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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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信以为真,既然姐姐没事,他就去守着果儿了。
陆成新婚不久就开始忍着了,忍了一年,这短短半个时辰当然不够,但顾忌着孩子们,陆成不敢耽搁太久,一阵疾风骤雨勉强收兵,下地拿了巾子替媳妇收拾。
凝香一刻都没得消停,脸蛋比海棠花还要红,杏眼含雨望着头顶的丈夫,恨都没有力气,好一会儿才说了陆成此时最害怕的威胁:“你就这样欺负我吧,下个月我还怀上,看你怎么办。”
去年为何那么快就有了果儿,还不是他太勤快了?
陆成果然被吓到了,瞅瞅一团煮烂的饺子般躺在那儿的媳妇,桃花眼里波云诡谲。
下午凝香困倦地哄孩子,陆成厚着脸皮去宋郎中那里取经了。
他喜欢孩子,但他不想媳妇一年一年连着生。
是药三分毒,宋郎中并不建议陆成为了避孕给媳妇煎药,陆成一听可能会伤了凝香的身子,也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把宋郎中教的其他的法子牢牢记在心里,未必有用,但总比不用强。
当天晚上,凝香不可避免地又被丈夫狠狠地欺负了一番。
虽然有点烦陆成,但凝香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挺,喜欢的。
再次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小两口神色都好了不少,容光焕发,就跟家里的果树似的,茎叶茁壮繁茂,花朵娇艳美丽。凝香是媳妇,天天在家看孩子,只有潘氏等人能发现她被滋润出来的妩媚风韵,碍不了谁的眼。
陆成呢,他白日里去果园,其实也碰不到多少人,但他隔壁的栗子园却住了个大龄光棍。
晌午与陆成一起吃饭,严敬越看陆成越不顺眼,特别是陆成三句话里总会提及家里的媳妇女儿,他都能当醋下菜了。
“知道你过得好,别天天挂在嘴边行不行?”喝了一盅酒,严敬酸溜溜地道。
陆成诧异地看他,算算日子,好笑道:“你酸什么酸,再过一个月也娶媳妇了。”
严敬与徐秋儿的婚期定在四月下旬。
“一天没娶回家我就还是一天光棍,好歹兄弟一场,你替我想想。”严敬瞪了他一眼。
陆成无奈地摇摇头,不再提家中趣事。
饭后出了酒楼,陆成让严敬先回园子,严敬不解地盯着他,“你还有事?”
“我给果儿买块儿好料子,做兜兜用,穿着舒服。”陆成不知故意还是有意,笑得无比灿烂。
严敬恨得,决定娶了媳妇后他也没黑没夜地疼,明年生个漂亮的小闺女,比陆成闺女还俊!
☆、第 169 章
小孩子的兜兜大多都是红色的,陆成给女儿买的也不例外,挑了一块儿大红的料子,一块儿桃粉的,回到家凑到凝香耳边不正经,“你也给自己做一条。”
媳妇白净,单单穿条大红肚.兜躺在炕上,陆成光是想想就兴奋。
凝香送给他一笤帚疙瘩。
然后凝香精心为女儿缝了一条兜兜,上面用金色的线绣了沙果花,中间再绣个圆圆的金果子,她女红还是不错的,花瓣果子栩栩如生,正好将女儿的名字也绣了上去。果儿还不懂欣赏,娘亲递给她什么她都伸着两只小胖手往跟前抓,凝香笑着解开女儿身上去年就缝的兜兜,给她换上了新的。
四月里天热了,果儿只穿一条兜兜在炕上玩,平躺着时兜兜遮住了肚瓜,显得短胳膊短腿白嫩嫩莲藕似的,躺一会儿凝香将女儿翻过来,果儿背后就只剩脖子后面跟腰那里的两条红绸带了。很多小孩子刚出生时身上会有块状的青色胎记,有些长长就消了,有些会一直留着,果儿就左边的小屁屁上长了一小块儿,圆圆的,像一枚小小铜钱印上去的。
阿南最喜欢妹妹的这个胎记,每次看到都要嘿嘿笑着戳一戳,于是趴着玩的果儿就扭头,看看是谁在戳她,水汪汪的杏眼漂亮极了。
有了妹妹,阿南再也不出去玩了,天天在家陪娘亲哄妹妹,凝香出去做饭或洗衣裳,就留三个孩子在屋里哄女儿,这么多玩伴,果儿只要醒来,几乎就一直笑,可省着没有玩伴。
~
徐秋儿成亲前一天,凝香领着孩子们回了娘家。
众人都坐在徐秋儿的西屋说话。
牛牛七个月了,吃得白白胖胖的,正是学爬的时候,小家伙也不认生,看到那边炕上多了个穿红兜兜的女娃娃,小家伙好奇,丢了娘亲,吭哧吭哧往这边爬。阿南也在炕上坐着,见牛牛要来抢妹妹,故意背对牛牛坐在妹妹身前,不许牛牛碰妹妹。牛牛聪明地往旁边爬,想要绕过前面的“大山”,阿南就跟着蹭,果儿趴在娘亲前面,不懂两个哥哥在做什么,以为大家在玩藏猫猫,阿南越挡着牛牛,她就左晃右晃要看牛牛,逗得凝香管平几人笑个不停。
“阿南不许欺负牛牛,你是哥哥。”凝香将胖侄子抱到了怀里,稀罕地亲了一口。
果儿扭头看娘亲,见娘亲抱旁人,小丫头着急了,呀呀地叫唤。
凝香连忙把牛牛放下去,改成抱自己小气的女儿。
果儿靠在娘亲怀里,满意了,这才认真地打量牛牛,小丫头爱笑,兄妹俩对视片刻,也不知果儿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咧嘴笑了起来。牛牛见新玩伴笑了,他跟着笑,笨拙地爬上前,稳稳坐在那儿,伸手去摸果儿兜兜上的金果子。
果儿疑惑地盯着他手,看见牛牛摸了什么,她又笑,低头去找牛牛的兜兜。
妹妹眼里没有他了,阿南抿着嘴坐在后面,委屈地看向娘亲。
凝香笑着摸摸男娃脑袋,哄他道:“阿南是大哥哥,陪弟弟妹妹一起玩。”
小孩子不合群可不好。
阿南瞅瞅弟弟妹妹身上的兜兜,耷拉下了脑袋。
饭后凝香娘几个回西院歇晌,凝香将女儿放到炕上,她去外面喝水,隔着门帘就听阿南撺掇果儿:“妹妹不跟牛牛玩,跟我玩,我才是你哥哥!”
阿木不懂外甥的心思,认真强调道:“果儿也管牛牛叫哥哥。”姐姐说了,表哥也可以喊哥哥。
“他不是亲的,我是亲的!”阿南很是大声地反驳舅舅。
凝香差点呛到,意外阿南何时懂得亲不亲的了,听着里面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反驳,夹带着女儿啊啊的黄莺鸟似的童音,凝香想了想,决定暂且不插手此事。放下葫芦瓢进屋,喊他们躺好睡觉。
夏天歇晌不用盖被,阿南将摆在舅舅枕头旁边的他的小枕头拉到娘亲这边,不喜欢舅舅了。
阿木哼了哼,背过去自己睡。
舅甥俩居然学会了吵架,凝香哭笑不得,抱起女儿哄她。
阿南乖乖地侧躺着,看娘亲哄妹妹,睡不着觉,等娘亲将妹妹放下去了,小家伙钻到娘亲怀里撒娇,“娘,我也要兜兜,我要跟妹妹一样的。”
凝香扑哧笑了,笑完对上阿南特别认真的凤眼,心里一软,柔声应道:“好,娘回家了就给阿南做一条,也绣个金果子,不过阿南得答应娘亲,要好好跟牛牛玩,不许跟牛牛吵架。”
阿南眨眨眼睛,为了兜兜,不太情愿地答应了。
下午孩子们再聚到一处,阿南见娘亲看了自己好几眼,就陪牛牛玩了会儿,结果跟不会说话也不会爬的呆妹妹相比,牛牛更喜欢阿南这个大哥哥,立即弃了妹妹要阿南陪他扔球。阿南顿时忙了起来,球扔出去,牛牛高兴地爬去捡,果儿不高兴了,哭着要哥哥把球抢回来,她要抱着……
孩子们自得其乐,凝香管平与徐秋儿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第二天徐家就又要嫁姑娘了。
严敬欢欢喜喜地来接媳妇,陆成娶凝香时他帮了不少忙,这次陆成哥仨却都站到了徐家这边,想方设法地捉弄他,把严敬气得时不时骂一句陆成。凝香在屋里陪新娘子呢,听到严敬对自己的男人口出不逊,笑着打趣红盖头底下的小姑娘,“严敬嘴真不老实,秋儿嫁过去好好管管他。”
徐秋儿羞涩地攥了攥手,听着严敬不羁的声音,想到几次打交道几乎都是严敬占上风,小姑娘对婚后的生活丝毫把握也没有。严敬那么坏,会乖乖让她管吗?
花轿晃晃悠悠,将新媳妇抬到了快二十里外的严家。
严家住在镇上,家里是两进的宅子,严敬爹娘住在前院,小两口就住后院。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檐下种了月季花草,比村里雅致多了,严家这边女客知道徐秋儿是村里的,送新人进洞.房时故意好好夸了一顿严家的院子,还夸徐秋儿命好,嫁过来是享清福来了。
话是实话,但徐秋儿不怎么爱听,说得好像她嫁给严敬是她高攀了似的。
不过当严敬兴奋地掀开盖头,女客们看清徐秋儿姣好的容貌,就再也没人觉得这姑娘高攀严敬了。这样天仙似的姑娘,别说嫁给一个果园管事,就是嫁给镇上的富家少爷都配得上,因此口风一转,纷纷夸赞严敬好福气,嘱咐他要对媳妇好。
徐秋儿心里舒服了不少,没有了小九九,终于察觉到了严敬火热的眼神,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低头绞袖子。
行了礼,严敬去前面陪客喝酒,徐槐陆成陆言都来了,还有徐秋儿的表哥,一起灌严敬。当初陆成有兄弟帮忙挡酒,严敬没有,天黑了跨进新房时,身形摇摇晃晃的,宛如脚底下踩的是云朵。人醉了,没忘了今晚是什么日子,进屋就反手将门拴上了,黑眸盯着内室门口,真跟狼似的。
羡慕陆成羡慕了两年,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
“秋儿,我来了……”嘴里拉长声音说着醉话,严敬边脱衣裳边朝内室走去。
徐秋儿紧张地坐在炕上,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严敬将外袍抛到了椅子上。大夏天的他里面什么都没穿,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哪像新郎倌儿啊,分明是个强占良家姑娘的恶霸。
徐秋儿说不清自己怕得还是慌的,哆哆嗦嗦站起来,想要往窗子那边逃。一双杏眼慌张地在严敬与窗子之间转动,寻思着成功逃跑的可能,像极了当初被严敬用大篓子罩住的小松鼠。严敬喜欢松鼠,更会捉松鼠,笑了笑,徐秋儿刚站起来,他一个箭步扑上去,转瞬就将新婚妻子压到了炕上,低头乱啃。
酒气热气扑面而来,徐秋儿一手攥着衣襟,一手徒劳地推他,“严敬你等等……”
“我等了两年了。”严敬抬头看她,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烈火腾腾,“秋儿,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撞见我撒尿却不负责任一跑了之的事吗?”
那种丢人的事他还好意思提,徐秋儿闭上严敬扭头否认,“不记得,你放开我!”
严敬坏笑,将她完完全全提到了炕上,没等徐秋儿往里逃他就掀开她裙子追了上去,也不脱她的绣花鞋,哑声宣告道:“那天我就告诉自己,早晚有天要看回来!”
说完一心讨起债来。
徐秋儿羞啊,刚嫁过来哪受得了这样,伸胳膊踢腿乱打一气,硬是没能让严敬得逞。严敬脾气被她激了上来,扯下腰带就将她双手绑起来了,徐秋儿气得连连骂他混蛋,严敬偏就爱听她骂自己,搂着人亲道:“骂吧,一会儿我让你见识见识更混蛋的,不过秋儿你小点声,让娘他们听见不合适……”
徐秋儿被他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过他了,急哭了,“你放开我……”
“那你乖乖的?”严敬摸摸媳妇手上的腰带,哑声哄道,能好好的洞.房,他也不愿意绑她。
徐秋儿咬咬唇,艰难地点点头。
严敬说话算数,马上松开她手,低头看她。
徐秋儿红着脸靠到了他怀里。
严敬心砰砰地跳,慢慢放她躺好,急切又虔诚地替她宽衣。
打了二十几年光棍,今晚终于可以抱媳妇了!
☆、第 170 章
夜幕降临,凝香关好屋门,进屋哄孩子。
今晚陆成陆言哥俩去严家喝喜酒,在那边过夜了,小小的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果儿乖乖地在褥子上躺着,举着小拳头啃着玩,看到娘亲进来了,果儿立即咧嘴笑了,杏眼倒映着烛光,暖了凝香的心。
“爹爹去小姨家里喝喜酒了,明天再回来看果儿。”凝香躺到女儿身边,柔声道。
果儿有娘亲就够了,咿咿呀呀地跟娘亲说话。
女儿可爱,凝香也不想自己的男人,哄女儿睡觉。
果儿睡着了,凝香才吹了蜡烛。
大喜的日子,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堂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跟她嫁给陆成那晚似的吃了不少苦头,又好奇严敬会如何对待堂妹,忍不住也想了想陆成,不知不觉睡着了。
好像没过多久,老院那边有人喊门,凝香彻底清醒时,就听陆定问大哥怎么回来了,跟着是陆成的回话。凝香暗暗吃惊,连忙披上衣裳下地去开门,刚把门板打开,陆成已经走了过来。
“不是说在那边住一晚吗?”凝香侧身给他让地方。
“想你了。”
老院传来三弟的关门声,陆成无需顾忌,进来后就将妻子抵到了门板上,脑袋低下来时带了一身酒气,“香儿,今晚旁人洞.房花烛,我怎么能让你在家独守空房?果儿睡了没?”
确实打算在严家住的,但吃席时听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荤话,陆成就想媳妇了。二弟去果园住,他趁天色彻底变黑前往回赶,离家越近就越想她。
“香儿,说实话,你有没有想我?”陆成抱住她,暧.昧地唤道,手扶上了她腰。
凝香外面松松披了一件衣裳,里面清清凉凉,被他那双带着茧子的手撩得乱了呼吸,推他道:“去屋里吧……”没想也被他带歪了心思,声音娇滴滴,似有回声萦绕他心头。
陆成大喜,顾忌灶台上可能有油水,他重重地朝她耳朵吹了口气,抱起人直奔西屋。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新婚那晚。
成亲一年了,孩子也生了,凝香比新婚时放得开很多,也禁得住陆成的各种坏,事毕靠在他怀里,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儿,摇首摆尾许久都回不去河里,再也没了力气。
陆成吃饱喝足,搂着她说说话,就抱着她回了东屋。
严家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徐秋儿本想装死忍忍就过去了,新婚丈夫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吃起来没够,徐秋儿忍不住,哭着与他扭打。严敬有点醉酒,坏笑着一一镇压,反反复复,直到半夜才停……
然后就睡了。
徐秋儿气得偷偷哭,哭累了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敬茶,徐秋儿在公爹婆母面前与严敬相敬如宾,回到夫妻俩的院子里任严敬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搭理他,若是再小个两岁不懂事点,可能一气之下直接回娘家去了。媳妇冷冰冰的,严敬哄不好就想强行抱到怀里亲亲,但他一靠过来徐秋儿便猫似的挠他,被严敬霸道按住,徐秋儿也不给他赔罪的机会,杏眼一闭就哭。
严敬哪还敢再按着她,垂头丧气地松开人,跪在炕上伏低做小求媳妇原谅他。
徐秋儿身上还难受呢,继续不理他,晚上自己睡自己的。
严敬急着在回门前哄好媳妇,既然说话不管用,就将自己还没来得及交给媳妇的私房钱翻了出来,跑去首饰铺子给媳妇买了一根镶了一颗栗子仁那么大的红玛瑙的金簪子,回到家见媳妇跟母亲聊天呢,严敬先回了后院,将簪子藏到了徐秋儿的被窝里。
白天继续装孙子,晚上乖乖地打地铺,偷偷地观察媳妇。
徐秋儿没想让他打地铺,他自己搬到地上睡的,其实早上醒了看他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徐秋儿气就消了一大半,只是不肯主动喊他回炕上罢了。这会儿爬到炕上放被子,因为喜被是红的,上面绣了金线图案,徐秋儿心不在焉地并未注意到那根簪子,衣裳也没脱,钻到被窝里就睡了,准备等严敬睡着后再悄悄脱了衣服。
严敬看得清清楚楚,媳妇是没发现簪子啊!
他急得站了起来,爬到炕上要拿簪子,徐秋儿背对他躺着,以为他要来钻被窝,心慌之下冲动道:“你睡就睡,再碰我一下试试!”
严敬手已经碰到从被子滚到炕上的簪子了,听到这话心里一动,瞅瞅媳妇的后脑勺,暂且没提簪子的事,特别老实地应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媳妇的被子钻了进去,努力不让自己碰到她。
“秋儿,我那晚喝醉了,咱别生气了行不行?明天你带着气回娘家,岳母误会了怎么办?”躺了会儿,严敬央求地道。
徐秋儿哼了声,没有理他。
屋里蜡烛还没吹,严敬悄悄抬起手,将手里的簪子慢慢往她面前送。徐秋儿睁着眼睛呢,看着一根金镶红玛瑙的簪子慢慢垂下来,那颗圆溜溜的鲜红玛瑙简直比樱桃还诱人,还没见过这等好首饰的新媳妇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严敬听到了,立即撑起身子轻轻压到了她肩头,看着她哄道:“我特意买给你的赔罪礼物,花了二十两,看在礼物的份上,秋儿别生气了?”
二十两?
徐秋儿震惊地扭头看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严敬喜欢看她因为他的积蓄吃惊,颇有几分自豪地笑道:“我自己攒的啊,我挣的银子都是自己攒着的,省吃俭用有六十多两了,本想跟你亲热完就交给你管着,谁知道喝酒误了事。秋儿,替我管钱好不好?”
贴着她轻轻晃了晃,撒娇意味十足。
徐秋儿明显有些动摇,说不爱银子首饰,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笔银子。
严敬鬼精鬼精的,趁热打铁,搂着人说了无数的好话。
徐秋儿没骨气地原谅了他。
严敬高兴地不得了,抱着她亲,亲着亲着又不老实了,但这次他很清醒,极尽温柔,徐秋儿半推半就的,后来竟然也尝到了点滋味儿,完事后被严敬搂到怀里心肝宝贝地喊,小姑娘第一次体会到了新婚的甜蜜。
翌日严敬赶着驴车陪媳妇回门。
凝香见堂妹脸蛋红扑扑的,眼底却有点难以掩饰的疲惫,心知肚明地与管平对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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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的余波了了,樱桃又熟了,今年樱桃又红又大,卖了十五两。
五月里还有个好消息,陆言成功地当上了茶行大掌柜,月钱五两,年底还有分红,只是这让村人羡慕得眼睛发红的工钱不是白拿的,陆言越发忙碌了,当二掌柜时每个月都能回家两三回,现在就没了那份清闲,时不时还要往邻县跑。
陆言不在家,却陆续有人来说亲,都是附近村里的。
“今天这家条件挺不错的,家里做药材生意,听媒人说小姑娘读书识字,还会算账,嫁给二弟了多少能帮帮二弟的忙。”晚上陆成回来,凝香跟他念叨道。果园果子长大了,怕人偷,陆成陆定哥俩轮流守园子,这是买果园的第一年,陆成将这批果子看得特别重,那么稀罕闺女,也是住三晚才回来一趟。
“二弟主意大,咱们别擅作主张,等他回来问问他。”陆成低低地道。
凝香点点头,又与他聊这两天孩子们之间的傻故事,陆成却没有一如既往地笑,频频走神。
凝香想到了白日里阴沉沉的天。
又要下雨了,陆成怕噩梦重现吧?
抱抱丈夫,凝香不敢胡乱保证什么,只求老天爷开眼,保佑果园丰收。
六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下一次凝香就提心吊胆一次,庆幸的是没有下雹子。
进了七月,天就一直晴着了,阳光灿烂地刺眼。
过完中元不久,陆成回来后笑着问她:“后天摘果子,明天我带你们娘几个去果园看看?”
凝香今年还没去过果园,见陆成如此高兴,料到果子长得肯定特别好,当然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摸摸女儿的小胖手道:“明天爹爹带果儿去摘果子,果儿想去不?”
果儿满六个月了,模样长开了些,更像娘亲也更好看了,靠在爹爹怀里连连点头。
小丫头喜欢去外面玩,只要说出门,哪她都高兴去。
“娘,二叔回来了!”
阿南刚奉爹爹的命给二奶奶家送了几个果子去,与舅舅走回自家后院,看见很久没回家的二叔,高兴地大叫道。
陆成夫妻俩忙迎了出去。
看着一身青衫的俊朗少年,凝香先问道:“这次在家待多久?”
陆言笑道:“后天早上走,果儿想二叔了没?”
稀罕地去抱侄女。
众人进屋说话,得知大哥一家明天要去果园,陆言惊喜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去年摘果子我没赶上,今年可不能再错过了。”
人越多越热闹,凝香当然不反对。
陆言坐了会儿,看看兄长,起身道:“铺子里一个伙计要娶媳妇了,想打套橱柜,知道姑父家里做这个,托我问问能不能便宜点。那我先去镇上看看,嫂子你们先待着。”
“三弟顺道买点肉回来,晚上咱们吃顿好的。”凝香转身去取钱。
“我这里有。”陆言怕嫂子追上来,大步跨出了屋门。
到了周家,陆言先跟姑父周天佑说生意,谈完正事,笑着对表弟周元道:“明天我们去果园,表弟去不去?”
周元想去,期待地看向父亲。
周天佑对长子寄予了厚望,看着儿子道:“读书要紧,等你放假了,去哪玩我都不管。”
周元不敢忤逆父亲,失望地低下头。
陆言强忍着才没有往斜对面的表妹那里看。
周玉见了,嘴角讽刺地翘了翘,起身对弟弟道:“不去就不去,走,姐姐陪你荡秋千去。”
明明想邀请她却不肯说,等着她主动贴上去吗?
那他继续等着罢。
牵着弟弟,周玉有说有笑地走了。
陆言袖子里的手攥了攥,在姐弟俩出门时才扫了一眼小姑娘窈窕的背影,却什么都没说。
他想明天在果园里再试探一次表妹的,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试探的必要了。
这么久不见,她一点都没想他。
~
“姑娘,二公子走了。”周家后院,一个小丫鬟快步走过来,低声对主子道。
周玉怔住。
他竟然真的走了。
脑海里浮现男人越发俊朗的脸庞,一袭青衫走进来时与城里的贵公子没什么两样,周玉心里突然一片酸涩。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不喜欢,为何先前对她那么好,喜欢,为何却越来越冷淡?
是不是在城里看多了有钱人家的小姐,不太看得上她这个表妹了?
跟村里人比自家很是富裕,跟城里比……
周玉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儿。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算了,看不上就看不上,她又不是没有旁的人喜欢。
丢下晃秋千的弟弟,周玉意兴阑珊地回了闺房,将去年陆言送她的蝴蝶簪子摆到了箱笼最底下。
☆、第 171 章
沙果树结果分大小年,今年结的多了,明年就少了,大多数年份都如此。
去年因为一场冰雹果子少得可怜,休息了一年,果树似乎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似的,每棵树都开了很多花结了累累的果子,离果园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闻到满园果香了,沁人心脾。
“果儿看那是什么?”
凝香抱着女儿转向果园,指着一树树的果子给女儿看。
果儿靠在娘亲怀里,头上戴着凝香给她做的小帽子。帽子是普通麦秆编的,但凝香娇惯女儿,怕麦秆棱角划破女儿嫩嫩的肌肤,手巧地在里面缝了一层浅粉的透风纱布,里面遮严实了,边角再往外折叠盖住帽檐,所以远远望去,果儿的帽顶是浅浅的麦秆黄,边上是清新的浅粉。
粉红衬肤色,帽底下的果儿脸蛋又细又嫩,杏眼水润润,别提多好看了。
小丫头昨天刚抱着爹爹带回家的红果子玩了半晌,还吮了两口味儿,认得果子,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果子,果儿脸上的震惊跟乞丐看到金山银山差不多,微微张着小嘴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园子。
好半晌才“啊”了一声,瞅瞅娘亲,歪过脑袋看看哥哥,指着园子让哥哥也看。
“我给妹妹摘果子,摘最红的!”阿南凤眼紧紧盯着妹妹,觉得戴这顶帽子的妹妹更好看了。
果儿拍了拍小手,对着果园说起只有她听得懂的话来。
“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一家人陆续下车时,果园里走出三人,严敬陆定在后面,为首的正是出嫁三个月的徐秋儿。小姑娘穿了一条银红色的绣花褙子,头上戴着碧玉簪,耳上一对儿水滴状的翡翠耳坠,明艳逼人。
妹妹漂亮,凝香不由地笑了,抱着女儿上前问她:“你怎么来了?”
徐秋儿回头看了眼丈夫,笑道:“听他说姐姐今天来,我就来了呗,正好嘴馋了,准备摘几筐果子搬回家吃呢,就怕姐夫小气,不肯让我摘。”
狡黠地看向陆成。
陆成爽朗一笑,“摘吧,只要你不嫌累,都摘了我也不说啥。”
“不给小姨,都是我跟妹妹的!”阿南信以为真,着急地反对道,不高兴地瞪着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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