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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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爹娘对着画像仔细看了半晌,都齐齐摇头,问,“会不会弄错了?他怎么会是望帝山的弃子?”
苏风暖道,“凤阳镖局的凤老爷子纵横江湖一辈子,他的消息,不会有错。”
秋华爹娘一时无言。
叶昔道,“四十年前的弃子,也就是与两位师叔年岁相差无几,那时你们还是婴孩,玉灵师叔出身望帝山,紫风师叔是后来入的望帝山。不知道也不奇怪。”
秋华娘道,“昔儿得不错,他如今年岁与我年岁相差无几,若是出身望帝山,也是在那时候就封了消息。连我都不知,想必是望帝山极不能之事了。”
苏风暖道,“我方才在两位师叔到来之前一刻已经传信给望帝山的师祖询问此事了。林客的身份,以及他出生后二十年间,入林府之前,他到底生活在哪里,极为重要。凤老爷子只能查到这么多,想必他成长那二十年,十分隐秘。”
叶昔道,“普天之下,还没有望帝山不能掌控之事,连凤老爷子都查不到,明,他虽然被望帝山弃了,但依旧有望帝山的人暗中照拂。所以,凤阳镖局也查不到望帝山更多事儿。”
秋华爹凝眉,问,“为何要查这个林客?”
苏风暖将因为许灵依自己服用了恨春风,联想到无伤花、阎王渡等失传已久的毒术与恨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进而从太子入手,查到了林客身上,没想到查出了这样一件事儿了一遍。
秋华爹听罢道,“此事暂且搁下,先带我们去看看国丈府那个自己服用了恨春风的女子。”
苏风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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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访国丈府
要去国丈府,必定要知会许云初。
苏风暖当即命千寒给许云初传信,就她的两位师叔到了,恨春风耽搁不得,最好尽快让二人给许姐看诊。
许云初很快就回信,待他布置一番,入夜后请两位入国丈府。
因许灵依是自动服用的恨春风,恨春风的来历至今没查清,苏风暖的两位师叔要给许灵依解毒,也不能大名大摆地前往国丈府,总要避人耳目。
收到回信后,苏风暖安排二人暂且歇息,入夜再前往国丈府。毕竟二人一路奔波来京,又赶上大雪行路,也累了。
二人便暂且歇在了叶昔的院落。
傍晚时分,叶裳回府,径直来了叶昔的院落。
苏风暖见到叶裳,当即将凤老爷子查出的林客的身世之事了,叶裳也是分外讶异,没想到林客竟然是望帝山的弃子。他凝眉片刻问,“望帝山一般在什么情况下舍弃弟子?”
苏风暖道,“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不遵守望帝山千百年传承,步入邪道之人。”
叶裳又问,“望帝山千百年传承是什么?”
苏风暖道,“立于天地,兼容万物,博广善行。”
叶裳扬眉,“何为步入邪道?”
苏风暖道,“学阴邪功法,行阴毒狠辣之事,心术不正,不尊训导,毁望帝山千百年基业者。”
叶裳道,“四十年前,是林客出生之日,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自然不会做这些。所以,也就是,当年,望帝山有人做了这些你所之事,导致了一定的后果,致使望帝山狠心地将一个婴儿弃之。”
苏风暖颦眉道,“这样来,就是生他之人了?”
叶裳道,“兴许。”
苏风暖想着连两位师叔都不知道这等事情,可见是在望帝山的史记里给抹去了。三位师祖一把年纪了,应该清楚此事,唯有问他们了。
入夜,许云初已经安排好,秋华爹娘暗中去了国丈府。
苏风暖其实也想跟去看看,但奈何她没有武功,两位师叔虽然带着她也不嫌麻烦,但叶裳极其厌恶许灵依,什么也不准许她去,她只能作罢,与叶裳一起等在了容安王府。
等到深夜,那二人也没回来,苏风暖担心地对叶裳,“两位师叔不会出事儿?”
叶裳摸摸她的头,,“有许云初安排好的国丈府,两位师叔武功高强,能出什么事儿?恨春风若是容易解的毒,也不必劳烦他们千里奔波进京了。”
苏风暖想想也是。
叶裳道,“睡,他们今夜不见得回来。”
苏风暖也实在困乏了,便歇下了。
第二日,叶裳照常去了早朝,苏风暖也早早就醒了,去了叶昔的住处。
叶昔见她早早醒来就跑到他的院子,吵了他的好眠,起床气十足不太高兴地,“丫头,你最近每日不都睡到日上三竿吗?今日起这么早做什么?”
苏风暖问,“两位师叔昨夜没回来?”
叶昔打着哈欠,“没有!”
苏风暖对外面吩咐,“千寒,你去看国舅上朝了吗?拦住他问问。”
千寒应是,立即去了。
叶昔拍拍她肩膀,“你这也太操心了!别忘了,那个许灵依,她可是惦记着叶裳的,这么死心眼的人,我看就算把她救好,她也不见得收了心。”
苏风暖坐下身,道,“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她毕竟是许云初的同胞妹妹,在燕北,我欠许云初良多,她的妹妹但分能救,还是要帮他救的。我只是担心师叔,这样的毒,不知道师叔要用什么办法解毒?”
叶昔道,“不是寻常法子能解的,玉灵师叔既然要用到武功,可见这毒是要她伤功夫的。”
苏风暖听叶昔提到功力,又动手给自己把脉,她的脉象依旧如昨日一样,没什么动静。她坐在叶昔身边,为他把脉,他伤势显然正在恢复中,且恢复良好。
一起受的重伤,虽然她比叶昔重些,但也不该是这种情况。
叶昔看着她脸色,抿唇,“丫头,若是你一辈子都不能再习武了,心里……”
苏风暖立即,“就算一辈子不能再习武了,能救叶裳,我也不后悔。如今我能走能动,比瘫痪在床靠着药才能吊命好多了。”话落,她谈了口气,“只是明明有希望,可是突然发现也许没有希望了,心里有点儿落差太大罢了。”
叶昔宽慰她,“也许还有办法,慢慢寻找,当年,师傅和师叔断定叶裳体内的热毒无解,活不过十八岁的除夕日,可是还是被你这么多年不懈努力地找到了办法。所谓天无绝人之路。”
苏风暖笑着歪头瞅着叶昔,“以前没发现师兄这么会宽慰人呢。”
叶昔伸手弹她额头,笑骂,“臭丫头,没武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如今被叶裳惯养得娇气,也挺好。总算有点儿女儿家的样子了。”
苏风暖不置可否。
等了半个时辰,千寒回来禀告,“姑娘,国舅今日没上朝,与皇上告了假,染了风寒。他的近身侍卫回话,国舅与两位师叔昨夜就带许姐去了密室,今日还未出来。”
苏风暖点头,“好,我知道了。”
晌午,苏风暖与叶昔一起用的午膳。
又等了半日,天色已黑,两位师叔还没回来,苏风暖是真的坐不住了。
这时,管家前来禀告,“姑娘,世子已经回府了,如今等在门口,让您多穿些,他与您一起前往国丈府探望国舅。”
苏风暖闻言,连忙披了披风,捧了手炉,快步踏出了叶昔的院子,前往容安王府门口。
来到门口,果然叶裳的马车等在那里,见她急步赶来,叶裳将手递给她,拉她上了车。
苏风暖上了车后,叶裳将她抱在了怀里,道,“就知道你已经坐不住了,我带你去国丈府看看情况。”
苏风暖点点头,对他问,“这两日,户部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叶裳把玩着她的发丝,“赈灾之事十分顺利,款项已经送去了各地,有府卫暗中禀告,各地官员十分配合,无人生乱,也无人贪赃。”
苏风暖失笑,“你容安王府叶世子坐镇户部,手里拿了一把天子剑,朝野上下官员谁敢在背后搞动作啊!赈灾自然顺利了。”
叶裳嗤笑,“一时老实算不了什么,我要让他们永远不伸爪子才是。”
苏风暖诚然地点头。
马车来到国丈府,国丈府的管家将二人请进了许云初的院子,来到画堂,对二人低声道,“叶世子、苏姐先稍坐片刻,奴才已经禀了国丈。国丈稍后就过来。我家公子如今还在里面未出来。”
叶裳和苏风暖点头。
不多时,国丈来了会客厅,二人起身见礼。
国丈虽然退出了朝局,但依旧是国丈,二人以辈之礼论之的话,总要起身见礼。
国丈看着二人,想起天下关于他们才貌双全珠联璧合的传言,也不由得感慨,确实般配。摆摆手,十分和气地,“叶世子、苏姐,难得来国丈府,坐!”
叶裳和苏风暖落座。
国丈似乎也老了许多,屏退了屋内的人,对二人叹气道,“初儿与我了,没想到我国丈府养出了这样的女儿。国丈府本就人丁不旺,我这个做祖父的都狠不下心不管她,更何况初儿是她亲兄长?让二位劳心劳力,实在见笑了。”
叶裳道,“国丈客气了!”
苏风暖道,“在燕北时,国舅助我良多,这等事情,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只希望许姐能悬崖勒马,否则这样下去,被人利用,不止于国丈府不利,于容安王府,甚至是朝局,都可能不利。”
国丈是浸淫政权大半辈子,自然也想到了此事若是不查,真被扩大的后果。他看着苏风暖,他以前听信传言,被她故意伪装出的乡野丫头模样也骗了,觉得她连自己孙女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如今却知道,他孙女怕是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到头来,还需要她相助。这滋味不太好。
他只能道,“这一次,即便将她救好,我也决定对她不能再姑息了,待她解了毒后,便派府卫将她送去许家的族里。让族里的长辈好好地调教规矩她。”
苏风暖是知晓大家族里对女儿家管教十分严苛的,国丈府的规矩就已经十分严苛了,更何况许氏家族?据是在千里之外,一个没落的家族,族规严苛,不准族中子弟入世,但当年国丈有入世之心,便带着妹妹出来自立门庭,脱离许氏家族,后来,他入朝为官,妹妹嫁入皇宫,之后他女儿也嫁入了皇宫,许氏家族因为国丈府,旁支庶枝很多脱离家族,才渐渐繁茂起来。
第九十四章 将计就计
国丈陪着叶裳和苏风暖坐了半个时辰,许云初的近身侍卫浮影出来禀告,密室门开了。
国丈立即站起身问,“如何?”
浮影摇摇头,“密室门刚开,属下也不知是何情形。”
国丈道,“快去看。”
浮影点头,回身又进了里面。
苏风暖和叶裳坐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动静,不多时,秋华爹娘从里面先走了出来,二人皆是一脸疲惫,苏风暖站起身,走上前,急问,“两位师叔,你们可还好?”
秋华爹娘点了点头。
国丈连忙拱手,“两位快请坐。”话落,喊来近身侍候之人,吩咐看茶。
秋华爹娘坐下后,看了国丈一眼,对叶裳和苏风暖道,“我们倒还好,只是国舅折了半数功力,怕是要休养几个月了。不过幸好救治得及时,许姐的恨春风之毒解了。”
这时,许云初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由浮影扶着走到秋华爹娘面前,对二人深深一礼,“多谢两位前辈不辞辛苦救了我妹妹,云初感激不尽。”
秋华爹娘同时摆手,“国舅无须客气了。”
许云初站起身,看向苏风暖和叶裳,揉揉眉心,“如今她还昏迷着,我对她下了迷药,才趁机解了她身上的恨春风。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总要揪出幕后黑手。”
苏风暖点头。
国丈怒道,“这样的不孝女,将她即刻逐出家门,送去许家族里,做个族中养女,待她重新改过,再给她择个人家嫁了好了。我们国丈府没有这样的女儿。”
许云初看着国丈道,“爷爷,即便将她逐出家门,也要将谁给她恨春风之事查出来。早先在解毒之时,两位前辈对她以催心术盘问,也没盘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安国公和永康侯满门抄斩她出府去接沈芝兰和陈芝苒那日,一个黑衣人给她的。”话落,她看了叶裳一眼,“如我们猜测,是为了叶世子,被人利用了。”
叶裳闻言面无表情。
国丈怒哼一声,“自甘下贱。”
许云初揉揉眉心道,“我妹妹也是略懂医术,她体内没有了恨春风,醒来后自然会察觉……”
秋华娘道,“我这里有一种药,服用后,与中了恨春风会出现略微相似的症状,你妹妹医术浅薄,也许可以蒙蔽过她。让她还以为恨春风在她体内。以她为引,查出幕后之人。”
许云初闻言道,“前辈,当真有这种药?”
秋华娘道,“有。”
秋华爹哼了一声,“就是让一个女子容颜变美的药,她手里有一大堆呢。”
秋华娘笑着,“就是让人服用后,使其变美,魅惑人心智,此药不能长期服用,但可以服用一次两次无碍。我在给她解毒之时,她体内毒素已经濒临第二阶段了,正好服用此药,她这时的脉象,也与寻常人无异,就算被人见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许云初道,“可是第二段手腕会长出凤尾花,这个……”
秋华娘道,“这个简单,我稍后便以入药的针法,为她刻上一朵凤尾花,看起来像从体内长出来的一般。”
许云初闻言道,“这样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话落,她看向苏风暖和叶裳,“你们以为呢?”
叶裳没话。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点头应承,“这个办法好,就依照师叔所言!我们总要揪出幕后黑手。”话落,她看向叶裳,“若是这样,就不能再关着许姐了,她四处走动时,遇到你,就配合一下。”
叶裳嫌恶地撇开脸。
苏风暖对许云初道,“就这样定了!”
许云初看向国丈,国丈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意见地点了点头。许云初对秋华爹娘道,“只能再劳烦前辈了。”
秋华娘又走进密室,为昏迷未醒的许灵依喂了药,施了针,她手腕果真长出了一朵凤尾花,十分漂亮。
期间,苏风暖跟着秋华娘进去看了许灵依一眼,她安静地睡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着这个女子,太过偏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她的哥哥为了她做了如此之多,背地里背负了如此之多,有这样的哥哥,她何其幸运,但却不晓得珍惜,若是不悔悟,早晚要磨没了兄妹情。
出了密室,秋华爹娘起身告辞,因为二人不是正大光明进的国丈府,所以,施展功力,跳墙离开,回了容安王府。
叶裳和苏风暖也起身告辞,苏风暖对许云初道,“你先歇着,其余的事情便不急了,等你歇息两日,我们再议。”
许云初点点头,送二人出府。
叶裳摆手制止了,随意地道,“国舅不必客气强撑着送了,我们之间,如今也不算是外人。”
许云初闻言作罢,吩咐管家送二人出去。
叶裳和苏风暖离开后,国丈对许云初道,“这苏姐确实不错,知礼守礼,哪里是不通事务的乡野丫头,我如今看她,分明是个大家闺秀做派。”
许云初失笑,“她身上有伤,没有以前活泼了,沉静下来,是如爷爷所,有了大家闺秀做派。”话落,道,“叶世子如今对她紧张得很,令人羡慕。”
国丈叹了口气,“你妹妹啊,早些年,让她养在你娘身边,是个错误。我当初便真该如你一般,也将她接到我身边教导。如今什么也晚了。她的偏激执拗,对自己心狠,都随了你娘。害人害己。”
许云初道,“稍后将她送回去,我会派人时刻盯着,将计就计,揪出母后之人。”
国丈点头,心疼地对许云初,“你折损了半数功力,看起来也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了,快歇着!她的毒既然解了,以后再做出什么,你也不必顾念兄长之情了,也算是对得起她。”
许云初沉痛地点了点头。
叶裳和苏风暖回到容安王府,秋华爹娘累坏了,去了叶昔的院子歇下了。二人也未再去打扰他们,便回了主院。
进了房间后,苏风暖对叶裳问,“你查荣华街以北,最近几日,可查出谁家府邸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叶裳摇头,“京城但凡有风吹草动,都会惊起飞花落叶,一点点查下去,不宜操之过急,再过几日,应该就有收获了。”
苏风暖点点头,见他眉心一直拧着,便伸手轻轻地帮他揉按眉心。
叶裳任由她揉按了片刻,握住她的手,“昨日到今日,你都没去户部,不在我身边,我处理着户部公,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苏风暖笑吟吟地,“明日我还陪你去户部。”
叶裳“嗯”了一声。
第二日,叶裳上早朝,苏风暖早早醒来后,去看了秋华爹娘,秋华娘对苏风暖道,“本来我与你紫风师叔想的是在京城多待两日,但今早醒来,我们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即刻启程离京,我要回去好好地翻翻医书古籍,看看你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的身体总归是大事儿,不能马虎。若是经脉一直这样冻结,于子嗣怕是有害。”
苏风暖点头,“那就劳烦两位师叔了,你们刚来京城,便匆匆离开,我也未曾好好款待两位,要不然,你们今日歇一日,明日再离京?”
秋华爹道,“我们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有什么好款待的?京城这等污秽之地,早离开早好。”
叶昔这时开口,“那明年师妹大婚呢?师叔嫌弃京城污秽,不来了?”
秋华爹哼了一声。
秋华娘笑着,“自然要来!”
苏风暖笑道,“既然如此,两位师叔便趁早启程!我的大婚之期定在明年的五月二十日。”
秋华娘拍拍她的手,“一定来。”
秋华爹娘都是随心所欲的性情,走就走,片刻不耽搁,很快就出了容安王府,出了京城。
苏风暖在二人走后,由千寒护送,驱车去了户部。
她刚迈进叶裳的办公之地,便听到外面有人来禀告,“世子,泉子公公来传话,皇上请苏姐火速入宫一趟。”
叶裳凝眉,放下手中的户部公,对苏风暖,“我陪你去。”
苏风暖想着她去丞相府叶裳都不放心,更何况是入宫了?于是点点头,重新裹了披风,抱了手炉,与叶裳一起,出了户部。
泉子正在门口等着,见到二人一起出来,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叶世子处处看顾着苏姐十分紧张她之事来,收起了面色表情,连忙,“苏姐,快,皇上急诏。”
苏风暖点头,想着看来是出了大事儿了,不找叶裳却找她,看来这件事儿事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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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送回苏府
苏风暖和叶裳进了皇宫,来到皇帝经常召见苏风暖的临近御书房的那处暖阁。
皇帝面色奇差,见叶裳陪着苏风暖前来,也没什么,将桌案上放着的一纸信函递给了苏风暖,对她沉声道,“你自己看。”
苏风暖伸手接过,一看之下,只见上面写着:“苏大将军回京途中于沛城遇大批不明黑衣人设伏,幸轻武卫将其救下,但大将军深受重伤,性命垂危,当地无医者可救。”
她面色刷地一白。
叶裳伸手将信函夺过来,看了一眼,当机立断对苏风暖,“即刻给玉灵师叔传信,让她从京城离开后,即刻赶往沛城,你先别急,奏报里伯父是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当地医者救不得,但没无人不能救。两位师叔骑快马,日夜兼程,兴许来得及赶到沛城。”
苏风暖勉强镇定地,“只能如此了。”话落,她转身冲出了暖阁,对守在门口的千寒低声交代了几句话,千寒立即飞奔出了皇宫,回了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内,叶昔得到千寒传回的消息,即刻书信一份,飞鹰传书,去追秋华爹娘传信。
沛城距离京城千里,骑日行八百里快马的话,也要一日,他心想但望能赶得及。
秋华爹娘毕竟刚走出京城不远,飞鹰很快就追上了二人,二人收到叶昔的传信后,面色也露出焦急之色,当即骑快马,奔往沛城。
苏风暖在千寒飞奔离开后,又回了暖阁。
叶裳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伯父一定会没事儿的。”
苏风暖抿唇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二人道,“大将军回朝,轻装简行,没想到遇到如此之事,竟然有人敢对他下黑手。其罪当诛。苏丫头,你放心,朕已经让轻武卫查了。”
苏风暖看着皇帝,沉默地点了点头。
叶裳也跟着沉默。
皇帝见二人都不言语,道,“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话落,又对苏风暖道,“先瞒着你娘,她若是知晓,一定受不了。”
苏风暖看着皇帝,半晌后道,“皇上的轻武卫怎么恰巧在沛城?”
皇帝闻言道,“朕一直在查湘郡王之事,暗中派了轻武卫去查沛城的茶庄,却恰巧被轻武卫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救下了苏大将军。但望大将军能挺得住。”
苏风暖点了点头。
皇帝对叶裳道,“朕准你半日假,今日不必再回户部了,回府陪着苏丫头!”
叶裳还未应答,苏风暖摇头道,“不必。”话落,道,“我父亲一定会没事儿的,战场多凶险,他都活下来了,更何况如今的区区暗杀迫害?他也定然会安然无事。”
皇帝点头,“那好,你们回户部。”
苏风暖与叶裳出了皇宫暖阁。
皇帝在二人走后,揉揉眉心,对泉子叹了口气,“北周议和,外忧虽然解了,但这内患猛如虎啊!如今竟然要下杀手暗害了朕的苏大将军。真是狼子野心……”
泉子压低声音道,“皇上,您这北周也议和了,苏大将军除了得罪北周外,还得罪了何人?要治苏大将军于死地?”
皇帝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澈回朝后,朕早先答应要封他为武侯,但那时是北周兴兵西境,他大获全胜后,朕等他回京论功封赏。可是如今,苏澈兴兵西境,攻打北周,连夺数城,这功劳更大。朕还没想好在武侯之上要对他如何封赏,可是他却先一步对朕递了折子,要辞官卸甲。朕也就将此事搁置了。”
泉子道,“也就是,是有人不想让苏府太过荣华了?”
皇帝点头,“否则朕也想不出有人为何要杀苏澈。”
泉子声,“累累功勋,封个异姓王也无不可。若是封了异姓王,苏府就真正荣华了。”
皇帝摇头叹息道,“燕北苏家镇守北境,世代被封燕北王。苏澈虽然脱离燕北苏家,但经过北周入侵燕北一事后,燕北苏家和京城苏家已经又是一家了。一门出两个异姓王,不是什么好事儿,荣华太过,朕怕毁了苏家。”
泉子道,“皇上得极是,索性苏大将军要辞官,不若皇上就依了他的意思,反正苏家三兄弟都被皇上重用,两位守着边境,一位如今还在东境牵制湘郡王,自从苏三公子去了东境后,东境一直没传回什么动静,十分安静。”
皇帝道,“此事先不做想了,苏澈真正没事儿再考量不迟。”
泉子点点头。
苏风暖出了皇宫后,一直沉默着,面色黯淡。
叶裳对她低声,“你是否在想,若是你还有一身功力在,身子骨没有这么弱,便不必传信给玉灵师叔去救伯父了,你自己就可以骑快马赶去沛城了。”
苏风暖摇头,“不是,我是怪自己没想到有人要对父亲动手,若是父亲出事儿,我真不敢想象母亲会如何?怕是也会随了父亲而去。”
叶裳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没有谁会面面俱到,什么事情都想个万全。伯父回京,轻装简行,早先我也没有料到。”
苏风暖道,“父亲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想他得胜回朝太过张扬,想轻装简行低调回京。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回京。”
叶裳道,“关键还是朝局,朝局不清,天下难已久安。”
苏风暖又沉默片刻,忽然道,“叶裳,我与你一件事儿。”
“嗯?”叶裳低头瞅着她。
苏风暖对他道,“玉灵师叔来到容安王府后,先给我把了脉,发现我脉象一直冻凝着,伤势没半丝复原长进。我竟然一直忽略了,没为自己把脉,没发现此事。”
叶裳面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苏风暖摇头,“我也不知。”话落,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她伸手摸摸她眉心,轻声问,“叶裳,你这些日子,日日看顾着我,累不累?”
叶裳摇头,“不累。”
苏风暖对他道,“可是我累。”
叶裳看着她,“你想什么?”
苏风暖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平静地,“被你日夜看着,我十分不习惯,我试着让自己习惯,想让你安心,让你放心,让你宽心,勉强自己顺着你的心意,乖觉地什么事情也不做,不独自出行,尽量不让自己劳心劳力,却发现越来越心累。”
叶裳抿唇,“你的意思是,不想与我在一起了?”
苏风暖摇头,“我怎么会不想与你在一起呢?你是我多年来的执念,但你能这样时时刻刻看顾着我一辈子吗?也许你能,可是我呢?我能做得到吗?没有任何自由,完全依附于你。你我伤势好些,如正常人一般了,便不会再限制我,可是如今我经脉被冻结,伤势半丝不见好,也许以后,都会这样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让你看顾下去,是不是?”
叶裳沉默,不言语。
苏风暖睁开眼睛,看着他,轻轻描绘他眉目轮廓,“叶裳,其实你也是很累的?不要跟我不累。你代天子督管户部,户部本来就是个烂摊子,又恰逢大雪,各地受灾,你每日忙到深夜,早起又赶着去上朝,每日还要分心思盯着我。怎么可能不累?不要骗我了。”
叶裳看着她,“可是你让我放手,不管你的话,我如何能放心你?”
苏风暖对他,“我早已经让师兄传信,会从望帝山调派两名师兄弟暗中保护我,碧轩阁应该也得到了消息,长老们想必也会派人进京,你又把千寒给了我。你放心,我只不过不想日夜被你亲自盯着而已,你累我也累,我但分有什么动向,有千寒在,你总会知晓,我不会有事儿的。”话落,她道,“我想回苏府。”
叶裳揉揉眉心,道,“让我想想。”
苏风暖点头,不再多言。
马车回到户部,叶裳先下了马车,对千寒吩咐,“将她送回苏府!你以后仔细保护着,但有要事,及时回禀我。”
千寒应是。
叶裳没再与苏风暖话,缓步进了户部。
苏风暖坐在马车里,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户部,身影被冬日里的寒风吹得萧索寒峭,她想着,叶裳怕是伤心了。
她一身功力尽废后,他唯一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她,可是偏偏她不想要这种保护。
她很想追进去,但手扶着车辕,却怎么也迈不出腿。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若非刚知晓了她经脉冻凝,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武功,还未曾接受舒缓,便听闻了父亲出事儿,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多少年,她从未做过徒长着一双眼睛和耳朵,却看不见听不到周遭事物的瞎子。她被叶裳看顾在容安王府,看顾在户部,她感觉自己像是折了翅膀,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哪怕没了武功,她骨子里还是以前的那个苏风暖,做不了被叶裳养在笼子里的鸟。哪怕情深似海,为他失去性命,哪怕一身武功尽废,但也做不到像如今这副样子,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无风透进来是不错,但她也不能呼吸了。
第九十六章 不是吵架
人若是不能呼吸,如花不给浇水一般,是会死掉枯萎的!
苏风暖挑着帘幕看着叶裳身影消失在户部内院高墙,她慢慢地落下了帘幕,对千寒轻声,“去将我放在户部内的嫁衣布料取来,我带回苏府。 ”
千寒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坐在车中,想着她以前与叶裳聚少离多,每一年只来京那么一两次,每次短短停留几日,赖着他的床,赖着他的人,可是那也只是几日而已,如今若是让她这样日日赖着他,她终究不能习惯。
她不知道,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她会不会如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生活在高墙之内,绣绣花,养养草,做做针线活,再想些女儿家的春梦情丝,了了过一生。
叶裳不会厌烦她,但她会厌烦这样的自己。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度,从到大,她终究不会是个把一生彻彻底底地交付给别人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叶裳,她也做不到让自己耳目闭塞,手脚束缚,心被丝网缠住,做个称心如意的木头人。
今日,父亲遭人暗杀重伤,她那一刻真如叶裳所,恨不得飞奔去沛城,可是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骑不了快马,赶不到沛城。
一身武功救了叶裳性命,她不悔,是自己求仁得仁的结果。只是她受不住没有武功的自己,依赖成性,到头来,连脑袋也不灵活了。耳目塞听,长久下去,自己就把自己困死了。
她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身子全部重量都靠在车壁上,离开了叶裳的怀抱,车中即便有火炉,她还是感觉到了透骨的冷意,一直冷到了心脉里,那里,本就结了冰,渐渐地冰层结得越来越厚,成了望帝山那处冰窟,冻得化不开。
不多时,千寒取来布匹,用锦缎包着,看着帘幕已经落下,他轻声,“姑娘,取来了。”
苏风暖懒懒抬手,挑开帘幕,,“放进来。”
千寒应了一声是,将布匹顺着苏风暖打开的帘幕,放入了车中。
马车离开了户部,前往苏府。
苏夫人正在府中摆弄花草,听闻苏风暖回府了,愣了一下,问,“每天这个时候,她不是去户部吗?怎么回府了?”
管家摇头,“姐带回了嫁衣绣布,估摸着是有地方不会绣,回来找夫人您了。”
苏夫人笑起来,“兴许是为了这件事儿。”话落,她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出了房门。
苏风暖来到正院,见到面色带笑的苏夫人,想到他爹被害重伤性命垂危,她娘还这样年轻,如娇花一朵,若是父亲出事儿,她深爱父亲,一准随了他去,心便有些难受。但面上不表现出来,笑着,“娘,我又不是客人,哪里用得您出门来迎我?”
苏夫人笑骂,“臭丫头,你哪里不是客人了?我问你,你从到大,哪一次回家不是把家里当客栈?多少年了,你总共住了几日?”
苏风暖笑着,“我也想起来这件事儿了,这不搬回府里住了吗?”
苏夫人玩笑归玩笑,但没想到苏风暖出这样一句话来,立即问,“怎么了?你在容安王府住得好好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搬回府里来住了?裳放你回来?”
苏风暖听她提到叶裳,了个“放”字,她暗暗叹了口气,道,“嗯,放了我回来。”
苏夫人面上笑意顿收,担心地问,“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苏风暖见苏风暖一脸紧张,失笑,摇头,“没有。”
苏夫人看着她,还真不像是吵架,不过又想到这孩子素来有主意,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主,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儿家,可是骨子里铁血铮铮地随了燕北苏家人的性子,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不想被人知道时,谁也探查不出来。
她凝重道,“进屋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准糊弄娘,您都议亲定了六礼的日子了。大婚之期也定了,可开不得玩笑,胡闹不得。”
苏风暖进了屋,解了披风,身子懒歪歪地躺去了热炕头,才觉得暖和了些。
苏夫人坐在炕边看着她。
苏风暖斟酌了一下言辞,对她问,“娘,您与爹大婚多年,生了我们兄妹四人,是什么事情都听我爹的吗?”
苏夫人一怔,失笑道,“出嫁从夫,自然要听你爹的。”
苏风暖道,“可是您也有脾气不是吗?我怎么总是记得每次您与我爹意见相左时,都是我爹哄您呢?随了您的意思呢?”
苏夫人笑起来,“那是事儿。大事儿上,我还是听你爹的。”
苏风暖道,“我爹是什么都管着您,处处看着您,不让您做这,不让您做那吗?”
苏夫人一怔,听出几分味道来,看着她,“你是因为裳处处管着你,看着你,不让你做这做那,所以,一气之下,跑回府了?”
苏风暖摇头,“不是生气回来的,是不太适应被他这样管着,长久下去,不用有人害我,怕是自己先憋闷死了。与他提了,他让千寒送我回来的。”
苏夫人闻言气笑,伸手点她额头,“你呀,这么多年,天天在外面疯跑,即便回家,也不闲着,不是与你三个哥哥打架,就是拉着他们胡闹,闹腾惯了,突然让你闲下来,你自然受不住。你身子这么弱……”话落,她“咦?”了一声,,“你在容安王府,也养了多日了,怎么看起来,还与你回京时一般无二,没见什么起色?”
苏风暖不由笑了,“连您也这样,看来真是没长进了。”话落,她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声,“娘,您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我以前只想着给叶裳解了热毒,让我如何都行,拿命去换都行,可是如今,解了热毒,我能走能动,没瘫痪在床,与他每日相对,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我又想着,这样下去,我就不是我了,被他看着,被他管着,被他限制着,事事都要经过他同意,我没有半丝自由,我便日渐累积,即便知道他比我累,比我辛苦,可是还是受不住了。”
苏夫人听完她的话,终于知道症结在哪里了,摸摸她的头,道,“若是我啊,这件事儿,你与裳都没错。裳是太紧张你了,想对你好,将你照看万全,怕出丝毫差错。本也没错。而你呢,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从就不耐被人管着,无论是你爹,还是我,亦或者你哥哥们,还有你师傅、师兄,无人能管得了你。如今哪怕你身子骨弱,骨子里也是个闲不住的主。长此下去,自然受不住了。”
苏风暖没了言语,谁都没错,但以后总不能彼此舍弃,总是要在一起的,她该怎么办?
苏夫人见她不吭声了,道,“你回来住也好,我本来也觉得你们未曾大婚,长久住在容安王府,哪怕定了六礼的日子,也不太好。奈何裳不亲自照看着你不放心,才依了他。如今你们大婚还有半年,总能找到相处之法的。”
苏风暖点点头,只能暂且先这样了。
苏夫人拍拍她肩膀,“我看你也累了,歇着!”话落,她瞅见了嫁衣绣布,道,“还有半年呢,也不急于一时,待身子有起色了再绣不迟。”
苏风暖“嗯”了一声,道,“娘,您派人将我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千寒收拾出一间房间,叶裳将他给了我,他以后就随我出入了。”
苏夫人点头,起身,“我这就去安排。”
苏风暖不再话,确实累了,躺在床上懒歪歪地不想动,但想起苏大将军来又睡不着,便闭着眼睛歇着。
苏夫人出了正院,带着人去了苏风暖空置已久的风暖阁。
自从叶裳和苏风暖回京后,关于二人的言谈一直没间断过,即便苏风暖回苏府的动静,但还是很快就被京城各大府邸知道了。
刘焱道,“自从叶哥哥回京,将苏姐接去容安王府养伤,容安王府便一直闭门谢客,如今苏姐伤势估计好得差不多了,回了苏府。叶哥哥总不会再因她闭门谢客了!今日晚上我就去找他。”
晋王闻言道,“他们未曾大婚,本就应该守着些礼数,不宜在大婚之前太过亲近。她如今只在容安王府住了几日便回苏府,也还算懂得规矩礼数。”
刘焱高兴地,“爷爷,那我今日晚上就住在容安王府了,我有好久没与叶哥哥玩耍了。”
晋王看着刘焱道,“他若是不将你赶出来,你今晚意在他府中住就住下好了。”
刘焱见晋王同意,欢喜地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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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结一层冰
苏风暖回到苏府的当日,歇在了苏夫人的正院里,母女两人了半宿体己话。
次日清早,苏风暖醒来后,感觉心脉不对劲,伸手把脉,惊异得腾地坐了起来。
她起得太猛,惊动了苏夫人,苏夫人立即问,“暖儿,怎么了?”
苏风暖定了定神,慢慢地放下手,挠挠头,看着苏夫人道,“做了个梦,惊醒了。”
苏夫人看着她,“看你脸色不好,做的梦想必不是什么好梦,稍后把香炉点燃,焚一炷香,噩梦自然就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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