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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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说:“啊,不是孩子呀,那您方便过来接一下人不?我们要打烊了。”

深夜两点,酒吧侍应擦着杯子,关越趴在吧台上,醉得人事不省,手边放着打翻的小半杯伏特加,酒吧外大雨倾盆,客人已走得一干二净。

伏特加沿着吧台淌下,浸湿了关越的衬衣,侍应推了推关越,说:“喂,有人来接你了。”

天和收伞进了酒吧,扳着关越的侧脸看他,关越闭着眼,一动不动只是趴着。

“同事呢?”天和说,“怎么就一个人?老板没人管?太离谱了。”

侍应正在扫地,答道:“十点的时候,他一个人来的,进来以后点了一瓶伏特加,也不说话,就坐着喝。”

另一名男侍应说:“十点前好像确实有不少人,还有几个老外,在对面的会所喝酒,出来以后他可能还想喝,就来我们这儿了。”

“喝了大半瓶,真是可以,埋单吧。”天和忽想起忘了带钱,这儿也没法签单,只得拿了关越西服,从内袋里摸出唯一的一张卡,侍应拿来刷卡机,天和说:“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刚才这大帅哥醒了几秒。”侍应笑道,“我们用了好大力气才叫他起来,让他找人来接,他人趴着不动,左手把手机给解锁了,扔到吧台后。我们看了眼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就试着拨过去。”

“这卡有密码。”天和拿着POS机,一脸抽搐,“糟了。”

普罗:“我猜是你的生日。”

“闭嘴,普罗。”天和在POS机上按了自己生日,刷出来了,伏特加一万五,小费签了个100%,反正是用关越的钱。

“我对此表示至为诚挚的谢意。”天和一边尝试着把关越弄出去,一边朝侍应说。

“我们才是!”侍应们拿着单,热泪盈眶,齐声大喊道。

天和在两名男侍应的帮助下,冒着雨,艰难地把关越从酒吧里拖出来,塞进自己的跑车副驾驶位上。关越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侧靠在天和怀里,天和把他的脑袋往另一边粗鲁地推开,发动跑车,扬起白浪般的雨水,在这暗夜里疾驰而去。

天和背着关越,艰难地等电梯,关越本来就很重了,尤其喝醉酒后,简直就像背着块铸铁板。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滕王阁序》,作者王勃,约六五零至约六七六。”

“是——的。”天和咬牙道,“我需要一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普罗:“真看不出你居然有这么强的体力。”

天和喘息道:“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可以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就像那次你徒手掀翻一辆兰博基尼的英勇事迹么?”普罗问。

“不要再说了。”天和把关越背进电梯,说,“回忆那段往事并不有趣,而且不是‘掀翻’,只是‘推开’。不要跟我说话…我得省点力气。”

普罗:“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保安,或者找一根杠杆。”

天和吃力地说:“如此高贵的关总…怎么能让…保安…碰…到…他…希腊男神般完美无瑕的胴体呢!杠杆怎么用?”

普罗:“首先,我建议你把他平放在地上,再用杠杆撬他的腰部,找好受力点,能有效令他往前持续翻滚…”

天和:“谢谢你的建议!坚持!到了!”

普罗:“稍后我想你也许会…”

天和:“芝麻开门!”

电梯到,普罗把家门指纹锁打开,天和一头撞了进去,把关越推到沙发上,今晚这么一折腾,消耗了天和将近一年的体力。

天和活动胳膊,喘着气说:“普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醉到这个地步,是硬不起来的。”

普罗:“也许不高于三十六伏的电压可以奏效,第一步,将电源接在两腿之间的鼠蹊部…”

天和:“我现在对他的身体没有兴趣!”

普罗:“适度性生活能有效纾解压力。”

天和:“我自己可以纾解,谢谢。”

普罗:“我是说关越需要纾解。”

天和:“那也请他自己纾解去,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格式化了。”

幸而搬家后,方姨不与天和住在一起,否则这么大动静,铁定会把她吵醒。

普罗完全无视了天和的威胁:“你为什么不把关越送回他自己的家呢?”

天和活动胳膊,喘气:“我怎么知道他住哪儿?”

普罗:“我可以为你检索他的住址。”

天和:“到了也没用,我又没有钥匙。”

普罗:“你完全可以用他的手,打开他家门上的指纹锁。”

天和:“…”

沉默片刻,天和绝望道:“怎么不早说?”

普罗:“可是你没有问我,直接把他带回来了,现在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路上我建议你还是使用杠杆,在巴赫的乐曲下,驱使他一路滚动向前。”

天和:“……………”

普罗:“你看,你承认想把他带回家的这个事实,因为你接下来要说‘算了’,所以我才建议,最合理的走向是朝他施加微弱电击,如果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话,我保证…”

“闭嘴,现在得把他搬到床上去。”天和四处看看,说,“我需要一个工具…普罗,家里有什么带轮子可以滑动的东西么?”

扫地机器人自动开启,慢慢地滑动过来。

天和:“算了还是靠自己吧!music!一、二、三——起——”

“当当当当!”

家里音响同时播起《命运交响曲》,天和怒道:“快给我关了,有邻居!你会把邻居吵醒的!”

chapter10

天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关越挪到了床上。

“呼。”天和擦了把汗,关越身上一股酒味,衬衣、西裤,都被打翻的伏特加洒上了。这伏特加还不错,看来酒吧里偶尔也会有好酒,天和心想。

“喂。”天和拍拍关越帅气的侧脸,关越只是安静地躺着,他的睫毛浓密而漂亮,像在做梦,轻轻地动了几下。

天和解开他的领带,抽出来,脱他沾了酒的衬衣,关越现出瘦削的胸肌,轮廓练得很好。

“需要准备电击么?”

“需要准备滚筒洗衣机,把他的衣服洗一下。”天和说,“抱歉,忘了你对此无能为力。”

普罗:“…”

天和脱完关越的衬衣,又解开他的皮带,脱他的西装长裤,脱袜子,把他全身扒光。再把衬衣西裤拿出去,放在沙发上,这样明天方姨只要闻到酒气,不用问也知道,自然会提前洗好烘干。

关越被脱得赤条条的,只穿一条黑色三角内裤,天和用一条毛巾给他擦了几下胸膛上的酒渍,拉了被子,给他盖好,床头柜上放了杯水。

普罗:“我建议你至少在四个小时里持续观察他的情况,每年因醉酒呕吐而导致的窒息死亡事故,在全球范围高达一万一千四百起…”

天和去换回睡衣,躺上床去,盖了被子。

“普罗,关灯。”天和说,“我真的很困了,希望明天他睡醒的时候不要动手揍我。”

家里所有的灯熄灭,一瞬间全暗了下来。

“这是我自从分手后,第一次和除了子蹇之外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结果居然还是他。”天和翻了个身,在黑暗里说。

普罗:“我建议你把房间摆设架挪到客厅去,因为如果他半夜醒了,起来找水喝,很可能先撞上墙,再踢到床脚,根据我预测的前进轨迹,最后会绊倒在沙发前,再抓住摆设架,把你的航模碰下来,再保持不住平衡,一脚…”

天和:“饶了我吧,我的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也不可能这么蠢,真弄坏了,让他赔吧,关总家大业大,世界上没什么是不能拿钱摆平的…”

黑暗里一片寂静,只有关越低沉的呼吸声,他睡得很香,天和也疲倦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一阵巨响与痛哼,天和瞬间惊醒,弹起,大喊。

关越果然醒了,起来找水喝,却不小心一头撞上了墙,晕头转向地退了步,四处找电灯开关,在床脚处踢了下,又在小沙发前绊了个趔趄,一手抓住摆设架,把天和的航模拉倒了下来。

“别动!”天和在黑暗里反应过来,“什么都别碰,保持你原本的姿势!”

灯全亮了,关越头疼欲裂,相当痛苦。天和掀开被子起身,一脚踩上自己的航模,顿时痛得半死,拉着关越手腕,让他坐回床上,递给他水,关越紧紧闭着眼睛,把一杯水全喝光,如释重负,又重重躺了下去。

天和出去给关越又倒了杯水,把房里的灯关上了。那航模先是被关越踩了一脚,又被天和踩了一脚,已经彻底报废,早知道该听普罗的。

算了…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都是身外物。

天和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躺上床去,关越翻了个身,一手搭过来,从身后搭住了天和的腰。天和想扳开他的手,却怕稍微一动,关越便又像从前一样,整个人靠过来抱紧了天和,那就尴尬了。

关越低沉的声音说了两句英语,再次陷入沉睡,天和曾经与他睡了无数个夜晚,一听就知道他是真的睡熟了,并非趁机占便宜。

翌日,雨停了。

“关越死了!”

远方传来了突如其来的叫声,关越惊醒过来,坐起,四处寻找声音的来处。

谁?谁在说话?

关越:“???”

关越一脸疑惑,又躺了下去,忽然想起了半夜的事,马上转头,恰好天和也转了个身,无意识地抱住了关越,男人肌肤的气息与温暖的触感,令天和一瞬间从睡梦中醒来。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做梦。

天和揉揉眼睛,两人对视短暂一秒,天和便忙与他分开,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喝断片了?”天和说,“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不?”

关越抬手按着额头,显然有点头疼,天和又说:“衣柜里有浴袍和睡衣,我二哥的,凑合穿着吧,出门右转是浴室。”

关越起身,近乎赤条条的去开衣柜,翻浴袍。天和注视他漂亮的、光裸的背肌,清晨醒来,这种诱惑实在令人有点受不了,关越晨起的欲望也按捺不住,迅速几下穿上浴袍,吁了口气。

再血气方刚,洗个冷水澡也好了,这点天和倒是不怎么担心。

关越穿上闻天岳的浴袍,看了眼地上翻倒的架子与昨夜被两人联脚踩得支离破碎的航模,躬身捡起来。

“别管它,方姨会收拾。”天和说。

关越便开门出客厅,天和说:“你的话越来越少了。”

“方姨早。”关越道。

方姨正在准备早饭,头也不回地笑道:“看见衣服就知道是小关,好久没来了。”

关越点点头,去浴室洗澡,方姨又说:“牙刷毛巾都给你准备好了,衣服烘干还得一个小时,洗完出来,吃了早饭刚好。”

“谢谢方姨。”关越在方姨面前倒是很礼貌,进去洗澡了。

天和还不想起床,正懒懒躺着,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想到方才醒来时,转身抱住关越,半睡半醒的刹那,那种怦然心动、肾上腺素分泌陡然加速的感觉,令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

单独一个人沉浸在程序里的时候,天和对性想得很少,但这几天与该死的关越再见面后,便令他早已平静的内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水声停,关越冲完个冷水澡,在吹头发,与方姨说了几句话,天和听不清楚。关了吹风机以后,方姨递给关越一杯奶茶,关越便端着杯,穿着棉拖鞋,在家里转了两圈,观察这个房子。

“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几岁不?”方姨把衬衣在洗衣间里摊开,笑着问关越。

“八岁。”关越答道,“那年天和四岁。”

“第二年,天衡就离开家,去研究院了。”方姨戴着眼镜,用一个挂烫机给关越熨衬衣,笑道,“为了保守重大机密,这些年里,一次也没回过家,电话也没打过,就连他们的爸爸去世,也是天岳操办的。这房子上上下下,一点没变,总觉得他们三兄弟都还在跟前。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关越点点头,放下杯,来到鹦鹉架前,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逗它。

鹦鹉:“…”

关越:“…”

鹦鹉侧着头,与关越对视,一人一鸟,相顾无言。

“小金就是你带小天出去玩的时候,在哥伦比亚买的。”方姨笑道,“还记得吗?”

关越点头,注视金刚鹦鹉。

房间里,听到对话的天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光着脚跑了出来。

谢天谢地——金刚鹦鹉的嘴上被绑了一根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它侧着脑袋,晃过来晃过去,盯着关越左看右看,仿佛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偏偏鸟嘴又被绑住了。

关越“嗯”了声。

方姨解释道:“这几天它有点拉肚子,才吃了药,怕吐出来,所以把它嘴巴绑着。”

金刚鹦鹉抬起右边翅膀,险些扇关越一巴掌,关越敏捷退后半步,鹦鹉却不依不饶飞了过来,脚上链子拖着鸟架晃来晃去,关越马上抬手握住它,把它按回鹦鹉架上。

“它还记得你呢。”天和随口道,望向方姨,心照不宣地感激点头,去洗澡开饭。

天和与关越各自一身浴袍,坐在餐桌前,关越喝奶茶看金融时报,天和喝咖啡看硅谷新闻,关越吃熏肉配面包、煎蛋与茄汁焗豆,天和吃燕麦粥。方姨在换天和房间的床单,放了张巴赫的《五首卡农变奏曲》,音乐声里蕴含着雨过天晴的清新空气,就像他们在剑桥郡一起生活过的每个早晨,那些日子近在咫尺,熟悉得仿佛从未改变。

“今天不上班?”天和边看新闻边问。

关越看着报纸,答道:“待会儿去公司一趟,下礼拜回太原看爸妈和爷爷。”

天和:“衣服烘好了。”

关越:“嗯。”

方姨把房里的架子摆好,植物放回去,收出零零碎碎的航模碎片,拿了一管万能胶,戴了老花镜,开始研究怎么把它复原。

“别粘了,”天和说,“扔了吧。”

关越看了眼,再看天和。

“能粘好就试试。”方姨笑道。

甲板被踩成了两半,炮台和瞭望塔全碎了,飞机断的断丢的丢,日不落帝国的“皇家方舟”就像被导弹密集轰炸过,简直惨不忍睹。

关越说:“脾气变这么好。”

天和:“?”

关越:“天衡给你做的,换了从前,不朝我闹一个月不算完。”

天和说:“那怎么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归现在,谈恋爱的时候因为亲近,所以总是在最爱的人面前,下意识地忘了去伪装自己。现在是朋友了,再不爽也不能朝朋友发火吧?”

气氛于是沉默了,天和又说:“我以为你不会存我电话。”

“回国后事多,忘了。”关越说,“回头改。”

天和:“想给我改成什么?”

关越:“自己起。”

天和:“‘那个讨厌的人’如何?”

关越:“可以。”

天和:“我给你备注个‘翻滚吧总裁’,怎么样?”

关越:“不懂你的意思,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天和:“你在酒吧里喝醉了,跑出来,站在一个下水道井盖上,哭着开始跳踢踏舞,还大声地喊‘资本时代已死,共产主义万岁!我要为国护盘!’接着直奔ATM,输入我的生日密码,取出两万现金…”

关越:“……”

方姨:“…”

关越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否则天和怎么会知道,信用卡密码是他的生日?

天和:“…后来整个酒吧的客人,追在你身后,看你一边跑一边跳,一边快乐地朝空中撒钱,左一把,右一把,沿途跑向东站,把卡拍在售票窗口,用山西话大喊:‘买一辆八成新的和谐号,我要带着大家回去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

关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天和:“想看看昨晚我录的视频吗?十块钱看一次。”

关越差点就相信了,顿时五雷轰顶,正要起身,观察天和的表情,看出自己又被耍了,于是坐下说:“我喝醉了从来不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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