑娘,二皇子请姑娘画堂说话。”

苏风暖点头,进了画堂。

仆人上了茶,苏风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楚含苍白着脸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脚步虚浮,额头泛着青色,可见寒疾发作,是在隐忍。

苏风暖看着他,扬了扬眉,“二皇子如此可尝到自己作孽自食的恶果了?”

楚含慢慢地坐下身,对她道,“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的?我落到这步田地,你很得意是不是?”

苏风暖道,“在一个手下败将面前耀武扬威,有什么好得意的?”

楚含也不怒,道,“的确,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运兵打仗,永不及你,打一次败一次。”

苏风暖“呦呵”一声,笑着说,“怎么?大难不死,得了教训,如今被送来这里做质子,不止脑子长进了?心态也平和了?昔日的楚含是死了?如今你这是想开了?”

楚含笑了一声,“我出生起,便顺风顺水,父皇的所有皇子,都不及我。唯独在你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栽跟头,起初我的确是不服气,如今我到了这步境地,难道还由得自己不服气?只能说上天既生我楚含何生你苏风暖?”

苏风暖道,“跟我一个女子比,你也好意思?”

楚含看着她,嘲笑,“你是普通女子吗?”

苏风暖不置可否,对他道,“我今日来这里,是想与你好好聊聊昔日南齐有人通敌卖国的事儿。不知道二皇子可有兴趣?”

楚含干脆地道,“没兴趣。”

苏风暖看着他,“难道二皇子甘愿老死一辈子待在南齐京城?老死一辈子待在容安王府?就不想回北周了?”顿了顿,她道,“北周皇帝据说经过数场败仗,割地赔款后,郁结于胸,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是命不久矣了。北周诸皇子都对那把椅子虎视眈眈,二皇子难道真打算拱手相让你那一众兄弟?如果你相让了,恐怕以后他们其中一人登基的话,首先就恨不得除去你。”

楚含眯起眼睛,看着苏风暖,“你不是恨不得我老死在这里,不再兴兵祸乱南齐,你更高兴吗?怎么?如今这是想让我回北周坐那把椅子?遥控着你南齐,以后再不得安稳?”

苏风暖道,“家国天下的事儿,本来就不该是我一个女人该插手的事儿,我与你交手数次,抵抗你入侵南齐,原因是我父兄上了战场,你侵犯燕北,践踏的是我燕北苏家的土地。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至于,让你老死在这里,我目前倒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也许,我们能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楚含问。

“我助你离开南齐,返回北周,夺下皇位,你自然是把昔日与北周通敌卖国的人告知我。”苏风暖对他道,“这个交易,说起来,还是你赚,毕竟你即便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我如今懒得很,没工夫去查,只想捡现成的。”

楚含看着她,“我若是不同意呢?”

苏风暖放下茶盏,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人各有志,你喜欢这容安王府,我也不能强求。”话落,她对他笑道,“我也很喜欢这容安王府,你若是一直待在这里,将来便能看到我与叶裳大婚,还可以喝一杯喜酒,待我们有了孩子,他们也可以找你来玩。毕竟容安王府以前太冷清了,我也希望以后人多热闹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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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换取价值

楚含看着苏风暖,一时没说话。

苏风暖也不急,这样的大事儿,他自然是要好好地想想的。

片刻后,楚含对她道,“我如何能相信你,在告知了你南齐与北周通敌卖国的人后,你食言而肥不放我走?”

苏风暖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做人要有诚信,我苏风暖虽然是个女子,但一言九鼎,这个你不必怀疑。”

楚含又道,“我来南齐做质子,是两个签署的协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的,你如此轻易地说放我走,难道就真能放我走?”

苏风暖道,“我既然敢来找你说此事,自然是有办法让你走。”

楚含道,“我不想不声不响地悄悄走,再引起两国交战。”

苏风暖顿时好笑,看着他扬眉,“二皇子看来是真转性了,我竟不知你还会怕两国交战了?”

楚含道,“北周兵败,割地赔款,国力十年内都恢复不了,如今还哪里有力气兴兵?我在你面前说怕,也不丢人。”

苏风暖感慨道,“看来二皇子真是看开了,想明白了。”顿了顿,她道,“天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而是百姓们的,是天下所有人的。以一人杀伐兴兵,是为一己之私欲罢了。二皇子的确是该想想,北周皇室之所以安稳地坐拥北周,国力兴盛,除了历代国君治理有方外,依靠的还是百姓拥戴。有百姓,有民生,才有国之强盛。但愿你来南齐坐这个质子没白做,真能想明白这些。以仁心,安国兴邦。”

楚含看着她,“你不生做男子可惜了。”

苏风暖一笑,“我庆幸我是女子,否则如何能与叶裳结为夫妻?你说可惜,我是半丝不觉得可惜。我觉得我生为女子,是最好不过的事儿。”

楚含一时无语,对她道,“你这样的女人,眼里只有情情爱爱吗?”

苏风暖失笑,“我这样的女人,难道该学北周长公主?你的姑姑?为了权利放弃爱情不成?”话落,她摇头,“叶裳是我的命,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本就是世间最正常不过的情感,我不止眼里有,心里更有。”

楚含默了默,道,“我出生起,所见的女子,无论是我母妃,还是姑姑,以及我的姐妹们,在她们看来,情爱这种东西,是最低贱不堪的东西,也是最轻若云烟的东西,若说舍弃什么,首先舍弃的便是这个。我以为,天下女子都这样。”

苏风暖道,“北周与南齐,民风本就不同,北周人骁勇好斗,喜欢骑马射箭,野心勃勃。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因环境养成。南齐人喜欢吟诗作对,晓风弄月,品茗下棋,不喜兵战环境若此,养成的人也就不同了。”

楚含道,“可是你与南齐的所有女子又不同,眼里心里虽然装着情爱这等轻薄之物,但偏偏也装着家国天下,大义仁心。”

苏风暖笑道,“我是因情而有仁。家国天下,大义仁心,本就是情义的产物。在我眼里,只要这世间存在的东西,都不轻薄。”

楚含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与你这么和气地说话。”

苏风暖道,“我也没想到,毕竟我们也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楚含道,“有人会与仇人和平做交易吗?”

苏风暖笑着说,“你我之仇,无非是各自的立场不同。如今我们也算是有了相同的立场,才能坐下来平静地谈交易。”话落,对他问,“怎样?二皇子可考虑好了?或者说,你需要时间,慢慢地想想?”

楚含看着她,“我想知道,你为何会与我做交易?别跟我说什么你懒得查的话,我不信。”

苏风暖道,“我懒得查,是因为我不想耽搁时间。”顿了顿,她道,“对我来说,时间宝贵,我的嫁衣如今还没时间绣完,距离我与叶裳的大婚之期,也不过几个月了。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大婚后,我想为他生儿育女,自然想要个安稳的环境,也没对你说谎话,你若是不信,那你想听什么?”

楚含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苏风暖,你是那个与我在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大杀四方运兵如神的苏风暖吗?你除了张口闭口叶裳,想要嫁给他,你还能说些什么?”

苏风暖看着他,“我身为女子,想要嫁给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你是不会明白的。”

楚含脱口道,“我自然不会明白,枉你”他想说什么,猛地顿住,有几分恼怒地道,“你不是懂医术吗?帮我治了寒疾,我就答应你。”

苏风暖摇头,“寒疾别说难以根治,就算能根治,也不是一日能治好的,有给你治寒疾的这个时间,我不如去查了。”

楚含道,“既然如此,你便去查,我不答应。”

苏风暖站起身,对他说,“北周也有名医,你回去后,自然可以治好你的寒疾,我们虽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说话,过往的仇怨也不能就这样一笔勾销了,我会永远记得你带兵践踏燕北,五万燕北府卫血战而死,你会永远记得我火烧你九万兵马。这仇,可是人的血肉白骨堆起来的。我还没有给亲手想杀的人治病的习惯。”

楚含顿时怒了,“既然如此,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是在你南齐的地盘,任你鱼肉。”

苏风暖见他恼怒,平静地道,“二皇子这便动了怒?看来你这段时间还没修养好心性。你再好好地想想,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给你三日时间,你想清楚了就派人告知我。”话落,她道,“这也许是你返回北周的唯一机会,你若是错过,以后就再没有了。”

说完,她出了画堂。

楚含看着她脚步轻松地迈出门槛,下了台阶,向院外走去。她背影纤细清瘦,冷风吹来,吹起她衣袂长发,似乎风若是再猛烈些,就能将她吹走。他紧紧抿起唇角,就那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居住的院落。

这座院落风景不错,华丽不失雅致。自从他被送来了容安王府,叶裳除了派府卫看管这座宅院,他不能随意在容安王府走动外,衣食所用,都是上好的,从不曾亏待他。

这些日子,他住在这里,若不是每日寒疾会不定时发作,他都觉得住在这里也很好。他身为北周二皇子,在北周生活的那些年,似乎都十分遥远,让他几乎记不起来了。

他扶住桌案咬牙,他的确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是真的被磨没了血性,人若是没了志气,又何谈其它?他就真的回不去北周了。

苏风暖出了院落后,对看守的府卫道,“撤了,即日起,这座院落不必再封着了,二皇子若是想随意走动,便让他随意走动好了。”

府卫们一怔。

苏风暖又道,“他若是想出府上街,也由了他,只派人暗中保护就行。”

府卫们惊讶地看着苏风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中一人道,“姑娘,您说二皇子若是出府,暗中保护他?”

苏风暖道,“不错,你们没听错,暗中保护他。”

府卫们见她肯定,对看一眼,想着苏姑娘的关系与世子的关系不必言说,她的话便是世子的话了。于是,齐齐垂首,“是。”

苏风暖抬步向正院走去。

千寒跟在苏风暖身后,不明所以,“姑娘,你今日来看二皇子,是有什么打算吗?竟然还给他解了禁。”

苏风暖道,“是有打算,我打算让他”她话音未说完,便看到了叶裳向这边疾步走来,她立即打住话,对他笑着说,“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刚回府吗?”

叶裳很快就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蹙眉道,“我是刚回府,便听说你去了楚含居住的院落,你去他居住的院落见他做什么?”

苏风暖上前一步,手臂挽住他的胳膊,对他说,“我打算与楚含做一笔交易,我放他回北周,他将昔日南齐与北周通敌卖国的人告知我。”

叶裳闻言凝眉,“你要放他回去?放虎归山?”

苏风暖顿时笑了,“我们能在北周全盛时期,大败了楚含,大败了北周,以后就算他回去,我们何须惧他?他留在容安王府,还要好吃好喝地供养他,没什么用处,不如放他回去,换取价值。”

叶裳道,“倒是有理,只是,他会同意?毕竟一旦与你达成交易,也就毁了北周世代在南齐埋的暗桩,这代价不小。”

苏风暖对他道,“北周在南齐埋的暗桩再深再好,如今北周国力衰退十年,这十年内,也不敢兴风作浪。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北周皇帝经受连番打击,已经支撑不住,哪里还能活上十年?楚含若是不回去,登基的是别人,他这一辈子就完了。用这个代价换皇位,对他来说值得。”

第七十四章 攻人攻心

叶裳闻言点点头,对苏风暖问,“他同意了?”

苏风暖摇头,“没同意,他让我治好他的寒疾,我没同意。”话落,道,“我给他三日时间,他会同意的。”

“既然如此,就等着他同意好了。”叶裳对她问,“你为何想到要与他谈交易?”

苏风暖叹了口气,“南齐的浑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从我回京后,你屡次出事儿,这一次又几乎要了命,虽然因祸得福,但也是我自己早些年修习了两种功法,才因果得救。若是我但分少一丝运气,这次定然必死无疑了。我是有些怕了,怕下次你也如我这次一样。放走一个楚含不可怕,要尽快清除背后那只黑手,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叶裳停住脚步,伸手抱住她,“这一次我也吓坏了,也再禁不起下一次了。”

苏风暖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只想我们顺利大婚,我身体既然无事儿了,不知道能不能怀上我们的孩子,我想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再无危险,天下安稳。”

叶裳抱紧她,低声说,“会的。”

苏风暖点点头。

回了房间,苏风暖对叶裳问,“你去国丈府待了这么久?许云初什么样了?”

叶裳道,“他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明日你去国丈府给他把把脉开一副药方子。”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又道,“我与他就昨日之事,商议了一番,他的意思也是从月贵妃生前查,不止查月贵妃,也要查他的母亲。至于许灵依,自从中秋夜宴之后,她在你面前输了棋局,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除了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两府被满门抄斩之日,她出府带回了陈芝苒后,直到中了恨春风毒,再没出府。许云初早先查她,一直无所获,不明白她的恨春风毒是从哪里来的?如今发现她房中的密道后,总算有了解答,定是有人从密道进入她房中,与她一起谋划的。”

苏风暖听罢,拿出听音铃,轻轻晃动听音铃,她和许灵依在水牢里的对话清晰地从听音铃里传出。

叶裳听完后,对她说,“你是想从她的心里击溃她?”

苏风暖点头,“攻人攻心,望帝山的催眠之术都不能让她吐出半个字,可见她心魔有多重。既然她拉着你死的同时,还要将我与她哥哥凑成一对,可见心里上对她哥哥还是有些许亲情的,如今让她知道自小爱护她的哥哥因为他自杀而死,而我好模好样地与你在一起,她一定会受不住而发疯。只要她发疯,硬如石头的心魔便会有裂缝,变得脆弱,就好办了。”

叶裳颔首,“既然如此,她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懒得再见这个愚蠢的疯女人。”

苏风暖点点头,收了听音铃。

这时,瑟瑟从外面快步冲进了院子,来到门口,她本来要冲进来,想起这是叶裳的正院,于是停住脚步,对里面轻声试探地喊,“姑娘,世子?”

苏风暖看向外面,道,“进来!”

瑟瑟这才推门而入,进来后,上下打量苏风暖,见她好模好样地坐在那里,她大舒了一口气,问,“姑娘可还好?我听说姑娘在宫里遭了难,吓死我了。早先您回府时,我来过一次,您在休息,我没敢打扰,刚刚听人说您醒了,我这便过来了。”

苏风暖对她笑着说,“是遭了难,不过如今也算是逢凶化吉了。”

瑟瑟坐下身,道,“我本来想冲进宫去,但听说世子在宫里大肆搜查,我怕因为我冲进去给世子惹出麻烦,再耽搁搜查时间,否则我就要冲进宫里去了。”

苏风暖道,“你不懂机关暗器之术,冲进去也是无用。”

瑟瑟道,“是啊,当时我就想着若是涟涟在就好了,我已经给她传信了,让她立即回京。”

苏风暖道,“如今我没事儿了,你再去一封信,告诉她,不必回京了!”话落,对叶裳说,“过些日子,我打算还依照原计划,去望帝山。你觉得呢?”

叶裳扬眉,“你是打算”

苏风暖点头,“我打算借去望帝山,转道暗中去一趟东境。”

叶裳想了想道,“机关密道陷阱之案,怕是没那么快能查出了结,此案关系到皇宫的密道,换句话说,也就是皇室的尊严和安危。不结此案,皇上怕是不会放我们离开。”话落,他道,“况且,你身子已经好了,我更不想草草查此案,一定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翻出背后黑手才罢休。”

苏风暖闻言道,“去东境之事不急,你先查着,我知道此事你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想善罢甘休。所以,我今日去找了楚含,希望能从他那入手,能查的快些。”

叶裳颔首。

瑟瑟看着二人道,“真不是二皇子做的?毕竟他一直对姑娘虎视眈眈,是否他贼喊捉贼?”

苏风暖看向叶裳。

叶裳摇头,“不是他,他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我问过他,他在京中,的确是有一座靠山,只不过连他也不知道是谁。他不是说假。否则许云初盯了他这么久,若不是十分隐秘之人,他也早就盯出来了。”

瑟瑟道,“我收到传信,碧轩阁的长老们很快就会进京了,不知道能为姑娘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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