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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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帝后同床,林婉竟带着一截生鸡冠?许凌云只听说过民间女子初夜见红之事,偶有非处子之身,私自身许他人,出嫁时便袖携鸡冠,洞房时将鸡冠内败血挤于白绫上,用以欺瞒新郎。林婉也带了这物事?

丫鬟带着哭腔道:“大人饶命…大人…陛下若知此事…”

饶是许凌云镇定,此刻也难以收摄心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内殿脚步声响,忙随手将胭脂盒盖上,交回给那丫鬟,低声吩咐道:“谁也不许说,知道么?”

丫鬟惶恐点头,许凌云深吸一口气,朝前殿去,寻思以李效的脾气,不仅不能说,更要帮皇后遮掩着,绝不能露出半点口风。

否则大家一起死。

第13章 乌梅核 …

李效一手支颐,倚在天子榻上出神,昨夜一宿难眠,心神未免有点浑浑噩噩。许凌云来时焦急道:“亭大人!”

亭海生茫然道:“啊,许大人?”

“皇后都穿好凤袍了!陛下怎么还没换下铠甲?”许凌云催道:“未时了这都。”

亭海生霎时回过神,忙道:“陛下…陛下在小憩…依许大人见,这便唤陛下起来?”

许凌云道:“劳烦大人前去拖着皇后,我去服侍陛下。”

亭海生忙不迭点头,许凌云一阵风进去,摇醒李效。

“快快快!”

许凌云手忙脚乱,李效甫醒便被没头没脑一番折腾,怒斥道:“放肆!”

许凌云:“待会再治臣的罪,快啊!要耽误时辰了!”

许凌云匆匆几下解了李效龙盔,手指触上天子赤腰健腹时,二人都是不自觉一避。

“亭海生怎地也不唤孤?!”李效意识到晚了,又问:“母后都问了你什么?”

许凌云把盔甲随手一扔,取来薄衣捋顺,帮李效系领扣,笑道:“问陛下昨晚上睡得好不。”

李效咂吧嘴,小寐醒后满嘴涩味,许凌云随手拈了枚干梅,朝他嘴里一塞,李效哭笑不得,起身道:“成了。”

许凌云服侍李效换完单衣白裤,朝外间吹了声口哨,便退到一边。太监们捧着盘蜂拥而入,李效自若昂头,对着镜子参详。

镜内,背后人笑起来时,两道柳眉微一弯,形成亲切的弧度。

“鹰奴,你的眉毛。”李效忽道:“笑时与太后有点像。”

许凌云不自然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臣方才还见到皇后了,是个美人。”

李效出神了嗯了声,片刻后道:“自孤记事时,太后便不常笑。”

许凌云低声道:“是臣为人不稳重,性喜嬉皮笑脸。”

李效冷冷道:“你也知自己行事不稳重?”

许凌云暗自好笑,是时李效换上一身龙袍,气宇轩昂,隐有压迫之势,犹如变了个人,太监们齐齐跪下。

“陛下起驾——”

李效转身阔步迈出养心殿,亭海生与许凌云二人跟上,养心殿前车驾已摆上,皇帝入车,左右侍郎随驾,仪仗俱全。

不片刻帝后二车到得正殿前,百官列队,古乐恢弘。

李效身穿黑金二色龙袍,头戴天子英冠,宽袍广袖,伸手时林婉不易察觉地一缩。

李效侧过头,注视林婉,嘴里吊儿郎当地咀嚼——先前许凌云喂的乌梅还未吃完,留个梅核嘴里衔着。

林婉怯怯迎向李效目光,将细白小手放在李效掌中,殿前钟鼓齐鸣,帝后携手入殿。

册后,百官朝拜。

李效嘴里仍吃着乌梅核,没机会吐掉。

大学士诵完玉册,抚须一笑,百官再拜,李效亲手给林婉戴上凤冠,朝臣退去,亭海生引路,前往明凰殿参拜列祖画像。

李效颀长手指于嘴角一抹,许凌云恰到好处伸手,二人手指一拉,皇帝的梅核被塞到许凌云手里,许凌云揣进袖中,相安无事。

林婉瞥了李效一眼。

“怎么?”李效停下脚步,问:“累了?”

身旁只跟着亭、许二臣与一队太监。

林婉低眉道:“臣妻…”

李效道:“累了便歇一会。”

林婉迟疑摇头,李效松开手,径自朝殿内长廊去,幽深明凰殿内,帝君一路行过,林婉缓缓跟在其后。

“这便是成祖。”李效在一副画像前停下脚步。

林婉道:“陛下也仰慕他?”

李效点了点头,问:“你也知成祖生平事迹?”

林婉缓缓点头:“成祖果敢擅断,然昔年与孙皇后成婚,却过得不甚幸福。”

李效不住思索林婉话中涵义,许凌云适时道:“陛下文武俱全,今日大婚,较之成祖,陛下更无憾。”

李效缓缓点头,转身离开明凰殿,帝车早已等在殿外,二人再度前往养心殿,向太后奉茶。

太后吩咐一番,无非是成家和睦之话,李效再出来,回延和殿,这场婚事才算大约完了。当夜御花园内天子摆酒,宴请群臣,别有一番热闹不提。

且说侍卫们终于卸了担子,海东青放回鹰厩,许凌云独自在御花园边上,与一桌侍卫心不在焉斗酒。

亭影绰绰,桂香十里,一轮明月在天,照得延和殿顶满檐辉光。晴夜中皇宫的龙椽勾于天顶,朝向中秋圆月,颇有种难言的意境。

许凌云昨夜未成眠,此刻手持空杯,对着太掖池中月影呆呆出神,远处丝竹频传,酒酣楼高,红锦凌乱。

“许大人。”

“大学士。”

许凌云转身,朝大学士礼貌鞠躬。

大学士欣然一笑,这名老人历经三朝风雨,昔年十六岁江州才子扶峰赴京赶考,被誉为京城第一才俊,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那时的扶峰英俊潇洒,作得一手好文章,朝中六部,太学门生甘拜下风,更难得的是仪表堂堂,虞国百年间年轻官吏,无人能出其右。

后扶峰回归江州任参知之职,政绩斐然,仕途扶摇万里,青云直上,举荐大学士时年仅二十七。

这一任,便是五十年。

五十年中,这名睿智老人见证了朝中风流云散,前两任皇帝政期或荡匈奴,或平四海,百年难遇的旱涝,万民围京的大战,议和,叛乱,扩展疆域,赈济天下,废后,杀妃,甚至十余年前皇后一派的甄家没落,江州富贾许家被抄家灭族,直至许凌云逃过杀头大难,回到京师,安安静静地得守他的一隅。

史上记载的大小事,扶峰都见过,史上没记载的,扶峰也都亲身经历了。

再过十年,或许是十余年,这名传奇般的大学士,也将成为史书的一部分。两任虞国皇帝称其为先生,朝臣视他为帝师,他朝何处站,便意味着权势的天平倾向哪一方。

然而待得扶峰告老还乡时,仅有一车书,两名老仆,当年十六岁入京,双手空空,唯一背篓,辞官还归之年,两袖清风。

很多年前,扶峰玉树临风的相貌扬名京师,一生未曾婚娶,如今老了,一身潇洒风韵仍在,脸庞却被不饶人的岁月刻上了皱纹。

“许大人近日都在做甚么?”扶峰负手道。

许凌云坐在太掖池的栏杆上,随手扔了块石子,荡起满池涟漪,低声答:“无事穷忙,不过是读几本书,你这就走了?”

扶峰唏嘘道:“也该走了。”

许凌云低声道:“听说,皇后出嫁前,曾有意中人?”

扶峰莞尔道:“皇后出嫁前的意中人,许大人今日不正见过了么?”

许凌云淡淡道:“当不是陛下,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扶峰道:“我可没说是陛下。”

许凌云蹙眉思索,林婉已非处子,不定待字闺中时,便与人私定终身,那人是谁?寻常侍卫不可能,不是御林军统领便是亭海生…

扶峰哂道:“近日读史,有何感想?”

许凌云笑道:“感想无非是…恨生不逢时云云,好不容易长大,有的人却老了。”

扶峰悠然道:“无缘则已,那杯醉生梦死,可曾后悔喝过?”

许凌云看着池水出神,反问道:“那杯醉生梦死,你又可曾后悔喝过?”

扶峰一哂转身,前去与老臣喝酒,许凌云道:“谢了。”

扶峰书生袖一展,莞尔道:“谢我什么?人生如飞鸟,翱于天地间,心中自在,不过是为的自己,‘谢’之一字,太重,亦太轻。”

许凌云侧着头,倚在栏杆下,嘴角略翘,望着天际白月光。闭上眼,渐渐睡了。

远处传来大学士的歌声,扶峰一手持筷击杯,潇洒不羁,引亢高歌,与几名当朝老臣推推搡搡劝酒,少年风流依旧。

李效从侧殿出来,司监们捧上酒盘,众臣静。

“一壶清觞长天阔…”扶峰带着笑意,望向李效:“恭喜陛下。”

李效叹了口气:“先生明日便要告老,孤有何喜可言?”

扶峰唏嘘道:“老了,朝堂终究是年轻人的战场,陛下年轻有为,来日定可成我大虞举世贤君。”

李效低声道:“承先生吉言,此生定不忘先生教诲,母后着我来敬先生一杯。”

扶峰与李效干了杯,李效又叹了口气,显是对扶峰所去耿耿于怀。司监重新排席,李效道:“众位爱卿请随意。”

老臣纷纷拱手,李效穿过御花园,朝东廊去了,一手扶栏,站在太掖池边,秋风卷着桂香吹来,拂起满池银光,一袭龙襟。

栏下传来低低的鼾声,李效看了一眼,正是许凌云在酣睡。

李效心想,怎么睡在这里?忽记起昨夜许凌云未合眼,多半是陪自己熬了一整晚,遂抬手示意太监去喊侍卫过来,又指指许凌云,随手解下外袍,覆在这侍卫身上,转身朝寝殿去。

夜已深,林婉坐着,数名宫女在旁摘钗卸霞,见李效一身轻束黄褂入殿,纷纷躬身,摘完簪都退了出去。

林婉凝视铜镜,只见李效走到龙床边,坐下,左手开始解右手束袖,太监前来侍奉,李效却道:“都出去罢。”

太监们喏喏退到殿前,垂手侯旨,林婉解了金凤披风,着一身单衣,满身暗香,衬得秀脸粉嫩,于红烛下映得美艳。

林婉也坐在床边,为李效宽衣解带。

李效低下眉眼,端详林婉,林婉抬眼,正朝着李效左脸,二人目光一触,林婉又虚心低头,讷讷不语。

李效本不擅言谈,多少有点不耐,然林婉这女人不可怠慢,她贵为国母,又是林家的女儿,其父更是李氏母子拉拢的对象。太后反复叮嘱,不可冷落了皇后。

李效伸出手,试着去握林婉柔荑,那时间只见林婉又畏惧地,不易察觉地一缩。

她掩饰得很好,然而李效已觉得索然无味。

“爱妻,早点睡罢。”李效漠然道。

林婉抿着唇,点了点头,帝后入帐,两名太监上前,将帷幔拉上。

李效没有碰林婉,他疲惫得很,心里也颇有点抗拒,林婉提心吊胆地等了许久,屏着担心的气息,发现李效呼吸均匀,竟已睡了。

她将鸡冠放到褥下掖好,带着惊慌与担忧入眠。

翌日许凌云在僻院醒来,身上盖着龙袍,袍上还带着李效淡淡的男人气息。

许凌云意识到有麻烦了,猛地起身,唤来侍卫,问:“陛下来过?”

那侍卫笑答:“陛下昨夜着人将你送回来的,头儿,得宠了顾着自家兄弟啊。”

许凌云苦笑道:“皇后见着了没有?”

侍卫茫然道:“没有。”

许凌云:“昨晚上多少人见了这袍子?”

侍卫笑道:“黑灯瞎火的,谁见得着?”

许凌云舒了口气,吩咐道:“你将陛下的袍子送到浆洗房去,就说陛下与大臣喝酒那会,洒了些酒,随手解开搁到栏杆上,没留意被当侍卫袍混着一道裹了回来。”

侍卫点头领命,又道:“御书房外传你候命,头儿。”

许凌云点了点头,见日上三竿,忙换了套衣服,匆匆吃过早膳,朝御书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有大人在问林婉的问题提前说一下,这个皇后不会是炮灰反角。

第14章 破月弓 …

李效刚下了早朝,在御书房内翻阅奏折,昨夜补了睡眠,神清气爽,将连日积压的折子都批完后,已是正午时分。

太监前来提醒该吃午饭了,李效才记起早膳还未用,行出御书房外,见远处许凌云用树枝撩着太掖池内残荷,遂道:“醒了?”

许凌云忙过来见礼,周围人知这侍卫得宠,纷纷退后,留君臣二人朝延和殿去。

“醒了。”许凌云笑道:“陛下今日将功课做完了?气色挺好。”

李效脸色阴晴不定,见许凌云不住偷偷打量他,显是心内揣测天子昨夜是否圆房,不禁忿道:“放肆!”

许凌云笑了起来,眉毛恰到好处地一弯,与年轻时的太后如出一辙,李效满肚子火又下去了。

“孤且问你。”李效停下脚步,冷冷道:“心内又在打甚么龌龊念头?”

许凌云低头道:“臣不敢,臣在想须得趁早娶个媳妇,来日生个女儿,可嫁给太子,与陛下攀门儿女亲事。”

李效转身继续走过长廊,淡淡道:“凭你这副德行,既无担当,又无本事,顶多豢只海东青撩鹰耍猴,哪家姑娘会喜欢你?”

许凌云笑道:“该喜欢的时候,自然便有人喜欢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什么都是理由。”

李效似有所触动,到得延和殿,接过热巾擦手,许凌云跟到殿外便停了。

“去角房里用饭,午后到殿外等着。”李效吩咐道。

许凌云一躬身,去了侍卫们排值的门房,林婉起得早,清晨去太后处走过,便留在延和殿内,遣开宫女,随手摆弄梳妆台上的物事,见李效回殿,忙起身见过。

李效一回殿便沉默了,少顷道:“用午膳罢。”

太监们摆上膳食,琳琅满桌,林婉亲手布菜,柔声道:“陛下退朝后批了一上午的折子?”

“唔。”李效嘴里咀嚼,心内在想话题来与林婉说。

李效搜肠刮肚,只想出一句话:“母后问了什么?”

林婉低声道:“问陛下喝了多少酒,吩咐秋凉得注意着身子。”

李效淡淡道:“没喝多少,这是什么菜?”

太监忙道:“回陛下,是太后让皇后带过来的江州菜,桂花醪蒸四喜虾仁。”

李效喝了口茶,说:“怎忽想起来吃这些?”

林婉接口道:“母后可能想起当年江州了罢。”

李效吩咐道:“攒一份,赏给角房里的鹰奴吃。”

太监点头前去准备,林婉亲自给李效布菜:“鹰奴也是江州人?”

李效点了点头,说:“你父接手江州十二县,平日家中吃江州菜不吃?喜欢吃的话,让御膳房给你做就是。”

林婉笑道:“妾身进得宫来,便是陛下的妻了,自不能带着家中的食性。”

李效听得舒心,随口道:“孤分得清,有什么家事,只管说就是。”

林婉盈盈笑着谢恩,少顷二人用完午膳,按平日李效该睡完午觉,再朝御书房去,等候朝臣们前来议事。然这些年中,林婉之父林懿能者多劳,揽去朝中一半以上政务,竟不烦李效亲躬。

横竖无事,李效便倚在榻上出神,片刻后召来一名太监,吩咐道:“看看鹰奴吃完了没有,宣他进殿。”

林婉颇有点诧异,未嫁时在娘家听闻李效不少事迹——喜怒无端,更性喜迁怒,从不将朝臣,宫宦当人看,稍一动念便是杀人的吩咐。待得嫁入宫廷,这君王却与自己所知不一样,连传名侍卫都会先问句“吃完了没有”,难道京城坊间的俱是讹传?

正思忖间,李效又吩咐道:“爱妻来坐着。”

林婉与李效各倨一榻,宫人奉茶,再在榻前摆上屏风,屏风外置一脚踏,许凌云一掸袖子,在殿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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