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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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毛,叹道:

“别不高兴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我生气,值么?咱们对她们礼让有加,总比别人说你们姐妹俩为了争男人,斗得你死我活的要好。

你越是对她们好,别人越是挑不出你的错。先稳着,等我那边准备好了,就给你安排新身份。”

她的事情,哪里是简单一个新身份就能解决的?

这些道理她统统都懂,就是因为懂,所以才郁闷。

不过因为不相干的人而生气,的确是不值得。

钟唯唯靠到重华怀里,低低叹了口气:“我那时不知你是皇子,还以为你就是京城哪个富商家的公子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压根不会看上你……”

“我知道你不是图我的身份。即便你不肯,我也还是要歪缠你的。”

重华温柔抚上她的眉眼:“平时让你好好打扮,你不肯,今天才肯好好收拾一回,我这也算是沾了师娘她们的光。”

钟唯唯把他的手打开:“不要,我心情不好,别招惹我。”抓起一个桃子,使劲地咬,使劲地嚼,边吃边瞪着重华,好像在吃他的肉似的。

重华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死皮赖脸缠上去:“阿唯,你吃桃子我不会疼,不如你咬我出气?”

钟唯唯推开他,斜睨:“陛下以为任是谁都可以被微臣咬的么?微臣要咬谁,必须看得顺眼,洗得干净才行。”

重华苦笑:“你要怎样才开心?”

钟唯唯反问他:“你要怎样才不开心?”

重华起身,跪坐在她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她,低声道:“你说大师兄好的时候我就不开心。比你现在还要不开心。”

因为他和钟欣然关系实在是太一般,多说上几句话都很难得。哪里像钟唯唯和何蓑衣,那是亲热又欢喜,凑在一块儿话多得说不完。

钟唯唯垂眸看了重华片刻,认为他提的这个问题很公正,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歇息吧。记好了,我不生气,你也别再找事儿。”

重华装傻:“哦。”不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想起何蓑衣大概已经入京,他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油锅里煎熬。

当夜他又想再次证明他是最重要的人,得了钟唯唯一个背影,不甘心地折腾几回,被钟某人威胁再闹就要离家出走,才消停下来。

清早,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到烟雨色的纱帐之上,重华把钟唯唯蹬开的薄被拉起,轻轻盖在她身上,顺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钟唯唯拉住他的手,睡眼迷糊地撒娇:“我想去一趟芳荼馆。”

哼,才担心着呢,她就来了!

重华眉头一跳:“你去芳荼馆做什么?没听说那边有什么要事,非得你去。师娘和阿然刚进京,爱胡说八道的人不少,你就别出去了。”

芳荼馆那边的事是大事,重华平时都有密切关注,又有寒云这个死心塌地的眼线在那里埋着,什么都瞒不过他去,钟唯唯就算是想找借口都难。

她索性不找借口,胡搅蛮缠:“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出去么?你不是说要给师娘她们赐宅子的?不如我去看?这样才显得我大度懂事,让那些人无话可说。”

重华盯着她看了片刻,勾起唇角一笑:“不用你,你安安心心留在宫里就是帮朕的大忙。谁敢乱说,朕活撕了他。”

后面一句虽是笑着说的,却说得杀气腾腾。

钟唯唯松了手,她知道重华的性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出去了。为的什么,她大概也猜得到。

十三卫的人一直没能找到大师兄和钟袤的下落,方健也没能守到人,但他们都能算到,大师兄和钟袤若要进京,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他不让她出宫,是怕她去见大师兄,防着呢。

钟唯唯叹了口气,想骂重华小心眼儿都不能骂。她和他就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

☆、263.第263章 大师兄(3)

一整天,钟唯唯都如坐针毡。

她明知韦太后把大师姐弄来是为了恶心她,重华压根就对大师姐不感兴趣,也不可能舍弃她去娶大师姐。

但是因为大师姐占着“钟家嫡女、先帝定下的婚约、重华真正未婚妻”这个名头,她看到大师姐就满脑子的小心眼和酸溜溜。

重华本来就吃了她和大师兄这么多年的干醋,防贼一样的防着大师兄,为此还和她闹了那么大一场。

知道大师兄要来,而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怎么看都好像不怀好意,他肯定不能放心让她出去。

但是她不能不见大师兄,不谈当初大师兄对她的照顾,就说大师兄照顾了钟袤那么久,又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她也不能不见他。

何况她还想抢在其他人发现钟袤之前,让大师兄把钟袤带离京城呢。多事之秋,钟袤真不适合进京。

钟唯唯想了无数个借口才找到一个稍许靠谱的,叫小棠往外传消息:“问问陈少明他们,那个黑茶有没有新的突破。”

把陈茶做成不怕存放、时间越久越好的黑茶,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试图攻克的最大难题,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重华本人也非常重视,只要陈少明提起这个事,他一准会放她出去。

小棠虽然不知道钟唯唯为什么非得出宫,但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都看在眼里,立刻屁颠屁颠跑去安排,

回来和钟唯唯说道:“话传出去了,没有让陛下的人知道。”又把方健传回来的消息说给她听:“没有看到人。”

那大师兄和钟袤应该是还没到吧。

钟唯唯松一口气,在又又的监督下向荷花池进发。

回来以后恰逢钟欣然派人过来告别,说要出宫,并且已经得了重华的允许,她也就去了一趟天玑阁,送了些金银之物。

钟欣然不要,言辞诚恳地道:“陛下会派人去客栈安排,你俸禄有限,前些年的钱都存下来又都寄回去给阿袤用了,没余钱吧?存起来,需要打赏人的时候方便些。”

钟唯唯也就把金银都收了,默默送她们到宫门处,又慢慢走回去。

走到半路,遇到了吕纯。

吕纯穿得喜庆,笑眯眯地站在道旁等她,娇嗔地道:“昨天听说陛下要给钟夫人办接风宴,我还以为会叫我作陪呢,早早打扮好了等着,竟然都没叫我。”

钟唯唯知道吕纯是来打探敌情的,也懒得揭穿她,懒洋洋地反讽一句:“娘娘又不早说,想来就派人过来说一声,陛下怎么也要给您这个面子不是?”

近来吕氏屡屡和重华唱反调,为的就是逼重华给吕纯一个孩子,为此重华已经好些天没去西翠宫了。

就算吕纯派人去说她想参加接风宴,重华大概也不会给她面子。

吕纯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被钟唯唯挖苦了,也不生气,反而亲亲热热地道:“你还不知道吧,萱嫔生病了,听说床都起不来,我和惠嫔她们商量一起去看看她,你要不要来?”

那天韦桑自己跳进荷花池里去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

重华派去监视的人因为没能看出什么不妥来,就准备撤回,偏偏当天夜里芝兰殿里就闹起了鬼,弄得人心惶惶的。

钟唯唯觉得不对,就又派了人盯着,所以韦桑的情况她很清楚,是真的病了。

她没心思掺和这些事,就拒绝吕纯:“下官还有事要做,就不耽误几位娘娘了。”

吕纯笑道:“小钟,还记得我之前的提议吗?只要你愿意,一直都有效。”

钟唯唯心情本来就不好,吕纯却在这时候跑来和她说,让她劝重华,给吕纯种个娃娃,再和她一起分享重华。

这不是找骂吗?

钟唯唯一挑眉,冷笑:“下官记不得了,不如请贤妃娘娘再说一遍?”

吕纯见她神色不善,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小钟你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钟唯唯皮笑肉不笑地捋袖子,活动腕关节:“贤妃娘娘是觉得太闲了,所以想找点事来做?”

有一种人,平时性子绵软好说话,一旦发作起来就是要拼命。

钟唯唯显然就是这种人,吕纯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真的闹起来,钟唯唯固然得不了什么好,但是重华一定会弄死自己,得不偿失。

吕纯立刻往后退:“你别急,有话好说……”连接退了几步,钟唯唯凶神恶煞一捋袖子,吓得她一颤,转身就跑,一会儿功夫就跑得没了影子。

白嬷嬷气呼呼地道:“钟彤史,你目无尊卑!”

钟唯唯挑眉:“我做什么了?嬷嬷你无端指责本官,是不是也叫目无尊卑呢?”

一个宫人跑回来,匆忙拉走白嬷嬷,低声劝道:“娘娘让嬷嬷别惹事儿。”

白嬷嬷只好阴着脸走人。

钟唯唯吁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此刻,京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杂耍游戏比比皆是,各种店铺让人眼花缭乱。

钟袤和小书童夏栀站在街头上,看得目瞪口呆。

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拍过来,打得二人脑袋“啪啪”响,何蓑衣鄙夷地道:“土气!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

夏栀嘿嘿傻笑。

钟袤摸摸脑袋,不高兴地说:“阿兄,早说了,不许你打我脑袋!会把人打笨的!”

何蓑衣不以为意:“不是想吃海盐蛇鲊吗?前面那家店的蛇鲊很有名,走,阿兄带你去尝尝。”

钟袤乖巧地跟在何蓑衣身后,低声问他:“阿兄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找阿姐的吗?我还以为会和阿姐一起吃饭呢。”

何蓑衣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傻孩子,皇宫哪有那么容易进去?咱们又不认识人,得托关系的,耐心等着吧。”

钟袤不开心:“那要多久啊?”

“一天?两天?三天?”何蓑衣作沉思状,见钟袤有点开心了,就笑:“也许十天半月也不一定。”

钟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去。

☆、264.第264章 大师兄(4)(求月票)

店家端菜上来,夏栀欢呼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何蓑衣:“公子,可以吃了吗?”

“当然可以啊,就是带你们来吃喝玩乐的。”

何蓑衣给两个孩子分别夹了菜,柔声安抚钟袤:“快吃。你这么瘦,你阿姐看到会怪我没照顾好你的,吃胖一点,也好让我交差!”

钟袤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蛇鲊。

京城里的老牌酒店做的蛇鲊就是鲜美,一口咬下去,鲜美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勾起那些久远的记忆,模糊的悲伤渐渐变得清晰,他不知不觉红了眼睛。

何蓑衣笑道:“怎么哭了?不好吃吗?”

钟袤忍不住哽咽起来,放下筷子流泪:“我想阿姐了!好想好想她。”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阿爹和阿娘带着他和阿姐,经常来这家吃蛇鲊。

阿姐总是要和他抢最后一块,每次他都抢不过阿姐,气得哇哇大哭。

阿爹总是叹气,说也没少他们吃的,再叫一份不就行了?但是他和阿姐都觉得就是第一份最好吃。

阿娘追着阿姐要揍她,阿姐一点都不怕,拽着阿爹的衣服躲在阿爹身后,还要探出头来冲他吐舌头做鬼脸。

后来家里出事,阿爹和阿娘一夜之间就没了,一位世伯把他们送到一户人家寄养。

接着世伯也出了事,那家人开始虐待他们,要把阿姐卖掉,饿他们的肚子,男主人喝醉了酒天天打他,打得很狠。

阿姐带着他连夜逃走,因为害怕被抓回去,被发现,就一直不停地走,还专捡夜里走,看不见路,跌进了烂泥塘,他差点把命送掉。

阿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出来,两个人身上都糊满了泥浆,只有眼珠子是干净的。

他又惊又吓,从此落了病根,幸亏遇到一个好心人,给他们洗干净还给了两身衣服,请了大夫。

病好之后再次上路,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阿姐好不容易弄了一碗杂粮野菜粥,里头好多砂子,还有点馊,他嫌难吃,吃不下去,她就哄他,“这一口是海盐蛇鲊,这一口是淮白鱼,这一口是麂肉干……”

从那时候起,阿姐再也不和他抢东西吃,哪怕是捞到一条手指长的野杂鱼,也要先紧着他吃。

熟悉的味道,勾起了从前的记忆。

钟袤像小孩子似的抽泣起来,都是他拖累了阿姐,害得阿姐进了宫,天天被二师兄和太后欺负,阿爹和阿娘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夏栀傻了吧唧地看着钟袤,局促地问何蓑衣:“他为什么哭?是因为我吃得太多了吗?”

何蓑衣意味深长地看着钟袤,笑道:“是啊,就是你吃得太多了,他抢不过你,所以心酸。”

夏栀连忙放下碗筷,把整盘海盐蛇鲊推到钟袤面前:“小爷您别哭,都是您的,小的尝尝味道就好了。”

他才不是为了抢东西吃哭的呢,真正的原因无法启齿,钟袤不好意思地擦了眼泪,把盘子推到夏栀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夏栀道:“你不吃吗?”

钟袤摇头:“不好吃。”

夏栀奇怪地道:“很好吃啊,我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何蓑衣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蛇鲊喂进嘴里,细细咀嚼,分明很好吃。

他抬手叫店家给钟袤另送一份吃食上来,开玩笑地道:“没口福!”

钟袤笑笑,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扒拉饭粒,勉强吃个半饱。

何蓑衣站起来:“走吧,总归要等人传消息来,我先带你们在京城里走走,见识见识。省得和土包子似的,给阿唯丢脸。”

他慢吞吞带着两个少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随便乱走,一直走到达官贵人聚居的城东,在一座端庄肃然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大、司、茶、府。”夏栀指着黑底鎏金的牌匾朗朗出声,惊喜地道:“原来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大司茶府!大司茶就是住在里面的吗?”

何蓑衣懒洋洋地笑道:“是啊,历代的大司茶都住在里面。”

夏栀激动地道:“那我们如果在这里守着,能不能看见大司茶?”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别人的手下败将,我若是他,早跳河死了。”何蓑衣瞟一眼钟袤,钟袤站在那里,眼圈又红了。

“吱呀”一声响,大司茶府的大门从里被人打开,一群人说笑着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半老头子目光如电,朝他们三个人看了过来。

何蓑衣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把钟袤遮在身后,然后懒洋洋地看着那群人笑。

他的笑容太过干净友好,人又长得好看养眼,看上去就和外地来观光瞻仰的士子没什么两样。

半老头子没有太在意,收回目光,说笑着登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

何蓑衣这才漫不经心地走两步,招呼钟袤:“走吧,回去了。”

“嗯。”钟袤低着头,跟在何蓑衣身后往前走。

“阿袤啊,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人家你这个年纪都成亲当爹了,你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的红眼圈,没姑娘会喜欢你哟。”

何蓑衣揽着钟袤的肩头,语重心长:“京城不比苍山,这里的人都长了十七八个心眼,一不小心就会上他们的当。你这样动不动就哭,七情六欲全在脸上,很容易给你阿姐惹事的。”

钟袤心服口服:“我记住了,阿兄。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只是触景生情,难以控制。

“阿兄相信你。”何蓑衣拍拍他的肩头:“回客栈吧。”

三人回到仙客居,恰逢里头两个宦官在拿腔拿调地要求店主:“好好伺候贵人,有你们的好处……”

“快走!”何蓑衣皱皱眉头,低声招呼钟袤和夏栀出去,却听一条女声惊喜地道:“咦,这不是大师兄和阿袤吗?”

何蓑衣停下来,看向追出来的钟欣然,慢悠悠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真巧。阿然你也在这里。”

“是啊。”钟欣然开心地把手里拿着的一包果子硬塞给钟袤:“你们也住这里?”

☆、265.第265章 陛下摔下榻(1)

何蓑衣不动声色地把钟袤手里的果子接过来,随手扔给一旁的伙计.

再反问钟欣然:“你怎会住这里?师娘呢?我以为你们会住宫里,再不济,也会去住御赐的宅子。”

“陛下是留我们住宫里,是我自己觉得不妥当,毕竟现在这种情况……”

钟欣然尴尬地笑笑,小声说道:“我不想给阿唯添麻烦,之前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何蓑衣理解地点点头:“你想得挺周到。”

他说得很认真,但听上去就是有一股子嘲讽的味道,钟欣然不自在地转移话题:“阿唯知道你们来了吗?”

何蓑衣笑道:“知道啊。”

“那她怎么不派人来接你们进宫?”钟欣然表示怀疑。

何蓑衣惫懒地道:“我又不是女的,几个大男人接进宫去像什么话?”

钟欣然拿他没法子,就回头打量钟袤:“阿袤瘦了,今早你阿姐还和我说起你呢。”

一句话就勾起了钟袤的兴趣:“真的吗?师姐你看到我阿姐了?她怎么样?还好吗?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阿袤!”何蓑衣冷了脸,朝钟袤伸手:“过来。”

钟袤不情愿地低下头,朝何蓑衣走过去。

钟欣然不高兴:“师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蓑衣笑得灿烂,朝闻声而出的钟夫人行礼:“师娘也在。”

钟夫人皱起眉头:“早说让你们跟我们一起,你们偏不肯,现在又这样……”

钟欣然连忙阻止钟夫人:“少说两句吧!”

何蓑衣却已经嬉皮笑脸地拉着钟袤走了:“师娘看到我就不开心,我还是不要打扰您了。”

不等钟欣然留人,他已经带着钟袤和夏栀走得只剩背影。

钟欣然怪钟夫人:“你说他做什么?陛下在找他们,我把人送到陛下面前,他岂不是会很开心?”

钟夫人生气地道:“我说他什么了?”

钟欣然摆摆手:“别吵,人家都看着我们呢。”

她低下头沉思起来,看重华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大师兄悄悄带着钟袤来了京城,不然一定不会放任大师兄这样到处乱走。

就不知道钟唯唯清楚这件事不……这也许,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何蓑衣带着钟袤走进了另一家客栈,扔两块碎银在柜台上:“开两间上房。”再叫人:“去仙客居把我们的行李拿过来,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钟袤小声说道:“阿兄,我只是想问问阿姐好不好。”

何蓑衣冷了脸:“不行!进屋去待着!”

钟袤委屈地进了客房。

何蓑衣转头看向窗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入夜,清心殿。

钟唯唯热得睡不着,见重华睡得香甜,怕吵到他,就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扇,寻一把纨扇,轻轻摇着纳凉。

窗外群星璀璨,晚香玉的香味丝丝绕绕地透过窗纱飘进来.

钟唯唯一边欣赏夜景,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了大半,才觉得没那么燥热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茶盏。

钟唯唯回头,只见重华披散着里衣,半敞着胸怀站在她身后,姿态慵懒诱人。

“睡不着?”就连声音也是低沉微哑的,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钟唯唯的心尖,拂得她的灵魂都跟着颤了一颤。

钟唯唯往后一倒,靠在他怀里:“太热了。”

重华接过扇子,慢悠悠给她搧扇。

钟唯唯不要,推他去睡:“你也挺累的,不要管我,我坐会儿就去睡。”

重华非常固执:“不,我要陪着你。”

钟唯唯笑起来:“你在床上,我在窗边,咱们在一间屋子里,难道不是互相陪伴着的?”

重华面无表情:“离得太远。”

好吧,离得太远。钟唯唯到底不舍得他辛劳,拉他起来:“去睡。”

重华不肯:“既然嫌床上闷热,那就在这里睡吧。”不由分说,紧紧贴着钟唯唯躺了下来。

窗边的床榻又窄又小,只能躺一个人,两个人并排躺着,那就只能紧紧贴着。

钟唯唯不过片刻功夫就热得出了一身薄汗,她挣扎着起身:“好热。”

重华立刻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干嘛?”钟唯唯按住衣带。

“你不是热吗?我帮你。”

重华的声音听上去严肃又认真,手上的力气却很大,刷刷两下,就把她的衣服脱得只剩肚兜。

他又想做坏事了!这才歇了两天呢,钟唯唯欲哭无泪:“好累,好累,没心情……”

重华根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朕的心情也不好,咱俩正好互相安慰一下。”

钟唯唯今天是真的没有心情,她总算是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内忧外患了。

师娘和大师姐进宫,韦太后、吕纯步步紧逼,大师兄和钟袤又没有消息……

她焦躁地推了重华一把,“啪”的一声,重华居然摔下榻去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下去拉他起来:“没有摔到哪里吧?”

重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把她的手推开,再将掉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这是生气了?钟唯唯连忙叫他:“我不是故意的。”

重华不理她,使劲儿把门打开,赤着脚大步走了出去。

钟唯唯追了两步,想起自己只穿了个肚兜,就又退回去穿衣服,穿好衣服追到门口,重华已经走得不见了。

钱姑姑小声问她:“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连鞋也没穿就走了?”

钟唯唯扶一下额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定定神:“他去了哪里?”

钱姑姑一瞧,这是生气了,但也没听到俩人吵架啊,睡前还好好儿的呢。

就道:“应该是去梅坞了吧,你要去找他么?”

其实从大师兄带着钟袤离开苍山那天起,重华就一直有点别扭,他这场火应该是压了很久,让他冷静一下也好。

“不去。”钟唯唯转身入内取了重华的鞋子,交给钱姑姑:“姑姑帮我送去给陛下,让他早点睡,保重身体。再让赵宏图看看,他有没有摔到哪里。”

钱姑姑连忙捧着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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