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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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距离城门还是有些远,勉强看到师爷匆匆前往城门口的身影,城门打开,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一眼便认出那身穿玉青色锦袍的身影是谢云澜,另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的女子是齐云雪。
距离得远,二人面容表情等具都看不清。
只见师爷对二人见礼,甚为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二人与师爷闲谈两句,便进了城内,并没有来城主府,而是去了早先秦铮和谢芳华所去的那重症病人安置处。
只见到了那处后,谢云澜和齐云雪都靠近了那一处待了片刻,与师爷说了句什么,师爷有些丧气地带着二人向城主府走来。
“看来他们也解不了。”秦铮道。
谢芳华点点头。
“再等一晚上,若是王意安不来,咱们便离开雪城。”秦铮又道。
谢芳华颔首,若是意安不来,她和秦铮在雪城待着也没什么必要了。她反手拉秦铮,“不去城门口接云澜哥哥,我们去府门口接总行吧?”
秦铮颔首,不再有意见。
二人下了观景台,前往府门口。
来到府门口时,恰巧老者引着谢云澜和齐云雪来到。
“云澜哥哥!”谢芳华甩开秦铮,快步迎上前。
谢云澜见她朝他走来,身子侧开一步,手中的剑横在身前,冷声道,“请止步。”
谢芳华一怔,停住了脚步,看着谢云澜。
这才发现,谢云澜周身上下弥漫着清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得看起来不近人情。尤其是一双眼睛,分外地冰冷,看着她的表情,十分的陌生,一把剑横在胸前,昭示着生人勿进。
她一时间呆住,又呐呐地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谢云澜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言语。
这时,秦铮上前,伸手扣住了谢芳华的手。
秦铮的手温暖,他的气息同样温暖,阻隔住了对面来的冷气,他看着谢云澜,淡淡道,“云澜兄这是不认识人了?”
谢云澜眸光冰冷,转头对老者道,“城主府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
老者连忙垂首,“回……公子,这是南秦英亲王府的小王爷和小王妃,是公子您的旧识。”
“我的旧识?”谢云澜冷眼皱眉。
老者点头。
谢云澜偏头看齐云雪。
齐云雪上前一步,伸手将他的剑收回剑销,温声说,“哥哥不记得就算了,你那些年生活在谢氏米粮,这位小王妃是谢氏忠勇侯府的小姐,后来嫁给了英亲王府小王爷,若是论谢氏来说,你们是同宗族的亲戚,如今你前尘尽了,娘临终前的话是让你我兄妹好好活着,只记得这个就好了,其余的,都是烦扰之事,不记得也罢,就不要去想了。”
谢云澜点点头。
齐云雪又对老者道,“哥哥和我奔波回来,累了,你先带哥哥去休息。”
“是。”老者看了谢云澜一眼,头前带路,“公子请。”
谢云澜跟在他身后,侧身饶过秦铮和谢芳华,进了城主府。
谢芳华回头,只见谢云澜的背影春寒料峭,周身依旧是淡淡的寒气,将四周吹来的风似乎都冻结了。她一时间不能消化从齐云雪口中得到的讯息。
云澜哥哥……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秦铮和她也不认识了?
“云雪公主和以前在南秦时所见有些不同,难道是天阶山里的火养人?”秦铮看着齐云雪挑眉。
“小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天阶山火海一片,别说是人,一只畜生都见不着,哪里养什么人。”齐云雪上下打量秦铮,又看向谢芳华,笑容魅惑,“倒是小王妃滋养得极好,腹中的胎儿怕是有三个月之多了吧。”
谢芳华听到二人说话,回转头,看向齐云雪。
比起谢云澜的冷,齐云雪就像是一团火,看着她艳红的衣裙,就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秦铮颔首,“是有三个多月了,以后怕是还要蒙你多关照。”
“我能照顾小王妃什么?小王爷在说笑话吧!”齐云雪笑着挑眉。
“我是不是在说笑话,云雪公主是聪明人。”秦铮道,“月前,在南秦时,云雪公主都做了什么?虽然隐晦,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查不出来的事儿。”
齐云雪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我一直知道小王爷本事大,没想到嘴皮子功夫也厉害。”话落,她又笑道,“既然小王爷这么看得清楚,怎么还敢待在雪城?要知道,这雪城,可不是你的地盘。”
“雪城是谁的地盘,在我看来,没多大干系。要看的是,谁能让雪城活,谁能让雪城死。”秦铮笑了一声,“云雪公主也是劳累奔波,看起来没多大精神,不如也快去休息吧。今夜想必月光极好,若是公主休息好了,可以和公主对月品酒。”
“小王爷当着小王妃的面,就邀我一个女子对月品酒,会不会太风流了?”齐云雪眼波流转,忽然间媚色横生。
“她也一起。”秦铮道。
齐云雪闻言看向谢芳华,“小王妃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被我哥哥吓到了?”
谢芳华闻言问,“云澜哥哥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很简单。”齐云雪道,“他身中的焚心之术,若非我娘用了毕生术法和性命救了他,他挺不过焚心毒发就会死掉,后来,我娘为了救他,死了,他的一切也随着我娘的死被清空。连自己是谁,还是我告诉他的。自此,谁也不记得了,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
谢芳华一时沉默。
齐云雪看着她道,“如今的他,除了我外,六亲不认。所以,我提醒小王妃,还是莫要缠着他去认亲,免得他出手无情,伤了你腹中的胎儿。毕竟,你宁愿连命也不要,想要的孩子,最怕出现意外了,不是吗?”
谢芳华抿唇。
齐云雪转头对秦铮道,“待我梳洗一番,再与小王爷赏月品酒。”话落,她向里面走去。
谢芳华转头,看着齐云雪的背影,一团火焰一般,随着她进入,城主府的花草树木似乎都热了起来,跟被火烤了一样。
本来以为见到云澜哥哥,会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可是竟然没想到,是这样。
云澜哥哥的一切都清空?也就是说,他如白纸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
连上一世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吗?
那么陌生的眼神,他从来不会对她出现。两世都不曾在他眼中看到过。
她一时间分外难受。
“难受什么?比起死了,他至少活着。”秦铮扣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内院。
谢芳华跟着他往里面走,低声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看到这样的云澜哥哥,我心里还是好难受。不知道他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儿,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记得曾经他还在东隐寺给我留言,说他很好,让我别担心。可是如今才多久,他竟然如此状况。”
秦铮伸手揉揉她的头,以示宽慰。
谢芳华不再说话,只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回到二人所住的院中,秦铮将谢芳华抱回床上,拥着她低声说,“谢云澜和齐云雪,他们其中一人,定然是雪城的城主。”
谢芳华抬眼看他。
秦铮道,“雪城的师爷对他们如此的恭敬,这就是彰显着不同寻常的身份。你、我、言宸,我们三人在南秦北齐的地位如何?可是也没见他对谁恭敬到俯首帖耳的地步。”
谢芳华仔细回想师爷对二人的态度,点了点头,“那你说谁是雪城的城主?齐云雪吗?”
“何以见得是齐云雪?”秦铮挑眉。
“云澜哥哥记忆全失,一片空白,他自小生长在谢氏米粮,对雪城未曾多接触,就算通过兰妃拿性命救了他,但以他如今的情形,不太适合雪城的城主吧。”谢芳华犹豫地道。
“不见得。”秦铮摇头,“你别忘了,他是我师傅和兰妃的儿子,而齐云雪,她是兰妃和北齐王的儿子。论身份,他们二人谁对雪城更接近?数千年的古城,也是讲究血脉的吧。”
谢芳华闻言看着他,“这么说,是云澜哥哥了?”
“他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大约没仔细听。”秦铮道,“城主府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话落,道,“这样的口气,俨然是以主人自居。”
“可是不对啊。”谢芳华道。
“哪里不对?”秦铮问。
“早先,雪城借了一万兵马给你,你因此重伤了齐言轻,那时,我们见到初迟时,初迟便说,兰妃为了救云澜哥哥死了。若是照这个推断的话,那时,云澜哥哥记忆就被清空了。他若是雪城的城主,不记得我们,也不会借我们兵马才是。我们来时,师爷也说了,城主走时吩咐,我们来这里,不见。”谢芳华道,“所以,正因为此事,我才觉得,云澜哥哥不是城主。”
“这就要仔细地想想了。”秦铮道。
“来雪城后,你那日夜晚,出去见了谁?可见了玉启言和王卿媚?”谢芳华问。
秦铮摇头,“我见了安排在雪城的几支暗卫首领,未见小姑姑和小姑夫。”
“他们如今在哪里?”谢芳华问,“还在雪城吗?我们是不是该见见他们。”
“我现在便召他们来见见。”秦铮道。
“这里是城主府,如今云澜哥哥和齐云雪在,若是这样召他们来,会不会不太好?”谢芳华问。
“没有什么不好,谢云澜先不说,单说齐云雪,她是聪明人。”秦铮话落,对窗外道,“青岩,去喊小姑姑和小姑夫来见我。”
“是,公子。”青岩应声,立即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至寒之术
青岩依照秦铮的吩咐,去喊玉启言和王卿媚。
半个时辰后,王卿媚来了,玉启言并没有来。
王卿媚还是早先在平阳城时,谢芳华所见时的样子,风情万种。
秦铮看着她挑眉,“小姑姑就自己来了?小姑夫呢?”
王卿媚没答话,进了屋后,来到谢芳华身边,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的小腹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问,“可查了?是男胎还是女胎?”
谢芳华喊了一声“小姑姑”,摇头,“查了,不过没查出来,还不知道是男胎还是女胎。”
“听说你医术极好啊!怎么会查不出来?”王卿媚问。
谢芳华摇头,“大约是我的体质太差了,胎气还没显露,过些日子再看看。”
王卿媚点头,口中道,“我也想我家的那个小子了。”
谢芳华知道她说的是玉灼,立即道,“玉灼如今在英亲王府,一切安好,小姑姑放心吧。”
王卿媚笑着道,“在英亲王府我自然放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将他交给秦铮这个臭小子了。”话落,她对秦铮道,“南秦皇上举兵短短时间攻下了渔人关,你小姑夫急了,将我扔下了,回玉家救急去了。”
秦铮一副不意外的表情,颔首,“他总归是出生在玉家,无论在外面漂泊多少年,也是玉家的人。换做是你,南秦若是被北齐攻破城关,你也会返回王家。”
“正是这个理,所以,我也不怪他。”王卿媚无所谓地道,“我们这多年,消磨在一起,也是够了。如今他回他的家,我就回我的家,以后,也各不相欠。”
秦铮看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希望小姑姑的心里真能如你的话一样看得开。”
王卿媚顿时笑了,“有什么看不开的?两国交战,谢凤贵为北齐王后,说回南秦就回南秦了,我和玉启言至今连个官媒文书都没有,一拍两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秦铮看着她,“你若是要回南秦,不必先回王家,先去英亲王府吧,玉灼应该也想你了。”
“你是怕王家看我不孝这么多年,一朝回去,对我动家法吧?”王卿媚笑了起来,摆摆手,“这个你放心,王家若真都是迂腐之辈,早就天南海北地对我下通缉令,不容我了。更何况,当年你皇祖母,我姑姑,干涉过此事,让王家由得我去吧,如今我回去,他们也不会奈我何。”
“你要想明白,你回王家别人不会奈你何,但玉灼到底是玉启言的子嗣,根是玉家的根。”秦铮道,“难道你还真带着他回王家?”
王卿媚眨眨眼睛,“对啊,有本事玉启言就放弃北齐家国,来王家夺回去他儿子,否则啊,我就将玉灼的姓氏改了,自此叫王灼。”
秦铮闻言失笑,“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卿媚看着他,“如今雪城如此情形,你们都无破解之法,看来言宸要得手了。他得手的话,雪城就会助北齐。你如今还有心情笑,想必有应对之法了。”
“雪城之兵不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铮道。
王卿媚扬眉,“那你喊我来,难道不是为了雪城之事?”
秦铮颔首,“自然为了雪城之事,我想问问你,来雪城够久了,对雪城可了解几分?比如,谁是雪城的城主?你可见过?”
王卿媚闻言道,“说起这个,我就觉得,传言都是骗人的,早先,没来雪城之前,我听闻雪城的城主是个疯子,男女通吃,吓的我啊,生怕城主把玉启言给抓去吃了。”
秦铮闻言一时无语。
谢芳华忍不住想笑,但想起谢云澜,她笑意刚露出,便又立即消失于无形了。
“来了大半年,我只有在一个多月以前,见过一次城主,城主虽然带着面具,但我也敢肯定,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哪里是什么疯子?”王卿媚道。
“你说的一个多月前,可是我对雪城借了一万兵马时?”秦铮问。
“就是那时候。我收到你的消息,背着玉启言,闯到了城主府,当时据说城主在闭关,闯入者死。我哪里顾得上那些,不顾阻拦,闯到了城主闭关处。刚看了他一眼,就被掌风给打了出去。”王卿媚道,“我自诩武功不错,这么些年,为了躲避王家和玉家的人,更是练就了不错的轻功。虽然打不过,但躲闪跑路总不至于被人打。可是他一掌打来,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就那么被打出去了。”
“你只看一眼,怎么肯定是个年轻的男子?”秦铮问。
王卿媚翻了个白眼,“你小姑姑可能没有别的本事,但是这识人的本事,可是被玉启言那混蛋给练就的。他时常易容,今日易容成男人,明日易容成女人,贪玩成性,还总是拿我开涮。我若是连男女都辨不清,岂能跟他混这么多年?”
“所以,你肯定是个年轻的男子?”秦铮问,“可看到他的样貌了?”
“没有,我被打了一掌,都打吐血了,也没看到样貌。倒是听到他的声音了,问我做什么,我说借兵救急。”王卿媚道,“他也没问救什么急,二话不说,便将兵借给我了。”
“二话不说,便将兵借给你了?”秦铮挑眉。
“是啊,我也觉得太痛快了。当时给我弄愣了,他答应后,只让我滚,再有下次,就要了我的命。我这么多年都没受过伤,当时都疼死了,只要目的达到,不滚才是傻子。”王卿媚说着,捂住心口,“如今想起来还觉得有些疼呢。”
秦铮闻言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上前一步,伸出手,“小姑姑,我给你把把脉。”
“玉启言给我喂了不少好药,如今早好了。”王卿媚摆手。
“你给我看看。”谢芳华解释,“若是极重的伤,再喂好药,也要养两个月,如今刚一个多月,总会有些病根还未清除。我看看是什么掌风。”
“好吧。”王卿媚闻言将手递给她。
谢芳华给她把脉,片刻后,对秦铮道,“小姑姑的心脉处,有丝丝寒气,跟当初哥哥所落下的病根差不多。不过比哥哥要轻很多,看来小姑夫没少费力气治伤。”
“这么多年,除去家国横在我们面前,其余的时候,他对我确实是极好的。”王卿媚道。
“寒气?和当初子归兄落下的病根差不多?”秦铮挑眉。
“哥哥的病症,也不是天生落下的,也是当年父母离开后,被人所害,落下的。”谢芳华道,“后来还是外公给哥哥寻到了方法,救好了。小姑夫短短时间,能将小姑姑心脉的伤清除得所剩丝毫,看来,真是本事极大了。”
“玉启言是精通些医术药理,据说是玉家祖传的。”王卿媚道。
“这么说,当年你哥哥被落下弱寒之症的病根,是玉家人动的手了?”秦铮道。
“兴许是玉兆天。”谢芳华道,“不过这么多年,一直没查出来。我在无名山学了医术后,便一直给哥哥用药,稳着他的病,后来外公也是费了许多心力,才给他解了。这事儿你知道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小姑姑心脉处的症状竟然和哥哥当年相似。”
秦铮眯起眼睛。
“掌风自带寒毒,有两种,一种是本身中寒毒,所以,掌风也带有寒毒。一种是,本身修习至寒之术的功法,也会带有寒毒之气。”谢芳华道。
秦铮闻言皱眉思索,不再言语。
“反正,后来我就养病了,再没见到城主。”王卿媚道,“雪城多年来,固若金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生活的人虽然鱼龙混杂,但在雪城内,都十分规矩。外面的事儿,随便打听,但若是城主府的事儿,谁也打听不出来。那个师爷的嘴就跟个闷葫芦似的,更不会说。”
秦铮点点头。
谢芳华道,“小姑父治小姑姑心脉病症的药方子,小姑姑坚持一直用着,再有月余,估计就会清除了。虽然还剩下丝薄的寒气,但一定不可大意。”
“知道了,我爱惜自己得很。玉启言不在身边,我也过得好好的。”王卿媚道,“没准将来,我还能再找个人嫁了。”
谢芳华看着她,想着她和姑姑性情倒是相当,便笑着说,“姑姑在京城,想必也很闷,小姑姑若是无事儿,就在京城待些日子,你和姑姑定然能聊得来。”
“当年,你姑姑谢凤,当年我俩最能说到一块去。”王卿媚笑着道,“你们若是再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现在就启程回京。这雪城我待够了。”
“没事儿了。”秦铮道,“回京后,我娘一定会缠着你问东问西,你就说我们一切安好。”
“知道了。”王卿媚点头,又嘱咐谢芳华好生养身子,便出了城主府。
“青岩,派人护送小姑姑一程。”秦铮对外面吩咐。
“是,公子。”青岩应声。
秦铮转回头,看向谢芳华,对他道,“依照小姑姑所说,你觉得,打伤小姑姑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谢云澜?”
谢芳华摇头,“这个不好说,当初,兰妃救云澜哥哥,不知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顿了顿,她揣测道,“焚心之术,就如将自己的心放在烈火上烧,兴许,也只有天下至寒之术,才能克制焚心。若是因此来说,使得云澜哥哥身体落下这种至寒之术,倒也说得通。”
“如今他周身弥漫着寒气,若是依照你这样说,倒也吻合。”秦铮道,“城主若是他的话,依照齐云雪所说,他在兰妃救他时就失忆了,怎么会二话不说就借给小姑姑兵马救急?”
“若城主不是云澜哥哥,还能是谁?”谢芳华也愁云不解,“小姑姑说她决计认不错,这么说来,定然不是齐云雪了。”
秦铮摸摸她的头,“算了,城主是谁又如何?若是今夜王意安不来,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对于谢云澜,你无非是希望他安好,如今他清空了记忆,未尝不是好事儿。纠葛那些前尘过往,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儿好处。”
谢芳华点头,“嗯,你说得对。”
秦铮伸手抱住她,柔声说,“别想了。”
谢芳华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虽然见到这样的云澜哥哥,我心里难受,但他活着,已然是最好的事儿了。如今我只想平安的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们怕是都没有未来之人,想那么多,也是没用。”
秦铮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你能这么想最好。”
谢芳华又道,“我不想见齐云雪,你定然是有话对她说,或者是有条件跟她谈。你自己去见她吧。”
秦铮看着她,“累了?”
“嗯,有点儿。”谢芳华点头。
“好,那我先哄你睡觉。”秦铮说着将谢芳华抱上了床。
谢芳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秦铮轻轻拍着她,柔柔地哄着,不多时,谢芳华便睡着了。
秦铮看着她,每当她费心神想多事情时,就会十分疲惫,必须要入睡。她这样的身体,对于能否坚持到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他也不是不担心的,可是即便担心,也不愿意违了她的意。她是如此的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们的孩子。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陷入了深睡。
外面有雪城的师爷匆匆前来,“小王爷,云雪公主在晴雪阁摆了宴席,请小王爷和小王妃前往赏月品酒。”
秦铮起身,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喊道,“青岩。”
“看好小王妃。”秦铮吩咐。
“是。”青岩垂首,持剑立在门前。
秦铮对老者道,“小王妃累了,而且也不能品酒,就不去了,我去品品云雪公主备的好酒好菜。”
“小王爷请。”老者头前引路。
秦铮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漫不经心地问,“谢云澜是雪城的城主吧?”
老者脚步一顿。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相为谋
秦铮问出一句话后,见老者顿住脚步,便不再说话。
老者转回头来,看了秦铮一眼,见他面上云淡风轻,似乎不经意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位英亲王府的小王爷着实的深不可测,竟然让他心底忽然渗出凉森森的感觉。
这种感觉,哪怕面对着谢云澜的冰寒冰冷的气息,都不曾出现。
他顿时谨慎地拱了拱手,“雪城历年来,对于城主是谁,一直甚是隐秘。云澜公子是不是城主,恕小老儿不能相告。”
秦铮笑了一下,“雪城的规矩的确是多得很。”
老者道,“这也是雪城立世之本。”
“希望雪城如今还真能在这个世上立得住。”秦铮散漫地道,“毕竟,这世道是逆天改命而来,这天都换了一重,雪城的命运到底如何,谁都未知。”
老者顿时觉得心底的凉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铮似乎只是随意的说几句,便不再言语,示意老者继续引路。
老者的脚步有些僵硬。
就是这短短的一段路,短短的几句话,让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紫云道长选了他做唯一的弟子,谢芳华即便因为身有魅族圣女一脉继承人的血脉宁愿丢弃性命也要选择嫁给他。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夺人心神的凝慑力。
秦铮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弹指间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本事。
来到晴雪阁,齐云雪一身红衣,坐在高阁上,四周轻绸帷幔,风吹过,飘飘荡荡。
秦铮在门口驻足,看了片刻,只见轻绸飘起间,隐约露出那女子曼妙的身影,她似乎在煮酒,随着酒壶执起,她衣袖飘起,在风吹帷幔中,似乎乘的是仙界銮驾,乘风御去。
老者见秦铮驻足许久都不进去,抬眼偷偷去看他,只见他像是欣赏着高台上的美人美景。可是他眼底却是十分的清明冷淡。
他收回视线,不言语,不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秦铮抬步进了晴雪阁,沿着台阶,上了高台。
齐云雪见他来到,扭头对他嫣然娇媚地一笑,“小王爷丢下了娇妻,来赴我的约,真是让人心中欢喜。”
秦铮缓缓落座,看了她一眼,忽然勾唇一笑,“锁情春恨晚,烽火人不归。云雪公主这两句诗,可是写给北齐小国舅的?”
齐云雪执壶的手一顿,挑眉看着秦铮,“小王爷何以见得这两句诗是出自我之手?”
“猜的。”秦铮道。
齐云雪忽然大笑,“小王爷可真会猜。”话落,她收起了千娇百媚,锋利地看着他,“小王爷胆子真大,敢独自一人赴我的约,那你如今猜猜,我可有在这里布下了埋伏,今日就在这晴雪阁,让你有来无回?”
秦铮看着她,“公主要杀我,总该有个理由吧。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杀我?”
“我是北齐的公主,”齐云雪冷厉地道,“如今南秦和北齐在交锋,南秦攻下了渔人关,若是我杀了南秦皇上倚重的铮小王爷,不易于杀了南秦的半壁江山,南秦军心一散,南秦必败,这理由还不够?”
“这理由的确堂而皇之。”秦铮道,“不过,你不杀我,兴许我也抵抗不过命,早晚有一死。这样说来,早死晚死,也没太大的区别。况且公主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没准会赔进去自己的命。惜命之人,向来不会轻易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之事。公主是聪明人,不是吗?”
齐云雪冷笑一声,“小王爷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世人都这么说。”秦铮淡淡一笑。
齐云雪眯起眼睛,“小王爷今日与我相约品酒,想必不是要说这些无聊之事。”
“自然。”秦铮道,“我实在想知道这么多年,云雪公主在雪城和北齐、以及南秦之间,当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齐云雪忽然撤了眸中的冷意,笑吟吟地看着秦铮,“小王爷不是都清楚明白吗?如今又为何来问?”
“有些事情,清楚明白。有些事情,不见得明白。”秦铮道,“不如问的清楚。”
“我若是不想说呢?”齐云雪挑眉。
秦铮道,“如今天下的形势和雪城的局势到了这般时候,你说与不说,我也能知晓个十之**,也没多大的意义。”
“是吗?既然没多大的意义?你又为何要问?”齐云雪看着他。
“问问罢了,公主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人生一世,也不是什么事情非要弄得太明白不可。”秦铮无所谓地道。
齐云雪盯着秦铮看了片刻,拿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秦铮端起来,闻了闻,道,“好酒。”话落,一饮而尽。
“小王爷可一点儿都不怕我在酒中下了毒呢。”齐云雪看着他,“虽然说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但小王爷死的太早,小王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也活不成。小王爷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我若说我的身体百毒不侵,什么毒也伤不了我,你想必不信。”秦铮道,“师傅虽然没有教我医毒之术,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
齐云雪扬眉,“紫云道长?”
“还能有谁?”秦铮也扬眉。
齐云雪忽然冷哼一声,“他对你可真是好。”
秦铮道,“他都死了多年了,云雪公主提到他,似乎很不满?”
“他对不起我娘,这么多年,即便临死,我娘却依然爱着他。他有哪里好?亲生儿子可以如此利用?心爱的女人也可以弃之不顾。一生谋算,也没能谋救得了魅族,我提到他,为什么就不能不满?”齐云雪嘲讽地道。
“若非他的弃之不顾,怎么会有你是北齐公主的身份?若说兰妃不满,情理之中。云雪公主的不满,从何而来?”秦铮挑眉。
齐云雪一噎。
秦铮看着她道,“难道……云雪公主不是兰妃和北齐先皇的女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齐云雪顿时恼怒地看着秦铮,“别自诩聪明。”
秦铮淡淡一笑,“当年,兰妃嫁入北齐皇宫,之后,没多久,便生下了云雪公主。公主是不是北齐先皇的女儿,我到不是多有兴趣。公主也不必着恼。”
齐云雪忽然冷下了眼眸,“小王爷果真令人讨厌,不知道谢芳华看上你哪点?”
“我的好,公主不必看到,有华儿看到就够了。”秦铮道。
齐云雪冷哼一声,“谢芳华的眼睛被大雁啄了。我哥哥她看不上,言宸她也看不上,秦钰她还看不上,李沐清也看不上。偏偏看上你。”
秦铮摇头,淡淡道,“不是她看不上,而是谁与谁是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你就这么相信你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齐云雪挑眉,“我看不见得。”
“怎么?公主不信缘分?”秦铮也抬眼看她。
齐云雪道,“不信。”
秦铮笑了笑,“若是公主不信缘分,那么,也就是说,不信命了。”
“不信。”齐云雪摇头。
“公主既然不信命,又为何汲汲营营,背后做了诸多事,不想要顺应天意使得魅族消亡,而是要谋魅族永存于世?”秦铮看着她。
齐云雪眸光射出锋芒,“小王爷又自以为看懂我了?”
秦铮摇头,“不是看懂,是推断,除了这个理由,我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让你与玉家联手,将南秦搅得天翻地覆,想要从华儿手中夺到魅族的绝顶秘术,夺不到便想置华儿于死地。玉兆天当初离开南秦后,是在给你做保护,他引开视线,你趁机施为。”
齐云雪眸中的锋芒散去,没反驳。
秦铮继续道,“利用李如碧所下催心之毒,炮角楼的埋伏刺杀,李沐清和芳华前往荥阳郑氏的路上萧声锁魂,以及赵柯的死,我和郑孝扬掉下绝命机关,荥阳郑氏府衙逃跑的师爷也是你的安排,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连环谋算,步步筹划,十分高明的背后之人,皆是你。”
齐云雪不语,似静静听着。
秦铮又道,“而你这连番的筹谋,虽然天衣无缝,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怕暴露,让人怀疑到你,影响你后面的谋划,便来了个瞒天过海,早已经让人假扮言宸,将你安置在赵家镇的香云阁。而且,所服用的是言宸研制的置幻之药。想让华儿将怀疑移嫁到言宸的身上,以此达到一举数得的目的。”
齐云雪依旧不语。
秦铮又道,“荥阳郑氏是你最大的谋划,你想置我于死地,也想置芳华于死地。我们都死了的话,也不代表魅族的血脉就绝了。因为,你也是魅族兰长老和紫云道长所生的女儿,与谢云澜一样,都身具魅族的血脉。因紫云道长出身于魅族王室,虽然不是王室继承人,但也是有王室之根。你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再盯着魅族王室的继承人和圣女一脉的继承人,而夺了魅族的大统,重新的集结散落在天下各地的魅族之人,重振魅族,延续魅族。”
齐云雪听到此,一改以往的风情媚色,沉静地看着秦铮。
秦铮话落,也看着她,“云雪公主,我说的,对也不对?”
“小王爷绝顶聪明,恐怕连秦钰都想不到的事儿,你却能看得明白。若南秦是你做皇上,兴许比如今的情形还要好上许多。”齐云雪没否认。
秦铮淡淡道,“皇上要担负起天下的责任,而一个男人,只需要担负起一个女人的责任就够了。我担负不起天下,但担负妻子的爱,还是担得起的。”
“可惜了,堂堂男儿,本该有凌云之志,却为女人曲眉折腰。”齐云雪道,“若是你死了,我还该为小王爷可惜呢。”
秦铮嘲笑,“你不是我,怎知没有凌云之志,我就不配拥有云梯?怎知我甘愿为所爱,就不是甘之如饴?”
齐云雪冷笑,“腻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哪怕丢了命,也在所不惜的人,拥有云梯有什么用?”
“人生一世,千百种活法,端看怎么活了。”秦铮道,“公主不是我,自然不明白我乐在其中。云梯犹如云泥。求是得,得是失。万千活法,我选择我最想要的那一种,有什么可惜。”
“你说了这许多,自认为都看透我了吗?”齐云雪看着他。
“在来这里之前,我看透八分,坐下来之后,看透九分。如今虽然不敢说十分,也是九分九了。”秦铮道,“本来有些事情,我是想不太透,这还要感谢公主,让我得知你不是真正的北齐公主,只不过借了北齐的身份而已。你与谢云澜,其实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齐云雪闻言冷笑,“就算你看透九分九又能如何?雪城如今这般境地,雪城之兵是要给北齐的。你即便在雪城埋伏了势力,有本事奈何得了北齐和雪城真正联手?”
“我来雪城,也是想确认一些事儿,并不是真正的想要雪城之兵。雪城之兵虽好,但在爷眼里,还没看上。”秦铮声音平淡,但语调轻狂。
齐云雪讽笑,“小王爷的本事好大啊,好一个没看上雪城之兵,吓死我了。”
秦铮扬眉,“云雪公主也不必不信,没有雪城之兵,我南秦照样能攻进北齐都城,兵临城下。只不过,时日早晚而已。”
“我便不信了!”齐云雪恼怒地一拍桌案,“小王爷有本事,别人难道没本事?都是死人不成?北齐也不是无人可用。”
“你我争执这个,没什么用处,公主拭目以待吧。”秦铮淡淡道。
齐云雪冷声道,“那也要你离得开雪城再说这话,雪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天下间,我要去哪里,除了天阶山,怕是还没有去不了的地方。”秦铮站起身,“多谢公主的一杯好酒。夜深露重,公主还是要保重身体。”话落,他抬步欲下台阶。
“慢着!”齐云雪喊住他,“你今日来找我,除了想弄明白那些事儿,不是还想问关于我哥哥的事儿吗?如今怎么走了?”
秦铮淡淡道,“魅族的兰长老,修习的应该是魅族的至寒之术,只不过为了隐藏身份,又故意修习了媚术。用媚术隐藏至寒之术。她救谢云澜,用的就是至寒之术。当初,谢云澜定然是不应你回到兰长老的身边,或者,不应你对付南秦,你便步步谋划,杀了他身边的赵柯,后来,他前往青云关找王意安,你这才发现了王意安的身份,带着人去了青云关,谋划之下,杀了为王意安挡掌风的王老将军。之后,王意安焚心发作,你娘为了救他,失去性命,兴许是你娘施为的原因,或者,是你施为的原因,他记忆被清空,换了一个人,成为了雪城的城主。你和他因为你娘临终的遗愿,去了天阶山。”
“你倒是会推断,我都想为小王爷鼓掌了。”齐云雪看着秦铮,眼中迸发出杀意,“这么聪明洞察世事,仅凭一件事情,就能看透所有事情的人,留在这世间,真是个祸害。”
“你娘既是魅族的长老,也可能就是雪城的城主,只不过隐藏的好罢了,天下只知道她是北齐先皇的兰妃。”秦铮道,“所有,谢云澜在她死后,继任了雪城的城主,他记忆清空,又是你的亲哥哥,你自然没意见,尤其是他如今只记得你一人,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与你做雪城的城主也没什么两样。”
“当然,我娘死了,我们兄妹以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齐云雪道,“他听我这个亲妹妹的,总比惦记着你的谢芳华好得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再多说也无意。不过容我提醒公主,天命,天道,有可为,有可不为。”秦铮道,“希望公主以后好自为之。”
“你才要好自为之。”齐云雪腾地站起身,看着秦铮,“你和谢芳华一心想要孩子,将命悬在鬼门关门口,还有闲心对别人说教?等着死吧你们。什么天命?什么天道?若是真有天命、天道,紫云道长能改,我也能改。我身上也留着魅族的血,别以为只有谢芳华、王意安得到了魅族传宗的绝密之术,在天阶山里,我也得到了,我便不信什么天道规训,就偏要让魅族永世长存。”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愿公主夙愿达成,魅族长存于世。这倒与师傅当年所想所为,不谋而合。他在天之灵,应该也乐见。”秦铮笑了笑,丢下一句话,下了台阶,出了晴雪阁。
齐云雪见他身影走远,抬手摔了一个杯子,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灰。
第一百三十五章明修栈道
谢芳华睡得沉,秦铮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并不知道。
她睡醒时,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睁开眼睛,只见秦铮在她身边躺着,手里拿着一张草纸,上面像是画的地质构图,她偏开视线,看向窗前,隔着帘幕,也能看到清晨才有的光亮,她揉揉眉心,“我睡了一夜?”
“嗯,这一夜你甚是安稳。”秦铮道。
谢芳华敲敲脑袋,“我睡的怎么这么沉?你昨夜见齐云雪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了,没待多久,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快就回来了,见你睡得沉,就没喊醒你。”秦铮莞尔一笑,“别敲了,本来头脑已经很笨了,再敲下去,更笨了。”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嘟囔,“我才不笨,就是嗜睡了些。”
“是,你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妖怪太笨,影响了你。”秦铮道。
谢芳华顿时瞪眼,“你都说了不说的,说话不算数。”
“一时忘了。”秦铮笑看着她,“起吧,吃完饭,我们离开雪城。”
谢芳华本来想好好的跟他算账,但听到离开雪城,立即打住算账的想法,看着他问,“意安昨夜没来雪城吗?”
秦铮摇头,“没有。”
“你与齐云雪都谈了什么?没谈拢吗?”谢芳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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