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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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旁边坐下来,也拿起一块苹果,但脸却被他掰了过去。还没时间问他做什么,嘴唇已经被他吻住。由于受惊过度,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她往后退了一些,但身后就是墙壁,再无路可逃,她的肩膀缩了起来。他这回却毫不退让,把她整个人揽过来抱在怀中,声音沙哑而专注,几乎是从喉咙里直接喘出来的:“…阿诗,不要逃。”然后垂下头,交替含着她的上下唇,温柔缓慢地吸吮。

她的脑神经一阵阵麻痹,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只剩心脏暴躁地跳动着,几乎就要破膛而出。她不敢给出回应,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感到害怕。可是,他松软的嘴唇每在她唇上停留一秒,她的理性就会迅速消失一秒。

到最后,她还是被打败了。心跳已经无法承受,她脸颊泛红,终于微微张开了嘴,小心地触碰他的舌尖。她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了,他的体温也越来越高。然而,得到她的回应,他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放肆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阿诗,我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到惩罚。

——我唯一在乎的是,在你最终哭泣着离开之前,我是否能让你每天都能幸福地微笑着。

 

第七乐章II

晚上,裴曲教完学生回到家里,肚子饿得咕咕叫,打开门发现客厅灯是关着的。他开了灯,正想向姐姐要吃的,却被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哇…”

夏承司睡得太沉,眼皮被明亮的光刺激,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裴诗先踮着脚悄悄跑出来,迅速把灯关上,调亮了客厅的台灯。她在裴曲的脸上捏了一下,指了指夏承司,瞪着他对自己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裴曲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夏承司,神秘莫测地在裴诗耳边说:“姐,你背着森川少爷和夏先生乱来!夏先生也是帅哥哦,我不会告诉森川少爷的…啊,别打我,我开玩笑的。”

裴诗转头看了看夏承司,把他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些。他的脸本来就很瘦,现在看上去更是比以前小了一圈。台灯很柔和,在他又黑又长的睫毛上描绘出一层不真实的光圈。这个男人平时看上去总是有几分凌厉的气息,但睡着了以后,眉毛轻微舒展开的样子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观察他的时候,嘴角有一抹甜滋滋的笑意。她拍拍裴曲的胳膊,把他带到餐厅里去了。给他弄好晚餐,她又坐回角落去写曲子。裴曲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姐,你在写什么呀?”

“协奏曲。”她这么回答着,钢笔的墨水在五线谱上如行云流水一般留下跳跃的音符。写完一句,她就轻快地把整一句哼唱出来,顺带用几个连音符号把几组音符连起来。这样唱出来,感觉就像是恋人的之间缠绵柔长的呼吸一样,总是会在最动人的时候换气。

“这里是渐弱,要用下弓。”她喃喃道,在一个音符上面画了一个小门。

“你是在写小提琴的协奏曲?”裴曲好奇地抬起头,“我以为你写的是钢琴协奏曲。”

“给你写的那首?那个已经写完了,在这里。”裴诗头也没抬,把身边一叠五线谱递给裴曲。

裴曲不敢置信地翻了翻那一叠曲谱:“姐啊,你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从伦敦回来以后创作力就变得这么旺盛?”

“嘘。”她往前翻了翻,认真地哼唱着前面几段,对裴曲挥挥手说,“小曲,你去我房间里,把床头柜里的五线谱草稿拿过来一下。”

裴曲乖乖听话地拿东西去了。回餐厅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裴诗哼唱着甜蜜又凌乱的旋律,到每一句的句中和末尾,总是会插上一段颤音——这旋律太棒了,她随便哼哼都令他觉得身心愉快,更不要说用小提琴演奏出来是什么效果。他赶紧走进去,把那叠纸递给裴诗:“这首真好听。”

裴诗在草稿里翻了翻,抽出一张有些皱褶的草稿:“这个,刚才哼的旋律就是这个。”

裴曲探过脑袋去看,发现果然是她哼的那一段,他也跟着轻唱下来,说:“我觉得这一小段是这个乐章目前最好听的部分。你打算把它放到协奏曲里吗?”

“嗯。这是上一次我去英国时写的。”裴诗低下头,微笑着把这一段抄在新的曲谱上,“是在罗蒙湖和火车上找到的灵感。”

当然,她没有交代,到底是什么人给了她这个灵感。当时写下这个片段,她只觉得太轻柔,一点也不符合自己一贯激烈的风格,所以就把它扔到一边去。可是现在再看,她发现这首曲子不仅很好听,而且,还很有纪念意义——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对夏承司动心了。

而这一天,虽然他们只有最后独处的时间,她却依然选择在无人的角落里写这首“夏梦”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因为她知道,这种感觉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裴曲不懂作曲,只是带着一脸的呆滞和敬佩对裴诗竖起大拇指:“姐,厉害!不过…夏先生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他刚回国,只是路过,过来看看我。”

其实,再过几天,这个人确实会只从自己的生命中路过。

可却从来不后悔,自己这样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人。

古老的竹林中,初秋的风光戏弄着叶片上的露水,一如就像是漂泊的跳珠。听说裴诗上门拜访,森川光亲自出门迎接,对她微微一笑:“小诗,我正好在等你的电话,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来找我了…那让我猜猜,你已经考虑好了。”

裴诗穿着一袭黑衣,眼神却清澈明了犹如仲夏的湖水:“对。”

“那你的答案是?”

“只要你把盛夏集团还给夏氏,我就和你在一起。”

她说得如此明确,反倒令他有些吃惊。但是再深入思考她话里的意义,他的心却隐隐作痛起来。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么,你就这么喜欢夏承司。”

“对,一来是因为我喜欢他。二来是因为盛夏交给Mori以后,员工受到的冲击非常大。反正失去了夏承司,我也不会再有喜欢的人,那跟什么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跟你在一起可以换回那么多人的幸福生活,那我也算是做了不少好事。”

这一番话令森川光哑口无言。他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一些,但他很快又令它重回到脸上:“小诗,你真令我意外。如果你是个男孩子,那可真的会成大事。”

裴诗皱了皱眉:“这和我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我是女的,但小提琴一样拉得很好。”

“没错,你是有自己的特长。可你别忘记了,不管你怎么否认,这世界依然是男人的世界。比起那些该让男人思考的东西,你更该考虑的是在合适的年龄结婚,不是么?”

裴诗眯起了眼睛,没有回答。

“早点结婚生子,对你自己身体好,对下一代也好。你现在每天这样拼命,到最后过的生活,还是不如一个嫁得好的富太太。而这一切,我可以轻轻松松提供给你。”

听到最后,裴诗轻轻笑了一下。森川光面不改色地回敬了她一个微笑:“怎么了?”

“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生活在男人的世界。相较‘女人相夫教子’,大家更不能接受‘女人奋斗一辈子’。”她顿了顿,“可是,作为女人,我的人生就不重要么?我们读了那么多年书,用心地憧憬后半生,努力实现这个憧憬,就是为了实现人类存在的意义——把世界变得更好。所以,哪怕是皮鞋匠,清洁工,都比依附于他人而享乐的富太太有价值得多。”

“小诗,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

森川光说得轻易,心底却难免泛起了涟漪。他这辈子和无数女人打过交道,有倾国倾城的美人,有名门望族的淑女,有挥金如土的大小姐,有德才兼备的名媛…在很多男人眼里,她们比裴诗的优点多多了。而且,不管她们脾气是温柔如水还是暴躁如雷,她们内心深处总是会憧憬高位的男人。面对他,她们就算是耍小姐脾气,也不过是小女人的闹腾罢了。

没有人像裴诗这样,对他说出过这样顶撞的话。最令他头疼的是,她所有的抗拒,不是因为欲擒故纵,也不是因为觉得他不够好,而是因为她真心这么想。他渐渐觉得,自己太过纵容她了。

裴诗却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她只觉得他很可笑,明明是他在剥夺自己的权利,她所做的也不过是反抗,就要被扣上强势的帽子。但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平铺直叙地交代:“随你怎么说。即便我和你在一起了,也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我每天还是会花八个小时拉小提琴,还是会待在房间里写曲子。然后,我不想要你的孩子。如果你逼我执行,不要怪我没有母爱。这些话我都跟你讲清楚了,你如果觉得可行,那我们就完成交易吧。”

浓黑的睫毛几乎把森川光的眼睛全部盖住,在他眼下的雪白肌肤上留下阴影。他尽量藏住眼中的失落,反而打头一次对她露出冷冷的笑容:“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你么?”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所以才敢这样对你说。”

“既然如此,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诚意?”

“第一次外公将我们囚禁,你主动献身,我却拒绝了你,你知道之后我有多后悔么?”他停顿了许久,“今天,我会在房间里等你。”

他最后留下一个不带感情的微笑,转过身,弯腰躲过滴水的枝叶,背影消失在了前院的竹林间。

裴诗在门外迟疑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盛夏集团的会议厅里,所有了解内情的董事会成员都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等待着下一刻股市与新闻的巨变。其中包括身体尚虚的夏明诚、一脸愁云的夏承杰和夏承逸,甚至连郭怡也在。夏娜正在柯氏音乐陪着颜胜娇和柯泽,他们也在等待着同一个消息。几乎所有人都到齐的场所,只有夏承司不在。

夏承司在海边一家超五星酒店的高尔夫球度假村里。他戴好手套,挥出当天的一杆,看着那颗球消失在遥远的地方。然后,他听见身后响起了有力的掌声。

“不错!不错!”一个喑哑却响亮的男人声音传来过来,“夏公子今天看样子是要拿下Bestball。”

“没有刘先生的帮忙,一杆进洞也毫无作用。”夏承司微笑了一下,转过头,朝身后的人笑了一下。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大约有一米七,穿着一身高尔夫球装,但是戴着墨镜,嘴里叼着一根烟,即便笑着,眉心的川字纹也没有变浅一些。在他身上,只要是暴露出来的肌肤就一定会有疤痕。脸上更是有一条狰狞的刀疤。那是一条连贯的白色直线,从左眼眼角一直横跨过鼻梁,直到另一侧颧骨。而这些疤痕里,只有一处是特殊的,既是嘴角的2cm小坑:他十四岁时,曾经强迫兄弟的马子吃下一根涂满洗面奶的黄瓜,后来兄弟发现她躲在厕所呕吐,对他的脸挥下戴戒指的手,就在他脸上留下了这个坑。除了这个坑,他浑身上下所有伤疤的来历都是一样的。即便过了几十年,他已经从小弟变成了大哥,已经带着大量金钱定居海外,也还是这样无趣且不知悔改。

“夏公子客气了,但你应该早听过我的故事。”男人拿起一支烟,后面一群小弟迅速冲上来帮他点火。他皱着脸伸了个懒腰,像是吸大麻一样,吸了一口烟,一副腾云驾雾的模样:“我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就是喜欢钱。”

夏承司当然听过他的故事。他脸上的那条最长的伤疤,就是面无表情砍开自己十四年的大哥咽喉前,大哥条件反射反抗而留下的——大哥在澳门已经称霸了三十余年,见惯江湖兴衰,大风大浪,却到那一刻都没敢相信背叛自己的人会是他。但是,夏承司什么也没有说,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淡淡地笑了一下,拿着球杆往前走去。

森川光凝视着眼前的裴诗。她从进来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他面前,索然无味地虚度光阴。他靠近了一些,伸手轻扣住她的后颈,作势要亲吻她。可是,她也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一点表示。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恼了,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变了个人:“你打算以后一辈子都这样么?”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我不想再重复。”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松开了一些,像是想放弃,却又像下定了决心一样,顺着她后颈把束腰裙的拉链拉了下来。感觉到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的瞳孔骤然睁大,眼中有了一丝动摇之色。他终于放轻松了一些,歪着头,小声说:“看来,小诗也不是钢铁做的嘛。”

他满意地笑着,凑过去想要吻她。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别过头去。

“要反悔么?转过来。”

她紧锁着眉,转过头看着他。然后,他微笑着望入她的眼睛,停在她背后的手轻松地解开她的文胸带。随着“嗒”的一声,胸部被释放的感觉令她更加惶恐地睁大了眼。她想起了和夏承司的初夜,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停留下的无数印记,想起这个身体只有他碰过…嘴唇也变得愈发干裂。

“不行。”就在他几乎要吻上她的刹那,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做不到!”

他也跟着站起来,眼神冰冷地逼近她:“你以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两步,两人这样进进退退,她很快撞在了墙上。终于,她不再是一张扑克脸,而是一脸负疚地低下了头:“其实答应你这个条件,有一部原因与你有关。”

“…和我有关?”

“是,我不能原谅你的错。可是,我又觉得非常对不起你。因为我知道,不管是温柔的一面,还是现在努力想要扮演坏人的一面,都只是你的表象。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要孤独。”

森川光震住了,而后露出了嘲弄的笑容:“你在胡说什么。”

用别人的缺点来击败对方,这几乎是最卑鄙的方式。但裴诗已经别无选择,她只能快速说道:“第一次见面,你告诉我说你喜欢寿命短暂的樱花,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你没办法选择你的人生,也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所以…”

“闭嘴。”他打断了她。

“答应你,是因为想要陪着你,希望你以后不会一直一个人。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动心…真的很对不起。”

“闭嘴!”他就像是被刺穿了七寸的毒蛇,忽然使劲全身力气反抗,变得暴怒起来,“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裴诗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森川光用一只手撑在墙面的字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慢慢地蹲在了地上。从眼睛复明开始,他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噩梦一样。终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让他赤裸裸得看见他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多大的世界。他多么希望过去的黑暗能再次降临,像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他感到安心,让他看不见任何悲伤的颜色。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他迅速抬起头,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语气却充满了怨怼:“你还回来做什么?”

“森川少爷,情况不好了!”传进来的却是裕太欲哭无泪的声音,“盛夏集团被夏承司重新买回去了!而,而且,他们还说要收购MoriJapan——”

他们不知道,就在过去的四分钟里,盛夏集团已经公开了大股东归位的消息,并且立即狠狠打了Mori的脸。森川光坐直了身子,却推翻了地上的烟灰缸。烟灰缸里的水浸满榻榻米,他慢慢抬起头,觉得四肢都像这榻榻米一样,变得越来越冰凉。没错,这段时间盛夏内部的负债问题他是有所了解的,但他根本没想到,原来自己会被夏承司反咬一口。而且,他也听过窃听器里夏承司说的一段话,原来,不是在说笑:

“回去告诉森川光,想要收购盛夏,只靠一点财力是不够的。一口气吃下这么大的东西,他们会噎着自己,最后还是得吐出来。”

从一开始,夏承司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此时的森川岛治也已经快气疯了。他在飞机上的电话中得知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闭上眼睛,静静听着电话那一头Mori董事会的报告,长长地深呼吸了几次,枯老的手握紧了刚被送上来的幕内盒饭。但是,他已经等不到对方说完了。他举起那个豪华饭盒,把它砸在空少的身上!

“夏明诚那个二儿子,太碍眼!太狡猾!!你们给我听着,绝不能让他活着!”他声音发抖几乎要把电话线都拽断,“还有裴诗,裴诗在哪里?绝不能让她跑了!”

而此时的夏承司,还在心情愉悦地打着高尔夫球。不过多久,他就收到了一个副总裁的道喜电话:“少董,你看到新闻了吗?!我、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啊!盛夏回来了!”

“这与运气没什么关系。我们连PlanB都没有用上。”他挂断了电话,把高尔夫球轻轻推进洞里,淡淡笑了一下,“BestBall。”

 

第八乐章I

英雄的心,尽管被时间消磨,被命运削弱,我们的意志坚强如故,坚持着奋斗、探索、寻求,而不屈服。——丁尼生

对于这一次Mori与盛夏的收购案,夏承司最初有三个计划。

PlanC,大幅度放债券,提股票价格,与Mori打持久战。这个计划安全系数是最高的,但对盛夏的亏损也非常大。一旦实施,整个企业会元气大伤最少五年。

PlanB,先使用反收购政策抬高收购成本,再利用媒体全球性炒作,让所有人知道盛夏股票暴跌,但Mori还是有很大兴趣。那么,人们都会产生盛夏股票被低估的心理作用,都会来买股票,如此一来,盛夏的收购成本就会高到Mori无法收购。这个计划是很安全又没有损失的,原本是夏承司最想采用的策略,但得知森川光的身份以后,他知道Mori的收购计划是志在必得,一旦盛夏股票价位恢复正常,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下一次他们准备有多充分,就无从得知了。

所以,他最终执行了PlanA。

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正在下非常危险的一步棋,因为Mori那边到底有多少资金,他并不了解。他花了很多心思去研究森川岛治也的背景,发现他是一个性格残忍的性情中人。他们家族虽是黑道,却有一种名门贵族的尊严。从森川种种不惜代价报复仇人的历史来看,夏承司基本已在心中笃定,这个人很可怕,但他不懂商业,不会亲自操作商业,也不会有钱到可以轻松收购盛夏。

那段时间他没有一天好好睡觉,就是在精心策划如何把盛夏的负债提到最高。之后,如他所料,Mori一口气吃了个大胖子,资金出现了问题。他们无法合并盛夏的利润报表,无法利用盛夏的充足现金还清债务。而且,在盛夏债务激增之后,他们的亲家柯氏音乐还暗中操作,限制了Mori控股。

最后,Mori自相矛盾,只有逼自己把盛夏吐出来。

夏承司去美国的一个月,总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见刘先生。第二件事就是筹款——这些年他在美国放置了许多不动产,在那边也有一些私底下接触的合作方,这些都是夏明诚不知道的。原本是用来对付夏明诚的资金,没想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用上了。

收购消息发布出去的当天下午,夏承司坐在车上,听助理在旁边向他汇报:“夏先生,如果想要避开收购税款,我们必须在明年二月之前完成交易。董事长让我转达您,越快收购越好。”

这一回面临这么大的灾难,父亲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遇到有好处的事反倒第一时间出来指挥人了。夏承司有些怠倦地说道:“告诉他,如果想100%控股,计划必须得严密,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夏承司想,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恐怕脸上的表情会有趣得很。保镖下来为他开门,他抖了抖自己的风衣,径直朝面前的绿色山丘上走去。在那半山腰上,有一个大型亚洲博物馆,门口立着一块孤零零的文化交流纪念碑。这里的草坪都经过精心修剪,石头铺制的地面留下了时代的气息。二十多年前,当人们的生活里还没有被各种电子产品和新兴的娱乐方式充斥,这里曾经是文人雅士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因此,哪怕是在它已经没落的现今,它浑身也散发着不允许新生文化抹去的威严。这座建筑的设计师来自日本京都,他在门前的石碑上献词上刻下了丁尼生诗篇《尤利西斯》:“虽然我们的力量已不如当初…但我们仍是我们。英雄的心,尽管被时间消磨,被命运削弱,我们的意志坚强如故,坚持着奋斗、探索、寻求,而不屈服。”在这段话的下方,刻着世界各国赞助者的名字,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很特别——夏美咲。

很显然,美咲是一个日本女子名,但夏却是一个中文姓氏。夏承司很快看见这个名字,然后转头,对早已站在这里许久的人说道:“在这里,是不是突然有了思乡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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