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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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山一伙看出不妙,但因信服铁木黎,此刻都在船上,只有杨恨呆在岸边,见状奋身一跳,挡在师父身前。奈何他本就有伤,这一跃牵动伤口,痛得眉毛直皱。

叶灵苏举剑要刺,又觉迟疑,忽听乌有道一声惨叫,掉头望去,见他面皮发黑、七窍流血,满地翻滚,俨然痛不欲生,乐之扬站在一边,满脸错愕。

乌有道突地跳起,冲着铁木黎连连磕头,尖声叫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异变忽生,叶灵苏也不知发生何事,一时按剑不发。铁木黎好容易压住毒质,睁开双眼,也是莫名其妙。

乌有道体内天翻地覆,脑子也被毒质侵入,神志不清,失声叫道:“乌某一时糊涂,才对国师下毒。国师大人大量,万万不要伤害‘元命蛊’!”他内力沸腾,毒质失控,跟失去“元命蛊”的情形一般无二,只当下毒的事被铁木黎发现,伤害蛊母,以求报复,一时情急求饶,殊不知拜错了庙门。

铁木黎听了这话,才明白发生何事,怒极反笑,问道:“你对我下毒?”

乌有道说道:“小人一时糊涂。”铁木黎冷哼一声,说道:“如何解毒?”乌有道说道:“‘元命蛊’可以吸毒。”

铁木黎半信半疑,他内功深湛,虽能压制毒质,再与叶灵苏争锋,势必力不从心,犹豫中他看向女子,见她并未动弹,心下稍定,取出木盒问道:“这个可用么?”

“这、这……”乌有道盯着木盒不胜迷惑,“国师没有伤到‘元命蛊’?”

铁木黎冷哼一声,又问:“我为何伤它?”

乌有道越发迷惑,看向乐之扬道:“那为何……”话没说完,铁木黎森然道:“我现在伤它,倒也不晚。”五指收拢,木盒嘎嘎作响。

“别!”乌有道面如土色,强忍毒物反噬,“将食指深入盒子,血蛛自会吸去毒质。”

铁木黎眉头皱起,犹豫不定,杨恨锐声道:“师尊,这老毒虫不可信。”

铁木黎摇了摇头,将木盒敞开一线,徐徐伸入食指,大血蛛一口咬住,铁木黎的眉头一颤,脸上的黑气渐渐变淡。

孟飞燕情急叫道:“帮主,再不出手可来不及了?”叶灵苏摇头道:“他受了暗算。趁人之危,君子不为。”

众人大多不以为然,杜酉阳怒道:“帮主这么说,华盐使岂不是白死了?”

叶灵苏道:“他杀华盐使时,只身一人,未借他人之力,未用阴谋暗算;我此时杀他,不够光明正大。”

叶灵苏出身武林世家,堂堂正宗,不屑落井下石;盐帮乌合之众,趁危侥幸,逐什一之利,但有可乘之机,绝无放过之理,一听这话,无不悲愤,群情汹汹,各自催舟上岸,围住铁木黎,杨恨手握匕首,怒目相向。

叶灵苏微感犹豫,正想是否阻止,忽听铁木黎冷笑道:“乌有道,你还要不要命?”

“要、要!”乌有道鸡啄米似的点头。

铁木黎冷冷说道:“还不召集人手,为我护法?”

乌有道醒悟过来,打声呼哨,毒王宗弟子应声拥上。他们擅长用毒,盐帮群豪舞刀弄枪,谩骂不绝,可也不敢轻易上前。两方临水对峙、各不相让。

铁木黎脸上黑气越来越淡,忽然抽出指头,扔掉盒子,指尖挑起硕大血蛛。

乌有道望着血蛛,面有惧色,只见铁木黎的小臂赤红发亮,犹如一块烧红的火炭,火红向外褪去,一直褪到食指,血蛛吹了气似的臌胀起来。乌有道口唇颤抖,似要说些什么,忽听啪的一声,大血蛛当空爆裂,腥臭汁液四处迸溅。乌有道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浑身抽搐。

毒王宗弟子无不掉头,骇然望着乌有道,但见他浑身鼓出许多肿包,蠕蠕而动,啪啪开裂,涌出一股股乌黑脓血,血中爬出血蛛、紫蜈,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儿的怪虫,怪虫爬出体外,相互撕咬蛰刺,片刻死得精光。

铁木黎恼恨乌有道暗算,盛怒之下杀了“元命蛊”,致使毒物反噬其主,将乌有道钻得千疮百孔。老毒虫一生为恶,死有余辜,但这死法太过惨烈,胆大的看得心惊肉跳,胆小的早已两腿发软、瘫坐不起。

铁木黎见这情形,忽也微微后悔。乌有道若能活着,用处不可谓不大,可是此人阴险歹毒,不易掌控,一如这些蛊虫,稍有不慎,就会遭受他的反噬。

忽听一声惨叫,众人应声望去:古严跳出人群,高高跳起,跳了两下,摔在地上,身子一阵抽搐,嘴角蠕动两下,吐出一只怪虫,黑身紫须,爬了一尺来远,忽然僵死不动。

古严丧命之时,“毒王宗”弟子连蹦带跳、纷纷倒地,形形色色的蛊虫从口中、耳孔、眼窝、鼻间爬出了出来,虫死人亡,应验不爽。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毒王宗”弟子死了个精光,剩余的蛊傀也无一幸免。

事发突兀,众人无不骇异,可又碍于蛊毒,欲近不敢,唯有瞪眼旁观。乐之扬更是懊恼,义父乐韶凤之死,或与“毒王宗”有关,本想捉住古严问个究竟,这一下线索全断,又得从头再来。至于朱微,尚在毒王谷中,不知情形如何,烦恼间,忽听冲大师叹道:“阿弥陀佛,无怪梁思禽当年不杀乌有道。‘毒王宗’弟子体内的毒蛊均与乌有道相通,乌有道就是他们的‘元命蛊’,牵一发而动全身,死一人而灭一宗,伤天害理,莫此为甚,梁思禽有所不为,实为大慈大悲。”

这一番话从他人口中说出还好,从这和尚口中道出,当真荒唐可笑。但凡知道他的底细,无不心想:“这和尚猫哭耗子假慈悲,比起乌有道还要可恨。”

铁木黎忽地冷哼一声,说道:“薛禅,乌有道暗算本尊,你到底知不知情?”

冲大师笑道:“贫僧眼拙,没有看见。”

冲大师对乌有道了如指掌,且又眼力过人、心思缜密,若说他不知情,铁木黎压根儿不信,何况杀了铁、叶二人,乌有道和冲大师大获其利,两人私下勾结也未可知。

铁木黎和冲大师本有心结,这一来更是种下恨因,可是大敌当前、不好内讧。铁木黎微微冷笑,不再深说,扫视盐帮群豪,冷冷说道:“你们逐个儿来,还是一起上?”

落井下石,自然人人争先,忽见铁木黎恢复如初,盐帮众人心凉了大半,哪儿还敢上前,全都回头看向叶灵苏。

叶灵苏踏上一步,说道:“百招之约,还有一招未了,国师倘若无恙,你我再行打过。”

铁木黎注目女子,眼神怪异。叶灵苏暗自提防,深知一招决胜,铁木黎不动则已,一动必尽全力。忽见他吐一口气,徐徐说道:“这一招不用比了,算我输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斯钦巴日叫道:“师父,这可怎么使得?”

“住口!”铁木黎回望叶灵苏,“我刚中毒那会儿,你按剑不动,大有宗师风范。本尊认输,服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气度。”

说完一咬钢牙,倒金山、颓玉柱,屈膝跪下,冲着盐帮群豪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群豪一愣,同时哗然,叫好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铁木黎脸色铁青,心中发狠:“这三个响头,过了今天,需用这些私盐贩子的颈上人头来换。”想着跳起身来,抓起杨恨,两个起落,回到自家船上,沉喝一声:“走!”

燕然山弟子无不丧气,埋头划桨,驶向远处。杜酉阳跌足怒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叶灵苏默不作声,花眠说道:“杜盐使,他已磕头认输,今日暂且作罢。眼下无人是他的对手,等找到云岛王,再跟他计较……”

“不用。”叶灵苏淡然说道,“我跟他胜负未分,早晚还有一战。各位放心,有朝一日,我必定手刃此獠,为死伤兄弟报仇。”

盐帮弟子尽数沉默,不满之色溢于脸上。乐之扬暗暗叹气:叶灵苏心高气傲,未脱世家子弟的风骨,坐镇东岛还可,当真踏入江湖,面对三教九流,还是放不下身段,尽管身在盐帮,却如污泥塘中一朵白莲,孤绝逸尘,与一干部众格格不入。

叶灵苏明知众人心有芥蒂,可也不屑解释,手提长剑,冷冷看向冲大师,后者不急不躁、一派悠然,并无半分畏惧。

乐之扬忍不住喝问:“大和尚,朱微在哪儿?”

冲大师笑道:“你闹了半晌,如今才想起她么?薄情寡幸,莫过于此。”

乐之扬面孔一红,自从露面,一波三折,着实没有机会查问朱微下落。忽听花眠说道:“和尚,嘴硬也没用。你机关算尽,恶贯满盈,今日此时,就是你的死期。”

走了铁木黎,群豪一腔怒火无从宣泄,全都落在冲大师身上,见这和尚毫不惧怕,越发有气,淳于英喝道:“大伙儿一块儿上,将他零割碎剐,给华盐使报仇。”

冲大师笑道:“今日落了单,看来要走不大容易。”孟飞燕道:“你知道就好。”楚空山叹道:“我与你师父也曾见过,渊头陀一代高僧,如何收了你这个劣徒?”

冲大师笑了笑,向乐之扬说道:“足下大难不死,可喜可贺,不过,你当真不要小公主的性命了么?”

“此话怎讲?”乐之扬变了脸色。

冲大师笑道:“你一定以为,那女子就在谷中,先杀了贫僧,再去从容救出?”

“难道不是?”乐之扬心跳加剧。

冲大师微微一笑,盘膝坐下,合十道:“你不妨去谷里找找!”

乐之扬惊疑不定,问道:“大和尚,你又耍什么花招?”

冲大师闭眼不答,宝相矜严,仿佛参禅入定。

淳于英叫道:“这和尚装腔作势,待我一戟捅死他。”挺戟欲上,叶灵苏伸手将他拦住,说道:“乐之扬,你先入谷看看,找到朱姑娘,再来处置贼秃驴。”

淳于英怒形于色,盐帮弟子也都流露不快,楚空山忍不住低声道:“叶帮主,众怒难犯……”

叶灵苏故作没有听见,向花眠说道:“花姨,你带乐之扬进一趟石阵,查明朱姑娘的下落。”

花眠心里一百个不愿,可她深知叶灵苏的性子,只好叹一口气,走向石阵。乐之扬心慌意乱,顾不得其他,匆匆跟了上去。

第115章 胜负三局(五)

两人没入石阵,杜酉阳忽将兵器一扔,抱住华亭的尸身大哭:“华老弟,你死得好冤,当初你舍生忘死地捧人上位,如今人家坐稳了交椅,就把你踢到一边,死了也不给你报仇雪恨。这就叫做:‘一生不戴乌纱帽,半路常逢白眼狼’,你将人家当宝,人家视你如草……”

“杜酉阳!”孟飞燕听不过去,“上下有分,尊卑有序,你既然入我盐帮,就该听从帮主的差遣,这样皮里阳秋地讽刺人,也是当下属的所为吗?”

杜酉阳脖子一梗,大声道:“帮主,帮主,就是为帮里人做主,一味向着外人,又算什么帮主?”

孟飞燕怒道:“帮主何时向着外人了?”杜酉阳道:“先有铁木黎,后有这个和尚,梁子是叶帮主结的,本帮为此死了人,是不是应该拿着两个人报仇雪恨。”

众人无不点头,目光都落在叶灵苏身上,叶灵苏俏脸微沉,说道:“杜盐使,华盐使之死,我也痛彻心扉,可是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我若趁危出手,杀了铁木黎,传到江湖上,人家只会说,我叶灵苏借乌有道之手杀了铁木黎……”

“谁敢这么说,咱就灭了他。”杜酉阳恨声道,“再说,铁木黎是蒙元国师,本是我汉人死敌,不拘何种法子杀他,均会人人叫好。”

“若是不择手段,又何必定下百招之约?”叶灵苏说道,“大可一拥而上,拼个你死我活,既有百招之约,便是武林之会,堂堂之阵,单打独斗。我是一帮之主,统领千万帮众,言必行,行必果,倘若背誓弃约,趁人之危,未来如何服众,如何振作我盐帮在江湖上的名声?”

杜酉阳嚷嚷:“盐帮的名声又怎么啦?”

“世人说起盐帮弟子,均以盐枭相称,视为江湖末流,全因往日行事不轨,不顾伦常,有违道义,但凡有利可图,往往无所不为,稍加管束,就起纷争。当日齐帮主之死,不也是因为关闭赌场、妓馆,惹恼了王子昆吗?如此获利虽丰,可是丧失道义,为武林正道所不齿,到了危难时分,又有谁肯为我盐帮出力?”

叶灵苏一口气说完,盐帮弟子无不面面相对,杜酉阳闷声闷气地道:“我盐帮十万弟子,不必外人出力。”

“十万弟子?”叶灵苏冷笑,“这十万中老弱占两成,妇孺占两成,剩下六成,良莠不齐,号令不明,此番召集弟子攻打‘毒王宗’,只有井长老派了几个人来,土、海二老装聋作哑、公然抗命。如此四分五裂,别说十万弟子,纵有百万弟子,也是一盘散沙。”

杜酉阳心中不服,口才有所不及,吭哧、吭哧,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灵苏得势不让,接着说道:“我今日不杀铁木黎,换来他三个响头,只此一事,便可立威于江湖。至于帮中兄弟的血仇,灵苏铭刻在心,须臾不忘,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今日能与铁木黎相持百招,来日剑道精进,未必不能堂堂正正将他歼于剑下,从此树立风骨,叫天下英雄不敢小觑本帮。”

这一番话豪气干云,盐帮弟子无不动容,东岛群雄也是刮目相看,施南庭心想:“灵苏打小儿不爱说话,谁想踏入江湖,词锋如此凌厉。可惜盐帮小人多、君子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恐怕适得其反。唉,以她今日成就,不难继承岛王之位,良材美玉,误堕尘凡,可悲、可叹。”

叶灵苏见众人仍是沉默,又说:“我本是江湖浪人,飘零剑客,适逢其会,统领本帮,但人在其位,必要尽心竭力。今日言尽于此,各位如果还是认为我德不称位,大可召集各方将我废黜,灵苏掉头便走,绝无一丝怨言。”

杜酉阳嗫嚅几下,没有吭声,孟飞燕忙道:“本帮创立以来,何尝有过叶帮主这样的人中龙凤?谁要冒犯她,先割了我这颗人头再说。”瞪起一双小眼,气鼓鼓地望着杜酉阳,杜酉阳也梗起脖子、毫不相让。

淳于英见势不对,忙说:“杜老哥,你少说两句,只要帮主铭记血仇,心里有咱兄弟就够了。”

杜酉阳没答话,忽听冲大师扑哧一笑。杜酉阳本就一肚皮窝囊气,应声恼怒,叫道:“贼和尚,你笑什么?”

冲大师张眼笑道:“我笑叶姑娘鹤立鸡群、误交了一群俗物。”

叶灵苏姿容绝俗,楚空山以外,盐帮众人跟她一比,无不鄙俗不堪,一听这话,自惭形秽,均想:“不错,当日齐帮主在时,大伙儿大酒大肉,粗言秽语张口就来,如今这姓叶的小娘儿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让,真真闷死人了。”

杜酉阳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扑向冲大师,也不见冲大师起身,忽见杜酉阳向后飞出,急如流星,越过众人头顶,哗啦一声掉进湖里,船上弟子慌忙将他拉扯上岸,杜酉阳身上早已爬了若干毒虫,所幸衣裤严实、尚未中毒,可也惊得面无血色。

众弟子无不愤怒,拔出刀剑,挺身要上。楚空山拦住众人,说道:“这和尚不可易与,贸然靠近,徒添死伤。”他拔出铁木剑,看向叶灵苏,女子摇了摇头:“等乐之扬回来再说。”

楚空山叹一口气,还剑入鞘。

不多时,忽见远处谷中升起一股浓烟,冲大师笑道:“这地方风水不好,烧一次不行,还要烧两次。前朝烧一次,今朝又烧一次。”他语带讥讽,东岛群雄如何听不出来,想起火烧天机宫之仇,若非叶灵苏有言在先,早就一拥而上,乱刃齐下,将这鞑子和尚剁成肉泥。

楚空山见他身陷困境,从容不减,颇有狷狂气度,不由暗暗惋惜:“这和尚空有一副好皮囊,倘若一心向善,倒也不失为真如佛子、陆地神仙。”

不多时,花、乐二人出阵,均是神情沮丧。叶灵苏心头一沉,忙问:“找到了么?”

乐之扬黯然不语,花眠大摇其头,说道:“搜遍所有谷地,也没发现一个活人。我见谷中蛇虫甚多,只恐流毒无穷,就一把火烧了。”

乐之扬忽然一个箭步,跳到冲大师身前,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厉声道:“你把朱微怎么样了?”

冲大师随手一挥,切向乐之扬的手腕,口中笑道:“她是万金的身子,可居的奇货,岂能与蛇虫鼠蚁为伍。”

乐之扬大大地松一口气,他从谷里出来,一路上思绪纷纭,视如不见,听如不闻,只怕朱微已遭不测。眼看冲大师斩来,拇指微微翘起,对准他的掌心,冲大师手掌微缩,屈指弹出,劲风如剑。他劲力一动,乐之扬便已知觉,手掌一翻,避开指力,肘尖向前,顶向冲大师小腹,冲大师小腹一收又起,快如闪电,乐之扬肘尖撞上,反觉半身酥麻。

一拎一送之间,两人以小擒拿手法反复缠斗,招式精微,劲力奇绝,外行只当两人推搡,内行人却看得目眩神驰。

叶灵苏只怕有失,忙叫:“乐之扬,放手。”

乐之扬犹豫一下,放手后退,冲大师掸一掸月白僧袍,笑意溶溶,挺秀如峰。

乐之扬暗暗叹气,这贼秃一身风度,不知骗了多少好人,若能将他除去,真为人世间去一祸胎,可惜朱微下落不明,无法狠下杀手,于是又问:“这么说,你将她带出谷了?”

冲大师脸上笑容不改,心中却是大起波澜,他的武功本在乐之扬之上,可是方才一番交手,二人非但并驾齐驱,乐之扬隐隐然还略有胜之,自身一招一式,似乎都在他的算中,真打起来,胜算不多。不过最大的疑点还是乌有道走火入魔,以老毒虫的修为,挨上数掌,也不该变成那副模样,明面上看来,他是死在铁木黎手里,冲大师却明白:乐之扬那几下才是真正死因。

他一边思索,一边笑道:“是啊,乌有道反复无常,谷中毒虫甚多,她病恹恹的,留在谷里难免出事。”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片好心。”乐之扬哼了一声,“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明人不说暗话。”冲大师笑了笑,“我句句出自真心,你要不信,我也没法。”

“好!”乐之扬问道,“你将她送哪儿去了?”

冲大师笑道:“那地方只有贫僧知道,我虽是出家人,但最爱成人之美,乐兄若信得过贫僧,我带你前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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