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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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身入宫,毁了他一辈子,令他男不男、女不女;在他体内植入子蛊,将蛊母交给何蓑衣控制,令他成为傀儡;给了他权力,却只是帮何蓑衣看守门户,令他成为看家狗。

“我要杀了你!”慕夕恨意难消,身形暴起,一手抱着圆子挡在前面做护身符,一手前探成爪,朝何蓑衣的眼睛抓去。

就算何蓑衣诡计多端,旁边还有一个秋袤,那他也不怕,圆子在手,天下我有!

慕夕怪笑出声,指尖已经感受得到何蓑衣的体温。

然而,就在此刻,“铮”的一声轻响,利器的破空声带着无尽的杀机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

何蓑衣的眼球里倒映出一个人影,玄衣金冠,手持长弓,一根又一根的羽箭有条不紊地从后方射来。

按着精心计算过的路线,夹杂着冷风飞射而来,没有一箭偏斜,没有一箭颤抖,稳重且妥,将慕夕逃生的所有路线全部切断。

慕夕下意识地想要举起圆子做挡箭牌,或是同归于尽,何蓑衣却突然动了。

他灵巧如同狸猫,又如攀援的猴子,在慕夕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将双臂插进慕夕怀中,最大限度地将慕夕和圆子的距离拉开。

随即,他的手臂犹如滑行的蛇,攀援而上,紧紧勾住慕夕的脖子,与慕夕贴身而立,面对面凝视。

两支箭重重地刺入慕夕背部的要害,他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何蓑衣。

与此同时,有人影无声掠过,利落地斩断了慕夕伸长的手臂,圆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和着断臂一起跌落于地。

又有人影恰到好处地自地上滚过来,轻柔地将圆子稳稳接住,再利落地滚开。

秋袤迎上去接住圆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四面八方,将慕夕、何蓑衣团团围在中间。

慕夕大喊一声,将残臂紧紧抱住何蓑衣,头颈用力弯下,一口朝他的颈项咬去,试图与何蓑衣同归于尽。

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再没有人能救下何蓑衣。

何蓑衣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眸子里有着浓重的倦意。

他没有挣扎,因为哪怕就是慕夕将死,他也不是对手,就这样结束吧,挺累的。

他隐约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不要!先生!不要!”

声音有点耳熟,似乎是个女人。

何蓑衣却懒得去看,他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慕夕这样的疯子,只怕全身都是毒,这一口咬下去,必然见血封喉。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肩头,同时一只蒲扇一样的铁掌,牢牢抓住慕夕的头颅,狠狠一拧。

“咔哒”一声轻响,慕夕的头以诡异的姿势折向另一个方向,他的嘴还微微张着,嘴唇嫣红美丽,两排雪白的牙齿闪着雪光,锋利而整齐,眼神却是瞬间便灰暗了。

慕夕当场断了气。

何蓑衣意识到这件事,那股握着他肩头的大力已经将他扶起,苟老五面色沉静地对着前方半跪行礼:“陛下,幸不辱命。”

这一切,从变故突起到结束,不过是瞬间。

然而一环扣一环,犹如最精密的机器,经过了细密极致的计算。

环境、光影、风速、人心、性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人的特长和反应,全都被计算在其中。

只要差一点不到位,有任何欠缺,便是灭顶之灾。

可是他们成功了,整个过程流畅而华丽。

重华,正是这部机器的核心枢纽。

☆、914.第914章 等着报恩吧

玄衣金冠的重华,手持着那把特制的铁弓,背着箭壶,自树上跃下,缓步而来。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冷硬坚定,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冷静,令人钦佩敬佩,十分臣服。

但若是了解他的人,仔细地看,便能看得出,他的表情和身体十分僵硬,之前能稳稳握住弓箭的手,此刻正在悄悄发抖。

而他自己更是清楚,里衣与外衣,两层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浸透。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炼狱。

娇嫩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圆子,被慕夕那样丢来抛去,他既恨自己的失误,又要保持冷静,潜伏着,不让慕夕发现自己的存在。

何蓑衣激怒慕夕,慕夕出手之时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十三卫的人并不能靠得过近,唯有箭术才能达到攻防目的。

军中箭术高手如云,却无任何人当得起这个重责,每一箭都必须按照算计好的线路和时间点射出,差一分一毫都不行,否则将搭上圆子与何蓑衣两条性命。

唯有他能做到,唯有他敢做,唯有他不能逃避退让、必须做!

幸不辱使命!

苟老五和他如此说,重华却只想对钟唯唯如此说。

只想对幼小的圆子说,我当得起你的阿爹。

想对何蓑衣说,总算没有再欠你什么,没有被你比下去。

重华走到何蓑衣面前,沉静地注视着他,向他伸出手。

何蓑衣懒洋洋地耷拉着肩膀,唇角勾起,酒涡微显,意味不明地笑看着重华,并没有就此搭上他的手。

重华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淡淡地道:“此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何蓑衣不客气地问:“那你打算怎么还?”

重华平静地道:“你想要我怎么还?”

何蓑衣饱含恶意地笑:“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重华踏前一步,几乎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师兄不要开玩笑,你知道我的底线。”

“啧,真新鲜,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竟然称我为师兄。”何蓑衣后退一步,拉大和重华之间的距离,不怀好意:“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等着报恩吧!”

“哈哈哈……”何蓑衣昂首阔步而去,视周围一切为无物。

张翼上前,微皱着眉头轻声道:“陛下?”

就这样放虎归山么?虽说何蓑衣今天帮了大忙,但他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人物,阴晴不定,亦邪亦正,行动随意,比慕夕更难对付。

重华微眯着眼睛,注视着何蓑衣的背影,轻轻摇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胭脂跪在道旁,泪水涟涟地看着何蓑衣:“先生……”

她今天犯了大错,居然把圆子交给了慕夕,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只差一点,便令圆子无辜丧命,令帝后痛不欲生,令何蓑衣失去性命。

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爱慕何蓑衣,却认不出假冒的何蓑衣,从前那些不敢细想的环节,到此刻想起来,全都可怕而致命。

“先生……都怪我,是我害了圆子,是我害了您。”

胭脂端端正正地给何蓑衣行礼,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她犯了这样大的错误,辜负了帝后的信任,该当以性命作赔。她不敢奢求原谅,只是该认的错还是要认。

何蓑衣停下来,半垂了眼睛注视着胭脂。

双十年华的女子,青春美好,穿着青色的女官袍服,发髻微乱,肤白如玉,跪伏在地上时,颈项线条美好如天鹅。

每次一低头,地上便多了两颗清亮的眼泪。

何蓑衣无声叹息,淡淡地道:“他嫉恨我多年,我的一举一动早已铭记在心,深入骨髓,无需刻意演练,只要他想,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像极了我。”

言罢,踏着夕阳自顾自去了。

他的意思是说,她将慕夕错认为他,并不怪她吗?

“先生……”胭脂捂住脸,痛哭失声,这样的何先生,她这一辈子都不能企及了。

早前她还奢望着能陪在他身边伺候他,照顾他,但现在,她就连仰望他的资格都已经没有。

他说过要给她一个说法,现在不需要了,那天夜里玷污她的那个人,她已经知道是谁。

重华从胭脂身边经过,脚步稍许停留了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带着人离开了。

他还要赶去护国大长公主府,不能让老人家孤零零的,老人家太可怜了。

同一时间,钟唯唯趴在护国大长公主的床沿上无声啜泣。

她处置了魏紫昭之后,本想赶回皇宫,但是理智回笼,明白钱姑姑的话是对的。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宫里有重华在,她去守着也不过是等消息而已,但护国大长公主这里不一样。

又又再怎么懂事能干,始终只是一个小孩子,并不能代表她和重华,以及整个家族的挂念和关心。

于是她来了这里守着大长公主,再怎么担心,再怎么难过,也要撑着,把眼泪往肚子里流。

大长公主的状态非常不好,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凉无力,昭示着主人的生命正在流逝。

钟唯唯绝望地想,这大概将是她生命里最灰暗的日子之一,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撑得过去。

大长公主的手突然动了动,发出一声长叹:“唉……你在这里做什么?”

钟唯唯赶紧擦去眼泪,装出笑容:“因为要来陪您呀。”因为忍不住,整个人都忍得颤抖起来。

大长公主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片刻,轻声道:“尽人事,知天命。”

钟唯唯一震,她怎么知道了?谁告诉她的?

大长公主无力地闭上眼睛:“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会有好消息的。”

钟唯唯忍住眼泪,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圆子安然无恙地回到她的怀抱。

小棠踮着脚狂奔而入,满脸狂喜跪倒下去,颤抖着嘴唇轻声道:“好了好了,找到了,完好无损。”

“真的?”钟唯唯全靠一口气撑着的,这会儿泄了气,差一点栽倒下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一手抓着又又,一手抓着护国大长公主,哽咽出声。

又又乖巧地给她擦眼泪,护国大长公主勾起唇角:“看吧,我没说错吧。”

☆、915.第915章 罪无可赦

重华自外面大步而入,轻轻扶起钟唯唯:“你回去照顾圆子,我来守着姑祖母。”

又又乖巧地道:“我也留在这里陪着曾姑祖母。”

钟唯唯本来想努力笑一笑,然而流了满脸的泪。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重华握着她的肩,毫不避讳众人,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而细致,手掌温暖而有力。

钟唯唯将额头靠在他的肩上,使劲吸气忍泪,最终挤出一个尚算好看的笑容:“姑祖母,您安心养着,我先回去照顾圆子,改天带他来看您。”

护国大长公主赶他们所有人走:“我暂且死不了,让秋袤和又又在这里陪我,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

重华温和地坐下来:“那不行,孙儿许久不曾来看您了,才来您就要赶孙儿走……怎么也得混您一顿饭吃才能走。”

“且由得你。”护国大长公主便不再勉强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继续昏睡。

钟唯唯归心似箭,不想乘车,照旧拉过胭脂马,领着一队亲卫往宫城赶。

行到半路,遇到何蓑衣的车队。

天热,车窗全开着,纱帘卷起,依稀可以看到他放荡不羁地歪靠在里面,全无形象可言。

钟唯唯已经知道经过,当即停下,扬声和他打招呼,感谢他帮忙救了圆子。

何蓑衣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歪着,不发一言。

今天的何蓑衣给钟唯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很累很疲倦,多说一个字都能让他崩溃发作。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种状况,便没有多话,只道:“你想知道的那件事,我会负责查找。”

何蓑衣没吭声,轻轻敲了一下车壁,径自走了。

圆子受了惊吓,哭闹不止,直到见着了母亲,窝在母亲怀里,才略乖了一些。

然而不许钟唯唯离开半步,更是必须紧紧抱着,换一下手都不行,还要她抱着边走边哼小曲儿,才能得到片刻安静。

稍有响动,便又大哭大闹,嗓子都哭哑了。

钟唯唯心疼自责得不行,一直抱着他来回走动,也是哼唱小曲儿哼到嗓子都哑了。

然而即便如此照料,圆子还是发了高热,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护国大长公主的病情稳定后,重华便独自回了宫,他和钟唯唯一起守着圆子,半宿不眠。

钟唯唯赶他去休息:“魏紫昭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孩子我来照顾,你休息好才能应对好这些事。”

重华轻轻摇头:“我撑得住。”

他把钟唯唯和圆子一起搂入怀中:“我虽是帝王,但我同时也是丈夫和父亲,你不要赶我了,什么都没有安心更重要。”

钟唯唯便不再赶他,和他一起精心照料圆子。

二人想起从前一起照顾又又的情景,都有些唏嘘,同时还很感激,觉得自己很幸运。

天亮时,圆子的高热终于褪了,钟唯唯拉着他的小手,蜷在床上累得昏睡过去。

重华悄无声息地下床,走到外面更衣盥洗吃早饭,准备处理朝政。

魏紫昭是个厉害角色,她能混到靖中皇太女这个位置,靠的并不只是靖中皇帝的偏爱。

她算得没错,郦国此刻不可能与靖中正面为敌,在没有确凿证据且圆子安好的情况下,是不能把她怎样的。

既然杀不得,留不得,那就只有早些把人弄走。

但怎么弄走这个人,却是一门学问。

让她走的太轻松太风光,别说文武百官不高兴,重华也会鄙视自己;必须把握一个合适的度。

重华思考着这件事走出交泰殿,看到微曦的晨光里跪着一个人。

是胭脂,她笔直地跪在台阶侧面,面容沉静安宁,见他出来,跪伏下去,以额头触地。

重华这会儿才有心思收拾她:“是想求得原谅?”

胭脂轻声道:“奴婢有负陛下和娘娘的信重,犯了死罪,罪无可赦,不敢求饶。奴婢希望能给其他人一个警示,切记不能发生类似的事。”

钱姑姑小声道:“跪了一夜,因为圆子闹着,就没禀告陛下和娘娘。”

胭脂犯下的这种重罪,是不能得到赦免的,不然以后这宫里就该乱套了。

有人劝胭脂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自尽算了。

胭脂却说,她自己犯下的错,自该按着宫规接受惩罚。

不明不白地自尽,反而对不起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信重,哪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所交代。

钱姑姑等人原本十分怨她怪她,但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减轻了怨气,虽不至于给她求情,却也希望她受的惩罚稍许轻一点。

重华淡淡地道:“既然你都懂,那就不用多说了,你犯的是死罪,无可饶恕。原本应该乱棍打死,念在你无心无意且有担当的份上,赐白绫,让慎刑司来处理,不必惊动娘娘了。”

“谢主隆恩。”胭脂解脱似地轻出了一口气,谢过重华,又对着交泰殿端正行礼,算是告别了钟唯唯。

等到重华走了,她又给钱姑姑和小棠等人告别,把自己的东西一一分了。

到底是朝夕相处了好几年,又因为她是外出照顾自己才会被慕夕暗算成功,小棠十分难过:“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可以告诉我,我尽力帮你完成。”

胭脂有些出神,随即莞尔一笑:“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于何蓑衣而言,她就连过客都算不上,何必多言。

胭脂告别了众人,转身去了慎刑司,走完所有程序,定在三天后行刑。

接下来,圆子时好时坏,哭闹不休,胃口也不好,不停地吐奶,钟唯唯被折腾得心力交瘁,还要抽时间照管护国大长公主那里,完全顾不上别的。

直到临刑的那天早上,圆子少许好了些,能够安静的睡觉,钟唯唯才有了稍许空闲,可以休息片刻。

宫人却来报:“何爷来了,先求见了陛下,陛下让李总管领他来见娘娘,问娘娘是否有空。”

钟唯唯道:“有空,快请。”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累个半死,她也要陪着何蓑衣一起把那件陈年旧案翻出来。

☆、916.第916章 一舞断情

何蓑衣今天没有穿紫袍,而是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细棉布长袍,一如当年,儒雅风流。

钟唯唯在交泰殿外接到他,寒暄之后,问:“阿兄是要去典籍阁么?”

何蓑衣站在交泰殿高高的台阶上,淡笑着看向重重叠叠的宫阙:“典籍阁当然是要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去一趟慎刑司。”

钟唯唯讶然,小棠见瞒不住,连忙上前轻声将胭脂的事说了。

钟唯唯不再多言,命人准备下去,领着何蓑衣去了慎刑司。

胭脂正在吃最后一餐饭,有酒有肉,因为重华有交待,并未有人虐待她,她甚至还得到胭脂水粉,可以梳洗得漂漂亮亮地去。

突然见着何蓑衣,她筷子上夹着的红烧肉掉到了地上,呆愣片刻后,优雅起身,行礼问安。

先问钟唯唯的安,表示歉意,再问何蓑衣的安,却是没有一句多话。

何蓑衣道:“听说你要死了。”

胭脂微笑着道:“是呢。”

何蓑衣便道:“我曾说过要给你一个交待。”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和您并没有关系。”死到临头,胭脂不再自称为奴婢,就算她是奴婢,那也只是钟唯唯和重华的,而不是何蓑衣的。

“不,此事因我而起,当因我而终。”何蓑衣回身看着钟唯唯:“阿唯,我有不情之请,饶她一命。”

救下圆子,饶胭脂一命,再换得在宫中查找秘档,寻找当年的真相,账就算两清了。

钟唯唯当即应了,宫人带胭脂下去换衣服,胭脂傻傻的:“为什么?”

何蓑衣道:“不为什么。”

胭脂带了几分希冀:“先生救我,是因为……”因为还算喜欢我吗?

何蓑衣摇头:“不是。”

“明白了。我身无长物,请让我为先生歌舞一曲,就当答谢先生罢。”

胭脂长拜之后,并不等待何蓑衣同意,起身出房,站在慎刑司的院子里,顶着烈日,舞动长袖,旋转跳跃,长歌缭缭,心无旁骛。

她本身是圣女宫人,然而自小培养的方向便不一样,是为潜伏刺探而生,能歌善舞,边唱边跳,舞步不乱,气息匀称,可谓惊艳。

慎刑司内众人屏声静气,全都看呆了。

小棠伺立于钟唯唯身后,心里忍不住生出些期盼来。

胭脂是个好姑娘,痴情美丽,多才多艺,人品端正有担当,但是犯了这种错误,便不可再留宫中。就算何蓑衣不能娶她,那么留下来陪伴身边也是极好的。

何蓑衣却只是神色平静地观舞,一曲终了,率先鼓掌:“极好,何某眼中,不属第一也属第二。”

胭脂行礼致意:“先生谬赞。”告退离开,不再回头。

钟唯唯轻声吩咐小棠:“宫中不能留她,你问她的意思,她若是有地方去,便给她盘缠,若是没有地方可去,便让她去九君城。”

小棠快步追上胭脂:“为什么不求?”

胭脂眼里有泪,唇角带笑:“你跟着娘娘多年,当知道这世上最求不来的事是什么。”

这世上最求不来的事,便是爱情。

何蓑衣和钟唯唯纠葛了那么多年,什么手段都使尽了,仍然求不来她的爱。

何蓑衣自己清楚怜悯不是爱情,所以不会给她任何希望。

她旁观这许久,到这一刻,终于不想做那个可怜人。

自此以后,海阔天空,相忘于江湖。

小棠叹道:“我不如你许多。”

胭脂道:“我没你有福气,遇得到梁兄。”

“谁说的,以后一定能遇到合适你珍爱你的人。”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去。

钟唯唯请何蓑衣去典籍阁:“圆子离不得我,我安排人陪同。”

何蓑衣道:“何不把圆子带到典籍阁,陪我一起查找?”

“呃……”钟唯唯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他很认真地说:“论起来,这宫中对各类密档最熟悉的人当属你了吧?”

“行!”钟唯唯下定决心,“我陪阿兄!”

何蓑衣真正露了几分笑意。

钟唯唯便让人先领他去了典籍阁,自己折回去接圆子,想想又让人去把秋袤叫进宫来。

她猜不透何蓑衣的心思,也怕这来之不易的和谐再被醋坛子重华给弄没了,加上秋袤,便是正常的交往,再无人能说什么。

秋袤很快到来,帮着一起翻找密档,圆子相对来说比较乖,虽然中间哭闹了几次,但钟唯唯抱着哄了一会儿也就好了。

她哄圆子的时候,何蓑衣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

秋袤十分尴尬,却不方便点破,只好假装不知道,故意站到二人中间,挡去何蓑衣的目光。

何蓑衣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而已。

到了傍晚时分,重华来了,钟唯唯提心吊胆:“你怎么来了?”

重华皮笑肉不笑:“师兄帮了咱们的大忙,必须早日完成他的心愿,我来帮着一起翻找,总要快一些。”

实际他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秋袤给钟唯唯使个眼色,姐弟俩抱着圆子躲开去,以免被误伤。

重华与何蓑衣却并未出现他们担心的情形,这二人对面而坐,平心静气:“找到当年的真相之后,你打算如何?”

“她若还活着,我便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若是死了,便看看是否还有亲人在世,能帮就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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