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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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在即将不支之际，居然从裤腿里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小腿肚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剧痛传来，朱聪一个激灵，又支撑了片刻才倒。
扑通，旁边的柳芳芳先朱聪一瞬扑倒在地。
虚竹宣布，第二轮测试，朱聪第一，柳芳芳第二，王庭筠和周幼芳第三。所以总评成绩，柳芳芳和朱聪并列第一。逍遥派规则，每年从外门选择两人进入内门，此次测试，胜出者是柳芳芳和朱聪二人。二人直接升为内门弟子，至灵鹫宫修行。
然后，林朝英飘至刚刚醒来的柳芳芳面前，当众宣布，收柳芳芳为二弟子。
黄药师则宣布，收朱聪为大弟子。
☆、第六十五回 武当山外门初授课 香炉峰段誉开小灶
虚竹当众宣布，逍遥派本次收徒结束，所有未录取的人选和受邀前来观礼的嘉宾都可以获得一个小册子，上面有一些简单的练气法门和初级符咒。
此举也是黄药师的提议，意在培养尘星修道的群众基础。为什么后世中国的乒乓球或者巴西的足球那么强大呢，无他，群众基础太雄厚了，所以长远来看，提升尘星的整体修道水平一定有利于逍遥派发展。也许，数千年后，尘星的散修都普遍有先天水平呢？
最后，虚竹又宣布，此次收徒虽然告一段落，但为收徒建立的八组传送阵将不会撤销，而是一直保留，方便人们往来。但每次传送限三人，五百斤以内，需交纳五两银子的成本费。
这是一个大大的利民举措。比如某人想从上京去大理，脚程快也得走半年，现在只需传送两次，上京至武当山朝天宫，武当山至大理，分分钟就到了。虽然十两银子也不便宜，可节省多少时间和路费啊。
当然，传送阵的使用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本，而是要消耗聚气丹。黄药师根据现有聚气丹的损耗估算出，八枚聚气丹，可支持传送一万次左右，所以在聚气丹可以量产的情况下，这小小的传送阵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完全可以做为逍遥派主要的收入来源。
接下来，便是各门各派的掌门帮主们，从未被录取的人们中争抢优秀的生源。正一教收获最丰，抢走了姜夔后，又挑选了十个得意的门生。少林和丐帮虽然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奈何许多人既不想出家为僧，也不想流落为乞，所以少林和丐帮的都只招揽了两人，远不及泰山、青城、崆峒等派。
甚至，各国的达官贵人，家中有未嫁之女者，也有千里迢迢赶来，榜下捉婿的。比如正一教不禁婚娶，新收的弟子姜夔就被礼部侍郎赵雄看中，点为女婿，姜夔欣然应允。
天色渐晚，被录取的一百二十人除柳芳芳外，其余人被王重阳待到太和宫安排住所。其它各色人等纷纷经由朝天宫传送阵离开武当，这次的传送当然是免费的。
灵鹫宫早已新修了数座院落，给洪七、柳芳芳等人居住。
朱聪、完颜璟虽已被收为内门弟子，却仍需在外门历练一年，磨砺心性。
七月初七，外门正式开始授课。
外门和内门一样，也采取贡献点兑换制度。
每个弟子一进外门就获得二百贡献点，看似不少，但花钱的地方也多。
每枚聚气丹要四十贡献点，为内门价格的二倍。每听一次课要五贡献点，若用聚灵阵练功，贡献点的消费可是按时辰计算的，也为内门价格的二倍。
要想兑换自己想要的功法，贡献点更是五十点起步，而且，五十点才只能兑换到□□长拳之类的大路货。
就连每日衣食，也是要一点点贡献点的。
逍遥派不禁外门弟子下山，弟子每次使用传送阵，也需要计0.1贡献点。
一句话，若没了贡献点，就享受不到外门的一切。
所以，每个外门弟子都要有获得贡献点的途径。
途径很多，比如，种植灵草，挑拣矿石，洒扫庭院山道，出门采买物品，以及做饭等等，都是获得贡献点的途径。
还有，逍遥派在外的八组传送阵，需要有弟子看护收费。于是就采取轮换制，每天八人，十五天一轮回。照看传送阵一天，可获二十点贡献点。所以每人每月照看两日，可获四十点的稳定收入。
最后，还有一种获得贡献点的途径，就是完成所谓的师门任务。
有时，内门长老或者弟子会发布一些有挑战性的任务，任务奖励通常是不菲得贡献点，也许是聚气丹或者精炼武器等等，对外门弟子很有诱惑。
有些富家子弟想要用金银兑换贡献点，就会找缺钱的弟子私下交易，交易价达到了一贡献点二十两银子，还不一定能找到货源。
要想公开馈赠门派获得贡献点，那是想都别想。
外门的授课方式，类似于后世的大学，老师不动，学生动。
外门总共分为五大场所，从南到北依次是：太和宫、金殿、金童峰和玉女峰、狮子峰。
王重阳和所有的男弟子居太和宫，每逢一、六的上午教授练气之道。外门统一修行经过段誉改良的全真心法，为小无相功的简易版，两层对应小无相功一层。
陈楠居天柱峰顶的金殿，每逢二、七上午教授外功修行之法，有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等术。至于降龙十八掌、金刚不坏功是想都别想的。另外，虚竹和黄药师在峰顶建立了高达百步的引雷铜柱，又在其下建造了储雷阵。陈楠用储存的雷电给外门弟子天雷淬体。
青箫和所有的三十七个女弟子居住在玉女峰，每逢三、八上午青箫公开教授剑术，其余时间男子不许登玉女峰。
黄药师占据金童峰，每逢四、九下午传授阵符之道，同时可以兑换小还丹和聚气丹。其余时间外门弟子不得登金童峰。
周伯通常驻狮子峰，为外门弟子的日常总教习。狮子峰有面积巨大的较武场，较武场一侧有座聚灵阵。周伯通每天上午指点弟子练功两个时辰，下午指点一个时辰。无论什么功夫，外功内功，拳法剑法，身法步法，笔法爪法，周伯通都造诣匪浅，指点外门弟子绰绰有余。
周伯通指点弟子练功，不收任何贡献点，但弟子要先会某种功法，周伯通才会指点。想让周伯通直接教会弟子某种功法，是不可以的。
另外，马钰常驻北山腰的朝天宫，负责引导香客烧香拜神，以及监管传送阵等职。
丘处机经常来外门，指点外门弟子种植灵草的要诀。欧阳锋和谭处端也常来外门，指点弟子如何对各种矿石进行初炼。
因为贡献点有限，普通的外门弟子，根本不能面面俱到的什么都学，只能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进行修习。一般来说，莽夫喜欢炼体，秀才喜欢画符，女子喜欢练剑；练气则是必修的，除非根本没有资质。
不少男子也喜欢剑术，但青箫授课的价格也不菲，所以好多男弟子径直兑换一本剑谱，找周伯通指点了。只有痴于剑的男弟子才去玉女峰学剑，或者另有所图者。
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每月正常劳作，大略可收获贡献点一百二十点。听王重阳的课消耗三十点，再选择一门课又要用去三十点，若再兑换一枚聚气丹，就只剩二十点了。每月吃住用两点，剩下的点数还要去聚灵阵修行，还要修理装备，一不小心就入不敷出了。而且贡献点还要攒一些买日后需要的功法，所以普通的外门弟子是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的。
没几天，便有外门弟子自发结成了互助小组，小组内某人去听课时，带上纸笔，记录老师所讲内容，回来给同组没去听的人讲解，以节省贡献点。虽然弟子讲解的不能和老师相比，但总归聊胜于无。
更有的弟子，合伙借一本功法阅读。可惜，每本功法都下了禁制，只有借阅者可见。就算口诀可以互相传授，图中复杂的真气流动路线却是难以言表的，即使画出来，也未必画得精准，反而容易误导旁人，走火入魔。出过几次事后，就没人合伙借阅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外门弟子都过得这么窘迫。
七月初七下午，武当山香炉峰顶，四个书生，站立在料峭的山风中。
“段师叔祖，您把我们三人叫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还请示下。”其中最年长的一人问道。
“王庭筠、赵秉文、刘松年，你们三人，谁愿做我的二弟子？”
“弟子愿意”，赵秉文和刘松年齐声说。
“为什么不是大弟子？”王庭筠问，“师叔祖不是还没收徒么？”
“大弟子已有其人，你们三人，谁能在年底大比中进入前两名，谁就是我的二弟子。”
“师叔祖放心，弟子一定不会是第二名。”王庭筠自信的说。
段誉：“要想进入前两名，可没这么简单。这是三本小无相功，你们好生保存，每日可于此处修习，但不得泄露给他人。这是凌波微步步法和少冲剑法，王庭筠，你把它贴身保管。赵秉文，这是如意刀功法和关冲剑法，好生修习。刘松年，这是天山折梅手和中冲剑诀，好生修练，以你现在的神魂，每天只能施展一次。所有这些功法，明日此时必须归还与我。”
“弟子记下了”。王庭筠等人答道。
“你们三人，都不要浪费时间修习外功淬体之术，也不用学王重阳的全真心法，更不用到狮子峰找周伯通学艺，只学我的功法就好，赵秉文和刘松年可以自选合适的步法。你三人如果有暇，可自选黄药师的符道或者向青箫的剑术。”段誉说，“刘松年，你练功时若有不明之处，可以找黄四请教，他会耐心解答。”
“谢师叔祖指点”。
☆、第六十六回
与此同时，金童玉女二峰之间的黄龙洞内，薛道光和陈楠也正在指点五个弟子。
与段誉的温文尔雅不同，薛道光的脾气就火爆多了。
“虞刚简，年终大比你要拿不了前两名，对得起你爷爷的名头吗？李遵顼，你算什么党项人啊，文绉绉的一股子书生气，你再没点血性我就不要你了！还是高禾这孩子招人喜欢，才八岁，力气比你们都大。完颜璟，你也别太放松了，虽然我收你为徒了，要是年末大比，你没进前十名，就一辈子待在外门吧。南木，我这几个弟子需要你好好□□，平时天雷淬体时雷电威能至少要比其他弟子高三倍，时间长一倍，谁撑不住了就滚蛋，我不需要窝囊废的弟子。你这个弟子叫田箭峰是吧，书生气太浓了，你也别放纵了他，整天之乎者也的像什么话。你们五个人，一律修行金液还丹诀，谁也不许修练劳什子内功。我薛道光门下，讲究的是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返虚。人体天生为一宝器，只要苦练外功，锤炼自己的体魄，体内自然生出真气出来，这才是修练的正途。外功修至极致，金刚不坏，水火不侵，单掌劈山，肉身入虚空，到那时，什么符咒道法都是浮云。”
薛道光的一番话语，说的五个弟子两眼放光，充满斗志，恨不得马上去峰顶天雷淬体。
相比之下，阿碧和向青箫对早日收徒看的稍淡。只传给了吴淑姬和周幼芳小无相功、□□和凌波微步，阿碧便将吴淑姬委托向青箫代为教导了。
金童峰，清风殿，七岁的朱聪站在殿前，望着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师傅，心里由衷地崇敬。
黄药师，虚龄四岁，助宋伐金、布桃花幻阵，施展幽冥夺魄咒。法力之强，有目共睹。外门弟子，无不以黄药师为榜样。
“殿前所站，可是柯家村童生朱聪？”黄药师说。
“正是弟子。”
“朱聪，你可知，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因为弟子在昨日的测试中名次领先，被师傅看中，收为内门弟子。”朱聪老实的回答。
“错，不是你被我看中，而是因为你的资质品行都非上佳，别的长老都不肯要你，我资历最浅，只好我要了。”黄药师说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师父，我……”饶是朱聪机变，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
黄药师接着说：“为师对你了如指掌，你四年前父母双亡，靠着长兄帮衬，在嘉兴县学念书。因为手头窘，就动了三只手的想法。你天生能隔空取物，所以出手百余次，从未当场被抓。我说的可对？”
“句句数实，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偷盗了。”朱聪着实吃了一惊。
“这倒不必，所谓盗亦有道，以后非奸诈罪恶之徒不偷便是。说实话，我肯收留你，还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黄药师说，“你的爷爷朱少章，羁留金国十六载，坚贞不屈，何等英烈，到你这一代，你的堂兄朱熹大有祖风，你可是不肖的很啊。”
朱聪大惊失色，忍不住说：“四十七年前，靖康之乱，我祖母因为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不幸和祖父走散。及至祖母安定下来，想要寻找祖父时，祖父已出使金国，生死不知。三十年前，祖母听说祖父返国，急忙拖家带口赶赴临安相认。还没见面，祖父已经病逝。之后祖母性子倔，不喜高攀，再也没跟外人说过我家的身世。师傅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家世的？”
“这有何难，为师一算变知。”黄药师岔开话题说，“你是天生绝脉，体内奇经八脉全都不通，无论什么真气，都不能沿经脉流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永远不能练内力，什么内功心法都不能修练，对吗？”
“没错，不止如此，还意味着五行道术你一样也不能施展，不能御剑飞天，不能炼丹画符，也不能驾驭水火。你失望吗？”
“不失望”，朱聪回答说，“不能炼气，我还可以炼体，上午我去听了陈师伯的炼体课，师伯说，修炼外功，一样可以成仙成圣。外功讲究炼精化炁，弟子可以修练外功得到真气，不过多吃几十年苦罢了，又有什么打紧。”
朱聪的回答颇令黄药师满意，于是黄药师拿出一个玉盒和一本小册子说：“玉盒内是三枚珍贵的还神丹，间隔三天服用，能增进神识探测距离一百五十步，你现在神识约为三百五十步，服药后能达到五百步，此为独立进空境之底限，七日后，为师帮助你进空境！这本书是本门外功修练密术，《金液还丹诀》，能引天地之灵气，淬炼肉身。你拿去妥善保管，自行修习。年底前务必修练至炼皮境圆满。”
“多谢师傅”，朱聪开心地说。
黄药师又说：“为师再传你一套身法，名为‘逍遥游’，是本门的至高绝学，绝对不可外泄，否则，不光你是死路一条，连为师也要担责。此套身法，你只能在这金童峰修炼，没我的许可，在练至入门境之前，不到生死关头，不许应用。”
“弟子明白了”。
黄药师走下台阶，在地上以中冲剑画出六十四卦方位，然后站于中央震位，说：“看仔细了，为师只走一遍！”
在朱聪的注视下，黄药师缓缓的走了一趟逍遥游步法。
“都记下了吗？”
“弟子都记下了。”
“好的，走两个时辰。”
于是朱聪开始一遍遍练习逍遥游步法，黄药师在旁边纠正不足之处。
朱聪天资甚高，才走了五遍，已经把步法记忆的非常熟练了，可以做到走出一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踏出下一步，不需要丝毫思考。
十遍后，朱聪的步法已经有七分准确了，踏步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步法里开始自然而然的带出真气流动。
十三遍后，步法带动的真气越来越强，朱聪开始感觉到真气托起自身，自己的身体仿佛变轻了。
二十遍后，朱聪感到自己轻如纸片，在真气涡流中飘荡，步法毫不费力，自己仿佛永远都不会疲倦。
七十三遍后，朱聪忽然发现自己凭空移动了一丝，他连忙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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