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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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半晌,顾夏却又明知故问了一句,“这是展少的意思,对吗?”

“顾夏,你也别怪大哥。”邹润成劝道,“你主动辞职对公司对你都更好,扣了绩效你基本上也剩不了多少钱,再说,你这样的岗位再加上一个处分,以后在启宏的发展前途很有限。”

“我明白。”顾夏道,“没其他事的话我先下去了,回去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

邹润成挥手示意她离开,等顾夏转身走了几步又叫住她,从办公椅上走出来,“顾夏,你给大哥打个电话吧,不要再闹了,再继续闹也没意思,处在大哥这个位置,他有他的难处,他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真的爱他也要为他考虑一下,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不就行了吗?做人知足常乐。”

展少辉这些日子晚上总拉着他们喝酒,邹润成知道大哥心里是真的不痛快,才想好好劝劝顾夏。

顾夏回头,“你不会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太虐了,自己都看不下去,写的时候痛苦死。这部分马上就结束,转虐男主。还是隔日更,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一面

顾夏再见到展少辉是在一家酒店门口,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那天她被新公司拒绝了,离开启宏之后,她投了不少简历出去,连着接了好几个通知面试的电话,最后她进入了一家还不错的公司。不过她刚上了两天班,今天人事部的通知让她离职,经理很抱歉,“顾小姐,我们不能录用你。”

顾夏是觉得意外的,对方也解释了原因,“顾小姐,我们想好好做生意,不想得罪人,更不想和展氏集团为敌。你还是先解决好个人问题,再出来工作更合适。”

她就明白了,有钱有势真的很好,展少辉以前就说过,只要他不乐意,在本市就不会有公司接纳她。心里多少是郁闷的,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到一家酒店门口多看了两眼,偏偏那么巧,就看到了展少辉。一身正装的展少辉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走出酒店,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本就向前走的他转了头,正好遇上顾夏的目光,他停住了步子,就那样远远地看着顾夏。两个人其实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真切,就那样遥遥地对视了几秒,顾夏转了头,展少辉也走向开过来停在酒店门口的汽车,钻进车厢,然后彼此不见。

他是她第一次爱过的人,也曾经有那么多甜蜜的日子,他的确是喜欢过她的,像骑着白马的王子从远方而来,给了她一段绮丽的爱恋。吵过了,闹过了,心里有痛,但是看到他的脸,顾夏就知道自己还爱着他,爱得刻骨铭心。

只是要她委曲求全,终究是做不到的,那样几乎是糟蹋了她的爱情。

一滴细细的雨落在鼻尖,阴沉沉的天终于要下雨了。秋天的雨带着丝丝的寒意,顾夏透过人行道的树抬头望了望天,树叶稀疏,看着那些椭圆形的叶片顾夏就想起去年她和展少辉一起迷路在洛云山,那天晚上也下了雨,很大很大,她记得那一晚真的很冷,一盏烛火挑出豆大的火光,如果那一晚没有展少辉,她应该会害怕吧。可是如果没有他,顾夏也不会一个人遇到那样的状况,这样想,顾夏倒是笑了,其实他们也有过很美好的时光。尤其是过去不久的夏天,闭上眼睛,顾夏几乎还能闻到荷花的香味,满天星斗熠熠生辉,展少辉那天晚上开车开了很远,那里有很大的荷塘,展少辉还替她摘了一朵,人差点掉入池中。

后来那一支荷花放到他的车中,她不让他扔,他就真的没有扔,直至完全干枯。那些日子,想起来都是甜蜜,顾夏独自勾了唇角,如果时光可以一直停留在那里,那人生该是有多美?

她知道那些快乐终会被时光淹没,展少辉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两个人终究走到了这一步,他连个工作都不肯给她,在他的心目中,她终究成了一个贪心的女人。顾夏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街灯的霓虹闪个不停,她走进旁边的大型商场,找了一家形象设计店让化妆师帮她化了一个淡妆,把头发末梢微微打卷,然后去挑了一件新衣服,看看镜子里的形象,她笑了笑。而后摸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说:“我想见你。”

那头是无声的沉默,良久,才传来醇厚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挨着体育场不远的街心公园,那里有一条长廊有很多椅子,我在那里等你。”

那头“嗯”了一声,没说来也没说不来,顾夏挂了电话,她踩着地砖的线条一步一步朝前走,力图每一步都踩在中心。绵绵细雨落下,有凉意但算不上冷,这么小的雨撑了伞倒是多余。

展少辉是在大半个小时之后来的,虽然顾夏说了结束,展少辉冷静下来还是放不下的,不想让顾夏找到合适的工作只是想再逼她一下,她终究会来找他的。他站在长廊处微蹙了眉,看了一会都没看到顾夏,正打算转身的时候,听到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展少——”

顾夏站在不远处高高的台阶之上,穿了一条修身的裙子,是亮丽的橙色,展少辉其实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觉得她脸上似乎带了笑,顾夏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一张脸生动又明亮,展少辉一只手插在裤兜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就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顾夏下了台阶,站在离展少辉一丈远的地方,“展少,我想再跟你说一声。”

“说什么?”展少辉开了口。

她真真切切地笑了,“我想跟你说,我爱你。”

展少辉觉得她大概是主动示好,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展少辉唇角轻勾,“我知道了,夏夏,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我还是会疼你,只要你不闹,我会一直对你好。”

顾夏摇了摇头,“展少,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再也回不到夏天的时光。”

展少辉皱了眉头,“那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顾夏的声音依然清脆,像风拂过风铃,“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

展少辉发出极轻的冷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对他说“结束”,但顾夏说了,他也气了,但依然不甘心,顾夏打电话叫他来他就来了,他已经退让到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他已经累了,就像小五所说,找女人是为了过得开心,如今他只觉得心烦,如果回不到从前的时光展少辉也不想再坚持,“如果你还想继续闹下去,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再理你。”

顾夏依然朝着他笑,“展少,我不求你喜欢我一辈子,你若是能记得我一辈子我就知足了。”

他是真的喜欢过她的,只是因为两个人所处的地位不同、观念不同,最终在不了一起,就算他故意在工作上为难她,顾夏也是不恨他的,“我曾经拥有过,以前的时光觉得很幸福,但我再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中间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要她放下展少辉,真的会心痛,但是顾夏不愿意把所有的美好都破坏掉,在合适的地方画上休止符,多年之后想起来,还能报以会心的微笑。

顾夏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离开的C市,那天的朝霞特别漂亮,映着旭日金光闪闪,火车风驰电掣地开往北方,外面广袤的田野浮光掠影一般,偶尔还能看到一只只山羊在田间悠闲地吃草。

顾夏拖着腮看着窗外,时至今日,她依然感激上天让她遇到展少辉,回想起来那些幸福的时光竟然像童话一样。每一段经历都是人生的成长,她的唇畔浮出浅浅的微笑,失去自己爱的人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不要失去爱一个人能力,未来还会有更美好的风景。

——上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看到中国娃娃的长评,文上最后一句话送给你,当时看了长评的时候就想起这句话:上帝让我们在情路上先遇到了几个错的人,然后再遇到对的人,兴许是为了让我们感激他。

觉得这个文现实一点的话可以在这里结文了,所以打了上部完。

变化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整个大厅已经足够明亮,四四方方的麻将桌上方的水晶吊灯依旧开着强光,虽然外面已经是冬天,屋内却感受不到半丝寒气,靠墙的温室花卉开得粉嫩娇艳。麻将桌边坐着好几个男女,邹润成这把牌很好,清一色,手边已经摆了三条杠,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打了一张牌出去。

有人喊了一声“碰”,是坐在邹润成右首的郑江河,郑江河没动手,他身边的女友推倒两张牌,然后打了一张牌,附在郑江河耳边低笑,从脸上的笑容就看得出来手上的牌应该是不错的。下一个轮到薛彤,抓过牌眉头皱了皱,她身边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模样不但长得漂亮,人也看起来十分机灵,眼睛大大的,瞳仁又黑又亮,自己拿了两个骰子在手里玩。薛彤看了看桌上其他人,每个人的牌都做得不小,郑江河正睨着眼看着她,似乎就在等她放炮,这时候打牌更要小心谨慎,她拿起一张牌欲打出去又拿不定主意,搂了搂小男孩的肩膀,“诚诚,这张牌能打吗?”

龙诚抬头看了看,“不能打的。”

薛彤又换了一张,继续问儿子,“这张呢?”

小男孩继续摇头。

薛彤十分苦恼,除了这两张其他牌都已经是做好的,不能再拆,她这样犹犹豫豫引起桌上牌友不满,邹润成就说了,“你快点啊,每次都是你出牌最慢,都少打一圈了。”

“慌什么啊!我不是正在打吗?”薛彤还拿不定主意,最后干脆不想了,拉了一把儿子,“你说,打哪张?”

“薛彤,是你打牌呢?还是你儿子打牌?”邹润成嚷出来,“打张牌还要问你儿子,你说你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智商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年越来越笨了,是不是……”

他还没说完,就“哎哟”叫了一声,对面的龙诚手上两个骰子直接往他脸上扔,“你这个大坏人,不许说我妈妈,打死你……”

龙诚已经站在椅子上,鼓着腮帮气呼呼的模样,带着面对敌人的愤慨,他直接抓起牌桌上的麻将牌朝邹润成砸过去,“你才笨,你这个大笨蛋……”

小男孩动作挺快,两手并用,一个麻将接着一个麻将扔过去,邹润成叫苦不迭,慌忙离开牌桌,躲到一边,“我开玩笑的,薛彤,叫你儿子快住手……唉哟……”

龙诚跳下椅子,跟着邹润成穷追不舍,麻将在大厅乱飞,薛彤唤了他一声,小男孩像是没听到,桌上的牌被拿乱了,几个牌友倒是笑得前俯后仰,“诚诚,继续,砸准一点……”

距离牌桌两三米摆着小桌,两个男人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屋中的动静显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展少辉实在没兴趣打牌才在这里坐着,听到了他们的话,靠在椅子上评价道:“你儿子跟你一样护短。”

“一家人不护着那护谁?”龙泽理直气壮道,小家伙还在追邹润成,个头虽小但跑得还挺快,看手边有什么东西就直接拿起来砸过去,龙泽叫了一声,“诚诚,别闹了,快过来。”

诚诚住了手,扭头朝父亲跑过去,愤愤不平地指了远处的邹润成,过来告状,“爸爸,他说妈妈了,他说妈妈笨,他是个坏人。”

龙泽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可你也不能乱砸?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乱来,砸伤其他人怎么办?”

诚诚仰着头,“不会的,爸爸,我现在已经砸得很准了,你说过要保护妈妈的,我要打坏人,不让他们欺负妈妈。”

“他开玩笑的。”龙泽道,故意沉了沉脸,“你看,你把展叔叔家搞成什么样?”

薛彤也走过来,把孩子拉起来,“好了,诚诚,不要管邹叔叔了,把麻将捡回来,被你扔得到处都是,我们都打不了。”

诚诚看了看父母,才不情不愿地住了手,在屋子里窜着捡麻将牌,薛彤也过去帮着捡。屋中没了之前的吵闹,展少辉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一口,“朋友之中,就数你最自在,生意也不管,满世界到处跑,怎么不继续环球旅行,舍得跑回来了?”

“这不都很快就要过年了吗?薛彤父母都在这边,一直都催我们回来。等过完年我们再继续出去。”龙泽看儿子终于不再闹了,转过头也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我生意没做你那么大,当然要自在一点,听说你现在赚钱越来越拼命了,也多给自己休休假,钱是挣不完的。”

展少辉不喜欢听到这句话,好像有人曾经说过,他淡淡道,“我身上有压力,处在我这个位置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还是比较羡慕你的自在,在乎得少,活得也轻松。”

龙泽笑得十分得意,“你是该羡慕我的。我儿子又聪明又可爱,哦,对了,我老婆以后要出书的,她照了好多照片,有出版社愿意替她出版,以后她就是旅游作家了。”

“出版?”展少辉看不惯他那个得瑟样子,打击他,“是自费的吧?”

“自费也是出版。”龙泽道。

展少辉哼了一声,凉凉道,“我看你要准备全部回购回来找个仓库放着,就你老婆照相那水平,能卖出去几十本就不错了。”

龙泽不喜欢别人说他的家人,准备反驳,刚想开口却又笑了,“我看你不是羡慕我,你压根就是嫉妒了。”

“我嫉妒?”展少辉不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当然是嫉妒我家庭美满,你看,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连老婆的影子都没看到,就算以后结了婚也肯定没有我们这么恩爱,有了儿子也不一定有我儿子那么可爱。”龙泽似乎为了证明一下,拿起手边的空杯子晃了晃,朝餐桌边喊了一声,“诚诚,过来给我倒杯水。”

诚诚正抱着一只烤鸡吃得正欢,手上全是油,还是放下了手上食物,快速地跑过来,拿起杯子去给他倒水,龙泽甚是得意道:“嫉妒了吧?”

“你就继续得瑟吧。”展少辉看了看跑跑跳跳的小男孩,还有旁边的笑得灿烂的薛彤,恩恩爱爱的一家人,他多少还是有点羡慕的,“你儿子是三岁还是四岁?成天又跑又跳的,看起来比很多小孩子机灵。”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龙泽似乎不懂得谦虚为何物,“三岁,他是十一月初生的,就是我和薛彤结婚的那一年。”

展少辉淡淡地“哦”了一声,眼眸垂下半片阴影,他想起来是哪一年,那年的十一月龙泽抱了儿子,他的女人却走了。带着寒意的秋天,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顾夏,记忆中下了绵绵细细的雨,想起来心里都是潮潮润润。十一月似乎容易发生很多事,比如有一年的十一月他被人追得极其狼狈,那是他一生中少有的狼狈时刻,差点连命都没了,就是那个晚上第一次遇见顾夏,到现在没想到已经过了七年。

开始和结束原来都在十一月,在心里数年头的时候,展少辉狠狠地鄙视了自己,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他端起茶猛灌了一口,以甩掉这些纷乱的回忆。

顾夏刚走的时候,他心里更多的是气愤,顾夏要走就走吧,反正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快乐可言,走了,他也清静了,再也不会心烦了,他会慢慢忘掉顾夏,找到合适的可以代替她的人。

结果却不是展少辉想的那样,他没有忘掉顾夏,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楚,她的影子似乎无处不在,吃饭的时候会想起她做的饭菜,她总是喜欢为他夹菜的;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不自觉去寻找某个人……她走了,他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心里也觉得难受。那种难受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减少,反而增多,做事也没有精神,像是有一个空洞在不断扩大,要将他吞噬一般。

有段时间他几乎是天天都在喝酒,喝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反正有一天老三说,“大哥,你去把她找回来算了,多哄哄,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也挺不容易的,成天在这里瞎忙也不是个事。”

他当时不屑地哼了一声,但是已经不自觉想该从哪里下手开始找,没过多久,已经是顾夏走后的第二年十二月,他过生日的时候,朋友满座热热闹闹的,他却觉得寂寞,他就真的想把她找回来了,不就是结婚的问题吗?他以后事业上自己多忙一忙,再想办法跟父亲抗一抗,死拖着就不结,总不至于父亲还要把他绑过去结婚吧!顾夏是说过只要他不结婚,她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顾夏在本市还有不少同学,她的老家住址记录在启宏员工的档案上,要说找应该不是太难,碰巧有一天他去下面的一家公司视察,结束后在大堂正好遇到两个人,是陈涛和徐璐璐,陈涛和他的公司有业务来往,是负责对接的客户经理,过来做些工作,徐璐璐就在大堂等陈涛结束后一起去旁边的酒楼吃饭。陈涛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展少辉那时候觉得还挺巧,自己还正想找他们,他就直接问徐璐璐:“顾夏现在在哪儿?”

徐璐璐表情变换了一下,大概也没料到他还会问顾夏的事情,“刚开始好像是去了大连,后来又听说她换了工作,去了杭州,有没有再换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电话你没有吗?”

徐璐璐摇头,“她到外地换了号码,我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不过上个月我在班级的QQ群上遇到她,她那时候在海南,还发了两张照片出来。”

“那她到底是在杭州还是在海南?”

“她也许不在杭州,也不在海南。”徐璐璐咬了咬唇,说得很轻,“她是去海南度蜜月。”

“你说什么?”展少辉的声音都变了。

“她结了婚,和老公一起去海南度蜜月。”徐璐璐偷偷看了展少辉的脸色,继续道,“好像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才这么仓促结婚。”

那天之后展少辉从公司消失了两天,一个人开着他的车漫无目的跑了很远很远,他都已经准备去找她了,已经决定跟家里人抗争,已经准备放弃他所坚持的东西,结果她跟个结婚狂一样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才一年的时间,似乎顾夏昨天还在说她爱他,结果现在什么都变了,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是个冬天,但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一直冷到骨子里去,他不但觉得冷,还觉得心痛,摧肝裂肺地痛。那天晚上他睡在车里,看着天上几颗寒星,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爱上了她,原来她已经把他的心偷走,所以他才会这么痛。

他回来后,扔掉了好多衣服,其中,有她给他买的,也有和她一起挑的,卖掉了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丢了她以前送给他的钢笔……还有那盆摆在办公室的仿真花,好像是小夜灯什么的,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放在了垃圾桶中,看着清洁工拿着一个黑袋子将它套上,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下部肯定不会有上部那么长,只是我觉得可以在上部完结的地方完结的,觉得那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HE结局。

算了

之后展少辉开了几场聚会,原因还是因为那天的牌局,那天邹润成说,“大哥,你也找个人生个孩子,省得有些人天天这么得意。再说,伯父不是总是在催你吗?”

邹润成说的有些人指的是龙泽,龙泽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本市,但一回来必定是带着老婆儿子到处得瑟,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一家多恩爱似的。三年,很多事情已经变了,老二回了国,现在结了婚,连老三都找了个女友天天腻歪,结果他现在还是一个人,展少辉那天的心情又莫名地变得坏起来,如果当初他愿意和顾夏结婚,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说不定也可以当爸爸了。

“也是该结婚了。”前几年的时候展少辉真没想结婚,现在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儿子满地跑,展少辉是真有点嫉妒。他都二十九,现在父亲一见面就必定要提结婚抱孙子的事,念叨了一年多搞得展少辉都不愿意回大宅,基本上都住在这边的别墅。那个从前想和他结婚的人已经和别人结婚去了,他也该放下一切,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以后生个孩子总会跟自己亲近,他就问了,“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干脆开个聚会认识一下。”

“好。”邹润成应下来,“我保证把全市有头有脸的美女都请过来。”

邹润成喜欢忙活聚会这种事,每次都办得有声有色,美女来了不少,看在眼里似乎都差不多,展少辉是越看越没劲,第一次聚会的时候还和别人喝喝酒、聊聊天,后来根本没兴趣,也不再参加,由着小五乐呵。展少辉现在连出席商业酒会也是懒懒的,外面的人说他这两年做事越来越狠,别人和他说话都是谨小慎微,巴不得离他远一点。

年底有几个公司的酒会是一定要去的,他通常都在宴会开始之后才会抵达现场,迟到就是他这样的人的专利,到了酒店之后转身进入电梯,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清脆得让他有种熟悉感,一瞬间就可以让他心弦震颤,

他忍不住用手挡了挡正在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倾身往外面看了看,这样突兀的动作让邹润成摸不着头脑,“大哥,怎么了?”

外面有三五个人站在走廊处,有男有女,展少辉扫了两眼,退回电梯中,面上既有遗憾又有解脱,“没事。”

邹润成和郑江河交换了一个眼神,闭了嘴没再问。电梯上行时红色的数字在不断跳动,展少辉眉宇间笼着厚重的阴影,脸上的肌肉绷紧,他唾弃这样的自己,就只是因为一个相似的声音,就情不自禁紧张起来,竟然还会有期待。如果有解释,那一定是因为他恨她,离开的前一夜还把他叫了出来,还要来继续招惹他一番,然后再走得那么决绝,果真是可恶到极点。

之前那三五个人没有急着按电梯按钮,靠在走廊处似乎在等人,几分钟后,转角处走过来一个年轻女人,黑亮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他们朝她招手,“顾夏,快点。”

顾夏笑着走过来,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走吧。”

顾夏才刚回来不久,C市是她所在公司的总部,年底针对即将升职的员工,公司组织了为期三个月的学习和考察,然后再根据个人情况分配到不同的分部或者留在总部任职。虽然当初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多少是有些伤心的,但是现在回来,看到熟悉的高楼大厦,顾夏又觉得欣喜,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这个城市还是那样繁华,不过,她想培训结束后她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公司的待遇还不错,总部出手算得上大方,今晚在这里订了几桌酒席犒劳员工,顾夏也注意到今天的酒店特别热闹,门口今天铺了长长的红地毯,还有漂亮的礼仪小姐在门口负责接待,和同事路过的时候,他们还多看了几眼是哪家公司,顺便打趣了几句。只是顾夏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熟人,酒席结束后,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他们面对面从另一部电梯中走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也看见了她。

他们的意外不亚于她,邹润成满脸讶异,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旁边的郑江河也变了眼神,目光在顾夏身上流连,然后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地转身,和同事一起说笑着离开。邹润成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三哥,那是不是顾夏?”

郑江河眼中已经恢复平静,“是不是又有什么差别?”

“她,她竟然还敢回来?”邹润成万万没想到还会见到顾夏,“她还真不怕大哥杀了她。”

展少辉这两年的样子他们都看得清楚,两年前展少辉突然消失了两天,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时候几个兄弟到处找,担心得要死,后来他又自己回来了,平静得不像一个人。除了工作更卖力,此后展少辉都没什么异常,当他们都快遗忘掉有个女人叫顾夏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展少辉喝醉了,邹润成从来没看到展少辉醉成那个样子,他们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醉得几乎不认识人,他口齿不清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足以让展少辉无奈成那个样子,心里也跟着提心吊胆,在旁边一边顺着他的话,一边追问,“大哥,发生什么大事了?你说到底怎么了,我们会一直帮你。”

展少辉那时候已经醉得睁不开眼,拉着郑江河问:“你说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我以为她就是想闹才走的……她怎么会跑去和别人结婚生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说她爱我的……”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大哥从来都没有忘记顾夏,因为醉了,才会说平时不会说的话,他们不知道他是恨顾夏,还是恨自己,原来大哥不去找她是因为知道她已经和别人结了婚。那天晚上展少辉烂醉如泥,叨念着只要顾夏敢回来,一定要杀了她,后来又软了气势,“夏夏,我们像以前一样过好不好……你想结婚我们……就……就结婚……”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听得邹润成心都酸了,每个人都知道就算把顾夏找回来,大哥和顾夏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顾夏已经结了婚,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自然是爱上了他,她的身体和心都给了别的男人,再也不是从前的顾夏,她和大哥之间的缘分已经断了,再也无法续上。第二天展少辉醒了,似乎不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照常上班,他们也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该干嘛干嘛,有些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

现在顾夏又回来了,不管是邹润成还是郑江河,都在庆幸今晚展少辉提前离开。他们已经看不到顾夏的背影,郑江河缓缓道:“她当初也没对不起大哥,是大哥自己先放弃的。”

“那要告诉大哥吗?”邹润成不确定展少辉现在对顾夏还有没有感情,说实话,他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展少辉,多好说话啊,那一年几个兄弟总是讹诈展少辉,展少辉也不生气,有求必应的,哪像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工作,一点情趣都没有。

郑江河带着淡淡的叹息,“还是算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大哥就会订婚,再纠缠也没意思。”

郑江河猜得不错,展少辉既然决定结婚,那展老先生自会为他张罗。展少辉的那张脸很快就出现在各大杂志报纸的版面上,旁边站了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完美的世家身世,精通五种语言,二十几岁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集才华、身世、美貌、能力于一身。门当户对的才子佳人,连从来没闹出过绯闻的展少辉张扬地宣布,他们会在两个月后订婚。

他们的照片出来的时候是正月初七,大家还沉浸在春节长假的欢乐中,上班自然没什么状态,办公室就有人拿着杂志看热闹,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顾夏想不知道都是很难的。顾夏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再见到展少辉的那张脸,她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可是却已经难以画出完整又清晰的模样,现在看到只觉得这个男人依然英俊,只是和记忆中还是有差别的。顾夏原本以为展少辉已经结了婚,原来现在才宣布订婚的消息,看来,还是展少辉太挑剔。

这样的挑剔也是有好处的,顾夏看了看杂志上的那对璧人,果真是珠联璧合,一切都如她所想,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顾夏粗粗地扫了几眼,旁人嬉笑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热闹的氛围让顾夏都忍不住评论了两句,一切都已经是别人的事情,她只是在办公室和人八卦的看客之一。

下了班,顾夏拎着包从写字楼出来,走向一辆黑色轿车,车内的男人走出车厢,绅士一般为她开门,而后从另一侧进入驾驶室,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想去哪里吃?对C市你应该很熟,今天我做东,你随便。”

顾夏笑,“我有三年没在这里,说不定很多店面已经变了,还是你决定。”

手放在方向盘的严向伟笑道:“反正现在还早,我们去看看那些店还在不在,我这个人吃饭不挑的,你先说个地方……”

惦记

展少辉路过那个小杂物间纯粹是偶然,那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层楼只剩两个员工在加班,只留了几盏灯,其他地方都暗成一片。那个小杂物间是清洁工放卷纸、垃圾袋、洗手液等公司常用的卫生用品的地方,在角落里开了个门,展少辉从另一侧走过时那扇门是虚掩着的,所以他多看了一眼,就看到里面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辉,在黑暗中自然惹眼。

他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时候,像是听到尘封已久的古老琴弦被一只手轻轻拨响,空旷中每一声撩响带来最深处的震撼,发光的是一盏被做成仿真花形态的小夜灯,发光的小蘑菇奇趣可爱,淡粉、鹅黄、粉蓝的光辉在黑暗中静静地流淌,展少辉倚在门口,心里慢慢平静了,恍如月下无风的湖面,一丝涟漪都没有,只有头顶明月投下的光辉。

“展总,”有人开口打破了宁静,“这个屋的门今天坏了,下班了才发现,所以还没来得及修。”

说话的是这层楼的员工,看老板一直站在门口以为老板对这扇坏了的门不满,战战兢兢地解释原因。

展少辉也没回头看他,他伸出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将杂物间的灯打开,这个杂物间真的很小,只有几个平米,里面的东西几乎把整个房间塞满,那盏小夜灯就摆在桌上,旁边还堆放着一沓沓的黑色垃圾袋。展少辉走进屋,拿起那盏小夜灯看了看,过了这么久居然还会看到这个东西,记得两年前他扔进了垃圾桶,不知道这是另一盏一模一样的,抑或本来就是以前他丢掉的那一盏。

“这个是打扫卫生的李婶放在这里的,这里就跟她的办公室一样,所以她也想摆个东西装点一下。”工作人员在旁边小心解释,董事长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他一面说一面还偷偷看旁边董事长助理的神色,以图明白端倪。

展少辉一言不发,像想起什么似的,将小夜灯翻转过来仔细看了看,这的确当年扔掉的那一盏,盆底脱了一小块瓷,那是邹润成有一次在办公室闹碰到造成的,他当时还骂了小五。摸着那个小小的缺口,展少辉心里又翻江倒海,手指轻轻摩挲仿真花的绿色叶片,动手将一支茎叶掰成弯曲的形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你看,这些红掌的枝叶位置可以自己调,你还可以把它弯过来,掰成什么形状都行……”

那时候顾夏把这个小夜灯送给他的时候还带着讨好的模样,她挺怕他不高兴的,还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一个金色的钢笔,她还是很用心的为他选了生日礼物,其实他不想要那么贵的,他想要她亲手做的,只是,他好像没有告诉她。

在记忆中,顾夏一直都是笑得极为灿烂,绚如春花,她走后,他再也没遇到其他女人对他露出那样的笑。顾夏离开C市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刚开始觉得顾夏还是在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他也以为他能找到别的人来代替她;就算以上两种情况都没发生,那他大不了主动就找顾夏就是了,那时候,他还一直认为,顾夏是他的女人。

他细细地端详手上的夜灯,上面做装饰的叶片和花朵都是纤尘不染的,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展少辉想起有个词叫物是人非,当真如此,现在他找到了从前丢弃的小夜灯,却再也找不回当年送给他小夜灯的那个女人。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失去。

旁边的人尽量遮掩住脸上的诧异,“展总,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展少辉脸色带着淡淡恓惶,他从口袋中摸出钱包,拿出里面的纸币递给身边的助理,“明天给那个李婶,这个东西是我的,谢谢她这两年替我保管。”

他拔下小夜灯的电源插头,抱着这个仿真盆花状的夜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它摆在靠墙的桌上,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扔着几本报纸杂志,上面有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那是小五前一阵子拿进来的有关他的报道,以后他也会结婚,还会经历很多事,还会有别的女人,只是,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女人用全部的纯真和热情来爱他,再也不会在外面听到有人大声喊“展少辉,我爱你”……如今只剩下这一盏小夜灯,留下来当个纪念也好。

带着商业目的的婚姻,终究没有爱情可言,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的自己却不过如此贫乏。顾夏最后来见他的时候说希望他能记住她,她赢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她,也不想忘掉。那时扔掉了和顾夏有关的所有东西,现在过了两年,人平静下来,才发现连个回忆的念想都没有,他想记得有人曾经那样爱过他,曾经他也有过心动澎湃的时光,幸好在身边还有这样一盏不起眼的小夜灯,也算得上曾经心动的见证。

郑江河进来看到那盆仿真花多瞟了两眼,嘴上一个字都没提,谈完正事之后,道:“大哥,最近不要再加班,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订婚,也多花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感情能赚钱吗?”展少辉不甚感兴趣,连个目光都没给他,“好像有句话叫做谈感情伤钱,浪费了时间自然是要少赚钱,还不如多做两个项目。”

“赚钱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郑江河淡笑,“大哥,不必……”

“你没事做吗?”展少辉打断他。

“有。”郑江河不想再劝他,免得自己遭殃,“最近C市开了一个民俗文化展,我们在那边投了不少广告,我周末去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

展少辉看都没看他,“你想去玩就去,不必找借口,周末的时间我又不会占用你的。”

民俗文化展是个热闹的地方,展示传统文化和艺术,譬如戏剧、皮影、民间工艺……有很多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吸引着广大市民前往,每日游人如织,顾夏自然不能错过此等盛会,约了朋友一同前往。她前不久拿到了驾照,有点手痒,硬是把严向伟从驾驶位置上挤下去,自己掌控了方向盘。严向伟感受着车时快时慢地行进,道:“你考驾照的时候是不是贿赂了你的考官?开成这样也给你考过了?”

“有两三个月没碰过车了,所以今天有点生疏。”顾夏一直等到红灯将汽车停下才回他,“其实我技术很好的。”

严向伟翻白眼表示对这句话的怀疑,“你拿了驾照还是买个车多练练,不然有证也没技术。”

“等我回到苏州就买,买款经济适用的。”顾夏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严向伟没给她建议,倒是不甚明白道,“为什么不呆在C市?这里毕竟是你公司的总部,城市也够大,机会更多,而且苏州离你家更远。”

“分部的机会也很多。”顾夏不想解释这个问题,看严向伟还想问,示意前方已经的黄灯,道:“请勿与司机交谈。”

考试考过了不代表顾夏的技术很好,周末的民俗文化展区比平时人更多,停车场密密麻麻全是车,顾夏绕了好久都没找到停车位,好不容易看见不远处一辆车开走腾出位置,顾夏一激动将车开过去,注意旁边另一辆开过来的车时已经晚了,顾夏仿佛听到了两辆车摩擦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在说,“你完了!”

她踩了刹车匆匆下车,那是一辆黑色轿车,光看流线型的设计和金属板的光泽程度就知道价格不菲,侧面长长的划痕控诉着顾夏的罪行,司机室出来一个男人,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下车看了看状况,“小姐,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对不起。”顾夏开始道歉,同时在脑中想这责任该怎么算,对方会不会讹诈她?

“说对不起有用吗?”青年司机又气又无奈。

“嚷什么啊?”严向伟也下了车,小跑过来,刚才的情况他看得清楚,赔偿责任是免不了,看了看划痕,站在顾夏身边道:“有话好好说,我们又没说不关我们的事,既然划了就直接说怎么办好了。”

“我问一下我的老板。”青年司机也懒得废话,转身准备请示坐在后排的老板,后排车厢的门却由里面的人打开,走出来一个人,目光落在在顾夏和严向伟身上。青年司机走过去,“邹总,你看……”

邹润成向他做了一个住口的手势,审视着对面的两人,最后收回目光,“算了。”

他钻进车厢前又看了一眼站在顾夏身边的男人,坐在位置上揉了揉额角,他就知道遇到顾夏这个女人就是没有好事的,他看到顾夏和那个男人回到车上,两人好像交换了位置,低声说着什么,邹润成知道顾夏结了婚,现在两人明明没什么亲密动作,他却无端觉得他们感情很好。

顾夏看到车上走出来的邹润成,没想到又遇上他,看来邹润成也不想再搭理自己,顾夏也乐得解脱。她系好安全带,跟严向伟道歉,“真不好意思,你的车要不要紧?”

“你刚才不是看了吗?我的车没事。”严向伟脸上是爽朗的笑,“你不用在意,刚开始开车都这样,等再熟一点就好了。不过看起来你运气还不错,那个人还挺大方的,我都做好被他讹诈的打算。”

“运气不错就不会蹭上了!”顾夏道。

“蹭上了也没事,不还有我吗?”严向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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