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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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马车这时忽然挑开帘幕,秦倾向外探出头看来。
秦钰在那只眼睛望过来的第一时间,挥手也落下了马车的帘幕,隔绝了秦倾的视线。
秦倾总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对着车外看了半响,队伍静静地走着,什么异常也没有,他纳闷地放下帘幕,坐回了车里,嘀咕了一句。
李沐清眸光动了动,没说话。谢芳华本来睡醒一觉心情好些,偏偏被秦钰如此一搅,又怏怏地没了心情。
谢云澜看着她,微笑地问,“不喜欢四皇子?”
谢芳华哼了一声,“何止是不喜欢?是有仇有怨!”
谢云澜不太了解,“他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对他只要一看到就没好脸色?人人都说四皇子翩翩君子,待人温和,脾性甚好,如星似月。京城有多少人喜欢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就有多少人喜欢身为帝后嫡子的四皇子。”谢芳华嗤笑了一声,“脾性好的人未必就是真好了。”
谢云澜忍不住笑了,“看起来仇怨还很深!”
谢芳华撇撇嘴,对谢云澜没有不可奉告之言,直说道,“他被贬去漠北落在舅舅的军营后,我派了人去找他,想要联他之手助他登峰以便挟制他以保谢氏。可是派去的人偏偏被他给反挟制了。”
谢云澜恍然,“原来竟有这样的一出事情。”
谢芳华点点头,继续道,“他踏入平阳城后,扮作了十二花仙子,我出手挟持了他,以求救出那个人。但偏偏被他身边的一人阻住了路。”顿了顿,她皱眉道,“他心口被我用匕首刺了一刀,偏偏在受伤之下还对我下出同心咒。幸好秦铮及时赶到,将同心咒引入了他身体内。我才得以避免。”
谢云澜忽然眯了眯眼睛,“同心咒?”
谢芳华点头,抬眼看谢云澜,记起他身上的焚心,低声道,“据说这同心咒也是魅族的咒术。”
谢云澜面上的笑意早已经收起,缓缓地点点头,眉目微凝,“秦钰怎么会有魅族的同心咒?”
谢芳华摇摇头。
谢云澜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微微弯曲的膝盖,判断道,“他身边应该是有魅族的人。”
谢芳华想起初迟,不确定他是不是,点点头。
谢云澜沉默片刻,轻轻舒了一口气,“幸好是秦铮替你中了同心咒。同心咒据说自古以来需要用在一男一女身上。还从来不曾听说用在两个男子身上。”
谢芳华抿唇,“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谢云澜微笑,“芳华,你在担忧秦铮?”
谢芳华一怔,须臾,淡淡一笑,“云澜哥哥,他是为我中了同心咒,我自然心里过意不去。”
“只是过意不去吗?不见得吧!”谢云澜笑看着她,见她颦眉,他却不纠缠于她的答案,而是宽慰她道,“你放心吧!就算最坏的结果也不见得有我身上中了焚心的结果坏。”
谢芳华心里猛地一揪,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衣袖一角,紧紧地攥住,抿唇道,“云澜哥哥,我一定会找到解除焚心的办法的。”顿了顿,她看着他眼睛,认真地道,“在我找到办法之前,你一定要坚持,不要灰心泄气好吗?相信我,我会陪着你的。”
谢云澜目光落在她攥着他衣袖的指尖上,豆蔻指甲泛出晶莹的色泽,面前的人儿一双清澈的眸光水纹幽幽,同样色泽晶莹。他一时间没说话。
“云澜哥哥?”谢芳华看着他。
谢云澜被她目光中的希意触动,好半响,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若不是她出现,他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谢芳华见他应允,放下心底的一块疙瘩。只要是他应允的事儿,他一定能做到。这就是云澜哥哥。上一世从未曾让她失望,这一世的他也是一样。
马车缓缓地向前走着,路面甚是平坦,没有颠簸晃动。
片刻后,谢芳华闲得无聊,身子向后一仰,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我们下棋吧!”
“好!”谢芳华从车壁一侧的木匣子里拿出一盘棋。
二人很快就摆上了棋局。
三十里的路不快不慢,在谢芳华和谢云澜下了两盘棋后,马车进了下一座小镇子。
此时已经申时三刻。
“公子,在这里落宿吗?”风梨看着小镇,回头对身后询问。
谢云澜点点头,“我们又不急着赶路,距离下一个城镇还要走三十里。再走的话到下一个城镇怕要深夜了。就在这里歇下吧!你去四皇子和八皇子的马车都各知会一声。”
风梨应声,下了马车去了另外那两辆马车旁。
那两辆马车内的人自然没意见,既然跟随谢云澜的队伍回京,自然全程要靠他安排安置。
风梨转了一遭回到谢云澜所在的马车,询问了谢云澜的意见之后,选了这座小镇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前停住。
店小二迎了出来,风梨选了几间上房,请几人下车入住。
谢云澜先下了马车,挑开帘幕,谢芳华也下了马车。
那边李沐清、秦倾、王芜、郑译四人也下了马车。
而另一辆马车内,秦钰和初迟都戴上了斗笠,也下了马车。
二人本就做了易容,如今再戴了斗笠,遮掩得十分严实。而二人身量本就偏瘦。虽然身材偏高,但是在这国风开放的南秦,也不乏有很多女子长得偏高。谢芳华便是一例。所以,对于这辆车里坐着的是女眷的先入为主的想法一经固定,便很难改变。所以,秦倾、王芜、郑译三人看到二人身着男装出来,也没多大惊讶。以为出门为了方便。而且谢氏米粮的谢云澜离开京城在平阳城生活了三年,本身就甚是孤僻。所以,二人戴斗笠遮住容貌被他们也只是想到了避嫌。
只不过看了一眼,那三人便为了避嫌也不再多看了。
李沐清却是多打量了秦钰和初迟两眼,忍不住笑了笑。秦钰和秦铮虽然脾性不同,但却有个共同点,就是任何事情只要想,就能毫不顾忌地做出来。哪怕谢云澜说他是女眷。他却也不以为意,堂而皇之地当了女眷。
谢芳华瞅了那二人一眼,隔着斗笠,似乎看到了秦钰对她露出笑意,而初迟明显一身冷寒。她转回视线,随着谢云澜进了酒楼。
店小二带着一行人去了跨院。
一行人很快就入住下来,饭菜都是吩咐店小二端到了各自的房间。
用过晚饭,天已经黑了下来。谢芳华虽然睡了大半日没有困意,但是知道谢云澜为了让她睡得舒服,这一路都是坐着,并没有睡觉。所以,也不缠着他说话,而是催他赶快去休息。
谢云澜便去了谢芳华隔壁的房间睡下了。
谢芳华一个人坐在窗前,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暮色。不知不觉便想到了秦铮,他骑马的话,一日的行程,如今该是到郾城了吧?
不知道舅舅什么样了!
她正想着,一只飞鸟忽然闯进了这座跨院,在屋顶盘旋了一遭,顺着窗子飞进了屋。
谢芳华见到这只飞鸟一喜,连忙对它招手。
那只飞鸟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它的腿上绑着纸条。
谢芳华伸手解下纸条,只见是轻歌传回来的关于郾城的消息。
纸条上说赵柯到了郾城后,立即出手救治了她舅舅。她舅舅中的毒甚是厉害,几乎是命悬一线。在赵柯赶到时,他已经气若游丝地在交代后事了。幸好赵柯妙手回春,从鬼门关上将他救了回来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是身体极其虚弱,赵柯嘱咐最少三日内要安心休养,不能启程赶路。
同时他说了郾城的假四皇子接到了四皇子的命令,说武卫将军身体无碍的话,即刻启程回京。但武卫将军身体不是无碍,而是不能行路。所以,队伍势必要在郾城再逗留三日了。
沈妃的人被四皇子的人拿住,看押得甚是严守。四皇子的亲卫队至少有一半是随行假的四皇子。弦歌询问她,是否联合沈妃,若是想联合沈妃的话,那么就不能让沈妃倒下,要救出被拿住的沈妃的人。
毕竟能和柳妃联手,在宫中与皇后争得半壁锋芒的人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也许保下她,以后会有用。毕竟比起沈妃好挟持来说,四皇子才是危险不好掌控。
他发出这一封来信时,显然还没得到秦铮去郾城的消息,因为并没有提及秦铮的名字。
谢芳华想着秦铮既然去了郾城,恐怕不是没有想法随便去的。既然他去了郾城,那么定然会做些什么。无论他对不对假的秦钰出手,无论她是否保下沈妃,都必然有理由。她倒是没必要再插手了。
她寻思了片刻,简略地给轻歌回了一封信笺。嘱咐他,秦铮去了郾城,他不用做什么。若是他有吩咐照办就是,若是没吩咐,暗中护住他的安全。
信笺写完,她给飞鸟绑在腿上,放它飞了出去。
东厢房的房门这时忽然打开,显然是听到了动静,秦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天空。
谢芳华顺着窗子看着秦钰。到底是四皇子、皇后嫡子、皇上最喜欢的皇子,这份敏锐也没几个人能做到。毕竟轻歌的飞鸟是特殊训练的,比之言宸的飞鹰相差无几。
秦钰望着天空看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转头向谢芳华的屋子看来。透过屋内亮着的昏黄的罩灯,自然看得了她坐在窗前正向外望着他。
他与她静静地隔着窗子和夜色对看了片刻,忽然抬步向这处房舍走来。
谢芳华眉头皱了皱。
不多时,秦钰来到屋门口,伸手叩了叩门,谢芳华一时没应声,他含着笑意道,“天色还未曾太晚,芳华小姐,我能进来讨一杯茶喝吧?”
谢芳华嗤笑一声,“四皇子的房间还能没茶水?”
“我觉得自从在那月老庙门前,我们应该是冰释前嫌了才是。就算未曾冰释前嫌,也该是达成一致了。你不该对我还如此仇视,你的人我定然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的。”秦钰笑道。
谢芳华闻言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请吧!”
秦钰见她应许,推门进了房间。
来到谢芳华面前坐下,看了她一眼,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
谢芳华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他既然晚上不早早睡觉,过来找她,定然是有话要说。她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半盏茶之后,秦钰放下茶杯,见谢芳华面容沉静,淡淡地坐在那里,昏黄的灯光下,还是少女的女子闲适如画。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虽然在漠北扣押了你的人,但是未必就不能与你联合。你是否再重新考量一下?”
谢芳华挑眉。
“皇室一直不想谢氏再坐大而已,若是消枝减叶,只剩下忠勇侯府,皇室未必会再对谢氏非除去不可。”秦钰看着她道,“父皇也不是固执之人。忠勇侯府一直忠于皇室,父皇也是知晓。”
谢芳华忽然一笑,淡然道,“什么叫做联合?是双方平等的的基础上联手!什么叫做合作?是互惠互利为前提。四皇子口口声声要谢氏消减退让。可是一旦谢氏退让了,消枝减叶了,再无非制衡皇权了。那时皇权若是再出手的话,谢氏岂不是做乌云散尽?”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你若是信我,我自然说话算数,定然会保住忠勇侯府不倒。”秦钰目光诚挚。
“我凭什么要信你?”谢芳华不买账。
秦钰一噎,忽然失笑,“我如今的确没什么让你信服的理由。”
谢芳华不置可否,对于秦钰,她自然是不信任的。比起秦铮,她已经了解了秦铮甚多,但是对于秦钰,她知之甚少。若是择一而选,她自然是选择相信秦铮。
“不过,若是我与你做一纸协议,盖上我的私印呢?”秦钰低眉看着她。
“纸可以作废!私印有时候也不大好用。”谢芳华道。
秦钰哂笑,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凝视着谢芳华,“你如何才能信我?”
“四皇子还没回京城,而沈妃和柳妃也未被皇上问罪,你就算离开京城才仅是大半年,但底下的水已经换了几换了。你自己能否快速地立稳脚跟,也还是个未知数。我目前的确是不能信你。”谢芳华看着他,话音一转,“另外,你在漠北拿了我的人,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信谁也不如信自己。”
秦钰叹了口气,“看来在漠北我自认为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原来竟然错了。”
谢芳华不说话。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骨子里是个护短的人。秦钰拿了初迟,她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身处他的角度,确实可以理解。毕竟他不是真的有罪被贬去漠北,而是为了漠北军营的三十万守军而去,容不得半丝差错。当时情景,也就没必要顾忌合作不敢拿找他的人了。只不过,那个派去找他的人是她而已。
“你对秦铮倒是信任得很!”秦钰沉默片刻,忽然道。
谢芳华心思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是我的未婚夫!”
秦钰闻言忽然笑了,一双眸子似乎要看进她的眼底,昏黄的灯光下,他玉容如曼陀罗盛开,糜荼艳艳,“是吗?他是你的未婚夫就能让你如此信任!若是他没有了你未婚夫的身份呢?你可还对他信任?”
“圣旨赐婚,不是说没就没的。”谢芳华沉静地道。
“圣旨金口玉言,不过是一张一合而已。自古也不是没有毁掉的圣旨,更不是没有收回的圣命。”秦钰道。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英亲王府是随意处置的门楣吗?”谢芳华扬眉反问。
秦钰一瞬间收了笑意,情绪难辨地道,“你说得对,英亲王府的确不是随意处置的门楣。但婚约之事,不见得就没有转圜之地。你信任他,还是太早了。未必他就是你可依靠的那个人。有时候你的眼睛只看着一处,难免会错失了身外的风景。”
谢芳华眸光缩了缩,不再接话。
“才聊几句天色就晚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秦钰站起身,又恢复一贯温润似玉的模样,丢下一句话,向外走去。
谢芳华看着他出了房门,同时将房门给她关好,走回东厢房。她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灯光,灯光下,她的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心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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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坍塌
夜深十分,谢芳华起身,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听到院中的动静,便从床上起来,下了地,挑开窗前的帘幕向外看。只见一个管家打扮的模样的人围在谢云澜的面前谦卑小心地说着什么,谢云澜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说一句什么话,那人陪着笑回答。
这个管家模样的人她没见过,不过隐约也能猜测出他的身份。
谢云澜毕竟是谢氏米粮的公子,谢氏米粮选中的继承人。哪怕他早就将平阳城的米粮经济脱离出谢氏米粮。但是谢氏米粮却没对外公布除去他这个继承人的身份。
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谢云澜本身才华能力让谢氏米粮家主不舍得放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已经不能割舍,谢云澜已经成了谢氏米粮的支柱。
不舍得放手和不能割舍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不管如何,到目前为止,他还是谢氏米粮未来的继承人!
所以,这个人显然是谢氏米粮当今家主身边的管家。闻到了谢云澜回城的风声,怕是特意来接人的。或者还有别的事情,看模样如此谦卑,是有求于谢云澜。
她站在窗前看着,并没有出去。
又过了片刻,谢云澜挥手将那人打发了,自己径自在院中站了片刻,才向谢芳华的房间看来。
谢芳华将整幕帘幕掀开,打开窗子,对谢云澜绽开一抹轻暖的笑,“云澜哥哥。”
谢云澜清凉冷寂的眸光渐渐转暖,点点头,向她的房间走来。
谢芳华离开窗前,撤下门闩,站在门口看着他,打量了一眼即便他眸光温暖,眉宇也凝着淡淡青气的模样,低声问,“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谢云澜知道她自然是看到了那个人,回道,“是家里的管家,叫成恩。侍候在我父亲身边的人。”顿了顿,见谢芳华看着她,他抿唇道,“知道我要回京的消息,来接我回京。”
谢芳华偏头看着他,“云澜哥哥,不止是接你回京吧?”
谢云澜笑了一下,笑意有些冷,见她追问,如实回道,“老夫人身体日渐不好了,恐怕是时日无多。她想在她闭眼睛前看到我订下婚约。”
谢芳华一怔。
谢云澜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你担心。”
谢芳华脑中有什么一闪,感觉谢云澜温凉的手摸她的头,仅有的思绪霎时流逝,她回过神,看着他,“那怎么办?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云澜扯了扯嘴角,“回去看到老夫人之后再所说吧!”
谢芳华抿了抿唇,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点点头。
“进屋吧!用过早饭我们就启程。”谢云澜挑开帘幕。
谢芳华跟着他进了屋。
不多时,二人洗漱完毕,风梨吩咐那店小二端来饭菜。
二人用过饭菜后,谢云澜命风梨去询问秦钰、李沐清是否可以启程。须臾,风梨回来回话,说准备妥当,可以启程,谢云澜吩咐了下去,队伍离开了这家客栈。
出门的时候,那位谢氏米粮的管家成恩前来给谢芳华请安。
谢芳华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
成恩既然能跟在谢氏米粮当家身边多年,自然也是个人物。所以,善于察言观色,第一次见这位忠勇侯府的小姐,与传言中大不相同,他心底有了一番思量,这两日公子留芳华小姐入住院落,亲自陪同在一起,消息传回京城,这是让整个谢氏米粮所有熟识公子脾性的人都是极其震惊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谢氏米粮诸多公子小姐,从来没有一个人得谢芳华青眼相待。连家主都不敢置信。
这一次,听说公子要亲自送芳华小姐回京,家主实在忍不住了,派他来接人。也是想要他对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打探一番。可是如今他是见到人了,却是不敢妄言她的脾性。
他暗暗想着,只能这一路边走边暗中观察了。
谢芳华也不多言,上了马车。
还是按照昨日的车程安置,一队人马离开小镇,向京城而去。
上了马车后,自从知道了谢氏米粮管家成恩来接谢云澜的目的,谢芳华便一直蹙着眉,心底说不清楚为何有一种闷闷的透不过气的感觉,她伸手捂住心口,静静地在车内坐了半响,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她不由得眉头越皱越紧。
谢云澜自上车后,很快就发现了她一直皱着眉头,看了她半响,见她眉目拧紧不消散,且手捂着心口,很难受的样子,不对劲,他不由低声问,“芳华,你怎么了?”
谢芳华抬起头,看着他,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谢云澜应了一声,温言道,“你哪里不舒服?”
谢芳华摇摇头,“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心口有些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谢云澜看着她,伸手拉过她的手,一只手按在她手腕上。
谢芳华一怔,“云澜哥哥,你也通晓医术?”
“我这么多年久病之身,跟随先生学了点儿皮毛,不堪大用。”谢云澜摇摇头,“但是诊个小脉,还是会一些。”
谢芳华顿时笑了,推开他的手,“我自己就通晓医术,你不用给我诊脉了。我没事儿。大约是昨日晚上没睡好,今日早膳没吃对劲,压到心口了。”
“是这样?”谢云澜打量她。
谢芳华撤离手,对他点头,故作轻松地笑着道,“自然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是哪样?我就是体虚,吃点儿东西就积食。才导致不舒服。”
“也有道理,你的体质实在太虚了。回到京中,一定要好好养着。”谢云澜点头。
“我都在深闺里养了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多少人说我怕是挺不住要死了。可是我至今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谢芳华扬眉。
谢云澜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一直待在忠勇侯府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
谢芳华眨眨眼睛,顿时笑了,“原来云澜哥哥知道啊!”
谢云澜点点头。
谢芳华叹了口气,“看来我出府多年不是秘密。爷爷和哥哥自诩把忠勇侯府做得铜墙铁壁。原来也不过是一纸窗户纸。”
“忠勇侯府自然是铜墙铁壁。”谢云澜笑着摇摇头,对她解释,“我之所以知道,是当初我要脱离谢氏米粮自立时,老侯爷暗中助了我一把。恰巧我就知道了。”
“没听爷爷说过这件事儿!”谢芳华没想到爷爷竟然帮了谢云澜。
“是我暗中找上老侯爷的,这件事情隐秘,你回京没多久,我又不在京中,老侯爷和世子想必没想起来对你说罢了。”谢云澜道。
谢芳华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现在好些了吗?”谢云澜见她眉目舒展开了,又询问道。
“好些了!”谢芳华心下觉得奇怪,但又寻不到理由。她静静等了片刻,却是不太难受了,也就不再理会作罢了。
二人又闲聊些别的话。马车一路安静地向前走着。
响午十分,来到了一处拱桥处。这里地势低洼,从上流有水源流下来,避免淹没周遭的良田,所以在这里设了一处拱桥,有两个作用,有阻水的闸孔,也有放水的闸孔。其实也就相当于一个堤坝,但是有两用的作用,拦住水的同时,遇到涝雨天气,也能排水。
桥长大约有百米。往常骑马过桥,快马加鞭的话,也就是一两口茶的时间。
但是如今车队整个过桥,尤其是几辆大车,车内或坐着人,或装载着货物,两百护卫,全部过桥少说也要两三盏茶的时间。
风梨在前面禀告,“公子,到了临水桥了。”
谢云澜挑开帘幕向外看了一眼,应了一声。
风梨犹豫了一下,“咱们若是拐道往西南走三里处,便是我们自家的田庄。如今午时了。可以去自家田庄用午饭。若是直接过桥的话,走五里,便是临汾镇了。到那里用午饭也是可以。您说我们选择哪一处?”
“我们要启程回京,拐道去自家田庄也是麻烦。”谢云澜看着面前的临水桥,眸光辨不出情绪,“你去问问身后的四皇子,看他是何意见?”
风梨一怔,想着四皇子既然跟随公子的队伍回京,也就是说沿途听公子的安排了。可是如今公子处处问他,这是何意?
“快去!”谢云澜摆摆手。
风梨连忙应声,向后面的马车跑去。
谢芳华在车内也借着谢云澜挑开的帘幕向外看去,将面前的临水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她从这处临水桥来回走了几次,但因轻装简行,也是隐秘出城,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了。
这座桥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以她的敏感,还是觉得定然有问题。她眸光轻轻眯了眯。若是回京这一段路有哪一出适合出手的话,也就非这临水桥莫属了。
因为它有着天然的地势和地形以及危险度。
若有人对她不利,那么如今也会顾忌她是由谢云澜护送回京的,没探出谢云澜对她的底细之前,自然是不会动手的。她不认为到目前为止,她被人探出了什么。
那么,若是说在这里有人对他们不利,也就是身后跟着坐在马车内的秦钰了。
毕竟还有一个秦钰想要除去的柳妃!
她为了儿子,总是要出手的!
不多时,风梨从后面马车回转回来,对谢云澜道,“公子,四皇子跟您说的一样,还是别耽搁行程了。就过桥吧!”
谢云澜点点头,对风梨吩咐低声吩咐了几句安排。
风梨顿时面色警醒了些,点点头,下去安排了。
谢云澜落下帘幕,伸手抓住谢芳华的手,对他轻声道,“稍后不管发生什么,别离开我。”
谢芳华看着他如长者一般地看顾着她似乎怕她捣乱走丢,她忍不住好笑,“云澜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小孩子,也是让人操神!”谢云澜也忍不住笑了。
谢芳华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他的确是让爷爷、哥哥操神的。
风梨不多时便安排妥当,两百护卫各护住了车队的空隙和各个点。从外面看,看不出车队有任何变化,还是长长的一队,但是内里却是有着乾坤的。
秦钰坐在后面的马车,挑开一道帘幕缝隙向外看。
初迟也好奇地看了片刻,忽然佩服地道,“怪不得谢云澜能从皇室掌控的谢氏米粮脱离出来。果然有真本事。只看这两百护卫,无声无息地布置了一个内阵,便能抵得过两千人。”
“他自然是不可小视的!”秦钰闻言缓缓道,“谢氏代代人才辈出,这才是让皇室恐慌的地方。否则哪怕谢氏富可敌国,子孙不堪大用的话,皇室也不怕。”
“连个女人都这么厉害!谢氏不除去,早晚是个祸害!”初迟意指谢芳华。
秦钰放下帘幕,忽然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初迟见他只要提起谢芳华,就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忿忿地撇嘴。
后面的马车里,李沐清也挑开帘幕向外看。凭借他的聪明,自然也看出了这座桥是个机会。当他看到护卫沿着队伍变动了一番,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别人不知谢云澜的斤两,他与他打交道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秦倾从侧面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回转头问李沐清,“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座桥吗?”
李沐清慢慢地放下帘幕,笑道,“是一座桥,我在想,这座桥修建了多少年了,恐怕是不坚固了。”
秦倾想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这座桥修建了多少年了。”话落,回头问其余二人,“你们谁知道多少年了?”
王芜和郑译对看一眼,二人因为家世门第原因,自然是饱读诗书。而自己也想有一番建树,为朝廷所用。所以,对于南秦很多事情都是知晓的。齐声道,“是高宗祖十三年时修建的。大约有一百三四十年了。”
秦倾唏嘘一声,向桥下打量了一眼,“这桥有十几米,万一坍塌了,我们岂不是掉下去会摔死?”
“哪里有那么容易坍塌的!”王芜和郑译顿时笑了,“这桥当时是请了天下第一的桥梁大师建工修造的。别说一百三四十年,就是再来一百年,也是无恙。”
秦倾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那就好!”
队伍缓缓前行,不多时,便踏上了这座桥。
前后各二十名护卫后,其余的人都分布在队伍中间。
当前方二十名护卫过桥后,谢云澜和谢芳华所乘坐的马车也即将过桥。秦钰的马车跟在后方,秦倾、李沐清等人的马车跟在秦钰马车后方。
就在这时,桥下“轰隆”一声,桥面剧烈地震动起来。须臾之间,轰隆声更甚。整个桥面顿时从中间裂开巨大的一处缝隙。正巧卡在了谢云澜、谢芳华所乘坐的马车和秦钰、初迟所乘坐的马车之间。
紧接着,再轰隆一声,桥面由裂开的缝隙处坍塌。
马车顿时失了重,随着坍塌的地方向下跌落。
秦倾在后方,他一直挑着帘幕,此时惊得脸刷地白了。回头对王芜和郑译道,“你们不是说这桥结实吗?这才多少人马就被压塌了?”
王芜和郑译一时也惊了,脸色也跟着白了,说不出话来,只想着这样掉下去,会不会人马具损。毕竟他们善于学文,对于武只是会骑马射箭。
“不是压塌的,是有人在桥下做了手脚,这轰隆声,明显就是土火药。”李沐清道。
秦倾的脸色更白了,“怎么会这样?”
“别慌!云澜兄有应对之策!”李沐清稳住三人的心神。
秦倾张了张嘴,闻言又闭上,桥梁坍塌还没到他们这里,但看着前方人仰马翻,碎石纷飞,也是骇人。不由得担心起谢芳华来。就算他们此时撤回去也不能,毕竟身后都是装载货物的车辆人马,此时虽然没慌乱,但也不是眨眼间就能脱离这个桥的。
王芜、郑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前方,谢云澜抓住谢芳华的手,并没有急于摆脱马车,而是稳稳地坐在车中。马车剧烈地晃动,但也不过片刻,两侧的护卫忽然涌上前,瞬间有人牵住了马缰绳,有人抬起了前后左右的车轱辘,用极其快速的速度,冲向对面的地面。
谢芳华一怔,暗赞谢云澜带着的这些人的身手,恐怕不差于一等二等的武功高手。
后方,在秦钰和初迟路过之处,轰隆声和坍塌声更为严重,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这座桥的中心。也有谢云澜的护卫同时护住了这辆马车,但是毕竟时间短暂,距离路面甚远,护卫抬起这辆马车刚走几步,整个这处的桥面都碎成了灰尘,护卫武功再高,但此时没有踩踏的支点,再加之桥下依旧传来不停地轰炸,所以,转眼这辆马车便被烟尘和飞沙走石弥漫,整个马车向桥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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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血本
秦倾看得清楚,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芜和郑译也不曾见过这等事情,齐齐屏住了呼吸,想着车内的女眷怕是命会没了。
李沐清眉头锁紧,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冲过去,但看了一眼两侧坐着的秦倾和王芜、郑译三人,他若是走了,这三人显然会立马就乱了阵脚。若是再有什么变化,性命也是顷刻之间。初迟跟秦钰待在一起,武功也是极好,况且秦钰既然跟随谢云澜的队伍回京,不可能只把自己的性命系在别人的身上而不设防。他不是个把自己性命交托给他人手里的人。所以,寻思不过转念,他到底没动!
谢云澜和谢芳华的马车暗暗稳稳地落在桥对面地面的时候,二人齐齐挑开帘幕回头,便看到了秦钰、初迟的马车伴随着坍塌的桥面向地下坠去。尘土碎石几乎将那辆马车淹没。
谢芳华皱眉。“云澜哥哥,不会有事儿吧?”
谢云澜摇头,“他那俩车和我们这辆车里面的构造不一样,那辆车是用铁皮从里面包裹的,不惧碎石压砸。”
“那就好!他若是没了命,对于秦铮身上的同心咒来说也不太好。”谢芳华点头,“况且初迟他也不能有事儿。我怀疑他是魅族之人。”
谢云澜眸光忽然眯了眯,“初迟是魅族人?你怀疑有何根据?”
“我查了秦钰,初迟是在他到漠北时才到他身边的,他不像是南秦人士。北齐也查不到他。而那日我要杀秦钰,他忽然出来阻止,之后秦钰便对我要下同心咒。秦钰身边的人里,他晓得同心咒最有可能。”谢芳华分析,话音一转,“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人的可能,但是他却是一条线索。不能让他死了。”
谢云澜点点头,忽然有些心疼地道,“在无名山待那八年,很辛苦吧?”
谢芳华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因为这句普普通通的话是谢云澜说的,所以她才更觉得前世今生心底涌上浓浓的酸涩。
谢云澜摸摸她的头,不再说话。
谢芳华咬着唇不让泪意溢出眼眶,目光又重新看向前方,泪眼迷糊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大桥依旧在轰隆地巨响着,那匹拉车的马已经被石块碎屑砸得血肉模糊。车厢因为铁皮发出尖锐刺耳的咣啷声。护卫们一边护着马车,一边从怀中拿出类似盾甲之物抵挡蹦起的碎石。
情形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惨烈。
秦倾几乎吓呆了!他一直被林太妃教养,虽然在宫中自小长大至今,也看过诸多肮脏,受过欺负。但到底因为皇上敬重林太妃,林太妃虽然不干涉后宫之事,但也是侵淫后宫多年,多少妃子无子而出宫去了佛庵,偏偏她一直在宫中安然无恙,固然这里有她是德慈太后表妹的身份在,受到一定的庇护,但也是因为她自己本身也是个通透的,当初也帮了当今皇上许多。所以,她将秦倾当做成她的依靠,自然是尽心教导。而秦倾年岁小,又和秦钰关系好,论年龄来说,上面多个哥哥,皇位不容他踏足。所以,对于皇后、两宫宠妃来说,他是没威胁的。两宫宠妃虽然不满秦倾和秦钰关系好,但也不会惹他动他而和林太妃作对。多方牵扯下加之他被保护下,哪里受得住这等场面。
王芜和郑译身子都不由得颤了颤。清贵的翰林大学士府和监察御史府,嫡庶之分更是鲜明。他们身为嫡子只需要安心长大,未来准备入朝就好。所以,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受不住了。
“走,退回去!”李沐清发现情形虽然惨烈,但只砸死了一匹马外,那辆马车被谢云澜的护卫完好无损地护着,便安了些心,感觉大桥不止是从中间断裂这一层,他们马车所在的脚下似乎也在剧烈地震动,也就是说,可能整座桥不止秦钰和初迟所在的那一处被埋了土火药。恐怕是这整个桥都会轰塌。所以,他当即断喝一声。
后面赶车的车夫和护卫已经察觉不对在向后退了。
但是因为后面装载货物的马车极重,货物有些多,再加之桥虽然长,但是桥面不是十分宽敞,虽然在退,但是速度却有些慢。
李沐清等人所在的马车刚退出一仗,那块地面轰隆一声,塌陷了下去。
秦倾惊骇地叫了一声,“这整座桥也要炸塌了。”
王芜、郑译也惊骇地想要跳车。
“别慌!”李沐清拦住他们三人,“这辆车昨日我着人加固了一层铁板,都在里面安然地坐着。恐怕不止是有土火药。就怕还有别的招数。”
“到底是谁?土火药可是放在国库的,不准民间用的。尤其还是这么大量的土火药。”秦倾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知道这么大的手笔的土火药不是谁都轻易能拥有的。李沐清不答话。
王芜和郑译闻言不再乱动了,坐在车内看着面前的桥面一尺一尺坍塌,惊疑不定。
后面的马车迅速地退着,但即便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也没有大桥坍塌的速度快。所以,几乎这辆马车还没退出桥头,便轰隆一声,脚下站着的桥面坍塌,马车直直地随着爆炸向桥下坠去。
与早先秦钰、初迟的马车一样,顷刻间便被灰尘碎石淹没。
护在四周的护卫也如早先那辆马车一样,立即抬住车辆,凭借功夫支撑着马车坠下。
幸好大桥的高度也不过是十几米。
谢芳华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眉头紧紧地皱起,对谢云澜道,“可惜了这座桥!”
“是啊!一百多年的历史,就这么毁了!”谢云澜眸光有些悲悯,“欲望支撑着不择手段。哪里会顾及桥毁坍塌,若是发生涝情,万顷良田将会遭殃,无数百姓也会流离失所。”
“柳妃也是个能狠得下手的。”谢芳华道。
“宫中的女人,看的只是皇上、皇位、皇权。还看不到天下百姓民生。所以,自然能下得去手。”谢云澜道。
“若是秦钰,你觉得,异人而处的话。他会不会炸毁这座桥?”谢芳华看着已经坠落在桥下,机会被碎石淹没掩埋的马车说道。
谢云澜摇摇头,“不会!”
“云澜哥哥为何这样肯定?秦钰能为了漠北三十万兵权而自己纵火烧宫闱,演了一出戏,被贬入漠北。我想就算无名山不被毁,他也不会去得了无名山,而是去漠北军营。进了军营后,暗中拉拢借助舅舅不设防而挑起漠北戍边和北齐的两军冲突,致使舅舅身边心腹的副将尽数除去。如今使得舅舅卸下兵权,漠北尽数在皇室的掌控之中。或者,与其说掌控在了皇室手里,不如说是掌控在了他的手里。这般手段,也当得上无所不用其极。保不准他也会这般施为。”谢芳华道。
谢云澜闻言依然摇摇头,“四皇子是有大胸怀的,他想要的是南秦江山。若是将国土损坏,将来他得这南秦天下,对他来说半分好处没有。异人而换,处在这个位置,他该是也不会去做。即便要拉下柳妃,也不会毁坏国土。这个桥,换他的话,他是舍不得的。和漠北军权之事不同。”
“早先你和我已经察觉出这座桥有问题了,你派了风梨询问他,他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来。若是不过此桥,未必会毁了这座桥。”谢芳华见护卫支撑住了李沐清、秦倾所在的马车平安到了地面。
“柳妃既然如此做了,想必是买通了国库统领,偷偷拿出了土火药。今日四皇子过不过这个桥,这座桥也是要毁。所以,他过不过也是一样。”谢云澜叹了口气。
“云澜哥哥对秦钰看法倒是好。”谢芳华不太满意谢云澜向着秦钰说话。
谢云澜失笑,“你个小丫头,我是就事论事!对于秦铮,若是发生哪一件事情,我也是客观评说,不予偏颇。你心向秦铮,厌烦秦钰。也不该对我牵连不满。”
谢芳华闻言忍不住哼哼了一声,他说得对,使得她一时无言。
李沐清、秦倾所在的马车坠下后,后面的三辆装载货物的马车也没能幸免。都接连地因为轰塌没了支点而坠下了桥。
护卫们倒是没如护住前两辆马车一般地护住这三辆装载货物的马车。而是有一部分人退回了桥头,有一部分人趁着烟尘跳到了桥下,有的人随着谢云澜和谢芳华早一批过了桥,护在了二人左右。
虽然一团乱象中,但是护卫们却有伤无亡,井然有序。
整个百米的大桥轰轰巨响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
谢芳华不得不佩服谢云澜,云澜哥哥熟读兵法她前世就知晓,从这次安排可见一斑。
大桥全部轰塌后,事情并没有此时停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内,忽然冲出大约两三百人的黑衣蒙面人。这两三百人显然也是训练有素,头前一派的人手里拿着弓箭,第二排人手里拿着刀剑。
这些人刚一出来,便对着桥下护住马车的护卫放箭。
护卫们手里本来有盾甲,立即拿盾甲抵挡住,弓箭落在盾甲上,一阵噼里啪啦地响。
那群人不料早有准备,于是箭羽顿时对向谢云澜和谢芳华的马车。守护在马车旁的护卫们也立即拿出盾甲,护住了马车,形成了一道屏障。
那些人一看无法,顿时弃了弓箭,挥着刀剑冲上近前。
谢云澜的两百护卫也提着剑迎上这些人。
两百护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负责守着马车,一部分人负责迎战。
霎时,土火药的烟气还没散尽,便迎来了血的厮杀。
这些人显然都是死士,所以,带着一股凌厉和不顾一切地想要将所有人都斩杀。
但最重要的重心还是对准了桥下被护卫护住的那两辆被碎石压住的的马车,一辆马车是秦钰和初迟的,一辆马车是李沐清、秦倾等人的。
马车被铁皮包裹,被碎石压住,也有一样的好处,就是护卫们不用费太大力气,来的人即便靠近马车,刀剑也是拿防护在马车外围的铁皮和碎石无可奈何,伤不了里面的人。
谢芳华坐在马车内和谢云澜观战,看了片刻,她道,“柳妃也不过如此,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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