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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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仁长公主垂下眼,笑了一声:“今日是本宫宴客,也是小阿彩的好日子,诸位是有什么不满吗?”
这一问,语气温柔客气,话里话外却是绝对不好惹。
吕夫人最先服软,笑吟吟地道:“臣妾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不见大司茶呢?”
有关钟唯唯的事情这段日子里传得到处都是,众人对她和重华之间的事情都是好奇得不得了,见吕夫人问起,不禁全都竖起耳朵去听。
端仁笑一笑:“她不喜欢热闹……”
钟欣然突然站起来,对着端仁跪拜下去:“殿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端仁和气地道:“说吧。”
钟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些日子,臣女听说了一些有关阿唯的事情,她的确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血恨家仇,父母亲族满门被灭,她和阿袤为此吃够了苦头,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行事难免冲动了些……”
说到这里,钟欣然停下来,有些忐忑地道:“殿下不会怪臣女多话多事吧?”
端仁不动声色,微笑着勾起唇角:“没事,你继续说。”
钟欣然接着道:“但这怨气,是冲着仇人来的,并不是冲着陛下来的。臣女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阿唯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了,她对陛下更是情真意切,生死相许……”
端仁连连点头:“说得不错,本宫也是这样以为的。”
钟欣然的笑容有些僵硬,幸亏面纱挡着,也不怕别人看见,她给端仁行大礼:“所以,臣女斗胆,恳请殿下向陛下求情,原谅阿唯吧,她此刻一定非常后悔害怕。”
阿彩上前抓住钟欣然的手,有些不满她为何要给钟唯唯求情,只是不敢直说,便道:“钟姨姨,你真是个大好人。”
端仁若有所思:“看来你们师姐妹感情很好。”
钟欣然安抚地拍拍阿彩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我是阿唯的师姐,她和阿袤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不帮她谁帮她?何况,阿唯是真的很好。求殿下向陛下求情,放阿唯出来吧,这样的盛会少了她,也会失去不少光彩的……”
端仁正要开口,就听殿外有人笑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夸我……”
水晶帘外,站着钟唯唯。
她穿了一身华美到了极致的宫装,宫装用最顶级的天水碧纱制成,深深浅浅的绿色层叠在一起,如同春天里最美最嫩的新芽,配着她一身奶白色的肌肤,干净的气质,黑亮丰润的头发,是耀眼的夺目。
众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都忍不住暗自惊叹,好像钟唯唯又和从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夺目,越来越美丽。
钟唯唯有一双绝美的眼睛,黑白分明,灵动晶亮,眼波在众人身上扫过,一步一步往里走,笑道:“方才是谁在念我呢?”
她行动之时,发髻上垂落下来的白玉串珠纹丝不动,宽大的裙裾像波浪一样在华美的丝毯上铺陈开来,上有亮晶晶的珠子像露珠一样的滚动,散发出来宁静独特的茶香盖过了室内所有的脂粉香。
这也太美了!阿彩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是平时总穿着一身官服的钟唯唯。
小孩子天性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阿彩松开钟欣然的手,快步跑上去,仰头看着钟唯唯:“大司茶,真的是你吗?真好看!”
钟唯唯勾唇一笑,眼波流转,魅惑众生:“是我。谢谢阿彩夸我啊。”
阿彩好奇地盯着她裙裾上亮晶晶的珠子看:“这是什么啊,露珠一样的,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可以啦,听说是用金刚石琢成的。”钟唯唯大方得很。
阿彩心生赞叹:“太美啦,好好看!”她回头看向端仁长公主:“姑母,大司茶今天真美!”
“真是个傻孩子。”端仁长公主笑起来,亲热地去拉钟唯唯的手,要她在自己身边落座:“都在念你,快来我这里坐。”
钟唯唯含着笑,矜持地向胡紫芝、韦夫人、吕夫人等颔首示意,毫不推辞地在端仁长公主身边坐下来。
阿彩好奇地围着她看,一会儿摸摸她的裙子,一会儿看看她头上的白玉串珠,全然把钟欣然忘在了脑后。
钟欣然的指甲深陷掌中,恨得血肉模糊,恨不得冲上去,当场把钟唯唯杀掉才能解气。
凭什么她过得这样凄惨,钟唯唯却可以过得如此风光?
端仁长公主突然想起了钟欣然,笑着让女官扶她起来:“你说的没错,这样的盛宴,少了阿唯,的确会失去不少光彩。因此,本宫和陛下说,无论如何,也要有阿唯在场。”
钟唯唯好像才发现钟欣然一样,回头看着她笑:“大师姐也来了,快坐,我是许久不曾见到你了。”
钟欣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一句:“我很担心你。”
☆、662.第662章 发难(1)加更
钟唯唯意味深长地道:“是么?我也很担心师姐呢。”
“看到你好,我就放心啦。”
钟欣然干笑两声,觉得钟唯唯这样一反常态地盛装出席宴会、而且还如此高调不谦虚,一定是和重华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所以才会借这个机会,穿着如此昂贵精致的衣服,高姿态地坐在端仁身边,表示自己还是最得帝宠的后宫第一人!
这叫什么来着,打肿脸充胖子,外强中干!
钟欣然越想越肯定,发自内心地笑了,眼睛瞟向韦夫人,恰逢韦夫人也正在看她,二人目光一触,很快分开。
宫人报道:“太贵妃来啦。”
吕太贵妃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见众人都起来和她问安,和气地一摆手:“都坐,都坐。”
目光落在钟唯唯身上,冷笑了一声:“你怎么有脸在这里坐着?”
她一开口就是冲着钟唯唯发作,而且话说得如此不客气,众人都被吓到了,等到反应过来,就纷纷相劝:“大好的日子别提这个。”
吕太贵妃不依不饶:“福润宫吕皇后,是真宗皇帝祷告天地,明媒正娶,从凤仪门里抬进来的皇后,你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女子,竟敢对真宗皇后不敬!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目中无人?立刻放了姝语,立刻给真宗皇后赔礼,本宫饶了你这次!”
钟唯唯毫不在意地低头看着手指,恍若未闻。
她轻蔑的态度激怒了吕太贵妃,吕太贵妃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坐在主位上?”
钟唯唯还是不理不睬,端仁长公主脸上过不去了:“太贵妃,阿唯是我请来的贵客,抛开别的不谈,好歹她也是二品大司茶,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您不该如此不敬。”
吕太贵妃冷笑一声:“本宫就事论事,她不敬先帝皇后,就是不敬我们这些未亡人,就是坏了规矩!既然要以朝廷命官的品级来算,那她就更不应该坐在这里!
这是内命妇和外命妇的宴会,她一个外朝官员打扮成这个样子,不伦不类地坐在这里做什么?端仁,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端仁长公主沉了脸,淡淡地道:“既然太贵妃不给我面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改天再来给太贵妃赔礼吧。”
吕太贵妃大怒:“你是要铁了心,一定要护着她啦?也不想想,东方家灭了秋氏满门,这样的血海深仇,就不怕她伺机报复吗?”
钟欣然着急地道:“阿唯不是那样的人。”
吕太贵妃鄙夷地“呸”了她一声,霸道地道:“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钟欣然脸色煞白,十分难堪。
端仁长公主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命令女官:“送客吧!”
吕太贵妃怒道:“端仁!别忘了你的母后因何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秋茗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她留在陛下身边,就是居心不良!
她已经害了你的母后,害得陛下与太后母子失和,你就不怕她再害了陛下,害了你,乱了这江山吗?”
“慎言!”端仁长公主拂袖而起,看定了吕太贵妃,一字一顿:“请太贵妃慎言,祸国殃民这四个字,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害了太后,这四个字,更是不能轻易出口。陛下与太后母子失和,那更是谣言!我倒是要问太贵妃了,你当众乱说这些,算不算是妖言惑众?你是什么居心?!”
说到最后一句,端仁长公主已是怒不可遏,眼里的精光和威严咄咄逼人,令得在场的很多贵夫人不敢直视,钟欣然更是心虚地垂下了眼睛。
吕太贵妃却是一点不惧,挺起胸膛微微冷笑:“端仁,为什么不听你的母族,你的舅母,梁侯韦夫人说说她的看法和想法?”
众人一齐把目光落到韦夫人身上,吕太贵妃高声道:“韦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忍吗?”
韦夫人扶着陈氏的手站起来,目光阴冷地注视着钟唯唯,缓缓道:“祸害!祸水!郦国若要灭亡,必然灭在你的手里!”
钟唯唯勾起唇角,傲慢一笑:“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是秋茗,我这些年做过什么事,老天爷和陛下都看着呢。
斗茶大会之时,可没有人认为我会祸国殃民,都觉得我救了郦国,还赚了两个州城,翻脸也别翻得这么快。”
“死不悔改!”吕太贵妃高声叫道:“本宫不屑与你这样的人同席!”言罢转身往外。
韦夫人也道:“我也不屑与这样的人同席!”
吕夫人原本是想劝的,但吕太贵妃既然已经表态,吕若素又是吕氏的女儿,她怎么也不能反过来帮着外人,只好勉为其难地带着儿媳们往外走。
吴王妃更是只能听吕太贵妃的话,也是带着孩子离席。有几个和她们交好的人家,为难得不得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贵夫人们都不安起来,眼看着席不成席了。
见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宴席成了这样子,阿彩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道:“姑母!”
端仁长公主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坚定地握住钟唯唯的手:“别理她们。”
高声道:“各位不想留在这里,本宫自是不能留人,但只是都想清楚了。”
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
众人心情都很复杂,也不知钟唯唯到底是做了什么,讨好得端仁这样护着,不惜与最有权势的几家人撕破脸。
钟唯唯站了起来:“罢了,阿姐这样护着我,我也不能给你添麻烦,今天是小阿彩的好日子,不能让她难过。”
随手将头上的一支白玉流苏簪拔下来,递给阿彩:“送给你的,长大以后戴。”
笑一笑,昂首挺胸往外走:“正好去睡觉。”
端仁要留她:“阿唯,你不用理睬她们,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
钟唯唯摇头:“阿姐,我并不生气,也不难过,来日方长。你是主人,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呢,别扫了大家的兴。”
端仁内疚道:“我……”
☆、663.第663章 发难(2)
钟唯唯笑着把端仁推回去坐好,施施然往外走。
忽见胡紫芝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端仁行礼:“请殿下见谅,我也有事要走了。”
陈栖云愣住,小声劝她:“你凑什么热闹啊?关你什么事?”
胡紫芝板着脸高声道:“这些人不敬陛下,难道还要我与她们同席么?把陛下当成什么了!看不起陛下,难道又能看得起我们么?”
不得不说,胡紫芝说了一句大实话。
端仁长公主对她不由大为改观,觉得她真不错,便赞扬道:“陈留侯会教养女儿,惠妃很不错。”
陈栖云的脸一阵发烫,尴尬地揪着帕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心里却是把胡紫芝恨了又恨,唯恐端仁看不起自己,讪讪地道:“可是我们都走了,长公主这里没人帮忙也不好。”
胡紫芝恍若未闻,紧紧跟在钟唯唯身后去了。
见钟唯唯走了,吕太贵妃等人也就跟着停下来,各自回到座位上。
贵夫人们都看端仁的脸色,端仁若无其事地一笑:“她们忙她们的,咱们玩咱们的,来,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赶紧举杯,活络气氛,一会儿工夫,大殿里也就其乐融融。
钟欣然心不在焉地握着杯子,偷眼瞅着殿外,一颗心七上八下,只盼今天的计谋一定能成功。
殿外,钟唯唯停下脚步静候胡紫芝:“惠妃娘娘很公正。”
“难道你不怪我请求陛下惩处你么?”
胡紫芝神色复杂地看着钟唯唯,心里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她那样光彩夺目,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恨倒是不至于。
钟唯唯道:“或许你会觉得我惺惺作态,不过我是真的和陛下说过,做人都不容易,不能太过分,我也从未想过要为难你。”
胡紫芝皱起眉头:“你是怪我做得太过分,故意为难你?”
钟唯唯一笑:“罢了,处在你我这样的位置上,凡事都难免会多想几分,也许对方并没有那个意思,却总要这样以为。我是和你说,我并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不想害你,而且很愿意为你着想。”
胡紫芝抿紧了唇,垂着眼不言不语,也不知是相信她的话还是不信她的话。
钟唯唯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的话说完了,惠妃娘娘请便。”
胡紫芝正要离开,忽见钟欣然急匆匆从里出来,叫道:“阿唯,你不要难过,我陪你说说话吧。早就想来看你,只是没有机会……”
钟唯唯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大师姐想陪我说话?那咱们去哪里说呢?”
钟欣然指指前面的凉亭:“那里吧,清心殿离这里太远,我不想在宫里乱走。”
钟唯唯道:“可是我不想去呢,她们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热热闹闹,我却要独自坐在外面,凭什么呢?”
钟欣然可怜巴巴地求她:“只陪我坐一会儿,你就看在死去的阿爹份上,可以么?”
钟唯唯神色间有了几分松动之意,钟欣然就力劝胡紫芝:“惠妃娘娘是个好人,我们一起去那边坐坐吧。”
胡紫芝心说你师姐妹二人的事,关我什么事,有心离开,却被钟欣然紧紧拽着袖子不松手,这种情形下,她也不好发作,只好皱了眉头不吭气。
三人正自僵持不下,阿彩又跑出来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多晒啊,去那边亭子里坐吧,姑母说让人给你们另送一桌酒菜。”
一个宫人低着头急匆匆而来,直奔钟唯唯面前,行礼下去:“大司茶,福润宫的吕皇后有话要和您说,请您过去一趟。”
钟唯唯懒洋洋地道:“我现在没空。”
宫人怯生生地道:“可是吕皇后说了,她知道您的脾气不好,也知道您架子大,心大。可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小棠厉声喝道:“怎么说话的?”
宫人瑟瑟地往后缩:“请姑姑息怒,奴婢只是传话而已。”
钟欣然好心地替宫人求情:“是啊,她若是不传话,又是她的错。”
钟唯唯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吧。”笑眯眯地看一看钟欣然和胡紫芝:“你们想不想去?”
胡紫芝躲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当即摆手:“不了,昨夜没睡好,头有点痛,我还是先回去吧。”
钟欣然也道:“我倒是想陪你去,但是长公主殿下请我来赴宴,我没打招呼就走掉,太不礼貌。还有……陛下大概也不喜欢我乱走的。”
钟唯唯点点头:“那师姐就玩高兴些,我去了。”
她那身华贵张扬的衣裙,走了很远还能看见上面的金刚石珠子闪闪发光,刺得人眼睛酸痛。
钟欣然咬紧牙关,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兴奋的光,随即垂了眼帘,遮挡去这些心思,温柔地牵起阿彩的手:“我们回去吧。”
阿彩好奇地问:“那个什么福润宫的吕皇后,是怎么回事?”
钟欣然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小心,不要让人听见。”
阿彩拉着她的手晃了又晃,撒娇:“钟姨姨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乱说。”
钟欣然左右看看,小声道:“你听说真宗的吧?吕皇后就是真宗的皇后,长得可美了,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又会打扮,还很会玩,漂亮衣服和首饰可多了。”
阿彩转了转眼珠子:“她和大司茶谁更美?”
钟欣然笑道:“当然是她更美。”
阿彩不服气:“那和端仁姑母比起来呢?”
钟欣然不怀好意地道:“吕皇后是天下第一美人,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谁能比她更美貌。”
阿彩垮了脸,生气地道:“我不信!”
钟欣然叹道:“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否则就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言罢硬生生把阿彩拖了进去。
阿彩入席之后,坐立不安,心里总想着吕皇后是不是真的特别美,好不容易熬了一会儿,找个借口说自己要解手。
端仁长公主知道她小孩子心性坐不住,就叮嘱宫人照顾好她,阿彩进了净房,不要宫人帮忙,轻车熟路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664.第664章 你家陛下异于常人
钟唯唯出了流芳宫后,并没有直接去福润宫,而是站在道旁的树荫里等。
一辆宫车轻巧滑来,停在道旁,纱帘低垂,影影绰绰,保证既透风透光,从外面又看不到里面。
钟唯唯含着笑上了宫车,径直往福润宫而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搂住她的腰,把她拖过去。
钟唯唯嗅着那熟悉的墨香,顺势往后一倒,哑声道:“几天不见,早知道你会忍不住来找我,不过堂堂天子,这样藏头露尾地躲在车里和女人私会,真的好吗?”
重华轻车熟路地将手伸入她的袖中,沿着滑嫩的胳膊一直往里爬,停留在挺翘丰润处流连不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很好,这种感觉特别新奇。”
他知她甚深,只是三两下,就已经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钟唯唯咬着嘴唇,轻轻打了那只魔爪一下,低声道:“别胡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重华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知道她已经动情,男性的骄傲得到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你在想什么?”
钟唯唯瞪他:“什么也没想。”
重华作势要继续往下深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想。”
钟唯唯紧张地夹紧双腿,张牙舞爪地掐他:“欠揍!几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重华伏在她胸前闷笑起来:“你怕什么?咱们老夫老妻,谁不知道谁?”
钟唯唯生气:“谁让你笑我的?”
重华举起右手发誓:“绝对没有,我爱你还来不及,如何会舍得笑你?”
钟唯唯见他假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去你的,口是心非。”
重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微皱了眉头,问道:“不知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钟唯唯忙着整理衣裙:“没有,你见着我就只是在胡闹,哪里说过什么事。”
“那你听好了,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
钟唯唯正襟危坐,专注地道:“你说。”
重华一字一顿:“你今天非常非常美丽,我很喜欢。”
钟唯唯愣了片刻,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双臂挂上他的脖子,甜蜜蜜地笑:“我最喜欢陛下了。”
重华斜睨着她:“那等会儿记得涌泉相报。”
钟唯唯立刻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你能正经点吗?”
重华挑眉:“我哪里不正经?我让你涌泉相报,说错了什么?”
钟唯唯摆摆手:“没法儿继续说下去了。”
话音未落,手已被抓过去,按在某人的某处,耳边是重华得意的声音:“小别胜新婚,喜欢才会涌泉相报,对不对?”
钟唯唯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一个几天不见女人的男人沟通,只好由着他去。
二人小范围的胡闹着,甜蜜又温馨。
宫车一直驶到福润宫正殿之外,钟唯唯也不下车,低声吩咐了小棠几句,小棠便领着手底下的宫人闯进去,大声命令看守的人全部退出去。
有那表示疑问,不想退出的,全都被小棠劈头盖脸痛骂一顿,怏怏退出。
转瞬之间,福润宫的宫人便被全部清退干净,小棠这才折回去,毕恭毕敬地站在宫车外面说道:“人都清理干净了。”
钟唯唯独自下了车,稳步进了正殿。
吕若素盘膝坐在地上喂猫,只看背影,还宛若二八少女一样窈窕轻盈。听见声响,头也不回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钟唯唯笑道:“你不是派人来和我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吗,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了。”
“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找过你?”吕若素拍拍手,黑猫“喵”地叫了一声,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就算没有,那我也来了,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钟唯唯在吕若素面前席地而坐,丝毫不心疼昂贵华美的衣裙。
吕若素微眯了眼,打量她的衣裙装扮,叹道:“想当年,我也是特别喜欢这天水碧纱制作的衣裙,还特别喜欢一款虹霓裙,制作成宽大华美的十六幅衣裙,上面坠着珍珠宝石,跳起舞来如同人在花中徜徉一样,美不胜收……”
吕若素露出回忆向往的表情:“先帝就会在一旁饮着酒,为我用银箸击杯敲打节奏,高兴了还会为我伴奏……先帝的琴,奏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钟唯唯沉默地听着,所以说,吕若素与真宗感情很好,那个银鎏金荷花茶盒并不是吕若素试图勾引阿爹的物证?
吕若素抬眸看向钟唯唯,眼里隐然有泪光:“但是我只喜欢先帝的琴,却不喜欢他这个人。我喜欢的,是一袭青衣,坐在修竹之下烹茶品茗,神色安宁静然,动作如行云流水,高雅出尘,却又似千军万马,雷霆奔袭的那个少年郎。”
钟唯唯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
吕若素的嘴唇有些颤抖:“那时节,男未婚,女未嫁,我思慕他,他未必就对我无意。我送了他银莲花茶盒,他亦回我亲手制作的茶饼……”
“我不信!”钟唯唯心潮澎湃,下意识地不肯相信吕若素的话,倘若阿爹真的对她有意,并且还互相交换过信物,那阿爹后来和阿娘之间的恩爱和生死相随,又算什么?
“真是个傻子。”吕若素眼里波光流转,微微得意地抚了一下自己美丽的脸:“男人都爱美色,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唯有你家陛下,异于常人。”
钟唯唯生气了:“你这是在骂我不好看?”
吕若素掩口轻笑,媚态十足:“你今天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过你的阿爹和先帝,都是喜欢我这种的,你的阿娘啊,不过是我嫁给先帝之后,你阿爹退而求其次,找到的替代品而已。”
钟唯唯勃然大怒:“你自己编的吧,我阿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肤浅的人!他和我阿娘好着呢!若不是他对我阿娘好,我的阿娘也不会愿意跟着他去死。”
吕若素怅然道:“是啊,等闲变却故人心,说的就是你阿爹了。”
☆、665.第665章 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钟唯唯冷声道:“所以,你就害了我阿爹?”
吕若素得意而笑:“你不是不信的么?现在怎么又信了?你若叫我一声大娘,我便告诉你全部实情。如何?”
“不可理喻!”钟唯唯没闲心听吕若素瞎扯下去,起身准备离开:“咱们继续耗着吧,且看谁耗得过谁。你以为我的手段只是这么一点么?那是你不了解我。”
吕若素收了笑容:“你阿爹不是我害死的。”
钟唯唯沉声道:“那到底是谁?”
吕若素贴近她,轻声道:“你仔细想想,你的阿爹死后,真宗是不是跟着倒了大霉?真宗倒霉之后,谁得了利?谁是最大的赢家?”
永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