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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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珏略一思索,又道:“是了,东真国人言语,应是常用‘噫呜呼’开头,‘呼噜呼噜’感慨,乃他们学我天朝言语,但又一知半解,将‘噫’与‘呜呼’混用,成了‘噫呜呼’,番子嗓音与我天朝人不同,乎字发音不清,成了‘呼噜’。”

王砚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多谢!佩之,你真太好了,太神了!”

兰珏道:“折杀折杀,我是忽而想起前朝大儒梁至道公的一个典故,当日梁公讲学时,有学生问:‘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学而时习之,需上下而求索’何解?梁公笑曰:解做子以《论语》会屈原,与东真国呼噜呼噜噫呜呼同义也。”

王砚呵呵抱拳笑道:“当谢当谢。我若不问你,肯定不知道。你快去后面休息罢。”

张屏亦跟着默默一礼,随王砚一道出门,快步到了牢室。

看门衙役打开大门,王砚向张屏道:“本部院已允了你,你去审丁威罢。”

张屏躬身一礼,走到丁威的小牢室门前。

室门打开,丁威自地上站起身,一脸从容不迫地行礼,张屏道:“取书的人,已被抓到。”

丁威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大人可是又要赏草民什么罪名了,着实惶恐。”

张屏道:“你不是并州人,饮食已露破绽。”

丁威抬眼望向张屏,冷笑:“大人,人人吃饭,习惯都不同。身份文牒在此,大人若有怀疑,尽管去查。”

张屏道:“会到并州,彻查户籍。”

丁威哈哈一笑:“那大人尽管就查好了。打小在外走商,街坊邻人或不识某,但户籍任凭大人验看!”

张屏面无表情望着他:“那么便从头彻查。”

丁威神色一凛:“大人这是在威胁某?你区区一个京兆府知县,竟还能将手伸到并州陷害良民?”

张屏道:“此案并非丰乐县衙之案,京兆府、刑部与县衙在共同查。”

丁威又冷笑数声:“荒唐,荒唐,你们官官相护,竟要……”

张屏打断他:“本县只查案犯,但,你是番邦人。你的同伙,官府不会放过。”

丁威再哈哈大笑,口称可笑冤枉,张屏转身走出了牢室。

王砚仍站在外面厅堂中,负手看他:“审出了什么?”

张屏道:“从他回答下官的话来看,此犯仍有同党,他的假户籍身份,并不是临时伪造。”

王砚点点头:“你怎么审的?”

张屏道:“下官告知他饮食破绽与取书之人等证据。”

王砚挑眉:“可你并不只是想问这些,明明还有话要问,对么?”

张屏垂眼看着地面:“下官想等京城的证据。”

王砚又瞧了瞧他,大步走向另一间牢室:“跟上本部院。”

侍卫打开了另一间牢室的大门,提灯入内,粮贩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椅上,椅子四脚都被钉在地上,口中仍严严实实塞着布团。

王砚慢慢踱进门:“你这塔赤国的番子,可肯招了么?”

粮贩猛地睁开眼,神色静止。

王砚呵呵一笑:“怎么,被本部院说穿来历,又假装不承认?”

一旁的侍卫道:“番贼,难道不曾听说我们侍郎大人的威名?在我们大人面前,休要再弄花枪,乖乖从实招来!”

粮贩又闭上了双眼。

一个侍卫看向王砚:“大人,用刑吧!”

王砚抬手:“无需啰唣,把东西端上来。”

张屏默默站在一旁,只见侍卫领命飞奔而去,稍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另一名刑部捕快蒙上面巾,拿起托盘上的一根香,点燃放到粮贩鼻下,粮贩睁开双眼,再一名捕快拿起托盘上一个小瓶,掏出他口中布团,捏住下颚,将瓶中液体灌进他喉咙。

粮贩两眼一翻,顿时陷入黑暗。

许久之后,他自无尽虚无中挣扎出一丝意识,颤动眼皮,一抹光亮袭入黑暗,渐渐清晰的眼前,赫然一袭红色官袍。

王砚坐着木桌边,品着茶看向他:“醒了?”

粮贩僵硬转动眼珠,张屏面无表情站在木桌旁,如同另一根铁柱。

王砚端着茶盏摇了摇头:“噫呜呼,你竟不是塔赤国人。东真国,本部院真是第一回 听说。”

粮贩的心狠狠地一缩。

王砚站起身:“尔等明行杀人偷盗,阴图的却是复你们那小邦的大业,呼噜呼噜,当真意外。”

粮贩脖颈血管暴起,双目猛睁。

王砚一笑:“不过,告知了本部院你同党的秘密,当要记你一功,或可因此饶你一条狗命!”

粮贩喉咙中凄厉咯咯两声:“王子乃天帝之子,天下将臣服于他,哈哈……他早已料到……哈——”

他的声音猛止,然而牙齿尚未碰到舌头,一旁侍卫已捉住他下颚,将布团又塞回他口中。

王砚看也不再看他,甩袖出门。

待出了牢室的大门,王砚方才回首瞥了一眼一直不吭声跟随的张屏。

张屏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垂下视线。

王砚挑眉,再看了看他,一旁侍卫道:“大人方才审案简直绝了!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砚一挑唇角:“小招数尔。”眼角视线再一扫张屏,“你如何看?”

第126章

张屏道:“下官以为,眼下最大的疑惑是,谁是王子,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此案缘由其实很简单,归结起来就四个字——财宝,贪求。

东真国、蒲氏、石棺中的女子、那两个死去多年姓名未知的道人、姚老拐、无辜遇害的姚丛,以及,真凶……

甚至可能包括和王。

这一串串的案子,新血与旧血,其实都是因为贪心与执念,生出的恶。

“若要让案子彻底了结,唯有找到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王砚嗯了一声:“东真国找的,应该就是佩之所说,楚朝和王从东真国夺来的宝物。”

张屏点点头:“他们必是怀疑宝物藏在和王的墓中。传说和王葬在并州,丁威的假身份是并州人士,他自称祖上三代清清白白,东真国细作潜伏在并州已多年。”

王砚挑唇:“但丁威被你瞧出破绽,即是没去过并州,只是用了那个户籍。看来东真国余孽在并州没找到什么。这群番子挺会做买卖,弄个假户籍,子子孙孙一串儿用,划算。而今,他们着重查的,一是京城的和王墓,二是丰乐。”

张屏道:“下官以为,一直都是丰乐。和王如果葬在楚朝皇陵,葬仪必由官员打理,不好在墓里藏东西。”

王砚颔首:“不错,本部院此处没你考虑得细致。”

张屏双眉紧锁,没吱声。

东真国的人来丰乐寻宝,是这些凶案的开端。

案子的真相,已大略现出了轮廓,可要完全清晰,还需要等京城的线索。

王砚对他连句“大人谬赞,下官万不敢当”都没有也不在意,只道:“那番子所谓的王子,十有八九也在丰乐县。这群番子在我朝潜伏活动许久,这一次务必一网打尽。另外的凶手,你那里已经有名字了吧,先报与本部院,立刻拿住,免得跑了。”

张屏躬身:“下官觉得,证据和线索都不足,还是暂不要拿人。下官想求大人一件事。”

王砚微扬眉。

这小子真拿冯邰的话当圣旨了?

不过这件案子确实牵连甚大,经历少,放不开,也算正常。

王砚负手,简洁道:“说。”

向王砚告退后,张屏又直奔卷宗库。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想通。

姚家的《青乌经》中,隐藏着什么?

《青乌经》相传是彭祖弟子青乌公所作,以四字歌诀晓风水堪舆之道理,只有一册。

张屏去和王砚审案时,谢赋等人又验看了一下姚家的《青乌经》。书页无缺漏。是京城瀚广书局至圣元年刊印,还有一枚品墨斋的戳印。

谢赋道:“品墨斋是本县一书坊,原来在东市大街上,十几年前就关张了。幸而本县生的几位同僚还记得。”

张屏点点头,翻动书页。

『盘古浑沦,气萌太朴;分阴分阳、为清为浊。生老病死、谁实主之?』

……

『福厚之地,雍容不迫。四合周顾,辨其主客。山欲其凝,水欲其澄。』

……

张屏抓过一张县境图。

『百年幻化,离形归真;精神入门,骨骸反根;吉气感应,鬼神及人。』

……

『水流不行,外狭内阔。大地平洋,杳茫莫测;』

张屏再从怀中取出柳桐倚暂留下的那块画着慈寿村地形写有“易阳子绘”的素帛,扫视上面的的卦象标注。

坤、震、离、巽、艮。

没有乾和坎。

乾为天,坎为水。

『天光下临,百川同归,真龙所泊,孰辨玄微?』

张屏抬起头:“有没有前朝本县的县境图?最好是楚朝的。”

谢赋及其余人都怔了怔,而后谢赋道:“有。”带着司卷宗库的老吏等几人去旁侧小屋翻找,不多时捧着一个卷轴回来。

张屏展开卷轴,皱眉,略一思量,抬头看谢赋:“谢大人,能否,单独谈谈?”

屋内其他人立刻都要告退,张屏制止,与谢赋一道来到院中,左右再无旁人,张屏道:“谢大人为什么要重绘楚朝的县境图?”

谢赋望着张屏的双目,平静地道:“因为和王淳于旷。”

兰徽开始觉得,浪无名不是个闯荡江湖的好搭档。

说好了是做并肩同行的伙伴,浪无名还是玳王架子十足,对他呼来喝去,一时嫌他走得慢,一时嫌他没见识,动辄说他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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