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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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仲芳吩咐完,待钱婆子下去了,这才看向沈子斋,见他坐在榻边,脸色好些了,忙倒了茶递过去,小声道:“惊吓了王爷,给王爷赔礼了!”
沈子斋不接茶,只动了动手臂道:“前几晚练飞镖,把手臂都练酸了,一端茶手腕就酸痛的。”
夏仲芳无奈,只得坐到他身边,端了茶凑在他唇边道:“王爷请喝茶!”
候着夏仲芳一坐近,又端了茶要来喂,沈子斋适才的恼怒全消了,眉眼渐渐荡出笑意,张口含住茶杯沿,斜眼看夏仲芳,慢慢喝了一口,赞道:“好香!”
“今年春茶还没得,这是去冬的茶了,喝着还行,却少了清香,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喝出香味来的?”夏仲芳好笑,又喂沈子斋喝两口,见他不再恼了,便搁了杯。
沈子斋笑吟吟道:“是你身上香,并不是茶香啊!”
夏仲芳脸一红,轻啐沈子斋一口道:“就会调笑人!”
沈子斋见夏仲芳在灯下含嗔说话,又娇又俏,再也坐不住了,手一伸,把夏仲芳搂住,抱到膝上坐着,低语喊道:“芳娘!”
夏仲芳嗅得沈子斋身上还有淡淡酒味,便道:“要不要喝醒酒汤?”
沈子斋笑道:“早喝过了,若不然,哪能走过来?”
夏仲芳把头伏到沈子斋怀中,轻轻吁口气道:“王爷,我只盼你把我放在心上,尊重我,而不是一味求欢。”
沈子斋一怔,扳起夏仲芳的脸,看正她道:“芳娘,本王自从爹娘去世后,和妹妹相依为命,何曾轻易相信过别人?你奶活了本王,本王只把你当作最紧要的人看待,想待你好,想讨你欢心,想让你过得好。正因本王把你放在心上,心里眼里全是你,才会求欢。若不喜欢,怎会求欢?”
“王爷!”夏仲芳听着这番话,心中酸酸甜甜的,一时痴痴看着沈子斋,伸出手抚他的脸。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低声道:“齐王府并无长辈坐镇,妹妹招了郡马,迟早也会搬出去住,另过他们的小日子。你是王妃,便该摆出王妃的架势,掌起齐王府内务。将来,本王有造化,你也要助着本王的。咱们夫妻齐心,才不会让人趁虚而入。”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肺腑之言,不由红了眼眶道:“王爷,先前是奴家误会你了,以为你只贪奴家的美色,不把奴家放在心上。”
沈子斋正色道:“美色也是你的一部分,是你身上的特点,本王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本王长得俊,难道你不喜欢?”
“噗哧”一声,夏仲芳笑了,点沈子斋的鼻子道:“王爷就爱自己夸自己。”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咬着,眼睛看着夏仲芳,自有无尽情意。
夏仲芳抽出手指,俏脸醉色,媚眼如丝,主动凑上香唇,亲在沈子斋唇上。
沈子斋素了这些日子,现下得了香吻,自是无法自制,一时已是搂紧夏仲芳,唇舌肆意进攻,缠住夏仲芳香舌,狠狠亲了起来。
夏仲芳双手攀在沈子斋脖子上,呻.吟出声,低喃着。
沈子斋大手向下,掀开夏仲芳衣领,探了进去,揉在丰盈处,一时全身燥热,俯耳道:“芳娘,本王想喝奶!”
“王爷,你不是戒奶了么?”夏仲芳哼哼。
沈子斋一扳夏仲芳,把她打横置在膝上,掀开她胸衣,露出颤颤丰盈处,只一口,就含住了嫣红一点,另一只手游移向下,探向桃花洞外,挑逗着,问道:“芳娘,想本王不想?”
夏仲芳喘着气,捶打沈子斋的胸口:“王爷就会使坏!”
沈子斋一下把夏仲芳的衣裳全掀开了,把她放到榻上,就着烛光看她,赞叹道:“芳娘,你真美!”
夏仲芳缩了缩双腿,不让沈子斋细看,只要去拉被子盖住身子。
沈子斋早按住她的手,把她左腿一抬,搁在自己膝上,火热处抵在夏仲芳桃花洞外,一边挨擦着,一边看夏仲芳的媚态,**蚀骨。
夏仲芳被这般撩拨,终是受不住,身子俯就着,想要含住沈子斋的火热,沈子斋却退缩着,只逼问道:“想本王不想?”
夏仲芳低低呻.吟一声,脸比三月桃花还要醉人,只道:“想,奴家想死王爷了。”
“有多想?”沈子斋低头问道:“是不是想本王和你……”
“王爷!”夏仲芳奋力一推沈子斋,把他推在榻上,自己骑了上去,霸气道:“正是这样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115章
对于史碧云敢勾引沈子斋这件事,夏仲芳是极为诧异的,事后,便开始检讨自己,是的,自己是齐王妃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芳娘,一些事,便要从王妃的角度来思谋,做出合乎王妃身份的事,而不是一味顾念旧情。
方执心也是隔几天后,到王府拜见夏仲芳时,才知晓此事的,一时也瞠目结舌,道:“她究竟仗了什么,才敢这样做呢?且是在王妃房门外。她以为王爷会瞧上她,会为了她,跟王妃对抗?”
夏仲芳道:“归根到底,是我自己态度有问题,给了她一个错觉,以为我在王府毫无地位,肯接了她进王府,没准是要利用她笼络王爷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事。”
方执心叹息道:“但她这样的村姑,王爷如何会瞧得上?”
夏仲芳道:“别忘了,我当初也是村姑。她度着王爷能看上当初的我,也能看上她。”
方执心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得了王妃相助,只要安安份份的,何愁没有未来?”
夏仲芳到底是问道:“她还待在胭脂铺里么?”
方执心笑道:“她是敢想望王爷的人,哪儿肯待在胭脂铺里,早收拾包裹走了,想来又是去钻大户人家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攀高枝罢!”
夏仲芳一听,便不再问了。
方执心这阵子是遵夏仲芳的意,把铺子里盈利都交给何嬷嬷的,这会自打听道:“何嬷嬷拿王妃银子办这个女学,办得如何了?”
夏仲芳道:“开了年,已是招了一批女学生,现下上着课,在教导她们识字。过些时候,还要招几个教师的。”
方执心笑道:“王妃办这所女学,将来是要流芳的。”
两人说话间,就有婆子进来,惊慌着禀道:“王妃,有人来报丧,说是瑜娘子没了。”
“什么?”夏仲芳大惊道:“前儿阿娘过来请方御医给瑜娘看病,方御医回来时,还说她只是小病,如何就会没了?阿娘知道了,还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方执心也变了脸色,王瑜再不好,那也是简家的娘子,韦清眉的养女,如今没了,众人自然要追问原因的。
因沈子斋不在府中,夏仲芳也不及跟他说一声,只交代婆子几句,让她们好好看着喆哥儿,她忙忙就让人备了马车,赶到王家。
到了王家一问,婆子只说王星辉和韦清眉已赶去沈子友置下的宅院中了。
夏仲芳忙让车夫赶往沈子友的宅院中。
沈家宅院中,侍琴跪在王星辉和韦清眉跟前,哭得差点闭过气去,只抽噎道:“年前,瑜娘子就写了信到封地给四公子,问四公子什么时候来接她?四公子一直没有回信。还是昨儿,终于有了回信。瑜娘子展信看时,就变了脸色,到了晚上,一晚没有睡。今早只说要吃外间街上卖的早点,令我去买。待我回来,瑜娘子就吊在床前的横梁上了。”
韦清眉白着脸色,抖着手去找王瑜收到的那封信,终是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时展开细看,沈子友在信中让王瑜不要多想,说封地那儿不适合养病,还是不去的好,满纸虽没有明确的休妻之意,但却透出了这个意思。
王星辉也找出另一封信来,展开看,这信却是王瑜写给他们夫妇的,只说谢他们养育二十年,无法尽孝,只希望来生还能做他们的女儿,那时自当尽孝。
夏仲芳赶到沈家宅院里,就见韦清眉软坐在地下,只喊着“瑜娘”两个字,她忙去扶住安慰。
稍迟些,简飞文和白氏也赶来了。
在简家和王家联手下,王瑜的葬礼倒是风风光光完了事。
这么一个月,韦清眉受了打击,病倒在床,夏仲芳便每早过去侍疾,下午才回王府理事,自是忙得不可开交。
沈玉仙见夏仲芳只顾着娘家,差点顾不上王府,便很不满,在人前抱怨了起来。
到了这天下午,候着夏仲芳在房中,沈玉仙便进去相见,落座后道:“嫂子,你既然顾不上王府,顾不上哥哥,也该寻一两个人来帮着照顾哥哥,没的哥哥在外奔忙,回府还要操心自己的吃食住行。”
夏仲芳抬眼道:“郡主的意思是?”
沈玉仙痛快道:“我的意思,就是哥哥反正也要纳侧妃,嫂子何不现下帮哥哥纳一个两个进来?嫂子自己挑的人,自然能帮上嫂子的忙,且也好给齐王府开枝散叶。齐王府现下只有喆哥儿一位哥儿,也实在太少了。”
夏仲芳心下打个突,冷声道:“郡主操心的太多了。”
沈玉仙哼道:“我跟哥哥相依为命这些年,我不操心哥哥,谁来操心哥哥?嫂子又是把娘家放在第一位的人,可怜哥哥娶了王妃,却还要等着我操心呢!”
夏仲芳咬着唇,忍住那些反驳的话,半晌道:“听郡主说话,似乎已是物色了侧妃人选,却不知道是谁?”
沈玉仙听得夏仲芳询问,有些松动的意思,便道:“我瞧着,简家的蓝娘子就很好。她知书识礼,相貌出色,虽是庶出,样样不输人,若帮哥哥纳了她来当侧妃,正是哥哥的福气。”
夏仲芳低头呷茶,呷了半杯之后,把茶杯掼到案上,站起来道:“郡主这些年,也一直怀不上,不若,就先帮郡马纳几个妾罢!王爷这儿,毕竟已经有了喆哥儿,倒是不急。”
沈玉仙听夏仲芳把话扯到自己身上,一下变了脸色道:“嫂子管得太宽了罢?”
夏仲芳深吸一口气,看着沈玉仙道:“郡主,你也知道管得太宽这几个字啊?我跟王爷的事,自己会安排,何劳你操心呢?”
沈玉仙还待再说,夏仲芳已是冷笑道:“什么时候郡主给郡马纳妾生儿了,再来提王爷纳侧妃的事,否则,就不要再提。合着你是高贵的郡主,就要夫君跟你一双一对一世人,连生不出孩子也不许夫君纳妾,我是民女,嫁了王爷就要感激涕零,奉承着你们兄妹,把自己当草芥,再帮王爷纳上几个女人,自己退居二线?”
沈玉仙怒道:“嫂子,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何必一字一句就刺着我不能生养这件事呢?”
“郡主啊,你都知道有些话是刺心的,怎么又来劝我,让我给王爷纳侧妃呢?你倒不知道,这些话对我来说,也是很刺心的。”夏仲芳反驳着。
沈玉仙气得喘息道:“莫非你还想独霸哥哥,让哥哥只守着你一人不成?”
“为什么不成?”夏仲芳扬声道:“我们夫妻恩爱,共同进退,喆哥儿聪慧,将来,我还会继续生养孩子,给王府开枝散叶,凭什么我不能独霸王爷?”
沈玉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仲芳,“哥哥将来是要承大业的,你以为,他只会守着你?”
“至少,他现下愿意只守着我。”夏仲芳道:“将来的事,便是将来再打算了,但这么一个时候,我不会允许他纳侧妃。”
夏仲芳和沈玉仙数次争吵,这一次,夏仲芳压倒性胜利了。
沈玉仙生气走后,一直在门边听着的钱婆子进来了,笑道:“王妃适才好架势。”
夏仲芳道:“郡主只是王爷的妹妹,并不是府中长辈,我不能一直任她压着,也让府中的下人小看了我。”
钱婆子点头道:“王妃早该这样想了。这齐王府的主母,说到底是王妃,而不是郡主,偏生现时底下的人,有事儿只认郡主的话为准,王妃总要立威才是。”
说着话,苏良却进来见夏仲芳和钱婆子,满脸喜色朝钱婆子道:“钱嬷嬷,适才收到信,已经有你家女儿和女婿的消息了。他们已到了京城。”
“啊!”钱婆子乍然听得好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心中,已是认定女儿和女婿凶多吉少了,不想现下又有了消息。
苏良道:“五年前,他们到了京城,因寻生计,正好有商人要出海,一时寻帮工,你家女儿会灶上的功夫,你女婿又会说一点儿海外的话,就招了他们一起上船,往海外去了,这一去,便是整五年。如今是发了财回来的。”
钱婆子喜得手足发颤,只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苏良笑道:“钱嬷嬷好人好报,寻到女儿和女婿了,也可以享老福。”
钱婆子夫家姓孟,女儿名唤孟丽娘,女婿名唤蒋十。
这个时刻,蒋十和孟丽娘正和东家商量着,要在京城置办房产。孟丽娘又道:“咱们先头出海时,是送了信回乡,那时只说出海三年就回来的,不想到了海外,竟耽搁到现下才回,只怕阿娘等得头发都白了,还得赶紧再送信回乡,待置下房产,就去接她上京来享福。”
正说着,却有两个府卫模样的人过来,问得他们姓名,便道:“钱嬷嬷已到了京城,现在齐王府中,只请你们过去一见!”
“阿娘在齐王府中?”孟丽娘大为讶异。
钱婆子这会已是定下神来,只在房中等候,一面喃喃道:“好狠心,一去五年没有消息,叫老婆子天天晚上挂念。也不知道丽娘生了娃儿没有?”
夏仲芳笑道:“这都五年了,嬷嬷的外孙肯定满地跑的。”
钱婆子到底不安着,又搓手道:“也不知道在海外吃苦了没有?”说着也等不得了,跟夏仲芳说一声,就跑到府门外候着。
府卫领了蒋十和孟丽娘到得府门外,才下马车,钱婆子已是觑见了,奔上去喊道:“丽娘!”
虽则钱婆子富泰了,但孟丽娘还是一眼认出来,也奔前两步,扑在钱婆子怀中哭道:“阿娘!”
一时蒋十也抱了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上前,让小男孩拜见祖母。
钱婆子松开孟丽娘,又去抱小男孩,又哭又笑道:“娃儿都这样大了,叫什么名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