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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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也没工夫再追究这个了,视线一路顺着她唇舌的路径向下,直到最后看见了她的唇点上了他作为男人最致命的地方。

那里坚硬而火热,她的唇点在那儿,似乎还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钟抚了抚她的头发,想到自己刚刚被她咬出了个牙印,他的声音不由得沉郁了几分:“这你可不能乱咬。”

却在这时,这女人张口将他深深地含了进去。

时钟太阳穴突地一跳。

任司徒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含了一个随时会变得更加炙热更加坚硬的铁杵,她的口腔里也随之越来越热。她尽量把这陌生的一切想象成自己熟悉的东西,比如小时候爱吃的棒棒糖,她可以用舌尖细细品味顶端的甜度,然后一点点地含下去,再一点点的放开,连续几次之后,鼻腔口腔便都是那甜蜜的味道。

只不过如今渐渐充斥她口腔的,是一股淡淡的荷尔蒙的气息。哪有什么甜味?唯一的满足或许就是能听到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一个历来只流汗不呻`吟、就连最激动的时刻也只是浅浅的闷哼的男人,如今这一声声隐忍的喘息声,是对任司徒最大的鼓励,她想要讨好他,忍不住吞吐加快,加深。

时钟原本平静地撑在桌沿的双手,本能地渐渐收紧,再收紧,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松开桌沿,托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向自己,让那张**的嘴更深的容纳。

那股坚硬顿时毫无征兆地直抵深`喉,任司徒忍不住“唔…”了一声,本能的这一声呜咽声落在男人耳朵里,甚至比她的吞咽所带来的直接的感官享受还要更加的**蚀骨。

只是这种单方面的享受再如何诱人,在低眸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后,时钟还是选择了立即停止,他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任司徒只觉得鼻尖发酸,嘴也发酸,靠着他的胸膛听他打趣:“现在知道我伺候你的时候有多累人了吧?”

确实很累,任司徒无言地揉了揉脸颊,以为他说这话是为了给她时间缓一缓,可转眼间他已伸手往下一探,摸到满手的濡湿。他的手指顺着那满满的湿意浅浅地探了进去,缓缓地动了两下便撤出,任司徒被他闹得呼吸时不时地哽住,他才收回手指,当着她的面,浅浅地尝了一口。

任司徒只觉得自己的血气瞬间全往脸上涌去,不用抬手摸脸都已经感受到了滚烫。

时钟吻一吻她因羞愧而绯红的脸颊和耳朵,将她抱上桌子,分开她的双腿。任司徒感受到他已坚硬地抵住了她,听见他说:“轮到我伺候你了…”

任司徒想,这个世界上会把人“伺候”得连床都下不了的,也就只有这个时钟了。

很累,却睡不着…精神亢`奋。任司徒好不容易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半趴在床上准备数羊入睡,一旁的时钟却伸臂一捞,把她抱到了怀里。

两个人同方向侧卧着,这样怎么能睡好觉呢?任司徒感觉到他的手一直在她小腹上若有似无地划着,果断拍掉他的手。

可没一会儿,他的吻又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后颈处,吻得流连忘返。

“你都不困么?”任司徒妥协的问他。

“想事情,睡不着。”

“想什么?”

“我在想,”时钟紧了紧横陈在她腰上的手,“一次就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 45 章

周一早上,任晏寻小朋友被闹钟闹醒了,自己给自己刷牙,洗脸,脱下小黄人睡衣,把外出的厚衣服一件件地套上身,小模样特别的一本正经,只是丝毫没发觉自己把秋衣穿在了毛衣外头,两只袜子也都是左脚的。

穿戴整齐后,任晏寻小朋友在镜子面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比昨天又更帅了一点,于是满意地背着书包走出了自己房间,去敲主卧的门。

敲了三声没有反应,他只能自行开门进去。

孙瑶还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

寻寻站在床边运气,两只手圈在嘴边:“起!床!啦!!!”

孙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惊了起来。三魂七魄却还丢在梦里,直到环顾了四周之后目光锁定了站在床边的寻寻,孙瑶这才想起来今早得送寻寻去上学。

孙瑶赶紧蹦下床:“给我五分钟!”

说完就赤着脚蹭蹭蹭地跑去浴室洗漱。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寻寻作一副无奈状:“任司徒让你留在这儿,到底是为了让你照顾我的,还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啊?哎…”

不过好在孙瑶的厨艺比任司徒好那么一点点,应付早餐还是没问题的,煎蛋,烤面包,麦片糊,外加一个苹果…寻寻被喂得饱饱的,怨言顿时就没了。

孙瑶也来不及洗盘子了,直接把脏盘子往洗菜池里一丢,擦了擦手,就拉着寻寻走去玄关换鞋。

一边蹲下给寻寻系鞋带一边说:“对了,你们老师给你们布置的那个家政课作业太难了,现在哪还有人会补衣服的?谁不是坏了就扔啊?”

寻寻顿时哀嚎阵阵:“啊?那我交不出作业怎么办?”

“我让我助理帮你补了件衣服,待会儿让他直接送到你学校去。”

寻寻这才放心了,换好鞋之后,率先蹦去开门。

可一拉开门寻寻就愣了…

门外站着的任司徒刚准备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门。

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寻寻立刻上去给了任司徒一记招牌式的抱大腿:“你终于回来啦?”

孙瑶却做不到跟这小家伙一样没心没肺地笑,一想到任司徒这次任务失败,孙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先送寻寻去幼儿园,晚上再陪你好好喝一杯,那些王八蛋们,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孙瑶一说完,就听见任司徒的脸色因尴尬而微微僵住。孙瑶还以为任司徒这是在暗示她不能在孩子面前说粗话的,赶紧心虚地拍了拍嘴,可下一秒,就听见一个跟上好的弦音似的男声略带不满地反问她:“说谁王八蛋呢?”

孙瑶一怔。

本来门是半开着的,挡住了孙瑶一半的视线,她自然也就只看到门外的任司徒,就在这时,大门被那声音的主人彻底推开,孙瑶才看见,任司徒身旁分明站着一个男人。

孙瑶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不确定,在任司徒和时钟之间逡巡了一轮,之后才回到任司徒身上:“你们俩…”

任司徒没回答,时钟也没吭声,只默默地抬手揽住了任司徒的肩…一切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孙瑶露出了然的笑容,一旁的寻寻笑得就更别提多开心了,欢快的放开任司徒,转而扑进始终怀里时钟:“看来我180天的愿望可以提前实现咯!”

时钟就直接把寻寻高高抱了起来:“今天我送你上学好不好?”

寻寻连连点头答应,孙瑶也乐得如此,伸个懒腰,这就准备把刚穿上的鞋子给踢了,转身回屋:“那我可以回屋睡个回笼觉了。”

任司徒却不免担忧地瞅了瞅时钟。只有她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先是折腾她折腾到很晚,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中途又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就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后忙着些什么,清晨他还得负责送她回B市,她在回程的车上搂着安全带又补了会眠,他却得集中精神开车,连瞌睡都没打…莫非这男人真是铁打的,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他的模样倒是一贯的意气风发,任司徒仍免不了担忧:“你这两天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孙瑶见状,立即泛起一脸的揶揄,跟唱rap似的,接连着“哟”了三下:“哟哟哟!我们的任小姐就知道心疼你家这位,都不知道心疼下我,我昨晚看剧本还看到凌晨三点呢…再说了,你们这两天都做了什么呀,把他累成这样?”

任司徒作势瞪一眼孙瑶,警告意味明显:孩子还在场呢,别乱说…

时钟脸色丁点没变,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眼中含笑,任司徒以为他这是不愿接孙瑶那茬,没成想他下一秒竟轻描淡写地对任司徒说:“没事,就当…预习下怎么做人爸爸。”

此话一出,等于在孙瑶那儿丢出了个重磅炸弹。

孙瑶惊讶地看了眼时钟,时钟那样子…根本就像是在默认。

任司徒认定他这是故意诱导孙瑶想歪,可惜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等时钟带着寻寻一离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还没消失在走廊尽头,孙瑶就忍不住问任司徒:“你有啦?”

因为太过惊讶,孙瑶音量都忘了收,任司徒余光瞥见时钟的脚步微微地一顿,就猜到他也听到了…

任司徒赶紧把大门关上:“怎么可能?”

任司徒话音刚落,她自己脑子里就悄然地冒出一个声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孙瑶忙着回屋睡回笼觉,也就没再揶揄她了,一路往卧室走,一路脱下厚重的外套、围巾、帽子,瞌睡连天地对还站在玄关的任司徒说:“等我睡饱了,等你下班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聊聊你这两天收复失地的丰功伟绩。”

任司徒随后回到卧室,孙瑶已经趴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孙瑶入睡速度一向很快,任司徒对此也不诧异,放轻脚步走向书桌,准备拿了公事包就去上班。

可任司徒来到书桌旁拿了公事包,却莫名地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声拉开了书桌最下边的抽屉。

之前有一次他需索得太无度,以至于套子都破了,任司徒只好买了事后药。当时多买了几盒以备不时之需,就藏在这抽屉的最角落。昨晚既没做防护措施,又是体`内,如今的任司徒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任司徒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答应人家的就要做到…

如果真的跟他共同拥有了一个孩子,他应该会很疼爱那孩子吧,因为他…那么爱孩子的母亲。

任司徒被自己这种没羞没臊的想法闹得耳根微微一热,她收了收心,关上抽屉,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达诊所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正好碰见了莫一鸣。二人一同乘电梯上楼的时候,莫一鸣就上上下下打量她:“气色不错啊!比上周见到你的时候脸色好多了,病好了?”

上周任司徒的状态很不好,除了工作中强逼自己集中精神,其余时候她的情绪都一直有些游离,莫一鸣见她一直靠咖啡提神,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好说是因为失恋,只能谎称自己病了。

此刻的任司徒脸上就只是画了层很淡的妆,可透过电梯上的反光镜看自己,确实脸颊红润,唇色饱满,难怪有人说好的恋情能让女人容光焕发,实践证明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面对病人时,她的态度都不自觉的亲和了几分。

上次被徐敬暔的律师跑来闹场、打乱了问诊进度的那个焦虑症患者,是任司徒安排在今天的第一个病人,该患者依旧电话不离身、更不关机,频频中断任司徒的思路,任司徒还真没有前几次的那么严苛,只是在第三遍请他关机后,他还不肯配合,任司徒才搜走他的手机,逼他配合:“庄先生,你的焦虑症的根本起因就是你把生意看得太重,除了接电话、谈生意、赚钱,你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其他的感情依托,所以才会只要收入一减少,哪怕只少了几百块,你都会焦虑不已。如果你只是来我这儿走个过场,还是照样不配合治疗的话,这个恶性循环只会一直加重下去。”

庄先生这才安分下去,没再直勾勾地盯着搁在任司徒桌上的手机看。

其实这个病患只要没有手机的干扰,还是愿意配合治疗的,前几次做生物反馈治疗的时候,只要听到任司徒数钱的声音,仪器上他的血压等各项指标都会飙升,而这次,任司徒依旧是让他闭着眼听数钱的声音,他按照任司徒嘱咐的,闭上眼睛,慢慢用鼻子吸气,口鼻呼气,反复三到五次,加上采用冥想法…想一件最近发生的与钱无关的开心事…他的各项指标终于渐渐的平稳下去。

可就在这时,庄先生突然睁开了眼睛,问:“任医生,我刚按照你告诉我的去想件开心的事,你猜我想的是什么?”

不等任司徒回答,他已自顾自地接下去说道:“我公司有个项目在徐正集团那儿过了二审了,所以啊任医生,你跟徐敬暔应该很熟吧?能帮我牵个线么?”

看来就算绕来绕去,这庄先生脑子里想着的,归根到底还是钱。时间到了,任司徒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还在不死心地问:“任医生,你跟徐敬暔应该很熟才对啊。你就帮帮忙吗,你要抽佣也可以啊,开个条件吧。”

“不好意思,我还有下一位病人,”任司徒打断他,他还这样纠缠,任司徒只能把他托付给护士站的护士了:“林护士,麻烦你送庄先生去坐电梯。”

任司徒其实15分钟后才需要接待下一位病人,放眼一看,倒也巧,她那个病人提早到了…那位几个月不洗澡、总是被诊所的保洁阿姨嫌弃的强迫症病人,就坐在等候的长椅上。为了尽快结束庄先生的纠缠,任司徒直接冲着长椅那边招呼道:“李先生,进来吧。”

小李先生闷声不吭地就进了任司徒的办公室。

这位病人一直话不多的,甚至之前从来没有主动开口和任司徒说话的先例,可这一次,任司徒刚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就听他问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徐敬暔很熟?”

今天吹了什么风?怎么他的病人今天都跟她提那徐敬暔…

任司徒:“一场误会而已。你想喝什么?我让护士端进来。”

“不用,我不渴…”他摆摆手拒绝了,接着前一个话题继续道,“说起来我这病,跟徐敬暔还有点关联。”

徐敬暔和他的病有关?

既然李先生不是因为好奇徐敬暔和她的私人关系而提到徐敬暔的,而是事关任司徒的公事,任司徒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任医生,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前女友的变态洁癖么?害得我跟她分手以后,宁愿邋遢的活一辈子,也不想像她那样。”

李先生满意地低头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自己,又说,“当年徐家两个儿子的车祸不是在咱们市传得沸沸扬扬么?好多人还传说,他们是争遗产争得一言不合,徐敬暔想害死他弟弟,没想到一起出了车祸。我前女友当时正好就在事故先生,还是她报的救护车,也是她把那两个公子哥从车里弄出来的。听她说,她把其中一个弄出车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她以后每次做恶梦,都能梦到那些血流了她一手,所以她的洁癖症是一辈子也治不好了…”

任司徒对当年事故的报道倒是记得没那么清楚了,但她很清楚的记得,看到新闻后,发疯一样冲去医院的孙瑶。

以及后来,孙瑶被徐家驻守在医院外的保镖误认成了挖新闻的记者,和那些数不清的记者一道,直接被拦在了医院外,任司徒最终把失魂落魄的孙瑶搀回了家,孙瑶当时嘴里就一直嘤嘤呜呜地念叨着:“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真的打算和徐敬延同归于尽…”

当时的任司徒听着觉得格外惊悚,孙瑶的情绪又那么糟糕,任司徒也不能发问。但后来这件事被坊间传成了二人争遗产导致不和,徐敬暔也好好的活了下来,任司徒就再没听孙瑶提及过什么“同归于尽”…

徐家的新闻团队将报道争遗产事件的杂志社告上了法庭,最后还胜诉了,久而久之当年的这场轰动全城的事件,也就被普通民众当做了单纯的意外事故。

自己的病人再度提到当年的这个事故,任司徒也只能当旧闻听一听,尽量不让自己放在心上,快下班的时候,她给时钟打了个电话。

听见时先生的声音,一天的所有压力仿佛都不值得一提了。

“刚接到寻寻,准备去买菜。”时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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