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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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念目睹的则是他每晚都会在十二点前准时回家,白天却绝不会多停留片刻的事实。

这样的情况发生一周后,她就毅然决然地搬家离开了他们的新婚别墅。

在她对他还有关注的时候,她看不明白他,于是后来索性就不再理会。独木桥和阳关道,他先选一条,剩下的给她走就好。

黎念今天购物的兴致格外高,一个小时内三个购物袋已经拿在了手里。中午两人一起吃饭,Ada若有所思地瞧着她,说:“我说一句话,说错了你别着恼。你该不是最近又碰上安铭臣了吧?”

黎念使劲咬着吸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地说:“于是您又猜到了。”

Ada笑:“上回你这么狂买东西还是在半年前。那会儿你刚跟安铭臣吵完一次架,再上回情形也差不多也这样。你发现你自己有个毛病没?每回郁闷的时候你就狂买衣服,每回狂买的衣服回头你还都不穿,不穿了你就都送给我。”

“…”

Ada继续笑:“我现在衣柜里衣服都快堆满了,穿都穿不完。你赚的钱没处花了是不是?要不改个方式吧,给我直接买辆车也好啊。我最近正想换车呢。”

“…”

“我给他洗白一句,你先别着恼。其实一个男人肯对一个女人花心思,至少这说明对方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黎念忍不住皱了眉:“三个月见一次面,每次见每次除了冷战就还是冷战,这叫花心思?”

Ada举起一只手投降:“我随口那么一说,你先别着急呀。”

黎念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语气很是恨恨:“你说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脸是白的,心却是黑的,有什么用?又不是朵香花,担负招蜂引蝶的重任,又不靠脸蛋吃饭。我跟他一见面,回回见着那张脸,回回都不由自主地想我跟他到底谁更好看一些,这算什么?”

“那我再给他洗白一句,你千万别生气。”Ada喝了一口咖啡,说,“小念,让我告诉你这叫什么。这叫般配。”

“…”

黎念忽然恍惚间忆起,这话似乎安铭臣也曾经说过。在他们结婚半年,黎念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之后,安铭臣有次被她惹得似乎是真的动了怒,他将她强制按在客厅的墙壁上,因为力道过大,旁边的花瓶甚至被他甩到了地上。黎念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一阵头皮发麻地提防着他,可他却只是压制着她,狭长的眸子眯起来,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的一侧是宽敞的落地窗,暮色时分,万家灯火,安铭臣微微偏了头,通过玻璃的反射看着他们之间暧昧至极的姿势,她紧握的双手,紧绷的线条,以及她及他耳垂的身高。他看了良久,最后箍住她的腰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也看过去,慢慢地说,念念,其实我们很相配。

他的声音敲打进她的耳朵里,因为太过轻柔,反而让黎念不寒而栗。

黎念却一直没觉得她和安铭臣之间能有什么契合之处。她如今最大的美梦就是和安铭臣一辈子没了任何关联,最大的噩梦就是安铭臣带着那种可恶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黎念把吸管无意识地咬成了一条线,拧着眉毛一副纠结的模样:“我就是想不通啊,安铭臣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婚呢?外面明明都盛传他是钻石王老五,他又那么喜欢花天酒地,现在我跟他的状态又跟离了婚没什么区别,那他真的离了婚不是更方便?再说我又不会分他的遗产,啊不,财产,你说他到底为了什么?”

Ada叹了口气:“你这话都跟我说了一百八十遍了,我现在都能跟着你倒背如流了。”

黎念在梦中许多次都回到两年之前。

那个时候她的人生轨迹里还没有安铭臣三个字。她按部就班地本科毕业,有一个比她大三岁的暧昧异性朋友,有自己安宁的生活。她二十年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偶尔波澜也总是很快平息,她甚至因此自诩自己冷静而理性,可以客观而正确地处理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

那个时候的安铭臣是什么人?他是她的长辈们突然强加给她的莫名其妙的相亲对象,是她的长辈们眼中认为可以对黎家力挽狂澜的金龟婿。他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带着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的微笑,以及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谈吐机智风趣,幽默又不失风度,将自己长她六岁的世故与深沉隐藏得恰到好处。

黎念并非家中长子,自认不必承担大任。她也没有勃勃野心,偶尔翻报纸,也基本不会关注财经版块,甚至并不关心家族企业的亏盈。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晓,安铭臣领导的瑞尔那几年就像是一头迅猛的猎豹,规模和实力增长之快让业界侧目。而安铭臣自身,舆论评价说他手腕强硬,杀伐果断,冷静沉稳,极有远见。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她和许多同年级的大学生一样,想法单纯,将善恶完完全全写在脸上。在她的想法里,一个肯听从长辈安排而安安静静坐在茶座里和她相亲的眉眼沉静的男子,至少也应该同她一样,乖巧而善良。

她以为安铭臣足够善解人意,乐意听从她的建议和委婉拒绝;她的长辈们则以为她对安铭臣有足够的吸引力,足以使黎家安然无恙十余年;而安铭臣,表面上微笑从容,实际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狡猾的狼,看他们所有人笑料百出到最后。

黎念至今记得,她在曲线表达自己并不想过早“谈感情”的时候,安铭臣嘴角那一点似有若无的笑容。以前她不以为意,后来才蓦然发觉,那里面蕴含着浓浓的安铭臣式所特有的嘲讽。

后来她才从叔伯们的口中知晓,原来他们之间的地位并不对等。她并不只是单纯的相亲,她还必须要嫁给他。

一个认识了还不到半个月的陌生人。

黎念并不理解安铭臣为什么要娶她。而更让她无奈的事实则是,既然安铭臣开了尊口,不管是出自随意还是特意,那她那些亲爱的叔伯们就一定会答应。

在此之前,黎念从不认为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还记得在小时候,爸爸点着她的鼻子尖,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我的小念是最漂亮的,长大以后爸爸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归宿。”

可他甚至还没有看到她上大学的模样就出了车祸,随着难产的母亲早早离她而去。

黎念就像是古代那些和亲的女子,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那些被迫葬送的情感和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与梦想,在所谓的商业利益面前,总是渺小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的叔伯们衣冠楚楚又小心翼翼地对安铭臣提出自己的条件。安铭臣却只是淡淡一笑,将烟烬弹落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舒舒服服地靠住沙发背,微微垂着眉眼,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片刻后他才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闲散:“你们的条件太高了,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答应的。但你们可以选择让黎念不嫁。”

可安铭臣是那两个月里唯一一个肯坐下来谈条件的,即使是城下之盟,黎家又怎么可能不同意。

黎念几乎绝望。她终于明白安铭臣总是在笑的潜在涵义。他毫不吝惜地抛出手中合适的诱饵,他牢牢掌握对方犹豫与贪婪的程度,毫不怀疑自己已稳操胜券,所以才有资格笑容满面。

黎家代替黎念答应后,安铭臣便立刻与之前那位他交往了两年的女友果断分手。他的姿态相当决绝洒脱,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冷淡得不带一丝留恋。

黎念偶然有幸观看了那次分手场面,在双方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下。

她距离他们并不算近,只看得到他们的嘴唇在动。静谧的咖啡厅里,安铭臣对面的女子一直在哭,而他却恍若未闻,只是有些恍惚地看着窗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甚至还存有一点笑容。安铭臣的脸庞是一贯的好看温柔,可他却冷淡得连一方手帕或者一张纸巾都没有递过去,连眼神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那个凉薄的表情印在黎念的脑海里,很久都挥之不去。那样英俊得精雕细琢的一张面孔,在她眼中却分明像个魔鬼。她一想到这个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她就突然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

那个时候黎家同安铭臣刚刚达成协议,而黎念就已经开始排斥他。

家中知晓她将要嫁出去的人并不多,却派出了她最敬重的小姑姑来说服她。小姑姑的语气半是警告半是哄劝:“小念,你嫁了吧。你怎么才能抵挡住家里这么人的压力?我能看出来,安铭臣看你的目光很不同。他会对你很好的。”

对于黎念来说,她知道家里的人最近都在为了未来渺茫的希望忙碌奔波,而之于她,嫁过去是唯一可以帮忙的方式。可她依旧难以释怀。

黎念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小姑姑,您看人的眼光一直都不准,您忘了么?”

接着她就被禁足在家,整整半个月没能迈出大门一步。黎念绝食抗议,最后却被人强制按住被迫输入葡萄糖。她又试图逃跑,却发现黎家所有的财力大概都用在了雇佣防卫她逃跑的警卫上。

她的这些亲人们为了把她成功转交,可真算是下足了血本。

直到半个月后,安铭臣带着清浅的笑意来看她,黎念没有生气的眼珠才动了动。他蹲在她面前,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黎念拍开他,他再次抚上来,再拍开,他再重复。

最后她没了力气,他的手背被拍红,但还是停留在了她的面颊上。

黎念的声音很轻:“安先生,您很得意是不是?”

安铭臣的声音也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般:“不要叫我安先生,像你以前叫的安铭臣或者其他,都随你。”

他的眼里盛了快要溢出来的怜惜,语气也纤柔得如同羽毛一般:“你吃午饭了么?”

黎念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安铭臣只是微笑:“请柬和婚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场地我也安排好了,新娘子突然说不要结婚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合理?”

“假如你不怕在婚礼上有个逃跑的新娘的话,你大可以放肆举办。”

安铭臣依旧在笑,眸子微微眯起来,像是在替她思考一般:“那你能逃跑到哪里去呢?假如我想要你回来的话,你还能去哪里呢?”

黎念抿紧了唇看着他,连瞪着他的气力都没有。她两天没有进食,身体虚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我呢?为什么就是我?”

他牢牢地看着她,目光变幻莫测,半晌之后才慢慢开了口:“以后你会知道的。”

可是黎念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第四章

四、

黎念没有逃走,她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和安铭臣结了婚。他手中捏住的是黎家的未来,她担当不起这个失误和责任。

但他们的婚礼十分低调简陋。安铭臣提出拍婚纱照,被黎念冷冷地拒绝了两次。他拟定的婚宴名单,长达十几页,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一边,眼神抵制得像是一只刺猬。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婚宴不请,婚礼不办,我只答应和你登记。”

安铭臣听罢一扬眉,笑得很是畅快:“念念,这不会有点任性么?”

任性的人不是她。黎念恨他脸上那副从容的笑意,恨到表情甚至不加掩饰直接流泻出来。可他是一如既往的岿然不动,让她生出的怒气顿时全都没了目标。

她气到口不择言:“安先生,强抢民女这种事,难道你还要大告天下么?”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态度,薄薄的唇完美却也可恨:“不要叫我安先生。再者,即使是强抢民女,丢脸的也是我不是你。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接着他又笑:“假如我真的坚持大宴宾客,你又能怎么办呢?”

黎念把眼眶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她恨透了他这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表情。他就是吃准了她没有办法,除了口头上挠痒般地刺激到他,她没有其他凭借。

然而最终安铭臣却还是依言照办。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朋友,他甚至没有告诉别人他们已经结婚。他们的婚礼过分的低调朴素,只有新人一对,还是彼此茕茕孑立。

安铭臣这样纵容她无理的要求,让黎念根本摸不着头脑。她在他们那座用作婚房的别墅内愣愣地看着他走过来抱住她,低下头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要反抗。

他吻她额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直觉想要避开,却被他搂得更紧,安铭臣垂着眼看她,慢慢地说:“念念,你觉得我们结婚的事能瞒多久?”

她的回答是:“假如你不说,那就是永久,直到我和你离婚。”

安铭臣笑了笑,目光闪了闪,继续问:“可是,假如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黎念的回答更冷了:“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我永远不会说漏嘴。”

安铭臣依旧淡淡地笑,略略歪了头,眯眼看向夕阳,不再说话。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闻,有沐浴后淡淡的薄荷味儿萦绕鼻尖,让黎念突然有些微的晃神。

安铭臣的话不多,过分的动作也不多。黎念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安铭臣对待她的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个人兴致上来的时候,温柔得足以让人甘愿沉溺。黎念有幸体会过,在最初的两个月里,尽管两人基本上还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可安铭臣却已经手到擒来地将丈夫的角色演绎得驾轻就熟,熟到让黎念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只是在有目的地做戏。

否则她理解不了他为何无缘无故地对她这样好。

黎念一直揣测他是否有阴谋。他的花样翻新,他的手腕诡谲地令人眼花缭乱。他表面给她的所谓信任也许只不过是阴谋中的一环。她大概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愿意纵容的一枚棋子,也许是因为她漂亮,也许是因为她的不服从激起了他的恶趣味,总之,在安铭臣做了这些之后,假如让黎念对这个人用两个字概括的话,也依旧是那两个字,恶棍。

黎念只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差极了。

她和Ada只不过随意地挑了一家商场,随意地在珠宝区晃了半个小时,再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安铭臣。

他笔直地站在不远处的柜台前,臂弯中挂着他的大衣,此刻正低眉看着那些闪耀璀璨的钻饰,雪白的袖口微露,一张侧颜在柔和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清俊明秀。

黎念一阵郁闷,反射性就从包里摸出了墨镜戴上,并且还扶了扶眼眶。再转头一看,Ada却正饶有趣味地瞧着她,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你再扬起下巴的话,就跟韩剧里面经典傲慢坏美人的形象相差不远了。”

黎念拖着她就往后退:“Ada姐,你就消遣我吧。”

Ada却是哭笑不得:“这商场这么多人,你怕他干什么?安铭臣又不是老虎,难不成还会当众吞了你?这商场又不是他开的,他能逛得你就逛不得”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黎念的语气幽幽地,“说不定是才盘下的也说不定。”

其实黎念也不清楚安铭臣的正职到底是什么。在最早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真的管理过商场,还玩过房地产,甚至还注资过网游。可他却在和她结婚后又一举吞并了路家的珠宝生意,以及一家因经营不善关门大吉的报社。

于是黎念一直诅咒这只杂食性动物有朝一日能够消化不良,反胃,食不下咽,甚至是上吐下泻病入膏肓。

“Ada姐,你忘了那首歌了么。”黎念有气无力地说,“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安铭臣是老虎…”

黎念五音不全,就算是简单的音调,也被她歪曲得不成样子。Ada一边点头一边笑,“你说他是老虎那就老虎吧。还有,黎念,我记得你的属兔子的吧?”她已经笑得说不上来话,“还别说,就你这表现,你属得可真像。”

黎念可没有Ada那样好的兴致还能说笑。她一见到安铭臣,总是方寸大乱,或者即将方寸大乱。

其实若是诚实地从心底讲,她对安铭臣,一直以来都是害怕大于憎恶,畏惧大于鄙夷。

他通常并不多话,眼神也时常温柔如水,真正做起事来却狠绝毫不手软。他的眉眼沉静如画,心思却深沉得异于常人。他长她六岁,当她刚刚大学毕业时,他已经是沉稳内敛的瑞尔老板。她在他面前总感觉自己像个孩子。

黎念自认从没招惹过他,可他却还是硬生生□了她的生活,并且让人印象深刻。

在两人结婚登记时,安铭臣望着她的眼神专注而缠绵,真的应了那句话,欢快热烈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在那一刻,黎念差一点就要相信,他对她对这场婚姻,是认真而郑重的。

而他在新婚一个月内也的确表现良好,无不良嗜好,时常眼角弯弯露出笑容,体贴有风度,礼貌有涵养,甚至还可以做一手好吃的牛排。结婚两个月后黎念几乎就要对自己的婚姻认了命,他却突然对路家出了手。

黎念并不真正知晓那几日具体是如何的云谲波诡,只知道等她过完一个周末回来,路家就已经改了名换了姓,本就病重的路家老爷子转眼已撒手人寰,而身为路家长子的路渊也因心脏病突发晕厥而住了院,昏迷不醒已经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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