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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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察言观色的盯着儿子,他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怪小鹿。”

  程世腾依旧是一言不发。

  程廷礼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小鹿是跑了,还是死了?”

  程世腾像一尊苍白的雕像,嘴唇都是惨白干裂的,漆黑的眉眼凝固了,没有神采,也没有情。

  程世腾住在医院里,长久的沉默。他是个活泼的性情,没话还要找话说,如今会沉默得这样久,说明他真是无话可说了,也不想说了。

  而程廷礼见他越活越结实,烧退了,炎症消了,骨头也接上了,没有再死的危险,心中的父爱就日渐淡薄,又把心思全投在了他的军务大事上。而目前他的军务大事,第一是对抗赵振声,第二就是剿灭何若龙。

  何若龙已经和程廷礼的队伍对峙了一个多月,互有胜负,消耗全都很大。因为这一回的仗是要真下力气去打才行,所以他不敢使用那帮新近招揽过来的罗师士兵,怕那帮人临阵退缩,再乱了自己的阵脚和士气。于是丛山就带着兵马驻扎在了东河子县城里,城外则是武魁和冷营长的队伍。另有一位韩营长,手里还能有个几百人,本是驻守在远方要道上,负责保护沿途经过的军用卡车,如今他得了武魁的召唤,又被绿莹莹的美钞晃了眼睛,便抛下自己那一摊子差事,带着几百人悄悄的也开了过来。

  小鹿不声不响的住在那处两进院子里,他不发号施令,下边的人被武魁控制着,就全不动。

  他在等待,等那何程二部两败俱伤的时刻。现在他们打得还不够狠,不够尽全力。

  他静悄悄的又等了一个多礼拜,这天站在院子里,他收到了张春生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说是何若龙昨天晚上向前猛攻了三个小时,攻下了西河子。西河子和东河子之间隔了一座小山,也是一座县城,规模比东河子稍逊一筹,不过也可以勉强算作大县。交战以来,程军第一次真正溃败——如果不是实在顶不住了,他们绝不会白白让出一座县城。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小鹿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末了抬头望向张春生,他声音很低的开了口:“去,让人给何若龙发急电,让他今天晚上务必回来一趟!”

  何若龙人在战场,已经连着好些天没回东河子。张春生听了这话,当即问道:“只说让他回来?”

  小鹿飞快的思索了一下,随即答道:“再加一句,就说我想他了。”

  张春生这回没再言语,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鹿知道自己这一招叫做色诱,并不体面,或者说,干脆就是丑不堪言。不过这样的丑,丑也丑得有价值,好比是长痛不如短痛,又好比是凤凰浴了火,别管多痛,别管多险,只要活过来,就能重生了。

  张春生领命出门,一路骑快马赶去了城内的电报班。小鹿的心思他都知道,小鹿这一次把何若龙叫回来是要干什么,他也知道。正因为这回他是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得很透彻,所以和先前相比,他心思澄明,即便是在对着电报员口述电报内容之时,心里也没有很痛苦。

  然后他在电报班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等来了回信。回信一到,他立刻出门上马回了家,进门之后告诉小鹿:“他正在往回赶,天黑之后能到。”

  小鹿听了这话,直接又下了新命令:“去叫武魁。”

  话音落下,他突然一指踩着门槛子看热闹的李国明:“把他带上,让武魁给他安排个地方,这几天乱,别让他留下碍事儿。”

  李国明听闻此言,当即怯生生的表示抗议:“鹿少爷,我也没碍事儿啊,您看我一直都没出声。”

  小鹿沉着脸看了他一眼:“听话!”

  李国明一撅嘴,裹着大棉袄跟张春生出去了。

  张春生闷声不响,精气神全体现在了动作上。他飞快的出门,飞快的安置了李国明,又飞快的把武魁带了过来。武魁没戴帽子,晃着个新剃的大秃脑袋,一路上一直是笑嘻嘻的见了谁都说话,及至进了院门,周围除了张春生和小鹿之外再没别人了,他才收敛笑容,露出了很严肃的正经面目。正经的时候他也是油光满面,左右面颊一边一道横肉,是个随时能够操刀子杀人的凶恶模样。

  在寒风萧瑟的院子正中央,小鹿声音很轻的告诉他:“就是今晚儿了!”

  武魁人高马大的站在他面前,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但是一点头:“嗯。”

  小鹿盯着他的眼睛,低声又问:“丛山真靠得住?”

  武魁小声答道:“我听您的话,把那美国钱给了他一沓。他本来就跟我有交情,现在又见了钱,就更没二心了。”

  小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只向外挥了挥手。

  武魁看了他一眼,倒是有心嘱咐他几句,不过转念一想,主意是他出的,他连省主席的少爷都敢杀,想必这回对着何若龙,也绝对不会心慈面软,用不着自己再多嘴多舌的胡啰嗦。

  思及至此,武魁不再多说,晃着大个子转身走了。

  武魁走了,张春生回了厢房,闷声不响的翻出了一把手枪。他很少佩带武器,因为难得上战场,但是这回他向武魁要了一把小手枪,不是预备着要用它杀何若龙,而是打算用它去保护小鹿——希望用不上它,因为小鹿一旦需要他去保护,也就说明事情没成,而他心里想,团座不能再失败了,再失败的话,就没有活路了。

  傍晚时分,小鹿回了后院,让勤务兵送热水进来。

  他很细致的洗了个澡,对于明日的局势,他不敢预测,他只想眼下的事情,想的时候,也不兴奋,也不恐惧。兴奋和恐惧还是刚出天津时的情绪,程世腾一死,他就没有情绪了。

  最该杀而又最不可杀的人都被他杀了,还有谁是他不敢杀?

  况且,他对何若龙的处置,也并非是杀。

  小鹿洗完了澡,直接穿过堂屋进了卧式。裹着一件大衬衫上了床,他静静的躺下了,也没开灯,单是睁着眼睛,却又什么都没看。这一刻是可珍惜的,他想象先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他与何若龙从相见至今日,一直相爱,不曾离弃。此刻一个人晚归,另一个人在等。

  院子里忽然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音,一个人没有白等,另一个人回来了。

  何若龙带着寒气进了门,因为进门之后发现三间上房全没开灯,他便小心翼翼的摸黑在堂屋脱了外面大衣服。然后趿拉着一双布鞋进了卧室,他试探着低唤了一声:“小鹿?”

  小鹿开了口:“没睡,等你呢。”

  何若龙立刻笑了:“是不是等困了?你中午给我发的电报,电报班的混帐下午才把电报给我送过去,要不然我中午出发,能早回来好几个小时。”

  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身,他轻声笑问:“想我啦?”

  小鹿在黑暗中躺得久了,不开灯也能影影绰绰的看清何若龙:“听说你打了胜仗,这几天前线应该不会太紧张,我才把你叫了回来。”

  何若龙抬腿爬上了床,坐在床尾窸窸窣窣的脱衣服脱袜子。随即一掀棉被,他爬到了小鹿身边:“我不洗了,直接睡了,行不行?”

  小鹿翻身面对了他,对着他看了又看。夜色隐没了他面孔上的棱棱角角,只显出了分明的五官轮廓。他本来瘦得已经有了几分怪相,可是此刻这么一瞧,却又好看回去了。

  于是一翻身把何若龙压到了身下,小鹿怜惜的嗅了嗅他的脸,嗅到了淡淡的硝烟气息。另一只手向下伸去,他攥住了对方的家伙,肉肉的,暖暖的,是饱满的一大把。何若龙轻笑一声,很乖的躺平了任着他亲吻抚摸,直到他的嘴唇划过胸膛,一点一点的向下走去。

  忽然喘息着一抬头,他用双手向上拉扯了小鹿:“脏……今天没洗……”

  小鹿在那东西的顶端吮出了“啧”的一声响,然后抬头笑道:“念你辛苦,伺候伺候你。”

  何若龙抬头望着他,胸膛喘成一起一伏。小鹿还在舔他吮他,一只手挤到他的股间,手指顶着他的入口轻轻的揉。他不可抑制的颤抖呻吟了,闭上眼睛仰起头,他想这一趟长路真是没有白跑,小鹿原来为他预备了一场极乐。

  起初是小鹿撩拨他,后来,换了他去压迫小鹿。

  他抱着小鹿反复的干,干得木架子床吱嘎作响。可是小鹿今天比往常弱,两次之后,就承受不住了。

  他在这方面是听话的,小鹿让他下去,他就真的下去。意犹未尽的在一旁躺了,他说:“我抱你去洗洗,洗干净了好睡觉,我看你是真累了。”

  小鹿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摇头:“不用你,我先躺躺。”

  何若龙侧卧在一旁,大睁着眼睛去看小鹿的影子,影子是剪影,在他眼中,也很有看头。而小鹿扭头望着窗户,望了片刻,忽然说道:“你躺你的,我自己去洗。”

  何若龙连忙起了身:“我抱你过去。”

  小鹿笑了:“用不着你,你留下来给我暖被窝吧!”

  说完这话,他爬起身下了地,趿拉着何若龙的布鞋往门外走。而何若龙向前挪了挪,当真给小鹿暖起了被窝。

  小鹿穿过堂屋,进入书房。书房里摆着一桶冷了的洗澡水,书桌上还有个小小的闹钟。弯腰对着钟表指针细看了看,他发现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整了。

  将一条毛巾浸在水里拧了一把,他低头擦了擦身体,然后轻轻的拎起了搭在椅背上的上衣——早预备好了的,是一整套新军装,正符合他的身量。

  他很认真的一件件穿,像先前一样,一丝不苟。衬衫下摆束进军裤之中,他对待每一粒纽扣都不肯马虎。漆黑的大幕缓缓拉开了,他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终于再次登场。

  没有配乐,没有旁白,他的出场是一出默片,千军万马的鼓点响在心里。拇指与食指捏住衬衫衣领正了正,他拿起军装上衣,将一条手臂伸进了衣袖之中。从上至下系好的崭新铜扣,他坐下来,从书桌下面拎出了马靴。双手抓了靴筒,他抬脚向内一蹬,随即将靴筒向上拉到膝盖,他的裤管一丝未乱。

  再一次重新站了起来,他屏住呼吸,微微俯身,向窗外望去。与此同时,漆黑天空忽然光芒一现,是一枚礼花弹腾空而起,随即在爆炸声中,火花怒放、铺天盖地。

  在巨响与光芒之中,小鹿“哗啦”一声拉开书桌下方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把手枪。握住手枪转身走出书房,他一边疾行,一边三下五除二的将手枪开了保险,将子弹上了膛!

  在他进入卧室之时,何若龙欠身望着窗外礼花,还在困惑。闻声望向小鹿,他在夜色之中眯了眼睛,以为是自己有了幻觉:“小鹿?”

  小鹿一言不发的举起手枪,瞄准了他。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鹿并没有对着何若龙扣动扳机,因为已经有成群结队的士兵涌入了后院,有人一马当先的踹开房门闯了进来,正是武魁。

  虽然房内没开灯,但是武魁往卧室中一拐,也立刻意识到床上的何若龙是个一丝不挂的状态——这更好办了,他在小鹿身边吆喝了一嗓子,当场吆喝进了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而小鹿缓缓的收回手枪,同时下了命令:“去,把他给我绑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仿佛只在一瞬间的工夫,何若龙便发现自己已经被士兵绑成了肉粽子。眼睁睁的盯着小鹿,他如梦初醒一般,依稀的明白过来了。

  明白归明白,可是他想不通,几乎完全不能领会,眼看士兵们要像抬大牲口一样把自己抬出去了,他慌忙大声吼了一句:“小鹿?你要干什么?”

  小鹿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没什么,造反而已。”

  何若龙当即开始挣扎起来:“小鹿!你疯了?你造谁的反?我是若龙啊!”

  小鹿冷笑一声:“我反的就是你何若龙!”

  说完这话,他扭头去问身边的武魁:“城里怎么样了?”

  武魁朗声答道:“报告团座,我们已经把县城控制住了!”

  小鹿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很好,我们既有阵地,又有人质,好极了!”

  小鹿把何若龙丢给了士兵看管,自己则是跟着武魁上了大街。大街上略微有一点兵荒马乱之前的紧张空气,看是看不出来的,得凭鼻子去嗅,但是总的来说还算太平,并没有乱套的征兆。何师的人马全都开到前线去了,至多只留了一两个营在城内看家。这一两个营半夜被丛山的人马堵在了被窝里,战斗根本没有正式的发生,因为一方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另一方睡眼朦胧光着屁股,而且力量对比也悬殊,所以那一两个营几乎是一枪未放,在听闻自家师长已经落到对方手里之后,就自动的原地投降了。

  粗枝大叶的活计,是由丛山去做,另有一些精细的大事,却是非得小鹿亲自去办不可。扬鞭策马带了武魁等人,他亲自跑去了城内的军火库和粮库——这两处地方乃是军队生命的保证,趁着天还没亮,城内的剧变还不为人知,他需得立刻把这两处生命源泉抢占过来。

  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的去抢占,因为生命源泉内部的守军还不知道城内已经变了天,武魁以着“自己人”的身份,很轻易的就带兵进了仓库,然后把仓库全盘的控制住了。

  夜里的时间,就在小鹿的东跑西奔之中匆匆过去了;及至到了天亮,小鹿开始杀人。

  他没杀营里的士兵,也不杀仓库中的看守,他把何若龙的卫队牵了出来。卫队士兵乃是何若龙身边的第一级亲信,为了防备部下的土匪种子们闹反叛,何若龙如今无论去何处,身边都要跟着这么一大队人马。这队人马夜里糊里糊涂的落了网,现在反应过来了,可是因为得知师长也被姓鹿的一帮人关了起来,所以还不敢妄言妄动。乖乖的静静的,他们被拉到了县城内的菜市口。

  然后也没人宣布他们的罪状,一队扛枪的士兵跑过来在他们面前列队立了正,然后在军官的号令声中举枪上子弹,对着他们就开了火。

  一顿乱枪之后,菜市口血流成河,何若龙的卫队士兵们——全是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当场死成了个东倒西歪。小鹿在一旁看着,一颗心非常的冷,非常的重,跳得有板有眼,仿佛枪一开人一死,反倒是让他镇定下来了。

  这是真正的、彻底的镇定,永生无悔、死心塌地。最难下的决心,终于下了;最难过的一关,也终于过了。往后他就成了个无牵无挂的人,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再也没有恐怖了,永远都不怕了。

  师长卫队的死讯立刻传遍了全城,尤其是在军营里,这消息经过了刻意的演绎,越发血淋淋的可怕,甚至从枪杀变成了活扒皮点天灯。营里的何师士兵本来就没打算以卵击石的硬碰硬,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端着大碗等炊事班开早饭,不但斗志彻底消失,甚至还感觉自己挺幸福,不但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并且一会儿能吃到热饭。

  丛山过来也见了小鹿,身边带着一位高团长。这位高团长姓高名大直,乃是罗美绅的外甥,舅舅一死,他在人生道路上失了方向,便铁心跟随了舅舅的宠臣丛山参谋。高团长在战场上是悍不畏死的,在战场下则是人送外号二愣子,普天之下,唯有罗美绅与丛山可以完全的不和他一般见识。他在丛山的指挥下奔波一夜,如今到了清晨时分,依然神采奕奕,见了小鹿之后,能以飞机马达一般的高音进行寒暄:“哎哟我操,你就是鹿团长吧?久仰久仰,我山哥早就跟我提起过你,说你这人挺好的,长得也特别俊,还说哪天找机会让我也来瞧瞧你,结果妈了个×的一直没找着!今天可算见着你的面了,好,挺好,我挺高兴。这回何若龙一完犊子,你就得替他当师长了吧?行,没问题,我支持你!只要你给我们饷??”

  丛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当着众人的面,他硬是狠推了高团长一把:“大直,你??你饿了吧?去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高大直当众反问:“撵我干啥啊?我又说错话了啊?”

  然后他对着小鹿一拱手:“我这人不咋会说话,说错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啊,我吃饭去了,有空儿再见!”

  高大直在一群卫士的簇拥下转身走了,他那张嘴虽然是没有把门的,走起路来却是风度翩翩,背影比正面高明许多。而丛山本来是预备着向小鹿邀功请赏的,然而此刻因为很替高大直害臊,所以气焰低落,那种自夸自赞的语言也说不出口了。

  小鹿抬手拍了拍丛山的肩膀,开口说道:“丛参谋,你是个明白人,肯来投奔我,是你看得起我,我心里有数。从今往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一起使劲,往好里干吧!”

  丛山之所以肯归到小鹿麾下,也是看他年纪轻轻,是个肯正经做大事的人,跟着他干,也不会辱没了自己。所以听了这话,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么鹿团座,接下来咱们是怎么办?”

  小鹿早有打算,所以此刻不假思索的答道:“丛参谋,你得替我出趟远门。”

  丛山一愣:“去哪儿?”

  小鹿答道:“去找赵振声,就说何若龙得了急病,已经不能管事儿,我鹿某人如今代替他暂时主持军务,但是程廷礼的军队来势汹汹,我恐怕也抵挡不了太久,所以需要他的支援。”

  丛山对着小鹿眨巴眨巴眼睛:“他??能管吗?”

  小鹿字斟句酌的说道:“何若龙并不是什么大势力,赵振声都肯派人主动和他接洽,可见姓赵的现在正急着拉拢力量;东河子这片地方,不姓赵就得姓程,你说他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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