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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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就差没指着薛况鼻子骂他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了!

偏偏薛况是个狠人。

他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出来,既不跳进这坑里去,也不顺着皇帝递来的这竹竿网上爬,反而躬身道:“皇上金口玉言,圣旨自不能收回。臣也无意为难皇上,来断这一桩家务事。臣只请皇上恩准,许臣报官与顾大人对簿公堂之特情,不论结果如何,臣甘愿领受!”

吓!

报官!

跟顾觉非对簿公堂!

这薛况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头一回听说他们这样身份这样本事的人,竟要为一个女人跑去报官!

群臣都傻眼了!

就是萧彻都怔然了半晌,一副半天反应不过来的神情,简直不敢相信薛况到底说出了什么。

唯有顾觉非,在听见这话的瞬间便黑了脸。

薛况的狡诈,远在他想象之上。

旁人看不清他为什么提出这样令人费解的请求,可他脑子只消一转就明白了原委:薛况分明是清楚,若此案由萧彻来断,他必定没有半分的胜算,所以不若行险,将本有决定权的萧彻摒除于此事之中,或许还能反将他一军!

好阴险,好狠毒的一计!

顾觉非脸上已没有半点笑意,看上去比昔日的薛况还要像一个冷面杀神,地狱阎罗。

但他也没有丝毫的畏缩。

对簿公堂,强言机辩,老子怕过谁!

“薛大人此请亦臣所请,对簿公堂便对簿公堂!还请皇上恩准,臣亦无异议!”

第187章 质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如今掐起来的是顾觉非与薛况,这两个人现在萧彻都不大看得惯,听他们都对对簿公堂没有异议,自然大手一挥,直接同意。

成,那你们对簿公堂去吧!

于是群臣沸腾了。

京兆府尹心里面咯噔一下,立时就傻眼了:等等,他们要对簿公堂,那就是要摒弃各自的身份,正常地告官。那岂不是……

完了!

他暗自哀嚎了一声,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

谁也没想到顾觉非与薛况之间第一轮对掐就这样劲爆,一时间竟是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了,巴不得找个人聊聊对这事儿的看法。

但精通律法的官员却都不由皱了眉头。

在他们看来,这官司根本没什么打头啊,于情于理顾觉非都不算错,只是寡妇改嫁这件事本身存在争议。

真要公堂对辩,薛况难赢,更不用说对手还是顾觉非了。

谁不知道顾觉非?

年少时便是天纵奇才,过目成诵,似大夏律例这些东西他也应该倒背如流,且自小口才极佳。

他往公堂上一站,那就是公理本身!

你觉得不讲道理,要问个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很简单啊,你说不赢辩不过,身上就是背了一万的冤屈,那对不住,没法子帮你申。

所以近些年朝堂上有一句话叫做:顾让先若要跟你讲道理,那这天下就真的没道理可讲了。

众人心里一时是好奇,一时是疑惑。

本以为今日朝议,总应该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接下来说话找事的就不是顾觉非,也不是薛况了,但后面出来说话的这些人所提到的事情,却字字句句都与这两人相关。

薛况还朝,乃是大事。

匈奴一去十年,还带回了新单于兰渠公主的降书,个中要商议的细节可是不少。

朝堂上谁也不是傻子,自要揪着薛况问个清楚明白。

从他如何去到匈奴,如何结识兰渠公主,又是如何建立起自己在匈奴的势力,以及匈奴王庭争斗的细节……

甚至是还朝。

他凭什么能连叩三十六关入京一路长驱直入?

种种的种种,虽然没有指着薛况的鼻子说“我怀疑你”,可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是怀疑,就差没明说“我们觉得你有问题你怕是别有所图要谋反”了。

在这种情况下,朝堂上的火药味儿当然很重。

只是薛况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面对着来自一干文臣的攻讦,他处变不惊,对答如流,在谈到连叩三十六关入京的时候只说是自己快马加鞭,且沿途的城池里都有能验证他身份的人,更不用说他还身携当年失落的一枚虎符。

有朝臣信不过。

虎符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若仅凭一枚虎符就能有这样大的威力,那还要皇帝、还有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

于是质问薛况:“难道不是你拥兵自重,把控了沿路边关要道?!”

“大人此言差矣!我乃大夏子民,还朝之时,孤身一人,不带一兵一卒,又何来的本事拥兵自重、把控边关要道?”薛况凛然地冷笑了一声,锋锐地反问道,“还是说,大人要怀疑的,其实是旁的事情呢?”

“……”

朝堂上一下就安静了。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怀疑,在万民都敬仰一个薛况的前提下,谁又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质疑他有犯上作乱之心?

这一天的朝议,从天没亮开到了大晌午,外头雪水滴滴答答掉了一屋檐,最终也没论出个什么结果来,无疾而终。

散朝的时候,薛况坦荡荡地告退。

顾觉非只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道:“你并不爱她,也从没将她当成一个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可我钟情她,属意她。所以要恭喜并肩王,你找到了我的软肋。”

也触到了我的逆鳞。

薛况怎能听不懂这言下之意?

只是那又如何?

他没有回答半句,只是负着手,沉着冷静地回了顾觉非一笑,便顺着那宽阔的台阶走了下去,一路消失在宫门外。

对朝议的结果,顾觉非没有半点惊讶。

薛况要那么好对付,就不是薛况了。

更何况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而他与薛况都清楚地知道,那些出面质疑他的人都是他安排的,可真正的战场其实根本不在朝堂上。此时此刻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争端不过都是一个幌子一般的调剂。

暗地里,薛况在准备着什么,他也一样。

顾觉非只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回头看了一眼金銮殿上那精致华贵的龙椅,才露出几许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往宫门外去了。

他想——

若回府后,告知陆锦惜即将与薛况对簿公堂的消息,她怕是要炸。

只是没想到,无巧不巧,他从宫门出来的时候,正有一驾奢华的马车驶来停在宫门口。

上面下来的竟是有日子没见的永宁长公主。

她穿着一身华服,眉眼边的细纹又深了些许,一见到顾觉非也是一怔。

“长公主。”

顾觉非与她是旧识了,当下只温文有礼地道了个礼,见过之后,便不打算多留,只待寒暄两句便告辞。

可永宁长公主却一下叫住了他:“顾大人,还请留步。”

这一声“大人”平白叫得生疏。

顾觉非听见眉头已是微皱,脚步停下,回转身来,便对上了永宁长公主那微冷的目光。

于是他笑起来:“长公主似乎有事?”

“有,有事想要问你。”

这几日来的疑惑或者说怀疑一直萦绕于她心中,让她背后发寒,彻夜难眠,不问实在不安。

“薛况连叩三十六关入京,可是你的手笔?”

“……”

顾觉非双目一眯,瞳孔却微微缩起,这一瞬间沉默了片刻后,便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直接当面嗤笑了起来,再开口回话却已冷厉至极!

“什么时候长公主竟也成了那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的无知鼠辈!您本知顾某人与薛况之间的恩怨往来,怎敢毫无证据怀疑是我在背后暗做手脚!”

“好一个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永宁长公主似乎也没想到他竟这样直白毫不留情地矢口否认,一时心绪激荡,面上也笼了一层寒霜,森然地反问。

“试问方今天下、方今朝堂,还有谁最希望薛况活着回来!最渴望看他回到朝堂,挥舞刀剑,成为反贼?!顾觉非,你是真的疯了!”

“我清醒得很。”

面对着永宁长公主近乎于撕破了脸的质疑,顾觉非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眼角眉梢都是那云淡风轻的镇定与冷静,只轻飘飘没有重量地看了这一位昔日站在自己阵营上的长公主一眼,声音沉稳。

“这节骨眼,您还是顾好自己吧,告辞。”

第188章 陆锦惜不舒坦

说完那话,顾觉非便没看永宁长公主是什么表情,直接上了自己来时坐的软轿,回了太师府。

陆锦惜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屋里处理事情。

他便原原本本,将今日朝上与薛况唇枪舌剑议夺妻的事情跟她说了,末了道:“他怕萧彻站我这边,所以提出要与我对簿公堂,我答应了。”

陆锦惜还在看下面人递上来的新年节礼的账本,哪里料到他最后竟然抛出这么大一个炸雷来?

一时愣住。

只是还没等她心里酝酿好情绪,刚将奏报捧过来正好听见这话的孟济先炸了锅!

他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就脱口而出:“您怎么能答应他?这不是中计了吗?!”

“……”

陆锦惜与顾觉非都转过头来看他。

一个依旧没说话,一个却是悄然蹙了眉头。

孟济也是当年名传京城的陶庵书生,别看待顾觉非身边不显山不露水,对着陆锦惜更是恭恭敬敬、平平常常,可脑子转得比一般人快多了。

眼见这夫妻两个都没反应,他差点急得去撞墙!

当下语速都快了不少:“薛况携功归来,要的就是一个民心,且他主要还是想对付您。即便要造反,也得给自己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要对付您,也得需要理由。夫人的事情不正好是个大大的把柄吗?您若真跟他对簿公堂了,甭管您有理没理,往上面一站,谁都要说您能言善辩,他薛况白得跟朵花似的。十年为国鞠躬尽瘁,对改嫁的发妻包容忍让,结果您在公堂上强夺人所爱。不管于情于理他这官司起得再不对,百姓们也觉得他可怜啊!您、您您这是何必啊?”

这话算是切中了要害。

其实陆锦惜也在想,薛况既然已经在边关上奠定了胜局,还已经收服了匈奴,真要反为什么不直接举兵,而要如此大费周章?

先前还只是隐隐有猜测,如今孟济也这样说,她便知自己所料不错了。

顾觉非听了孟济的话之后,却是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只差没一脚将这傻的给踹开:“你的意思是要我不答应了?”

“那当然是——”

最后“不答应”几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蹦到了舌尖上,眼见着就要跳出来了,可关键时刻孟济一下瞧见了顾觉非的眼神,脑袋后面便是一凉,猛一激灵之下求生欲疯狂上涌!

“答应了!”

中间那个“不”字被他硬生生地吞了进去,竟是在脱口而出这一瞬间做了最生硬也最完美的补救。

不答应?

那怎么能不答应呢!

这可不是什么朝堂上的利益,这是顾觉非的老婆,当初千方百计骗,啊不,追到自己手里的心尖尖,怎么可能让他放掉?

不答应薛况,那不是默认心虚气短,也让陆锦惜饱受流言蜚语吗?若顾觉非自己站出来做恶人,旁人诋毁也没办法落到陆锦惜身上。

这他娘是用心良苦啊!

孟济一想只觉得自己吃了满嘴的狗粮,憋屈得不行。

好不容易硬生生改了自己的说辞吧,心里又怎么都不得劲儿,不是个滋味儿啊!

他左琢磨,右琢磨,浑身刺挠!

嘴巴闭上好半天,眼瞧着屋里安静下来了,他一个犯贱还是没忍住——

不行,我得说!

“可是大公子,咱们在民心这一块与薛况相斗本就处于下风,再让他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什么胜算?一旦他奸计得逞,那您之前的万千准备不都算是白白为他做了嫁衣裳吗?您是真的不能去啊,要不换我上?”

顾觉非气得咬牙,开口就想骂他“换你上,你算老几”,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来,旁边的桌案上已是“啪”地一声响。

是陆锦惜那账册翻不下去了。

冷淡着一张脸,劈手便将那厚厚的一册扔在了桌上,接着冷淡淡一抬眉,看向孟济,道:“这不还有我呢吗,孟先生你慌什么?”

修身养性有些年头了,这些人真当她没脾气不成!

第189章 谁也别想舒坦

诚如孟济所言,薛况包藏祸心,用的乃是一条毒计,且还是顾觉非一定会跳一定会中的毒计。

这都是他们各自的手段,陆锦惜本也不在乎。

只不过,心底一口气实在难平。

先是雁翅山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劫持,拿她当了诱饵,引顾觉非上钩,想要借机除掉自己最大的对手;如今携功归来,又假借夺妻为名,将她推上风口浪尖,要以此算计顾觉非。

在这个男人的眼底,女人兴许都不算是人。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因为当初雁翅山她没能辨认出他身份的事情,识破了她壳子里并非陆氏的事实,下手也不该如此狠毒。

她可以承受这一切,但陆氏的几个孩子又当如何?

当年改嫁,前前后后安排了个妥当,才没牵累着陆氏几个孩子。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和和乐乐,风平浪静。

就算有人偶尔骂她水性杨花,也不至祸及薛迟他们。

可现在呢?

母亲改嫁,还是孩子们当初一力支持过的。

薛况往公堂上这么一告一争,将孩子们置于何地?岂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指着他们的脊梁骨,唾骂他们不孝!

就算从小与孩子感情淡薄,这也不是一个当爹的应该做的!

陆锦惜并不算是这些孩子的生母,可一如她刚借用陆氏身子时候所言,她好歹蒙他们爱重,唤过几声“母亲”,今日又怎能不怒?

在孟济愣神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上,她只转头看向了顾觉非,道:“这一笔账算不得你与他之间的,自有我来同他算着。只是对簿公堂,我不大熟,还要你把孟先生借我一用。”

顾觉非没想到她会选择插手此事。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他与薛况之间的战争,从未想过要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且他也舍不得将陆锦惜牵扯进来。

“风口浪尖,千夫所指,我并不想你卷入。”

陆锦惜却道:“不是我要卷入,而是我本身在局中。即便改嫁给了你,可他对陆氏、对陆氏的孩子都不念半点旧情,也不多为他们考虑半分,我自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于此事本身,便更不用担心了。”

薛况本就不占理,对簿公堂他怕是根本没想过要赢,所以难点只在怎样不被他利用算计。

对旁人来说,这很难。

可对陆锦惜这身份、这脑筋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不就是玩弄人心、操纵舆论吗?

薛况会。

她会的更多!

也许是被陆锦惜说服了,也许是单纯地出于宠溺,顾觉非一琢磨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眼前这女人是曾连他也戏弄过去的聪明人。

所以略略一想,他笑了起来。

接着便直接答应了下来,道:“既然如此,那孟济扔你用上两天,随你使唤。”

“那我先着手准备了。”

陆锦惜也耽搁,眼角眉梢都挂着一点冷冰冰的笑意,便要带孟济转地儿去忙碌对簿公堂的事情。

她淡定,自若,可孟济还反应不过来,他都没明白:“我这怎么忽然就被扔给夫人,成了个东西?”

前面陆锦惜一下笑出声来,打趣他:“孟先生可不是东西。”

孟济:“……”

不干了!

这活儿没法儿干下去了!

当然了。

这咆哮只能在心里面发生,事实上,孟济对上陆锦惜的时候还是很发憷的。

也不知是为什么,大约是出于一种对危险的直觉。

正如对生存在丛林间的鸟兽来说,最恐怖的往往不是猎狗,而是控制着猎狗的猎人。

陆锦惜就是那猎人。

孟济心里半点生不出招惹她的勇气来,一如当年认怂地屈服在顾觉非算计之下。

所以他在心里面崩溃了半天,最终也只能依依不舍地与自己在顾觉非身边做的大业暂时告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了为陆锦惜鞍前马后打下手的得力打手……

啊呸。

是得力帮手。

不必说,京城又炸了。

自打薛况还朝之后就没消停过,除夕夜叩宫门而回,引得城楼鸣钟示警;随后功绩斐然,被皇帝加封一字并肩王,彻底成为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谁料想,皇帝早上封了他,他下午便一纸诉状将顾氏一门顾觉非告上了公堂。

得,戏大了。

今年的京兆府尹姓赵,叫赵明德,也是个科举入仕的,兢兢业业在位置上坐了有快三年,眼瞧着年已经翻过,只等开春一考绩便能晋升。

天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降下这么一桩案子来!

原告是如今朝中谁也不敢质疑一句的一字并肩王薛况,被告是三年爬上大学士之位、说一不二的一品大员顾觉非,案中的主角儿是先后嫁给过这两人的一品诰命夫人、礼部尚书陆九龄的独女陆锦惜!

断案?

这他娘是断头吧!

赵明德接到状子的那一瞬间真是眼前一黑,恨不得一头磕死在惊堂木上,就差没去菜市口买根儿面条把自己挂起来了!

可到底还是不敢死。

到得开堂那一日,他抖着手脚,让身旁的师爷好好看了看自己,确认那官帽戴正了、官服没穿反,才猛喝了两口烈酒给自己壮胆,走上了前面府衙,拍响惊堂木,喊了一嗓子——

“升堂!”

衙外看热闹不怕死的百姓早已经拥挤成了一团,脑袋叠着脑袋,压根儿分不清谁是谁了。

堂下告人的、被告的和当事的也都来了。

只是杀威棒声音一起,谁也没动,谁也没跪。

没办法。

谁叫他们身份都不一般呢?

不管是谁,地位都比赵明德高出去一大截,还有个连见了皇上都能不跪的呢,他姓赵的算个屁!

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冷汗,赵明德勉强保持着镇定,双手用力地撑住了公案的桌沿儿,以防自己腿一软直接跪倒桌子底下去,然后才开始主持这一段注定要留在史书上为后世所津津乐道的公案。

陈述案情,各白诉求,都是正常流程,没什么好说道的。

薛况所言,无非是昔日朝堂上曾说过的那几个方面:第一,他与陆氏之间乃是皇上赐婚;第二,自娶陆氏后双方从未和离;第三,陆氏为他养育了子女,便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陆氏也该迷途折返。

“薛某所求,不过希望发妻归来,一家团圆,还望大人成全。”

此言一出,后方旁听之百姓纷纷唏嘘。

本来薛况就是沙场上驰骋的战神,为国抛头颅洒热血,谁都不忍心看他受委屈。

更何况此刻提出来的要求还如此卑微。

老婆没了,是他的错吗?

不是啊。

人求的不过是个“一家团圆”,可以说是很心酸了。

只是这话落到顾觉非与陆锦惜的耳中,就是完完全全的诛心了。

他们能不知道薛况的打算吗?

当下顾觉非也不发作,只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洒然一笑,道:“王爷之所求,亦是顾某之所求。您希望一家团圆,顾某也一样。只不过你我二人之间撕扯这是是非非,难免有相互攻讦之嫌。你既认陆氏是你发妻,我也认锦惜是我发妻,不如今日请她出来,讲上几句道理。”

陆、陆锦惜出来?

尽管早瞧见那堂下站了一名容色惊人的妇人,可不管是京兆府尹赵明德还是这满堂的差役甚而是后方看热闹的百姓都没想到,她竟然是要出来说话的!

他们以为她只是因涉事所以过来站着听审啊!

这一下,堂下堂上立时就蒙了。

薛况也没想到。

他瞳孔一缩,目光已霎时落到了陆锦惜的身上,这算是他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发妻,或者说,“她”,一个并不是陆氏的陆氏。

乌黑的浓发绾成高髻,簪上简约素雅的海棠白玉簪,一袭天水蓝绣寒梅的长裙,外面搭一条银白的坎肩;雪白的耳垂上只挂两枚蓝玉耳坠。

整个人端庄澄净极了。

就连那染上唇的口脂都只挑了浅淡的粉色,极其自然,浑无半点妖娆。

一眼看过去,她美则美矣,可只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种不可冒犯也不可亵渎的干净之感。纵使天下最口无遮拦的狂徒,在面对着此刻的她时,只怕也无法毫无愧色地责骂她红杏出墙、水性杨花。

只在看清楚她今日这妆容的瞬间,薛况心底已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陆锦惜却是镇定自若的。

她也不看薛况,只穿着今日精心挑选过的衣裳、顶着今日精心描摹过的妆容,浅笑着上前,款款一拜道:“赵大人,有礼了。今日这一段公案,我有话要说。”

第190章 对簿公堂

认真的,若是以前,谁在要这种时候蹦出来说自己一介女流有话说,赵明德可能一巴掌就给她呼过去了:你有话说,你算哪根葱?

可现在……

“您说,您说。”

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更不用说在堂下杵着的是顾觉非了。

陆锦惜不牛,可顾觉非牛啊。

其实他巴不得他们在下面掐起来,最好能直接把结果给掐明白了,以免什么事情都甩到他这里,要他拿捏个主意背锅,那可就糟了。

所以赵明德这时候很聪明,将态度摆得格外谦卑,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陆锦惜见他这般乖觉,便满意了。

她站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脚步轻轻一转,竟是先面向了薛况,这一时的眼神好似轻云一般缥缈,又隐约含了点惆怅。

后面凑热闹的百姓,只能见着她的侧影,可仅仅是这么一丁点透露出来的眼神,已让他们瞬间安静。

那是一种带着故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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