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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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使团之案与山匪劫案相聚如此之近,且针对的人还如此特殊,这里面必定有恐怖的图谋。

很容易的,便会让人想到前阵子两国才达成的“议和”。

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陆锦惜不是没想过从他们的口中挖掘一些有用信息,怎奈这些人的嘴实在是太紧了,或许是上面早下过了严令。

她多番旁敲侧击,竟是什么消息都没能得到。

在家中这一休养,就是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身上的伤虽还隐隐作疼,但宫中来的太医看过,都说没什么大碍了。

所以下午的时候,陆锦惜便招呼了青雀,准备去回生堂了。

说来也巧,她前脚才穿好了一身鹅黄绣绿萼梅的衫裙,绾了发髻准备出门,后脚白鹭就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满脸喜色地对她道:“醒了,醒了!夫人,回生堂那边传来消息,说顾大公子中午时候已经醒了!”

“醒了?”

陆锦惜闻言一怔,却是站在原地,好久没动。

白鹭只当她听了这消息会高兴,哪里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反应,一时又是纳闷又是担忧:“夫人,怎么了?大公子醒了,您不高兴吗?”

高兴?

是应该高兴来着……

可这心里面瞬间涌出来的感觉,竟是夹杂着一种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的茫然和无措。

顾觉非喜欢她,她知道。

可她并不知道,他竟然还会为了她以身犯险,甚至舍身来救她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薄情寡义的女人。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也许这才是真的“套路”。

试想,全天下有谁会拒绝一个肯用性命去救你的人呢?更不用说,你原本便对此人有超乎寻常的想法。

只不过……

拿命去玩套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冒出这种想法来,也不过只是这么闲着没事儿了,胡乱的想一想,不会真的这样以为。

更不用说宣之于口了。

陆锦惜面上掠过几分难以捉摸的恍惚,最终还是看了一眼庭院中那渐渐葱茏的绿意,道:“正好,我们去回生堂吧。”

初夏的京城,已有了几分炎热。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氤氲出几许蒸腾的滚沸。生长了一春之后,变得鲜艳而茂盛的树木,都在日光里抖擞。

忽听得天际一声滚雷响动,乌云便飘来了。

夏日午后的雨,说来就来,没有半分征兆。

豆大的雨点噼啪地砸了下来,京城各处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惊慌地用袖子,或者是别的东西,遮挡住了自己的脑袋,朝着各处奔去避雨。

回生堂中也是一般的忙乱。

“哎哟这雨说下就下,快,快去外面把晒着的党参收起来!”

“还有外头的药罐!”

“快,快!”

……

医馆的伙计们都慌慌忙忙地冲进了雨里,生怕晒着的药材被雨水冲刷,失了药性。

鬼手张的小徒儿纪五味则是端了一碗药,稳稳地从这一片的兵荒马乱之中穿过,神情间带着万分的小心,生怕旁人不长眼,过来撞了他。

“当心当心,可别磕了我的药!”

这一碗药,可不简单。

就是它吊着太师府那一位顾大公子的性命。

如今人才醒没多久,正在关键的时刻。师父虽然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醒过来了也就没大碍,剩下的好好调养也就是,可也说了,还不能掉以轻心。

这伤啊,病啊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

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点岔子!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纪五味越发不敢松懈,一路脑袋里绷紧了一根弦,端着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医馆后面院中简单的客房,在外头唤了一声:“大公子,我给您端药来了。”

“请进。”

原本清润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犹如干涸了的泉眼,听上去竟有些刺耳。

可纪五味知道,这就是顾大公子的声音。

他得了首肯,便推门进去。

这屋子还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回生堂毕竟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这些多余的房间只是为留着收留寻常病人的。

但他们从没想过,竟有一日能收治顾觉非。

纪五味对这一位顾大公子的印象,大多来自于那一晚他拎着一坛般若酒,在回生堂要关门的时候挤了进来,然后与师父喝了一夜。

他不知道他与师父有什么交情。

但以他对师父的了解来看,师父大约是很喜欢这一位大公子的。

尽管,他老人家,最厌恶的是大公子的父亲,当朝太师顾承谦。

“刚熬好的药,已经放了一会儿,您趁热喝了吧。”

心里转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纪五味将托盘放下,又从中将那七分满的药碗端了起来,递给顾觉非。

他是中午醒的。

身上的伤太深了,一箭直接穿透了他右肩,还带得整个人摔下马去,断了两根骨头。

若不是鬼手张医术超绝,怕是早熬不过去了。

过度的失血,虚弱的身体,让他前阵子高烧不退,需要人整夜整夜地守在旁边,随时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直到今早,烧才退下去一些。

他师父又来施过了一轮针,人才慢慢醒转来。

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脸上更没有什么血色,只穿着雪白的中衣,盖着薄被,靠坐在床边。

人瘦了,五官也就越觉突出。

这一时看上去,竟有一种奇异的颓唐气,可偏偏那一双眼眸,一如既往,沉凝深邃,犹如满布着星辰的夜空。

顾觉非还是那个顾觉非。

药碗递到他面前,他只微微勾起了那色泽有些薄淡的嘴唇,和气地笑了笑,道:“先放一旁吧,我待会儿就喝。”

“可……”

纪五味想说他师父交代过了要趁热喝,可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又觉得这一位实在不像是听劝的。

想想药现在还热,放会儿也就放会儿吧。

大不了,他一会儿再来提醒他喝。

这么一琢磨,纪五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一定要记得喝啊,我一会儿来收药碗。”

顾觉非笑着点了点头。

纪五味似乎不是很放心,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犹豫,悄然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刷拉拉,外面的雨声又大了不少。

居住在京城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夏日午后这时不时来一场的阵雨,只是今时今日,躺在回生堂这弥漫着清苦药味儿的屋子里听雨,还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更不用说……

是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了。

纪五味走后,他也没去看那药碗一眼,而是重垂了眼眸,看着自己指间的东西。

一支箭。

一支沾血的箭。

精铁锻造的箭矢,尖端闪烁着锋锐的银光;笔直的箭身,上了一层红褐色的漆;原本灰白的、规整的箭羽,则已经被i干涸的鲜血染成暗红。

这不过是天下间最普通的一支箭。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见到。

可就是这样普通的一支箭,在七天之前,从一柄弯成满月的弓上射出,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在阎王殿前走了一趟。

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

试问,而今天下,还有谁能射出这样恐怖的一箭呢?

顾觉非慢慢地将这一支箭翻转了过来,思量间,眸底的暗光不断闪烁,一时是阴翳,一时是晴岚。

他一下想得入了神。

窗外是喧嚣的雨声。

回生堂内一片嘈杂。

有脚步声混杂着雨声,从远处慢慢靠近,间或夹两句旁人引路的声音:“在这边。”

“……”

像是有谁来了。

顾觉非眨了眨眼,便慢慢抬首转眸,看向了门口。

下一刻,“吱呀”地一声,门开了。

去而复返的纪五味脸上带几分笑意,就站在门边上,还朝旁边退开了一步,似给来人让路。

“夫人,您请进。”

初夏午后的大雨,消解了炎热。

雨幕如雾霭,笼罩了门外的世界。

那女子脚步轻缓而无声地来到了门前,面上挂着盈然的笑意,低声向纪五味道过了谢,便抬首向门内望去。

于是又相互看见了。

一如当日雁翅山前,隔着那一片空茫的虚空,一眼望见彼此。

心底分明有千言万语,甚至他也觉得这时候要说一些格外动情的话,才符合此刻历经了生死再次重逢相望的心境。

可不知为什么,顾觉非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那话少见地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马上面栽下去还能安然无恙,看来老天爷是真偏心。厚待你,刻薄我啊。”

第145章 识破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陆锦惜心底难免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看见了他苍白的面色, 也看见了他外显的锋芒,更看见了那清瘦的轮廓……

眼底陡然地一热。

她甚至误以为自己会莫名地落下泪来。

可他偏偏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稀松平常的。

玩笑的。

就好像没将他自己经历的那一场生死的劫难放在眼底, 更没有为眼前的困境而落魄潦倒。

顾觉非还是那个顾觉非。

依旧才华盖世。

依旧处变不惊。

依旧谈笑风生。

依旧……

犹如旭日皎月,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旁人的目光,不管站在哪里, 都是人群的中心。

于是她一下没忍住跟着笑了出来,仿佛为他那视若寻常的态度所感染,所有来之前深藏于心内的紧张和局促,都随之烟消云散。

陆锦惜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见了这屋内的摆设,也看见了他床头上还没喝的一碗药, 便笑:“没来看你之前, 担心你死, 可来这里看见你后,却是忍不住想要对你动手。也难怪,老天爷如此厚待我。谁叫我比你会说话呢?”

会说话?

她指的是那些虚伪的、勾引得人往坑里跳的甜言蜜语吗?

顾觉非注视着她,唇角轻扯,嘴里便蹦出一句轻嘲来:“我原当老天爷是瞎了眼, 没料想竟然还聋了耳。”

论嘴毒,他们俩也是不相伯仲的。

这一点陆锦惜也早猜着。

她听了,施施然半点也不避嫌地坐到了他床边上, 便要反唇相讥。

但顾觉非这时候却将目光向旁边一递, 朝着还傻愣愣站在这屋里, 面上颇有几分目瞪口呆的纪五味笑道:“五味,你先出去吧,我与夫人有些话要说。”

有些话要说……

天哪。

这一刻,纪五味差点就大叫了起来,看着顾觉非那貌似寻常的温温然笑容,只觉得脑袋里面“轰”地一声。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面色竟一下变得赤红,急忙磕磕绊绊地应了一声:“是,我不打扰你们二位……”

话说完,便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这一幕,称得上是诡异又滑稽。

陆锦惜一回头就看见了,心里面都有些发毛,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呢喃了一声:“他怎么了?”

顾觉非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可又怕牵扯着伤口,所以不敢太放肆,憋得有些难受。

只道:“街头巷尾的流言听多了吧。”

陆锦惜顿时了然,也不禁失笑。

她自己是没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眼底的,更不用说如今既然已经传成了这样,她再避嫌也没有什么作用。

所以今天来看顾觉非,她都没半点遮掩。

只是,不提这茬儿倒罢了,一提两人难免都在此刻想起来,又念及双方之间这不上不下、说暧昧又理智、说理智又暧昧的关系。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安静。

最终还是顾觉非先开了口,打破了沉寂,半笑着道:“你死活要自己出门去保定谈生意的时候,我便劝过了你,说这世道不安宁,山匪流寇遍地。你还不肯信我,下一回,总该学乖了吧?”

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意思在。

但是……

陆锦惜垂眸看了一眼那还被他放在指间的箭,便笑了一声,从他手中取了过来,细细看着:“福祸来了都挡不住,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因果一环扣着一环。再说了,那帮人不都是冲着你来的吗?”

那么明显的事情,她又不是傻子。

她被劫,不过是撞上了。

真正的根源,还是在顾觉非自己的身上,只不过的确是没有她被劫,也就没有顾觉非这一难了。

顾觉非当然也知道。

他听了她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注视着她,看她纤长皙白的手指把玩着那一支箭,想起雁翅山上那些事情来。

尤其是那一道身影,还有对方高声大喝他名字时的声音……

于是他终于向她问道:“当初那个劫持你的山匪,就那个拿匕首横在你脖子上的那个,还记得吗?”

那个男人?

陆锦惜手指一顿,下意识地便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原本细滑的颈侧,此刻已添了一条新粉的伤痕。

刀口不是很深,但当时也流了不少血。

她毫不怀疑,当时只要顾觉非拒绝他提出的要求,那人的匕首会毫不犹豫地往她颈内再送一分。

包括那一箭……

他不仅是要杀死顾觉非,也没打算放过她。

眸光微微闪烁,陆锦惜将这冰冷的一支箭重新放了下去,就搁在了他枕边上,淡淡笑道:“当然记得。只是这人似乎十分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初见我时便满身伪装,络腮胡遮了半张脸,就没刮下来过。我不认得他,但总觉得他对京城了解很深。”

“你不认得他?”

前面她说的话,顾觉非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听见她这一句的时候,顾觉非面上,便多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

这种神态,一时间竟让陆锦惜觉出了一种惊人的熟悉。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不久前,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看见过类似的神情。

可直到离开,她都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道远山细眉轻蹙,陆锦惜实在有些费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是真的不认得他。

一如他中箭那一瞬间所猜想。

这一刻,顾觉非实在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想要忍住笑,可心底那一种奇异而难以言喻的畅快又让他完全无法忍住。

于是那唇边的笑弧,不仅没有压下来,反而越见明显,简直像是走在路上捡到了什么举世的珍宝一般。

原本一张苍白的脸上,尽是神光。

那深沉的黑眸也仿佛化作了宝石,里面藏着一种让人动容的璀璨。

“我只是……”

顾觉非顿了顿,注视她半晌,含着那一点奇怪的愉悦和得色,竟没忍住伸出手来,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然后滑落下来,以指腹轻轻抚触她柔软的唇瓣。

“第一次如此庆幸。遇到你,不早,也不晚。”

第146章 认真的话

这是一句情话。

温柔的情话。

可当它在耳旁响起的瞬间,陆锦惜竟没感觉到半分应有的情调, 反而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毛骨悚然!

这一刹那,她悄然屏住了呼吸, 压抑而克制的目光,带着一种深藏的刺探,落在了顾觉非的身上。

“不早, 也不晚?”

“是啊。”

顾觉非毫无破绽地笑了起来,极其自然地解释了一遍自己方才说出的情话。

“薛况死了,你是个寡妇,而我还未婚娶。可不是正合适?”

是这个意思?

可她明明觉得,他方才那一句话的意思, 比他此刻表露的意思, 更多, 也更深。

“你方才说,那劫持我的山匪头子,我本该认识?”

“不,只是本以为你会认识罢了。”

顾觉非向来也是说谎话不眨眼的那种人,眼见着陆锦惜似乎竖起了隐隐的警惕, 他偏还有心逗弄,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方才的话给圆上。

“这人我认得,曾与将军府有些渊源。不过是我想岔了, 你当初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认不得才是正常的。”

与将军府有些渊源……

这话还真跟陆锦惜先前的推测对上了。

她一时说不清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感觉,隐约觉得顾觉非话里没这么简单,可偏偏对方说出来的一切又是如此合情合理。

眉心轻轻地拧了起来,她看了顾觉非一眼,没再接话。

顾觉非却浑然未觉一般,指腹依旧在她唇瓣上游移,但又慢慢地滑落下去,轻轻点在了她脖颈那一道新愈合的伤疤上。

一顿。

接着却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话题:“这群人多半与匈奴有些关系,不知你被劫了好几天,可有什么发现?”

他指尖有些凉,落在她脖颈间,难免引起了一点遮掩不住的战栗,陆锦惜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人是仗着他自己现在伤势还重,所以肆意妄为。

只是她实在不是那么容易撩拨的人。

人在他床畔坐着,神情半点变化都没有,只道:“太多的发现没有,我能发现的你也能发现。不过,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还真有那么一点。”

“哦?”

顾觉非一下感了几分兴趣。

陆锦惜便回忆了一下,道:“在我被他们拘在山中的时候,曾偶然听见一个声音,提到了一个称呼。若我没听错的话,该是‘兰大人’。”

兰大人?

兰?!

顾觉非瞳孔瞬间缩紧,脑海中却似巨浪卷来拍碎了一切迷障一般,青天白日在巨浪卷过之后,全然地展露!

“兰,兰……”

他就这么念了两声,接着竟是不可自制地大笑了起来,开心又畅快,简直与他当日在葫芦峡谷听见那石破天惊的一声呼喊之时,一模一样!

“千算万算,当真是他,哈哈哈!”

兰。

匈奴可汗那一位极为受宠的汉人先生,可不就叫做“兰业”吗?

早在当初听闻此事之时,他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很对劲,直到如今,才一下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六年之前,含山关一役,他竟活了下来!

从此令夷狄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消失在了大夏的国土上,摇身一变,竟然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匈奴,还成为了兰渠公主的座上宾!

好一个薛况,好一个兰业啊!

大约是笑得过了头,他右肩的伤口被牵动,一时间撕扯一般地疼了起来。可即便如此,都没能让他停下来。

陆锦惜险些怀疑他是疯了。

什么姓“兰”的人她自然是半点也不认识,这时只觉得一头雾水,只看着顾觉非笑了好半晌。

待他笑得差不多了,她才发问:“这人你认识?”

“认识。”

顾觉非一点也不否认。

这时候,他一下就知道在与陆锦惜这一场关于勾引与控制的“战争”里,他的优势在哪里了。

在于,他知道得比她多。

所以没了往日那隐隐的患得患失,此刻的顾觉非,显得放松而写意,像是挂在墙上的山水画。

泼墨似的浓淡相宜,又带着高远的意境。

陆锦惜顿时好奇:“你们有仇?”

“有仇。”顾觉非这一次说的全部是真话,唇角弯弯时,杀机也四溢开来,“而且还是他不死我不休、我不死他不休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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