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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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儿子张廷瓒就不一样了,供职詹事府,跟太子走得很近,这分明就是把注压在太子身上。

现在张廷玉忽然出手帮了自己?

哎哟喂,这可了不得!

什么时候张英竟然也学会双面下注,学会当庄家了?

若是用顾怀袖的话来说,这明珠是给自己买了双保险,现在又转头来怀疑别人也跟他一样上双保险。

所以现在明珠看张廷玉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盘算了起来。

“反正你身上现在还没功名,不如咱们慢慢谈。毕竟日后的事情,是谁也说不清的。我想着,你家老头子张英是个精明人,下面几个公子基本也没糊涂的人。虽然你父亲现在看重大公子一些,可看二公子也不是什么平凡人。后年就有乡试,大后年会试……你若有意,我这边也好使使劲儿……”

明珠笑眯眯地,管张英是个什么态度,先拉拢了张廷玉总是不错的。

张廷瓒是拉拢不来,毕竟人家早早就在太子爷的身边了。

有个张廷玉,聊胜于无。

敢说他们这船不稳,这还是明珠见过的第一个。

太子跟大阿哥,这登基的几率可都是五五开出去的。

张廷玉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沉默了一阵。

……

等到他走出明珠府的时候,脚步似乎很轻松。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明珠看着张廷玉的背影,忽然叹了这么一句,人走茶冷,他坐在屋里,看见自家老二探头探脑地过来了,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那得扔。

纳兰揆叙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嫌弃了,只好奇地上来问道:“阿玛许诺了他什么?”

“我倒是想许诺,他却是不要。”

明珠暗道张家都是难缠的人,却想着这人情真是难还,一面是不能除掉张廷玉,一面又还不了这人情把账给两清,明珠心里真憋屈。

纳兰揆叙道:“他算是个什么非池中之物啊?我看着也就是个普通的。”

明珠气得敲着桌子,狠狠咬牙:“你这目光也就短浅如此了!珠玉掩于匣中,谁能见其珠光宝气?你若能见着,我着一把椅子早给你坐了!”

闻言,纳兰揆叙连忙噤声,谨小慎微得很:“阿玛教训得是。”

“教训得是,哪里又‘是’了?你倒是说说,说不出来了吧?”明珠真想拿鞋拔子抽他,回头一想张廷玉,又觉得张家二公子这路太难走,顿时慨叹一句,“不成器的东西,跟你大哥真是差远了……唉,你看着天,没亮之前,都是黑的。”

天,没亮之前,都是黑的。

纳兰揆叙扭头去看天,这不大白天的吗?

日头正好呢,外头也要开始化雪了。

张廷玉已经被明珠府的下人送到了门外。

他微微地一弯唇,本来准备上马,可看见外面这宽阔大街上堆满了的雪,却忽然将缰绳一扔,自己顺着长街往前面走了。

日头出来没多久,堆满了雪的大街上还很冷,清清冷冷地没几个人。

张廷玉背着手,便一步步往前面走。

温暖的阳光,冬日里呼吸之间的白雾,交错在一起。

恢弘紫禁城,就在天光云影徘徊摇曳之间,京城街道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分外喜人。

两侧是高门大户的宅院墙,前面的街道很长,笔直地一条,没入冬日的浓雾里。

这一刻,他忽然站定,脚下是开始融化的冰雪,眼底却还平静如水。

他拒绝了站队,也没搭理明珠的种种要求。

明珠说:依着你父亲的心性,你不参加科举也罢,即便是去,也有无数人等着给你使绊子,至于张英不能帮你分毫。

可那又如何?

大器,晚成。

张廷玉微微地一闭眼,又继续往前面走。

他要将这一刻,记在心底。

一年,两年,三年……

此刻的张廷玉不知道,八年之后,他又站在这一条街道上,是何等的感受。

彼时,卧龙跃马,犹记当年壮志凌云;音书寂寥,却改今日富贵逼人。物是人非,明珠府一落千丈。

而他,一如今日——

满面霜寒,一腔血热。

☆、第六十三章 首罪

张府这边,去顾府的马车才刚刚备好。

张廷瓒身边的小厮特意来看过,还又给了许多的东西,让一路小心着,这才收拾好了,又去报给二少奶奶,说这便出发。

顾怀袖那边叫小心一些,又特意嘱咐了小石方,叫他小心一些,拿了东西就回来。

小石方这边接到了消息,听到便点了点头:“请二少奶奶放心,我回去一趟,很快就跟着大家一起回来,晚上给二少奶奶做杏仁佛手、合意饼,菜是花菇鸭掌、五彩牛柳,食材都准备好了,只管让二少奶奶放心。”

“石方小师傅就是这么有心,那小的这就通传回去。”

看着人回去帮自己传话了,小石方这才上了车。

一路去顾府,人们都以为是来送年节之前的礼的,没想到小石方竟然也回来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脸上挂着笑,身板看着却比原来结实。他在府里原本是因为顾怀袖而被人知道,现在见着他倒是有许多人愣了一下,才把他认出来。

小石方一一打着招呼过去,厨房那边还有不少的师傅在忙碌。

“小石方怎么回来了?”

“哟,小石方!”

“哈哈……石方小师傅……”

厨子们一见到他,便都上来了,脸上挂着笑,跟他打招呼。

“你这是回来干什么啊?在张府那边可还习惯?肯定那边的厨子比咱们要厉害多了吧?”

“还好……我只是顺路回来,找一些东西罢了……”

“一定是你那一套刀吧?我前一阵看见姑奶奶给你收起来了。”

“姑奶奶?”

顾姣?

小石方闻言,皱起了眉。

不过转瞬,这一点皱紧的眉头,又被他松了下去。

他没表现出什么来,也就是这么一笑,接着便跟厨子们聊了起来,也带了一些小礼物,过后再去找姑奶奶。

顾府不大,后面有个小门,厨房离这边很近。

当初小石方就是从这里被顾怀袖救回来的,他盯着那老旧的门槛几眼,正准备走,不料一名青衣丫鬟鬼鬼祟祟从外面进来,小石方下意识地往柱子后面得拐角一藏。那丫鬟没瞧见小石方,小心翼翼地四下瞧了一眼,才快步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往里面走了。

小石方觉得奇怪,走了出来。

府里有丫鬟跟外面有交流,其实是很寻常的事情,管是管得严,但这种事情哪里杜绝得了?

他本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哪里想到脚下忽然有一声轻响。

小石方低下头,捡起了那一支东西。

如意连理缠枝犀角簪……

簪头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字。

犀角簪?

男女两情相悦,谓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石方本想随手将这簪子给扔掉,不过想来若是扔掉也会惹人怀疑,不若暂时收起来。

他没怎么多想,还想着自己那一套刀具,平白地被姑奶奶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姑奶奶这个人,小石方没什么印象,只觉得顾瑶芳在府里的时候,她贴顾瑶芳贴得老紧,等到这一位走了,府里只有姑娘了,她又巴巴来贴顾怀袖。

人,墙头草,两边倒。

小石方往里面去,很快就找到了姑奶奶顾姣所在的院子。

屋门口也没几个伺候的丫鬟,小石方意外地在这里撞见了之前的丫鬟,顿时脚下一顿。

那丫鬟从怀里拉了两封信出来,竟然站在门口就递给了顾姣,可是仔细摸了摸身上,却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顾姣一脸笑意都在拆信,忽然听见丫鬟说了什么,面色大变。

只是前面小石方已经来了,她赶紧将那信往袖中一藏,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石方小师傅?”

小石方不敢朝里面走,只站在院子外面,却已经将之前的事情收入了眼底。

他刚刚想开口,不料孙连翘恰好从一旁走过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这院子一眼,又瞧着小石方:“这一位便是石方小师傅吧?你这是……”

“石方往日做菜都需要一些好刀,当初去张府没敢造次,这一回想带着走。”

厨房里做菜的师傅,都有些讲究。

孙连翘早知道这小石方的大名,又知道他是被顾怀袖给捧着的,哪里敢怠慢,只道:“这在风口上,你往里面站一站,我去为你问问姑奶奶。”

顾姣站在屋里都听见这话了,忙笑道:“当时小石方师傅走得急,我看着那一套刀模样极为精巧,怕小石方还要来拿的,所以叫人收了起来。来人,赶快去把刀给找来。”

“是。”

人去找刀了,孙连翘这里也要说事儿了,只道:“前面有些忙,我一个人是点不开的,正好要去后园吩咐些事情,前面还要劳烦姑奶奶去帮着看一下。”

“少奶奶客气了,我这就帮您看着去。”

顾姣才是客气的人,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似乎大多数人都没察觉。

小石方看着这里似乎也没自己的事情,接了那一套装刀的牛皮袋就走了。

顾府这边忙碌了有一阵,顾贞观那边又顺便给了一封信,要人交给顾怀袖,这才叫人送了张府这边的人走。

下午时候,他们就回来了,有人将信件给顾怀袖带了回来。

得知小石方已经去厨房做菜了,顾怀袖也就没在意别的,她拆开了信看,寥寥数语,只是叫她保重身体。听闻女儿如今掌管着张家的事情,他也算是老怀大慰。

大约,这一位老先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其实也有这样的本领吧?

顾怀袖慢慢地将那信笺纸塞回去,让青黛压到箱底存好。

“二爷好。”

“少奶奶,二爷回来了。”

顾怀袖心说这还赶巧了,连忙让人将张廷玉迎进来,却仔细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

张廷玉被她这太过直白的目光看得头疼,“别一直看,有话直说。”

“真要说了,你能打死我。”

顾怀袖吐了吐舌头,她想起自己最近在府里干的这些事情也真是够大的,不过张廷玉不过问一句,顶多帮她看看账本,这让顾怀袖有些挫败。

现在她干什么去关心他?

张廷玉看她皱着眉头,心里发笑,却道:“现在府里的事情都是你管,廷璐成亲的事情也是要你操持着的,没几个月了,又要过年又要迎新媳妇进门,这么多的事情都堆在一起,我真怕你忙不完……”

“谁说我忙不完的?”

顾怀袖老轻松了,她往屋里一坐,手一指旁边那一堆的账本,便道:“我已经看完了,你瞧好吧,我就是改善你生活质量来的。”

张廷玉乐了:“这话倒是不假。”

他随意走到了书房书架前面,看了一眼架子上的书,只发现顺序有些不对。

“你看过?”

“哦,之前无聊随意翻过。”顾怀袖随口说了一句,又道,“你读书这么用功,公公婆婆知道吗?”

“……”

张廷玉没言语,手指从这书架上一排排的书上游移过去,点在了末尾那一本《容斋随笔》上,又整了整书的方向,才将书给放回来。

他拍了拍手,道:“知道又怎样?”

“你憋,你继续憋。”

顾怀袖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人在别人眼底是平庸平凡根本没几把刷子的,可偏偏这人有盖世才华,还要慢慢在黑暗里磨。

张廷玉背对着顾怀袖,只道:“我娶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受苦,我心因你而动,也盼着你好,盼着你开心。可在下如今,不过是一个坐在黑暗里磨剑的剑师,兴许剑还没磨出来,就已经倒下了。你可等得到我,磨出这一把剑?”

这说的是十年磨一剑。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顾怀袖叹气:“还需要吗?”

张廷玉回头看她,顾怀袖耸了耸自己肩膀,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霜刃已开锋,藏刀剑于鞘中,只待出鞘。”

出鞘。

张廷玉一笑,隔着长方桌案,朝她一勾手指。

顾怀袖有些愣,手一指自己,“叫我过去?”

点点头,张廷玉笑了一声,依旧勾勾手指。

顾怀袖只觉得他手指很漂亮,可是这动作怎么有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她脑子里眩晕了一刹,却见张廷玉唇边挂着笑,正在看她,顿时明白自己方才是走神了。

“笑这么好看是干什么……想出去勾引良家妇女不成……”

皱着眉,顾怀袖还是走了过来。

长方桌案也就一尺多宽,上面还压着一把算盘,文房四宝皆在。

张廷玉出其不意地一捞,已经隔着桌案搂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两个人隔着桌案一瞬间就亲到了一起。

顾怀袖整个人都懵了,他这是干什么?

大白天的……

相对而言,这男子要高上许多,俯身隔着这长方案吻她的时候也低着头。

张廷玉嘴里有酒味,出去肯定没喝茶那么简单。

他舔吻着她两片粉唇,又将舌头探进去……

顾怀袖脸红心跳,也不知这人是吃了什么药,晚上也就罢了,那是在床帏之中,可这是在书房,若是哪个不长眼的现在进来,她刚刚树立起来的张家二少奶奶的威信,这就要荡然无存啊!

这世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脑子里这个念头刚刚一动,外面丫鬟就惊慌失措地往这边跑。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还在外面,顾怀袖听了大急,一拳就捶在了张廷玉的肩上。

可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意犹未尽地将她放开,末了轻飘飘道:“不知死活的丫头,外面候着。”

来报信儿的多喜满脸都是惊恐,原本是打算立刻进来的,可到了帘子外面就自动地停下来,听见二爷一声轻飘飘的责斥,却是差点魂飞天外。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颤颤巍巍道:“奴婢……奴婢……”

顾怀袖只瞪了张廷玉一眼,递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她抽了帕子将嘴唇一擦,随口问道:“别废话了,说那么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早说过了,别没规矩地咋咋呼呼,这又是要干什么?

多喜声音里带着哭腔:“顾家那边,姑奶奶……没了……”

姑奶奶,没了?

顾怀袖不知为何,有些眼晕,她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周遭寂静无声。

天将黑了,她听见自己浮萍一样漂在水面上的声音,有些找不到着力点:“什么时候的事?”

“申初初刻,自缢没了的……”

说完,多喜不知怎地哭出来了。

顾姣。

顾怀袖有些恍惚起来,事情怎么这么突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

☆、第六十四章 第二封信

顾家姑奶奶没得突然。

这一位闺名顾姣的姑奶奶,当初也是位大美人,自打嫁人之后就走了“背”字,从没顺遂过。夫家一家子都没了,偏她还好生生的,便被说是克夫。好歹还是顾贞观这里跟她有些兄妹情谊,正好其发妻亡故,家里大姐儿病弱,三姐儿顽劣,让顾姣管了家,这一管就是三两年。

原本以为,这一个寡妇大约就这样了却残生,却不想去得太快。

听下面丫鬟说,人被发现得时候,身子都凉了硬了,早不可能救得回来。

顾怀袖知道了这事,也不好立刻回去,只派了人去看。

她毕竟是已经嫁出去的人,只有等着顾姣出殡的时候才能回去看看,张廷玉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最近几天也都没什么话。

按理说,顾姣跟顾怀袖的关系真算不上是好,毕竟这一根墙头草倒来倒去,她当初那些个落井下石的事情可没少干,跟顾怀袖有一段时间也是针锋相对。

顾瑶芳厉害的时候,顾姣不也跟着她使劲儿地踩她吗?

现在顾怀袖觉得,自己不是怜惜她,只是觉得太突然。

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顾怀袖皱紧了眉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今日是顾姣出殡的日子,到底她还要叫顾姣一声姑姑,跟张府这边说过,要跟着去一趟的。

天没亮,顾怀袖就上马车走了,回了顾家。

还要一会儿灵柩才会移出来,顾贞观站在外头抹眼泪,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可偏偏见着了顾怀袖。

父女两个对望了一阵,顾贞观才叹了一口气:“去看看你姑姑吧。”

其实对生死这样的事,顾怀袖不是很在乎,除了觉得突然之外,别的还真没什么感觉。

她跟顾姣的感情一向是很淡薄,比不得顾贞观跟她是兄妹。

她也就趁着没人,上了一炷香,烧了几页纸钱,便退出来了。

道士们掐好的出殡的时辰到了,顾姣的出殡显得很寒酸,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也没有丈夫,只有一个兄长,一路从顾家这边出去。

按着规矩,顾怀袖他们是不能跟着走的,只是顾贞观说,好歹送送。

她也就悄无声息地让人赶着车,隔了半里路地远远跟着走。

前面走不到多时,就停了下来。

“前面怎么停了?”

顾怀袖坐在车里,问了一句。

顾府这边的小厮去打探了一阵,却道:“撞上前面皇宫里的游猎归来的侍卫队,说咱们晦气,都让避开,现在停着一会儿,等他们过了咱们再走。”

皇宫里的?

顾怀袖才觉得晦气呢。

死者为大……

罢了,又能大到哪里去?

顾怀袖索性往车里一坐,看见坐在旁边一动没动过的孙连翘。

“嫂嫂怎么了?”

孙连翘收回不知浮在虚空何处的目光,头上一朵白花,只道:“我进门以来,虽不觉得姑奶奶是个什么好人,却也不觉得姑奶奶该这样去了。”

是上吊自杀的,至于各种缘由……

她看了顾怀袖一眼,“我着人审过了丫鬟,说是外面送了两封信来,又有人送了犀角簪,结果这丫鬟不小心弄丢了犀角簪,于是……姑奶奶自缢了。”

犀角簪。

顾怀袖听见这一个词就明白了,她问孙连翘:“父亲可知道?”

孙连翘摇了摇头:“不敢告诉。”

人都已经没了,还敢说什么?

顾姣一个在家的寡妇,与人私通被发现,事情可不得了,顾家名声都要败光的。

顾怀袖不像是在乎这些的人,更何况她有皇帝金口玉言下了的护身符,不像是孙连翘。相比起来,孙连翘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后宅之中的姑娘家,或者说……

妇人。

顾怀袖心知人死如灯灭,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她只垂了眸:“那一枚犀角簪可找见了?怕是丫鬟弄丢了要紧东西,姑奶奶才一时没想开,又急又怕吧?”

私相授受的东西,若是被人发现,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顾怀袖心说顾家也真是绝了,可后面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孙连翘问:“那丫鬟……”

顾怀袖一下抬眼,望着她,孙连翘许久没说话。

良久,顾怀袖又低下头,轻轻地一勾唇,道:“嫂嫂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您才是顾家现在掌家的人。”

她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道理还要对娘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

她不会反驳孙连翘。

只是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事情,可孙连翘还不知顾怀袖的心思罢了。

顾怀袖轻轻地将车帘扒开一条缝,却见到一个可疑的影子,她沉吟了一下,又慢慢放下。

出殡的人还停在半路上,小厮们去前面打听消息。

远远地,这出殡的队伍停在后面,前面长街上却有不少的人站着。

腰上跨刀的侍卫们将长道清出来,宫里的车驾在众人的卫护之下进去。

太子爷的车驾还在中间一点,后面则是妃嫔宫女和侍妾。

半路上,车驾队伍停了一下,靠中后的车上,林佳氏瑶芳正昏昏欲睡,她感觉这车没摇了,只皱了眉:“碧秀,外头怎么了?”

“听说是撞上了出殡的队伍,让他们退出九里,咱们这里才走呢。”圆脸丫鬟有些可爱,轻声地说着,又笑道,“方才奴婢听外面走过去的侍卫们骂,说是什么顾家的寡妇……”

顾家的寡妇?

顾瑶芳眉头一动,一下坐起来:“可是顾姣?”

“对对对,正是这个名字呢……”宫女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顾瑶芳掩饰地笑了笑:“我父亲跟顾家的伯伯是故交……”

死了?

顾姣竟然死了?

有些难以接受……怎么可能……

刚刚送了信过去,她就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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