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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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乌黑的鸟爪倏地从血红色中探出,向两边一扯,“嗤啦”一声,撕开了血幕。幕布后,一点点浮出了山谷的轮廓。
绞杀、甘柠真就在我身后,龙眼鸡和龙眼雀站在我对面。满地杂草飞扬,碎石激溅,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
“不打了!不打了!”龙眼雀狠狠咬了一口鹿肉脯,目光又惊又骇:“你简直是个超级怪胎,居然连精神力也能吸噬!”
我想起那颗吸噬神识的内丹,忍不住开怀大笑。龙眼雀刚才一定用精神力侵入我的心灵,却被内丹吞噬。这颗对我来说糟糕透顶的内丹,却是精神大法的天然克星!
“姐姐,你太丢脸了啦!堂堂龙眼的高贵血统,竟然搞不定一个毛头小子。”龙眼鸡连连叹气,又对我老气横秋地道:“你倒是给我长脸了,记得再接再厉。”
龙眼雀哼道:“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用龙眼的最后杀着对付他。否则拼得耗损千年妖力,绝对能干掉他。”
龙眼鸡呆了呆:“不会吧,对他需要用压箱底的眼灭瞳生大法?”
龙眼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很菜啊?夜流冰都被他打伤了。”
心念转了转,我笑眯眯地对龙眼雀深深一揖:“多谢姐姐手下留情。我和令弟一见如故,交情莫逆,算来都是一家人,就此握手言和最好。”说实话,在龙眼雀虚实莫测的精神大法下,我没多少胜算。
“林飞你好虚伪!好恶心!天哪,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龙眼鸡捧腹做呕吐状。
“打了半天,肚子也饿死了,害得我至少要多吃好几顿才能补回来。”龙眼雀嘟囔着,嘴里塞满了牛肉干,又摸出一只饱满熟透的青色果子,丢给我。我顺手接过,咬了一口,果子青皮黄瓤,香甜多汁,味道好极了。
“谢谢姐姐,如果来只烧鸡就更好啦。”
龙眼雀随手从口袋里扔出一只香喷喷的卤味烧鸡,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法术不错,长得不错,也很识抬举,那头冰龙倒也有点眼力。”
龙眼鸡怪叫:“你不会想让他当我姐夫吧?”
龙眼雀用一只肉包子塞住了他的嘴,对我道:“我这个弟弟,今后就靠你照顾了。”
“啊?难道姐姐不打算把他带回去?龙眼鸡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
“你吃了我的猕猴桃和烧鸡,总得干点活吧。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只能找你要人。”龙眼雀的肥脸上堆满了奸笑。
我苦笑,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一点没错啊。带着龙眼鸡这个拖油瓶去罗生天。还真是麻烦。但听龙眼雀的口气,是不容商量了。不过老子也不能干赔本买卖,当下套问道:“姐姐,你的精神大法太神乎其神了,能讲解一二吗?”
龙眼雀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你倒是不肯吃亏。嗯,精神大法,核心在于我们如何看待这个天地。我问你,天空是什么颜色?”
“当然是蓝色,白痴都知道!”
“如果当初造字时,把‘蓝’这个字写成‘红’;又或者把蓝色这种颜色定义成红色,那么天空是否就是红色的?如果当初把‘人’定义成‘妖’,而‘妖’换成‘人’,那么现在北境的人类应该被称做妖,而我们则是人。”龙眼雀淡淡地道,瞳孔内银环闪烁,霎时,天空在我的视线中,变成了一片血红。
我一愣:“倒也没错。姐姐的意思是,任何称呼都是虚幻的,关键在于万物的本质?”
“你真是聪明。”龙眼雀囫囵咽下一只地瓜:“那什么才是万物的本质?”
我哑口无言,这么玄的玩意谁搞得清楚啊。
“万物的本质,取决于你我。当我们称呼它是蓝色的,它成为蓝,我们称呼它是妖,它则成为妖。我们所在的天地,都是由我们任名的。东南西北,前后左右,不都是我们设定的吗?冷热温凉,喜怒哀乐,不都是我们自己的独特感受吗?”龙眼雀瞳孔内的银环不断跳动,生出耀眼的光芒,四周气温忽高忽低,甘柠真和绞杀一会儿出现在我的身前,一会儿闪到身旁,一会儿又在视野里变成凋零老树。
“所以说,我们是以精神来认知这个天地的。万物的本质,源自你我的意识。就像你在我弟弟的眼里,丑陋不堪,其实他也没错,只是他的意识认知和你我不同。”
“我有点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就像苍蝇看到粪便,不会嫌臭,反会觉得是香喷喷的美味。天地万物,对每一个生物都是不同的,因为每一个生物的精神意识不同。又比如在我心目中最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可能一钱不值。所以,一切取决于精神意识。”
“精神大法,就是改变对方的精神意识,令对手的认知颠覆,从而产生错觉的一种妖术。”龙眼雀大肆嚼着一块千层芙蓉糕,糕末喷溅:“如果每一个人都说你是白痴,那你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白痴。”
我恍然大悟,心想,要是海姬的姐姐能把她自己当成白痴,该有多好!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晚我再来找你。来,我的宝贝弟弟,咱们找个地方说话。”龙眼雀一把抓起龙眼鸡,两个人的身躯渐渐透明,宛如水波,隐没在空气中。
我蓦然意识到,龙眼雀的消失可能也是一种精神大法,只是颠覆了我的精神意识,让我误以为她消失了而已。
日他奶奶的,这门妖术还真是可怕啊。我忽有所感,扭头望去,甘柠真从绞杀身上飘然而下,伸手卸去外袍,里面的白壳纷纷碎裂。
“我在想,光阴是否也是一种精神意识?我们在色欲天里感觉时间很长,不过是我们的错觉,其实只是短短一瞬。”甘柠真美目闪动着月光,钟神灵秀的脸镶嵌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比月亮更皎洁。
我嘻嘻一笑:“大有可能!无论我和小真真在一起多久,总觉得时间很短哩。”
甘柠真娇嗔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骨头发轻。“给你。”甘柠真摊开手掌,白嫩的掌心上爬动着一只绿毛小乌龟。
哇靠!什么意思?讽刺老子戴绿帽?
“靠,壑龟也搞得到啊!”月魂突然惊叫:“傻小子懂什么?这是她从色欲天弄来的宝贝!有了壑龟,就算没到十五满月,照样能穿越天壑!”
我立刻醒悟,甘柠真是怕我在罗生天吃亏,所以送我壑龟,一旦遇到危险,可以随时逃离罗生天。
月魂一个劲地咕哝:“壑龟的守护者厉害得邪门。既不好抓,又没什么大用,穿越一次天壑,壑龟就死了。不值得啊,末那态的飞升居然弄了一个没用的玩意。”
我胸口一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末那态可以说是妖怪最后一次取宝的机会了。毕竟除了楚度,一般妖怪是不可能迈入阿赖耶态的。为了我,甘柠真竟然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再看她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应该是被壑龟的守护者打伤了。
“柠真!”我颤抖地握住她的手:“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月魂和螭同时晕倒。
“去死!”甘柠真飞起一脚,把我踢向半空。进化到末那态的雪莲人妖,果然不同凡响啊!怪叫着捂住皮开肉绽的屁股,我跌倒在草丛。
只有这样,才能让发红的眼眶,慢慢冷却吧。我垂下头,冰凉的草尖上,露珠颤动,凝结着繁星点点。
“谢谢你,柠真。”对着地上的影子,我轻轻地道。
第二天晚上,龙眼雀姐弟如期而至。
从白天开始,谷里就蹦出了千万只癞蛤蟆,呱呱叫个不停,也不知是从什么角落里窜出来的。整座山谷,充斥着一片震耳欲聋的鼓噪。到了晚上,蛙声更是响彻如雷,巨大的轰鸣震得月亮似乎要从半空抖落。
“照顾好我的弟弟。”龙眼雀的声音响起时,聒耳的蛙噪奇迹般变得轻如蚊呐。玄妙的龙眼精神大法,轻易颠覆了我的听觉认知。
我苦着脸点头。
龙眼雀爱怜地望了一眼远处,追着蛤蟆乱跑的龙眼鸡,道:“继承了龙眼的人,看待这个天地的感受与常人不同。与众不同的一言一行,反会被人当成傻瓜。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宁可降低龙眼的力量,用妖术更改了自己的龙眼,因为我无法面对世俗的眼光和嘲笑。”
“好可爱的蛤蟆!”龙眼鸡大叫着,脸上的笑容像月光一样明亮。
“可是弟弟没有,他不愿改变。”龙眼雀默默地道:“你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么?你知道,不改变自己有多么难么?”
我惊讶地向龙眼鸡望去,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这么有个性。换作是我,恐怕也会作出和龙眼雀一样的选择。
“所以——请不要伤害他,这是一个姐姐的恳求。”龙眼雀低声道。
我用力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保护好这个小子。”
龙眼雀满脸欢笑,肥肉挤动。姐姐啊,你恐怖的欢笑比龙眼更有杀伤力。
“我已发出龙眼令警告夜流冰,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变成白痴。像夜流冰这样的虚体,我的龙眼精神大法是他天生的克星。除非夜流冰真是白痴,否则决不敢再找你麻烦了。”龙眼雀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大包袱,里面塞满了香气扑鼻的肉脯、果脯、糕饼、丹草…,外加一块银光流烁的龙眼令牌。
我眉花眼笑,一个劲地甜言蜜语叫着“谢谢姐姐”。哇靠,有了碧大哥和龙眼雀两大妖王撑腰,老子在魔刹天等于一个土皇帝啦!
这时,满谷的蛤蟆叫齐齐消失了。蛤蟆背上的癞痢高高鼓出,犹如一颗颗熟透欲破的果子。
月亮仿佛一下子取下了遮脸的面纱,大放光采。金黄色的月光中,一座恢宏的牌门冉冉浮出。黄褐色的牌匾上,刻着两个翠绿的大字:“藤门”。在月色的映射下,字迹慢慢变成了灿烂的金色。蛙门背后,一片浩瀚苍茫。
月光灿烂眩目,照得每一只蛤蟆闪闪发亮。“啪啪啪”,蛤蟆的瘌痢纷纷裂开,里面滚出一颗颗碧绿色的种子。种子钻进土里,迅速发芽,窜高,疯狂地生长,长成无数根长粗的绿藤,伸向天空,向高高的藤门不断接近。
龙眼雀道:“顺着长藤爬过去,就是罗生天了。”
我兴奋地应了一声,双手抓住藤蔓,向上爬去。绞杀、甘柠真、龙眼鸡也纷纷跃上藤蔓。龙眼鸡扭头嚷道:“美女姐姐,再见啦!有机会,我在罗生天替你找个和我一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姐夫,不过估计很难啦。”
我向龙眼雀挥手告别,后者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低声道:“在你…在你没有迈入阿懒耶态之前,最好别让…魔主看到你。”
“那是当然,我又不傻。”三下两下,我就爬到了高处,低头望去,龙眼雀兀自仰头,向我们挥手道别。当然,手里抓着一只红烧蹄膀。
顺着藤蔓,我们一直爬过牌门。在牌门的另一边,也有无数藤蔓延伸过来,和这边的藤蔓在牌门上方交缠成密集的大网。抱着一根碧翠的藤蔓,我向下急速滑去。“扑通”,一会儿功夫,我就一屁股滑到地。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罗生天?”不远处,传来一记暴喝。
顺着声音望去,迎面是高峻耸立的玉石群,色泽莹丽鲜明,或如一泓碧水,翠绿欲滴,或如羊脂牛乳,洁白温润,形成千姿百态、争奇斗险的悬崖峭壁。有的玉璧平宽如台,溜光水滑,仿佛明晃晃的一方池水;有的连成一串玲珑玉洞,深邃流辉,曲折通幽;有的异军突起,如森森剑戟,直插云霄;有的深陷地面几十丈,分布成一个个朝天大窟窿…正对面三十丈开外,一座青壁最为高耸突兀,宛如两根并排的擎天巨柱,陡直如削,中间凹空,形成一座雄丽宏伟的天然大门,青壁顶端,赫然携刻“南天门”三个龙飞凤舞的朱砂大字。
暴喝声,就是从南天门下传来的。一共有两个家伙,遥遥对我指手画脚。虽然他们身材魁梧高大,但站在南天门下,像两只不起眼的小蚂蚁。
“扑通扑通”,龙眼鸡、绞杀和甘柠真也顺着藤蔓滑下。在我们四周,飞舞着千万只车轮大的灰白色蛾子。随着蛾翅扇动,落下密密麻麻的翠绿小卵,钻进地里,立刻长出无数根不断攀伸的藤蔓,向半空中的藤门爬去。
“这两个人什么来头?”我一边向南天门走去,一边问甘柠真。
“是镇守罗生天天门的守卫。罗生天共有四大天门,北天门在通往红尘天的天壑处,西天门位于清虚天的天壑前,东天门则通往吉祥天的星海天壑。不过除非吉祥天主动派出无底舟接引,否则茫茫星海,神仙难渡。”甘柠真道:“罗生天的守卫们负责看守天门,等闲杂人是进不了的。如果是修炼甲御术的门派想要迁入罗生天,必须递上拜帖申请,由十大名门决断、考核后,才能定夺。”
“罗生天的门槛还挺高嘛,居然还弄什么守卫。看来咱们这几个小老百姓,多半要被拦在门外了。”我冷笑着,大摇大摆走到两个守卫面前。
两个家伙比我要高出两个头,金冠束发,银环护额,脸板得像两块光溜溜的玉牌,须髯修剪得整洁考究,打了蜡似地闪闪发亮。身上的云蟒戏日大红袍簇新笔挺,一丝褶皱也没有,外罩一件锁子暗纹亮银甲,翡翠腰带束身。脚踏厚底大头嵌珠官靴,靴帮还缝着灿灿的金丝线。
“哇靠,两位可以去选美了!”我捂住鼻子,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熏香,快把我熏昏了。
“借光借光,看到小孩女子主动让路知道吗?没规矩,怎么北境不讲文明礼貌的人越来越多了。”龙眼鸡吵吵嚷嚷,乜斜了我一眼:“你别东张西望地装没听到,你也有份。”
两个守卫正要发作,见到甘柠真,不由一愣,齐齐拱手:“甘仙子好,您真是稀客啊。”“仙子大驾光临,罗生天蓬筚生辉。您是来观摩长春会的吧?快请进。”向两侧闪开。
甘柠真点点头,径直穿过南天门。龙眼鸡跳上绞杀,嘴里唠唠叨叨:“拜托,是玉驾光临,不是大驾,用词不当还守门迎客呢,明显靠关系混来的职位。”正要跟在甘柠真屁股后面进门,被两个守卫拦在了外面。
左面的守卫强陪笑脸,双目狠狠地瞪着龙眼鸡:“甘仙子,您也知道罗生天的规矩,闲散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入的。相信这位小哥也不是出自碧落赋,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错!”龙眼鸡红鼻子一翘:“我不是闲散人,而是闲散妖,你眼大无光嘛。早说了,话都说不清楚还守门,你不嫌丢脸我还替你脸红呢!”
两个守卫捏紧拳头,目光喷火,要不是顾忌甘柠真,早就扑上去狠揍龙眼鸡了。
甘柠真微微蹙眉:“他们是我的随从,还情两位行个方便。”
两个守卫交换了个眼色,右面的守卫笑了笑:“行个方便呢,不是不行,只是与人方便,也要与己方便。”干擦着双手,目光在绞杀背着的三个大包袱上溜来溜去。
另一个守卫干脆单刀直入:“记得前几个月,有个叫什么兵器甲御派的来投贴,送了一堆珍宝,我们才勉为其难,替他递送通报。仙子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我们的苦衷。”
龙眼鸡怪叫起来:“你们摆明了要勒索,要贿赂啊!”
两个守卫立刻面色难看,其中一个道:“勒索?贿赂?这叫规矩!衣食住行,医卜农商,哪样离得了这门规矩?给你机会守规矩,已经算是难得的恩典了,还是看在甘仙子的面子上。哪怕北境成住坏空无数次,这规矩也不会坏!懂吗?”
另一个索性骂道:“真是乡巴佬,光是我们守卫一日一套的这身行头,身上擦抹的七里香,就够你吃喝一年的了。罗生天的门面要我们装点,花费当然就得由你们出!”
龙眼鸡气得哇哇乱叫,我白了龙眼鸡一眼:“浪费口舌,学着点,别作对牛弹琴的傻事。”对守卫微微一笑,一记脉经刀猛然劈出,斩中守卫胸膛。“呲啦”一声,锁子甲被刀气剖开,余波震得守卫脚步跟跄,要不是锁子甲保护,绝对被脉经刀一劈两半。不等对方招架,我荡出璇玑气圈,缠得他东摇西晃,顺手挥出一记饱含龙虎秘道术的铁拳,左腿轻勾他的脚踝,将他击倒。
另一个守卫怒吼一声,刚要扑来,我已经以一个魅舞的姿势撞入他的怀里,千千咒丝缠住对方四肢,双肘施展兵器甲御术,化作铁锤,不停顿地捣向他的心窝。“嘭”,对方嘴角溢血,颓然倒下,被打晕了过去。
“林飞,你好卑鄙,居然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龙眼鸡不屑地道,扑到那个晕倒的守卫身上,举起拳头,对准对方的脸,“砰砰砰”一顿饱打,嘴里道:“还是让我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击倒他吧。”
这时,第一个守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拳向我击来,拳眼里隐隐闪烁着蓝色的电光。别看他法术不行,抗击打能力倒是一流。我当然不会客气,闪过拳头,咒丝倏地缠住他,然后步履悠闲地走到他面前,挥拳痛揍。这些天,老子先后遇到夜流冰、碧潮戈、龙眼雀这些绝顶高手,总是落下风,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难得遇到两个不识相的软蛋,当然要好好发泄一下。
“砰砰砰砰”,一连挨了我十多拳,守卫才缓缓向后摔倒。面对朗朗夜空,皎皎明月,我忍不住心怀舒畅,大吼一声,响彻云霄。以弱胜强,固然过瘾,但以硬欺软,才叫爽!
“好了好了,别把他们打死,点到为止就好。”我阻止了气喘吁吁的龙眼鸡,后者不甘心地嚷着“除恶务尽”,一边拽下守卫的翡翠腰带,系在自己腰间,又扒下守卫的金冠,戴在头上,几乎遮住了整个头脸,兀自沾沾自喜地炫耀:“帅就一个字!”
我得意地大笑,用力踩踩脚下守卫的脸:“日他奶奶的,罗生天就这种脓包货色?还自以为门弟高贵呢,装点罗生天的门面?我呸!”
甘柠真回过头道:“罗生天的守卫只是应个景儿,你以为多少人敢硬闯?十大名门高手如云,底蕴深厚,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再加上几万个大小门派,硬来的话你只会吃亏。”
我满口答应,穿过南天门,罗生天犹如一卷华美精致的刺绣,在眼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