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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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璪道:“没什么,就是商议我明日进宫拥立十七,后日举行登基大典一事。”
杜小曼瞪大眼,秦兰璪捏捏她两颊:“怎么,难道你想当皇后了?我这就去追上宁景徽,告诉他我改主意了。”
别!杜小曼鼓起腮:“我只是想象不出十七皇子当皇上的样子。”
秦兰璪呵呵一笑:“我倒真心觉得十七能当好这个皇上。比如今的我合适。你喜欢我,当然怎么看我怎么好。但我身世不清之谣言已传开,必有人拿此做文章。我起兵造反,和皇上抢一个有夫之妇,又跟着掌柜的你跳崖,亦是德行有污,贪恋美色,罔顾社稷,不配为帝。唐王匡乱有功,我和他女儿的纠葛却会让他台面上难以交待,十分尴尬。那些言官平日里没少弹劾我,查抄裕王府有不少人都参与了,若我为帝,必然惶惶。这次宁景徽在暗,李孝知助我在明,若我即位,刚开始必要更厚赏李孝知。他本来官位就高于宁景徽,再升一级,就是太傅了。即便后来压制也较麻烦。种种纠葛,不如让清清白白的小十七登基,他身份压得住,各方都能均衡,重开新局面。”
杜小曼撇嘴:“谁看你怎么看怎么好了。我只是觉得十七皇子比你柔弱,他那么超尘脱俗,和皇帝画风不搭而已。”做个解说还能自我吹嘘一番真是够了。
秦兰璪笑眯眯地环住她肩:“那在你眼中还是我英俊又霸气呀。十七年纪小,个性温吞了一些,但遇事很有分寸决断,骨子里挺倔的。我们在天上这几日,臣子武将彼此间勾心斗角,翻来覆去好几轮了。已有人提议让他即位,只是这孩子太实诚,一直不肯。他的确无权。我这里替他压一压,别人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我朝才不过三代,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需要一个温和慈悲的皇帝爱惜天下。”
杜小曼道:“嗯,但你别往脸上贴金了。英俊霸气这两个词跟你没关系,说谢况弈还差不多。”
这个名字无意识脱口而出,杜小曼自己僵了一下。
秦兰璪自然察觉到了,瞄了瞄她手中的册子:“你都看完了。”
杜小曼点点头:“嗯。”
月圣门的真相,孤于箬和孤于箬儿兄妹的身世,让人意外又苦涩。
孤于兄妹其实是前朝皇族遗脉,但,按照古代的算法,又不是。
因为他们是亡国公主的后人。
前朝最后几个皇帝子息不旺,末代那位是唯一独苗,吃奶的时候继位。节度使高荆乱国废了前朝,杀了小皇帝,皇族的男丁也都断绝了。小皇帝的姐姐昭圣公主辗转各处,想复亡国之仇。当时的江南节度使王铣表示愿意帮助公主剿灭高荆。公主相信了,但等她到了王铣之处,才发现王铣其实只是贪图她的美色以及她手中的前朝宝藏。
王铣夺走了公主的所有复国财宝,杀了跟随她的人,把她囚禁在杭州府邸中。
一个晚上,公主突然消失了。
各地节度使拥兵自立互斗了十几年,各有消长。王铣有公主的财宝加持,渐渐成为势力最大的一方。
忽有一夜,王铣遇刺,满门皆灭。
据下人中残存下来的活口说,前一日,王铣刚在民间找到了自己遗落在外的儿子。
原来,那个孩子就是昭圣公主所生。
当日,是前朝残余的死士将公主救出,公主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对孩子流着王铣的血,但又是前朝皇家血脉仅存的延续。
公主在被折磨与生下孩子后已近疯狂,她已没有能力复仇,就隐匿起来,让死士们教自己的孩子武功。
孩子们在公主的教养下自认是前朝皇族,憎恨自己的父亲。公主设计让儿子与父亲相认,再吩咐儿子杀了王铣满门,而那个孩子也因在屠杀中受重伤不治而死。
这件事后,世间又没了昭圣公主的消息,天下未定,也无人有闲心去追查一个没有夺江山之力的亡国公主。王铣死后,各方势力开始新一轮逐鹿。本朝太祖渐占上风,最终夺得天下。
谁都没有发现暗处有一股一直在默默发展的小势力。
待到德慧公主婚姻不幸时,这股势力凭空出现,世上多了个月圣门。
德慧公主也罢,后来的圣姑们也罢,都只是幌子。真正操控月圣门的其实是昭圣公主的后人。
他们自称姓“孤于”,取“孤余”之意。
秦兰璪从杜小曼手中取过册子,翻了翻:“所以我对你说过,如果谢况弈知道了真相,只会谢你。说不定谢庄主夫妇此时都想把你插香供起来。”
杜小曼喉咙中泛出一丝苦涩:“但是箬儿,真的很无辜。”
秦兰璪摇头:“孤于姑娘是个好姑娘,可若说所有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也不太可能。她武功很高,又懂制毒和解药之术,你知不知道她的洞府中有多少稀世毒草?我相信她心性单纯不谙世事绝非作伪,但她这种单纯,乃是孤于一系故意为之,为了让谢况弈相信她,娶她,延续前朝血脉。这一族如何繁衍,你也知道了。”
杜小曼沉默。
昭圣公主在经历了向王铣复仇,儿子也赔进去了之后,彻底扭曲变态。她手中也只剩下女儿可以培养利用。于是孤于一族开创了一个奇特的繁衍方式,他们每一代,都会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把其他多生的杀掉,男孩学习武功,负责刺杀等事务,后来就成为实际掌管月圣门的月君,而女孩则挑选合适的男子,骗其婚配,待生下孩子后,再灭男方满门。
秦兰璪卷起手中的册子:“你还记得杭州的牛瀚古吧,他的叔父便是中了这种圈套,成为孤于氏女子借种之人。他的祖父母与父亲在那女子有了孩子后一同被杀,幸亏当时他母亲带他回外祖家省亲,逃过一劫。他母亲很聪慧,闻知立刻带着他隐姓埋名逃到外地,但外祖一家亦遭不幸。”
杜小曼愕然。
秦兰璪叹了口气:“这些事不便记录于书册之中。牛瀚古考科举就是为了报仇,所以宁景徽才会把他调去杭州。多亏他,才能彻底查得孤于孽族的底细。牛瀚古还记得他那位婶娘,柔柔弱弱,看见花落都会流泪,飞虫蝼蚁也不忍心伤害,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女子能变成恶鬼。那个女子应就是孤于箬儿兄妹之母。”
杜小曼寒毛倒竖。也就是说,和谢况弈的爹结义并定下儿女亲事的那对男女,根本不是夫妻,而是一对兄妹。
“他们遇见谢庄主是圈套…早就相中了谢家?”
白麓山庄在江湖颇有地位,家业甚大。谢家习武世家,基因良好。谢庄主好像没什么兄弟,谢况弈又是独子,和谢况弈生了孩子,灭谢家之后,还能接手谢家的财产,搞到谢家的武功秘籍之类的,简直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
秦兰璪颔首:“不错。因为谢庄主和谢夫人都是精明之人,小孩子在他们眼前耍花招不容易,月圣门才索性就先让孤于姑娘真的单纯无限长大,白麓山庄一直视月圣门为邪道,帮了朝廷不少。可一直没想到,罪魁祸首,就养在身边。”
上一代丧心病狂的孤于兄妹死于几个被朝廷策反的死士之手。孤于箬接掌月君之位。而箬儿…继续天真无邪地生活在竹幽府中,等着做谢况弈的新娘。
“可我还是相信,箬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杜小曼艰难地开口,“她真的喜欢谢况弈。谁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秦兰璪将她的手笼进自己袖中暖着:“事已至此,无法挽回。那个结果,可能对孤于氏的女子来说,算是个好结果。宁景徽告诉了谢家真相。谢况弈应已经知道。”
杜小曼攥住拳,真正无辜的是谢况弈,莫名其妙被拖进这个事那个事之中。
秦兰璪将她的手指展开,掌心抵住她的掌心。
“对这件事,你丝毫没有自责的必要。若你担心谢况弈以为你死了又添心痛,我着人去告知他你的消息。你想与他见面,我也可以安排。”
杜小曼道:“不用了。”她和谢况弈,暂时不见面,对大家都好,“让他知道我没死就行。谢谢你。”
掌心上的温度蔓延至心,她踮起脚,双唇飞快地在璪璪脸颊上触了一下。
璪璪的双眼弯得连眼珠都看不见了,一把将她又扯进怀中,低头亲了亲:“虽然吾只是小五,但一定会让掌柜的觉得我贤良淑德,识大体又大度。”
他还记得这事!
杜小曼流着冷汗干笑两声:“啊,那个狗血镜子,你不说我都忘了…哈哈,说起来,咱们现在这个场景,好像那个镜子里演的,你和我说我不嫉妒你那堆美人肯进你王府的时候一…唔…”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真叫耍流氓吧。
杜小曼合上眼。
不过,她还…蛮喜欢。
史书载,丁亥兴极五年十一月,皇帝秦簇恒驾崩,谥号代皇帝,后世称代宗。
代宗无嗣,弟十七皇子羽言宽厚有德,皇叔裕王、左相李孝知、右相宁景徽与众臣跪请继位。数辞不能,遂登基,减赋免役,大赦天下。
钟鸣九下,百官陈列御阶,等待贺拜新皇。
宁景徽独自踏进偏殿,宫人们敛身退下,紫烟缭绕,簇新龙袍山河社稷纹之上金龙腾凌,十二旒珠帘闪着熠熠光泽。
“陛下,吉时将至,莫让众官久候。”
秦羽言自窗前转身:“皇兄的尸骨,还是未曾找到?”
宁景徽微微摇首:“妖党有一药物,名为化尸粉。臣想,他们那时需做得不留痕迹,大约…”
秦羽言沉默。
他身上的龙袍,十分沉重,头上珠冕更若顶泰山。
从古到今,穿戴上这套衣冠者,便从此禁锢加身,与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永远捆绑在一起。
秦羽言逸出一声轻叹:“宁卿此时,应有许多无奈。我亦自知非帝王之材,本愿青灯佛前,了此一生。只是时势所迫,你我都不得不如此。朕唯能向宁卿与天下起誓,既登此位,定竭尽今生所能所有,不负社稷,不负百姓。若违此誓,身便如此。”取出袖中玉笛,重重一摔,玉笛跌落地面,碎做数段。
宁景徽敛衣跪倒。
“臣宁景徽,亦立誓殚精竭虑辅佐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腊月的微风寒凉入骨,柔暖阳光自重叠云间落下,照耀巍峨陵墓。
秦兰璪携住杜小曼的手,站在陵前。
“母妃,这就是你的儿媳,拜堂之前,带来给你看看,从今后相携白头,请母妃在九泉下勿再挂念。”
杜小曼和秦兰璪向着太妃的陵墓三叩首,一道起身。
两人退到一旁,一直站立在远处树下的萧白客走向墓碑。
他并不拜祭,只是沉默站在碑前。杜小曼抬头看了看秦兰璪。
秦兰璪盯着萧白客的侧影,低声道:“我出生之前,父皇便驾崩了。我对他所知,只是太庙中的牌位,史书的记载。他乃太祖皇帝,无人敢妄加议论,即便母妃提到他,也只能恭敬赞颂,不敢多言。太后不喜欢我,一直担心我会谋位,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到了谣传,说我非父皇之子。”
杜小曼小声道:“你很想念母亲,当时在天上,为什么不…”
秦兰璪道:“那时来不及,即便来得及,我也不会问。她已过世多年,可能早已转生。其实拜祭先人,更多是为了仍在人世者的一点牵挂罢。”
矗立在阳光中的萧白客伸手抚摸碑顶。
二十多年前,他尚是一朵血雨腥风的美男子,竟惹得天狼教圣女米萨苏、欢喜门掌教花媚媚、双合楼主秋烟袅几位祖奶奶级的大妈出山,争要品一品这根嫩草的滋味。萧白客被从西域追到中原,从中原奔命到南疆,在自南疆逃回江南的路上又遭江湖怨夫团联手伏击,负重伤改逃进京城,躲入太上皇休养的行宫中。
他听说太上皇多半时间人事不省,本想躲在其寝殿,可以捞几口珍稀补药吃。但伤重之下眼神不济,加之对宫内等级规矩不甚懂,拣了间看起来最奢华的寝殿就藏了进去,未曾想却是太妃的寝殿。
萧白客在床下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书的陌生房间。
一个少女给他端水送药,告诉他,因为她的嗅觉异于常人,闻到了血腥味,发现了他,把他藏到了这里。
少女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告发他,让他安心养伤。
萧白客以为少女必有所图,深宫女子,必然寂寞,想来是觊觎自己的美色和肉体,便打算为过此劫,稍微牺牲一下色相也罢。
但少女除了给他送吃的和药之外,并没有再做什么。偶尔萧白客言语举动有戏弄之意,便敛起笑容走开,举动仍然客气。
萧白客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被当成了一只受伤的猫或兔子。
也不对,猫和兔子还会被摸摸毛。少女就是很正经地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救治的人而已。
萧白客指尖滑过碑上刻字,淡淡开口:“小子,不怕和你说实话,老夫今生唯一爱的女人,便是她。可惜我爱的人却不会爱我。”
他平生所见的女子,如花海繁星,百妍千娇,各种品性脾气,但这样的女子,确实第一次遇到,且是平生独一无二。
容貌很美,但他见过的女人里,艳丽过她的亦有。且举止毫无娇媚姿态,淡如白水,再美又有何趣?一看就是从生下来起,便拘禁在院墙之中,全无见识。
举止永远得当,言语永远和缓,即便生气,亦不多形于色。
一个年未过双十的女孩子,怎么会是这般模样?他忍不住想看她笑,逗她生气。讲笑话,她有些却听不懂,只是睁大了眼。觉得被冒犯,亦只是找个借口,从容离开。
初见时近在眼前,越靠近越觉得遥在云外,远不可攀,这就是所谓的名门闺秀?
他藏身的房间是个书房,她常拿书看,都是那些男人也看不下去的书,他本以为她是那种负责侍奉笔墨的侍女或女官。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太妃。
韶龄少女,居然是那个老且垂死的太上皇的妃子。
他便觉得明白了她救他的原因:“待我重伤恢复,带你离开,并非难事。且我易容之术已有小成,若是自己不露真身,今生无人能识得出你我。”
但他还是猜错了。
“侠士无拘无束,不会明白我这样的人生来便身不由己。我自进宫起,身上便系着全家性命。一步走错,就是满门覆亡。”
那就一生如此,守着一个老头,等他咽气后继续住在这冷宫里?
他的确是不能明白。
“我与她相识时,她已有身孕。当日她曾托付过老夫一些事,故而老夫才如此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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