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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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孟婆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本来文清和沫儿穿了披风想趁机吓她一吓,谁知道她突然犯病一般,嘟嘟囔囔说些阴森诡异的话,反倒将沫儿吓得够呛。
今日早上,文清和沫儿指责孟婆子不成,反被说得哑口无言,想到小兰以后还短不了受猥亵,两人甚是气愤。特别是沫儿,被三个坏小子言语调戏,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两人一合计,回到闻香榭里,趁着婉娘和黄三未在家,偷了能够隐身的披风,切了一点出血菌,从库房房里翻出了几块黄三用残渣剩料做的驱蚊香,顺手拿了两支过年时剩下的烟火,偷偷潜回天炎山庄,守在小兰身边。
那三个小子好骗得很,还真以为是观音显灵,乖乖地跟着文清的香头跳下了小山崖。今年蚊蝇爬虫等又格外的多,要在野外待上一夜,足够他三人受的了。不过文清还是太过慈悲,要依着沫儿的话,定引他们到一处高的悬崖上,不摔个半死也得摔断腿,让他们几个长长记性去。
收拾了那三个坏小子,接下来自然就到了孟老婆子。沫儿讨厌孟婆子比讨厌那三个小子更甚,一直想找个更吓人的法子,让孟老婆子以后不敢再伤害小兰。
可是观音显灵这法子只能骗骗未经世事的小子们,想孟婆子这样老奸巨猾不惧鬼神的,只怕不好对付。两人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什么新奇的点子,眼看天色不早,沫儿都困了,只好仓促行动。
文清先从开着的窗子上点了一支端午节剩下的烟火,接着将驱蚊香点上。这种驱蚊香含有柏油和柑油,味道重,烟雾大,平时甚少用得上。两人故意在屋里屋外弄出一些响动,引得孟婆子起来,然后潜入里屋。
两人从闻香榭里偷的最珍贵的东西,便是出血菌。出血菌是一种表面雪白有弹性、上面结满红色肉瘤的菌类,据说点燃后,闻到的人会产生幻觉。沫儿存心整治孟婆子,便想点在她的床头,好让她吸入多些。
刚才文清从外面回来,路过一个即将半干涸的小池塘,见里面有几朵野生莲花开得粉嫩,便掐了一朵给沫儿。沫儿很是喜欢,一直不舍得丢掉,打算过会儿装观音时变戏法吓吓孟老婆子。但如今一手拿着花一手去点出血菌不太方便,便将莲花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去找文清要火折子,一想到刚才那三个小子被自己戏弄得团团转,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这么放了朵莲花,孟老婆子竟然如同见鬼一般,还未来得及点燃出血菌,便开始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一口一个“小莲”地叫,表情一会儿狠毒一会儿和善,害得沫儿对着未燃的出血菌纳闷不已。
刚开始沫儿举着莲花,是为了好玩,纯粹想看看孟老婆子受惊吓的表情。可是到了后来,两人都被她的样子给吓住了,沫儿举着莲花,文清举着驱蚊香,手臂酸软也不敢放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发癫。
※※※
孟婆子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屋顶,嘴巴一张一张喘着粗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小莲你放过我……我还没找到我儿子……我不能死!”她直挺挺地跳了起来,双手用力抓自己的脖子,直抓得鲜血淋漓。
沫儿拿着莲花,往文清跟前凑了凑。孟老婆子却看到,莲花,不,小莲在摇头。
沫儿朝文清耳语道:“她是不是装的?”
文清摇摇头:“我看不像,装的没必要这么狠吧?”他指指她的脖子。
孟婆子踮着脚,脖子朝前一探一探的,发出“呃”、“呃”的声音,像是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老母鸡,眼珠子也慢慢突了出来,眼白变成了红色。
文清丢掉手中的驱蚊香,一把扯去身上的披风,叫道:“她不是装的!”捧起桌上的半碗冷茶,朝她的脸上泼去。
孟婆子颓然坐在床上,翻起眼睛看了看文清,有气无力道:“我儿子呢?”
沫儿也除去了披风,站在一旁警惕地望着她。文清帮她把脸上的茶水抹干,皱眉道:“婆婆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孟婆子拉住文清,恳求道:“儿子,你今日请一日假,陪陪为娘,行不行?”
文清没有挣脱,任由她拉着。孟婆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慈爱地看着他,轻声道:“你真的喜欢小莲?”
文清不知道如何回答。孟婆子叹了口气,突然神神秘秘道:“行,我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看看你喜欢的小莲,是个怎么样的货色。”她慈祥地笑起来,伸手摩挲着文清的脸。
文清不自然地躲避着。
沫儿手里还拿着那朵莲花,偶尔放在鼻子下嗅一下。孟婆子突然暴怒,劈手将莲花夺了下来,丢到地面上连踩了几脚:“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一个小莲,就迷得你神魂颠倒,还能做什么大事?”
沫儿同文清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
孟婆子抱住文清的肩头,推着他往门口的方向看。
门口除了挂着的绣花帘子,什么也没有。孟婆子却看得极为出神,像是前面有人在表演一样。
她探着身子看了片刻,嘴角挑起一丝得意的笑,阴恻恻道:“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喜欢的小莲!哼,一个人尽可夫的骚货。”
沫儿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孟老婆子猛地将脸凑近沫儿,咬牙切齿道:“吊死,吊死得好,这下我儿子断了念想了。”伸出干枯瘦长的手指,捡起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的莲花,恶狠狠地将花瓣全揪下来,紧紧攥在手心里,直喘粗气。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沫儿和文清了解了个八八九九。孟婆子的儿子喜欢上一个小莲的姑娘,但孟婆子似乎很不喜欢,一直劝儿子离开她,似乎还带了儿子去捉奸。小莲受不了打击,自缢身亡。
今晚惩治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沫儿十分不甘,打眼色示意文清穿上披风,点燃出血菌。
文清扶着孟婆子躺下,敷衍道:“婆婆你休息吧。”
孟婆子咯咯笑了起来,扬洒着手中的花瓣,道:“我要开一间妓院,开一家妓院……”文清拍拍她的肩。她乖乖地躺下,昏黄的眼睛地疼爱地看着文清,拉住文清的衣角,小声道:“儿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文清心里一软,握住她的手。
文清看着她闭上眼睛,慢慢抽出手,蹑手蹑脚正要走开,孟婆子突然睁开眼睛,骂道:“小莲!你个小娼妇,儿子是我的,你不要想偷走他!”挥着巴掌朝着沫儿打来。
沫儿弄不清这孟婆子到底真的迷了心窍,还是装出来的,因为周围并没有任何鬼影或者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时觉得比看到鬼影还要毛骨悚然,抓了披风扭头就跑。文清迟疑了一下,跟着跑出,留下孟婆子在后面哭得极其伤心。
※※※
两人回到茶馆旁的小院,仔细把门闩好。沫儿闷闷不乐道:“这刁老婆子,今晚不知发什么疯。”
文清刚才一时心软,如今又开始忧心忡忡:“这婆婆面慈心硬,不是个善茬,只怕小兰还会遭受……”一想起小兰可能遭遇的事情,两人又相顾无言。
文清端来一盆水,沫儿蹬掉鞋子,一边洗脚一边道:“还是赶紧告诉曾绣姑娘。她是小兰唯一亲人,由她出面辞了孟婆子,啥事都没了。”
文清点点头,道:“小兰上次受到惊吓之后,情况总不见好。得要婉娘想个法子才行。”
里屋只有一张大床。文清脱了外衣,爬了上去,给了沫儿一个枕头,道:“睡吧。”
沫儿站在床边,支吾道:“两个人一起……不舒服。”
文清觉得有些奇怪,道:“怎么啦?以前我们不都是一起睡的?床这么大。”
沫儿扭着身子,嘴巴撅了起来。文清哄道:“好好好,给你睡床,我睡床下,免得你掉下床摔着了。”将披风铺在地上,笑道:“下面还凉快些呢。”
沫儿想着孟婆子的诡异举动,问道:“什么叫野芋石腩?”
文清想了想,道:“地里野生的石头菌子?”
沫儿自作聪明道:“她说让小莲尝尝野芋石腩的滋味,可能是一种食物的别称吧?和牛腩羊腩一样的东西。不过这种食物肯定特别难吃。”
文清佩服道:“沫儿懂得真多。”两人猜测了一会儿,又感叹着小兰命运多舛,终于沉沉睡去。
〔六〕
第二天回到榭里,婉娘一见便嚷了起来:“好小子,你们俩去哪里了?”一手拎一个耳朵将他们拖到了中堂,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偷我的东西,还夜不归宿,真是反了天了!”
黄三忙端了两碗豆浆来。其实天炎山庄提供免费早餐,可是两人不敢耽误,匆忙赶回来,沫儿后悔了一早上。
两人低眉顺眼喝着豆浆,婉娘还在一旁数落两人不懂事不听话。一阵风吹过来,沫儿耸着鼻子道:“哪里来的死老鼠味?”
婉娘喝道:“不得转移话题!罚你们俩今日将十斤米浆磨了!”
文清蔫头巴脑道:“没问题。”沫儿小声辩解:“确实有股死老鼠味,好臭。”忽然想起昨天听到的话,有心卖弄一下,道:“婉娘,野芋石腩,是什么,是不是特别难吃的东西?”
婉娘一愣,转瞬暴跳如雷:“你们俩去哪里了?哪儿听来的这种脏话?”
沫儿吓了一跳,文清结结巴巴道:“小兰,孟婆婆说的。”婉娘这才收了脾气,听二人将昨天的见闻细细地说了一遍。听说小兰遭此侮辱,不禁扼腕叹息;听到沫儿穿着披风假扮观音,文清点香头将三人引得跌落山崖,直笑得前仰后合,连连夸赞二人“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真机灵!”,听到孟婆婆的表现,又觉得有趣,不时问东问西。
沫儿又趁机提到“野芋石腩”,婉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骂道:“闭嘴,以后不许再提这个词!”
沫儿觉得婉娘有些莫名其妙,只好闭嘴。听完孟婆子的故事,婉娘沉吟道:“这个孟婆子是个有故事的人,早知道我昨晚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沫儿见婉娘不生气了,斗胆道:“你不是答应曾绣,帮曾兰凝聚魂魄吗?哪怕恢复不了机灵,生活能够自理也行。”
婉娘将眼一瞪,伸出手来:“给钱。”
沫儿顿时蔫了,嘟囔道:“财迷,曾绣给的钱还不够?”昨晚和文清住了一晚天炎山庄,几乎花了两人大半年的工钱,早上还没来得及去品尝人家的免费早餐,早心疼得要死,本来先前还打量着让婉娘给支援一部分,看她这小气样儿,显然是不用想了。
文清忧心道:“小兰如今处境危险,得赶紧通知曾绣姑娘才行。”又赔笑道:“婉娘,到底有没有能够治疗小兰病症的香粉?”
婉娘歪头想了想,莞尔道:“有,这两日后园的迷谷树结果了,可以做一款迷谷散。”
文清欣喜万分,道:“我赶紧告诉曾绣姑娘去。”说着便往外走,婉娘也不阻止,在后面高声交待道:“你告诉她,价格可不便宜,让她多多准备些银钱!”
沫儿彻底无语,皱着眉头转身走开。
文清去了暗香馆,直到下午才灰头灰脸地回来。化名黑牡丹的曾绣如今身价惊人,每日排期满满当当,文清身无分文的一个臭小子,进门连杯茶都没喝就被龟奴给赶出来了。他在附近转悠良久,耗了一个下午的工夫也没见到曾绣。
文清急的没法,道:“还是去告诉四叔,把那个刁老婆子查办了省事。”
沫儿却道:“她不承认怎么办?小兰又不会讲话,谁能证明?”
文清道:“不如我们去求求婉娘,让她把小兰接到这里来。”
沫儿嗤之以鼻,道:“你当婉娘是开善堂的?她可是小气鬼,怕麻烦,老财迷。”
两人正在发愁如何开口,第二天一大早,闻香榭里来了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送来了一个没有名号的帖子和一个包裹,一句话不说随即离去。
婉娘听到响动出来,人已经走了。先打开帖子,跺脚道:“都怪你们多事!如今可麻烦了!”但一打开包裹,瞬间眉开眼笑,喜滋滋道:“文清沫儿,今日可兜揽到好生意了!”
两人凑上去一看,竟然是曾绣的帖子。
原来曾绣上次去看小兰,也发现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替换孟婆子的人。昨日一大早醒来,心突突直跳,总是放不下小兰,于是同老鸨编了个借口,说是身体不适暂不见客,换了男装偷偷跑去看望小兰。
小兰好好的,仍是老样子,但孟婆子却中了邪,一见曾绣便抓住不放,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闹着非要下山找儿子。曾绣无奈,只好给她结了银钱,打发她走了,看旁边茶馆女子面相和善,暂时将小兰寄托在她那儿。
曾绣自己出入不便,只好差贴身的小丫头过来送信。内容无他,还是恳求婉娘想想法子,看能否恢复小兰神智。
沫儿翻弄着包裹,只见玉钗、玉眢、玉佩,累丝金凤、璎珞发簪,手指大的珍珠长坠,五十两重的大银锭子等,惊叹道:“曾绣这是将这半年来挣的全部家当,都一股脑儿送了来?”
婉娘心花怒放,抱起包袱不放:“这款迷谷散可得好好做,不能坏了我闻香榭的名声。”
沫儿眼红的不得了,扯着包裹道:“前晚我们在天炎住的房费,这么大的进项,总得你出才对吧。”婉娘正要答话,一直在旁边眉头紧锁的文清突然道:“孟婆子中邪,也不知是不是那晚上我们吓着她了。”
沫儿快嘴快舌道:“那天出血菌还没点呢,她就开始说胡话。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婉娘刚从包裹里挑挑拣拣找到个最小的小银锭,正要拿出来,一听到“出血菌”三个字,顿时跳了起来:“原来你们还偷了出血菌!”怒气冲冲走了。
文清紧张之极,满面愧疚道:“都怪我们不好,不该不打招呼就偷东西,惹婉娘生气。”
沫儿见到手的小银锭又没了,气急败坏道:“至于生气成这样儿?就是借题发挥,趁机昧了房钱。”
※※※
天气炎热,采摘的花瓣都不能过夜,要趁着新鲜蒸好、晒好。文清同黄三淘制花露,婉娘带着沫儿去了后园。
后园那排小屋里,常种些稀奇古怪的花草,沫儿每次都很期待。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小屋前,婉娘提着灯笼,站得远远的,指使沫儿打开门锁。沫儿嘴里道:“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兴致勃勃推开房门。
一股死老鼠的味道扑面而来,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沫儿忙关上门,叫道:“我说这两天家里这么臭呢,原来是这里!”
婉娘掩住口鼻,推他道:“快进去将果子采了。”
沫儿捏住鼻子,扭着道:“你怎么不去?”
婉娘道:“谁让你招惹这个事儿的?”沫儿无奈,用手绢儿掩住口鼻,正要去接婉娘手中的灯笼,只见黑暗的小屋中闪出一丝光线来。
光渐渐变亮,如同点了数十支小蜡烛,将小屋连同门外照得惨白一片。一棵矮壮的植物,浑身无叶,躯干下端分叉,布满黑色纹理,像一个滑稽的黑色壮汉杵在屋中,多个枝干如同手臂一样向四周伸出,枝头各挂着一盏白色小灯笼一样的果子,发出阵阵恶臭。
沫儿绕着看了一圈,被熏得透不过气,忙退了出来。婉娘一手紧紧掩住口鼻,一手抛过来个竹篮子,叫道:“快摘下来,一会儿迷谷果不亮,效果就不好了!”说完转身伏在一棵树根下呕吐起来。
沫儿打起精神,屏住呼吸,双手齐上,飞快地将小白灯笼摘下来,关门落锁一气呵成,跑到池塘边大口对着水面喘气。
婉娘跟了过来,她已经呕得脸色苍白,俯在栏杆上直不起腰。沫儿幸灾乐祸道:“该,谁让你种这种臭果子!”
不过倒也奇了,这些果子摘下来后,竟然没那么臭,不仅腐尸味道没了,还透出一种别样的清香来,发出的光也不再刺眼,柔柔的,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更加像一个个洁白的小灯笼。沫儿一手提着果子,一手扶着婉娘,看到果子的变化,大感惊奇,连声追问:“这是什么果子啊?”
婉娘又呕出一口酸水,脸色好转了些,有气无力道:“迷谷果。”
沫儿挠头道:“没听说过。有什么功效?”
婉娘摆摆手。两人回到蒸坊,黄三和文清正在收拾工具。沫儿忙端了茶水给婉娘,缠着她讲关于迷谷的故事。
婉娘缓过劲来,捶着胸脯道:“难受死我了!好家伙,从来没试过这么臭的东西!”文清拿起一颗果子闻了闻道:“不臭,闻起来还挺香的呢。”
黄三接口道:“离了树枝,就不臭了。”经婉娘介绍,两人见识大长。迷谷是一种古老树种,据说如今几乎绝迹。迷谷生于南海鹊山,树木粗壮如人体,十九年才结一次果,果子形如小灯笼,能散发自然光华,长在树上时有恶臭,摘下则为清香。
婉娘用一块干净白纱遮住果子,赶着文清沫儿去洗澡。两人见婉娘神态庄重,不敢大意,忙按要求照做。
四人分别沐浴更衣完毕,闭门鼓已经敲过。黄三将一个石臼洗净,小心剥去迷谷果外面的皮,只留下透明的果肉。沫儿惊奇地发现,果子流出的汁液竟然是发光的,尤其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婉娘将果肉用玉勺挤压,直至没有汁液流出,将剩余的渣滓置换入平底砂锅,用文火焙烤。
婉娘向沫儿伸手道:“出血菌呢?”
沫儿不情愿地从荷包中抠出来,嘟囔道:“三楼不是好大一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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