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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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的嘴一点一点地咧开,他冲动地往前行了两步,又犹如被火烫了一样退了回去,道:“我终于放心了。”可随即,他又怀疑地看着牡丹,认真揣摩着她的表情,回忆着刚才牡丹说话的口气,她该不会是敷衍他?其实心里就怀疑他?
于是他大声道:“我是赶过来帮忙,以证明我的清白的!我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仿佛这样,他就和牡丹又回到了原来的时候。
牡丹笑道:“我相信你。”见到吕方的那一刻,她心里有的那一点点疑虑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吕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吕方几乎是活蹦乱跳地卷着袖子:“那你安排我做事吧,我现在能做什么?”
牡丹道:“既然你主动请缨,那我正好请你帮个忙。你能找到金不言么?如果你能,请你替我告诉他,我不能履约了,我退他的钱,赔他的钱,请他将这钱去另外定一批货,省得耽搁了他的大事。”
吕方一愣:“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牡丹叹道:“几乎被毁得差不多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履约了。”她本想试探一下吕方,问问他,吕醇是不是早就准备了大量的嫁接苗,但话到嘴边绕了几绕,她终究是觉得说了相信他,还这样试探他,不厚道。
“你别难过,总能过去的。”吕方的表情比她还难过。他听外面传得很凶,还以为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此刻听到牡丹亲口证实,他才相信这是真的。
雨荷走进来,表情复杂地看了吕方一眼,低声禀告牡丹:“李师傅在外头,他想见吕十公子。”
吕方闻言,忙主动往外去扶李花匠,表现出十二分的尊敬:“李师傅,您的病好些了么?”
李花匠摆摆手,示意不要他扶,然后就似一根经久风霜的木桩,瘦削而坚硬地立在那里,对着他比了几个手势,大意是,假如他真的想帮牡丹,不如利用金不言想邀请他去杭州管园子的心情,和金不言说,让金不言去订购他们吕家的牡丹,或者是去订曹家花园的牡丹。兴许金不言找到了货源,就不会那么责怪牡丹了。平息一下情绪,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有何难?”吕方爽快地回答,可随即他的表情渐渐凝固了。这么多的牡丹,而且是作了特别要求的,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谁突然拿得出来?能够拿得出来的都和这件事脱不掉干系。他沉默片刻,看了看牡丹,又看了看李花匠,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我明白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随即埋着头飞快地走了。康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追了上去:“公子,公子,你怎么又要走了?”
吕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不能原谅吕醇。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吕醇和这件事有关,但从吕醇装病,把他叫回去不放他出门,又突然改变了对牡丹派去的人的态度,今日一听到他说要来芳园帮忙,就立刻答应了他的这些表现来看,实在是不正常。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走出芳园,到了隐蔽处,他招手叫康儿过去:“你过来。”
康儿气喘吁吁地靠过去:“公子?”话音未落就挨了吕方狠狠一个耳光,康儿只觉一阵天昏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您干嘛打我啊?”他跟了吕方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吕方的手都打疼了,看着康儿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他也心疼,仍然硬着心肠,疾言厉色地指着康儿:“你说,是不是你?”
第二百九十二章 解(二)
康儿捂着脸哭:“不是我,不是我,虽然您是公子,您也不能冤枉我。”
吕方冷着脸道:“你敢发毒誓么?”
康儿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跪下,举起手来发毒誓:“如果我对公子有任何隐瞒,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吕方定定地看了他一歇,伸手将他拉起来:“只要不是你就好。回去吧。”想了想,又摸了些钱出来:“你拿去买糖吃,算是我和你赔礼。”
康儿就又欢喜起来,忘了刚才的委屈,高高兴兴地给吕方牵马。吕方看到他心无芥蒂,兴高采烈的样子,心情越发沉重。康儿是只要不是他干的,就和他无关,可以轻轻松松的快活,可自己呢?不是自己干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自家老爹呢,倘若真是自家老爹干的,他真是无颜去见牡丹了。想到此,他愤怒无比,怎能做这样的事情,怎能这样不顾他,这是要让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肯相信他了么?!
吕方愤怒地使劲抽打着马,恨不得两肋生翅,飞到吕醇面前去问个究竟。
吕醇坐在桌前,面前铺着纸,手里握着笔,却迟迟不曾落下去。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门口,镇定地看着愤怒的吕方:“你回来了?”
吕方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原本有一股愤怒到无以复加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着,要喷泄出来,可看到吕醇这样的沉着冷静,他也跟着冷静下来,淡淡地道:“回来了。”
吕醇指着面前的凳子:“坐,先喝水。”
吕方哪里有什么心情喝水?他盯着吕醇的眼睛,缓缓道:“芳园不能再做金不言那桩生意了,愿意把这桩生意转让给您。”
吕醇睁着一双死鱼眼,淡淡地道:“你试探我?”
试探不试探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吕方烦躁无比,耐着性子道:“总之她是做不成了,不是我家就是曹家,你不会要让给曹万荣吧。”
儿子是他养大的,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吕醇冷笑了一声:“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吧?来问我这个,不过是为了证实你的猜想而已。父子走到这种地步,实是让人心寒。”
吕方不说话,谁让上次牡丹花会的时候吕醇和曹万荣合谋干那种不光彩的事情的?而且不让人卖砧木给牡丹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吕醇有些悻悻然:“我不服气她是真的,但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你明白么?我怎么舍得让你的名声受污?你不听我的话,跑去人家那里瞎混,现在混出事来了吧?要叫你回家,还得装病才能把你逼回来。”
只要不是他就好了,吕方顿时觉得云开日出,情不自禁就露出了笑容。可一想到经过,又皱起眉头:“那我是被人陷害了。爹,这次您一定要站出来,帮忙把这个人找出来,这是行业败类!不能容许他再这样下去。”他还抱着一个希望,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牡丹和吕醇化干戈为玉帛。
但他注定要失望。吕醇淡淡地道:“她何牡丹不是背景雄厚么?她那个夫君自然会替她报仇雪恨,也会替你洗清罪名。我们就不要管这事儿了,你别扯进去。”等着看戏就好。
吕方听他这口气,似是知道些什么的,当下试探道:“您是早就知道的?”
吕醇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他不喜欢牡丹,讨厌牡丹,有人要对她动手,他乐见其成,害人的和被害的自己去斗好了,关他什么事?要不是因为吕方傻乎乎地掺杂在其中,被人栽赃使坏,他才懒得给何牡丹派来的人好脸色看。
吕方瞪着吕醇:“是谁做的?”
吕醇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是谁做的?”
吕方沉默片刻,沉声道:“你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害她,却在一旁等着看笑话,现在也不肯把那个人说出来。看别人倒了霉,你很高兴吧?真丢脸!”言罢恨恨地将面前的几案一推,转身就往外走。
“你怎么就判定我知道是谁?!”吕醇大怒,将手边的砚台朝吕方砸过去:“她这是自找的!不懂尊重行会,不懂尊重前辈,一副天下第一,志得意满的小人样子!还要独吞这样大的生意,这两京有几个看得惯她的?你以为就是我看不惯她?告诉你,看不惯她的人多的是!光凭这个,我就知道她一定要出事,明白了吧!你以后少和她瞎混!你马上回房去,不许出去!”
上好的砚台把青砖地砸了个坑,墨汁四溅。吕方站定了,淡淡地道:“我和她瞎混?爹,您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她是有夫之妇,德行无亏,您污了我的名声不要紧,可污了人家的名声就是缺德,您就不怕报应在我身上?”他说着说着就难过起来。
“你这个孽障!你再说一遍?”吕醇气得浑身发抖,这就是他最爱惜的小儿子,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样顶撞他,刺激他。
吕方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不忍,心思转了几转,仍硬着心肠道:“您做下的事情,儿子要替您去还的。那不是报应在我身上又是什么?”话音未落,吕醇的双眼就往上一翻,人就软了下去。
“爹!你怎么了!”吕方吓得冲上前去将吕醇给扶住,大声喊人:“来人,来人!快请大夫!”
人仰马翻地闹了一回,待到把吕醇安置好,已经是大半夜了。吕方守在吕醇的榻前,无限愁苦。吕醇从晕过去开始到现在,竟然就没醒来过,问了大夫,大夫明明都说吃点药,不要再被激怒就好了的,怎会如此?
他伏到吕醇耳边轻喊:“爹,爹,爹?”
吕醇毫无生气。
吕方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灯花爆了一声,他被惊醒过来。他抬眼看着吕醇,咬了咬牙,悄悄将簪子取了,望着吕醇的脚底板就是一下。
“哎呦!”吕醇从睡梦中被痛醒,大吼一声坐了起来,中气十足地骂道:“哪个短命的……”
“爹,您好啦?”吕方迅速收起簪子,激动地看着他。看吧,就知道是装的。
吕醇一愣,随即从半梦半醒状态中惊醒过来,他愤怒地抓起一旁的瓷枕去砸吕方:“打死你这个不孝忤逆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你却这样对我!”说着说着他竟然有些哽咽了。
吕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任由瓷枕砸在自己的身上。吕醇却又骂起来了:“你是死人啊,你就不会躲一下?”到底是他最心爱的小儿子。
……父子二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只能听见吕醇的喘息声。良久,吕醇困难地道:“儿大不由爷,我管不了你。你要去就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娶柳家的五娘。”
吕方沉默片刻,道:“我答应您。”他抬起头来看着吕醇,露出一排白牙:“爹,其实您多虑了,我看何夫人,就如同看到李师傅一样的,知己难寻,我敬重她的为人,佩服她的手艺,仅此而已。”
吕醇定定地看着他:“但愿如此。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吕方微微一笑:“记得。”
天色微亮,吕方就步履轻快地行走在前往曲江池蒋家别院的路上,他要去找蒋长扬,把这件事告诉蒋长扬。
顺猴儿骑在树上,远远地看着草垛上仰面朝天,闭着眼睛晒太阳的那个叫肖二狗的人。肖二狗年纪不大,个子不高,身材清瘦,可是四肢很修长,看着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已经守了肖二狗整整两天,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就没想明白。他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哑然失笑,像谁,这身板不就是像他自己的么?他为什么会叫顺猴儿?因为他身材灵活清瘦,四肢纤长,动作敏捷轻快,所以才会叫顺猴儿。
看来对方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好人才。可是一个在普通人家里长大,十来岁了才出去寻活儿干的人,能轻易就学到这个份上,轻轻松松就在芳园的围墙上,不惊动任何人的自由出入么?顺猴儿私底下认为是不能的。他从小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来没有一天松懈过,才练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学杂耍百戏的,也是打小趁着骨头还软的时候就开学。
再看这个人,他家里人说他之前是给一个在寺院里寄读的举子打杂,因那举子生病,他耐心服侍救了那举子的命,得了一笔酬金,于是一家子终于可以吃上一个月肉的。可他那副懒散样儿,更像是个在街上瞎混的泼皮无赖还差不多。而且吧,做下这样的事情,还能这样安然地在草垛上晒太阳,高调地吃肉,真是好大胆。
但不是他又是谁?顺猴儿眯缝着眼睛犹如磐石一样,稳稳坐在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肖二狗。他相信自己直觉,多年来,这直觉救过他的命,帮过他的忙,几乎没有错觉。
第二百九十三章 解(三)
肖二狗一直不动,仿佛是睡死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终于动了。因为他面前的苍蝇太多了,吵得他睡不着。他睁开眼睛,盯着眼前一只不停地围着他嗡嗡作响的苍蝇,突然手一抡一抄,就将那只苍蝇给抓住了。他慢条斯理地将那只苍蝇给捏住,把它的翅膀和脚一点点地扯掉,然后对着那只剩身子和头的苍蝇露出一个淡笑,随手将它扔下草垛去了。接着,他又是一抡一抄,又抓住了一只苍蝇。扯翅膀、扯脚,周而复始,无一失手。
真恶心,顺猴儿觉得自己的喉咙好痒,同时他也觉得好兴奋。抓苍蝇不是难事,只要认真抓,使劲抓,一天里总能抓上那么几个的。可是要像肖二狗这样稳准狠快,无一失手的,就不容易了。什么人会有空苦练这种技术呢?一个给人打杂的人,会有这样的空闲么?有闲心,却不见得会有时间。有时间,不见得有这样变态。于是他继续坐在树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肖二狗。
天色一点点地暗下来,太阳一寸寸地沉下去,肖二狗已经把面前的苍蝇给捉光了,他百无聊赖地继续睡觉,而且鼾声很长很大,抑扬顿挫。太夸张了,顺猴儿轻轻摇头。就在他以为他会这样无限期地等下去,陪肖二狗在这里过夜的时候,一个光着脚、拖着鼻涕的孩子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默。
孩子立在草垛下仰着头大着舌头喊:“二哥,娘叫你回家吃饭!”
“来了。”肖二狗懒洋洋地起身。
“二哥!你变个戏法给我看!”鼻涕孩子拉着肖二狗的手使劲地晃。
顺猴儿的耳朵下意识地竖起来,变戏法?肖二狗会变戏法?他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肖二狗变戏法。
肖二狗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回,笑道:“好,就变个不见了的戏法给你看。”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瓣橘子来,对着那孩子晃了晃,然后扔进了他的嘴里:“看吧,这就是不见了。”
那孩子先是一愣,随即嚎啕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使劲儿蹬脚:“我要吃橘子……我要吃橘子……”
肖二狗叹了口气,又摸出一瓣来放进那孩子的口里,那孩子破涕为笑,又缠着他:“我不看这个,我要看你飞。”
呦,揣着两瓣橘子睡觉,不怕被压坏,还会飞,看来身轻如燕呢?顺猴儿摩拳擦掌。
肖二狗把那鼻涕孩子抱起来,大步往前头去:“飞什么飞?哥哥哪里会飞?再乱说以后就没肉吃了,你还会被卖掉,一辈子都没肉吃。快回家,不然三丫他们把肉都吃光了。”那孩子就忘了要他飞的事情,满心想着要赶回去吃肉:“吃肉,吃肉。”
顺猴儿摸着下巴想,小孩子想吃肉啊,这个好办得很。他溜下树梢,活动活动手脚,飞快地往前头去了。
夜色沉沉,牡丹和雨荷坐在灯下统计损失,除了要退金不言的定金以外,还要倒赔五百万钱,这就已经是将近两千万钱了,还不算她前期垫进去的人工和砧木、成本,略略一算,赔得真不少,这回亏大了,得多久才能把这钱赚回来呀,她心疼得滴血。林妈妈和宽儿、恕儿都不敢发声,只在一旁不时添点水,拨拨灯,弄点吃食。
良久,牡丹把手里的笔放下,轻轻叹了口气。赔钱不是难事,她还赔得起,就是不知道金不言会不会来闹事。金不言神神秘秘的,蒋长扬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吕方能不能找到他?
阿桃兴奋地在廊下低喊道:“娘子,郎君和吕十公子来了。”
这个时候赶来,一定都没吃饭。牡丹忙道:“快去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抓紧做了送上去。”言罢放了账簿,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首饰,往外头去。
蒋长扬和吕方正低声说话,听见门响,吕方立刻站起来与牡丹行礼问好,蒋长扬却是淡淡地瞥了牡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的:“你还没睡?”
牡丹下意识地就觉得他的眼神和表情有些不对劲,当下也笑道:“我在算该赔多少钱呢。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她讨好地看着蒋长扬笑,她猜他一定是生气了,生气她没有先和他说这事儿。
蒋长扬瞅了她一眼,暂且放过了她,转而问道:“厨下还有什么热食,快弄来我们吃,午饭都没吃的。”
牡丹笑答:“只有胡饼和鸡汤,再下点面汤如何?”
“只要能吃饱就行。”吕方含着笑,有些高兴地道:“丹娘,这件事不是我爹做的。他愿意按正常的市价出让我们家中嫁接好的种苗给你。你看看还差多少,我们清算一下,若是不够,也好另外想办法。”说到此,他有些尴尬,“咳,咳,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糊涂……”纵然事情不是吕醇干的,但吕醇等着看好戏,而且抱着等芳园一出事就迅速补上的这种心思实是让他开不得口。
话已经说到这里,就无需再多说了,牡丹微微一笑,也没客气:“也行,太感谢了。或者,就和金不言说明了吧,一半由你们供,剩下的由我供。你们吕家的牡丹花也是名扬天下的,想来他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她想,且不论吕醇做了什么,终究是吕方替她解了燃眉之急,有些事情能够装糊涂的就装糊涂好了。能够联合吕醇,孤立曹万荣,那是最好的。
“我们什么都好说,只这个还得先和金不言商量,看他的意思。”种花种到他们这个地步,贪图的就是那个名声了。现在的情形是,又有钱赚,还能名扬江南,吕方可以想象得到吕醇一定会很高兴,虽然他不会承认。
“金不言还是没找到?”牡丹探询地看着蒋长扬和吕方。
蒋长扬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吕方很是失望:“的确是。”他看了蒋长扬一眼,“不过成风说他前两日曾经见过,想来也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大不了,就是多赔他几百万钱,这笔生意不赚钱了。”
牡丹点头称是。想不到吕醇的不安好心,最后竟然成全了她,成了她的替补货源。其实吕方真是个好人。想到此,她望着吕方微微一笑:“多亏认识了你。”
吕方有些羞窘:“是我父亲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多亏你不和他计较。”
蒋长扬在一旁看着他二人一个望着一个笑,分明一副知己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哼了一声:“你们别在那里谢来谢去的了。这件事我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该赔的赔,该进大牢的就进大牢,我要叫他从此不能再碰这牡丹花!休想在这京城立足!”
少倾,吃食送上来,二人吃了别过,各自安歇不提。
宽儿和恕儿利落地将屏风围上,把被子和枕头铺陈好就退了下去。牡丹盥洗完毕,一边梳头,一边看着犹自歪在坐榻上翻看账簿的蒋长扬笑道:“洗了睡啦,当心水凉了。”
蒋长扬不理她。
牡丹便扔了梳子,厚着脸皮过去靠着他,拖长声音道:“叫你睡啦。水凉了。”
蒋长扬斜睨着她:“你叫我睡了?”
牡丹点头:“嗯。”
蒋长扬道:“你为何叫我睡了?”
牡丹指着窗子:“因为天黑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蒋长扬收回目光,木着脸淡淡地道:“睡不着。不睡。我要看看你这个能干的人,赚了多少,赔了多少,还有多少家底。”
牡丹心知肚明他是在找碴,当下放软身段,钻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低声道:“别生气了。我也是想着你太忙,不想让你分心,我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了。好几天不见,你不想我么?”
“不想!”蒋长扬将账簿一合,酸溜溜地道:“不想让我分心就不和我说,我自家的事情还要一个外人来和我说。算了,不想和你说。”随即将牡丹拉起来坐好,“你不想和我说没关系呀,我想和你说。”牡丹死皮赖脸地赖着趴在他身上不起来:“我累了,不想动。”
蒋长扬沉着脸看着她,牡丹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也没想和他说,是他自己跑来的,他怕我们以为是他。”见蒋长扬没什么反应,她忙又道:“其实我们也查出点消息来了,现在至少知道不是吕家了。而且我知道是有人从围墙翻进来的,这个人身手很灵活,那个可疑的人也找到了,顺猴儿说,再过两天就知道了……”
蒋长扬沉默不语,就听她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听她提到顺猴儿,冷哼了一声:“你不提他我还忘记了,我决定打他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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