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尤四姐作品凤髓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帐里温度不断升高,指尖徜徉,跌进这温柔乡里,即便永生永世不出来,也心甘情愿。

身体的那根弦被拨得嗡嗡作响,他咬紧牙关把手抽离,用力摁在她的后腰上。她讶然看他,然后仿佛明白了他的用意,把身体更紧密地靠过来,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

他努力平稳气息,“上知道臣是男人。”

她点点头,“我知道。”

“臣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笑他痴傻,“你若不正常,我要你干什么?”

“那你这样……是想加重臣的病情吗?谁说体谅臣房事不节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撩拨臣,让臣好好养病不行吗?”

她啊了一声,“好好好,终于说实话了!你究竟和谁不节了?是那个魏女,还是和府里的侍婢?你太没良心了,我为你清心寡欲,你却在府里胡来!”她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不是人,我要将你送到北地,犒劳那些官兵去!”

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他对她简直无能为力,“我说了我没有,你就这么不信我的话?”她还在蹬腿,咚咚在寝台上打挺。他压住了胳膊压不住腿,眼看她要哭了,一霎儿火气都上来了。

“可是惯坏了你,你这么无理取闹?”他恨得咬牙,索性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若不是我病着,我就要……”

扶微心里暗暗欣喜,“就要如何?我知道,你对我早就心怀不轨了,你面上正经,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这回是要借题发挥了吗?那就来吧,我与相父生皇嗣。”

生皇嗣,欢愉一夕,后面的事哪里那么容易处置!在外人看来,这当口正是他们为夺权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假设少帝忽然就此不现身了,难保楚王不会率领十二路诸侯冲进章德殿要人。大腹便便的,即将为人母的少帝,实在让人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人头落地,源氏几代帝王构建的江山,怎么能够落入妇人之手!

她是小孩子脾气,满脸期待,悄悄扒开了自己的交领,露出玲珑的锁骨。那凝脂似的皮肤灼伤他的眼,他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挣扎了良久颓然松开她,懊恼地裹起锦被,把自己裹得蚕茧一样。

扶微有些不悦,气呼呼坐起来,扯了扯领子道:“我明白你的忧虑,我也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又不是不能补救……”

她是指用药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上知道得太多,太不矜持了。”

她噎了下,承认他说得对,然而终究意难平,怨怼地瞪着他道:“如果我矜持,还有今日吗?你食古不化,整天就知道教我做人,从来不会疼爱我。”

他直皱眉,“我怎么不疼爱你呢,这样也是为你好。”

她垂眼一扫,“所以就把被子全裹走了,叫我睡在外头?”

她不懂,他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来冷却自己,若是让她发现了什么,岂不尴尬?她和寻常姑娘不一样,连乾坤都能独断的女孩子,那点身体上的秘密,她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他深吸了两口气,只得张开臂膀,“过来。”

她还想佯装生气,可是他对她一笑,她就憋不住了。很快靠过去,乖乖偎进他怀里。

丞相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可以说会儿话,但是不能动手动脚,能答应臣吗?”

睡在一张床上只为聊天,他可真够呆的!不过他到底还在发热,闹得太过了万一受凉,那可要坏事的。

她嗯了声,双手摁在他胸上,咧着嘴冲他笑,“我会听话的。”

他叹了口气,将她掬起来,终究是个孩子啊,柔若无骨的身子,轻盈而温暖。

“臣想与上谈一谈聂君……”

她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表示反对,“你别说什么二夫共侍一妻,我不答应。”

有时候所谓的以大局为重,也不是什么中听的话。她总是害怕,怕这感情会如昙花一现。她昨夜做梦,梦见的是十年之后,她还是老样子,而他已经同别人成婚,有了儿女。陌上相见,错身的时候他不过对她轻轻颔首,说陛下如今山河在手,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了吧?

她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和她相爱过,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她失魂落魄,“相父安好?”

“臣安好。”他轻描淡写地应她,然后两个孩子在远处大喊阿翁,他向她揖了揖手,缓步离开了,那情景,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会坚定不移,只怕他放弃,所以他一本正经说要谈谈灵均,她就隐隐觉得恐惧。

他的眼神怨愤,又有些惊讶,“二夫共侍一妻,你想得倒很美!上可是动摇了?毕竟与聂君接触也不是一两回。”

她调开了视线,嘀嘀咕咕道:“胡说,我从来没有动摇,是你自己吃醋了。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我娶了黄钺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他那时确实有将灵均作配她的心,可是他不会预测将来,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走到今天,哪里会容许彼此之间多出一个人来。有苦难言,既然发生了,只有想办法尽力补救。

“明日起,少让他踏足路寝。那是帝王议政的地方,他身为皇后往来过多,一则惹人非议,二则乱了他的心神。”

扶微道好,“我已经同他说了,此后让他装病。他曾经同我提起过,皇后名义上还有个弟弟,想让我加他侍中,日后报效朝廷。”

丞相听了淡淡一笑,“他是想报效朝廷,还是想留在陛下身边?陛下的意思呢?”

扶微说:“我听你的。”

“瞒天过海需永除后患,一眨眼的工夫尚可以搪塞,但若天天在面前招摇,早晚是会露馅的。他的事,你不必再管,一切有臣处置。”他皱着眉道,“长秋宫,若无必要也少去。”

“可是我得临幸皇后啊,否则岂不让人说我无用?”

他简直是一副你欠揍的眼神在看着她,“姑娘家家,这方面哪里来这么强的虚荣心?叫人觉得你有用,你就真的有用了?”

她献媚地笑笑,“当然不是,你说我有用,我才有用。”

他听后稍稍平衡了点,复斟酌道:“记录帝幸的是彤史,彤簿上怎么记载,也不是不能更改的。回头臣自有主张,这事陛下也不需过问。”

这就是要将皇后打入冷宫了,果然情敌下手就是毫不留情啊。她迟疑道:“太对不起灵均了吧?好像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他垂眼看她,“难道陛下真想让他任侍中?为了补偿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

她啧啧咂嘴,“同我躺在一张床上,说话还如朝堂上一样!我知道了,全照你的意思办就是了。”说着探探他的额头,好得很,烧好像退下来了,难怪又有气力长篇大论了。

“还有一桩事,臣听说上官侍中将盖翁主接入关内侯府了。”见她嗯了声,他复又问,“陛下觉得这是好事么?”

好事自然算不上好事,如果长主已经窥破了她的秘密,未必没有同盖翁主说起。再有一个月便十三岁的孩子,怎么都算不得无知了。她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懂得算计如何从他手里拿回批红的权力,琅琅再单纯,一句皇帝陛下是女人,就足以令她万劫不复了。

“我已经派人日夜看守关内侯府,照因公务繁忙,新建的府邸没有好好填充仆婢,我调拨了几个信得及的中黄门入他府中照应。翁主是独自一人进府,连傅母我都命人替换了,应当不要紧的。”

他轻轻扯了下唇角,“陛下终究还是儿女情长,盖翁主年纪尚幼,暂且不得不委曲求全,待日后一旦抖露出来,便是滔天巨浪。到时候上如何自处,上想过没有?”

她怔忡看向他,眼里有惊惶,“你的意思是斩草除根么?”

“臣一直是这个主张,可惜你不听我的。”

扶微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脾气,可对于琅琅,她始终觉得下不去手,“再待两日吧,待长主那里有消息传来再说。”

她想拖延,结果他一语道破了天机,“定阳长公主一薨,盖翁主势必守孝三年,和上官照的婚事势必压后。到时候盖侯要将她接回朔方,上有理由留下她吗?”

这下子她是彻底傻了眼,讷讷道:“我竟没有想到……”发现果真无路可走了,心里又气又急,捶打了他好几下,“你真啰嗦,闹得我七上八下的。”

他白挨了打,揉着胸口嗟叹:“如今我的境遇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换了从前,料你也不敢这样待我。”

“这就是外人和内人的区别。”

他又蹙眉了,不屈道:“什么内人?谁是内人!”

扶微原本想说你的,一想又怕气极了他,他跳起来这就回相府去,便做小伏低地指指自己,“我是内人,我是。”

这个样子,多像昏君无条件妥协宠妃的路数,只不过这个宠妃势力太大,她奉承拍马甘之如饴。

丞相一手揽着她,两眼定定看着帐顶,沉吟了半晌道:“早做准备为宜,事情不日就要出来了,若没有对策,到时候难免被动。”

“我只是担心,长主和翁主先后离世,盖侯会怎么想。”

他哂笑了一声,“自古以来死于明争暗斗的人太多了,真正能够申冤的又有几个?谁敢妄动,便给了朝廷撤藩的理由。盖侯就算势大,不过沧海一粟耳,与合国之力相抗,还早了些。”

是啊,最坏的结果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细想起来,所有的错都在她身上,“若我小心些,就不用白白填进去那么多条人命。”

他见她自责,捋了捋她的长发温声安慰她,“上不该这么想,怪就怪人人有私心。倘或长主愿意视而不见,没有火急火燎赶回封邑去,断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我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一步踏错粉身碎骨,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没有谁对谁错。”

他在她头顶上说话,胸腔嗡嗡的鸣动,让她感觉踏实可靠。她紧了紧手臂,用力搂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四条腿纠缠在一起,宽松的中裤翻卷到膝盖上,她在他的小腿间蹭了蹭,“相父腿上好多毛啊!”

他失笑,“傻子!”

她仰起脸,帐外的烛火灭了大半,残留的几盏难以提供照明,他的面容渐渐陷入朦胧中。她眯起眼,努力想看清他,“如淳,你好些了么?”

仿佛和她厮混在一起,有加速药力发挥的功效。他感觉了下,头已经不疼了,呼出来的气息也不再灼热了,便嗯了声,“明日应该可痊愈了。”

漏刻滴答的水声在殿里不紧不慢地蔓延,她咽了口唾沫,咕地一声轻响,这是狩猎时才会发出的渴求。他心头绊了下,“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我好像应当起身了,当真这样过夜,恐怕传出去不成话。”

她恋恋不舍从他怀里脱离出来,虽然眷恋,终究不能太过肆意了。丞相一瞬有些怅然,细想想委实也太快了些,这一日千里的进程,会令一切都变得不自然。

他从妆蟒堆绣间支起身,她说不必,“你躺下。”自己慢慢把刚才卸下的东西一样一样穿回去,绾好头发捧起梁冠,回身看他,那个迷茫的轮廓依旧在那里。她忽然弯下腰亲他,吻之不足,轻扣他齿门。这种事好像不用谁教,自然而然便会了。然后便是致人死地的晕眩,深入再深入,到最后两腿支撑不住身子,重又倒了回去。

他气喘吁吁,“我还没好利索。”

“过给我我也愿意。”两手一扣,在他颈后交错,织金的大袖瑟瑟摇摆着,她说,“你再亲亲我,像刚才那样。”

不再浅尝辄止,原来吻也有好多种。丞相食髓知味,近乎贪婪,她暗暗窃笑,他紧追不舍的模样可同殿上不搭调,她好喜欢。

意乱情迷,她忍不住轻叹,他把唇移到她颈间,本以为还会发展出些什么来,可是没有。他急促喘息,然后渐渐平息下来,大概自觉丢人,放开她的霎那还色厉内荏地警告她,“臣可不是好惹的。”

她羞怯地捂住了脸,“朕的清白没有了。”

他停在那里,昏暗中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撩起她散落的发,在她耳根吻了一下,“臣会负责的,请上放心。”

第50章

殿里太暗,会让黄门以为他们睡下了,这样不好。亲过了一遍,她心满意足穿戴整齐,摇摇晃晃迈出去吩咐:“把灯树点起来吧。准备好热茶,听着君侯半夜传唤。偏殿的那张独榻搬到内寝来,今夜我要陪寝。”

少帝一声令下,宿值的黄门立刻有条不紊承办起来,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四个人把榻搬进殿,起先离寝台有点远,隔着一扇屏风,她努了努嘴,“近一点儿,那么远如何听得见君侯说话?”

小黄门应了声诺,忙使眼风命人往小寝里运,运至帷幕前停下,回头看少帝脸色。帝不悦,又努了努嘴,“夜半起来侍奉,要跑这么长一段路,朕会着凉的。”

于是再往里搬,放在离寝台五步远的地方,不害说:“主公,还要近点儿么?再近可就上寝台啦。”

扶微瞪了他一眼,嫌他多嘴,然后假惺惺道:“相父病中,依旧心系社稷,实在令我感动。今日先不谈政事,相父好生养病。”

丞相卧在帐后,嗓音平平,无波无澜,“臣得陛下垂询,僭越高卧龙床,栗栗危惧,不胜惶恐。臣乃小疾,尚可自理,求陛下及早安置,莫再折煞臣了。臣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看,配合得多好,连扶微都要被这君臣情深的戏码感动了。她说不不不,“我自小受相父教诲,相父身强体健,我无处回报。现在相父染病,宫人伺候终究唐突,还是我亲自侍疾,才可令我安心。”

本以为他会再推辞一番,她也想好了应对的说法。谁知他沉默了下,说了句“也罢”,就再也不吭声了。

果然耿直省时,速战速决。她讪讪笑了笑,明早的传闻大概会从君臣苟且改成权相狂妄了,丞相真是处处顾念她,将来一定是个好夫君,好父亲!

她摆摆手,跪在榻前熏被褥的侍御得令,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她重又把衣冠逐样脱下来,边脱边想,为了享受片刻的缠绵,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的嗓音幽幽传过来,“陛下上寝台吧。”

她说不了,“明早人来人往,起晚了以为你我共度春宵,以至君王不早朝。再说你在我身旁,我怎么忍得住不下手呢,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他听后很难堪,便不再坚持,坐起身把垂落的床帐挂在银钩上,这样即便相距几步,也看得见彼此的脸。

扶微躺下,伏在厚厚的锦囊上,他面朝她这里,遥遥相望,也觉得这冬夜温暖如春。

“要盖好被子,别让凉风灌进被窝里。”

她嗯了声,“你今日受累了,快睡吧。”

眼巴巴对望不是办法,她先阖上了眼,他依然还在看着她。有时两下里比较,会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得比她深,或许她随时可以从困境里挣脱出来,他却不能。

一夜北风紧,他睡得不很沉,中途听见她翻身的动静,一会儿下榻爬上寝台照看他。他有意不睁眼,她摸摸他的额头,替他掖好被角,便又退回去了。

第二天自觉好得差不多了,收拾妥当准备回相府。殿门一开,铺天盖地的白撞进视野,她在他身后,他听见她结结实实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厚!”她悄声说,不能失了帝王威仪,不可大喊大叫在雪地上打滚,于是她装作一脸漠然,背着两手,走到了廊庑下。

她喜欢听鞋履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能真实感觉到冬日的趣味。于是就那样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过厚如毡毯的月台,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如果觉得凤髓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尤四姐小说全集凤髓波月无边潜鳞世家宫略寂寞宫花红锁金瓯为夫之道幸毋相忘半城繁华红尘四合禁庭透骨临渊渡亡经浮图塔出书版浮图塔金银错,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