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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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道:“大人还是用一些晚饭为好。”

兰珏微颔首:“稍晚些再用。”

张屏又抬眼看看兰珏,兰珏再道:“你这般匆匆,想来又是要查什么线索,快些去罢。”

张屏嗯了一声,再又看看兰珏,垂下眼皮:“下官,先告退了。大人好好休息。”

兰珏看着他的表情:“你查的案子与本部院算有些牵连,若你那里有需求,可直接来找本部院。”

张屏又抬起了眼:“下官确实有事,想请大人赐教。”

兰珏瞧着他双瞳中的灯火:“要本部院同你过去么?”

无昧偷偷在后面一扯张屏袍子,张屏道:“下官先随大人去用晚膳。”

兰珏道:“不必,本部院眼下没胃口,走罢。”

等待无用,多想亦是无用,先做些别的事定一定心也好。

张屏再一躬身:“大人这边请。”

京城,鸿胪寺礼宾署的厅内,塔赤国领使温木里在来回踱步。

一听闻玳王遇刺,他立刻感到事情大大不妙。

其实,玳王被贬时,温木里就有些后悔了。王子在这件事上,发挥确实有些太过。这些日子使团的人能明显感受到周遭的反感与鄙夷。

温木里派人收集京城民间的议论,大多是惊诧皇上怎会为了一个芥末小番国的番子如此处罚玳王,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把一条三十岁的壮汉怎样,就算怎样了又怎样,灭了那小番国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么云云。

不少人甚至暗讽隐刺朝廷软骨,大叹倘若太祖爷同光爷在世,必先杀番使,再平番国。对察布察里克王子,对塔赤国的辱骂更如四海汇聚,浩瀚无边,温木里都不忍听。最近塔赤的商人在街上走动,皆不敢自报来历,甚至谎称自己是别国人,否则连碗水都买不到。

别国,尤其是与塔赤国相邻的几国在京城的使臣和细作这段时日格外活跃。

温木里很忐忑,夜夜向八方天诸神祷告,千万别让玳王在这节骨眼上再出意外。

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探子来报信的时候,温木里正在读一本近日风靡坊间的禁书,书中写某朝某代一王爷春王,荒淫好色,不拘阴阳,府中两座秘苑,一名花醉,一名南秋。有一北漠小番国楼红国将被灭国,其国王子抹布,闻得王爷喜好,便涂脂抹粉,埋伏在春王去山寺赏花的路上,假装邂逅,意图献身。

书中道,那春王轿子一停,抹布便啊呀一声从树后跌出,做个雨打娇花状,匍匐在地,身上那件水绸衫儿刺啦崩开了线,襟怀大开,两只绿头小蝇从浓浓胸毛中嘤咛飞出。抹布刚横眼波,正启朱唇,轿里春王大叫一声:“这是个甚么东西!快,宣法师,把这个偷了面粉的马猴给孤劈了!”

跟着便是下一回的章目——【降马猴番抹布玉殒法螺寺 逢奇侠淫春王倒挂戏楼钟】

温木里正要一把将那书扯烂,探子如被火燎般蹿进来,禀报玳王遇刺了。

而后温木里便直蹿出门。

有靴声响起,温木里急忙回头,礼宾署丞汪希跨进门内,向他歉然拱手:“薛大人从府中过来须些时候,领使请先稍坐。”

温木里将手按在胸前,恳切地道:“已是诸位大人回府休息的时间,本不该过来打扰。但王子听闻了玳王殿下遭遇行刺的消息,十分的担心。王子与玳王殿下之间虽有小小的不愉快,但都是小小的误会,听到玳王殿下遇到危险,王子的心中只有担心。王子正为玳王殿下的安危向太阳神祈祷,命我立刻前来,表达诚挚的问候。明日王子还会有信函,上达皇帝陛下。”

汪希再一抬袖:“多谢领使大人的转达。待薛大人过来,领使将这些告知大人,大人定会转禀朝廷。领使请稍坐,我再去前面问问。”吩咐左右看茶,而后出厅到了务事房内,关门落座。

案前小吏磨牙道:“这群番子还来找事,让大人这时候都不得回府。”

汪希端起茶盏:“他们倒是有些急了。可惜,当时让我们大人和整个鸿胪寺给他们赔笑脸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后路。”

小吏道:“大人真还过来见他?”

汪希抿了一口茶水:“见,肯定要见。大人正在宫里面圣,必然得回衙门一趟,只是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让他等着罢。”

旷野中火把连成长龙,京城的第一队禁军已赶到,但仍未找到玳王。

冯邰验了验几枚侍卫找到的弹丸。兰珏告诉过他,兰徽身上带着一把弹弓,一包弹丸,是王砚送的,应是此物。

可惜侍卫追踪到的足迹在小道与官道的交叉口又消失了。

天色已晚,不便再追查脚印,冯邰便吩咐众侍卫分几小队,挑几户住在临近官道村口的农户询问,尽量不要惊吓到百姓。

侍卫领命而去,捕快匆匆来报:“大人,仵作再验看那几个刺客的尸首,又有了与番国相关的发现。”

冯邰立刻与捕快赶往验尸的帐篷。

此时,另一处的旷野,亦是火把熊熊。铲锨在火光中奋力地挖着,突然,一把铁锨触到了泥土下的坚硬。

火光聚拢了过来。

“报——报——”侍从一头扎进王砚的帐篷,“禀报侍郎大人,土下挖到了石砖墙!”

王砚双眼一亮,收起手中擦拭的短剑,起身大步流星出帐。

“让他们先莫乱动。待本部院过去!”

老冯不在,做事就是快!

那姓张的小子,这次要老实认输了。

第129章

王砚带着侍卫下了土坑,走到那挖出的砖墙近前,不禁一喜。

决定探查此处后,他便向冯邰借了点工具,着手下用可续接长短的尖头铁钎探钻附近地面,结果,除了发现几具尸体,更探到原蒲氏旧宅附近地下数丈处十分坚硬。

谁家的地基或地窖都搞不了这么深。

侍卫们绘出了图纸,王砚提笔一圈,断定下面必是密室。

该从哪里挖?

王砚略一思索,命侍卫们扩开那口井,从井底向斜前下方挖掘。

现在,眼前挖出的砖墙证明,他的推测对了。

这面砖墙,很粗糙。

墙上的砖,大小不一,像是从别人家砌墙垒院子的砖头里顺来的,与墓砖样式差别甚大,中间的砖泥很不均匀,许多砖都不平。

寻常百姓家垒个院墙垛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究。

左右再呈上从地面和埋着砖墙的土层各段取来的泥土。王砚抓起一撮封住砖墙的土捻了捻。

土中有几丝根须。

此处没有种树,草根扎不到这么深。这些根须必是封住砖墙时就在土里的,根须没有化尽,那么,年份应不会太久。

王砚接过随从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

“此墙必是某些人当年从地下出来后临时封上的。挖开,后面定有通道。”

众侍卫领命,兴奋地涌向砖墙。

王砚又道:“小心些,莫塌了,另当心有一两个不入流的机关之类。”

侍卫们立刻道:“请侍郎大人放心,卑职等绝不会被些粗陋玩意儿伤到,丢刑部脸面。”

王砚再唤过一个小厮:“回趟县衙,请兰侍郎过来。”小厮刚领命,王砚又补充,“这里一时也未必能清挖出可查看的地方。你先在衙门里候着,等天亮,兰侍郎自己起身,且没旁的事,再请他过来。”

小厮连连躬身:“小的明白。请大人放心,小的绝对待兰侍郎歇好了,用了饭,再恭请过来。”

王砚颔首。旁侧一县衙衙役哆哆嗦嗦跪地向刑部侍卫道:“诸,诸位大人,挖之前,是不是……先上个香,烧点纸……”

侍卫喝道:“甚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刑部查案,从不搞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

那衙役连连作揖:“是小的们错了。之前在山顶上,知县大人还让法师念经了来着……”

侍卫再呵斥:“跟着我们侍郎大人办案,还怕什么妖魔鬼怪?方才挖井时怎不见你这么神叨!”

王砚遥遥一抬手:“罢了,尔等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待会儿挖墙时手软,也耽误事,本部院入乡随俗便是。”吩咐左右抬了张小桌到砖墙前,点上蜡烛,拿一个碗里装了点土放在案上。

竟真有衙役随身带着香,立刻奉上,王砚取三根香,点燃,双手举着,面朝砖墙。

“以香为敬,言致虚空。本部院刑部侍郎王砚,因查一案,欲开此墙。若墙后为墓,墓中有灵,须得听好。非本部院要掘尔墓,尔墓早已被开。如今再开,是为帮你拿贼。查案取证,天经地义。本部院乃行司职份内事,不用你谢。若你有不忿不解不明不懂,问地府,地府也得赞同我;欲理论,可直接来找我。人生在世,终有一死,或早或晚,或前或后。不论阴间阳世,有疑案,必得解。有冤有惑,更需证一个清白!”

言必,将香插入碗内。

“开挖!”

兰珏与张屏到了卷宗库。

小院月门内,两侧存放卷宗的厢房都亮着灯。正中的厅内更是灯火通明。

厅中央几张桌案拼在一起,上铺白纸,整齐摞着一堆堆书册。谢赋与几位小吏自案旁起身行礼。

兰珏让诸人平身,张屏从书堆里抽出《青乌经》,再展开如今和楚朝时的县境图,最后掏出柳桐倚的那张“易阳子绘”的素帛。

兰珏道:“你拿这些,是要我与无昧道长帮你找什么?”

张屏将楚朝时的县境图再放到最上面,用手指点向某处。

“下官想寻出此案的凶手要找的东西。这里是楚朝末年本县的地形。慈寿村在这里。”

他又展开那张素帛。

“这张帛上绘的,亦是慈寿村的地形图,大人,师兄,请看这些卦象。”

兰珏垂目端详:“没有乾、坎二卦。”

无昧抓抓下巴:“对照地形图,这是先天卦标注。缺乾缺坎,即是无南无西,无天无水。且乾为至阳,坎为阳陷阴中,少这两卦,不知何意。”

张屏再一点图纸:“挖出石棺的古井,在震卦处。”

无昧道:“咦?震为雷卦,若做藏棺之地,却是别出心裁,不过一些修炼之人,往往逆天道而行之,棺居震卦,或是为应雷劫而飞升。”

兰珏觉得,再这么扯下去,狐狸精都要扯出来了,便向张屏道:“你是在以卦卜算,哪个方位能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张屏肃然道:“下官是凭证据觉得,凶手要找的东西,必然不在那座宅子和那口井的地下。”

慈寿村下,有个巨大的地宫,多年之前,因地动而塌陷。绘制这幅图的人,是在以卦象找寻进入地宫的入口。而后来的凶手,则认为东西就在蒲氏的旧宅及那口古井处。

数件凶案,亦因此而生。

一旁的谢赋开口道:“这么一说,下官也觉得是。实不相瞒,当年初到此任,听得古井石棺的故事,下官都想再挖一挖那口井下。推及他人,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心动的?”

张屏冲他点点头:“凶手将那女子的尸首放在棺中,竖立井下,其他的地方必然也已经仔细搜过。但那东西,他们没找到。”

兰珏道:“不会是当年掘棺杀人时,便已取走?”

张屏道:“那是口假棺。”

无昧插话:“假棺可能就是为了藏东西。”

张屏道:“若当真如此,那姚员外便不会遭毒手。这本《青乌经》也是证据。”

《青乌经》一直被姚家收藏着,书页里陈旧的痕迹也表示,不断有人想从这本书里找到什么。

如果宝物已被找到。姚员外的先人为何要这样做?

“假棺是疑阵,震卦亦是疑阵。真正的宝物还藏在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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