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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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追着那黑影出了竹林,眼看那黑影就要暴露在月光下,却见十一公主激动地冲了出来。

明珠在她身后追了过来,道:“十一公主,您不要插手,省得误伤了您。”

“大人,等我来帮你拿住这妖魔。”十一公主听也不听,自头上拔下一根金簪,迎风一划,便成了一把金剑,气势汹汹地朝那黑影砍去。

那黑影顿了顿,“桀桀”怪笑出声,幻化成一道黑烟,向着十一公主冲过去。十一公主摆了个极漂亮的姿势,金剑舞得水泼不进。

那黑烟却是虚晃一下,迅速缩成了一条细线,顺着地下就要往她的裙子里钻,十一公主乃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当下绯红了脸,拿着剑一阵乱砍,怒斥道:“下贱东西!淫贼!”又扔了个金色的小铃铛去收那黑烟。

那铃铛发出“叮铃”一声绵长的响声,瞬间涨得有几尺大小,牢牢罩住那股黑烟,“刺溜”一声,那黑烟被吸了个干净,吸完黑烟后,那铃铛自动缩小,飞回十一公主掌心上。

十一公主得意地收起铃铛,抬眼看向北辰星君,一眼看到了还被北辰星君揽住腰的苏绾,关心的道:“苏绾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这个恶徒伤了你?不要怕,我已经收了他,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说着要将那铃铛递给北辰星君。

北辰星君却不接,一边将在他臂弯里挣扎的苏绾放开,把那把小弓塞进她手里,一边和十一公主说:“她没事,我带她来长长见识。至于这铃铛,你自己收着罢,他已经逃了。”

昂?苏绾不明白,明明被铃铛收了的,怎么就逃了?但她是不会怀疑北辰星君的判断力的,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绝对不会错。

十一公主却不服气,高高举起铃铛,念了几句咒语,一股黑烟很迟缓地冒出来,软兮兮地落到地上,她一剑挥下,“叮当”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黑烟散去,那金剑硬生生地砍在地上,什么都没留下。果然是被骗了。

北辰星君耐心地给苏绾解释,刚才那黑影使的是个声东击西的障眼法,那黑烟是分身,做那种下流事,目的是要引开十一公主和旁人的注意力,他的正身早化作一阵清风逃走了。

十一公主听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假如不是她在这里,这个人今日肯定是逃不走的。她帮的忙,不过是倒忙。她不由得又羞又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回头见到早就来了,却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芷风,便扑过去牵着他的袖子跺脚:“五哥,你明明在,都不肯来帮我,让我坏了大人的事。这下可怎么办?”

芷风无声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自量力的事,你少干。”随即向北辰星君拱了拱手:“舍妹无状,坏了大人的事,请大人不要和她计较。”

北辰星君道:“无事。她不知道情况,也怪明珠没有拦住她。”

明珠委屈地想,拦得住吗?这位十一公主,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北辰星君,为了接近他,三天两头地就跑来讨教法术。两百多年来,从无间断。

她的天赋一般,但她胜在能吃苦,也不娇气,知道要和大家搞好关系,相比较天帝的那位三公主而言,很谦和大方,所以北辰宫诸人并不讨厌她。

十一公主这些年来还养成了一个习惯,穿衣打扮,吃喝爱好,都以北辰星君为风向标,他穿白色,她就穿白色,他突然抛弃了所有彩色衣袍,改穿黑色了,她也就抛了彩衣彩裙,跟着穿黑色。

这样的一个女人,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他如何能拦得住?

明珠自委屈他的,芷风自问北辰星君:“大人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第二卷 魔界

第1章 炼弓

北辰星君道:“没看清楚呢,但是那身手不是很差。”

“那你们早点休息。”芷风的眼神闪了闪,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追问,喊了十一公主一道回去。

苏绾跟了北辰星君重新回到幽篁宫中,北辰星君道:“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个人是南瑶星君。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和这种嗜好,潜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只有他才能如此顺利地从我的手下逃脱。”

苏绾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派了使者来吗?为何又多次一举?难道大人曾经和他有仇?他心有不甘,想伺机报复?”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我和他的矛盾少说也有几千年了,他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北辰星君不愿意和苏绾多谈:“他生性怪异,小肚鸡肠,谁知道怎么就突然惹着他了?他狡诈得很,又来去倏忽。你刚回来他就潜伏在你的窗外,当是没安好心。我看你还是不要独自一个人住在后殿了,还是搬到前面来吧,我给你用屏风另外隔一间出来。有什么要拿的,去拿过来。”

苏绾没有表示反对,因为她知道反对无效。她根本也没什么可拿的,他说让她住在哪里不过就是抬抬腿的事儿。她一边帮北辰星君准备要锻炼金缕衣的材料,一边和他说起那日她遇到的事情,问他:“我听明珠说,段青在和大人动手的过程中,他的一面神镜掉下了界,落入东海惹了祸?那面镜子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北辰星君垂着眼把一只玉瓶打开,突然抬头:“是他用来照你的那面镜子?”

“嗯。”不但如此,她还怀疑那面镜子其实就是未已让她找的那面天离镜:“我也不确定,因为未已给我看的那面镜子,上面是有一张嘴的。可当时太黑,我没看清楚段青的那面镜子上是不是有张嘴。但我当时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仿佛是两股力量,要把我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很痛苦。”

北辰星君沉思道:“也说不一定,但那面镜子肯定是有一个瞬间传送功能的。从天界到魔草海,中间不但有很长一段距离,还有种种限制,并不是轻易就能穿过的。东煌星君和四公主在你不见了以后,便让人严密地看守着那个房间。他要把你运出去,就必须用一种很隐秘的方式。就算是他挖了老鼠洞,也不能把你送到完全能避开东煌星君耳目的地方。他只有打穿那一层界面,再用这个镜子直接把你送到魔草海去。”

苏绾笑了笑:“他不但要我的命,还想让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玄女问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想不透,后来才明白,他是把我当成殷梨了。”说到这里,她瞟了北辰星君一眼:“大人,我不是殷梨。虽然我知道她很美好,很厉害,但说实话,我始终不是她。你们都把我当成她,我很难过。我就算是很弱小,很没出息,我也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北辰星君扯扯嘴角:“我知道你是苏绾,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你,是苏绾。”他像是要说给她听,又像是要说给他自己听一般,大声说:“我分得很清楚,你是苏绾。”

苏绾还要说什么,他不耐地扬了扬眉毛:“你烦不烦?我觉得不是别人爱把你当成她,而是你自己不肯放过她,有事无事总喜欢把自己和她联系在一起。你说你是苏绾,很好,你就做苏绾该做的事就行了,你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何必如此刻意?你这样累不累啊?”

听他如此一说,苏绾反而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是啊,她做她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行了,何必总和殷梨联系在一起?

苏绾如今的情况和当初做灵魂的情况不一样,再不能随着金缕衣叠成一叠放入盘子里面,而是坐入一个特制的大桶中,再由小白往里吐入天火。

“玄女有没有教过你修习心法?”待苏绾坐定,北辰星君才问她。

苏绾犹豫了一下,道:“她没教过我,但我会玄清心经。那个可以的吧?”

“玄清心经?”北辰星君皱了皱眉:“谁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芷风五太子教我的,他说他欠了殷梨的情,看在我和殷梨算是有缘的面子上,把那个传授给我。我以为大人早就知道这事的。”苏绾鄙视地看着他,他不知道?那是谁把她的玄清真经给毁了的?

“哼,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倒是瞒得紧啊,苏绾,都说你笨,我看你是最奸猾的。”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了,还瞒得滴水不漏,还说她老实?她笨?

真是贼喊捉贼,苏绾忍不住道:“我是因为认为大人早就知道这事,所以才没有说的。倒是大人,你明明早就知道这事,偷偷毁了我的书不说,还偏偏装作不知道,真的是很过分!”

小白闻言,紧张地挪动着肥爪子悄悄往床下缩。

“我偷偷毁了你的书?”北辰星君恼怒地把手里的瓶子一扔,瞪着她:“你说话要负责任!不要想到什么就乱说一气!我是那种人吗?我像那种人吗?我要收拾你,根本用不着和你用这种手段!”

苏绾见他恼怒地拧起眉毛,样子不似作伪,已经相信不是他干的了,本想说不是他就算了,想了想,道:“看着是不像……”

北辰星君刚有点满意,她又恶作剧地转了个弯:“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你们都老成精了。”

北辰星君冷笑了一声:“在你眼中,我很老是不是?你是看见我长皱纹了呢?还是看见我白头发掉牙齿了?我怎么觉得,我看上去比你还年轻呢?”

他这样爱美骚包的男人,想必很在意这个问题,苏绾不敢继续和他深入研究,忙岔开话题:“不是你不是明珠,那是谁呢?”

两人眼光一碰,便知道肯定是小白了,这臭乌鸦,心眼比针尖还小。再回头一看,它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北辰星君只扫了一眼,便判定了方向,冷冷地道:“小白,是我请你呢,还是你自己出来?”

床底下没有动静。

苏绾忙打圆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反正也没造成什么后果,算了,算了。”

北辰星君却道:“哼,是没造成什么后果,但它做了就要做得干净,不要让人发现;既然被发现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它这种做法算什么?又蠢又没有担当。出来!我数三声,你看着办!一……”

他的声音还未落,小白旋风一样地滚出来,“扑棱棱”一下飞入桶中,钻入苏绾的怀里,讨好地用嘴往她怀里擦,可怜巴巴地蹭啊蹭。

北辰星君凶神恶煞地要去揪它:“我还说,你怎么突然那么讲义气呢,原来是心中有愧。”

苏绾护住它:“算啦,它是小孩子没长大,它已经受到惩罚,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北辰星君似笑非笑地道:“你既然为它求情,那便算了。我是老成精了的,它也活了将近两千年,怎么就是小孩子了?如果是这样说,你便是那乳臭未干的娃娃了。”

“时间不早了,大人不是还要教我用凝风吗?”苏绾暗自摇头,这人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肯忍下天帝和天后给他的气?

北辰星君也不再和她纠缠这些小事,转而开始交代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无非就是让她把天火的力量引导入体内,转为己用罢了。

这一炼,就炼到了下半夜。收功以后,苏绾全身软绵绵地,几乎想要靠在桶壁上就睡过去。

“起来,苏绾,你看看你这模样,哪里像个修行之人?快起来我教你炼法宝。你要炼过,它才会是你自己的,随心如意。”北辰星君拿着那把小弓在一旁比划着,呱噪个不停。

苏绾费力地撑着桶壁站起来,打了个呵欠:“我知道修行很累,但是没想到有这么累。往次我练了功以后,都觉得神清气爽,这次不知为何会这样累?”

北辰星君笑道:“这次是超负荷了,当然会累。但是不累不行,你多学一点,你的生命保障就多一分,反正都是为力你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北辰星君把凝风弓放入琉璃盘正中,把苏绾的手拉过去,不由分说就取了根金针在她指尖上戳了一下,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滴到弓上,随即又让小白吐了火苗布满整个琉璃盘。

在北辰星君复杂的手势下,苏绾吃惊地看到她的那滴血化作了血丝,呈放射状迅速沁入银白色月桂树枝做成的弓臂里,与此同时,盘子里的火苗“突”地一下暴涨起来,维持了一刻钟后,才又慢慢地变弱。

等到火苗终于熄灭,北辰星君微笑着把那把弓递在了苏绾手里:“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不同了?从此以后,它是你的了。你要努力做到,和它心意相通。”

珠光下,银白色的弓臂里隐隐透着一缕随光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瑰丽宝石红,苏绾什么都没想,举起来,拉弓,把意念集中于弦上某一点,对着窗外一放,她惊喜地看到,湘妃竹的细竹帘被打穿了一个洞。

北辰星君看得摇头:“你这是给人搔痒痒吗?来,我教你。”

第2章 何方

北辰星君展开双臂,将苏绾圈在怀里,握住她的两只手,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教导射箭的动作,却让苏绾有些别扭。

如今她的六识远比从前灵敏得多,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很灵敏地感觉到。她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地吹气在她的耳洞里,他的下巴也很讨厌,总是在她的肩头蹭来蹭去,好痒,一直痒到心里去,痒得她难受。

她不自禁地就想躲开,刚歪了歪脖子,却被他低声呵斥:“乱动什么?不知道射箭要稳吗?”于是他的手臂收得越发紧了,身上的太阳味道更是充斥了她的鼻腔。

苏绾反而静下心来,是呢,这是在做正事,她乱想这些做什么?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屏声静气地按他说的做,至于他吹到她耳洞里的暖风,蹭在她肩头上的下巴,都不过是浮云。

当她聚精会神地在他的亲手指导下凝风射出第一箭,把窗边的一卷湘妃竹爆成齑粉的时候,她欣喜若狂,眨巴着眼睛等他夸奖,他又骂她:“身体僵硬得像木头,呆头鹅,你这样叫我怎么教?”

这不行,那不行,苏绾雀跃的心情被他打击得跌落尘埃,很快她又重拾信心。她知道,射箭要的是一种感觉,太计较了,太紧张了,反而不能射中,要的是一种灵与力的结合,捕捉到最关键的一刻,让力量在瞬间爆发,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百步穿杨,不过熟能生巧尔,她自己多加练习便是了。

少顷,天亮,旭日东升,万丈霞光下,北辰宫流光溢彩,犹如一座宝石砌成的宫殿,一如苏绾刚来时的那个早晨。她还是从前的那个苏绾,但一切都不同了。

北辰星君随手自竹枝上摘下一片竹叶,望风一抛,碧绿的竹叶顷刻间化作一叶碧绿的扁舟。他当先跨上,招呼芷风兄妹一起坐上。

十一公主兴奋得很,她苦熬了两百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日吗?她终于能够像当初的殷梨一样,和他并肩战斗了。她痴慕地看着立在舟首的北辰星君,阳光下的他是多么的好看啊。早晨微凉的清风抚起他黑中带蓝的发丝,吹起他雪青的袍袖衣襟,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俊美。

苏绾孤零零地坐在舟尾,却是觉得有些迷茫和无趣,明珠原本是要和他们一起出发的,临走时却突然被北辰星君留了下来,说是他不在期间,由明珠统领北辰宫内的大小事务。一行几人中,小白还不会说话,她同芷风不熟,北辰星君默然不语,十一公主望着北辰星君发花痴,实在是无趣得很。

苏绾索性闭上眼,让真气循环了几个周天。小舟一阵剧烈的摇晃,她没坐稳,险些跌倒,一只手轻轻扶住她,却是芷风:“前面气流不稳,你当心些。”

苏绾谢过他以后,探头一瞧,只见前方白茫茫的一个漏斗型的大气旋,翻滚沸腾,狰狞恐怖,有金色和蓝色的闪电闪现其中,犹如两条狂舞的金蛇和蓝蛇纠结搏杀,不死不休。竹叶小舟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往那个漩涡的正心。

北辰星君冷笑了一声,一道白光自他指尖射出,直射漩涡中心,那漩涡翻滚片刻后,一声高昂似兽鸣,尖锐恐怖的怒吼自底下传来,气旋散去,须臾一切归于平静。

苏绾被那声兽鸣震得心惊胆战,脸色苍白,好容易才稳住心神,没有失态。有心问北辰星君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他一脸的肃穆,到底没问。

芷风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应该是魔界的高手在拼斗,与我们无碍。”转而问她:“你刚才在修炼玄清真经?修炼得怎么样了?”

苏绾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她只知道体内的那股真气比以前强劲了许多,至于到了个什么地步,她不知道,更不好意思拿出来和身边的三个人比。

十一公主闻言,“扑哧”一声娇笑起来,亲昵地点着苏绾的额头:“真是个傻丫头。自己修炼到了何等境界,居然都不知道?想必玄女就是喜爱你这傻闷的性子,所以才这般怜惜你罢?不要说玄女和大人喜欢,我也喜欢,真乐和。跟你在一起,不想笑的也想笑了。”

苏绾听十一公主这话,怎么都不是味儿,当下笑道:“公主殿下错啦,玄女是喜欢我实诚,不作伪。公主爱笑,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公主天生就爱笑。”

芷风道:“是十一错啦,傻和实诚可是两回事。”

十一公主“呵”地一笑,爱怜地要摸苏绾的头:“是我错啦,傻和实诚是两回事。我们苏绾不是傻,而是实诚。”

苏绾不喜欢她的这种亲昵,脸上带笑,不动声色地往芷风身边挪了挪,垂眼捋着小白的羽毛玩。

十一公主的手落了空,有点没面子,转而大方地笑道:“小苏绾怎地和我如此生分?当初在流芳殿里时,我还陪你玩了一个下午,送了你不少小玩意儿,你可是记不得了?”

苏绾扬起笑脸:“没有忘记,公主现在比从前更加美丽了,还添了几分巾帼英雄的英气。”

十一公主看着苏绾灿烂的笑脸微微失神,喟然叹道:“你也和从前不一样了。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一转眼,两百多年就过去啦。”

苏绾笑道:“殿下何必发出此等感慨?那年我去东海时正逢公主及笄之礼,虽然如今已过去两百多年,但公主乃是天生仙骨,也不过长了一岁而已。”

十一公主怅然道:“你是一觉睡过两百多年,又怎会知道这日子的难熬之处?我小时候被身边的管教嬷嬷管教,心里不耐烦,总盼望着长大,盼呀盼,眼睛都望穿了,才好不容易长大。长大了呢,才发现,长大了还没小时候那么轻松快乐。我经常想,花花草草和飞禽走兽想修炼,为的是成人,可是那些凡人已经是人了,却总想修仙,难道就不怕寂寞吗?”

反正她是怕得紧,十一公主不由哀怨地瞅了北辰星君一眼。她昨日见他穿了蓝色的锦袍,便特意也穿了蓝色,谁知今日他却又突然换了雪青色的?她虽有心和他穿成一样颜色,到底她身上的不是金缕衣,只是普通锦缎罢了。

北辰星君微闭双眼,并不望这边多看一眼。十一公主一贯的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有时候明明看见他在大笑,却能感到他是寂寥的,那种寂寞和孤独仿佛一道很深的影子,已经和他深深地结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十一公主悲哀地想,他的心里恐怕只有那个女子的影子吧?被他想着念着的那个人,虽然只是卑贱的实物修成的精灵,却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她不曾奢望北辰星君能有多爱她,她只希望,在他的眼里,能有她的影子。他的爱,她不敢要十分,有一两分就够了。

她扫到苏绾身上那件此时幻成粉红色的金缕衣,她的眼角忍不住地湿润了。就是这样一件衣服,三公主得不到,她呢,托了明珠的福,有幸穿上过一次。

就是那短短的一刻工夫,她就再也不想脱下来,她发誓,如果她得到这宝贝,她一定爱惜极了它,她就算是坐着,也一定要把它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绝对不会像苏绾这样,胡乱地压在腿下,一点都不爱惜。

十一公主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三公主那样疯狂不顾一切地想毁掉金缕衣了。因为就连她,忍不住嫉妒苏绾了。假如这世上没有一个苏绾在,这件衣服就是空着的,她是不是也有机会穿一穿呢?如果穿上这件衣服,想必她也不会比那殷梨差,更不会比苏绾差。

十一公主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寒颤,垂下眼盯着自己那双纤白的手,暗叹了一口气,她这双手,还从来没有沾过血腥呢。她是高贵的龙族,是高贵的东海公主,不能做出她一贯鄙视的三公主那样的行径,北辰星君会不喜欢的。但她该怎么办?

她在那里柔肠纠结,苏绾到此也看出几分她的心思来了,便同情地道:“的确很难熬啊。”北辰星君心里想着其他人,而十一公主却是想要顶替那个人的位置,肯定很难熬的。

十一公主沉默片刻,坐到北辰星君身边道:“大人,我们还要飞多久才能到魔界?”

北辰星君不答,闭目似在沉思。

芷风道:“我们先要去灵霞峰取一件东西。你们是第一次出门,想必并不知道一些事情。趁此机会,就由我来和你们说说吧。”

所谓的魔界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它并不像天界和蛮荒古地那样,和人间有着很明显的界限,而是隐藏在人间,它甚至没有一个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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