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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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柔咬牙切齿的砸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大哭一场。

哭完了又严令宫人闭嘴,不许把这事儿传出去。

钟唯唯走出芝兰殿,重华已经走了,带走了所有灯笼和人手。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看一眼月色下张牙舞爪的重重宫阙,由不得有些害怕。

重华临行前的那一眼,她看得分明,他是真的恨她。

如果有人在这暗色里潜伏着,跳出来给她一下,只怕才是如了他的意吧?

但她总不能在这里站一夜。

钟唯唯咬牙一头冲进夜色之中。

一路畅通无阻,就是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可等她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宫里死过的人太多,她想起了那些可怕的传说,吓得全身鸡皮疙瘩冒出来,掐着自己的中指尖低声念叨: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要来找我,我手上可没人命,我是一个大好人,皇宫里的天字第一号大好人……”

似乎有人轻轻笑了一声,她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抖,鼓足勇气强迫自己回头去看,却只见月影西斜,暗影重重,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自己吓自己吧。她挣扎着蹒跚前行,跌跌撞撞,左脚踩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爬起身来自觉十分丢脸,又暗自庆幸没人看到,最多就是鬼看到,但鬼也不能算是人。

想到指着鬼骂你不是人,鬼无言以对的样子,莫名就笑出了声。

忽然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抬眼一瞧,竟然是方健带着一对侍卫在巡查。

飞快跳起,冲上去,抓住方健死磨硬泡,非得要他派人把她送回去。

方健倒也豪爽,不但答应送她,还亲自送她,钟唯唯怪不好意思的:“要是陛下怪罪你玩忽职守怎么办?你随便派两个人送我就行了。”

方健义薄云天:“我不怕,咱们是哥们。”

钟唯唯感激得不行,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方健赶紧一让:“别,男女授受不亲。”

悄悄瞟一眼阴影处,那个让他护送钟唯唯的人已经不见了,于是松一口气,语重心长:“小钟啊,你可真有福气。”

能得陛下的暗卫近身保护,被吓着了还能立刻换人。

钟唯唯哪里知道他这些想法,翻个白眼:“羡慕啊?那我和你换?”

方健傻笑:“我又不是女的。”

由方健等人陪着,钟唯唯很快回了清心殿,宫门却已经锁了。

☆、31.第31章 石楠花香(1)

钟唯唯拍了两下宫门,见没人理她,便抱着胳膊在门口坐下来。

二白痴真是够狠的,故意把她关在大门外。

得,凑合一夜吧。

刚坐了没多久,宫门毫无预兆地打开,李安仁带着两个小宦官出来,臭着一张脸,瞪她道:“祸害!”

钟唯唯此刻看他特别可爱:“你是来给我开门的?真够义气!”

李安仁不屑:“你脸真大!是陛下有份要紧的折子忘在御书房了,着我去取!”

“那你忙着啊。”钟唯唯利索地跑进去,从清心殿外经过时,果然瞧见里面还亮着灯光。

韦柔说得没错,重华是真的赶回来处理国事,软玉温香都留不住他,的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不枉老皇帝在他身上下那么多功夫。

钟唯唯继续往她的值房跑,添福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见她进来就赶紧伺候她歇下:

“之前赵总管使人来说,明早陛下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要您按时上值。”

重华有早朝时四更四刻起身,无早朝时则五更起身。

明天虽然没有早朝,但他要去给韦太后请安,那就意味着他四更就要起身,当值的人也起得更早。

钟唯唯唉声叹气,觉得重华真是既折腾自己又折腾别人,请安而已,又不是有急事,算着时辰差不多再去不好吗?

难怪韦太后不喜欢他,生个儿子就连觉都睡不好,如果是她一定狠狠揍这儿子一顿。

匆匆忙忙躺下,睡着了就做梦,梦见的都是重华宠幸各位宫妃,非得逼着她在一旁参观记录。

她不肯,他就恶狠狠地说,钟唯唯,看见没有,你不稀罕我,自然有人稀罕我。

又说,很不好受吧?我告诉你,当初你背叛我时,我就是这样的心情。

钟唯唯惊醒过来,全身都是冷汗。

分明是他背叛了她,怎能倒打一耙呢?

或许他认为那不是背叛吧,做皇帝的人,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当然不能只有她一个。

还有,梦里的情形太可怕了,她坚决不要亲身经历。

重华并没有按时起床,钟唯唯靠在墙角里,呵欠连天。

葛湘君靠过去,低声问她:“昨夜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激怒陛下了?”

钟唯唯苦笑:“我哪儿知道。也许是看我不顺眼吧。”

重华在苍山那会儿脾气就不大好,也就是对她和义父才有好脸色。

此外他对大师兄也好,对大师姐也好,都是没什么耐心的。

他恨她,当然要千方百计挑她的刺。

葛湘君不相信,神色不虞:“你不想说就算了。”

钟唯唯无从解释,怏怏地发呆,葛湘君心情也不大好,默默地陪她发呆。

寝殿内一声铃响,李安仁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过来,没好气地道:“陛下叫你进去!”

因为没说是谁,葛湘君本能地以为是叫她,毕竟她是尚寝,重华要起身,就该她领着人入内伺候。

才走了两步,就被李安仁给拦住了:“陛下是叫钟彤史进去。”

葛湘君颇为尴尬,钟唯唯悄悄捏捏她的手。

葛湘君温柔一笑,低声道:“收着你的脾气,不要再任性了。”

钟唯唯心里一暖:“知道了。”

踏进寝殿,床帐低垂,重华犹自未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钟唯唯耸耸鼻,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便四处嗅嗅,紧张回忆。

忽听重华在床帐里冷哼:“你在做什么?把床帐打起来!”

钟唯唯走过去替他打起床帐,随口答道:“微臣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陛下知道是什么吗?”

重华不耐烦:“找事!”

钟唯唯不服气。

她的嗅觉味觉最为出众,不管什么味道只要闻过、尝过就再不会忘记。

这个事情重华也是知道的,他越是不告诉她,她越是想求证。

默默耸动鼻子再闻,找到了根源:“是陛下身上的味道!是您用的新香吗?这个味道好奇怪。”

重华腾地红了脸,恶狠狠地瞪她:“你属狗的?关你什么事?走开!”

钟唯唯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糟糕透了,忿忿地退到一旁,沉着脸道:“陛下召臣进来,有何吩咐?”

重华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把昨夜的记录重新写一份,入档。”

一大早叫她进来,莫名其妙骂她一顿,就是为了这个?

钟唯唯心里生出一股邪火,恶狠狠地道:“不写!”

“嗯?”重华危险地眯了眼。

“微臣本来已经写好,陛下却把它给撕了。历朝历代,彤史掌记宫闱起居及内廷燕亵之事,起居郎掌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

无论是内外起居注,陛下都不能看也不能删改。

陛下却几次三番撕毁臣所录的起居注,既然如此不尊重,又何必再让臣补录?

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反正您最大,谁敢置疑拉去砍头就好啦。”

钟唯唯话音未落,重华已然转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果真不写?”

他靠得很近,里衣半敞半掩,露出紧实有力的胸膛和腹肌。

钟唯唯红了脸,觉得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浓烈,实在是不太好闻,就又皱了眉头:“不写,就是不写。”

想到昨夜韦柔炫耀挖苦她的样子,再斩钉截铁地加一句:“杀了也不写!”

若是真补上,韦柔岂不是尾巴翘得更高了?

重华注视她片刻,突地一笑:“行。”

怎么又笑了?

钟唯唯被他漂亮干净的笑容晃得心肝一荡,赶紧掐了自己一下,道:“想起来了!这个味道,就是石楠花的味道嘛!没听说过石楠花也可以做香的。二师兄,这个不好闻,真不骗您。”

重华眉脚一抽,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转身往屏风后去,闷闷地道:“叫人进来伺候。”

☆、32.第32章 石楠花香(2)

葛湘君领着宫人鱼贯而入,钟唯唯又从负责收拾换洗的宫人脸上看到了那种羞答答的神情。

她恍然想起来,有天早上,宫人也是这样娇羞的表情。

她问怎么了,宫人不肯回答,葛湘君语焉不详,羞答答地说什么“一了”。

她再问,重华就发了脾气,不但撕了她记录的起居注,还威胁她不许再问。

当时,屋子里也是有这种味道。

钟唯唯疑惑得很,但看宫人的模样,前后细细一想,也知道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聪明地闭了嘴。

只是趁着重华不注意,时不时地打量他一下。

然后就发现,重华今天打扮得挺好看的。

他本来就生得挺拔漂亮,又时常阴沉着一张脸,就好像谁都欠他银子似的,于是这玄色绣金的帝王袍服出乎意料地适合他,把他的阴沉冷淡变成了矜持有气势。

到底是生在皇家,天生就是穿这衣服的料。

才看了几眼,就被重华发现,他气势汹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伺朕!”

李安仁、赵宏图、葛湘君等人全都看向钟唯唯。

钟唯唯又羞又窘,抬眼望着房梁,否认道:“陛下误会了。臣其实是在看房梁上的蜘蛛结网。”

李安仁仰着头往上看:“没有啊?在哪里?”

钟唯唯厚着脸皮胡乱指:“就在那里!蜘蛛小,你眼神不好,看也白看。”

重华盯她一眼,居然没有戳穿她。

已然出了孝期,御膳房呈上来的每样食物都是精美无双。

钟唯唯的注意力很快被食物吸引过去,嗅着味道,分析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乐在其中,乐此不彼。

忽听“啪”地一声响,重华重重放了筷子,臭着脸道:“御膳房该敲打敲打了,这呈上来都是些什么东西!撤走!”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爱吃,让我替你吃了吧。

钟唯唯眼睁睁看着美食被流水般撤走,由不得好生遗憾,盯重华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防又和重华对上了眼,重华冷着脸道:“钟唯唯,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唯唯不明白,重华为何总是在她窥伺他与否这件事上反复纠缠,索性道:“陛下目光如炬,臣对您不安好心,居然被您给识破了。”

重华神色一僵,不自在地别开脸:“站一边去!”

钟唯唯收回目光,老老实实躲一旁去,却又听重华道:“别在那儿挡着朕!”

钟唯唯敢怒不敢言,她身后不就是一堵墙吗?这墙上有花啊?

她往下走两步,重华又道:“都叫你别往那儿站了,没听见吗?”

钟唯唯索性走开,重华更不高兴:“朕让你走了吗?”

钟唯唯咬牙切齿,左右看看,往上走几步,站到重华的侧面。

重华这回不说什么了,慢吞吞地喝茶漱口,就好像表演似的。

钟唯唯悄悄瞪他,从这个位置抬眼就能看到他的侧脸,但侧脸再完美再好看,也挡不住内心是个欠揍讨打的恶魔。

重华不紧不慢地折腾好了,起身道:“走吧,摆驾万安宫。”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万安宫,韦太后果然没起身。

宫人急急忙忙把重华请进去,说太后娘娘昨夜睡得太晚,这就要起身了,请陛下等一等。

重华不置可否,坐下来静等。

等了没多会儿,又听宫人来报:“韦贵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盛装打扮的韦柔进来,看到重华就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弱柳扶风地跪下去。

声音娇怯怯的:“臣妾给陛下请安。”

重华淡淡地道:“平身。”

韦柔起身站到一旁,不时偷瞟他一眼,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重华面无表情,只让宫人去催韦太后:“若是母后不舒服,想要躺着就躺着吧,朕进去看看母后,再宣太医过来诊脉。”

韦太后笑着走出来:“不过是贪睡而已,哪里就要宣太医了?”

左手抓住重华的手,右手握住韦柔的手,将二人的手叠加在一起,十分满意地道:“我有佳儿佳妇,实在是太高兴了。昨夜你们过得还好?”

韦柔脸一红,万分委屈地看向重华。

重华淡淡地道:“劳母后挂心,很好。”

韦柔眼里瞬间满是泪花,韦太后皱了眉头,冷下声音:“怎么回事?”

重华缓慢而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并不回答。

韦柔忍泪忍得浑身发抖,偏还努力挤出笑容:“没什么,陛下待我很好。”

韦太后冷声吩咐一旁伺候的人:“全都退下!”

韦柔和重华之间果然发生不愉快的事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啥事。

钟唯唯对着赵宏图挤眉弄眼,用口型问他是怎么回事。

赵宏图愁兮兮的,反问她:难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钟唯唯摊手。

赵宏图叹一口气,无奈又忧愁。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所有人都吓得屏声静气。

韦太后的声音既尖又利:“不要叫我母后!我算什么啊?只是生了你,又没养你,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长大的,教你本事的有钟南江,传你皇位的是先帝。

大把的人等着讨好奉承你,我这个老婆子算什么啊,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碍着你的眼睛而已,先帝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

然后是韦柔的哭声:“姑姑息怒,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惹得陛下生气了,他待我真的很好,怪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韦太后的骂声总算小了下来,重华自始至终没什么声音。

不过钟唯唯可以想象得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由不得幸灾乐祸,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啊。

万安宫一个宫人面无表情地过来:“钟彤史,太后娘娘宣。”

战火烧到她头上了吗?

钟唯唯愁兮兮地看向赵宏图,赵宏图不理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还没来得及行礼请安,就听韦太后颐指气使地道:“把昨夜的起居注补上!”

☆、33.第33章 石楠花香(3)

“哦……”钟唯唯悄悄去看重华的脸色,本以为他一定是气得脸色铁青,谁想他坐在那儿气定神闲,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由不得暗自抱怨,这会儿养气功夫倒不错,只是对着她时怎么那么暴躁?果然就是她好欺负吗?

“哦是什么意思?立刻补上!”

韦太后强势又急性,威胁钟唯唯:“本宫知道你自来奸诈,要是胆敢弄鬼,你有十个头都不够砍。”

重华威胁地扫了钟唯唯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只要她敢答应韦太后的要求,就等着遭殃吧。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钟唯唯烦躁死了,拿出笔墨纸张,一本正经地写上:“宝元十二年七月二十六夜,帝幸芝兰殿……”

然后停下来,严肃认真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当时被罚跑步,不在殿中,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无以记录。请陛下或者韦贵人示下,以便臣补充记录。”

重华当然是不屑回答她的,能回答的人就只剩下韦柔了。

韦柔涨红了脸,将手中的帕子揉了又揉,期期艾艾:“昨夜,陛下让臣妾陪他下棋,然后,然后……”

她迟迟不肯说出来,韦太后看不下去,强势地道:“问这么多做什么?阿柔她脸皮薄,说不出来,你只管写上陛下临幸韦妃就行了!”

钟唯唯向重华求证:“陛下,果真如此吗?”

重华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她,目光晦暗难明。

钟唯唯等不到他回答,又再问了一次:“陛下,果真如此吗?”

重华很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没有。”

屋子里有一瞬安静,韦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羞愤欲死地逃到了后殿。

韦太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皇帝,这是为何?!”

重华一拂袍袖,平静地道:“不为何,朕没兴致。”

韦太后勃然大怒,猛地指向他:“大胆逆子!你忘记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了吗?若不是我生了你,若不是我姓韦,凭你就能做上这皇帝?”

重华站起来,冷漠地看着韦太后:“这是母后心里真实的想法?既如此,何不把皇位改了姓韦?”

韦太后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却不肯认输:“我要祷告列祖列宗,昭告天下,告你不孝!”

重华勾起唇角,眼里燃起幽幽冷火:“既如此,母后就去告吧。儿子,等着母后的怒火。”

钟唯唯屏声静气,尽力减低存在感,她知道重华和韦太后关系不好,没想到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他昨夜并没有动韦柔……虽然知道这大概是他打击韦氏的策略之一,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

但不可否认,她没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那母子俩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谁,韦太后其实有点后悔,她没想到重华居然如此强硬,一点都不肯让步。

但她强势惯了,坚决不肯先低头,便将怒火燃烧到钟唯唯身上:“钟唯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唆我们母子不和!来人啊,把这个包藏祸心的狐媚拖下去乱棍打死!”

钟唯唯大叫:“冤枉啊!”

眼看着万安宫的宫人如狼似虎地朝她扑过来,想也不想就朝重华奔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藏到他身后:

“陛下,微臣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微臣。”

重华凉凉看她一眼:“你都是为了朕?你为朕做什么了?”

钟唯唯冲口而出:“我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重华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你就为朕去死吧。”

钟唯唯急得跺脚:“好死不如赖活着,陛下您不能过河拆桥。我是因为您的缘故,才得罪的太后娘娘。”

那边韦太后见她居然不肯束手就擒,不由更为光火:“你们还站着干嘛?把她拖出来!有事本宫担着!”

宫人道一声得罪,围拢过来拉扯钟唯唯。

十万火急之中,钟唯唯死死抱住重华的腰,心中恨死他了,语气却十分可怜:“陛下,陛下,您曾说过,谁敢动您的人就是和您过不去,天子无戏言,您现在要食言而肥了吗?”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语气可怜,嘴皮子却很利索。

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要被师娘施以惩罚,她怕疼,因为知道他脾气不好,师娘拿他没办法,就总是这样藏在他身后,逃过了一顿又一顿的惩罚。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刚才她还说,她是他的人……重华心中的阴霾因为钟唯唯这一抱,消散了不少。

他有些粗鲁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他的怀里,阴沉着脸护着她往外走。

宫人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招惹韦太后,因此将他们团团围住,苦苦哀求他放开钟唯唯,不要为难他们。

重华目下无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管拥着钟唯唯往外,被迫得烦了,便招手叫一个侍卫过来,言简意赅:“刀。”

长刀出鞘,寒光倒映着重华冷丽的眉眼,他沉静地举刀,挥落,将一个胆敢拉扯钟唯唯的宫人手臂斩落。

血花在宫人的惨叫声中溅起,模糊了钟唯唯的眼。

她仰头看着重华漂亮无双的侧脸,想起那些年的温柔和无猜,漂亮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英俊冷硬的伟男子,这一刻,他在她眼中宛若神祗。

“你站住!”韦太后声嘶力竭,要死要活,重华充耳不闻,拖着血淋淋的长刀坚定不移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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