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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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松松地持了一把伞横在身前。

微仰着头时,两道长眉蹙了几分,但那一点为雪所烦恼之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只显得淡漠。摇动的火光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暗的痕迹,也与外面的转瞬变得白茫茫的雪地一道,勾勒出他侧脸分明的轮廓。

整个人,都透着清醒且克制的冷感。

到底是她曾钟情过的人。

见愁这么看着,眉梢微微一挑,却没再继续看下去了,只慢慢将头往后仰,也靠在了洞壁上,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睛。

但洞口i交谈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传入了她耳中。

“怎么会这样……”

“全死了。”

“十五个人,从筑基期到金丹期,无一幸免,是我们走的那天发现的。但还没查出结果……”

……

见愁才闭上的眼,一下又睁开了。

眨了眨,还有些空茫。

直到好半晌过去,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昭化寺的十五名僧人,全死了。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自己贴着洞壁的背脊上窜了上来,冻得她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再看向洞口时,谢不臣已经不在那里了。

还是因为她们这些“明妃”都是普通人,每日都需要饮水进食,僧人们不必饮食,可没随身带着这些。所以这两天休憩之时,都是他们轮流出去寻找饮水和食物。

这一次,该是轮到谢不臣和那胖僧人了。

他们出去的时间也不久,大约两刻就回转了来。

胖僧人的深红色的僧袍前面兜着水囊和一大堆的果子,进来便连忙放下,招呼大家来拿去吃,随后才拂去身上沾着的白雪。

相比起来,谢不臣看上去就轻松许多。

外面虽然下着大雪,但他身上是片雪未沾。进来后取了几枚果子,一手拿着,一手拎着水囊,便朝着洞内靠坐洞壁边的见愁走了过去。

这两日众人都已经习惯。

僧人们是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匪浅,所以见着谢不臣格外照拂见愁,每到休憩时便过去说话,都没当回事,睁只眼闭只眼。

其余的少女们虽然好奇,却碍于身份,不敢多问。

此刻又见谢不臣向见愁那边走,除了胖僧人对此类事十分感兴趣多看了几眼外,其他人都不在意,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经过桑央的时候,谢不臣脚步停了一下。

然后他俯身,便在桑央面前放下了一枚果子,笑了一下,提醒她道:“该吃东西了。”

“啊,啊,好的!”

桑央看得愣了一愣,迟钝反应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羞赧之色,两颊绯红,但不怎么敢看谢不臣,又连忙把头埋了下去。

谢不臣似乎也没怎么在意。

他起身来,便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做过一般,仍旧朝着见愁走过去。

见愁看着他的目光里,那一点并不掩饰的嘲讽,便又浮了出来。

从小镇一路过来的这两日,他不仅对她多有“照拂”,对桑央也与旁人略有不同。

但他知道,她也知道——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对桑央动了什么念头,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桑央有空去思考他们留下的唯一一个破绽。

当初进客栈的时候,做决定的人其实是见愁。只要静下来,细细一想当时的情状,就会知道,他们二人间绝不是如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关系。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疏漏。

只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们决定将计就计潜入圣殿,才变成了错漏。

但饶是如此,以谢不臣力求完美且滴水不漏的心思,也不容许走到了半道上还被人识破。所以即便凭桑央这般单纯的心思,想到这一点的可能性极低,他也要彻底断绝这种事发生的可能。

见愁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啪嗒。”

谢不臣已经走了过来。

他半蹲在她面前,先将水囊放在了一旁,又自须弥戒中取出了两只小碗放在她面前,然后将剩下的果子都放进了左边的碗里。

是雪域特有的沙果,一颗颗小小的,红通通的。

见愁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他们去很远的地方才摘回来的,毕竟以附近山脉的高度和寒冷,这果子实在长不出来。

但她并不需要吃东西。

谢不臣拿东西过来,也不是为了要让她吃,只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说说话,交流交流他与其他人交谈时打探来的消息。

想起方才闭着眼睛时听见的话,见愁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打量了好半晌,才道:“昭化寺那三五僧众,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天,都死光了。”

谢不臣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放好果子之后,他便拿起了水囊,不疾不徐地将其拧开,然后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是吗?”

就好像才知道这件事一样。

见愁顿时冷笑了一声:“论心狠手辣,我不如你。”

“咕嘟嘟……”

水囊一倾,才打来的泉水从中流出,一点点注入碗中。

谢不臣倒水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对见愁的评价也不置可否,只道:“三五十五,活命不易,杀人也不易。”

杀人不易?

回想起来,两日前谢不臣离开客栈去了昭化寺带人回来,满打满算也没两刻!他一个金丹巅峰,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屠戮十五人!

其中,只怕还有不少与其同境界的僧人。

这速度,比切瓜砍菜也不差多少了。

她是不知谢不臣如何能做到,所以对他这般言语,见愁实在不敢苟同。倒不是对新密的僧人有多怜悯,只是对谢不臣的认知,忽然切切实实地深了一层。

“杀人不易,要想杀你这般实力的,便更难了。说起来,谢道友有什么喜欢的死法么?”

握着水囊的手一顿,碗中水已有七分满。

他没继续倒了。

见愁开玩笑一般补了一句:“只是想让谢道友好好想想,万一他日遇到点什么,说不准还有机会成全阁下呢?”

让他想想喜欢的死法,他日好成全他?

谢不臣只沉默了有片刻,似乎细想了一下,手上却还是重将水囊塞上。于是一碗七分满的水,便正正摆在了见愁面前。

他抬了眸,望着见愁,面色平淡:“这个问题,见愁道友也可细细想想。”

第377章 圣殿

其实, 见愁没有开玩笑, 谢不臣也说得很认真。

他们两人彼此间都很清楚对方每一句话最真实的含义, 所以此时此刻, 只这样相互地对视着, 似乎要在这短促的片刻里将对方看个透彻。

但谁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再多说什么了。

她是放下便不会再拿起的人, 他是做过便绝不后悔的人。

什么回头什么退路,都与他们无关。

而他们的选择, 比这来得干脆、也决绝得多。

两个人有一阵没说话, 再开口时, 便换了话题。

谢不臣问:“明天日落前到圣殿,你有什么打算吗?”

见愁反问:“你没有什么打算吗?”

“你我两宗之事,雪域外围的人,甚至怀介都知之不详。但我先前言语试探,摩迦却略知一二。想来, 圣殿之中的人会知道得更清楚。”

谢不臣顿了顿, 向洞口处那些僧人看了一眼。

“但圣殿之中危机重重,若不想冒险,最稳妥的当是搜魂摩迦, 应该能知道不少想知道的。”

搜魂摩迦?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虚伪了。

谢不臣明显是别有所图。他们如今要去圣殿, 都是因为客栈那一日他忽然的“救场”。

摩迦或许是知道点什么,但见愁此来并不仅仅为了真相。

左右崖山昆吾两门弟子出事都是新密作的孽, 无非就是起因手段有差别而已。扶道山人, 或者说崖山, 最忌惮的还是谢不臣, 还是昆吾。

早在出发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谢不臣想去哪儿,她就要跟去哪儿。

圣殿又如何?

或许横虚,或许谢不臣,在那边有自己的布局和目的,但见愁在那边又不是一无所有。

甚至……

也许到了那儿,才是真正的“战场”。

所以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既然都已经劳神费力地混了进来,这时候再搜魂摩迦,实在是有点浪费先前的功夫。到了雪域,又怎能不去看看圣殿呢?对那一位雪域圣子寂耶,我还是有些好奇的。”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她一路了。

对谢不臣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多相处一刻,便多一点情爱,与此相伴,心魔也会增长一分。

横虚真人让他来雪域,固然给了他九疑鼎的消息,但同时也间接让见愁跟上了他,一路同行。

他的心魔,这一位正道领袖是清楚的。

只是不知——

如今的情况,是有心,还是无意?

“既然见愁道友心有决断,那明日便一道混入圣殿。只是雪域之中已断绝了与左三千联系的可能。到了圣殿是近暮,怕没有你我查探的时间,当夜碰面商议是不能了。再谈该是后日晚上,届时还请见愁道友来寻我。”

谢不臣慢慢地说着,也起了身来。

“不过若情势艰难,你我也不必强求。上五门已派如花公子、陆香冷等人前往禅宗查探,与我们几乎同时出发,多半已到了禅宗,或有所得……”

如花公子、陆香冷等人……

对谢不臣前面说的那些,见愁都漫不经心。她修为更高,即便是到了圣殿,她的行动也会比谢不臣更方便,所以谢不臣说她去找她,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提到如花公子和陆香冷,她的思绪,便一下有些恍惚。

她与谢不臣到雪域,如花公子并陆香冷、夏侯赦等则去了禅宗。

也不知,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

雪域风雪正大,但同在北域,西海边却是月明星稀。

离海不远处的苍台山上,立着一道高高的山门,“禅宗”二字便朴实而简单地刻在上面,入山门往里便是宽阔的广场和后面一座座高大恢弘的大殿。

金色的琉璃瓦在月色笼罩下,有一层清润的柔光。

后方的禅院里,不少僧众还未入睡,房中亮着灯火。

也有一些身影从黑暗中走过,手中也许持着经卷,也许转着念珠,步履中多带着从容与安然,该是才做晚课回来。

四面之树多为菩提,小小的椭圆叶片,在地面上投落密而带着缝隙的阴影。

颇为宽敞的禅房内,如花公子站在窗前,已经朝着外面看了有一会儿。

他身后靠窗的位置上,则坐着同行而来的陆香冷、夏侯赦和临时加进来的龙门周承江。

主座上泡茶的,却是个大和尚。

白日里披着的红色袈i裟已经褪下,只着着寻常的深黄僧衣。

一张圆脸微胖,半条皱纹都没有,白里透红,气色极佳。双目更是乌黑有神,给人一种精深之感,可与其余五官一组合,竟透着孩童似的本身。

他将茶洗过了一遍,又重新注入茶水。

也没抬头,便仿佛已将如花公子的所有举动收入眼底,便笑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看了许久,似乎心有所悟?”

“是有所悟。”

如花公子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和尚泡茶时娴熟的动作,心里面揣摩着被这一位亲自招待,还亲手泡了茶,到底算什么待遇。但面上却没显露,照旧随口胡诌。

“早闻禅宗大名,今日切切实实地一见,别的没怎么看出来,只觉得风水不错。”

这就是说笑了。

但泡茶的和尚半点没有介意,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待得两息过后,便将茶水慢慢倒了出来,一一注入茶碗,分到众人面前。

“当初北迁前算着,雪域才是上佳之选;后来禅密二宗分裂,才改选了此地。论风水,嗯,不好不坏吧。”

不愧是禅宗三师之首。

坐在众人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禅宗大名鼎鼎的一尘和尚,目今十九洲第七重天碑第一,返虚期第一人,人称一声“心师”。

虽然,不管是如花公子,还是其他人,对此都有些不解之处。

一尘和尚虽然厉害,但一不是禅宗地位最高的方丈,二不是“三师”之中修为最高者——

论地位,他不如无垢方丈;

论修为,他难敌雪浪禅师。

怎么偏偏就能排到三师之首?

眼下听着他说话,如花公子心里这疑惑又冒出来转了一圈。但他也知道今日是有事在身,加之在这禅宗之中,总觉得太放浪也不很合适,便没多言,反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陆香冷就在左首第一,品茶时姿态优雅,显然是个中高手;

夏侯赦一张少年冷脸没什么表情,品茶还是喝茶,傻傻分不清楚;

至于周承江,却是正襟危坐,算是他们四个人之中最正常的一个人了,认真地细品着,从神态间便能看出他对眼前这一位一尘和尚的尊重。

到底龙门炼体功法很强,但在佛门,尤其是禅宗,却还不算什么。

来这里,他未必没存几分讨教的心思。

如花公子一眼看过去,便将所有人的情态收于眼中,自己也谢过了一尘和尚的茶,略略品了几口。

待得第三泡茶之后,他才将茶盏放下,重新开了口。

“我们来时,您已经备好了茶招待,想必是知道我们来意了。”

“横虚掌门和扶道长老,已经先与贫僧传讯过此事了。”

一尘和尚没有否认,也将茶盏放了下来。

他注视着眼前这四个中域左三千上五宗门的优秀弟子,还有这一次没来但传闻中十分厉害的崖山昆吾那俩天才,于是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家宗门里那些个不成器还调皮捣蛋的。

一时,只觉得心里面委屈,酸溜溜的。

但提及这一次要问的事儿吧,还真有那么几分说头。

一尘沉吟了片刻,叙说道:“实不相瞒,崖山昆吾两宗弟子出事之前,我禅宗也派了一些人出去,但并不单纯为了查探雪域情况,而是为了介入新旧两密的争端。”

众人齐齐一怔,谁都没想到一尘和尚竟说出这番话来!

要知道,当初佛门北迁,禅密二宗分裂的时候,整个禅宗可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十一甲子以来,面上是老死不相往来,谁也不去管谁的!

现在却突然说,已经着手介入密宗新旧两派的争端?

但一尘和尚却跟自己什么吓人的话都没有说一样,面上还笑得和善而且腼腆:“我佛门分支众多,当初密宗虽然是一同出走,没什么问题。但到了雪域之后,便已经自成一体。先前同在佛门名下时的矛盾便出来了,即便同在密宗,对佛理见解又有不一。所以分了新旧两派。其中旧密,在禅宗看来更接近佛门正统,至于新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尘和尚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

只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至于新密,连外道都算不上,早在分裂那时便不能归入佛门了,只是还留着那名头。”

这话够狠,干脆将新密在佛门除名了。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了一尘和尚一眼,但他们毕竟是小辈,对这些前辈高人层面的恩恩怨怨和佛理辩道都插不上话,只是觉得……

隐约能明白,为何眼前这位白白胖胖的会是禅宗三师之首了。

倒是一尘和尚被他们这样的目光看着,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摆了摆手:“哎呀,说多了说多了,你们这样看着贫僧都让贫僧不好意思了,还是谈正事吧。”

“……”

他们怎么就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真情实感的“不好意思”来?

但对方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大和尚,这一点众人还真不怎么敢说,于是只作洗耳恭听模样。

“总之呢,我禅宗人已经派了出去,且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没有赶上特别合适的时机。”

一尘和尚说着,便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敝宗有特殊的办法能同雪域联系,但几天之前新密一派已大胜旧密。我们那小徒弟了空之前说在那边发现了点很像妖邪的异状,只不过……”

“只不过?”

话说到关键时刻停下来,真是能让人急出病来。

如花公子对一尘和尚接下来说的话十分好奇,但这种话中的转折,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端倪:“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嘛,的确是出了点事,但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一尘和尚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犹豫,还抬了手起来,慢慢地咬了咬手指,似乎真有千般万般的纠结。

如花公子看着,眼角都跳了一下,以他这般放浪形骸、什么都不怕的心性,这一刻也不知怎么竟觉得一股恶寒上身,差点让他嘴角都跟着抽了起来。

但一尘和尚对此仿佛恍惚不觉,好半晌,才将手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依旧腼腆的真诚笑容。

“我们那个去了雪域的小徒弟了空,好像不见了……”

不、不见了?!

如花公子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现在早喷了!

“……您说的是贵宗那一位曾列三重天碑第一、如今已突破元婴的‘小慧僧’了空?”

“嗯……”

一尘和尚尴尬地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就这样认了好像有损禅宗声誉,于是下意识地对了对手指,补了一句。

“但我们正在努力找,无垢师兄和雪浪师兄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吧?”

“……”

这一句还不如不补呢。

坐在一尘和尚面前的四人,这一瞬间,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注视着这一位禅宗高僧的同时,都对那一位尚未谋面的“小慧僧”了空,生出了无边的同情……

*

了空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他本来是跟着禅宗去支援旧密的一众僧人一起,一路上都没有事。但有一日在雪域西面某一座山脉歇脚时,竟然撞见一大片黑雾从地脉的深处窜了过去。

联想到那段时间新密的异状,众人自然觉得有异。

于是就这么追了出去,然后追出了事。

一开始,了空走到前面的,但他们好像被那一团黑雾发现了。于是,这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就朝他们一卷,他们就眼前一黑,再辨认不清方向了。

甚至就连最基本的灵识都没办法调用!

整个人在那一瞬间虚弱到了极点,变成了个普通人。

这也是现在了空很无奈的原因——

灵识都没办法用了,须弥戒打不开不说,除了一条自动护身且隐匿气息的紫檀念珠,身上大部分的法器都不能用……

跟师门联系?纯属做梦!

此时此刻,他半点不知道禅宗那边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当初与自己一起来的同门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他麻烦可能大了。

颇为繁华的街道上,入目所见都是来朝圣的信徒。

他穿着一身有些脏兮兮的密宗深红色僧衣,因为不习惯露出来的半条胳膊,所以一直捂着,整个人的姿态看上去不伦不类。

一张清秀的脸上,嵌着一双干净的眼睛,但面部表情看起来却十分诡异。

因为,他竟然看见了那一座山!

即便是以前从没来过雪域,可这一座山的模样,还有山巅上那一座圣殿的模样,他却极为清楚。

在禅宗有关密宗的典籍记载上,他早就看过不下千遍!

佛祖啊!

开什么玩笑,他不过就是跟那黑雾发生了一点正面的小摩擦!眼睛一睁一闭,人昏过去了;再一闭一睁,竟然到圣山了?!

傻子都知道,这已经是整个雪域密宗的核心区域了!

不行,不行……

怎么感觉要完?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人找了个墙角靠起来,了空吓得掐着念珠直哆嗦,嘴里一个劲儿地叨咕。

“现在只有小僧一人,可已经到了这里,要怎么办?要怎么办?继续假扮吗?还是找个人打晕了问问情况?小僧要怎么才能回到禅宗……啊,还有修为……”

亏得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

毕竟这里就在圣山脚下了,每日来往的信众和僧人都特别多,墙边上这么个奇怪的人杵着,旁人也都见怪不怪。

了空其实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

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不管是在修炼上,还是在佛法上,甚至是在旁人称自己为“小慧僧”这件事本身上。

修炼这么多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小沙弥。

嗯……

一个运气特别好的小沙弥。

没用的话念叨了一大圈,从文殊菩萨求到了释迦牟尼,从观音大士求到了阿弥陀佛,了空还是没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

“唉。”他抬头看着头顶雪后净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小声地嘀咕,“如果能在这里遇到个熟人就好了……”

换了是个傻子在这里,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毕竟了空之前从未到过雪域深处,更不用说是这种几乎只有密宗信众和修为颇高的僧人来的核心区域。

他一个禅宗修士,谁都不认识,哪里来的熟人?

可……

有的事,在这一位如今人称“小慧僧”的了空身上,是很不可理喻的。

比如,就在他叨咕完这一句话之后,不远处的街道上便走来了一行人,七八名僧人带着十多名女子。

然后,里面有一个人,立刻让了空的目光定住了。

这个人,不算是熟人。

但似乎……

比熟人还要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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