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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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挑眉看着他,“不明白吗?”

云离忽然站起身,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了云浅月的面前,对她恭敬一礼,“浅月小姐说得对,云离愚钝了!”

云浅月浅浅一笑,笑意真了几分,对外面吩咐,“凌莲,你现在就带云离去一趟孝亲王府。说谢谢孝亲王送给我的那副画,我很喜欢。”

“是!”凌莲应声。

“你和凌莲去吧!”云浅月话落,对三公子摆摆手。

三公子点点头,虽然疑惑,但也不再问,转身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云离身影离开,起身站起来,目光看向窗外。天边几朵白云在轻轻飘荡,她想起秦玉凝那一身素雅的白色罗裙,淡淡一笑,笑意微冷。如今孝亲王府和凤老将军府和结了怨,那么再和丞相府结怨的话,这京城就更热闹了。

不多时,凌莲和云离回来,说孝亲王听到二人那样说,脸色极其不好,什么也没有说,将他们二人打发了之后就急急进了宫。云浅月问云离,“此一行,你看到了什么?”

云离吐出一个字,“谋!”

云浅月莞尔一笑,将府中大总管的腰牌挂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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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吃拆入腹

凤老将军离世,正逢皇上五十五寿辰前夕,大悲与大喜相碰,避免冲撞了天子大喜,凤老将军的灵柩自然不能多搁置,只能匆匆埋葬。咽气的第二日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凭吊,凭吊之后便举行了入葬之礼,从咽气到入葬之礼完毕,没用了两天时间。

云香荷虽然定与了孝亲王府三公子,但因为只是侍妾,又未曾被花轿抬过门,不算是孝亲王府的人,更加之又是因为在孝亲王府门口闹着退婚自杀,所以,她出殡还算是未嫁之身,自然由云王府抬出去。又因为与凤老将军灵柩相撞,和接近皇上寿辰之日,即便凤侍妾是侧妃之礼和云香荷是嫡出小姐之礼,但也是不能大办,在府中悄无声息地搁了两日之后,等凤老将军出葬后便两台棺木草草抬出了府,在云王陵旁边立了两座坟冢。

即便是将凤侍妾和云香荷草草埋了,但云浅月因为此举居然在京中百姓们心中赚了个好名声。毕竟京中百姓都有耳闻关于凤侍妾和云香荷曾对待云浅月不好的传言,如今她不计前嫌,为庶母庶姐抬高了身份出葬,博得了有情有义的名声。

当凌莲和伊雪将京中百姓们私下的传言说给云浅月听的时候,她淡淡一笑。名声不名声的她不看重,只不过是觉得人死为大,一切都可以随着死去关于那些过往掩埋了。不过古人最重名声和地位,在她看来不是大事儿,但在这个时代的人们来看就是大事儿。

凤侍妾和云香荷下葬的第二日,凤老将军府由老妇人亲自派人递了帖子,邀请云浅月过府中看戏。这个时代的古人都有一个风俗,为死人唱曲,以示哀悼。

云浅月自然明白递帖子的意思,虽然名为看戏,但实则是告诉她凤老将军府感谢她不计前嫌厚葬了凤侍妾和大小姐,也算是间接的承了她一个好,或者更深一步意思是在说凤老将军府记下了这个人情。

云浅月派凌莲亲自去推脱了帖子,虽然没去看戏,但两方也算是达成了一个认可。

接下来几日,京中太平无事。

容景白日里准备使者进京的一切事宜,晚上会来浅月阁用膳,用膳之后便由云浅月教他学习那几种民族语言,天黑下来的时候便离开了浅月阁,并不在浅月阁留宿。

云浅月白日里便在浅月阁看书,或者看关于红阁和风阁传来的消息,或者什么也不做躺在院子的藤椅上纳凉,养神,日子过得平静舒适。

夜间的箫声再未响起。

日子一晃而过,来到了老皇帝五十五大寿前一日。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吃过早膳,凌莲见云浅月没有什么打算,依然如每日一样,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小姐,据说今日南梁的国师进京。您出去看吗?”

“明日不就是老皇帝寿辰了吗?使者不都进京了?还有人没进京?”云浅月挑眉。

“小姐,您没问景世子吗?各小国的使者是前两日都进京了,但这南梁的国师据说沿途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由睿太子陪同,晚了一日,今日才进京。”凌莲见云浅月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南梁国师很有威望,如今京城百姓听说南梁国师要来,都纷纷出去观看了。想必今日京城很热闹。”

“是吗?”云浅月笑了一下,看着凌莲,“你是不是想去看看?”

“奴婢有些好奇!”凌莲直言不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但也觉得小姐在浅月阁闷了好些天了,可以出去转转。况且等过了皇上五十五大寿,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等闲心。”

“你说得也对!”云浅月起身站了起来,“走,叫上伊雪,我们一起去看看!据说南梁国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到要看看怎么个神龙见首不见尾。”

凌莲点点头,喊了伊雪一声,伊雪应声,一行三人出了浅月阁。

来到云王府门口,吩咐侍卫备好了车,三人上了马车,离开了云王府。

“小姐,明日就是皇上寿辰了,您还没给皇上准备寿礼呢?可别忘了。要不要今日上街给买回来?”凌莲刚坐上车,想起老皇帝的寿礼,对云浅月询问。

“你今日晚上让云离准备一桶姜,明日我就将那桶姜送给老皇帝。”云浅月道。

“一桶姜?”凌莲睁大眼睛。

伊雪也同时睁大眼睛,“小姐,送给皇上一桶姜?这……”

“一统江山!”云浅月看着二人,笑着吐出四个字,“将姜摆成山峰,岂不就是一桶江山?皇上心心念念的不过是江山千古基业,你们说这个贺礼好不好?”

二人齐齐一愣,须臾,又齐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凌莲笑罢,看着云浅月,“小姐,您怎么想得出的?这要是拿到金殿上去,皇上一准懵了。”

“这可不是我想出的!”云浅月笑着摇摇头。

“难道是景世子?”伊雪问。

“也不是他!”云浅月继续摇头,见二人疑惑,解惑道:“有一个叫做刘罗锅的人曾经就用过这招。皇上还赏了他一个黄马褂。”

“刘罗锅?”二人齐齐一怔,在脑中搜索名字,半响无果,不明白是谁。

云浅月笑着不再言语,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截然不同。时空交错有相同的地方,不过也相同无几,她们自然不会知道刘罗锅这个人。

二人见云浅月不再解释,也不再问,想着小主知道的定然比她们多的,也不奇怪。

云浅月这辆马车穿街而过,依然很显眼,街上的行人知道是她,纷纷让路。

“小姐,咱们去哪里落座?大街上人太多。”伊雪挑开帘子一脚,看着街道两旁的人,如今太阳刚升起不久,街道两旁就已经聚满了人。她想着小姐自然不能挤在街道上。

“去醉香楼吧!天字一号房视野极好。”云浅月也顺着伊雪挑开的帘幕缝隙向外面看了一眼。想着南梁国师威望当真不输于灵隐大师的。不过她向来对和尚和大师国师这类的人不感冒,所以不会去特别关注,知之不多。

伊雪点点头,对外面车夫吩咐了一句,马车绕过行人向醉香楼走去。

不多时,马车停在醉香楼门口,凌莲和伊雪当先下车,云浅月也轻身跳下了车。

只见醉香楼门口停了数十辆马车,均是华丽无比。她扫了那些马车一眼,居然在期间看到了太子府的马车和丞相府的马车。她眸光微闪了一下,抬步向内走去。

醉香楼今日人满为患。一楼大厅桌椅满座,再无虚席。她看向醉香楼的掌柜的,掌柜的此时也正看来,见是她,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对她一礼,又伸长脖子向外看了一眼。

云浅月淡淡一笑,“容景没来!不用看了!”

掌柜的连忙收回视线,老脸一红,压低声音恭敬地道:“主子请上楼,天字一号房一直给您留着的!”

云浅月点点头,抬步向向楼上走去。见掌柜的抬步跟上她,她摆摆手,“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上去,不用上菜,让伙计送来些茶水瓜果就好!”

“是!”掌柜的停住脚步,立即应声。

云浅月上了楼梯,凌莲和伊雪跟在她身后。

一楼众人从云浅月刚一进来,便都停止了交谈,目光向她看来,直到她身影消失,有些人还没收回视线,有些人已经相互低声交谈起来。浅月小姐和景世子互许终生在乞巧节请旨赐婚之事早已经传扬得天下皆知,一直是民间百姓的话题。这些日子被接连的事情牵引得淡了一些,如今云浅月一出现,又被众人旧事重提。

楼下的声音虽低,但云浅月耳目极好,还是将众人的谈论听到了耳里。她浅浅一笑,想着这一生即便容景娶不了她,她也嫁不了他,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在所有人心目中都留下了痕迹,再也磨灭不去。更何况嫁娶是一定的,不过早晚而已,她一直坚信。

来到三楼,路过天字二号房,听到房中隐隐有熟悉的声音在交谈,云浅月偏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天字二号房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秦玉凝柔婉的声音响起,“月姐姐!”

云浅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秦玉凝,淡淡一笑,“原来是秦小姐!”

“月姐姐今日也来观看南梁国师进京吗?”秦玉凝看着云浅月,不在意她疏淡的称呼,对她笑着询问。

“嗯!秦小姐也是?”云浅月反问。

“本来我是在宫中伺候太妃的,太子殿下进宫给太妃请安,说今日很热闹,太妃便准我出来凑凑热闹了。”秦玉凝话落,看着云浅月,“月姐姐就一人吗?景世子没和你一起?”

“他奉旨安排使者进京事宜,如今大约是出城接人了。”云浅月提起容景面色淡淡。

“是啊!景世子这些日子是一直在忙于此事的,我见到月姐姐一高兴居然给将景世子要安排接待使者进京的事情给忘了。”秦玉凝不好意思一笑,问道:“月姐姐是要去天字一号房吗?”

“嗯!”云浅月点头。

“原来天字一号房是月姐姐一直预定的。据说天字一号房早就被人一直给包下了,原来这个人是月姐姐。”秦玉凝向天字一号房看了一眼,笑着道。

云浅月不置可否,很想告诉她整个醉香楼都是她的!包下一个天字一号房有什么奇怪?

“月姐姐新换婢女了?这两个婢女倒是灵透。”秦玉凝见云浅月不答话,以为默认了,看向她身后站着的凌莲和伊雪。

“是啊,彩莲那丫头祖母要过八十大寿了,我怜惜就她们祖孙俩,所以就给了她银子让她回去了。”云浅月提起彩莲,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实在嘴碎烦人,我本来早就想换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今终于找到了,又正巧她祖母过寿,换了能让我耳根子清净。”

“彩莲一看就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过婢女不听话碎嘴最是要不得。月姐姐的确早就该换了她。”秦玉凝用帕子捂住嘴一笑,对云浅月道:“既然就月姐姐一个人来,如今天色还早,南梁国师怕是还要等许久才会进京,你一个人也待得没意思,如今太子殿下也在二号房,不如月姐姐和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伴。”

“不必了!谁说我的一个人?我这两个婢女也是人。”云浅月拒绝,面色淡淡地道:“秦小姐应该知道我对有的人看到眼恶,免得出来一趟影响了心情。”她向着秦玉凝身后看了一眼,扔下一句话,向天字一号房走去。

秦玉凝面上的笑意微僵,不过一瞬,还是笑道:“我竟然忘了,姐姐是不喜欢太子殿下的。也好!有两个婢女给你解闷,也是不闷的。”

云浅月不答话,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凌莲和伊雪看了秦玉凝一眼,也跟在云浅月身后走了进去。三人进去之后,天字一号房的房门被从里面紧紧关上。

秦玉凝笑着的脸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寒了下来,她扯动嘴角,无声地冷笑。

这时夜天倾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秦玉凝身后,正好看到了她看着天字一号房冷笑的脸,他不动声色地柔声道:“月妹妹就是这个性子,她若是不高兴,谁的账也不买。何必热脸去贴她冷屁股?你的身份如今是准太子妃,比她高,用不着和她去套近乎。”

秦玉凝脸色的冷笑瞬间退了去,回转头眼圈微红,对夜天倾低声道:“我是为了你,你以前一直厌恶月姐姐,如今她却是得了景世子、七皇子、染小王爷等所有人的喜,我怕对你不利。如今七皇子回京,你没感觉到自己的威胁吗?你若是被威胁了,我这个太子妃又怎么能做得成?”

“地位威胁倒是不怕,我只怕你跟我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别的不该想的男人!”夜天倾看着秦玉凝,凤目深邃,“如今你我可是拴在一起的。你要时刻记着,不能忘了。”

秦玉凝身子一僵,不过须臾之间,她瞪了夜天倾一眼,红着的眼圈有泪水溢出,“你若是不相信我当初又何必和皇上请旨赐婚?我以前是对……有意,可是如今我清楚得很,知道自己是谁。”

“清楚就好!”夜天倾温柔一笑,伸手为秦玉凝抹去眼角的泪,拉着她的手向房间走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如今我方才信了!眼泪真多。”

“月姐姐就不是水做的,可从来没见过她流泪过。”秦玉凝看了一眼夜天倾。

夜天倾脸色不好,“她是特别而已。”

“你让我心里有你,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是……”秦玉凝今日情绪莫名地有些烦闷,一改以往柔弱,一连串的语气都有些尖锐,话出口,她方才意识到不符合她的身份,连忙将后半截话语吞了回去。

夜天倾忽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秦玉凝。

秦玉凝垂下头,暗暗压了压烦闷的情绪,低声柔软地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唔……”她话音说了一半,夜天倾忽然抬起她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她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夜天倾,刚要出掌,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伪装的武功,若是出掌岂不是就暴露了,手猛地僵住。

夜天倾满意地看着秦玉凝的表情,一只手臂将她纤腰紧紧地扣住,一只大手探入她衣裙,他身为太子,侧妃侍妾颇多,女人无数,早就已经对男女之事熟悉无比,比起秦玉凝的生涩稚嫩,他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熟悉千百遍,很快就将秦玉凝按到在房中的大床上。裙带被他解开,华丽的衣衫话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大手丝毫不知怜惜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揉虐,秦玉凝雪白的肌肤不出片刻便布满了斑斑红痕。

秦玉凝哪里经历过如此阵仗?无论是以前,还是被圣旨赐婚以后,夜天倾对她都是彬彬有礼,做的一切完全符合他太子殿下的身份,哪知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她意料不到,又有些惊吓,不能动用武功,却只能拼命推却。

但即便她再推却,哪里有夜天倾力气大,压在她身上就如一座大山,让她推却不动,只能用力挥舞手脚。夜天倾忽然停住了动作,看着秦玉凝,虽然如此阵仗,但他眸中却没有丝毫**,只是深邃如潭,“你不愿意?”

秦玉凝身子轻颤,喘息地看着夜天倾,一双美眸泪水盈盈,说不出的柔弱,她颤抖地出声,“我……”

“你是我的准太子妃,如今在我身下,做出这副样子,是不是告诉我你不愿意?”夜天倾冷眼看着秦玉凝。

秦玉凝这一瞬间忽然体会到了害怕。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夜天倾不过是空有太子虚位的纸老虎而已,如今看着他冷冷的脸色才真正体会到他能在太子位置上坐了二十年,不是纸老虎。虽然老皇帝不中意他,但是多少人想将他拉下马,他这些年除了前一段日子被睿太子陷害伤了冷小王爷之事和不久前的太子侧妃之死暴露这两件事外,一直没犯什么大错。说明什么?自然说明他城府极深,不简单。只不过如今不敌比他更不简单的七皇子而已。但对付她一个不敢暴露出武功的弱女子来说足够了。

“怎么?不说话?你是还想着容景?”夜天倾忽然捏住秦玉凝下巴,伸手一扯,她里衣的肚兜和贴身的丝缎被扯落。“咔”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响,在房间里尤为清晰。

秦玉凝身子一个瑟缩,小脸刷地一下子白了,又羞又不敢发怒地看着夜天倾,“太子,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对云浅月……我是你的准太子妃,自然不想……”

“这么说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云浅月而嫉妒了?不是因为容景?”夜天倾挑眉。

秦玉凝咬着唇瓣点头。

“既然如此,也就是说你不是不愿了?”夜天倾俯视着秦玉凝,此时秦玉凝身上已经被他扯掉的不着寸缕,雪白的娇躯被他一览无余。虽然她年龄不大,但身形极好。比他府中的所有女人都好,如今娇娇弱弱在模样,让他本来没有半丝**此时却升起了**。说话间,大手在她娇躯上来回摸索。

夜天倾的手极热,而秦玉凝却觉得通体冰寒,一直寒到心里,她看着夜天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了!”夜天倾忽然扯掉自己的腰带,锦袍脱落,他覆在了秦玉凝的身上。

“太子殿下,我……我还没有及笄……”秦玉凝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你的葵水不是已经来了?可以了!”夜天倾看着秦玉凝在她身下瑟瑟发抖的摸样,忽然觉得心底升起一团火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尤其当他想到天字一号房里的云浅月,更觉得胸腹间有一团火在烧。

秦玉凝刚要再说,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秦玉凝觉得前所未有的羞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夜天倾会变成一头饿狼扑向她,她后悔死了不应该因为看到云浅月而被扰乱了情绪,压制不住心底的嫉妒招惹了夜天倾,让他化身成狼。如今她无能为力。

父亲叮嘱她不准暴露武功,可是如今关于她的清白,她若是被夜天倾给……她还如何有将来?况且她一直想的便是那样锦衣雪华云端高阳的男子,此一生岂不是再没机会?她忽然发狠地举起手,照夜天倾身后拍去。

夜天倾此时被**淹没,只想让身下的女人臣服。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一只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要对他下手。

在秦玉凝的手掌距离夜天倾后背一寸之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夜天倾一惊,猛地转过头看去,秦玉凝也是一惊,要拍在夜天倾背上的手忽然顿住。

“太子皇兄和秦小姐如此香艳,本小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夜轻染先是一愣,须臾看着床上的二人,忽然一乐,“太子皇兄艳福不浅,这可是天圣第一美人呢!”

秦玉凝僵住的手立即垂下,白着小脸缩进了夜天倾的怀里。

夜天倾脸色一白,立即扯过了一旁的被子盖住了他和秦玉凝,看着门口怒道:“夜轻染,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不好意思,打扰太子皇兄了!我要找云浅月,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你们继续。”夜轻染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薄唇微微开启,用传音入密和夜天倾说了一句什么,须臾,他出了房间,房门关上。

夜天倾满脸怒意的脸色在听到夜轻染的话霎时一白,身子猛地僵硬无比。

秦玉凝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没想到夜天倾对她突然起了色心,更没有想到夜轻染忽然出现,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她就没脸活着了。

夜天倾看着门口半响,似乎消化不了夜轻染对他说的话,此时听到秦玉凝嘤嘤哭泣,他收回视线看向她,见她捂着被子一角,并没有看他,他凤目忽然危险地眯了眯,这么长时间,她没感觉她有丝毫内力和武功,但是夜轻染虽然小魔王心性,但是从小到大只有一点好,就是从来不会说假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的功力比他高,或者是隐藏得好,本来他不会相信,但自从那日云浅月带着他从云王府施展轻功去太子府,功力如此高深,轻功简直出神入化,可惜他以前一直没察觉她有那么高的武功,若是秦玉凝也是和云浅月一样的话,他就不怀疑了。

“别哭了!我们继续!”夜天倾忽然扯开被子,再次覆在秦玉凝身上。

秦玉凝一惊,骇然地看着夜天倾。

“我们的事情反正也是早晚之事,如今都被小魔王给撞见了!即便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也会出去说。为何不继续?”夜天倾脸上的阴沉恼怒疑惑探寻等等情绪都退了去,此时对秦玉凝温柔一笑,“我一直知道你很美,天圣第一美人,却竟然不知道你如此之美。你放心,父皇既然给你我指婚,不会怪我们的。”

话落,他伸手扣住秦玉凝的腰,拉向他。

“太子殿下……”秦玉凝小脸彻底白了。

“别担心!虽然轻染和月妹妹就在天字一号房,但我们轻一些他们也听不到。再说这等事情,轻染不好意思对月妹妹说的。”夜天倾温柔地看着秦玉凝,眸底也是一望无际的温柔。只是温柔的深处却是掩藏着厉色。话落,不让她再开口,在她的惊骇恐慌中压向了她。

秦玉凝美眸中的瞳仁骤然放大,眼前忽然再无颜色。

夜天倾趴在她脖颈处忽然无声一笑,笑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冰冷一片。他本来还没想要这个女人,但是既然天上的明月再也不能肖想,注定他有朝一日要失去这太子之位,那么为何不及时趁着自己还有能力左右别人的时候行乐一番?让自己快乐。况且天圣第一美人,他可不想将她留给别人,即便以后给了别人,也不过是他玩剩下的。

秦玉凝疼得觉得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双手的拳头齐齐攥了攥,攥出血痕,想出掌一掌劈碎了身上这个让她疼的男人,却是夜轻染推开房门的那一幕不时地出现在她脑海,脑中同时又不停地回响着夜天倾刚刚的话,轻染和月妹妹都在天字一号房,我们轻一些,他们听不到。若是她此时杀了夜天倾的话,那么夜轻染和云浅月定然知道是她所为,她忽然颓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眼中不停地有清泪流出,滴到了被褥上。

夜天倾看也不看秦玉凝,似乎化成了猛兽,将到嘴里的小绵羊吃拆入腹。

天字二号房中不再是早先隐隐的谈话声,而是形成一种音调。亘古便有,不再新鲜。

天字一号房,云浅月耳目何等灵敏,即便不耳目灵敏,她也能知道天字二号房发生了什么和正在发生什么以及从进来天字一号房之后开始在天字二号房发生的事情都能知道。或许说不止天字二号房,整个醉香楼所有房间发生的事情她都能通过琉璃镜一目了然。

别人不知道这醉香楼的秘密,她是创建者自然知道。曾经创建醉香楼的时候,她亲自设置了机关。天字一号房为何一直不准别人入内,就是这个道理。房间有一面琉璃镜,通过折射斜射直射等原理配合机关暗术,将所有房间的情形都照的一目了然。她想看哪个房间,只要翻转琉璃镜,便可以看到。

此时琉璃镜对准的是天字二号房。

云浅月坐在琉璃镜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琉璃镜里映出清晰无比的活春宫。若说她以前一直看不起夜天倾,那么今日的夜天倾却让她刮目相看了。换做是她,在知道秦玉凝要杀他之后,她也不会饶了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吃了她。

要知道在古代,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烙上烙印的话,便永远也磨灭不去。

凌莲和伊雪没有云浅月淡定,几次想出声让小姐别看了,但是又羞得不好意思开口,当夜轻染推开门进来时,二人更是惊得“嗖”地一下子拦在了他面前。

“嗯?你什么时候换了两个这么敏捷的婢女?伸手不错!”夜轻染站在门口看着房中的云浅月,见她坐在一面镜子前看着,挑眉。

“凌莲,伊雪退下,让小王爷进来!”云浅月抬眼看了夜轻染一眼,对二人吩咐。

“小姐,您……您还是先将那个……”凌莲红着脸看向云浅月。想说关了吧!

“没事儿!他来了,有眼福,正好欣赏一下!反正他刚才也欣赏过了,不怕的。”云浅月忽然一笑,对二人摆摆手。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让开路,伸手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夜轻染不明白屋中气氛怎么如此怪异,他看了凌莲和伊雪一眼,抬步走了过来,来到云浅月身边,当看到琉璃镜里面的情形一怔,忽然一笑,“不愧是夜天倾,即便知道了秦玉凝要杀他,居然还能有胃口!”

“越是这样才越有胃口!”云浅月放下茶水,捏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

夜轻染觉得有道理,一撩衣摆,坐在了云浅月身边,也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凌莲和伊雪看着云浅月和夜轻染有些冒冷汗,想着若是景世子知道小姐和染小王爷一起看活春宫的话,估计要喝上十坛醋,醋上十年了。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垂下头。只期盼着天字二号房快完事,景世子千万别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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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倾也威武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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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来得正好

云浅月偏头看了一眼夜轻染,将糕点盘往他面前一推。好戏有人一起分享才更有意思。

夜轻染也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眼睛不离琉璃镜,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看了片刻,口中不满地唔哝地道:“夜天倾半天也不换个姿势,春宫图都白看了,他府中的那些女人都白睡了。”

云浅月眨眨眼睛,“要不你现在给他去送一本春宫图?他估计一时激动忘了!”

“这是个好主意!”夜轻染点头,起身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又住了脚问云浅月,“你有春宫图吗?”

云浅月摇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拿什么去送?”夜轻染摊摊手,看向守在门口的凌莲和伊雪,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

“没有!”凌莲和伊雪脸色腾地一红到底,摇摇头,声音细弱蚊蝇,两个人的声音加起来也没一个人的声音大。她们还未出嫁,怎么会有那个?实在佩服小主和染小王爷的强大,看活春宫不说,还嫌人家演得不好,要去给人家送春宫图,天底下怕也就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做得出。

“都没有怎么办?”夜轻染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脸不红气不喘,“你去书局买一本回来!”

“等我回来他们没准都完事了!”夜轻染皱眉。

“那算啦,我们将就着看吧!等明日你想着给夜天倾送一本去。”云浅月继续看着琉璃镜,话落,似乎琢磨了一下,又道:“算了,改日我给他吧!这里的春宫图没一本像样的,我能给他画出七十二春来。”

夜轻染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你还是小丫头吗?”

“是啊!”云浅月点点头。

夜轻染盯着云浅月,半响后有些泄气,“完了,我肯定不认识你,要不你此时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呢!”还七十二春来?

“没事!我认识你就够了!”云浅月眼睛不离琉璃镜,见到夜天倾终于换了姿势,连忙对夜轻染摆手,“快过来看,换姿势了!”

凌莲和伊雪嘴角齐齐抽了一下。她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主?真想夺门而出。

夜轻染闻言立即走了过来,重新坐在云浅月身边,也看着琉璃镜,点点头,“终于换姿势了!夜天倾还算不让我们白看一场。”

云浅月认同地点点头,若是从头到尾都一个姿势,看着也没意思。

“小丫头,你画好那个什么七十二春也给我看看。”夜轻染忽然道。

“行!”云浅月答应的痛快。

夜轻染不再说话,继续捏了糕点吃,云浅月也不再说话,也捏了糕点吃。二人一口糕点,一口茶水,一口瓜果,一边看着活春宫,看起来极为惬意。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想着大佛寺里的佛像该换人了。应该崇拜小主和染小王爷。

“真没想到这秦小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过了半响,夜轻染又道。

“这京中每一个人都带有一副面具。不过秦玉凝的确很让人意外。”云浅月看着秦玉凝在夜天倾身下梨花带雨,瑟瑟颤抖,摸样极为可怜,但这般可怜的摸样更能激发男人的兽欲。她漫不经心地道。

“这些年竟没发现京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夜轻染也看着秦玉凝,啧啧道:“明明有武功,却是使不出来,让夜天倾饱了口腹之欲。夜天倾如今心里定然畅快。”

“何止是心里畅快?你看他全身上下哪一处不畅快?”云浅月目光落在夜天倾身上,想着夜天倾虽然武功不好,但也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都是体格强健,当然某个弱美人除外。

“嗯!”夜轻染赞同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云浅月问,“小丫头,你给皇伯伯准备好寿礼了没有?”

“准备好了!”云浅月点头。

“准备了什么?”夜轻染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云浅月见夜天倾又换了姿势,秦玉凝柔弱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对夜轻染提醒,“又换姿势了,这个姿势不错。幸好秦玉凝也是习武之人,有柔韧度,一般女子可弄不出这么高的难度。”

“这是夜天倾故意的!他用把脉探测不出她有武功,自然只能通过别的途径,他府中女人无数,自然知道习武的女人非同一般。这一下他可以确定了她有武功了。”夜轻染点评。

“不错!夜天倾其实是一直豺狼,不过是一直被太子的身份压制了兽性而已。”云浅月见夜天倾忽然发起狠来,秦玉凝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她想着怎么样才能最好的让人泄去伪装?当然是没衣服穿的时候,尤其是秦玉凝初为女人,虽然她心机深,隐藏得太好,但是对男女之事肯定不了解,她此时心里定昏天暗地,恨不得将夜天倾劈了。但只能拼命忍受着。所以,被夜天倾一试便知,夜天倾既然能确定她确实有武功,又怎么会饶得了她?

夜轻染哼了一声,“他这些年一直汲汲营营,小心翼翼。如今知道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他是为七皇子做嫁衣,心中焉能不恨?斗不过夜天逸,如今手里攥着准太子妃,或许说还指不定是不是他的太子妃,他焉能不出手?不出手就不是他了。”

“嗯,从这一点上他还算让我刮目相看!”云浅月笑了笑。

“这回有好戏看了!”夜轻染也笑了笑。

“一直就有好戏看!”云浅月不置可否。天圣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天圣了,不再是夜氏根深蒂固谁也撼动不了的江山基业,繁华的外表下是千疮百孔。好戏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出又一出,层出不穷。她想起明日老皇帝大寿夜轻染要和容枫在寿礼上一决胜负,问道:“明日你能胜出容枫吗?”

“容枫这些日子闷在府里闭门练功,说不准!”夜轻染摇摇头。

“你的功力增长了一倍,应该差不多。”云浅月道。

“那也不见得!弱美人手里有一颗增长功力的药给容枫了!他此时功力也增长了,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夜轻染摇摇头。

云浅月一愣,“容景将那颗增功丸给了容枫?”

“嗯!”夜轻染点头。

云浅月皱眉,“增功丸虽然好,但是短时间若是消化不了,后患无穷。容枫能承受得住吗?”

“这就要问弱美人了!”夜轻染耸耸肩。

“你功力突然增长,难道也是服用了增功丸?”云浅月偏头看向夜轻染。

“我因为服用了忘情,才无奈用了增功丸,若没有足够的武功,如何能背着我爷爷和父王逼出了忘情的药性?我那是相互抵消了,才安然无恙。”夜轻染道。

“天下间还有一颗忘情?”云浅月挑眉。

“天下间就皇伯伯手里有一颗忘情。哪里还能再有?”夜轻染摇摇头,“不过小丫头你也别担心,弱美人有的是办法。容枫那小子不会有事儿的!”

云浅月点点头,她也觉得容景不会让容枫出事的!若他不同意,容枫不可能回到京中,且入住了荣王府。即便容枫是夜天逸的师弟。但他不同于夜天逸。

“不过不管他没有事儿,我明日是不会让着他的!该下手还是会下手。”夜轻染道。

“理当如此!真男人输赢胜败都需要堂堂正正。”云浅月淡淡一笑,“你服用了增功丸,他也服用了增功丸,算起来还是公平。”

“嗯!”夜轻染点点头。

二人虽然聊着天,但是两双眼睛都没离开过琉璃镜,面前的糕点盘子空了,夜轻染将瓜果拖过来放在二人面前,两个人又一起吃瓜果。

“夜天倾看来今日要尽兴才能归了。”云浅月见秦玉凝几乎都要昏过去了,夜天倾依然不放过她,似乎从试探出秦玉凝真有武功后,便摆出各种姿势。

“小丫头,我觉得你不需要给夜天倾什么七十二春了!你看他现在不是很会?”夜轻染也看着二人。

“他的姿势不到位。”云浅月摇摇头,“还得多让他学学。今日用不了,可以明日后日或者以后用。他今日尝到了天圣第一美人的滋味,以后太子府的女人该是摆设了,哪里会对秦玉凝罢手?总有下次的。”

“也是!”夜轻染点头。

凌莲和伊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小主和染小王爷都是非正常人。在他们的眼里一起看活春宫就当欣赏一幅画一样,纯碎的欣赏,没有半丝尴尬,也没半丝暖色的想法。两人面色都清清淡淡,专门为了看戏而看戏。

二人祈祷天字二号房快些完事儿,她们也好解脱。奈何上天好像专门跟她们作对一般,天字二号房一直在继续,而云浅月和夜轻染也没有关闭琉璃镜的打算。最该结束的不结束,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房门从外面推开,容景缓步走了进来。

凌莲和伊雪看到容景齐齐面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拦在了他面前,不是给容景见礼,而是颤着音喊了一声,“小姐!”

云浅月一惊,抬头看向门口。

夜轻染也看向门口,当看到容景来到,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扬唇一笑,“我就知道弱美人最会赶场子,从来不会错过好戏。你来得正好!”

云浅月忽然伸手在琉璃镜上一转,琉璃镜“啪”地一声合上,她对容景扯了扯嘴角,装作无事一般地打招呼,“你不是去接南梁国师了?怎么来了这里?”

“南梁国师如今还在百里之外,不急。”容景看了夜轻染一眼,淡声道。

“走得怎么这么慢……”云浅月嘟囔了一句,见容景走来,她笑了笑,站起身,问道:“你吃饭了没有?我去喊人布菜。”话落,她向门口走去,准备开溜。

“早膳吃过了,午膳还不到时候。”容景摇摇头,错身而过,伸手扣住云浅月手腕,扯住了她要离开的脚步,拉着她向琉璃镜走来。

云浅月太阳穴忽然突突地跳了两下。

“小丫头,你不至于这么怕这个弱美人吧?”夜轻染看着云浅月,他怎么感觉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刚刚大模大样看活春宫面不改色的小丫头,转眼间就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怀疑眼花了。

云浅月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想着那是因为你没领教过容景打翻醋坛子。她对夜轻染使了个颜色。

夜轻染收到求助的信号,皱了皱眉,但还是不忍心不管,伸手就要将琉璃镜就要卸下来抱走。只要抱走了这面镜子,弱美人自然就不知道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他总不能和他一样去推开天字二号房的房门吧?

容景忽然出手按住了夜轻染的手,清泉的眸光忽然黑了黑,“夜轻染,你是现在就滚开,还是我派人请你滚出去!”

夜轻染闻言勃然大怒,“弱美人!小王为什么要滚?”

“十八隐卫!”容景不看夜轻染,扣住琉璃镜,淡淡喊了一声。

他话落,十八道身影瞬间出现在天字一号房。

“将染小王爷请出去!”容景对十八隐卫吩咐。

“是!”十八隐卫齐齐应声,对夜轻染齐齐出掌。

夜轻染一愣,恼怒地看着容景,“弱美人?你想做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吧?本小王乐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容景不说话,目光淡淡地看着夜轻染。

云浅月用那只没被容景扣住的手伸手扶额,有些头疼,一时看戏看得上瘾,居然忘了容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没去接南梁国师,而是来了醉香楼。若是早知道的话,她会早就关了琉璃镜的。如今倒好,被抓了个现行。抬眼看夜轻染,若是他和十八隐卫打起来,那她的醉香楼非给拆了不可。她还想靠它赚钱呢!自然不能让他们拆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夜轻染道:“夜轻染,我答应给那个谁那个什么肯定也给你,今日国师进京你不会没事儿干吧?赶紧走吧!明日你还要和容枫比试呢!别因小失大。”

云浅月一番话说得颇为隐晦,她自然不会说自己答应帮夜天倾画七十二春。

“弱美人,看在小丫头的面子上,今日本小王先不和你一般见识。”夜轻染话落,打开窗子,从窗子飞了出去。

云浅月羡慕地看着夜轻染离开,想着她能不能也飞走?

“既然染小王爷滚了,你们都下去吧!”容景对十八隐卫摆摆手。

十八隐卫无声无息退出了门外,从进来到出去不过须臾之间。连半丝声音都没弄出。

“你们两个也出去吧!”容景淡淡地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凌莲和伊雪道。

凌莲和伊雪站着不动,看向云浅月。虽然景世子气场强大,但她们是小主的人,自然听小主的吩咐。只要小主一句话,她们拼尽全力也要将琉璃镜卸下来拿走。

“你们下去吧!”云浅月也看向凌莲和伊雪,见二人脸色发白,紧张地盯着容景,她笑了笑,以容景的黑心和聪明,自然瞒不住。拿走了琉璃镜也不管用,拍碎了估计差不多,但当初她制造这个机关和这面镜子废了不少心力,可不想给毁了。况且即便能拍碎,能拿走,容景也有办法知道。他是容景,不是能简单糊弄过去的阿斗。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齐齐退出了门口。房门关上,屋中刹那寂静无比。

容景不看云浅月,伸手去翻开琉璃镜,转动机关。

云浅月立即伸手捂住容景的手,对他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地一笑,“一面镜子而已,女人用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一起去迎接国师好不好?”

容景挑了挑眉,看着云浅月,温声道:“云浅月,你知道你脸上现在写着什么字吗?”

“什么字?”云浅月太阳穴再次突突了两下。

“做贼心虚!”容景吐出四个字。

云浅月面皮一抽,容景不再理她,轻轻拿开她的手,转动机关,只听“咔”地一声轻响,琉璃镜打开,镜面准确无误地对准天字二号房。房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云浅月偷眼去看容景,见他脸色刹那一黑到底。她心猛地颤了两颤,想着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容景的脸可以黑成这种颜色。

不过黑色在他脸上出现了不过一瞬,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琉璃镜道:“我竟不知道你和夜轻染还有这等共同喜好!”

云浅月忽然感觉明亮的房间黑了黑。

容景移开琉璃镜,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几个糕点和瓜果空盘,对她吩咐,“你不是说要帮我去叫菜吗?将这几个盘子添满了吧!早先里面装了什么,如何还装什么。”

云浅月站着不动。

“嗯?难道要我自己去喊?”容景挑眉。

云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步向门口走去。

“云浅月,你最好别走,你要溜走的话,你清楚后果,除非你打算一辈子不再见我。”容景缓缓坐下身,面色淡淡地看着琉璃镜,对云浅月警告了一句。

“知道了!”云浅月想着什么叫做看好戏乐极生悲,就是她这样。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凌莲和伊雪吩咐,“你们去楼下吩咐掌柜的将刚才端来房中的糕点和瓜果重新再端来一份。”

“是!”二人向屋内瞄了一眼,一缩脖子,连忙走了下去。

云浅月站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两个伙计端了几个盘子过来,云浅月连忙伸手接过,端进房间。放在容景面前,看了一眼琉璃镜,仰脸望天,想着夜天倾,适可而止吧!纵欲过度会死人的。

容景不看云浅月,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又斟了一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

云浅月从棚顶收回视线,她已经看够了戏,也已经吃饱,更已经喝足,如今满心满肺只剩下忐忑不安了。她最了解容景,这个人属于那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的人。一旦他什么也不说的时候,她就离死不远了。

容景并不说话,也不理会云浅月,漫不经心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琉璃镜。

云浅月站了许久,等到腿有些酸了,也没见他爆发,她泄了口气,走到一旁的软榻上身子一歪,倒在了软榻上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这活马死马活马死马活马死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偏近午时,天字二号房依然没结束。夜天倾像是不知厌倦的饿狼,秦玉凝昏死过去几次,被他弄醒。

“世子,南梁国师和睿太子的车队已经来到城外三十里处了!”弦歌声音忽然响起。

“嗯!”容景淡淡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弦歌退了下去。

云浅月闭着眼睛睁开,偷偷看了容景一眼,见他并没有动身的打算。她又闭上眼睛。

不多时,听到琉璃镜传来“啪”地一声轻响,云浅月再度睁开眼睛看向容景,见他面前的琉璃镜已经合上,他用手帕擦了擦手,起身站了起来,理了理月牙白的锦袍,并未看她,抬步向外走去。

云浅月眨眨眼睛,这就走了?

房门打开,容景缓步出了房间,步履轻缓优雅,一如既往,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云浅月再次眨眨眼睛,歪着的身子腾地坐了起来,看着门外,真的走了?什么也没说?

“小姐!”凌莲和伊雪在外面一直紧张地盯着屋中的动静,此时见容景离开,连忙进了房间,房门关上,她们走到云浅月面前,凌莲轻声开口,“小姐,您……您没事儿吧?景世子没将您怎么样吧?”

云浅月摇摇头。容景能将她怎么样?他一直在吃东西喝水。

“没事儿就好!我看景世子并未生气。还好,吓死我和伊雪了。”凌莲伸手摸摸心口。

“没有事儿才是最大的事儿!”云浅月看向桌案上被消灭一空的糕点和瓜果。杯中茶水也是空空,容景有一个习惯,吃饭从来不会吃空盘,喝水也从来喝半杯不会见底。如今这种反常的行为,说明什么?她伸手拽过一旁的靠枕盖在脸上,悔不当初地道:“哎呀,我要死了……”凌莲和伊雪一愣。

云浅月在哀嚎,“我不应该让夜轻染进来的,真倒霉!”她自己看估计容景不会生气。

“小姐,不是您不该让染小王爷进来,您是不该看那个琉璃镜。”凌莲提醒云浅月。

“夜天倾和秦玉凝免费在我的地方演戏,不看不是我的本色。”云浅月扯开盖在脸上的靠枕,对二人正色地道:“有一门艺术,叫做行为艺术。有一门艺术,叫做**艺术。嗯,还有一门艺术,叫做……”

“小丫头!”夜轻染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打断云浅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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