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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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终于说了实话:“去你的吧!你不去谁给我洗衣服!”

组合音响里放着孙燕姿的歌,她一出道便红得铺天盖地,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遥远忽然想起从前在老家呆过的那个暑假,外面是阴天的时候,外婆确实唱过什么歌,似乎是湖南一带的民谣,外公有风湿,下雨天前脾气便很糟,拿着拐杖打谭睿康。

偶尔谭睿康还会像个猴子蹲在屋檐下,抱着小小的遥远看雨水从屋檐上连成一条线,滴落下来。

“就这么刷。”谭睿康拿着把刷子,两人挤在洗手间里,教遥远洗衣服,说:“来回刷几次就干净了。喂,你在想什么?”

“哦。”遥远面无表情地说。

客厅里一连串钢琴过门行云流水,叮叮咚咚地带走了遥远的回忆。

“哥。”遥远说。

遥远看着洗漱台上大镜子里的谭睿康,问:“我在老家住的时候,你知道我妈妈生重病的消息吗?”

谭睿康说:“哎,都过去了,你怎么老记得这些事。”

遥远笑了笑,说:“当时你都知道的对吧。”

谭睿康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愧疚,他确实从父亲与外公的交谈里听到了,却不敢对遥远说,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他单纯觉得遥远很可怜,便总是忍不住想抱他,给他点力量。

小时候的遥远则什么都不懂,一直到现在,有关他父亲的事,他也不知道。

谭睿康看着遥远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意味,许久后想了想,说:“你知道在博鳌哪个酒店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住一个酒店,给你洗衣服?”

遥远满脸通红,炸毛道:“你想我丢人丢到外校去吗!”

谭睿康哈哈大笑,赵国刚回来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小远过了,睿康没过?”

谭睿康擦干手出来,遗憾地说:“没有。”

赵国刚一锤定音:“别管他,衣服不洗穿脏的就行了。睿康不去也行,可以在家学个驾照。”

遥远生平第一次出远门,全家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就连赵国刚表面上不说,实际上也有点紧张,当天谭睿康给遥远收拾了包,吃的用的,中暑的药,治拉肚子的,万金油…全收拾进去了。

赵国刚又叮嘱了一番,第二天两人把遥远送到一中门口,谭睿康提着包,跟着遥远过去。

全是独生子女,父母挤在校门口比学生还多,彼此交流育儿经验。赵国刚在和遥远的英语老师聊天,谭睿康则坐在台阶上,看遥远玩他的奖励——一部在香港买回来的掌中游戏机PSONE。

遥远人也骚包,装备也骚包,整个夏令营里他长得最帅气,电子产品最高级,手机最漂亮,旁边还跟着个戴墨镜的型男表哥,简直是出尽风头,光耀全场。

遥远虽然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些,但能出点风头还是出点风头的好,有机会不要放过。

学生们陆续登上大巴前往机场,谭睿康给遥远放好行李,在车窗外朝他挥手。

遥远大声道:“爸!我走了!”

正在与英语老师说话的赵国刚朝他摆手,示意再见。

这么一叫,车上不少学生的目光被赵国刚吸引过去,又出了次风头。

大巴起行,兜里手机震动,谭睿康来了短消息。

【弟,玩得开心,你是我的骄傲。】

遥远嘴角略翘,把手机收好,继续玩他的PSP。

当天抵达博鳌,学生们又在当地转车前往三亚,阳光,沙滩,大海,整个夏令营里采取英语交流,遥远的英语学得好不是吹吹而已的,赵国刚从前深知外语的重要性,更想培养这个宝贝儿子,对英语抓得最紧,八岁时就让他听英语九百句。

遥远十二岁自学完四本新概念,外加走遍美国一套,赵国刚还买回莎士比亚的原著,双城记的英文版让他自己去读,上初三后松懈下来,高中没怎么碰,但那口流利的英式发音也足够令带团的外教刮目相看。

封闭式夏令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苦,每天外教在三亚的咖啡馆里上课,喝点咖啡,用沙龙式的教学方式作作交流,下午学生们还可以去游泳。

遥远把玩法全摸熟了,心想以后还可以带谭睿康来大东海和亚龙湾潜水。

导游带着他们去海口吃刚开的第一家肯德基,买椰青和西瓜,西瓜只要三块钱一个,足够当饭吃了。

唯一头疼的还是衣服,溅了西瓜汁完全没办法洗掉,只得塞进旅行袋里回家再处理。

遥远给谭睿康发了几次短信,各自都一切安好,而谭睿康已经在学驾照了,他已经满十八岁,赵国刚忙的时候他可以暂时充当遥远的司机。

来三亚的第八天,遥远被刚认识的同伴们扔下海一次,揣在兜里的手机湿了,没法开机,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报废。

遥远当时差点就当场骂人,然而转念一想都是大家一群人在玩,手机坏了别人也赔不起,更找不到赔的对象,等拿回去以后修修看吧。

夏令营开始后的第十一天,也快回去了,遥远的衣服已经穿得皱巴巴的,刚知道酒店能帮洗衣烘衣,正在大呼上当时,忽听人道:“赵遥远,有人找你。”

遥远莫名其妙,怎么有人找到这里来了?

他换上刚买的一套沙滩裤与花衬衣跑下楼去,看到满身大汗,背着个包的谭睿康。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遥远大喜道。

谭睿康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十分疲惫,说:“小远,你手机怎么不开机?姑丈让我过来接你。”

遥远道:“怎么了?”

谭睿康:“大奶奶去世了。”

第20章

遥远对外婆的印象只有两面,一是小时候她给自己擦脸,力度大得令他脸疼。二则是上次回来时外婆笑眯眯地给他补衣服,说:“遥远啊,有女朋友了带回家来看看。”

他站在外婆的遗像前,感觉十分陌生,死亡距离他太远了,不是发生在他没有那么亲近的人身上,便是发生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身旁有人朝他说话,遥远只是无意识地点头,知道外婆走得很安详。

那天谭睿康父亲的几个朋友来看她,还给她带了东西,外婆便坐在屋檐下摘豆子,准备炒豆子招待客人,聊谭睿康的爸爸的事,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靠在门框边,没有答话,便带着微笑,安详地去世了。

无病无痛的安乐死,还是八十七岁的高龄,称得上白喜。

棺材送到县城的殡仪馆去冷藏了,大热天总不能把棺材放在家里,谭睿康父亲的几个朋友在帮忙,外婆死的当天就是他们请人来盖棺的。

寿衣,棺材,丧葬费,坟地,全是外婆生前就准备好的,从前请人做寿衣的时候,外婆还笑呵呵地试穿,半点不忌讳,对着镜子端详,又朝送寿衣来的女人说:“再加条腰带吧,以后我就能穿得漂漂亮亮地去见谭老头儿喽。”

这件事在当时村子里有不少人笑着说老太太想得开,乐观。遥远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谭睿康眼睛发红,忙前忙后,请人来搭灵棚,租了几个电风扇,在灵棚前请人喝茶,招待来吊唁的乡亲们。外婆和外公生前帮过不少人,四邻八里来的人一时间很多。

没人的时候,谭睿康就坐在灵棚里,红着眼睛发呆。

遥远知道他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许久后他到谭睿康身边去,说:“喂。”

遥远按开PSONE掌机,说:“给你看这个。”

谭睿康凑过来看,遥远按了几下,上面的超音鼠抱成个团,冲过悬崖,嗡的一声喷火,把怪碾成一张纸。

遥远说:“可以让它跳舞,你看。”

屏幕上的超音鼠吃了个苹果,跳来跳去,遥远蹙眉道:“但是这里我过不去。玩一周都过不去,烦死了。”

谭睿康接过PSONE,遥远过不了的地方他也过不了,两人凑在一起哔哔哔地按,片刻后客人来了,遥远便主动起身去接待,谭睿康还坐在角落里玩超音鼠大战。

足足一个小时后,谭睿康吁了口气,笑道:“过了过了!”

过了就好,遥远接过游戏机,心花怒放,示意他去接客,谭睿康洗了把脸,过来坐下斟茶。

第二天人更多,遥远送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说:“人怎么这么多。”

谭睿康说:“大爷爷去世的时候人才叫多。”

遥远道:“当时怎么不叫我回来。”

谭睿康又去摆花圈,说:“那时你在小升初,不能让你分心了。”

遥远看谭睿康在辛苦,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一直说:“我来吧,要做什么?”

“我来。”遥远说。

谭睿康道:“你别中暑我就谢天谢地了。”

谭睿康笑了笑,让他坐下收奠仪,说:“你来记奠仪。”

遥远不会说本地话,便对着个本子,收别人送的奠仪。谭睿康又去扯黑布,准备孝带,做麻圈,给他戴在手臂上,认真说:“小远,大爷爷大奶奶没亲孙子,我是二房,你是外孙,咱俩都隔了一层,也不分谁是谁了,都当亲孙子,一起戴孝吧。”

遥远嗯了声,把钱都收好,侧过身让谭睿康给戴麻,谭睿康又教他说奠仪写清楚,以后都要还回去的,都是人情。

两人直忙活到半夜,外头熄了灯,漫天繁星现出来,谭睿康收拾起方桌条凳,在灵棚角落里支起钢丝床,铺上草席,和遥远脑袋碰脑袋地凑着数奠仪,记好账,彼此都松了口气,这一天才算完了。

安静的灵棚里,两人各点了根烟,遥远倚在谭睿康的肩上,看正中的外婆的遗像,喃喃道:“你怎么会做这些的?”

谭睿康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烟,问:“哪些?”

遥远说:“请人办丧事啊,联系搭灵棚啊,收奠仪什么的。”

谭睿康笑了起来,侧头看他,小声道:“很了不起?你将来也会的。”

遥远道:“我…”

遥远想了想,说不定某天他也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以后赵国刚死了,他就要来联系这些,自己办丧事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殡仪馆的电话都不知道。

谭睿康出神地说:“我爸去世的那年,我也像你这么想来着,该怎么办呢?我得送他走啊,给他办丧礼,但是以前没人教过我,从来没有。我只好到处打听该怎么办,问大奶奶,问邻居,然后渐渐的懂了些,就会了。”

遥远明白了,谭睿康并不是为外婆的离世而伤感,毕竟她走得很安详很满足,去另一个世界找外公了。她留下这么两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小孙子,依偎在空空荡荡的灵棚前,心里填满了惆怅。

谭睿康心里难过,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遥远伸出手臂,搂着谭睿康,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透过灵棚顶上的一个破洞,看见群星璀璨的夜空。

“亲人,父母。”谭睿康低声说:“他们都总会有一天离开你的,小远,剩下的路,我们都要独自走完。”

遥远道:“嗯。”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

“你也是么。”遥远低声道:“你不会走的,对吧。”

谭睿康说:“我应该不会,嗯,我答应你,我不会。”

夏末的夜晚很凉爽,他们彼此靠着,遥远搂着谭睿康,谭睿康躺在遥远的怀里,一脚踩在条凳上,两人沉沉入睡。

翌日一只手摸了摸遥远的头,赵国刚的声音响起,说:“到里屋去睡。”

遥远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进里屋里一头栽在床上就睡,谭睿康则去刷牙洗脸,摆桌子椅子,准备招待今天来吊唁的客人。

晨起后村里热闹起来,赵国刚一到,遥远便感觉到真正的一家之主来了,不用他再和谭睿康撑着,毕竟办一场丧礼是很累的事。赵国刚认识许多远房亲戚,也知道怎么应酬交际,他陪客人们喝酒,掏钱置流水席,联系回礼。

“奠仪一律只收两块钱。”赵国刚道:“多的退回去,咱们不缺丧葬费,不能要乡亲的钱。”

外婆娘家那边也来了人,赵国刚尽心招待,又送了他们一人一份从城市里带来的高档四件套。

吃头六时整个村庄里生机勃勃,在灵棚里斗酒,猜拳,以豪迈的笑声送老人离世。

头七,青山皑皑,年轻人抗着棺材上山,赵国刚带着两个孩子在坟前磕头,点香,下来后开始散饼。他们回去收拾灵棚,就像一场必须上的戏,终于顺利开演,完满落幕。

遥远站在院子外把鸡抱着去送邻居,笑着和他们说谢谢帮忙。把能送的都送了后,站在家门口的马路上,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一段记忆的结束,老家已经没有长房亲,他们不用再在每个夏天回来了。

谭睿康曾经的家也伴随着最后一名亲人的离世,而彻底关上了大门。谭睿康母舅家人丁寥落,也离得非常远,从今以后,就只有他们俩身体里流淌着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族的血。

就连赵国刚也算不上谭睿康的亲人,这个世界上与谭睿康有血缘的,只剩下遥远一个。

村长拿着文件过来给谭睿康签署,他和遥远都是继承人,外婆去世前就留下了遗嘱,谭睿康父母住过的老房子和田地归他,外公外婆的大屋,两间给谭睿康,两间给遥远。

除了些琐碎物事,还有二十克金饰是当年外公买给外婆的,十克给遥远的媳妇,十克给谭睿康的媳妇。

老人嫌弃了谭睿康的父亲一辈子,总算在最后的时候一碗水端平。

赵国刚朝遥远说:“你妈妈生前也说,老了以后想回老家种种田,养养鸡,来日等你们都工作了,把你妈妈的骨灰盒也迁回来,爸爸以后也葬在这里,你俩每年清明节回家扫墓方便。”

“这里不错。”遥远说:“哥,屋和地都给你吧,我不能要。”

他不能分谭睿康这点遗产,他已经拥有太多,谭睿康只有这点。

谭睿康笑道:“老人家的心意,怎么能不要?”

遥远道:“咱们谁跟谁不是一样的么?”

“是啊。”谭睿康点头,他抿着嘴角,拇指抹了红泥,牵着遥远的手,以大拇指轻轻摩挲遥远的拇指,手指头勾着手指头,朝地契上一按。

“你也知道,不是一样的么。”谭睿康轻轻道。

两个手印并排按在纸张最下面,不分谁的屋,谁的田,四份文件承包所有人处,都按上了谭睿康和遥远的指印。

“放心吧。”谭睿康坐下签名,笑着说:“咱们以后都能赚很多很多钱,这里只是一个留念。不忙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临走时遥远与谭睿康在院子外磕了三个头,谭睿康上前亲手锁上大屋的门,门合拢时,遥远看着外公昔年当兵的相片——他的笑容与谭睿康如出一辙。

第21章

高三来了,痛苦的晚自习又开始了。高中单独分出一个新教学楼,门口挂着“距高考还有XXX天XX小时XX分XX秒”的液晶显示牌。

整个高三重新分班洗牌,物理与政治是最多人学的,各一个重点班一个普通班,遥远与谭睿康都分到了重点班,依旧一个坐前排一个坐教室最后,每天晚自习到十点才放学回家。

一开始所有人都冲劲十足,然而不到一周后便全部疲了,用级组长的话来说这是一场长期抗战。遥远在第一周就消耗掉了所有斗志,哭笑不得地看着高考倒计时牌。

这是高考扩招后的第三年,从1999年开始,高考不再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然而全民大学生的观念还未曾深入人心,只知道上大学比以前容易了些。至于以前上大学有多难,遥远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赵国刚非常紧张他和谭睿康的工作。

三中的学生分成两类,一类是读书读得浑身发热,一到午后三四点便脸上通红,心情烦躁的学生;另一类则是对酒当歌,醉生梦死,打篮球泡网吧,该吃吃该睡睡的学生。

后者全部找好了出路——出国留学。

只要花个六七十万,便能出去读预科班,归国后还能镀上一层海归的金,遥远英语虽好,却也半点不想出国,一不想去适应新环境,二觉得高考拼一拼只要短痛一年,独自出国去就要孤苦伶仃地长痛四年。

至于谭睿康,他肯定会读国内的大学,区别只在于上什么学校而已。

谭睿康和遥远不再分开吃饭,他们从初三开始,直到高三的这一年,终于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真正地把两人的学生生涯并成一个圈了。

“我挺喜欢吃这个。”餐厅里,遥远心情期待地拌面前那份窝蛋牛肉快餐饭:“食堂的菜太难吃了。”

“中意你就食多D。”谭睿康用蹩脚的广东话说,又翻了翻手里的一本卡耐基的书《人性的弱点》。

遥远被他逗得喷饭,高三开学后的第一次测试成绩出来了,根据这次的测试,所有人定下了目标,谭睿康桌前贴着的小纸条是“清华”而遥远桌前贴的小纸条是“北大”。

难度相当大,遥远觉得谭睿康可能会考上,自己则不可能考上。

他有时想起这事就挺悲哀的,两人的差距在不知不觉间越拉越大了。但谭睿康一如既往地给他讲题,督促他读书,从未有半点松懈。

“小远,你不高兴?”谭睿康从卡耐基的书里抬起头。

遥远摇了摇头,说:“我可能考不上北大了。”

谭睿康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乐了一会,遥远蹙眉道:“很好笑么?!”

谭睿康忙摆手,说:“吃吧。”

遥远眉毛拧成一个结,黑着脸把饭吃完。谭睿康摸出烟给他点了一根,说:“要不咱们去广州读书吧,去广州也一样的。”

遥远道:“开什么玩笑。”

谭睿康说:“我也觉得我考不上清华呢,太难了,每年全市才两三个人,全省也就几十个,黑马又多,就算考进分数线了,也不能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谭睿康虽然念书很刻苦,但学习这玩意永远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成为优秀学生固然是靠实力,但当状元则确实不可避免地需要运气与天赋。

遥远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清醒的,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

“先读完这个学期再说吧。”遥远说:“看看一模成绩怎么样,老师来了!快把烟扔掉!”

谭睿康与遥远迅速把烟扔到桌子下踩灭,级组长和另外一个老师出来吃饭,刚好进了这家餐厅。

两人吃过饭回去上晚自习,入夜时教室里只有几个人,遥远道:“怎么了?今天不上晚自习么?”

“都去食堂看新闻了!”一个男生道:“美国双子大楼被飞机撞了啊!你们不知道?”

谭睿康道:“怎么回事?”

好几个男生在那里绘声绘色地描述:“就这么撞过去,大楼哗一下全垮了下来——”

遥远像在听天方夜谭,两人跟着跑去食堂,只见食堂里挤满了人,全在兴奋地大叫,电视上重复播着凤凰台的新闻,美国时间9月11日上午8点40,塔利班武装政权劫持客机撞向美国双子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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