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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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戬微微出神,没有留意脚下,不觉便是一个趔趄。容焕急忙扶住他,关切道:“唐大哥,你怎么了?”
他猛然清醒过来,对她笑了笑:“没什么,是我不小心。”
然出了这个状况之后,方才的沉默却也缓解了,二人又有说有笑起来。一路上谷中人见了容焕,无不上来一脸巴结地道喜,搞得她很是尴尬。
冤家路窄,她好不容易出一次后山,居然撞见了几乎从来不来药田的宁家姐妹,简直忒孽缘了。
现在容家小焕学乖了,也没有心情与她二人口角,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二师姐,三师姐。”
宁若玲冷笑一声:“阿焕这个礼真是不敢当,我看用不了多久,便要师姐们向你行礼了吧?”
她被赐婚国舅府,除了对宁致尚有些幽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知还没被人恭维几天,风头便全被那三百二十一抬聘礼和一锦袋的地契抢了去,况且那九凰王还是若珑的心上人!新仇加上旧怨,她又自诩出身比容焕高贵许多,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还未待容焕言语,却见宁若珑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温言劝阻道:“你少说两句,这也不是阿焕的错。”
宁若玲却仿佛更加生气了:“你还替她说话!她抢了你的夫婿啊!”
宁若珑面上黯然,微微摇头:“姐姐别说了,是我福薄,怨不得旁人的。”
这话说得有趣,就算顾长惜不来下聘,难道他就一定会娶宁若珑?当真好笑。
容焕心中微叹,这个二师姐,为人势力嚣张,可从小到大,得罪人的永远是她,得好处的永远是三师姐,可见其到底有多缺心眼儿。
就譬如眼下,又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她顿了顿,不愿与这种不在一个级别的对手争辩,便扯了扯唐戬,打算闷不吭声地离开。
唐戬性子简单,哪里懂得女子间那些弯弯绕绕,便怒瞪了宁若玲一眼。而容家小焕从她二人身旁走过,却是去瞧后面的宁若珑。只见她一副柔弱模样,似乎泫然欲泣,只是垂下的眼睫却纹丝不动,眼中一片幽深,哪有半分伤怀的样子。
罢了,反正我也不会与你相争。容焕暗道了一句,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两人穿过入口,终于到了药田边上的一排茅屋。
晌午刚过不久,正是人们午后小憩的时候,平日里热热闹闹的药田此时空无一人。容焕也未多想,走到容老爹的房门前敲了敲。
“爹爹?”
许久无人应声,容焕以为容老爹午睡了,便轻轻地推了一下,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堂中的躺椅上并没有容老爹矍铄的身影,她心下奇怪,便走了进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爹爹?二喜来看你了。”容焕绕过屏风,见床上的幔帐都垂着,后面隐隐露出一个横卧的人影。她舒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正在犹豫要不要叫爹爹醒来,那幔帐猛然被撩起,一只手立时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挟持在胸前。
唐戬低呼一声,想冲过来却已经晚了。
即使只有一个照面,容家小焕也霎时认出了,那是眼睛已经消肿了的金鱼眼。
千防万防,怎么忘了顾君璟!偏偏她久居后山,已经很久没带自己的药袋子,当真是太大意了。容家小焕眼珠儿转了转,忽然心中一沉:爹爹定然是被他们带走了,可别受伤才好。
“别动。”金鱼眼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欠揍,“唐公子,好久不见了。”
唐戬不答,面色有些奇怪。容焕哼了一声,撇嘴道:“既是旧识,你大约还没忘记唐大哥的手段吧?只怕你都不知自己是怎样死的!”
“自然记得。”金鱼眼答了一句,竟丝毫没有紧张之意。唐戬肃了面容道:“别伤了容姑娘。”
金鱼眼没有言语,手下却是轻了些。容焕抬起头,瞧唐戬缓缓走近,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彩。
容焕一时蒙了,便听金鱼眼低声又道了句:“唐公子。”
只有三个字,却携了催促之意。唐戬咬咬牙,几步走过来,执起了容焕的手腕。
下一瞬,她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对不起,阿焕。”
唐戬摘去了那串雪白的麒麟核,面上一片决然。
容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可她还未来得及出声,金鱼眼已用一片麻布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过片刻,她便软软地晕了过去。
唐戬接过她的身子打横抱起,后窗立时跃入四个与金鱼眼一样打扮的人。他们恭谨地道:“药田的人都昏睡在房中了,此计万无一失。”
他点点头,对金鱼眼道了句:“走吧。”
几人携着唐戬与容焕,身姿迅捷如风,数个起落便从药田茅屋旁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
容焕微微有了意识,只觉身下柔软,似是躺在一张床上。她没有贸然睁眼,大约是眼珠儿在眼皮下滚了滚,便听旁边落下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容姑娘既醒了,不妨起来喝杯茶压压惊。”
这句话有些熟悉,似乎当年她在九凰王府被挟持后醒转,顾君璟也是这般戳穿她的。容家小焕无奈地坐起身来,果然见他坐在不远处的轮椅上,唐戬便站在他身后,一切几乎与一年前的状况一模一样。
只是顾君璟的模样却已大不相同,这半年他似乎过得很不好,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两只眼睛微微凸出来,像是随时都会歇斯底里。
他见容焕盯着他瞧,轻轻笑了笑,平静中携了一丝诡异:“眼下这情状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当真教人怀念,你说是也不是?”
容焕背后一毛,心道鬼才怀念,面上却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自然,世子连请人的手段都没变呢。”
唐戬站在不远处,面上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抬起眼睛看她。顾君璟像是没有听出她言语背后的讥讽,缓缓道:“请你可是相当不易呢,宁大人将你保护得非常好,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待我那三弟部署起来,可就没有今日这般轻松了。”
容焕顿了顿,思及容老爹的安危,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却又不便显露出来,便沉声道:“这次世子带我来此,不知意欲何为?”
顾君璟转着轮椅靠近了些,面容隐在烛火的阴影下:“久闻容姑娘聪慧非常,不如你来猜上一猜。”
屋中沉默了半晌。
她心中有所牵挂,不愿再与他玩虚与委蛇的游戏,便分外直截了当道:“世子若要拿我要挟九凰王,便尽可死了这条心…”
果然容焕言语未尽,便听顾君璟声音凶厉地打断道:“不许叫他九凰王!”
他阴着面色,不过转瞬却又笑了起来:“容姑娘又何必自谦,我那好三弟向来不亲近女人,便是姬瑶光这般的艳色也入不了他的眼。这许多年来。只有容姑娘一人得他另眼相待。”
“若世子说的是那三百二十一抬聘礼,那可真是误会了。”容焕干脆地道:“他如此待我,不过因为我救过他。”
这句话似是一根毒针,瞬间刺到了顾君璟的某根神经,他唰地坐直了身子,提高声音道:“是啊,就是因为你救过他!若不是你…若不是你,那个孽种早就死了!”
容焕淡淡瞧着他微微喘息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怜。
她叹了口气道:“如今九凰的形势已成定局,血凰卫权势如日中天,且就算你侥幸得胜,这双腿也没有可能痊愈了…这又是何苦?”
“事到如今,我早就生不如死。”顾君璟森然一笑,“他不过是个孽种,我才是顾氏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从小到大他都被我踩在脚底下,如果我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容焕瞧着他俊雅面庞扭曲的模样,低声道:“所以你不求痊愈,也不求王位,只是一心想他死罢了。”
顾君璟眼中透出满满狠意,又隐隐有些兴奋:“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踏进这个地方,纵然有血凰卫,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他不会来的。”她微微抬了声音,面色十分平静,“不巧就在你请我来的前一个时辰,我与他已在后山说得清清楚楚。他会撤回聘礼,也不再欠我什么,从此大家再无干系,若不信,你大可问问身后这位唐公子,他也在场。”
唐戬眼神微微一动,头却垂了下来。
她叫他唐公子。
历经此事后,他连她的唐大哥…都不是了。
顾君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靠回轮椅,声音又恢复了淡漠:“来与不来,我便和容姑娘赌一场。”
容焕呆呆瞧着烛火,脑子里还是不久前在石阶上那些绝情的言语,心中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失落。听了那些话,他还会来才奇怪。
她心事重重,也未听清顾君璟在说什么,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吱呀”一声,他已经转着轮椅出了房门。
唐戬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屋中静了一会儿,容焕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爹爹呢?”
他身子一颤,微微垂下头,声音中有一丝愧疚:“你不想骂我吗?”
“刚醒来时的确想的,不过后来也就释怀了。”容焕顿了顿,“无论怎样,是唐公子救了我,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而你眼下做的,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该做的事,我不怪你。”
唐戬怔了怔,过了半晌,微微弯起一个苦笑:“你不怪我,是因为你根本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数月来,除了爹爹师兄和子桑,你便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阿焕,你明知我指的是什么。”他缓缓走近了些,放低了声音,“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容焕沉默了一会儿,她当然知道唐戬的心意,可是…这段时机太不对了,她身子刚刚好转,又历经了一场生死心殇,只觉得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见她没有言语,唐戬转过身,声音中露出几分冷意:“当世子找到我时,他只问了我一句话,我便下定决心要这样做了。”
容焕垂下眼睫:“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要眼看着容焕嫁给顾长惜吗?”唐戬背对着她,看不见面上表情,“阿焕,曾经我以为你早就对他死心了,可这几日,自他出现后,你口中无情,却常常心神恍惚。察觉到这一点我才怕了。阿焕,我不怕等你,多久我都可以等,可若你当真嫁给他,我便再也等不到你了。”
言语到了最后,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抖。容焕心中微酸,忍不住道:“我说了不答应,便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唐大哥,你…真傻。”
唐戬听了那声“唐大哥”,心中稍稍好受了些,便转过身来柔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他死了我才安心。阿焕你别怕,好好在这修养,我不会让世子伤了你的。”
他说罢,瞧了一眼天色,仿佛二人还在神农谷后山一般,时辰到了就要避嫌。容焕正欲说什么,唐戬却瞧着她认真道:“至于容老伯,我是当真不知他的行踪,世子也从未与我提起。”
彼时已是夜深。
容焕试探过门口的守卫,如今她没有药袋子和麒麟核,便像一只被拔了利爪的猫咪,实在没什么战斗力。
无法之下,她只好躺在床上,打算想出一个逃脱之法。只是她牵挂容老爹的安危,又被唐戬那番话扰了心神,只觉一颗心乱成了一团麻,是以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一丝灵感也无。
不知不觉间,桌上的香烛已燃尽了。
屋内漆黑一片,容焕微微闭着眼,渐有几分蒙胧的睡意。
恍惚间,仿佛听见了容老爹在惨呼。她心中揪成一团,却见顾长惜站在一旁,冰雪般的容颜中满是漠然:“都怪你,二喜,我不会救他。”
梦中,容焕没有求他,只是拼命向容老爹爬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她大约是哭了,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一切渐次散去,有一个冷漠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轻道:若是时光能够倒退,我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浪费在你身上。
来来去去只有这一句话,像是咒语一般,一点一点凌迟着她。
大门忽然一声巨响。
容焕猛然睁开眼,身下汗湿一片,终于清醒过来。
她还未坐起身,便觉外面一片艳红的火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屋,一把将她扯下床来,冷声道:“世子要我与你说三个字:你输了。”
容焕摔在地上,脑子仍有些昏昏沉沉,听那侍卫如此说,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难道…他来了?!
从她被劫走到现在,不过短短数个时辰,甚至一夜还未过去。
竟然这样快。
见她发愣,那下手粗暴的侍卫又要来扯她的头发,另一个侍卫却率先将她拉了起来,对同伴点了点头:“快走吧,世子那边要紧。”
容焕被两人架着,只觉两旁景致不住向后退去,他们在向着火的地方行进。
她被关押的院子极小,守备却十分森严,看来顾君璟这次学乖了。只是不知他做了何种部署,即便是十倍兵力,面对血凰卫也未必有胜算,何况他逃亡在外,势力已大不如前。但瞧他昨晚志在必得的样子,又不像是在作伪。
容家小焕脑中飞快盘算,一面也没忘了观察地形,这个院子当真有些奇怪,围墙都是普通宅院的双倍高,可若是城墙,却又不大像。
她正奇怪,却陡然被送入了一个漆黑的通道,这通道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那粗暴的侍卫拿过剑柄,狠狠地推了一下容焕的后背,她霎时扑倒在石梯上。
“看什么看,快滚上去。”他恶狠狠地道,“世子在上面等你。”
容家小焕揉着后腰,很识时务地跑了上去,再不走恐怕还要多挨几下。
她爬过两个拐弯,只听下面几声闷响,寂静了一会儿,便有脚步声匆匆赶上来。容焕怕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家伙,赶紧加快了步伐,很快便瞧见了出口。
那一小片夜空,是火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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