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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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布局
“阿贝，等会儿你要记得紧紧跟着冰，不要害怕。只是，姐姐不能照顾你了。”兰月知道，自己被宣布为祭品的那一刻，就注定自今夜会倒霉到底。可怜的阿贝一定吓坏了。
阿贝紧紧牵着兰月的手，“笨蛋姐姐……你真的很笨哎！”
他觉得兰月这样的生物真是匪夷所思的愚蠢。愚蠢的好像数千年前，他遇到过的一只羽毛艳丽的小鸟。那只小鸟喜欢站在他的贝壳上沐浴晨光，为他剔除寄生虫。只是，当阿贝的毒囊成熟的时候，不肯离开的小鸟被毒素毒死在了贝壳上。
那是阿贝第一次觉得悲伤。
“我觉得我很倒霉。参加舞会也可以参加成祭品。”兰月瞄了瞄自己的美丽梦幻的小礼服。灰姑娘果然不能妄想成为公主。
“我觉得我很幸运，可以遇到姐姐。”阿贝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真心的温柔。姐姐很像那只笨小鸟呢。
“阿贝……”兰月感动地望着楚楚动人的阿贝。
“姐姐……”阿贝回望兰月，姐姐，你又变白痴了……
“兰月，你在那里演什么白痴情戏？快点过来。”冰没拿镰刀的那只手上有神秘火焰聚集，那是她不轻易示人的九幽之火。兰月父亲死后的那夜，巫门高手媚姨就是被他的九幽之火掠走。
冰身前的飞夜果然如平常怕火的昆虫，飞退两尺。
轩辕臣君王一般坐在自己专属的座椅上，无视因剧痛而颤抖的儿子。
他挑眉轻笑，“灵异警察果然人才辈出。连拥有九幽之火的冰也加入其中。冰，你完全可以成为轩辕山庄最年轻客卿，拥有比在灵异警察部队更多的权力和财富。”
冰淡淡一笑，“我只喜欢当警察。”
轩辕臣的唇边笑意绽放，他上下打量冰，声音里是了然的蛊惑，“是因为可以正大光明地猎杀强者吗？冰，你和我市一样的人。你的愿望依然可以得到满足。”
冰的眸子在刹那间变得幽暗无比，他垂下头，低低地笑了，“发现轩辕拥有打开轮回通道的能力，作为父亲的你是否也会把他当作工具去为你谋得更多利益呢？轩辕，这样的家族，你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轩辕勉强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兰月，似乎想全力站起身来，走到兰月的身边。但，缩心之痛，令他根本无法站直身体。心脏似乎。心脏似乎要爆炸一般，轩辕痛苦地喘息。
轩辕那么狼狈，却仍然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云若惜扶住轩辕，哀求轩辕臣，“臣伯父，您不要再惩罚轩辕了。他刚刚打开轮回通道的时候已经耗尽了灵力。”她无比心痛地抱住幸运，白光笼罩了她和轩辕，她在用自己的灵力为轩辕疗伤。可是，所有的灵力一到心脏附近就被强悍的力量驱逐。
轩辕深深地看着兰月，“对不起……我不该要你……来参加家族聚会。”自己隐藏的力量正在各地轩辕家的据点肃清铃兰夫人埋下的棋子。
自他知道了密陀贝事件后，就在山庄结界没有封锁一切通讯的时候，将提前行动的讯号传了出去。铃兰夫人带到轩辕家族的某些客卿是受灵异警察通缉的要犯，这次行动也是和灵异警察合作。灵异警察一直怀疑铃兰夫人是云雾山庄的重要人物。而铃兰夫人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却被父亲掩饰掉。
轩辕心中暗暗吃惊，父亲真的会为了恢复轩辕家族的荣光，而和黑暗帝国云雾山庄合作吗？他十四岁的时候加入灵异警察，就令父亲异常震怒。之后还是晴姨说，轩辕家的男人要在危险中成长，父亲才保持了缄默。
如今，他答应退出灵异警察部队，接手家族生意，父亲和铃兰夫人就开始热心于他的婚姻问题。
云若惜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她和铃兰夫人的亲密关系，让他心生戒备。
兰月微微一笑，“这次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轩辕生活在这样的家族还真是辛苦。即使轩辕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力，她还是觉得他好可怜。
冰看了看因剧痛而颤抖的需要，眼底是无法言说的黯然神伤，他对兰月说，“轩辕拜托我保护你。我答应他就一定会做到。”轩辕如果真的一定要和兰月在一起，需要克服太多的事情。也许最后只能离开轩辕家。至少，这锁心秘技源自轩辕臣与轩辕之间的父子血缘，无法割断，无法破解。
兰月和轩辕注定无法在一起吗？
轩辕倔强地看着父亲，“父亲大人，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越来越看不懂。你刚才说你这么对我，是为了阻止我做错事。我们不愧是父子。因为今夜我也要阻止你继续错下去。”
轩辕臣目光一寒，放松了对轩辕的开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苦笑，“这些年，铃兰夫人带来的人力藏着灵异警察通缉的要犯，甚至藏着犯案的妖怪。父亲，别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
轩辕臣大怒，袅胸特有的霸气笼罩了整个大厅，“你做了什么？”
最近几日，轩辕臣和铃兰夫人为了密陀贝的事，将身边其他都忽略了。
他们兴致勃勃地筹划着将云若惜嫁给轩辕，轩辕的反应之前并不激烈，保持着他世家子弟的风度。
没想到，这次家族宴会，轩辕会带着兰月——一个灵异警察来，并宣称他喜欢的人是兰月。
轩辕白玉般的脸上是飘渺的笑意，“我做了什么？父亲大人，我只是阻止你继续做错事。”
他看着铃兰夫人，温和地笑着，“为了防止密陀贝逃走，你设下的结界也屏蔽了所有秘法联系的可能。现代通讯的电波当然更不能到达轩辕山庄。”
铃兰夫人对轩辕臣冷笑，“你教的好儿子！”十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有了！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能够不动声色地布局，然后抓住契机动手。”轩辕臣阴沉地微笑，再度将锁心术的威力加强，“只是，我得了密陀珠的话，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有无尽的时间去做我想做的事。”
轩辕闷哼一声，倒在云若惜怀中。兰月想冲过去，却被阿贝抓住手，“姐姐，你别过去添乱！”兰月心里着急，忽略了阿贝手术突如其来的力量和他不同以往的冷然语气。
“轩辕！轩辕！”云若惜急切地呼唤着轩辕，她抬头恨声对轩辕臣说：“你太狠心了！”
铃兰夫人冷声说：“若惜，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要是你爱上轩辕，我会杀了你。”
云若惜泪流满面，“丝很可怕吗？”她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痛苦到快昏厥的轩辕，“我想和他一起死。”
兰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伤痛。轩辕，你要好好的。
轩辕臣身影如同鬼魅，伸手抓向兰月。
只要将兰月扔进密陀贝中，平息掉可怕的瘟疫肚脐，轩辕臣就能带走密陀贝，重新创造魔婴，利用魔婴炼制密陀珠。轩辕既然无法听从自己的话，延续轩辕神族的荣光，自己就亲自来做。有锁心术在手，总有一天，自己能让这个忤逆的儿子听话。
冰护住兰月，刀光上掠！
他是近年来灵异警察部队最杰出的勾魂使，战力强大，即使面对轩辕臣也毫不惧怕。
铃兰夫人无声无息地绕到兰月身后，涂着美丽丹蔻的指甲含恨伸向兰月的脖子。
兰月回过头，重瞳正好对上铃兰夫人的视线。
铃兰夫人一惊。自己为什么从没发现，兰月是重瞳！
阿雾也是重瞳！
这么多的巧合指向一个事实：兰月是阿雾的女儿！
她迟疑了一瞬，再度攻击兰月。
谁也没发现，阿贝早在铃兰夫人攻击兰月之前，就在空中布下了充满剧毒的灵丝。宛如丝线一般的灵气上全是流动的毒气。只要阿贝引发那毒性，被附着灵丝的人就会被潜伏在身上的病毒攻击。精确到个体的布毒，的确令人难以察觉。
突如其来的刺痛几乎令铃兰夫人的手臂麻痹，只是几乎。
她巫力深厚，衣服也能避毒。虽然被毒素影响了行动力，但还是足以制服兰月。
兰月踉跄着避过铃兰夫人的指甲，却被她右手回环勒住了脖子。
阿贝的指甲砸抢夺兰月时，划伤了兰月的手臂。看不见的青雾隐进了兰月的伤口。他在位兰月种下一种罕有的毒。这毒平时不会发作，却能在充满毒气的环境，中和其他的毒素，令她平安。阿贝准备使用那日他被村民挖出，令整个村子死绝的瘟疫之毒。
姐姐，我不想你现在死……
2.生生不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强行破开了轩辕山庄外围的结界,如流星一般冲进大厅。
那是一片绿色的柳叶，被碧光包围，柳叶边缘已经被结界上的腐烂之雾腐蚀变黄。
冰放心一笑，碧柳赶到了。
冰的镰刀上那些透明的宝石在聚集光线。轩辕山庄外围的那层结界相当古怪，连他也无法使用瞬移离开。
冰现在要做的是反向施展瞬移，将碧柳送到这里来！
其他人也许会受不了瞬移时恐怖的压力，但是碧柳他……根本不是人。
银色星光闪动，五芒星阵在空气中浮现。
阿贝的瞳孔收缩，这感觉分明是……！阿贝静气敛形，将身边灵丝全部收走，丝毫不敢大意。
缥缈的妖气自五芒星阵中透出。青蒙蒙的光里，宛如水墨画卷的飘逸男子走了出来。
轩辕臣看到这男子，脸色一变，“碧柳先生……”
碧柳轻笑，如仙人一般风姿绰约，“小臣，你在欺负我们家冰冰和可爱的小月牙儿吗？”
小臣？
兰月差点笑出声来。英明神武冷酷到底的轩辕臣也有被人叫小臣的时候。
她脖子一痛，是铃兰夫人不满她没有人质的自觉性。
碧柳嘲笑兰月，“你看你，身为灵异警察，居然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兰月忍不住回嘴，“这是我出的第一个任务。”
碧柳上下打量兰月，“小丫头穿得很漂亮，居然也有几分姿色。”
“怪叔叔，你这样的表情不太符合你神仙一样的风姿。”兰月瞪碧柳。
铃兰夫人却越来越觉得心虚。这碧柳根本当自己不存在。
“巫门的小姑娘，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把小月牙儿还给我。”碧柳的实现落在铃兰夫人身上。
铃兰夫人只觉得那活泼的眼神下，根本是一片死寂。眼前的男子骨子里比轩辕臣更无情。
她微微一笑，“碧柳先生既然是我丈夫的旧识，我当然也要给您面子。”
铃兰夫人摸不清初突然出现的清逸男子的底细。他分明是轩辕臣以及阿雾的旧识，可他看起来这样年轻。
她松开兰月，回到轩辕臣身边。不急不急，总有机会杀掉兰月。
碧柳看到跪倒在地的宣言，眼底是怜惜和不忍，“好好的孩子被你这样折磨，你这当父亲的的还真是忍心……”他的手放在轩辕的肩上，青光过后，轩辕的锥心之痛消失无踪，连打开轮回通道耗费的灵力也被恢复。
轩辕只知道碧柳是灵异警察部队的教官，却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强大异能。从这一点，他也发现，他并没有进入灵异警察的核心。身为轩辕臣的儿子，果然得不到足够的信任。
他感激地笑笑，走到兰月身边，握住兰月的手，眼神专注，“对不起，我真没用。”
云若惜跟着轩辕站到兰月身边，看着兰月和轩辕相握的手，心底黯然。此刻，她做了选择。
兰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望着轩辕笑了笑。
兰月的手指尖触到轩辕掌心。清晰明媚的生气分明是兰月上次看到的巨大的柳树带着的生气。碧柳到底是一个人还是……树妖呢？
碧柳伸出手指，成群的飞夜重新合体为一只飞夜，蜻蜓一般停在碧柳的指尖。
碧柳眼含深意地看着铃兰夫人，“你原来是那里的人。阿雾曾经对我说，她将我送给她驯养的飞夜送给了一个好姐妹。原来就是你。”这飞夜本是阿雾的宠物，如今却成了铃兰夫人的杀人利器。阿雾，你认为的好姐妹并不是简单的角色。
碧柳摸了摸和他亲昵地飞夜，“我帮你找个新主人。”他手指上妖刀流转，将铃兰与飞夜沟通的烙印抹掉。
他转过身，看到的是好奇地打量着飞夜的兰月，“送给你。”三对眼睛的飞夜自碧柳的指尖起飞，翩然落在兰月的手心。
飞夜宛如青玉雕成，晶莹剔透。它有三对眼睛三对翅膀，古怪得如同幻想画里的怪昆虫。
一人一虫，四对眼睛互相打量。趣致可爱。
飞夜摇头摆尾做撒娇可爱状。
兰月呆呆地看着，眼里快滴出水来，“好可爱哦。它吃什么，怎么养啊？”
铃兰夫人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她的心底是深深的深深的恐惧。阿雾得到飞夜是在云雾山庄。当日有贵客上门，连从来不见外人的阿雾也被招去聆听教诲。这飞夜就是贵客送给阿雾得礼物。这碧柳先生到底是敌是友？
碧柳看到兰月这么喜欢飞夜，心底也很高兴。兰月这模样倒是和当年的阿雾很像呢，“它很好养，自己也知道找东西吃。你只需要每月喂它一滴你的血就好。”
兰月兴奋地点头，伸手摸了摸飞夜，“小夜，你真可爱。”
冰在一旁，表情高深莫测。心底却想：飞夜刚才困住自己的时候，杀气强大，能力古怪。现在却叫白痴的名字“小夜”，还成了兰月的宠物。太可怜了。
飞夜亲昵蹭了蹭兰月的掌心，宛如小猫一般。
轩辕没有再看自己的父亲一眼，他牵着兰月的手，轻声说：“兰月，冰，我们走吧。”
云若惜怯生生地开口，“我也要跟你走，我留下，会死的。”
她的眼泪泫然欲滴，兰月的德心也软了下来。她恳求地望向轩辕。
轩辕知道云若惜一直维护自己，不惜反抗铃兰夫人和父亲。他叹气，“你不后悔？”
云若惜拼命点头，“不后悔。”她的眼里只有轩辕的身影。
碧柳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是神秘的笑意。
轩辕如果让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跟着离开，小月牙儿可是会吃很多苦呢。
这个女孩子大方美丽又痴情，家世学问都与轩辕相等。她这么护着轩辕，轩辕的心不是不感动的。
兰月，你今日的善心也许会成为你明日的苦楚。
不过，人类的爱情就是因此而有趣。
轩辕臣冷然开口，“碧柳消失，既然你要带走我的儿子，您是否也可以将密陀贝的毒性压制下去。”他内心愤怒欲狂，却不得不强行压住。
碧柳漫不经心地看了阿贝一眼，狐狸一般笑了，“没问题。我保证轩辕山庄不再发生毒气泄露事件。”因为，那密陀贝只剩下一个空壳在那里，会有多大毒性？
冰忍不住开口，“密陀贝氏违禁……”
他的嘴巴被碧柳捂住，碧柳笑着，“那就这么说定了。小臣，我们走了。小臣，记得把你那个臭气熏天的结界撤掉。”从内部打破那结界，碧柳可以做到，但是，实在太丑了。这不符合碧柳的美学生活原则。
两个不同类型的美男子这么暧昧地靠在一起，看着兰月热血沸腾。很养眼的画面呢。
轩辕臣对着轩辕的背影冷声说：“你今夜离去就不再是我轩辕家的人。”
轩辕的背影凝固，很久之后，他转过身，“我明白。还请父亲照顾好母亲遗下的玫瑰园。”
蓝色的玫瑰园，原来代表的是无望的爱情。
兰月握住轩辕的手，“没关系，我陪着你。”
云若惜默默跟在轩辕身后离开。离别之后，她看了铃兰夫人一眼，神色复杂。
聚会的其他活着的人也慌乱地告退离开。
轩辕臣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人离开，心口剧痛，吐出一口血来。
锁心术并不只是伤害了轩辕，也伤害了他。
铃兰夫人站在轩辕臣身边，嘴里渐渐发出疯狂而喜悦的笑声。
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足够让轩辕和兰月都下地狱的秘密！
如果兰月就是阿雾的女儿，那轩辕就是兰月同母异父的哥哥！
时光湮灭一切，但是，可怕的真相一定会在最可怕的时候呈现。
呵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轩辕臣不耐烦地问。铃兰夫人好不容易抑制住脸上的笑意，“我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有趣。”
轩辕臣的最高理想就是恢复轩辕神族的荣光。要是他知道兰月身上流着那样有用的血，他一定会疯狂。
离开奢华疯狂的轩辕山庄，天黑黑，离白天却只有一线距离。
兰月坐在车上，看着第一抹光自东边的天际出现。
轩辕沉静地看着第一抹光，轻轻地对兰月说：“幸好有你在我身边……”兰月有些羞涩地沉默着。
轩辕另一侧的碧柳拍了拍轩辕，“你回来继续做冰的搭档吧。你们是最强的组合。不过，有兰月加入，说不定你们的表现就会被扯下一大截。我来之前，正好听说了一件怪事，这是和美丽女孩子有关的怪事。”
临时充当司机的冰酷酷地开口，“碧柳，谢谢你今天救我们。”
碧柳懒洋洋地笑笑，“我和你们老大有契约。她为你们花掉了一次机会。以后，我只会再帮她做一件事。”他的眼底冷光流转，“时间漫长，总要找点事情来做。我还要回家敷面膜做保养。”
兰月好奇地问，“碧柳，你多少岁？”
碧柳笑着回答，“美男子的年纪是一定要保密的。”
车子一个急刹车，冰的脸部肌肉都在抽搐。美男子的年纪……唔，好想吐！就在这个时候，兰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莹莹？”
3.异事
莹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她颤抖着抓着手机，却无法按下号码。手指不停地颤抖，按出一串串错误的号码。
此刻的她正半躺在家中巨大的浴缸里，脑海里全是刚刚发生的匪夷所思的画面。
混乱中，她拨通了兰月的手机，“兰月，快来救我，我在家里！其他人全死了！”
一切都从广告女主角甄选开始。
女孩子总梦想着有一天开夜车千万人中闪耀的明星。莹莹也不例外。
姣好的面容，匀称的身段，良好的家世。
莹莹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让这梦想离自己很紧。
此次甄选出的广告女主角将成为国际知名的恋岚化妆品里附送的报名表，她的心动了。
报名表很奇怪，要求报名者详细地写出自己的出生年月地址联系方式以及血型，并擦上恋岚公司提供的唇彩小样，在报名表的右下方空白处印上自己的唇印。
莹莹做好这一切，用快递的方式将报名表和自己的照片交到了本城的甄选处。
很快，她得到了回复。
无论如何，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面对这次甄选。莹莹看到学院正在开校际藏青色，决定偷偷溜回家休整一番。
米琪则留在学校帮莹莹和兰月签到。
拿着精致小巧的邀请卡，昨晚蒸汽沐浴的莹莹仰面躺在软软的床上，开始幻想美好的将来。
虽然只是通过初选，但离梦想又靠近了一步呢。
微风吹拂着花园里的美丽花朵，莹莹的人生似乎开始绽放光彩了。
可是，谁又会注意到，花朵下隐藏的毒蜘蛛呢？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着一则新闻：某高校女学生意外地被高楼坠下的玻璃切去了整个五官。
只是一片锋利的玻璃，怎可能如飞刀一般伤人？
意外往往隐藏着必然。
上午10点。
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和鞋子，莹莹坐着司机开的车，前往恋岚在本城的分部。
路上到处都是“寻找女主角”的广告牌。
白雾飘渺间，女孩子的五官模糊，却带着说不出的圣洁飘逸。
本城百万少女的心思大概都被这唯美的广告挑动了起来。
司机等在超五星级写字楼下的停车场里，莹莹走进了本市寸土寸金之地的财富中心。
高速电梯里，只有莹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莹莹悄悄打量那女孩。她得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眼睛如宝石般璀璨，漆黑的头发没有烫染的痕迹，自然清新。
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她们的目的地都是顶楼。
电梯铃声青翠地一响。
顶层展现在两个女孩子的眼前。整层楼的设计都是大气雅致的中式风格。
几十个女孩子坐在巨大会客厅的沙发上小声地说笑着。
看来，这里的女孩子都是来进行复试的。令莹莹奇怪的是，有的女孩子并不怎么出色，莹莹心中有小小的雀跃。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雍容女子袅袅步出，她扫视全场，丹凤眼里透着评估，“大家好，我是恋岚新一季广告女主角甄选会的通联艾莲，很荣幸认识大家。各位是第一批复试的人选，请跟我进来。”
莹莹跟着人群走进内力。长长的白色羊毛地毯让人踏上去如梦如幻，桌布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地上。
桌上是恋岚标记的小小盒子。
每个纯白的小盒子里都放着一管色泽美丽的唇彩。
不知道为什么，莹莹觉得冷，她仿佛听到这大厅某处，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低低地说着话，仔细聆听，却发现什么声音也没有。
艾莲示意大家打开唇彩盖子，替自己抹上。
莹莹打开唇彩，眼神变得迷离。
唇彩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微小细密，肉眼看不出的小虫子……在静静等待着……不知情的人将它们擦在嘴唇上。
莹莹有些害怕，她定睛一看，发现刚才只是幻觉。粉色唇彩如蛋糕上的草莓一般新鲜诱人。
她想了想，伸手从包里悄悄摸出一支与恋岚的颜色相近的唇彩抹上。
将令她产生幻觉的唇彩放回盒子，莹莹的心情已经不如半小时前那么兴奋喜悦了。
看着其他的女孩子擦上唇彩，笑容甜蜜的模样，莹莹迷惑地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艾莲的视线落在了莹莹嘴唇上，她的神色极其隐讳变了变，接着，她亲切地笑问，“你的新唇彩呢？”
莹莹的手心有些冒汗，她笑着回答，“我想留作纪念。”
艾莲的视线让她觉得有隐隐的压力。莹莹的父亲这些年生意做得颇大，她也见过不少老狐狸。艾莲看起来根本不是平常的公司白领，她得身上隐隐有一种拥有莫大权势的漫不经心。
艾莲意味深长地笑笑，看了看手里的名单，“莹莹，这个名字很好听。”眼前的女孩子穿的衣服不是大众皆知的名牌，却更为含蓄昂贵。她嘴唇上的唇彩也是恋岚公司这一季推出的新品。
拍照后，复试的女孩子们都离开了。
莹莹却被单独留了下来，在其他人羡慕或嫉妒的眼光中，莹莹如针毡地跟随艾莲去了楼顶的露天花园。
“莹莹，恭喜你进入第二轮复试。我们将对你的皮肤进行全面的检查和修复。”艾莲手上是一份莹莹的DNA分析报告。她得基因片段里，恋岚找到了标识片段。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就是恋岚要找的人。
要进一步测试，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特制的唇彩里的辜虫进入莹莹的身体，看一看她产生什么反应。
艾莲不动声色地将内心忐忑的莹莹带进了美容室，然后翩然离去。
享受着专业人员的彩光美容，莹莹渐渐放松，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浓度极高的辜虫培养液被涂在了莹莹的嘴唇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很快就通过口腔粘膜进入莹莹的身体。
莹莹醒来的时候，心中有莫名的恐慌。虽然她只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却觉得自己似乎睡过了一生。
她匆匆离开，下了楼梯，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爸爸和妈妈去欧洲旅游，莹莹的家里只有司机、管家和佣人。
她刚刚走进家门，一阵猛烈的刺痛就占据了她的头部。
莹莹的手袋掉在了地上，那白色盒子里的唇彩跌了出来。
她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抱着自己的头。大概一分钟不到，那刺痛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
莹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爬上沙发，对着担心的管家王姨勉强笑笑，“我没事。不要告诉爸爸和妈妈。”
她安慰自己，恋岚是国际知名度大公司，自己怎么把里面的人统统想成妖魔鬼怪？进入第二轮复试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自己一定是前一阵子看恐怖片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莹莹平静下来，拿出艾莲临走时交给自己的整套伊莲的彩妆产品，真的很漂亮，还是给姐妹们分享吧！
米琪身材火辣，经常做兼职模特儿走秀，她一定很高兴可以拿到恋岚的化妆品。
还有兰月，兰月平常都是清水芙蓉，一点化妆品也不用。但是，她最近春风满面，一定是恋爱了。恋爱里的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更美丽呢？恋岚一定适合她。
莹莹想到这里，唇边绽放温柔的笑意。她越想越觉得未来美好而精彩。那些可怕的幻觉被她统统抛到脑后。
她约了米琪中午一起去兰月打工的TIME咖啡馆聚会，顺便把化妆品让老板转交给兰月。今天是校级足球赛，她本以为兰月会溜到咖啡馆打工。没想到，电话里，兰月说她有事不在。
莹莹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家。
她走后不久，新来的打扫得女孩子敏敏捡到了地毯上的白盒子，盒子已经翻开，美丽的唇彩静静地躺在地毯上，带着不动声色地诱惑。
她愣了愣，把唇彩收在了手心。莹莹小姐带来那么多恋岚唇彩回来，应该记不得这么小小的一管吧？
等会儿中午敏敏要和男友在附近的咖啡厅约会，她希望自己看起来能够美丽一些。莹莹小姐的东西都是很贵很好的东西……
想到这里，敏敏若无其事地掸去了不存在的浮尘，然后闪身进了佣人们使用的卫生间。
敏敏将卫生间的门锁好，拿出化妆镜，细细涂上唇彩。
好妩媚的颜色，让嘴唇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娇嫩。
敏敏觉得化妆静太小看不全自己的样子，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就打开门，对着巨大的镜子，就着明亮的光线，欣赏了起来。
小曼走进卫生间，看到了敏敏陶醉的神情和她美丽的唇彩。
“什么好东西，这么喜欢？”小曼轻笑。
敏敏愣了愣，“没什么，小曼，我等会儿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她匆匆离开，甚至忘记了自己放在洗手台的唇彩。
小曼看到那管唇彩，本想叫住已经出去的敏敏，她却没有叫出声。
小曼笑着想，敏敏老是喜欢偷懒，这次，自己可要让她着急一下。她的唇彩颜色看起来很不错，自己擦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小曼将唇彩涂在唇上，唇部有微麻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她不以为意，微微有些陶醉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敏敏的唇彩真不错，哪里买的？她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
4.传染链
TIME咖啡馆的角落里。
绿色植物隔断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这里是敏敏和男友阿哲约会的地方。
穿着可爱的有着蝴蝶结和丝带的工作服的女孩子们为客人们送上一杯杯香醇的咖啡。
香气扑鼻的咖啡被盛放在精致小巧的咖啡杯里。
男友阿哲的眼里却只有可爱的敏敏。
“敏敏，今天你特别美，好像会发光。”阿哲觉得自己的女友今天看起来特别动人。这闲咖啡馆虽然消费贵了点儿，但是情调很好，离敏敏工作的地方又近。
敏敏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那唇彩果然是高级货。她抬头望着清秀的阿哲，“阿哲，你喜欢我吗？”
阿哲痴迷地望着敏敏，“敏敏，我真喜欢你。”他情不自禁亲吻了敏敏一记。
敏敏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娇嗔地说：“你要死啊！”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她一眼就看到了推门进咖啡馆的莹莹小姐，不由得身子往后缩了缩。
莹莹小姐身旁是一个宛如模特儿一般亮丽高挑的女孩子。
“阿哲，”敏敏小声说：“我们小声说话，别吵到别人了。你说你要送我的礼物在哪里？”
阿哲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漂亮的银耳坏，“我觉得你戴上一顶很漂亮。”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有些痛苦得抽搐，“我的心脏突然好痛！”那疼痛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阿哲缓过气来，“也许昨天熬夜打游戏，有些累。”
敏敏放下心来，将耳环喜滋滋地戴上，“阿哲，你对我真好。”她奖励地吻了吻阿哲。
两个人低声说着思念的话，一时间温馨快乐。
莹莹和米琪坐下，点了平常喜欢喝的意式浓缩。
米琪打开莹莹递给自己的袋子，“哇，莹莹我爱死你了。”
莹莹懒洋洋一笑，“这个事别人送我的，我够好吧，马上和你们分享。”
“谁那么好？你的追求者？你不是一向不收追求者的礼物吗？”米琪好奇地问，一边看着袋子里精美别致的化妆品。
“我参加了那个恋岚的甄选会，进入第二轮复试就可以得到那么一套东西。”莹莹笑厌如花，拿出几天前附送的小样唇彩和报名表，“大家好姐妹有福同享。你和兰月的报名表我已经帮你们填好，就等你们盖章了。”
米琪帅气地笑笑，“值得表扬。盖什么章啊？”
莹莹按了按嘴唇，“唇印。”
“兰月不在呢。干脆你帮她盖章好了。”米琪在报名表上“盖章”完毕，然后建议莹莹。莹莹爽快答应，“你负责同城快递。”米琪把所有数据装好，“上帝保佑我和兰月也能拿到一套化妆品。我和兰月一定拿到掏寳网上拍卖。嘻嘻。”莹莹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其实，我今天老出现幻觉，复试的时候表现也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进入第二轮复试。”
咖啡流进莹莹的胃里，她觉得胃在抽搐，不由得按住了胃部，“怎么回事？”这症状消失得很快，就好像在家里那场短暂的头痛一般。
米琪关心地搂住莹莹，“怎么回事？”
莹莹恍惚地笑笑，“没事。明天是周末，下午我还是会圣心学院帮兰月抄笔记吧。她最近忙得不行，居然开始缺课。
米琪拍拍莹莹的头，”好同志。那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正好可以塔尼的顺风车。“
看着莹莹小姐和她的朋友离开，敏敏匆忙和阿哲告别往莹莹小姐的家里赶。
农情蜜意，忘了时间。管家王姨一定会唠叨一通。烦死人。
敏敏路上才发现，那管唇彩自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是在洗漱台上还是在咖啡馆呢？
敏敏回到王家，匆匆忙忙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小曼正在换衣服，他抬头看到敏敏，微微一笑，“敏敏，你的唇彩很漂亮。”
小曼脱掉工作服，原本洁白光华的背上居然有大块黑色的瘀斑！
敏敏吃惊地发现，那瘀斑似乎在变大！！
“小曼！”敏敏的声音都变调了，“你的背……”
小曼茫然地望着敏敏，“你说什么？”她的唇彩明丽，衬着她背上的黑色瘀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曼顺着敏敏的视线，移动身子，望向镜子。
她看着背上的黑色瘀斑，害怕地捂住嘴，“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明明早晨洗澡的时候也没有这可怕的黑色瘀斑呀。
小曼转过头看敏敏，“我这是不是什么传染病呀？”
敏敏已经说不出话来。小曼的脸上正有黑斑长出。红唇黑脸，诡异可怕。
小曼听到了奇怪的，似乎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她的双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那是她骨头碎裂的声音。坚硬的骨头不知道为什么，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冰块，已经无法支撑身体。
小曼已经无法抬起头来，她的颈椎正在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她睁大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眼白上居然也开始长出星星点点的黑斑！敏敏退到门边，哽咽声从喉咙里泻出。她觉得手脚发软，心里却害怕不已。
她的手颤抖着打开门，“王姨，小曼出事了！”
王姨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小曼，愣了愣，“怎么回事？”
小曼的整个身体已经变黑，她的眼睛努力睁着，喉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王姨的身后，眼里是噩梦一般的神情。
刚刚还正常的敏敏身上，有粗大的刺正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刺破她的衣服，不断伸长。敏敏的眼睛是赤红色的，宛如地狱恶魔。
她站在王姨的身后，手指正慢慢变成宛如螳螂一般的锯齿状。
敏敏手臂轻挥，王姨的头就离开了她的身体，弹落地上。
血自王姨的身体里喷出，溅落四出。
小曼的眼角瞪得几乎裂开。这明明是漫长生命里普通平凡的一天，为什么会可怕得宛如世界末日。
异变的敏敏走出了更衣室。她烦躁得充满了杀意，只想用杀戮来平息内心的躁动。
除了送莹莹上学的司机，其它所有的人都成了敏敏的手下亡魂。他们因为恐惧，甚至没来得及按动报警铃。
茫然闲，敏敏走进员工更衣室，突然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狰狞可怕的异形母液1
那是一个浑身长刺的可怕大蟑螂！
她尖叫一声，晕倒在了员工更衣室里。她的心脏似乎不能承受她刚才如此激烈的变身和杀人活动，暴烈开来！
死去的敏敏的身体居然在慢慢恢复正常……
这宁静的下午，血腥味笼罩了整个王家。
骨骼尽碎的小曼蠕动了一下，又一下。
下午，莹莹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漫不经心地听着课。
学院杀手MR杜开始点名。
她很温和地宣布，期末考试将近，这堂课没到的同学直接在期末考试成绩上扣20分。
课堂上一片哗然。
莹莹叹气，MR杜是一边点名一边看人，兰月这次中招了。每个学期，兰月都是拿得甲等奖学金，这次有点悬了。点名声宛如催命鼓。
点到蓝月的时候，萤萦忍不住应声答到。
MR杜的视线落在莹莹脸上，莹莹的眼睛和她对视。她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继续点下一个。
此次没到的学生共计11名，其中没有兰月。
米琪惊讶地偷着乐。莹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就在刚才，她和老师对视的时候，她心底有什么声音在说：看清楚，我就是兰月。
那声音似乎是她自己的声音，却有着异常的妖魅味道。
阿哲和敏敏分手后，骑着自行车回到酒店。
他是酒店门童，自然清秀高挑。穿上制服，英挺了部署。
站在酒店外，望着晴朗天空，心里想着可爱的敏敏，阿哲觉得心情愉快。现在他和敏敏生活还不稳定，但是，只要努力，他和敏敏一定能有一个好的将来。那时候，就可以向敏敏求婚，两个人在一起。然后有一个调皮的儿子或和敏敏很像的女儿。
一辆银色的车开到了酒店门口，阿哲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车里是一个脸色阴沉瞳孔青灰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唐装，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色泽暗淡的银戒指。面容相当英俊，却带着浓烈的邪气，令人心生寒意。
他有些疑惑地嗅了嗅风中的气味，看了看礼貌微笑的阿哲。
中年男子的嘴角露出恶意的微笑，喃喃低语，“原来是那东西……”他细细打量阿哲的面色。这小子看起来没有任何事，只是被间接感染，甚至获得了一个感染者的部分抗体。
阿哲又殷勤地拉开车的后座门。
车里出来一个气质清新高贵的女孩子。她对着阿哲微微一笑，“谢谢。”
阿哲的脸红了红，“这是我应该做的。”
车前座的男子回过头来，“若惜，你晚上有事吗？”
云若惜含笑回答，“轩辕山庄有一个聚会，二爷您要去吗？”
二爷想了想，“那里是你铃兰姨的地盘，我还是不出现比较好。谢谢你送我回来，早点回去准备吧。”
云若惜温顺地点头。
二爷想起什么，问云若惜，“听说轩辕臣的儿子很不错。下次带来见我。”
云若惜垂下头，“若惜知道了。”轩辕对自己很好，但是他对每个女孩子都好。他的微笑总是那么温柔，却让云若惜觉得那不过是他的风度。好想知道，轩辕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那双总是温和如春日的眼睛会不会有激烈的情绪，宛如流星一般灿烂。
阿哲目送着刚才说“谢谢”的那位高贵美丽的女孩子远去。
他垂下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掌上多了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层半透明的膜！
阿哲搓了搓，发现那层膜似乎从自己的手上长出，根本无法搓下！
他仓皇倒退，撞到了泊好车的同事朱志强。
“阿者，你怎么了？”朱志强问。
阿哲的手握住了朱志强的手，“我，我……”
朱志强突然觉得很冷。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栽倒在地。短短三十秒，朱志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的心脏根本已经结冰。至少，这温暖美好的天气会很快让冰融化。
死神一直在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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