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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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她怒不可止,夜轻染亦是脸色铁青。老皇帝问来由,她和夜轻染都不说话,容景慢悠悠地开口,“我在大殿待得胸口有些闷,便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不小心踩空了石子掉了下,是浅月秀救上了我。染小王爷以为是浅月秀推我下的水,所以他们就打起来了。”

云浅月和夜轻染齐齐转头,这才发现容景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看那礀势像是已经欣赏了半天好戏。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夜轻染伸手指着他,他看了夜轻染一眼,慢悠悠站起身,对她和夜轻染一起鞠了一躬,“多谢浅月秀,多谢染小王爷”

夜轻染想要说的话瞬间憋了回。

“活该”云浅月对夜轻染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容景这个黑心的,她记了

“我果然活该”她走了几步,只听夜轻染也忽然吐出一句话,跟着她转身就走。

老皇帝和一众人被扔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二人。

从那以后,她、夜轻染、容景,三人对那件事三箴其口,谁也不说一个字。

云浅月想起那件事情,如今还想磨牙,那日夜轻染找她乞巧节赛马,和她提起那件事儿,半个字也没说自己被她踹下水,她想想又觉得好笑。当时他还未容景打抱不平,后来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又笑什么?”容景抬起头看着云浅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含着笑意。

“我笑怎么不掉水里淹死你”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原来这人生下来就是黑心黑肺。那时候他才是个七岁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么黑心?

“你怎么会让我淹死呢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容景笑着道。

“喜欢你个大头鬼我那时候就想着若是将你淹死了我不是得偿命?所以才打算救你的。”云浅月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满地心伤,说的就是她。五岁就丢了初吻,没见过这样的

“你那是救?救怎么不找太医?你亲我做什么?”容景扬眉。

云浅月一时无语,停着步,她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件事,郑重地道:“那叫做人工呼吸懂不懂?不懂别胡说”

容景摇摇头,“不懂。只知道你喜欢我,那时候从我进宫你眼睛就不离我身上,一直看着我,后来见我昏迷就趁机亲我。对我非礼……”

云浅月听不下了,伸手捂的嘴,低声警告道:“这里是大街上”

容景眨眨眼睛,那一双眸子笑意深深,轻轻舀开她的手,对她低声道:“我想吻你了,怎么办?”

云浅月脸一红,转头就走。她刚走两步,只听容景低低笑了起来。她忽然回头,一把拽的手,足尖轻点,两个人的身子瞬间飞身而起,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北城门附近聚集的人看着二人凭空消失,人人都一副懵懵不懂的神色。不明白大清早的景世子和浅月秀怎么出现在了大街上,但明白一点,就是景世子和浅月秀感情真好,他们抱在一起,是他们见过最美的一副风景。

百姓们聚在一起,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厩的大街小巷。

夜天逸站在背街一角,看着容景和云浅月身影消失,凤目漆黑一片,他双手两侧有滴滴答答的血迹滴出,将他雪青色的衣袖染红,血滴在地面上,旧的血干枯,新的血又落下,将这一处地面染红,如两朵红色的曼陀罗在他两侧绽开,他身子一动不动,渀若未觉。

“师兄”容枫忽然出现在夜天逸面前,看着他。

身前光线一暗,夜天逸收回视线,看着容枫。

“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景世子。如今恢复记忆,也是如此。师兄也明白了,放手吧”容枫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看着夜天逸的神色,眸光有辛痛,有些不忍。

“放手?”夜天逸忽然一笑,面色苍白,眸光冷沉,“如何放?”

容枫低声道:“师兄将心放开,便是放手。”

“将心放开?可能吗?”夜天逸看着容枫,冷笑一声,“你不是也一直喜欢她?你喜欢了她几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做到放手?”

“能”容枫点头。

“那是你我不能”夜天逸唇瓣抿出鲜红的血印,他不看容枫,看着云浅月和容景离开的方向道:“你可知道当年我在暗道听见了父皇和母妃的约定时第一个想法是什么?不是母妃用她和蓝氏母族所有人的命答应父皇的条件。而是那一刻我竟然在想着若我为帝,她不会是太子皇兄的皇后,而是我的皇后。”

容枫看着夜天逸,背着光的容颜有些白。

“所以,我当时没冲出陪母妃一起死,就已经选择了她。你叫我如何放手?”冷天逸挑眉,眉眼暗沉,“容景阻我回京,用尽手段。否则她如何会不等我回京?如今他却得了她的心,想要娶她,嫁入荣王府?他做梦”

“月儿心之所依而已。否则景世子再手段用尽,也不可能让她……”容枫眉头鹏。

“她心之所依?”夜天逸目光绕过容枫,看向东方天空,日头升起,阳光散出热烈,也驱不散他身上的寒气,他冷声道:“可是她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何要答应喜欢我?如今她有心之所依了,我的感情谁来赔付?难道让我这一生都看着她嫁入荣王府,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容景恩恩爱爱,为她铺床叠被,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吗?不可能”

容枫忽然住了口。

“你若不帮我便罢,休要阻止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夜天逸绕过容枫,抬步离开。

“师兄,她是月儿”容枫看着夜天逸的背影提醒。

“就因为她是月儿,所以,她只能是我的。这一生,即便不嫁我,也不能嫁给别人。”夜天逸脚步一顿,扔下一句话,再不多言,足尖轻点,向醉香楼而。

容枫脸色发白地看着夜天逸身影消失,半响,收回视线,看着地上的两片血迹,久久站在原地不动。他从来没期望自己能得她喜欢,能在她心里有一丝温暖就够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早就给了一个人,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就是能感觉得到。没有太多期望,如今得知那个人竟然是景世子,便也没有太多的难受。他明白,她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已经被人占了位置,如何再腾得出来?即便腾得出来,那么该是怎样的疼?他不舍得她疼,所以不争。

只要她好,他就会满足

容枫忽然笑了笑,用脚轻轻踩了踩地面上的土,将那两片血迹用土盖住,他足尖轻点,向荣王府飞身而。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没发现在他们身后北街一角的一座宅院房檐处隐着两个人。

这二人正是容景和云浅月。云浅月拉着容景本来向浅月阁飞,却在转过了一条街道后忽然转了个圈,悄无声息地又转了回来,绕到了背街一角的房檐暗处,隐了身形,看着站在原地的夜天逸。并且将容枫和他的一段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云浅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他不是和小七长得很像,她断然和他没有交集。可是谁叫他偏偏像小七来着呢偏偏老皇帝又选中了他。他孤身一人北疆,就算不看在与小七几分相像的份上,看着她和他那五年躺在墙头上看星星讲故事的交情,她如何会置他于不顾?只是她未曾想到这却造成了他对她如此执着的后果。这种执着对她来说不是好事儿。

“一大笔风流债,看你如何还”容景忽然哼了一声,语气有些郁郁。

云浅月皱眉,转头看向容景,见他早先清透的白皙的容颜此时有了几分颜色,一双清泉的眸子正郁郁地看着她,她瞪了他一眼,“我最大的风流债就是你你说如何还?”

容景忽然笑了,手腕微微一用力,带着她飞身下了房檐,不等她看清院中的情形,他已经带着他进了房间,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压在了房间内的大床上。

云浅月一阵头晕,恼道:“你做什么?这是人家的院子”

“放心这不是人家的院子,这是我的院子。”容景拂开云浅月小脸上的青丝,如玉的手轻轻勾起,她腰间的丝带瞬间被扯落,露出她一大片凝脂肌肤,他低头含的唇瓣,喃喃地道:“你欠我的风流债就如此还吧,至于你欠别人的,我来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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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温柔缠绵

云浅月还要再说话,容景的唇已经落下来,将她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云浅月瞪着容景无语,怎么也想不到她带着他正巧落在了他院子的房檐上。都说狡兔三窟,他有几窟?

“乖,闭上眼睛。”容景看着云浅月柔声诱哄。

“我饿着呢!”云浅月睁大眼睛,因为离得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容景清透白皙的面色和眼里细微的血丝。昨日一夜,他到底怎么折腾自己了?这个混蛋!

“我也饿着呢!我先吃。”容景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他的唇瓣温热,云浅月的唇瓣清凉,一热一凉相碰,两个人的身子齐齐一颤。

云浅月伸手推开容景,红着脸愤愤地道:“怎么不让我先吃?”

“唔,那我们一起吃。”容景握住她的手,将她唇瓣重重吻住,不留一丝缝隙。

云浅月再不能开口,她清凉的唇瓣顷刻间便被他的温热覆盖,只能闭上眼睛。眼睛谱一闭上,所有感官空前敏感。如雪似莲的气息将她包裹,神智刹那飘飞。

丝带滑落,紫衣阮烟罗被层层挑开,容景放开云浅月的手,如玉温凉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激起层层颤栗。云浅月忍不住呻一吟出声。

声音娇柔绵软,她刚一出声,容景瞬间狂热起来。

云浅月承受不住地睁开眼睛,见容景锦袍玉带,衣冠楚楚,而她衣衫凌乱,裙带尽解,她瞬间羞愤地闭上眼睛,刚一闭上又有些不甘,伸手一把扯落了容景腰间的玉带,她扯得太急,没有掌控住力道,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将他玉带上的玉扣顷刻间被她扯碎,她攥着玉带一惊。

容景狂热的吻顿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扯开的外袍和云浅月手里的玉带以及碎裂的玉扣一怔,随即抬起头,看着她微惊的神色一笑,“我竟然不知道你也如此急迫想吃了我。”

云浅月的小脸刹那红透,立即扔了手中的腰带,羞愤地道,“谁说的!是你的这个破东西硌得我疼,我才给你扯掉了。”

“哦!”容景恍然大悟,拉长音点点头。

云浅月羞得无地自容,有一种说谎话被当面拆穿的感觉,愤道:“哦什么哦!”

容景笑看着她,一双似欲火翻腾的眸子笑意深深,他忽然伸手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前,柔声询问,“你不觉得这件里袍也硌吗?”

里面的锦袍极是单薄,云浅月的手隔着单薄的里衣似乎就触到了他的肌肤,有些烫手,她猛地一缩,容景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云浅月看着容景,容景对她挑挑眉,“不敢?”

“谁说我不敢!”云浅月掷开他的手,伸手一扯,他里衣被她剥落,露出他玉色的肌肤。她看了一眼立即闭上了眼睛。

容景忽然轻笑。

云浅月羞红着脸不语。裸裎相对在这一刻似乎自然而然。

容景笑罢,俯下身,将他肌肤与云浅月温滑的肌肤相贴。两人的身子又是齐齐一颤。云浅月这一刻忽然停止了呼吸,容景的呼吸也忽然不闻。

容景并未再有动作,身子紧紧贴着云浅月的,须臾,如玉的手从她身上离开,一路流连来到她紧闭着眼睛的小脸,静静凝视着她,声音低哑,“云浅月,你看着我!”

云浅月睁开眼睛,触目是容景温柔似水的眸子,里面映着她的容颜。

“我是谁?”容景低声询问。

“容景!”云浅月看着容景的眸子,那双清泉般的眸子清澈不在,此时是如火似水又似云雾,但无论是什么颜色,瞳仁里面都清晰地映着她熏红的脸,她看着他在他眼中,一时间有些痴然。

“容景是你的谁?”容景又问。

云浅月想着容景是她的谁呢!不是家人,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不是伙伴,她眸光有一瞬间飘忽,轻声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容景声音忽然低了一分。

“重要到愿倾尽十五年的记忆,换你我一个机会。”云浅月想起火烧望春楼那日夜晚。她就是如此想的。兜兜转转,若即若离,十年牵扯,剪不断,理还乱。割舍不去,不如重生。若是永远恢复不了记忆,她也不悔。

“我愿意倾尽所有,倾尽生命,来换你生生世世情。你可信?”容景声音又低了一分。

“信!”云浅月点头。

容景眸光瞬间被云雾笼罩,低头,狠狠吻上云浅月的唇瓣,伸手将她的纤腰拉向他。云浅月一惊,只听容景道:“没有花烛,我今日也想洞房。”

“不行!”云浅月惊醒,连忙拦住容景。

容景一双眸子已经染上黑色,抬眼看着她,“你不愿意?”

“先把你这副破身子养好了再说!我怕你精尽而亡。”云浅月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此时才看清他胸前白玉的肌肤一大片青色,这样的青色可以断定内腹伤重成何等程度?还跟她发情,他想死是不是?

“不会的。”容景摇摇头,语气有一种压抑的温柔缠绵。

“我数一二三,你立即给我起来。要是不起来,以后别想真有洞房。”云浅月强迫自己硬下心,忍住身体被挑起的情潮。板着脸看着容景。

容景有些委屈地看着云浅月,低声道:“你真狠心,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忍着!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忍到现在不治的?”云浅月用力推开他,容景被推翻仰倒在她身边,她看也不看他,扯过衣服将自己利索地包裹住。

容景看着云浅月,有些郁郁地道:“会死人的。”

云浅月当没听见,低着头红着脸穿戴。

“真的会死人的。”容景又郁郁地道。

云浅月仿若未闻。想着似乎这样对男人的身体不好,但是受这么重的伤还运动岂不是更不好?普善大师和老道当时何等的功力,可想而知他内腹此时估计糟粕不堪。再折腾的话,直接就废了!还混个屁。

“云浅月,你耳朵何时聋了?我说会死人的!”容景又重复了一遍。

云浅月穿戴妥当,转头看着他,目光绕过他锦裳半解的身体,落在他如诗似画的脸上,他此时一脸欲求不满的郁郁。她红着脸斥了一句,“是会死人的!一个人全身虚脱,精尽而亡,就是你。还有一个人是饿死的,就是我。”

容景郁郁散去,忽然笑了,“那正好生不同时,死能同时了。”

“少没羞!快起来!”云浅月将他衣服往身上拢了拢,红着脸道:“饿着呢!”

“我也饿!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女人!”容景躺在床上不动,像是小孩子一般在闹脾气,“你给我脱的衣服,你负责给我穿。”

“不管!”云浅月起身就要下床。

容景伸手抱住她的腰,如玉的手攥住她丝带,一双眸子火苗在窜,“管不管?”

云浅月瞪着容景,哼了一声,打掉他的手,没好气地道:“管!”

容景低笑。

云浅月白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拽起来,给他仔细穿戴。最后看着他那根被扯坏的玉带道,“不能用了,怎么办?”

“弦歌!给我取一条腰带来。”容景对外面吩咐。

“是,世子!”弦歌立即应声,语气里说不出的轻快。

云浅月刚恢复了几分的脸色又染上红霞。

容景凑近在云浅月脸颊轻轻一吻,“以后这种事情他会做得很多,先让他熟练熟练。”

“没羞!”云浅月红着脸愤了一句,给他将身上所有衣扣都系上,忽然想起他是要去军机大营的,如今却和她在这里,问道:“你不是去军机大营了?怎么又返回来了?”

“什么事情也不如你重要,军机大营又没你。”容景伸手抱住云浅月。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云浅月推开他。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容景无辜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懒得再问。爱去不去,反正也不是她的事儿!

容景低笑,温声道:“军机大营这两日所有士兵都被夜轻染拉出来训练,已经训练了两日,此时一个个累得爬不起来了在呼呼大睡。我还视察什么?”

云浅月想起她昨夜去军机大营时的确如此,前营一直在操练,除了巡逻士兵和看管后营房的铁老外,无人休息。夜轻染熬得通红的眼圈和疲惫得不成样子,显然是一直没休息。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夜轻染也算是一个识时务的!”容景收起笑意,哼了一声。

“比你识时务!”云浅月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事。

容景低笑,低头去吻云浅月唇瓣。云浅月伸手挡住,对他低声道:“弦歌来了!”

果然她话落,弦歌声音在外面响起,“世子,您的腰带!”

“扔进来!”容景只能放开云浅月。他话落,窗子无声打开,腰带顺着窗子飞了进来,窗子又无声无息关上,他伸手接过腰带,对弦歌吩咐,“去吩咐将午膳端进房间来。”

“是!”弦歌退了下去。

容景将腰带塞进云浅月手里,云浅月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手臂环在他腰间,将腰带穿过他月牙白的锦袍轻轻扣上,又给她抚平了锦袍压褶的痕迹。做好一切,对她挑眉,“容公子,奴婢伺候的您还满意否?”

容景笑着点头,“甚好!”

云浅月满意地跳下了床,敢说不好以后这事儿老娘打死都不做!她脚步轻快地走到窗前,伸手挑开帘幕,外面金色的阳光射进来,她打开窗户,一阵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满院种植着草药。都是珍奇品种,她回头看着容景,“这里怎么是你的院子?”

“当初我救了一位身患旧疾的老人,老人的儿子打仗死在了战场上,孤身一人,无所依傍,后来我给老人置办了这所院子。”容景道:“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他有一门手艺极好。”

“什么手艺?”云浅月问。

“老人会做阳春面。”容景笑道。

“你和着就看上人家的阳春面了才救的人家?”云浅月想着这个混蛋果然是无利不图。她就想着他还有这好心去救一位老人。

“我救他时不知道他会做阳春面。”容景一叹,伸手揉揉额头,似乎十分苦恼,“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坏?”

“你从来对我没做过好事!”云浅月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院外。第一次见面才七岁就对五岁的她非礼的人,不是坏是什么?黑心黑肺没说错他。

“看来我以后要对你多做些好事儿,你才能对我改观。否则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被你影响,觉得我是坏人。”容景从后面抱住云浅月纤细的身子,将头枕在她脖颈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叹道。

云浅月小脸又羞红,“你才几岁就想要孩子?豆芽子还没长齐呢!小豆芽也长不好。”

“长得好!”容景语气笃定,“我快及冠了,你快及笄了,我们已经成人了,可以要孩子了!”

云浅月失语。她及笄才十五而已,他及冠才十八。这个令人忧伤的古代啊!她刚想说话,见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头佝偻着腰脚步蹒跚地向着房门走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她看向容景,这老头已经有八十了吧?是他所说的老人?

“他叫张老,今年八十二。”容景道。

云浅月唏嘘一声,见那老头端着两碗面颤颤巍巍地走来,随时就要摔倒的样子,她推开容景想去迎接,容景抱着她不动,低声道:“张老别看年纪大,骨气最硬。只要是自己能干得动的活计从来不假手于人。你去了也无用,只会让他觉得你小瞧了他。”

云浅月立即停住了脚步。

“这满院子的草药都是张老种植的,每日都给这些草药锄草驱虫。有一种草药连药老都种植不来,他却种植得很好。”容景又低声道。

云浅月想着容景手底下何时见过无能的人?八十老人也不能小看。

“公子,小老儿听说您来了,特意做了两碗阳春面给您送来。”这时张老走到门口,看着里面激动地道:“听说您将媳妇也带来了,我小老儿今日有眼福了,可以看看您的媳妇。我还以为这一辈子等我入骨也见不到您媳妇呢!”

云浅月本来恢复几分的脸色又是一红。他想着这老头听谁说容景的媳妇?难道弦歌?

容景轻笑,放开云浅月,对外面笑道:“是我想您老人家的阳春面味了,带媳妇过来吃一回。端进来吧!”

云浅月红着脸瞪了容景一眼,低叱道:“别乱叫!”

“那叫什么?”容景柔声问。

云浅月红着脸不语。

容景笑看着她,欣赏她红如烟霞的小脸,早先欲求不满的郁郁在她红透的脸色中消散了去。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柔声道:“既然你注定是我的,那么我就要提前行驶权利。”

云浅月耳朵传来的敏感让她身子一颤,她还是做不到容景的厚脸皮!推开他,红着脸低声道:“别闹,人进来了!”

容景不舍地放开她。

“公子是好长时间没来了!”张老笑呵呵地端着阳春面走了进来,将阳春面先放在桌子上,佝偻的身子直起,睁大看着云浅月,看了半响赞道:“这姑娘真好!水灵灵的。公子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有福气。”

云浅月垂下头,头一次被一个老人夸得害羞。

“张老,我内腹受了些伤,你给我熬一碗药,你不用亲自送过来了,一会儿让弦歌端来就好。”容景笑看着老人道。

“好,小老儿这就去。公子这副身子骨实在太差。要好好调养。将来才能生个大胖小子。”长老立即转头,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地走了下去。

“一定调养好!”容景笑容绽开。

云浅月用胳膊肘子猛地撞了他一下腰,听到他闷哼一声,她才红着脸抬头,警告道:“我如今还姓云呢!别败坏本姑娘名声。”

“今日你险些就不姓云了。”容景目光在云浅月身上扫了一圈,有些幽幽地道。

“吃面!”云浅月红着脸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扑鼻一阵面香,她吃了一口,面条不软不硬,筋骨正好,她赞了一句,“果然做得好!比北疆那家出名的阳春面馆做的味道还要好。”

容景正向桌前走来,闻言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面,慢悠悠地道:“有张老在,北疆的那间阳春面馆只能排第二。”

“嗯!”云浅月认同地点点头。

“所以,以后想吃阳春面别再去北疆了!找张老给你做!”容景又道。

“张老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做一辈子。”云浅月低着头不抬起,不是她饿了,是这阳春面做得的确很好吃。不过张老都八十二了,能做几年?

“张老不能做一辈子我能!我知道某些人爱吃,所以,早就学会了。”容景笑着道。

云浅月忽然抬眼去看容景,见他含笑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垂下头,压制住心中的感动,哼道:“少用小恩小惠贿赂我。不管用。”

“我没有贿赂你,想着你爱吃的东西将来我们的孩子都会爱吃。所以就学了。”容景目光落在云浅月微微轻颤的睫毛上,笑意深了几分。

云浅月无语,感动霎时而飞。她不再说话,想着有一种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前一刻能让你感动得泪流满面,下一刻就想拿砖头拍死他。容景就是这种人。

容景见云浅月不再说话,也笑着吃面,不再说话。

弦歌端了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里盛着几盘菜,就见虽然桌子很大,能容纳下好几个人,但容景和云浅月紧挨着坐在一起,两人吃面的动作一致,虽然没说话,但屋中缭绕着面香,两人中间安静静谧,虽然看不见情意流转,但让人觉得他们似乎一直就是如此生活,从来未曾有世子大病十年,也从来未有浅月小姐追在太子殿下伪装那十年。

云浅月见弦歌进来,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面。

弦歌轻轻将菜放下,转身走了下去。不多时,他又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在容景面前,容景皱了皱眉,他看了云浅月一眼,见云浅月头也没抬,他又走了下去。走到门口,才忍不住开口道:“浅月小姐,我家世子不爱喝药,您一定让他将药喝了。他往往喝一半倒一半。”

“嗯,我知道。”云浅月点头,容景喝一半倒一半的这个臭毛病她自然知道,那是容王爷和荣王妃去的那一年,她眼见他遭的那一场大难,后来他缠绵病榻,每日要喝草药。有一日她偷偷溜进他府里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就发现他喝了一半药,将另一半药倒进了床前的花盆里。想起那一场大难,她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手中的筷子不自觉被她用力,“咔”的一声一碎两断。

容景一怔,抬头看向云浅月,“怎么了?”

云浅月扔了手中断裂的筷子,重新拿起一双筷子道:“想起了一桩事!”

容景看着她,“什么事儿?”

“想起那年你中了催情引后被人暗杀,我当时看到了暗杀你的那个人。”云浅月抿了抿唇,声音低暗。

容景神色一动,手中的筷子不由攥紧,“那一日原来竟是你躲在了暗处使了动静?”

“嗯!”云浅月点头,“我毕竟五岁,还是一个孩子。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便使了动静。他第二掌没打下便立即逃开了,但我也没有走出去,因为我知道那个人虽然走了,但一定会没走太远,在暗中窥视着动静,想看看是被谁察觉了。我一出去,必死无疑。”

容景不说话,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看着眼前的阳春面忽然没了滋味。那一年,那个人,是容景饱受十年的创伤的开始。那一年,也让她感受到了渺小和无能为力。那是从眼睁睁看着娘亲离去后第二次无能为力。回去后她让爷爷给容景送去了一颗大还丹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练功,三日没出房门一步。她抬眼,见容景看着她,她扔开筷子,伸手将脖颈上的项圈解下,轻轻在项圈的末端一按,项圈“啪”地弹开一个小缝,从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她将竹筒递给容景,“这是那个人留下的,当时你那副样子,自保都难,何谈报仇,我就没将它交给你。”

容景放下筷子,伸手接过竹筒,仔细地看着。

“你发现了什么吗?”云浅月看着他。

“这是南疆的东西。”容景道。

“不错!是南疆用来施咒的木竹。我后来特意去了南疆一趟,这种木竹寻常百姓不会用来施咒,用它的人只有南疆王室。而且还是南疆王嫡系一脉。”云浅月道。

“嗯!”容景点点头。

“可是,你再看,你还发现了什么?”云浅月看着那支竹筒,又问。

“墨香。”容景道。

云浅月深吸了一口气,“是墨香。你的鼻子果然灵敏。这种墨特别,你我都知道,是因为里面掺加了一种黑色的地根草。这种草只产在北疆,用来调制出的墨极好。但是这种草极少,每年产量不多,所以珍贵,调制出来的墨也是极贵,寻常百姓用不起。销往的是宫廷,成为皇帝御用。皇帝偶尔也会赏给大臣。”

“嗯!”容景点头。

“可是这种墨从来不出现在南疆。南疆王从来不让它进宫廷。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咒术怕除了紫草外的这种草。只要沾染了这种草,咒术便不会灵验了。”云浅月道。

“嗯!”容景再次点头。

“当时那人黑衣蒙面,而且是夜晚,我躲在暗处,看不甚清。只知他武功极高。”云浅月低声道:“后来我暗中观察,去了一趟南疆,又去了一趟北疆。但总是想不通一件事情。如今我终于想通了,也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了。”

容景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云浅月询问。

容景看着竹筒,眉眼昏暗,依然沉默。

云浅月不再说话。她虽然暗中查探,从未与他摊牌此事,但一直觉得以容景的聪明,当时那人对他出手,他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但总会有感觉的。何况他的鼻子如此灵敏。人的样貌、衣着、哪怕会缩骨功让身形改变,等等都可以改变,但独独改变不了的是气息。一个人的气息再怎么隐藏也会有迹可寻。

“若是早知道那日是你在暗处救了我,我怎么也不会等十年。”片刻,容景放下竹筒,忽然对云浅月浅浅一笑。

云浅月一怔,什么意思。

“我定然一早就将你娶进荣王府了。”容景伸手抱住云浅月,“当时我就想着我要死了,这个小丫头将来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娶不到她了,真不甘心啊!”

“那时候你才七岁!”云浅月心中的难受忽然退去了几分,提醒他。

“七岁也不小了,当时我就怪自己长得太慢。”容景低笑,轻吻了吻云浅月脸颊,似有些无奈地道:“后来想想我长得再快你不长得快也没用。所以就忍着吧!”

云浅月无语。

“后来我知道那颗大还丹竟然是你给我的,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恼恨?”容景又道。

“我给你大还丹救了你的命。你还恼恨?”云浅月想着这人什么脑子。不都是知恩图报吗?到他这里怎么就变了?

“自然是恼恨的!为何你不亲自给我?说成是云爷爷给我的。这件事情云爷爷若不说。我一直都是不知道的。”容景将云浅月的身子抱紧,语气不善地道:“我一直都以为你对别人都好,舍不得对我好,原来竟然不是。可是你做每一件对我好的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我如何知道你的心?你可知五年前得知你答应夜天逸说五年后喜欢他时我是什么心情?我险些就放弃了!”

“你竟然知道那件事情?”云浅月一怔,“你也做了不少事情,也没告诉我不是?我们扯平了!”

“嗯!当时我是追随着你们去的。你眼里心里只有他,自然发现不了我。”容景低头,在云浅月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云浅月一疼,推开他,气道:“你能怪我发现不了你?你的武功比我的武功高!”

“也是!”容景一愣,随即点点头,“我那时候哪里记得什么武功!只知道你答应他说五年后喜欢他!我当时心很疼。后来我回去想想我那么一副残败的身子,又如何拥有你?所以,放弃吧!”

云浅月看着他。

“后来我用了一年时间,也放弃不了。想着怎么办呢!不如到时候拉着你跟我一起死?”容景声音忽然极低,眸光有着回忆往昔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的无奈痛苦之色,“可是我又不忍。后来想想就那样看着你也好!你若是喜欢夜天逸,想嫁给夜天逸的话便嫁了吧!这一辈子我没有希望,只能想着下一辈子,下一辈子一定保护好这副身子!”

云浅月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失忆了,你为何又拉住我?”

“你都失忆了,我再不出手,便不是我了。”容景笑着道:“当时我在鸳鸯池看见你迷迷糊糊地醒来想从那个小丫头嘴里套消息,又被夜天煜拉走,满眼警惕。我就想着上天待我不薄,我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便对不起上天的厚爱。哪怕是大梦一场,等醒来你弃我而去,我也甘愿。可是哪里想到竟然阴差阳错让你治好了我的顽疾和寒毒,又哪里想到原来失忆是你为了我而心甘情愿的?”

云浅月撇开眼,不说话。

“吃面吧!张老若是看到我们剩下一根面条也会不高兴的。”容景放开云浅月笑道。

云浅月点点头,拿起筷子,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弦歌的声音,急迫地道:“世子,宫中传来消息,七皇子刚刚去宫中请旨了,请皇上给他和浅月小姐赐婚。皇上答应了!这就要下圣旨了。”

容景面色一变,云浅月一惊,二人齐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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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那是圣旨

云浅月一惊之后看向容景。夜天逸去请旨赐婚?老皇帝居然答应了?

容景微变的面色不过一瞬,看了云浅月一眼,温声对外询问,“此事可属实?”

“回世子,属实无误!”弦歌急迫地点头。

容景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桌面,似乎静静思量。

云浅月也定下心神,想着无论如何这一道圣旨不能让老皇帝发出去。她被赐婚给夜天逸就是被冠上了皇子妃的名头,她自然不想,想必容景更不想。若是她和容景在一起反了圣旨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以目前云王府、荣王府两府以及依傍两府的人都要受到牵连,他们不是一个人。

“西山军机大营这两日操练得太狠,士兵们太累,疏于防范失了火也是正常。”容景抬起头,偏头看向云浅月,笑问,“你说呢?”

“嗯!”云浅月笑着点头。她也想到了西山军机大营,什么是老皇帝最看重的?是江山!守住他的江山的兵器就是军队。西山大营担负着守护京城重地的重要之职。老皇帝自然不会允许西山大营出事。这一招围魏救赵很好。

“弦歌,吩咐下去。将西山军机大营的粮库烧了吧!”容景对外吩咐。

“是!”弦歌立即应声,话落不见容景再吩咐,连忙问,“世子,皇上那里刻不容缓!我们就只烧军机大营的粮库吗?不着人去禀告皇上?属下怕……”

“西山军机大营有皇上的眼线,第一时间会禀告回去。你只管吩咐下去就可以。要做到不留痕迹。”容景拦住弦歌的话,吩咐道。

“是!”弦歌立即退了下去。

容景重新坐下身,对云浅月柔声道:“吃面吧!”

云浅月哪里还有心情吃面,摇摇头,“不吃了!”

“你看看窗外,八十二岁的老人家亲手做的面,你忍心不吃?”容景向窗外瞥了一眼。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张老不知何时在院中开始料理院中种植的那些草药。苍颜白发,八十老人,每一株草药都像是他的孩子,在悉心养护。她收回视线,重新坐下身子,拿起筷子吃面,到嘴的面条此时又觉得很香。

将一碗面吃静,云浅月放下筷子,看向容景,见他早已经放下筷子,正看着面前的那一碗汤药皱眉,她瞥了他一眼,“快些喝,喝完我们进宫。”

“你喂我!”容景坐着不动。

“容公子,你该请一个保姆,我当保姆不够格!”云浅月白了容景一眼。

“保姆是什么?”容景不耻下问。

“丫鬟!”云浅月吐出两个字。

“原来是丫鬟,什么词到你口中出来都会新鲜一番。”容景笑了笑,看着云浅月,柔声道:“谁也代替不了你的位置。你喂我,我才能喝得下。”

云浅月本不想理,以前只知道这个家伙毒嘴毒舌,黑心黑肺,从来不知道他若是好话哄起人来也是一箩筐。她好笑地端起药碗,放在他唇瓣,没好气地道:“喝吧!”

容景皱着眉头张口。

云浅月看着他眉头皱紧,因为吞咽喉结有规律地动作,喝药对他来说是最厌恶的事情,可是坐在这里还是如此优雅,她有些嫉妒地看着他。想着男人要这么美做什么?引人想犯罪!

容景喝到一半住了口,对云浅月摇摇头。

“不喝了?”云浅月挑眉。

“不喝了!”容景道。

“都喝了!一滴也不准剩下。”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这臭毛病必须得改改。这一碗药只闻到气味她就知道里面放了多少珍贵药材才熬成了这一碗。喝一半倒一半,简直浪费。

“好!”容景很好说话地点点头。

云浅月看着他,见他果然乖觉地喝了起来,想着这么听她的话,还算有救!见他一滴也没剩的将一碗药都喝完,她刚想表扬一句,容景忽然一推碗,将她抱住,俯身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顿时一阵苦味由他唇瓣传递到她唇瓣,霎时唇齿间都是苦的。

云浅月瞪着容景,容景皱着的眉头疏散开,加深这个吻。

直到云浅月气喘吁吁,容景才放开她,意犹未尽地道:“以后每次我喝药你都要在身边,这样才不觉得苦了!”

云浅月满嘴苦味,苦到心里。天知道她也不爱喝药。她娇喘着瞪着容景,一时无语。

容景看着云浅月,眉眼俱是深深的笑意。

“真不想认识你!”云浅月撇开脸。

容景轻笑,伸手将她拉起来,柔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宫去给冷小王爷施针!”

云浅月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刚站起来,脚一软,容景立即伸手将她扶住,笑道:“今日我没有让你累到啊,怎么回事儿?”

云浅月红着脸瞪了容景一眼,警告道:“下次喝药规矩些!”

“好!”容景点头,笑着牵了云浅月的手抬步向外走去。

二人出了房门,云浅月看向院子中的张老,刚要说话,容景对她低声道:“不用告辞了,张老只喜欢我们来,不喜欢我们走。”

云浅月住了口,想着张老真是一个有个性的老头!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拉着容景足尖轻点,顷刻间上了房檐,她脚步不停,施展轻功向皇宫行去。

解除凤凰劫,恢复记忆后,她的武功高了一倍!

“你如今武功比我高,一定要照顾好我。”容景偏头对云浅月道。

云浅月看着前方,当没听见。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一丝功力不使,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云浅月,叹道:“妻子比丈夫武功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还是尽快恢复功力吧!”

云浅月依然当没听见,想着他倒是会提前行驶权利!

“都是那可恶的老道!”容景又叹息一声。

云浅月听他提起老道,偏头看向他,“他真是你师傅?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没听他说吗?教了我几招而已。教一招也是师傅。”容景道。

“老道有名号吗?什么时候教的你?”云浅月询问。

“我也不知道他名号。大约就是十二年前吧!那时候我才五岁多,你才两岁多而已。还没出云王府的浅月阁呢,哪里会知道我的事情?”容景笑了笑。

云浅月心思一动,十二年前?她的娘亲就是那一年去世的。她蹙了蹙眉,又问,“教你的是什么时候?老道这样的武功,和普善大师齐名,应该有名号才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教我那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容景浅浅道:“八十年前,普善大师未出家时候江湖上称翻云掌孙云舟,当时和他形影不离的一个人称作情花剑萧雨。后来翻云掌出家,法号普善,而情花剑在江湖独自游荡了一阵子,后来便失去了踪迹。普天之下无人知道他道号。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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