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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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心疼地道:“死丫头,这贵着呢,干嘛挑这么多?够用两次了。”又说:“你这丫头良心还不坏。”

二人正在笑闹,一个小丫头急匆匆来敲门:“二位姐姐,京里的姑太太来看小姐,小姐让你们快去伺候呢。”

第15章 烧香(一)

这位四姑太太,正是当年夏老爷那定了亲却没有嫁妆出嫁的两个妹妹中小的一个。她嫁在了京城一个姓吴的普通官宦人家,虽晚出嫁了两年,却因为夏老爷给她准备的丰厚嫁妆而在夫家过得特别惬意,说得上话,婆婆一死,便正式掌了家。这么多年来,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夏老爷对她的好,因此对夏瑞熙姐妹二人自然是爱屋及乌。一听说侄女来了,收拾一番,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忙忙地就赶了过来。

这位姑母长得和夏老爷太过相似,因此没有什么女性的柔美,长得不漂亮,身材不苗条,能干却暴躁,性格直爽,瞧着不顺眼的事情,总是会直言不讳地指出来,包括骂夏大伯夫妇不成器,骂夏瑞蓓脾气太过古怪娇纵,骂夏瑞熙粗野不温顺,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侄女发自内心的疼爱。

夏瑞蓓年幼时是见过这位姑母几次的,她不是太喜欢这位姑母。这位姑母每次见到她,虽然会送她无数的礼物,却总是在下一刻就翻脸严厉地骂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夏瑞熙不知道前身对这位姑母的喜好如何,不过她不介意,只要像往常一样扮演好角色就行。

姐妹二人规规矩矩地向四姑太太行行礼问好,夏瑞熙笑着亲手奉上茶:“侄女还想着明日一大早就上门去拜见姑母呢,谁知却让姑母先来看我们,倒是侄女的不是了。”

四姑太太喝了一口茶,笑道:“我的儿,是姑母太想念你们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又笑道:“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懂事了不少。呵呵,越长越漂亮了。”两个侄女变化最大的是夏瑞熙,以前的粗野几乎不见任何影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夏瑞熙害羞地低下头:“姑母谬赞。”

四姑太太见夏瑞蓓在一旁正襟危坐,脸上虽然带笑,却像根木头似地,心中虽然知道她是装娴静给自己看的,却也觉得不错,笑道:“蓓蓓也长大了,懂事了许多。”

夏瑞蓓也谦虚了几句。四姑太太让丫头捧上几个漆盒来:“过来看,这是京中最近最流行的衣裙,姑母没什么给你们的,就为你二人准备了这个,瞧瞧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若是不喜欢,我让人改。”

夏瑞蓓和夏瑞熙一瞧,眼睛都亮了,那衣裙料子珍贵,绣工精美也就不必说了,颜色粉嫩雅致,款式也是她们在西京从不曾见过的。自古以来女子皆爱美,何况是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夏瑞熙代表姐妹二人谢过了姑母,三人又闲话了一回,四姑太太留下来用晚饭,等着要见自己的二哥。

吃过晚饭许久,夏老爷才带了一身的疲倦回来。此时夏瑞蓓已是坐得奄奄一息,快要撑不住了,夏瑞熙也笑得脸蛋发僵,只觉得这位姑母的话太多,精神太好。

夏瑞蓓见夏老爷回来,如蒙大赦,很快就寻了个借口遁了。夏瑞熙却不敢走,她是大的,不管再累再倦,再不耐烦,也必须留下来招呼姑母,侍奉父亲。

夏瑞熙给夏老爷奉上茶,自去安排热水和晚饭。待她回来,正好听见四姑太太说:“如今这姐妹二人长大了,差别越发大了去。今日我瞧着,熙熙冷静坚强,懂事能干,更多地继承了咱们家人的优点,而蓓蓓却还是刁蛮软弱,脾气更像大哥些,凡是总是顾着自己多一些。二哥以后还得对蓓蓓要再严厉些才是。”

夏老爷听见说自己女儿不好,虽是自家亲妹子,还是有些不舒服,护短地说:“我们对蓓蓓已是特别严厉,她现在还小,想必过两年会好一些。”

四姑太太一笑,也不和他争,说:“上香的事情是为了熙熙吧?妹妹今日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告诉二哥一声,这事儿若是不成,二哥也不要着急。我寻思着,我们家的老三性子极温和的,待人也实诚,熙熙只比他大半岁,不如就让他姐弟二人……”

这姑母真是太直言不讳了,夏瑞熙忙低咳一声,听见里面没了声音才走进去道:“爹爹,饭食准备好了,您现在就用吗?”

四姑太太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告辞去了,夏瑞熙一直送她上了轿子才回去。待夏老爷用完晚饭,夏瑞熙命人备好热水,亲手给夏老爷洗脚。她前世累了的时候,最爱的就是泡个热水脚,泡过之后,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疲惫。

夏老爷有些不习惯女儿亲自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拗不过夏瑞熙的好意。夏瑞熙脱开夏老爷的袜子,见他的脚已是肿胀不堪,想到都是为了她,不由感动万分。夏老爷人胖,白天就骑了半日的马,一到京城就马不停蹄地去寻人,求人,等人,无片刻休息,那脚想不肿都不行。

夏瑞熙默默无言,蹲在地上很认真地给夏老爷洗脚,每一个脚趾缝,每一处关节,她都很认真,力度适中地清洗带按摩。夏老爷舒服无比,心里暖洋洋地,只觉得为这样温柔懂事的女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熙熙,你刚才听见你姑母的话了?”

“嗯。”夏瑞蓓应了一声,郁闷无比,姑母在这里等了夏老爷几个时辰的真实目的只怕就是为了说出后面那句话。难道她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嫁外人嫁不掉,只有等着自家亲戚勉为其难地当乞丐一般的收留?

夏老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瑞熙的脸色,轻声说:“我今日去寻的人一个也未寻着。”

“我知道。”从他进门开始,夏瑞熙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一无所获。她等着他的下一句话,是不是烧不成头炷香,就要把她嫁给姑母家那位从未谋面,比她还小半岁的表弟了?让人当没人要的叫花子给收了?夏瑞熙不自觉地抿紧了唇角,她才不要!

知女莫若父,夏老爷一看夏瑞熙那表情,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也舍不得把你留在这么远的地方。”

夏瑞熙低着头说:“我宁愿嫁个没钱的,也不要被人当要饭的对待,也不想离你和娘太远。”离家这么远,她要是和人闹别扭了,连走处都没一个。

“什么?当要饭的对待?”夏老爷一愣,马上明白夏瑞熙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不由苦笑一声:“你姑母是好意,她是心疼你,必然不会慢待于你。她那人就是这个脾气,说话不会转弯。”

夏瑞熙轻哼一声,自取了布巾把夏老爷的脚擦干,给他换上干净的鞋袜:“要实在不行,四月初八那日,就让女儿女扮男装提前去山门前守着吧?您多派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人跟着,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狠的角色,咱们就是去抢也要抢到!”

夏老爷闷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还有几日,到时候再说。”

夏瑞熙急了,到时候再说?行不行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干嘛非得到时候再说?正想再说几句,夏老爷挥挥手:“你累了一日,早些歇着,我还要坐会儿。”

夏瑞熙只得起身告退:“那爹爹保重身体,早些安歇,女儿告退。”

待她走到门边,夏老爷才想起来似的说了一句:“明日吃过晚饭,你姐妹二人就带上从西京带来的特产和礼物,让夏金送你们去你姑母家。”

夏瑞熙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我不去!”她才不要被人怜悯,也不要让人像看猴子一样的看。

夏老爷不耐烦起来:“荒唐!这是最起码的礼仪,你去看望姑母姑父难道不应该?更何况今日你姑母就先来看了你们!”

夏瑞熙喉头一哽,鼻子一酸,也不管他形象不形象,规矩不规矩的,任性地往那儿一杵:“我就是不去!我才不要被人看做破落户!也不要被人当要饭的。”

她到这里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已是压抑太久。如今难得的任性一回,竟然是再也忍不住,泪如滂沱。夏老爷怎么哄,丫头怎么劝也哄劝不住。

夏老爷不成想她说哭就哭,而且还如此伤心,哄都哄不住。不由暗叹一口气,女儿再乖巧再懂事,到底也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而且又涉及到她的终身大事,能忍到这个地步已是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再逼着?便松了口:“你姑母那儿,无论如何你都是必须去的,不过,爹爹答应你不会委屈你就是了。”

夏瑞熙一听,有戏,忙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抽抽噎噎地道:“爹爹将来不会像打发叫花一样的忙着把女儿打发出门吧?”

“这是什么话?打发叫花一样的忙着把女儿打发出门?”夏老爷摇头叹息:“我若是想像打发叫花一样的把你打发出门,还用得着在这里忙乱?”

夏瑞熙破涕为笑:“爹爹疼女儿,女儿知道。”她打算得寸进尺:“女儿若是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将来嫁个人不错,但家世不怎么好的人家,爹和娘也不会嫌弃女儿的吧?”她很贪心,既想找个自己满意的人,又不愿因此放弃夏老爷夫妇的疼爱。

“爹和娘怎会嫌弃你?傻了吧?快去睡!明日早起。”

“是!”夏瑞熙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夏老爷坐回灯影里,出声唤道:“夏玉,你进来,明日咱们就去睿王府上吧。”

夏玉脸色凝重:“老爷已是想好了么?奴才琢磨着这事儿,您还是得再斟酌斟酌。小姐的终身大事固然重要,可一家老小的安危更是重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这场纷争中去,辜负了老爷这些年的低调小心,那可如何是好?”

夏老爷叹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儿马虎不得?我这么些年绞尽脑汁故意躲开这些权贵,轻易不肯为他们看病,就是不想搅进他们那些事中去。可如今这事儿,我思前想后,不是我不想去就能不去的,人家如今是伸着梯子等我们自己去下呢?我若是去了,皆大欢喜,若不去,等着人家拿刀子来架在脖子上就为时晚了。”

夏玉默了半晌,勉强笑道:“老爷也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不过一场寻常风寒罢了,以您的能力,必然手到病除。”

“就是因为只是一场寻常风寒,他们却要绞尽脑汁地找上我,所以才让我担忧啊。”夏老爷自嘲一笑:“如今这破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让老爷我不得不相信真是运气衰呢。”

夏玉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尽力让二小姐烧上这香不就是了?时来运转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便是如此想的,左右都是逃不过,自然要去走一遭。”

第二日夏老爷一大早就带了夏玉出门,只留下夏金送两个女儿去四姑太太家中。

夏瑞蓓担心地说:“二姐,我昨日忘了问爹爹有没有找到人,你问了吗?”

夏瑞熙摇头:“爹爹只说去晚了未等到人,所以今早才一大早就出去的。等会儿我们去姑母家,你可要打足了精神,小心应对,我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你也要提点我一下,不要让人家笑话我们。”

夏瑞蓓自是应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能给爹娘和姑母丢脸不是?”

夏瑞熙又让人把送给四姑太太家的东西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才装扮一新上了轿子。

刚走了没多远,轿子就停了下来。夏瑞熙在轿子里听见有人喊“老爷。”探头一看,夏老爷神态轻松地牵着马立在街边望着她笑,心里不由一阵雀跃,难道是事情办好了?

果见夏老爷微微点头,做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夏瑞熙顿时觉得全身上下一松,恨不得上下跳跃着大喊三声。无处发泄,便喊轿子旁的婉儿:“婉儿,你速去告诉三小姐这个好消息,让她也高兴高兴。”

夏瑞蓓也是高兴得不行,姐妹二人忍住笑意和欢喜,到了四姑太太家中,无心多坐,好不容易捱到吃过午饭,急匆匆地告辞回家。夏瑞熙一路行来,犹如在云里雾里梦里一般觉得不真切。她原本是不信的,结果信了,信了之后又以为烧不成这香了,失望之余,居然又行了,不得不信命。

回去后才知道,这事儿原本是没指望了,但因为恰好有位贵人病了,夏老爷一副药下去,病很快就有了起色,人家一高兴就答应了这事,还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值得夏老爷如此焦急。

因为快乐,因为有了希望,夏瑞熙姐妹二人过得很快乐,很快就熟悉了这座院子和里面的一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夏老爷忙着给那位贵人调理身子,总是行色匆匆,早出晚归,夏瑞熙姐妹二人见都见不着他,更不要说陪她们出去游玩。

四月初七一大早,夏瑞熙惊讶地在早饭桌上见着了夏老爷,夏老爷虽然看上去脸色憔悴,却是精神得很。便问:“爹爹今日不忙吗?”

夏老爷道:“明日就是四月初八,你今日就上山去住着。明天早上,寺里会等你烧完香再开大门。”

“这样好吗?”会不会激起民愤啊?那千夫所指什么的啊?夏瑞熙还是有些担心的。

夏老爷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不好的?要不然怎么烧?我还去求人干什么?我没有时间,就让你姑母陪着你去。你到时候一切都要听你姑母的安排。”

夏瑞熙听说夏老爷不去,有些失望,却也理解夏老爷的不容易,便道:“爹爹一切多加小心,自己的身体也要紧。”

夏老爷笑笑:“我知道了。”

夏瑞蓓拨拉着碗里的米粒道:“我也想去。姐姐烧头炷香,我就烧第二炷香,我也想祈福求签。”

夏老爷愣了一愣,没有说话。

“就是不能烧第二炷香,我求求签,沾点福气也是好的。我一定不会给二姐和姑母惹任何麻烦,我最近很乖很懂事的了,是不是二姐?”夏瑞蓓拉拉夏瑞熙的袖子,示意她帮自己说好话。

夏老爷有些为难,想答应吧,又怕夏瑞蓓不懂事节外生枝,坏了大事;想不答应吧,夏瑞蓓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若是不答应,也太严苛偏心了些,不由也把眼睛看向夏瑞熙。

夏瑞熙想,夏瑞蓓要去就给她去吧,有四姑太太坐镇,她也不怕夏瑞蓓搞出什么花样来。便笑道:“爹爹就让蓓蓓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夏老爷刚点了头,夏瑞蓓便欢欣鼓舞地跳起来:“谢谢爹!谢谢二姐!”忙不迭地跑去让燕儿给她梳妆打扮去了,指名要穿四姑太太送来的时兴衣裙,又让人来和夏瑞熙借那只夏夫人给的镶红宝石赤金簪子。

夏瑞熙不想借,便推说留在西京了,没有带来。也许是夏瑞蓓心情好,也许是她的目的就是不让夏瑞熙戴这只簪子出去抢了她的风头,总之她没有多加纠缠。这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头,让夏瑞熙松了一大口气,不过那位姑母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

第16章 烧香(二)

夏瑞熙的东西刚收拾完毕,四姑太太果然带了吴家一群粗手粗脚有力的婆子和媳妇子来。四姑太太一看夏瑞熙的穿着打扮,便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打扮?去参加诗会,还是去参加宴席的?”

夏瑞熙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着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和自己的身份地位很相符,既不过分耀眼,也不会让人轻瞧了去。

四姑太太道:“裙子这么长,还穿软底鞋?还擦了这么厚的粉和胭脂,戴了这么多的首饰?通通去换了。”指着婉儿和纯儿道:“去给你们小姐寻条短些简单些的裙子,换双好走路的硬底鞋。把她身上戴的首饰都取了,只留一根银簪绾发,再把脸上的脂粉洗干净。动作要快,时间已是晚了。”

夏瑞熙向来擦的胭脂和粉都很薄,对四姑太太的颐指气使和夸张形容很不舒服,但她不想让夏老爷担心,也不想让大家不愉快,笑眯眯地忍了。

夏瑞蓓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过来,有些不情愿地道:“姑母,我也要换么?”

四姑太太瞟了她一眼:“你想换就换,不想换也无所谓。”

夏瑞蓓一瞧,四姑太太穿得可华丽,比自己只有超出没有不如的,可见上山去礼佛也不一定要穿得多简朴。又见夏瑞熙已是洗干净脸,只插了一根银簪,换了一身素净简单到了极点的衣裙出来,和一个体面些的丫头没什么区别,便打定主意不换妆,生怕会掉自己的身价。

四姑太太又让夏瑞熙转了个圈,又说她的裙子长了,让用针线订起一截来,夏瑞熙也依言做了。忙乱半天,直到四姑太太对夏瑞熙的打扮满意了,才宣布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京城外那鼎鼎有名的万佛寺而去。

马车到了山下便停了下来,夏瑞熙悄悄往外一探,只见一座青翠的山,山上隐约可见一片片粉红色的云霞和雪白的山墙。山下并非一片荒凉,还很热闹,有客栈,有铺子,有酒楼,都是为香客准备的,可见这万佛寺香火之鼎盛。

车一停下,就有人上前大声吆喝:“寄存车马,提供小轿啊,价格公道,保证是最舒服最干净最平稳的。”原来山路崎岖狭窄,马车只能到山下,众人到了这里都要把车马寄了,换乘特制的小轿上山的。

又有客栈拉客的小二过来围着车马呱噪个不停:“诸位客官住店么?最新消息,寺里这几日不待客,前几日在寺中住的客人都被赶下山来了。客官们可以先在小店住着,明日一大早再上山哦。”

寺里不待客那是不待其他客,可不代表夏家。夏家一个管家道:“谢了!我们不住。”

小二道:“小的可没骗你们。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呀。这各家店里可都住满了,只有小店还有房间。若是晚了,也没了,后悔也来不及哦。”

管家道:“咱们就是要住也回家去住,去去去!”

“好心反被当做驴肝肺,爬上山又被赶下来,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小二低声嘟囔了几句,咧咧歪歪地走开。

夏瑞蓓从车里看见这一切,得意地说:“哼,傻了吧,寺里赶人那可是为了我们,我们还要去住店?不知爹爹找的是什么人,如此大手笔,好长威风。”

夏瑞熙却有些心虚,只怕被人知道那搞特殊,做手脚的人是她,会引起众怒,被人扔菜帮子烂鸡蛋来砸她。

吴家一个婆子过来施了一礼道:“二位表小姐,我家夫人请二位下车,要寄存马车呢。”

待众人下了车,车马行的人过来引了车夫将马车赶走,同时抬了三乘小轿过来,那轿子比寻常的小轿还要窄了许多,只为了方便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夏瑞熙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肯定也是要乘轿子上山的,她见着那崎岖的山路不由有些犹豫,她本来就有些晕轿,这样崎岖的路,她岂不是会更晕得厉害?

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四姑太太只要了两乘小轿,一乘给她自己,另一乘给夏瑞蓓,夏瑞熙没有。四姑太太原话是这样说的:“虽然咱们托了人找关系,手段有些不光彩,可你心中一定要虔诚,要心无旁骛,若是累了便歇会儿,喝口水,不管你走到哪个时候,就是爬,也必须靠自己上去。”

难怪得四姑太太硬要她如此打扮,原来是方便她走路。夏瑞蓓原本也是想表示自己虔诚的来着,可是她看看自己精致漂亮的软底鞋,还有曳地的绣花丝绸长裙,又瞅瞅天上白花花的太阳,一声不吭钻进了轿子。她就不信了,坐着轿子上去求根签,那天意还会突然变了。

夏瑞熙看着那白花花的太阳和崎岖的山路,不由暗自哀叹了一声,婉儿见自己的机会来了,忙从包袱中摸出一把伞来遮在夏瑞熙的头上。她早就打听过,要去万佛寺上香的人都必须是徒步上山,以显得心诚的,所以她特别准备了这把伞,指望打个翻身仗。

夏瑞熙还没笑开,四姑太太便让婉儿收了伞,严厉地说:“路都走了,还怕这点日光?若是晒黑了,养些日子就白了,这点苦都吃不得,对得起你爹为你花的那么多心思吗?”

这都上纲上线了,夏瑞熙还能说什么?

夏瑞蓓怕她打退堂鼓,误了那上头炷香,全家人转运的大事,忙道:“二姐,你就忍着点儿吧?走不动的时候,就歇会儿,我等你。”

夏瑞熙应了一声,打起精神往前走。于是,四姑太太和夏瑞蓓的轿子打头,夏瑞熙和几个丫头婆子居中,几个粗壮有力的家丁跟在后头提着大小箱笼压阵,看上去倒也有些滑稽有趣。

其实夏瑞熙不怕走路,山路虽然崎岖,但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欣赏一下周围的春光和那传说中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美景,就当是一次有益身心健康的爬山运动好了。只是时间一长,再美的春光也挡不住那当头毒辣的阳光和这副娇养惯了的身子的疲累。

四姑太太和夏瑞蓓的轿子等不得夏瑞熙,早往前面去了,最苦的是跟着夏瑞熙的那些家丁,他们明明可以走得很快,却不能走快,只能跟着这位娇滴滴的小姐慢吞吞的走,那感觉不亚于受刑。

还未走到半山,夏瑞熙的脸颊已是被晒得通红,汗水浸透了衣衫,虽然丫头们随身带有凉茶,但因上厕所不方便,她也不敢喝太多的水,一时又渴又累,越走越慢。夏瑞熙由衷地羡慕轿子中的四姑太太和夏瑞蓓来,开始四处打量哪里有可以歇息的地方。

众人都在痛苦的时候,四姑太太终于大发慈悲地让人来传信发话,说前面有个草亭,她们就在那里等夏瑞熙,大家都可以在草亭那里歇一会儿。婉儿喘了口气:“小姐累了,奴婢去和姑太太说一声,多歇一会儿吧?”

夏瑞熙摇头,不能怪四姑太太狠心,不肯让众人多歇会儿,只因这走路累了,不能多歇,越歇越累,越累越不想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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