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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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簿也只能躬身道:“下官遵命。”

第96章

谢赋带着报信的捕快,直奔马厩,迎面遇上正牵马要离开的柳桐倚。

柳桐倚向他拱手微笑:“劳烦谢大人告诉张兄一声,我这就直接回去了,不再与他道别了。”

谢赋回礼道:“本县此刻正有急事要出去,恐怕得晚些时候才能帮公子带信了。”目光扫到柳桐倚马鞍上的袋子,一怔,“足下是大理寺的人?”

马鞍袋上并无任何纹饰,但袋口的两道横线以及袋子所用的软皮都是大理寺特有。大理寺卿邓绪出身军中,之前曾在边塞,爱用这种胡式皮袋,执掌大理寺后,请将此袋改成大理寺专用,朝中其他司部均用各部特制的布袋。

柳桐倚道:“在下不才,在大理寺居一闲职,不过此次过来找张兄,是为私事,并非公务。”

谢赋回忆起方才张屏拉着柳桐倚去找无昧谈论案子的种种。原来如此,还道怎么一个京城公子哥儿会掺合进案子的事,原来竟是大理寺。

他不禁拿话试探道:“府尹大人和刑部侍郎大人为了这件案子此刻都正在姚府,方才还以为,此案竟连大理寺都惊动了。让足下见笑。”

柳桐倚又微微笑了笑:“在下在大理寺中,乃微末一卒。尚无资格独自查案。只是恰好知道些线索,便来与张兄一说。是了,大人可有将府尹大人与侍郎大人同为此案操劳之事告知宫中来人?”

谢赋又一怔。

柳桐倚道:“在下只是多事,想来此案如此重大,太后娘娘那边的人更能体谅罢。”又一拱手, “谢大人见谅。”再向谢赋道别而去。

谢赋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捕快牵了两匹马出来,谢赋匆匆道:“本县独自去姚府,你且留下,有件事吩咐你办。”唤那捕快靠近,耳语几句。

马车飞驰向寿念山,车厢内,张屏看着公文,刘主簿看着张屏,无昧默默在一旁念经。

无昧本打算趁着张屏离开的时机,留纸一张,飘然而去,不料张屏喊了两个小衙役,曰此案还需他帮忙,“请”他一道同去山顶。

无昧腿肚子直抽筋,连连讨饶,张屏对他深深一揖,一脸严肃地道:“此案若无师兄,可能无法得破,求师兄帮忙。”

无昧只恨自己心肠太软,念着张屏好歹是个县令了,当着底下人的面行这么大的礼,从小一起长大的,哪能这么不给他留脸?

但是,脸给张屏留了,自己的脑袋就挂在裤腰带上了。

无昧只能多给自己念两遍经。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弟子尘孽重,还当在人间好好修行哪。

张屏盯着手里的公文,却也忍不住走了一瞬神。

这个案子又多出许多线索,他需要好好顺一顺。

公文很要紧,但他其实更惦记着案子。

张屏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知县?

当下不容乱想耽搁,张屏立刻收回思绪,又聚精会神看着手中的公文。

他仔细核对了引河取水工程的文书,批了准修,盐引的公文刚看了几页,寿念山便到了。

百姓都以为封山是为了太后娘娘上香一事,皆觉得姥姥庙灵验,本县长脸,都没什么怨言。仅是山脚下聚了一些探头探脑看热闹的。

有捕快迎来报,之前接到了传信的衙役带来的张知县谕令,只是将闲杂人等都聚散了,慈寿观中的道人都在打扫殿堂,丝毫不知即将动土之事。

张屏点点头,就在山脚石阶处下了马车。刘主簿道:“大人若急的话,便直接从车道上山便是。”

张屏让人牵来两匹马,又对无昧一揖,“请师兄看看周围。”

无昧忙道:“阿屏你不用这么客气,放心罢,师兄懂得不多,但一定会仔细看。”

刘主簿调头回县里送张屏批好的公文,张屏与无昧一道骑马沿着车道上山,几个捕快左右相随。

车道不似步行的石阶那般直上直下,而是绕山盘旋,更能多看山景,瞧清此山四周的田野洼地。无昧不禁道:“此山甚是孤绝哪。且山形为圆丘。”

依山傍水,本是绝佳风水之地,许多帝王将相陵墓更是用山体为陵,但修坟建陵之山,山形最要讲究,山体俊拔连绵,左右侧峰如屏障者,乃上佳之处。而这座山则如同桌面大的碟子中央蹲了个包子,一道侧流过来的河水还破气穿元,即连搁包子的碟子都炸了道裂痕。真是……

无昧连连摇头。

几个捕快盯着他动来动去的后脑勺,心中直忽悠。

到了山顶,屠捕头领着几个几个捕快迎上来:“大人,卑职一直守在这里。观中的道人要不要先让避一避?”

张屏示意不必,径直往大柳树的方向去,慈寿观门前打扫的道士在张屏和无昧出现的刹那便敏锐地注意到了,无昧亦感受到遥遥射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索性双眼微闭做掐指状,一副高人姿态。

刚走到刻着慈寿姥姥神迹的石壁处,两个小道簇拥着一个长髯道人匆匆出了慈寿观大门,向这方行来。

长髯道人向张屏揖道:“知县大人,贫道慈寿观住持静清稽首了。”

张屏已问得,慈寿观中以往只有两三个香火道人,都是火居道士,夜里不宿在观中,只是每日过来打扫,卖卖香烛,替人算算命。观中住持及其余的道士皆是谢赋重修慈寿观后请来的。以前的那几个火居道人谢赋亦未亏待,一位司早晨发放灵露之职,还有一位要了间山顶的小门脸,替人测字算命卖香火,年岁最大的那位,管着半山腰那口灵泉,都比以往油水肥足。

张屏打量了一下静清,见其年约五旬,相貌颇有出尘之气。身后的两个小道士亦十分清秀。衬托之下,无昧颇像个偷了件道袍穿的杀猪的。和张屏说这些的小捕快漏了些口风,谢赋当年请这些道人时,一个个都先见过,故而道观中每位道长都绝对给慈寿观长脸。

静清住持与张屏见礼毕,立刻又向无昧一揖:“这位道友,有礼了。”

无昧忙忙还礼,屠捕头道:“今日知县大人前来,乃为太后祈福一事。观旁那棵老柳树,说是有些妨碍,得起了。”

静清看了无昧一眼,立刻垂目道:“那知县大人与屠大人请罢,贫道便不在此叨扰耽误了。”又一揖,就此退下。

屠捕头招呼捕快们拿起铲子铁锨,一道涌向老柳树,慈寿观门前和门内的道士们都在埋头打扫,有几个往这里看的,目光也似只是纯粹好奇。

到了树旁,屠捕头又向张屏抱拳:“大人,直接从根里起了推到,还是先锯了再起出根?”

张屏默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柳树,树身约两人合抱粗细,垂下的长枝上已满是新绿,在春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碧空闲云,翠柳青山,本是人间好风景。

张屏侧身看向无昧:“师兄身上,可有香烛?”

无昧一怔,继而立即道:“有。”从随身袋中取出香束火折,屠捕头与众捕快衙役退到旁侧,让出树前空地。无昧掘土焚香,再自袋中拿出一叠符纸,点火化了,口中喃喃念诵。张屏向柳树深深一揖。

他不信鬼神,但坟与棺乃人之最后归宿。若世间清荡荡,原不应被惊扰。

屠捕头与捕快们有些不知情,有些已多少知道些真相,见此情形,不知怎么的,都觉得小风陡然凉了起来,不由得跟着张屏向大树行礼。

无昧又从袋中取出一个酒壶,踏着步法,口中念念有词,绕香火而行,将壶中酒在插香化纸处浇了一圈儿,再回到正对大树处,收起酒壶,摸出一个铜铃,叮铃铃摇着,念唱舞蹈片刻,收势,拿出一个小袋,从内中捏了些赤色粉末,均匀沿着方才浇出的酒痕洒下。

插在土中之香已然燃尽,焚化的符纸之灰被风卷起四散,只余些许灰白残烬。

屠捕头咽咽唾沫,低声问:“大人,可能起树了?”

张屏摇摇头,指了指围着赤圈的插香焚符之处:“挖这里。”

第97章

王公公坐在小厅里,抓着一把松子儿嗑牙,心里无奈得几乎都要笑了。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会来事的衙门。他老人家去怀王府传旨,怀王都要亲自请他喝口茶。偏偏在一个小小的县衙,被晾在小厅里许久,县令县丞主簿,半晌头都不露一个,只有个县衙的什么礼房掌书,来来回回进进出出。跳蚤腿大的小官儿,话都说不囫囵。他老人家想解解乏,都是跟来的小宦官捏肩。

礼房掌书说要去整治饭,一猛子扎进院子里,也不见了。王公公嚼着松仁,心道,活了大半辈子,见识的最大谱儿,竟是在一个小县衙里,也是开眼了。

衙役泡的茶委实难以入口,小宦官索性要了器具,亲自替王公公沏茶,悄声道:“公公,这回的事可能确实有些大。小的方才去厨房里看着烧水,听一个衙役说,前段时间,他们这里出了个案子,一开始说跟……咱们要去的那个山,有些关联。”

王公公眼皮一动:“嗯?”

小宦官向门外瞧了瞧,声音再低了些:“那衙役说,那案子都闹到了京里,还是太师那位在刑部当侍郎的大公子给查了,说没什么关系。这里的知县被贬官了,就是咱们看见的那位县丞。现在的知县是新来的。本以为案子了了,谁知道就在前日,那户人家的家主突然死了。尸首被京兆府抬去,是冯府尹亲自查的。新来的这位知县昨天才刚到县里,包袱都没放下,就赶去了那家查了一宿案。现下,刑部王侍郎和京兆府尹冯大人,都在这县里,正在那户人家里呢。”

王公公一惊:“哦?”

小宦官声音更低:“那衙役说,县衙也是才知道这个事,本来那知县和县丞都要来陪公公吃酒了,听了这个信儿,县丞赶紧到那户人家去了。知县带了几个人,到山上去了。”

王公公眉头紧锁。

之前听知县和县丞那两个二楞子言语,他就觉得这事有点大了。

此时看来,这事大得不一般啊。

小宦官一脸焦虑:“公公,小的还听说……那知县到山上,是要挖……挖什么……小的不担事。这事会不会牵连咱们的差事?这……这……”

王公公半垂下眼:“没出息的东西,休要蝎蝎螫螫的。咱们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么?”

谢赋与县衙的衙役一道赶往姚府,一路上听其转述,总算知道了昨晚在姚府为什么姚家人的态度那么怠慢。

凡事果然皆有其因。

原来,当时刑部王侍郎带着刑部的人已在姚府内。只是吩咐了不让声张。等到他们查完离开,刑部的人方才又出来。他们都是便装,留守在姚府的衙役竟都没有看出。还是今天,府尹大人陡然出现,刑部的人这才现身。

谢赋恍然,怪不得从县衙过去乃至进府时,姚岐对张屏的态度还蛮恭敬,后面却越来越不客气,姓张的固然不会说话,但新知县上任,连衙门都没进,就跑到姚府查案,姚家的人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姚岐后来更是根本不顾及张屏的脸面,原来是因为有个刑部侍郎在府中。

谢赋在心中超然一笑,这个世间,是污浊的。还好,不会苟活太久了。

衙役偷瞄他诡异的神色,又接着道,府尹大人雷霆震怒,要刑部的人立刻滚出姚府,不然就以越权擅扰京兆府事务为由,上禀皇上。那王侍郎倒是一直笑嘻嘻的,让府尹大人别误会,其实他们查的不是一个案子。

刑部的人和姚家人也都说,刑部并非有意抢案。此事本为偶然。

前日在京中,京兆府将姚员外的尸身带去府衙验看,姚家人哭奔出门,贴身服侍姚员外的老仆更是当即就想撞死在路边追随姚员外而去,被左右路人拦住。一个拉住老仆的年轻人惊讶地道:“大爷,怎么是你?这是怎么了?”

老仆透过朦胧泪眼,辨认出这年轻人正是他为少爷丢了一事到京城报案,在京兆府门前遇见的那个刑部小捕快。

查姚小少爷丢失案的时候,这个小捕快也跟着王砚去姚府了,查案过程中,一直跑来跑去很勤勉,出力不少,姚家的人都认得他,亦心存感激。

小捕快未着公服,一身家常打扮,还提着一个荷叶包,一把葱,显然是上街买个菜路过这里的。为拦着老仆,他的葱被踩烂了,荷叶包掉到地上,里面的一块肉也不知道是被人还是被狗捡走了。

在场的姚家人就歉疚地向他赔个不是。顺便和他解释了一下原委。

小捕快又震惊并悲痛地问:“怎会如此!那为什么不赶紧跟我们刑部说?”

就是因为把案子报到刑部,害谢知县丢了官,姚员外愧疚来到京城,这才不幸。当着这个刑部小捕快的面,怎好把这种实话讲出口?姚家人只能含糊着道这事报了京兆府。

小捕快立即道:“京兆府的冯大人是位青天哪,断案如神。与我们王侍郎并称本朝三大神断。若他亲审,此案定会很快水落石出。诸位节哀。这事我们刑部也不会不管的。”

姚家人一听都一颤,然而小捕快接着又道:“诸位放心,我们刑部办的案子,必然会管到底。请莫怪我唐突,诸位难道不觉得老员外过世得略离奇么?记得当日去贵府办小公子那件案时,侍郎大人就曾提到,员外心疼幼子之情切切,但当时的反应有些奇怪,只因与案情没什么关系,可能涉及贵府私隐旧事,侍郎大人方才没有多问。不曾想,员外竟就过世了。这确实是我们刑部的疏忽。”

姚家众人忙道,这事真的不能怪刑部。可能确实是不相干。

小捕快叹了口气,坚定地道,诸位都是好人,可也不必替我们刑部卸责任。我这就回去禀告。京兆府查案子,肯定是从验尸着手,在京里查蛛丝马迹。我们刑部就是将之前那案继续查下去,寻找其中关联,会到县里查,这样双案齐开,双线起查,刑部与京兆府一同办,水落石出的更快。

姚家人觉得很有道理。

小捕快又道:“我们刑部和京兆府查,是两个案,不会有冲突,更不会让诸位难做。诸位安心,京兆尹冯大人和我们王侍郎处得可好了。连皇上都常常招府尹大人和我们王侍郎一起觐见。”

谢赋冷笑:“一个刑部的小捕快,竟对案件如斯有见解,刑部还真是人才济济。就是来抢案的,直说又何妨。”

衙役震惊地看看谢赋。

从昨晚到今天,总感觉谢大人有些不一样了。

到了姚府,场面比谢赋想的略强了些,京兆府的人与刑部的人没有火并,冯大人竟还和王侍郎一道坐在一间厅中吃茶。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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