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尤四姐作品凤髓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灵均抿着唇笑,“怎见得那个故人是女的?万一是个男人呢?”

“世上会有男人乘坐油画軿车吗?”

軿车分很多种,比如太后用紫罽,长主用赤罽,公主、封君等用油画,人人严格遵循这种等级划分,绝没人敢随意僭越。她脑子里这么想着,脱口而出时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怔怔看向灵均。灵均的眉毛慢慢拱起来,不说什么,只是对她微笑。

她霍地起身,百爪挠心。宗室里的翁主、县主那么多,就算不是源娢,不还有别人吗。如今风云变幻,刚出了盖侯的事,那些王侯人人自危,等不到分清朝中大势是归于天子,还是由丞相继续把持了。派出一个宗女与他联姻,就算以后丞相倒台,牺牲一个女儿没什么大不了,至少目前他有利用的价值,笼络住了再图后计,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故人相见。

看来丞相不简单啊,不光游刃于朝野,还和人家后宅的女眷有往来,怎么这么不要脸!

灵均见她焦急,起身酌了杯酒给她,“一切皆是猜测,陛下稍安勿躁。不过话又说回来,丞相就快二十九了,陛下难道真以为他的感情有如白纸吗?二十九岁……”他低头,唇边笑意盈盈,“臣十四岁,尚且懂得仰慕陛下,丞相必然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天下谁人没有过去,只是感情一旦有了归依,就不应当再左摇右摆拿不定主意,这样不厚道。”

他不轻不重的话,对扶微来说是雪上加霜。情敌嘛,借机中伤一下人之常情。自己身为天子,吃醋吃得这么不加掩饰,终归有失风度。

她有些低落,抿了一口酒,“你说年少时的爱恋,是不是当真那样不可忘?”

灵均点头,“我不知别人是怎么样的,但对于我,不可忘,到死那一天还是会想起。”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眷恋的光,扶微不敢和他对视,把目光停留在了手里的酒卮上。

“我先前气糊涂了,叫皇后见笑。”

灵均倒显得很大度,“皇后不就是用来受气的吗,皇帝三宫六院,皇后不能吃醋,否则就有损母仪。臣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以后陛下再遇见这种事,欢迎陛下来找臣探讨。臣别的方面帮不上忙,开解开解陛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的开解会越发令她难过,她心里不满,呆不下去了,放下酒卮道:“我来了半日,打搅你了。你接着看书吧,我回去了。”

他送她到门前,轻轻道:“陛下不留宿长秋宫吗?”

她说不了,“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置,今晚且忙呢,你一个人早些安置吧。”说完负手下丹陛,前后随侍的黄门将宫灯掌成了长龙,她走了一段路回首看,灵均依旧站在门前,孤伶伶的身影,看上去倍觉凄凉。

她怎么把一个少年弄成了这样?虽然早就知会过他,深宫寂寞,要熬过三年不容易。何况三年过后,他不一定真的能活着走出去……她开始真切感觉到自己的残忍,好像她的感情全花在了丞相身上,对灵均和阿照都那样薄情。结果这不识抬举的丞相还偷人,她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得抒发,狠狠转回身,大步走出了长秋门。

回到路寝,看了半天卷宗,忽然又想起来,命人出宫去丞相府夜探,看看他回来没有。建业派出去的小黄门快马来回,说丞相人在幕府,正与幕僚们谈政,暂且未回相府。她松了口气,总算没在别处过夜,可是心里又百转千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情之于人,果真费心神。她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沐浴斋戒准备迎接冬至祭天,坐于承天殿里的时候还有些晕,几位臣僚回禀的事听来也云里雾里,仿佛隔着一座山似的。

太傅留到最后,待人都散尽了,才回禀魏时行在调查时遇到的阻碍。

“种种证据皆指向荆楚燕氏,可是查到哪处,哪处的路就断了。谁能有这么高的手段,臣不说,陛下心中也有数。丞相维护燕氏,本无可厚非,但长此以往势必影响对荆王的缉拿,因小失大,上算吗?臣斗胆,说一句陛下不爱听的,私情与家国比起来,有如沙砾与瀚海,陛下即便再不舍丞相,这天下不可能有二主。或是丞相归政,或是陛下放权,二者只能选其一。”太傅毕竟是老师,多年教导少帝,该说的地方是一点都不容情的。他对插着袖子,脸上神色愤懑,“陛下可听过朝野中的传闻?说陛下与丞相有染,二人同室而居,同塌而眠,大大地败坏了天子的威仪。陛下,大殷建朝至今,从未出过这样的事,传言甚嚣尘上,陛下的脸面如何顾及?陛下与丞相是叔侄,丞相虽非源氏,但长于文帝之手,那是实打实的叔叔辈儿,陛下就算喜欢男色,也不当与他啊!”

扶微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没有办法,只得狡赖,“这是从谁的嘴里说出去的?我要剥了他的皮!我和丞相清清白白,有时要务需要避人商谈,的确常有独处,怎么到了他们的嘴里,就变成我与他有染了?”

太傅痛心疾首,“臣自然是极相信陛下的,可是以臣之力,堵不住外面悠悠众口。陛下要找出处,往哪里去找?人人都在传,还能把所有人都枭首不成?陛下啊,帝后大婚不过是月余前的事,你宠爱皇后,绝不会有人置喙,如今和丞相搅合在一处,这这……说出去实在太不堪了。”

她一时答不上话,自觉明明很注意了,怎么还是弄得沸沸扬扬呢?她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皇帝身上传出这种秘闻,对她的政途非但没有帮助,反而损害巨大。如果有人借题发挥闹起来,那可真是一石二鸟,叫人措手不及呢。

她揉着眉心,“老师可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太傅道:“丞相至今孑然一身,陛下何不为他赐婚?”

扶微仓惶抬起了眼,“赐婚?丞相这种人,是能接受赐婚的吗?再说他早年有过心爱的人,后来那姑娘过世,他才独身一人到今天。”她笑了笑,“老师这个对策实在强人所难,我赐婚容易,不过是一道口谕的事,但如果丞相不肯就范,那我岂不折损面子?”

太傅也觉得困扰,换了个方向道:“除非将丞相外派,让他巡查边疆,去个三年五载的,待此事平息了,再回来也就无碍了。”

三年五载?叫她眼巴巴的等那么久,不知他怎么想,反正自己是受不了的。她摸了摸鼻子,“如果现在能将他外放出去,丞相就不是丞相了,老师觉得可能吗?”

太傅无话可说,心知不可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倘或这么轻易就能把他打发了,这数十年的权倾朝野,岂不是一枕黄粱?

她心里乱得很,摆了摆手道:“老师别急,这些不过是有心之人捏造的谣言,目的无非是想铲除丞相。”

“那么上的意思呢?丞相此人,难道当留吗?”

她脸上渐渐冷了下来,不当留,杀了他不成?如果换做以前,狠狠心也就办了,可是现在和他到了这样境地,杀他,自己也会丢了半条性命的。

她摇头,“暂时杀不得,一旦丞相不在,朝纲必然大乱,其实老师比我更知道这个道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太傅无奈,灰心丧气从承天殿里走了出来。

扶微静静敲了半天的木鱼,其后再也没有人来过。问建业:“丞相在官署吗?”

建业俯首道:“今日相国休沐,陛下忘了?”

她这才想起来,怅然哦了声。三公九卿从今天起都要准备斋戒,他当然不在。她默然不语,手里的犍槌声声落在木鱼上,半点也不乱。可是心里惶惶的,想见一见,最好再问上一问,把她的疑惑解开了,便雨过天晴了。

她终于站起身来,“备车,去相府。”

建业诺了一声,即刻出去筹办了。她从殿里出来,冬日的阳光淡而无力,有风吹过,那种寒冷是往骨头缝里钻的,挡也挡不住。上官照在廊下戍守,冻得脸色发青,她见状摸了摸他的手,“站在风口上做什么?可以进庐舍去的。”

他含糊一笑,“陛下要出宫?”

她嗯了声,“我要去丞相府……哪怕谣言再难听,我也要去。”

他并不劝谏她,转身出去点禁卫随行。她下了玄墀坐进軿车,从禁中到丞相闾里不远,却走得心焦不已。可是越近,她反倒越清醒,待到快入巷道时,她叩击木板下令停车。上官照隔着支窗听命,她坐在昏昏的车厢里,凉声道:“先遣个人去相府,看丞相在不在府中。”

结果又是扑空,他忙得很,据说清早就出去了。她听后冷笑,“他还有处别业,大概人在那里。”

让上官照把扈从都打发回去,她控缰上马,扬起鞭子奋力一击,向城门狂奔而去。

究竟是什么勾住了他的魂,她倒要看个清楚!人在马上,灌了满怀的冷风,袀玄猎猎,像一面招展的战旗。春生叶,多旖旎的名字,丞相骨子里还是个诗情画意的人,否则怎么会将避世之处建在这里?看看那红枫绿水,果然是偷奸养人的好去处!

上官照在后面追得心急如焚,还好上了土坡后她便减缓了速度。这地方是春生叶的最高处,从这里俯瞰,能够将整个湖与枫林尽收眼底。她不说话,他就默默伴着。忽然见她拧起了眉,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湖畔有两个身影从远处走过来,一个玄端威严,一个曲裾缠绕。虽然彼此之间隔着三尺距离,但从姿态和动作上看来,颇有久别重逢,互吐衷肠的意味。

她冷笑,“照,丞相外面有人了。”

上官照迟疑了一下,不知怎么开解她,“未必是陛下想的那样。他们不过在湖边走一走,没搂也没抱……”话才说完,就见那个女人靠了过去,人影重叠,好像真的抱上了。

上官照张口结舌,扶微一霎觉得心都冻住了。丞相不是恶名昭彰吗,居然也有人敢揩他的油?想来是老相好,否则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展。高地上的风吹得猛烈,脸上刀割似的。她想哭,努力忍住了,举起鞭子朝他们指了指,“还不撒开,丞相很享受这份温情啊!回宫后替我把这个女人挖出来,送进暴室让她染布。那双漂亮的纤纤玉手……我倒要看看,经不经得住那些染料的荼毒。”

她是气疯了,没有立刻过去捉奸,终究是碍于丞相的情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爱总显得有些卑微,她害怕撕破了脸皮他会放弃她,毕竟爱情是她纠缠来的,并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上官照却觉得她太过武断了,“还是当面问问丞相吧,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她负气道:“我是皇帝,要处置一个女人有何难?”

“上不怕得罪丞相?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便是杀了也没什么。可万一这人和他有渊源,贸然处置,岂不伤了你们之间的情义?”

她开始在风里大声抽泣,“叫我怎么办?我要气死了!”

上官照看着她,束手无策,“臣也没有遇上过这种事,不过我觉得还有转圜,到底不是捉奸在床……”

她转过头来,一双红红的眼,蓦地叫他心上一抽。真是委屈透了,比不得亲政还要委屈,她咬着槽牙,人在马上栗栗颤抖,“捉奸在床,我就当场把他们都杀了,还让他们有命在我跟前现眼?”

她毕竟太年轻,就算执政起来颇有帝王风范,遇见感情上的事,也还像个孩子。他唯有安慰她,“好在丞相把她推开了,你消消气吧。这里太冷,待回了禁中传见丞相,问清了事情原委,你再发火不迟。”

“我要打散这对野鸳鸯。”她的鞭子挥得呼呼作响,“竟敢如此愚弄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遭受背叛更叫人愤恨的?他是了解她的,看见了,满肚子牢骚在他面前抱怨,说明事态没有那么严重。如果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那才是最可怕的,不单那个女人要遭殃,就连丞相也要不妙了。

他劝了又劝,费尽口舌总算让她回了宫。结果政事一概不理,在帐幄里枯坐了半日,将到傍晚时才听见建业通传,说丞相求见。

他看着她慌里慌张把奏疏打开,摊在面前,他识趣地避出来,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有请”。

丞相入内来,仍旧是那身玄端。向上揖手,抽出卷牍交由建业呈敬,一面道:“如今诸侯不安,盖侯之事一出,难保不会有人妄动。外埠不必忧心,有太尉调遣大军,胆敢有异心者,即刻诛之。这是京畿周边兵力分部,步兵、屯骑、越骑均有调动,请陛下过目。”

她的两眼盯着牍上文字,心思却全不在这上头,半晌才道好,“虎符已经发出了,不日便会送至北地。命太尉下令郦继道,镇守朔方与荆国交界,我料一场腥风血雨总难免。”

丞相道是,复又谈起了目前的兵制,侃侃的样子,仿佛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她也不急,耐下性子听他说完,其实那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她只是想等他亲口把事情告诉她,结果他总不提起,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除了这些,相父还有没有旁的话要同我说?”她似笑非笑道,朝外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政务说不完,可留到明日。”

他沉默下来,顿了顿方道:“确实有个题外话,臣想向陛下回禀。”

她心里咚咚急跳起来,坐直身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上还要装得云淡风轻,和煦道:“是什么题外话?相父只管说罢。“一面挥了挥手,命殿里侍立的黄门全都退下。

他却说不必,“没有什么可背人的,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臣在十余年前曾经和柴桑翁主有过婚约?”

她浮起了提防的神色,“相父所指的,难道是那句戏言?我的确听说过,但翁主已死,相父现在提及,是何用意?”

他垂着眼,脸上无波无澜,“臣也以为她早就不在了,没想到昨日有人传来口信,说翁主还活着。这两日臣为此事奔忙,愈发觉得千头万绪,疑云重重,以至政务上略有松懈了,还请陛下恕罪。”

扶微早就被他的话震得找不着北了,真如灵均说的那样,借尸还魂了不成?天下竟有这么荒唐的事?

她不由哂笑:“长沙王一支早就断绝了,当初因反事诛尽了男丁,留下年幼的女孙,也是死的死亡的亡,宗正寺的名籍簿上记得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还是以翁主的名义,胆子可真不小啊。望相父明辨,别被乱象迷了眼。什么婚约,无媒无聘也可称之为婚约?尽旧日之谊,同情安顿都可以,若超出了可不好,相父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么?”

他向上看,眼里平静无波,“请上放心,臣会彻查,但事情恐有牵连,还要请上暂且按捺。”

她深吸了两口气,心里把那个活过来的源娢骂了个底朝天。逮着机会便往男人怀里钻,可不是欠收拾吗?她想起先前看到的场景,分外感觉生厌。到底示意人出去了,从御案后跑出来,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第59章

她这一口咬得用心,虽没有破皮,也让他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他皱着眉看她,她亮出了白晃晃的牙向他示威,凶狠无比的样子。他揉了揉被她咬过的地方,“你是属狗的吗?”

她哼了声,“我是属兔子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你们在春生叶搂搂抱抱我全看见了,你心里可还有我?我在宫里被太傅指责与你有染,你倒好,跑到外面寻花问柳去了。”

他觉得好笑,“与我有染?看来这些臣工是太闲了,才有空嚼舌根。不过话又说回来,陛下确实与我有染,他们说得没错。”

她白了他一眼,“这种事做得说不得,会叫我脸上无光的。”她又比划了下,“要不是斋戒开不得荤,我今日就吃了你。”

后日就要祭天了,不管平时多荒唐,对待天地是必须虔诚的。这两天她得住在承天殿,静下心来焚香念经。要戒荤腥,断淫欲,所以即便打算霸王硬上弓,畏天道,也不敢乱来一气。

丞相的回答很放浪,他说:“臣亦正有此意。”

扶微知道,自上次温室里一通纠缠后,他就已经春心荡漾了。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丞相其实很可怜。她总吵着闹着要生皇嗣,因为现在处于权力转换的当口不能怀,但是事后想一想,不生孩子不代表不能同房。世上有种药叫避子汤,偶尔喝上一剂,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做皇帝的人,不兴这么忸忸怩怩上不得台面,她插腰道:“三日之后,温德殿深处,丞相可愿迎战?”

他笑吟吟,拱起了那双玉雕似的手,“臣愿往,只盼陛下不要临阵脱逃,叫臣空欢喜一场。”

扶微脸上红起来,做这种事还要约法三章,果真君臣不走寻常路。可是她又担心,那个活过来的源娢是个巨大的威胁。因为她此来蹊跷,丞相大权独揽的时候为什么她不现身,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我有句话要提醒你。”她指指矮榻请他坐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柴桑翁主是长沙王的女儿,长沙王一族灭在你手中,如果这个源娢不是人假冒的,你可要当心些了,说不准人家是来要你命的。”

他捧着茶盏,杯口袅袅的轻烟升起来,他的眉目清醒而冷冽。

“我自然记得,但这两日观察下来,又看不出什么错漏。”

“看不出?”她火冒三丈,“相父在与我说笑吗?长沙国灭,封邑奴隶早就撤了,她能好好活到今日,是谁在供养她?最可恨的是她竟敢用翁主的排场,罪臣之后,凭什么?”

丞相看着她四外冒酸气的模样,不得不告诉她,“因为长沙王太后是文帝养母,文帝感念养育之恩,曾经特封翁主,赐封邑柴桑。因此就算长沙王灭门,翁主也不过是受些牵连,没有夺封号,下了两天狱便放出来了。不过她的死讯传进朝廷后,封邑确实是收回了,我曾问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她说有阿翁故友救济,日子并不艰难。”

“这个旧友是谁?”她眼睛雪亮,“故人、旧友,这种托辞快被用烂了。我就不信,世上会有那么多的雪中送炭。”

“她不肯说,我也不好强逼。”

“不肯说?那就把人交给我,我有办法让她开口。”可能是她太过凶相毕露了,招他侧目,她不得已收敛了些,问,“她此来是什么目的?要你兑现承诺吗?”

他立刻变得有些难堪,谁让那时候轻狂,随意答应了人家。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不大好推脱。

扶微见状,两手探过来紧紧扣住他,“不行,你是我的,她敢抢,我就让她再死一次。”

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吃起醋来也霸气十足。丞相忙不迭应她,“好好好,是你的,你暂且不要动她,容臣往下挖一挖……”

她啊了声,“你这话说得引人遐思,还要挖一挖,挖什么?”

她的奇思妙想他是领教过的,实战经验几乎没有,纸上谈兵却可以率领千军万马。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挖她幕后的人啊,上以为什么?”

“倘或没有呢?”她泫然欲泣,“没有你就娶她?”

  如果觉得凤髓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尤四姐小说全集凤髓波月无边潜鳞世家宫略寂寞宫花红锁金瓯为夫之道幸毋相忘半城繁华红尘四合禁庭透骨临渊渡亡经浮图塔出书版浮图塔金银错,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