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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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伸出,见愁前倾了身体,用食指在铺着一层薄沙的地面上画了几笔。

若有大能修士在此,只怕会大吃一惊。

只因为,见愁画的不是别的,正是青峰庵出事那一日浮现在上空的巨大印符。

见愁尝试着控制斗盘轻轻旋转了一个角度,便立刻停了下来。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钥匙捅进锁眼里,正好契合在一起的机括咬合之声。

不偏不倚,见愁画出的那一枚印符的线条,竟然正好与斗盘上的一些坤线重合!

而印符上转折的那些“点”,落在斗盘上,恰好都是一枚又一枚还未点亮的“道子”的位置!

这凭空而起的神秘印符,竟然就是一枚道印!

道印,便是修行的法门!

见愁至今还记得扶道山人说过的那一句话。

修士的窍穴经脉与斗盘对应,如今斗盘上的道印已经有了,只要见愁能明白这道印上的坤线与道子,对应的是自己身体哪个位置,便能习得这道印代表的法术!

那一刹那,见愁的眼眸明亮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道印……

还不仅仅是一枚,她脑子里还刻着青峰庵隐界外,那巨大的光球投射出去的五色道印!

一共六枚!

“……老天爷这是在补偿我吗?”

见愁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随意拍了拍两手,将灵石碎裂后留在掌心的粉末拍去,收了盘膝打坐的架势,身下的斗盘,便渐渐隐没了。

然而,周围却并没有变得黑暗起来。

一点点米白的萤光,忽然闯入了见愁的视野。

她微微一怔,转过头去,便瞧见了一幕静谧而优美的场景。

不知何时,水潭边竟然飞来了一群萤火虫,震动着它们小小的翅膀,在水潭边的草丛里,飞来飞去,尾巴上提着小小的灯笼,只照亮自己周围小小的一片黑暗。

它们丝毫不知道,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在窥探它们的人类修士。

深沉沉地黑暗里,它们美得惊人。

见愁不觉之间,竟然有些看呆了。

直到这些萤火虫尾部的光芒,开始渐渐变得暗淡,她才感觉到,天地之间,有更加强烈的光芒投射而出。

天边,已经渐渐泛白。

一个夜晚,竟然就要这样过去了。

清晨的露珠,从石潭周围低矮草丛的叶片上滑落。

见愁眨了眨眼,一声低笑:“萤火之光,果真难以与日月争辉……”

“你也这样以为吗?”

一道难以形容的声音,从见愁的背后响起。

说年轻,似乎又饱含沧桑;说清越,却又带着隐约的沙哑;说轻浮,却又夹着一种难言的沉重……

见愁一下转过身去,便愣了一下。

她此刻坐在那巨大石板的这一头,而那一头却站着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

清晨的雾气似乎遮了他眉眼,有一种隐隐的模糊,一身浅浅的艾青色长袍,上头绣着古老而过时的花纹。

明明是个少年,却给见愁一种垂垂暮年的老人的感觉。

她竟未察觉,这少年是何时到自己身边的。

伸手自然地拿起手边的九节竹,上头落着的那一只蜉蝣,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见愁手指握紧,脸上却带笑:“你是何人?”

“我?”

少年似乎有些迷惑,他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没名字吗?”见愁诧异。

少年依旧摇头,眼底仿佛没有半点情绪。

他照旧问见愁:“你也觉得,萤火之光,难比日月吗?”

“萤火短暂,而日月永恒……更何况,米粒之光……差太远了。”

见愁说的不过是个事实,她虽喜欢黑暗之中的萤火,却不得不承认二者之间的差距。只是眼前这神秘出现的少年,对这个问题似乎过于执着。

少年站在那一块石头的末端,青苔仿佛也爬到了他的身上。

“萤火短暂,而日月永恒。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

见愁不很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少年一笑,竟然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他说:“这就是道。”

道?

见愁一怔。

她忽然感觉出眼前这少年的不凡来。

“你知道什么是道?”

“我知道。”少年淡淡地回答,“听说人人都想知道什么是道,想要向上苍求一个明证,知道自己的道是不是‘道’,谓之‘证道’。你也想要证道吗?”

见愁敢肯定,即便是扶道山人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知道什么是“道”。

千千万万年以来,有几个人敢知道?

在见愁以为,知道了“道”的人,约莫都已经长生不死。

所以对眼前这一名少年的话,她将信将疑。

眨眨眼,见愁道:“我倒不想证道,只是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样。”

“道么?”

少年一动也不动,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海平面。

一道红光,被冒出海平线一些的日头投射出来,映入他眼底,有种血腥的微红。

“那是一种很丑,很丑的东西。你不会想看到的……”

见愁觉得,这孩子可能脑子有点小毛病。

不过跟他说话的感觉很奇妙,会让见愁觉得心底宁静。

她倒不介意,换了个话题:“道这东西,我不明白。我比较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原本就在这里,是你惊扰了我,所以我才出现。”少年慢慢蜷缩着身子,坐在了见愁的对面,却一点也不靠近,“你听过一句话吗?朝生暮死,不饮不食;沧海一粟,蜉蝣天地。”

“不全,但听过。”见愁点了点头,“蜉蝣者,朝生而暮死。”

那少年一下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是一只蜉蝣,今朝方生。”

“……”

见愁一下愣住了。

蜉蝣是很小的一种虫子,常生在水边,寿命仅有短短一日。见愁曾在很多地方看见过,可自称为“蜉蝣”的“人”却是头一次见。

少年一下笑出声来,仿佛觉得见愁很有趣:“我刚才在旁边看了你有一阵,你是人吧?人都像你这样有趣吗?”

“我……不算有趣。真正有趣的人,应当像是我师父那样……”

见愁想告诉他扶道山人是什么样,可脑子里却一下冒出了方才自己说的话。

蜉蝣者,朝生而暮死。

声音一下顿住,见愁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年道:“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见愁摇头。

少年又问:“一只蜉蝣在跟你说话,你不惊讶吗?”

“……有,不过已经不很重要了。”

“我今朝方生,等夕阳沉落,暮色来临,就要死去。”少年的声音,似乎开始改变,见愁能明显感觉出这声音成熟了许多,又沧桑了许多。

朝生,暮死。

眼前这少年,黄昏的时候便要——

死吗?

倒是少年自己半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声音平缓得像是一条线。

“蜉蝣者,朝生暮死,生命只有一日。这也是道。可是跟你们这些修士一样,我才生不久,为何要死?我不想死。”

他又说:“你说,世上会有活过一日的蜉蝣吗?”

见愁无法回答。

少年的目光落在见愁的脸上,他道:“你们闻道可得长生,我也想。我不信我活不过一日。”

“如果不能呢?”

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沉重,兴许是因为,这少年的三言两语,好像触摸到了一些东西?

见愁不清楚,只是问。

“日出,我生;日落,我亡。闻道则死,凭什么?”

那少年慢慢地站了起来,望着那一轮徐徐升起的红日。

他的声音,由轻缓,而逐渐惊心动魄起来。

“若道让我活不过一日,我必使日出永不落,日落永不出;让天下无朝暮,无日夜;令时光永不流动,万古如一日!”

第019章 山人归来

“……”

明明是那样轻柔和缓的语气,见愁却偏生听出了一种逆天而为的壮阔!

她骤然之间心跳如擂鼓,抬眸望去。

少年没有回头。

见愁也不知自己是沉默了有多久,感觉着炽烈的阳光落入她眼底,她轻轻一眨眼,笑着道:“那就只要朝生。”

只要朝生,不要暮死。

“只要朝生?”

少年慢慢回过头来,看着见愁笑了。

他慢慢坐下来,又去看那浩瀚深蓝的大海上浮着的红日,手指搭在膝头,声音缥缈:“那正好,我还没名字,就叫朝生吧。”

见愁有些诧异,张口就想要说什么。

没想到,那少年忽然侧头朝西面一望,眉头一皱。

见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瞧见远处的天空之中竟然划来了一道深蓝色的毫光,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大喊:“见愁丫头,见愁丫头!”

见愁顿时惊喜,一下站起身来,朝着那一道毫光挥手:“师父,徒儿在这儿!”

半空中那一道毫光一顿,站在一片深蓝光芒背后的扶道山人,终于发现了见愁,连忙转了个方向就要过来。

原本还以为扶道山人在青峰庵之中必定危险,当时那样的情况,她虽然嘴上对张遂等人说不担心,可不过是安慰旁人也安慰自己的话。

如今看见他出现,还中气十足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见愁心里有些高兴。

脸上的笑容一下绽开,见愁忽然想起那少年来。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有趣……”

声音戛然而止。

水潭边,只有震动着翅膀轻轻飞动的一些蜉蝣。

它们初生不久的身体被灼热的阳光照着,像是昨夜的萤火虫一样,有淡淡的光芒,仿佛透明。不足米粒大小的翅膀,更轻薄得不见影子。

潭边的石头上都爬满了青苔,也包括方才见愁立足处的那石板。

只是,没有了那名少年。

石板上的青苔,半点被压折的痕迹都没有,仿佛那里不是现在没人,而是从来没人来过。

方才那自称“蜉蝣”的少年,像是见愁的一场梦。

现在她醒了,梦也就散了。

见愁有些微怔。

她原地转了一圈,四下看去,石潭还是昨夜的石潭,半点藏着人的痕迹都没有。

见愁于是立住,脑海之中回荡的却是那少年惊心动魄的话语。

兴许,是走了?

她低头去看方才那一块站着人的石板,刚想要转过身去与扶道山人说话,却忽然目光一顿,凝在了那石板上。

这登天岛上的小石潭,平日应该从无人注意,一丈长的石块就斜斜铺在水潭边,边边角角上全是青苔,中间的位置更有无数灰尘。

见愁慢慢走过去,弯下腰。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将石板中部有些湿润的泥土拂去。

灰尘泥土慢慢被清走,露出原本坚硬的石质表面。

一条又一条深深镌刻的痕迹,终于出现。

见愁退后了几步,将这痕迹收入眼底,是一个字。

——朝。

朝?

除此之外,再无一字。

见愁怔忡不已。

这石板,看上去像是一块倒下的石碑,不过底部有残缺,似乎是断裂的。

“呼啦啦……”

身后忽然一阵飞沙走石。

“哎哟奶奶个熊,真被那群二傻子给坑死,呜呜呜山人的老腰哦……”

“咚”一声,扶道山人总算是落了地,把脏兮兮还多了一条巨大裂痕的无剑一收,立时就哭喊了起来。

见愁连忙回转身看去。

一身血污,衣衫破烂,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刻满了沧桑,瞧着苦哈哈地,还不知比初见面时候落魄到哪里去。当然……

见愁也看见了,他怀里死死搂着的大白鹅,那一只悲愤欲绝的大白鹅。

之前去青峰庵的时候,扶道山人便带着鹅,后来他抓见愁去凑数的时候,鹅不见了。见愁那时候还以为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大白鹅已经没了,没想到……

嘴角微微一抽,见愁听着扶道山人夸张不已的抱怨,有多少同情心都被狗吃了。

“都什么关头了,师父你竟然还带着鹅!”

“那是!这可是我的大白鹅!”

扶道山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乎是累极了,吐着舌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一下又一下摸着大白鹅的头,光滑的羽毛在掌心有不错的触感。

“舒坦,这才是舒坦日子啊……”

他摸一下,大白鹅就颤一下,扑腾扑腾翅膀,老不满了。

可惜,扶道山人半点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过分,有多“虐鹅”,他心满意足,对着见愁道:“你呢?看你怎么身上也有血?”

也有血?

见愁还看着扶道山人这一副模样发呆呢,却没料想他竟然忽然说起自己。

这一下,低头一看,她身上果然有浅浅的血迹。

她想起来。

“不是我的,是……小晚师妹的。”

“出事了?”

扶道山人一下不摸鹅了。

他皱着眉抬起眼来,打量见愁,才发现她眼底虽神光奕奕,可表情并不轻松。

那四个人貌合神离,扶道山人早就看出来。

可是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四个人即便有矛盾也会忍了,更何况见愁与他们毫无利益牵扯,即便是他们在隐界之中有获得什么东西,最后产生恩仇,也不会连累到见愁。

当时拉见愁去凑数,一是因为正好合适,二来也是因为见愁的危险几乎没有。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扶道山人等着见愁的回答。

见愁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离开青峰庵山腹传送阵之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了扶道山人听。

扶道山人初时还好,后来就皱紧了眉头。

“你说那追杀许蓝儿之人名叫陶璋?”

“是这个名字。”见愁想起许蓝儿说的话,又道,“许蓝儿说他乃是五夷宗门下。”

对十九洲之中的宗门,见愁是半点也不了解,扶道山人很清楚,想了想,便对见愁解释道:“五夷宗在中域左三千宗门之中,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排前五,乃在‘上五’之列。许蓝儿出身小小剪烛派,竟然敢对五夷宗的弟子出手,这回也算是她活该。”

“上五?”

见愁又开始问了。

“罢了,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么多的,不过也快到十九洲了,该知道的还要叫你知道。”

一根鸡腿出现在手中,扶道山人一口咬下去,大半个鸡腿就没了。

见愁看得无言。

扶道山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十九洲分南、北、中、极四域,师父曾告诉过你了。简单点说,中域就在十九洲中间那一部分。中域西面有广阔山河平原,有无数宗门林立,规模或大或小,人数或多或少,因其数量众多,自古以来都称之为‘左三千’。其中最厉害的五个宗门称为‘上五’,次之的则看数量,有时候是‘中五十六’,有时候是中‘二百五’,其他的小门派都被划进‘小三千’里去。”

“原来如此,那左三千小会呢?”

见愁忽然问。

扶道山人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个?”

“小晚师妹曾提过。”一提起聂小晚,见愁的神情便有些暗淡,“她好像很想去参加,还问我会不会去。我不知道,所以没答。”

“去,当然要去!”

扶道山人眼睛一瞪,鼓得老大,鸡骨头朝地上一扔,立刻气势逼人起来。

“山人我好久没去看过左三千小会了,我跟你说啊,这可是咱们中域一大盛事,左三千无数宗门都要选拔弟子去参加,每一届都会出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当初你师父我,就是从左三千小会上出来的!”

见愁明白了,有点像是凡俗世间的各级科举。

不过十九洲必定更自由一些。

她一下好奇起来:“那师父是左三千小会上的第一吗?”

“……”

娘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扶道山人幽幽望着见愁,有种立刻把这徒弟团吧团吧扔进海里喂鱼的冲动。

他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才心平气和又语重心长地对见愁道:“徒儿啊,名利都是身外之物,你怎么可以这么重视排名呢?我跟你说……”

哦。

见愁抬眸瞅了扶道山人一眼。

这语气,她太熟悉了。

见愁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看来师父当年一定很厉害,力压群雄吧?”

“这算什么呀?”

被见愁这么一夸,扶道山人的尾巴立刻就翘起来了。

他自以为风度翩翩地一抹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一副高人模样:“江山代有才人出,过三年,师父就指望你长脸了!”

“……”

忽然觉得压力好大。

只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向往。

聂小晚那么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眨眨眼,道:“那许蓝儿会去吗?还有,如果陶璋可以找许蓝儿寻仇,还要剜她双眼,那徒儿也可以吗?”

“咳咳咳!”

刚摸出鸡腿来的扶道山人险些被骨头给呛死了。

他惊奇地抬起眼来瞧见愁:“你疯了?难道你想给聂小晚那丫头报仇?”

“也不是……只是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

见愁不过是问问,万一呢?

“啧啧。”

扶道山人手指转着鸡腿,一步一步迈出去,绕着见愁走了几圈,想起她问的话,越想越觉得这徒弟真好,他喜欢!

“师父?”

见愁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心里有些发毛。

扶道山人“嘿嘿”了两声,道:“你呀,等回了崖山,就好好修炼吧。十九洲可是个好地方,只要你实力比人强,别说报仇了,你想屠了十九洲都没人能把你怎么着。”

是了。

见愁想起此前聂小晚与张遂谈带不带她那件事的时候,她明白的规则。

原来是通用。

她也弯唇,莞尔道:“那还得仰仗师父教调了。”

“放心,山人我的徒弟差不了!不就是个小小的剪烛派?回头师父就带你去踏平!”扶道山人嚣张地啃了一口鸡腿,“我还记得你有个负心汉夫君是吧?只要他踏上修行路,迟早都会到十九洲,到时候也一起撂平了!”

负心汉?

见愁闻言一怔,而后失笑。

她眉眼弯弯,想起昆吾山横虚老怪那十日筑基的徒弟,心头一阵浪涛翻涌。

海风拂面,日头已经有些火辣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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