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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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封常清长叹一声,说道,“你欲如何?带那孩子去杨相面前,澄清个是非黑白?”

厅内陷入了沉默。

厅外三人一起看着鸿俊,鸿俊从两人对话中,隐约猜出这人被害得很惨…感觉自己不是在闯祸,就是在去闯祸的路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罢了。”李景珑冷冷道,“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看见。”

此刻暮鼓响起,李景珑又冷漠地说:“你回去吧。”

封常清认真道:“大好男儿,何惧世间流言?景珑,昨日是我错怪了你,归我的不是…”

李景珑却推开门,门外四人马上“唰”一声分开,阿泰坐在梧桐树下花圃前摸琴弦,裘永思背着手抬头看褪色的红漆柱子,莫日根动手扶起被撞破的窗子,鸿俊蹲在井边用一根树枝戳鲤鱼妖的嘴巴玩。

暮鼓咚咚声不绝,李景珑站在天井中,侧身看封常清。

封常清拄着杖走了出来,经过诸人身边时仍不时转头看。

“杨相万一过来,你这鲤鱼可得藏好。”封常清叮嘱道,“否则就要被送给陛下与贵妃玩赏了。”

“他不会来的。”李景珑冷漠道,“哪怕是妖怪,我也不会送给他当玩物。”

鸿俊惊讶张嘴,与鲤鱼妖面面相觑,鲤鱼妖不住打量李景珑,暮鼓声中,封常清离去。

“都进来罢。”李景珑这才说道,语气中威严尽显。

数人进了正厅中,李景珑先是亲自打来水,让他们逐一洗手,又翻检厅内抽屉,找到不少散香。

“谁有火折子。”李景珑语气平静,朝众人道。

阿泰一抖手指,指上红宝石戒指冒出一缕烟雾,火苗燃了起来。

李景珑眼中带着些许诧异,阿泰微微一笑,眉毛一扬,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李景珑却什么也没说,将一把香在火苗上点燃了,分给四人,自己擎三炷,走到壁画前,朝狄仁杰画像拜了三拜。

“狄公,今日驱魔司复启,愿你在天之灵,庇佑我等,庇佑大唐。”

李景珑先拜完后,示意众人过来拜,并将香插进香炉里,末了,他抬头端详壁画上斑驳人像,许久后转身离开正厅,扔下一句话:

“散了罢。”

暮鼓声仍远远传来,众人只得各自惴惴散去。

莫日根蹲在院里,余下三人开始闲聊,时不时望向东厢,不知鸿俊究竟哪儿惹了李景珑,猜测是带他去了青楼,败坏了名声。可鸿俊并不知道青楼是什么,迄今仍一头雾水。

大伙儿总结出李景珑见面也不问缘由就动手,脾性冲动。

但最重要的一点还不在于谁得罪了谁,抑或李景珑脾性如何,而是…大家都很郁闷,郁闷就在于李景珑是个凡人。

按理说前来报到的驱魔师,或多或少都会些收妖的法术,且身负异能,可是李景珑居然是个凡人!

“他的剑很厉害。”鸿俊说,“能破我五色神光。”

“再厉害的剑,也只不过是法宝而已。”阿泰说,“身上没半点本事,怎么行呢?唉…”

鸿俊不想说李景珑吸走了心灯一事,且心灯在不在他身上还未查证,想来想去,众人都颇沮丧。莫日根本以为统御驱魔司的应是个高手,阿泰则见李景珑十分无趣,裘永思想着驱魔司长史,好歹也得有点守护下属的本事。

但见李景珑这身手,除了武功高点儿,手中有把神兵外,便全无长处,不免兴趣寥寥。

说到一半,李景珑从东厢出来,对余人视若无睹去前院取铺盖,数人便不再说,明显不服这长史。

“那…咱们未来要做什么?”鸿俊又问。

“等他吩咐吧。”阿泰笑着说,“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去了。”

阿泰走了,裘永思道:“我可不想跟着他去捉妖,还得花力气保护他,本来就怕死。”

裘永思也走了,莫日根耸肩,正要问鸿俊住哪间房时,鸿俊却告诉他,自己去看看李景珑,于是轻手轻脚地过去。

月上中天,满地秋凉,鸿俊站在东厢房外张望,见李景珑把铺盖抱进去,高大身影在灯下铺床。

“长史,要帮忙吗?”鸿俊问。

“别没话找话说。”鲤鱼妖在一旁道,“诚心帮忙你倒是进去啊。”

鸿俊:“你给我闭嘴!”

第10章 万象更新

李景珑不答,灯下人影动作顿了一顿,鸿俊便推门进去。

“出去。”李景珑说,“谁教你擅闯上司房门?”

鸿俊挠挠头,只得推到房外朝里看,鲤鱼妖站在鸿俊脚边,把脑袋搁在门槛上朝里头瞥。

李景珑铺好床,直起身,转身一瞥鸿俊。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鸿俊说,“要紧吗?”

李景珑深吸一口气,鸿俊以为他又要发火,忙退后一步。

“你多大了?”李景珑注视鸿俊,反而问道。

鸿俊报了年龄,李景珑沉声道:“把你的妖管好,若溜出去吓着了人,你就回家去罢,下不为例。”

鲤鱼妖讨了个没趣,径自跑了,鸿俊说:“别赶我走,我会小心的,我已经有家不能回了。”

李景珑一怔,鸿俊好生无趣,转身穿过回廊,前去西厢。

房内满是灰尘,鸿俊也无铺盖,只得将就一晚上,找块木板先凑合,见板上铺了件羊皮猎袄,料想是莫日根给自己先盖的,便枕着脏衣服,躺下睡了。

翌日清晨,李景珑站在天井中,身边跟着十来个挑夫,挑着大包小包、大担小担,说:“放在天井里。”于是又给算钱,鸿俊十分讶异,上前看,只见里头是铺盖棉絮等物,还有一应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文房四宝…显然是李景珑采买回来的。

“哇!”鸿俊说,“给我们用的吗?”

“公摊。”李景珑面无表情道,“俸禄里扣。”继而大步到了西厢,抬脚就踹门,把阿泰与裘永思的房门踹开,怒喝道:“给我滚出来!大半夜不睡觉,去逛什么窑子?!”

两人昨夜偷偷摸摸出去逛了一圈,刚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忙连滚带爬出来,狼狈不堪。李景珑便让众人把东西抱回房去,勒令尽快集合,着手打扫修缮驱魔司。

李景珑终日不停干活,四个家伙一条鱼便时不时偷懒,在天井里游手好闲,唱歌弹琴作乐,无所事事,油漆匠、粉刷匠们刷完房与柱,还得停下来等李景珑把房间收拾完。终于在三天后,李景珑的活儿干完了,整个驱魔司焕然一新。

前厅内供一尊镀金不动明王像,四处雪墙朱柱,门窗重漆,天井中青苔片片,正厅内置一矮榻,茶具倒扣矮案上。院中凤尾竹处处,秋日下沙沙作响,后院前厅铺出鹅卵石小路,池塘内几尾红色游鱼。一旁竖了块木牌,上书“赵子龙”三字,乃是鲤鱼妖的居所。

回廊下风铃轻轻摇曳,发出清脆声音。天井内一棵七十余年的高大梧桐树沐浴着阳光,琉璃瓦光华流转。东厢里是李景珑卧室,外加书房、兵器室、药房等地。书房内堆叠着十余架书,及狄仁杰仍在时的案情记载。

鸿俊光着脚在院廊下跑来跑去,地板擦拭得纤尘不染。每人房中,都换上了落地的横拉木门,方便采光。各房间还自行摆设了一番——莫日根房中矮案前铺着虎皮,挂了一把西市上买来的大弓。阿泰房内则铺着颇有异域风情的毛毯,一应物事,俱是白玉与琉璃,极尽奢华。裘永思房内挂有《游春图》,茶皿花瓶等物俱是千峰翠色,越窑名瓷。

唯有鸿俊房内一张靠墙地榻,四壁空空荡荡,李景珑便拣了三幅字画扔给鸿俊,让他自己挂去。

一幅张旭草书,一幅张僧繇的《百鸟图》,一幅李思训的《金碧山水图》。鸿俊也不识货,连印章也不知是谁的,便随手挂了,端详那《百鸟图》,便想起曜金宫的日子,不禁心生亲切感。

驱魔司已被彻底翻新,长安城内官府,若说此地最雅,亦不为过。这巷内府址本是大唐从神都洛阳迁来长安后,狄仁杰弟子骆锦通所购下的宇文恺生前别院,采光采水本就极佳,如今在李景珑手中一翻修,顿时成了众人的新家。

“好了。”李景珑擦了把汗,在正厅内开一个茶团。

众人再看他的目光已似有不同,起初莫日根、阿泰与裘永思是不服他的。没想到李景珑竟雷打不动,任凭你们如何,只做自己的。最后还亲自挨间收拾房间。

“我来罢。”裘永思接过,李景珑也由得他,铜壶沸水,秋来天阔,数人坐在正厅内,开始喝茶。

“先前是想着。”李景珑依旧是那冷漠面容,沉声道,“驱魔司初复,各位可借着修葺司中房屋的机会,通力合作,互相间认识一番,彼此熟络熟络…”

鸿俊转头左看右看,见莫日根、裘永思与阿泰三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鸿俊:“?”

“…不过看来各位都是人中龙凤,更已成莫逆之交。”李景珑淡淡续道,“景珑区区一介凡人,看样子来日还得拖了各位的后腿,当真抱歉。”

李景珑这么一说,众人都十分尴尬。

除了鸿俊之外,余下三人都瞧不起他这个凡夫俗子,李景珑也知道,部下们瞧不起自己这个上司,但他到哪儿都被瞧不起,早就习惯了。

“现在,将手中信交来。”李景珑说,“今日便登记了,明天我也好给杨相一个交代。”

“长史,是你给我们送的信?”莫日根说。

李景珑摇头道:“不是,我也正想问,是谁给你们送的这封信?”

那就奇怪了,李景珑没必要骗他们,众人议论了一番,一定是有人为了光复大唐驱魔司,才选择在此刻,召集被选定的四人来到长安此地。

但若这么说,李景珑因缘际会前来,又如何解释呢?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的巧合?

鸿俊率先将信交给李景珑。

“孔鸿俊。”李景珑说,“家住何方,父母何人?”

鲤鱼妖从厅外探头进来,鸿俊便按先前教的交代了,告知李景珑,自己养父是太行山上的修道之人,来长安是想历练一番。至于赵子龙,乃是多年前无意碰上,收养的鲤鱼,绝不存在是妖族派来的内奸之事。

李景珑也不多问,只是听着,鸿俊总觉得自己的谎话有许多难以自圆其说的漏洞,但李景珑却全无保留地相信了他。

接着是莫日根,莫日根出身室韦,同样告诉李景珑,自己也是为了历练而来。鸿俊听莫日根似乎隐藏了许多事,但李景珑也没有问,只提笔登记了莫日根的名字。

阿泰则是吐火罗的贵族,为学习大唐文化而来。裘永思家住杭州,只简单交代家世是读书人,受祖父之命,来驱魔司锻炼胆量。

后面交代的,一个比一个简单,三言两语便轻飘飘带了过去。李景珑登记后,裘永思泡完茶,分给众人,连鲤鱼妖一起,人手一碗捧着。

“以后把脚擦干了再进来,别踩得满地水。”李景珑朝鲤鱼妖吩咐道。

“看来再没有新人来报到了。”李景珑说。

众人便静静看着李景珑,猜测他打算说什么。李景珑喝了口茶,不看面前四人,沉吟道:“我不知道是谁召你们前来,但我相信,狄公虽然身死,却依旧照拂着我大唐。今天能与各位聚在此地,乃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说着李景珑抬起头,望向四人背后,正厅东墙上那狄仁杰的壁画,眼中带着复杂神色,四人便纷纷回头,望向狄仁杰之像。

“你是说,狄公藏了四封信,在他死了那么多年后,寄了出去?”莫日根说,“并召集我们前来,光复大唐驱魔司?”

“这怎么可能!”众人一副“你当我傻啊”的表情,打量面前的李景珑。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鸿俊一脸茫然道。

“最不合常理的,应当是长手长脚,脚上还有腿毛的鱼罢。”李景珑转头,面不改色地朝鲤鱼妖一瞥。

鲤鱼妖:“…”

“也是。”鸿俊倒是接受事实很快,点头说,“这么比起来,死后寄信这件事,勉强还是能理解的。”

众人纷纷扶额,互相看看,既然李景珑这么说了,大伙儿也不去刨根究底了,你是上司,你开心就好。

“明日本官会去为你们订做腰牌与官服。”李景珑淡淡道,“提请俸禄,去留随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但一旦名字被报上去了,便是朝廷命官,无论胡汉,一视同仁。”

鸿俊本来就身负使命,寻思着何时去找陈家人与自己的飞刀,闻言便点了点头,忽见李景珑盯着自己看,似乎在等他表态,眉毛一扬。

“我会留下来。”鸿俊颇有点心事重重,点了点头。

莫日根答道:“留。”

阿泰:“留。”

裘永思说:“留,可是在驱魔司里,要做什么呢?长史,你总得给我们派点活儿吧。”

“会有活儿的。”李景珑说,“杨相说了,但凡六军与大理寺办不了的案子,办案过程中‘也许’涉及妖魔鬼怪的,都将转到驱魔司来,本想着未有案子前,你们可先在长安城中四处逛逛,不过既然这么说了,你们都不会失望,下午就开始干活。”说毕便喝完茶起身。

鸿俊马上说:“长史,大伙儿…能帮我个忙吗?”

“不行。” 李景珑答道。

众人:“…”

“我知道你想找那夜的妖怪。”李景珑说,“但如今我未知你们能耐,更未共事过,现在贸然出动,毫无配合,麻烦只会越惹越多,留待一段时日后再行解决。”

鸿俊心烦意乱,却知李景珑所言有理,只得点了点头。

李景珑起身离席,大伙儿解散,今天的事儿就算完了,他走出厅堂,进到东厢时,忽然如释重负,靠在柱子旁喘气,显然心有余悸。念及这群身具神通的驱魔师,居然还是被自己收拾住了,忍不住又握拳一挥,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刚一抬头,忽又见鸿俊站在面前,满脸疑惑地看他。

“长史,你刚刚在做什么?”鸿俊试探问道。

李景珑马上咳了一声,严肃道:“又怎么?”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鸿俊看着李景珑说,“我想找…”

“我说了,不行!”李景珑不悦道。

“不找妖怪。”鸿俊马上道,“你对长安熟,只要告诉我陈子昂家住哪儿,我自个儿去。”

驱魔师同僚们对长安城不熟,陈子昂家住哪,问也没用,挨家挨户去找,长安六十万户,根本不可能找到,眼下李景珑来了,简直是自己的救星。

“我问你一个问题。”李景珑打量鸿俊,突然说道,“你是修道的人,有没有什么法术,能让人忘掉一些事?”

“法术?”鸿俊被突然这么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答道,“法术没有,但是有一种花…”

鸿俊昔年喜欢在太行山上撒野,曜金宫后殿内,奇花异卉也甚多,依稀记得似乎移植了一种产自西域的植物。

第11章 兵分两路

午后,李景珑带着鸿俊,穿过天井出来。

莫日根躺在天井里晒太阳,嘴里叼着根草杆,跷着二郎腿眯起眼。裘永思坐着看书,阿泰则玩着手里那把琴。

“都起来,干活了。”李景珑说,“到西市去,找一种叫离魂花粉的药剂。”

“啥?”众人围了过来。

“离魂花是西域出产奇花,授粉时析出的花粉,闻过之后能让人打喷嚏,并忘记当前发生之事。”李景珑解释道,“来日驱魔司万一执行任务,百姓大惊小怪,便可用以收拾善后。”

裘永思、莫日根与阿泰三人打量李景珑,满脸怀疑神色。

“万一没有呢?”阿泰问道。

“八成不会有吧。”裘永思说。

“没有,就找到有为止。”李景珑说,“这是命令,不容讨价还价,现在就去。”

“长史,你从哪儿听来的?”莫日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发现了端倪。

鸿俊在李景珑身后弱弱地举了下手,众人瞬间一脸无奈,李景珑刚一回头看,鸿俊马上把手放下了。

午后长安秋高气爽,鸿俊与李景珑走在街头,心头翻来覆去,自己似乎给另外三名同僚找了个麻烦。眼看另三人不情不愿地一同出门去,万一找半天都找不到这种奇花,回来只不知道会不会骂自己没事找事儿。

“长史,他们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长史…其实我也不确定,离魂花是否真的有用。”

“长史,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景珑:“…”

“咦?长史,这是什么?”

其时大唐喧闹繁华,街上人多热闹,鸿俊怕跟丢了,便伸手扯着李景珑衣袖。那一下,李景珑颇不自在,抬手要挥,却十分尴尬。

“孔鸿俊。”李景珑说,“大街上,不要拉拉扯扯!”

鸿俊四五岁时在曜金宫里,天天拉着重明的袖子,像个跟屁虫一般跟来跟去,便也习惯扯着人,现在被李景珑骂了只得松手。

李景珑带着他七拐八绕,进了小巷,穿出穿进,最后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内里有一妇人之声问是谁,李景珑便报了名姓,迈过门槛,抬脚进去。

是时只见那妇人抱着个婴儿迎出来,止住脚步,打量访客。

鸿俊问:“陈子昂在家吗?”

“陈子昂死了很多年了。”李景珑朝鸿俊咬牙切齿道,“别乱说话。”

鸿俊一惊,见这院内破败,主人显然十分穷困,便问:“他的孙子或重孙子在么?您是他的哪位?”

那妇人想了想道:“进来说吧。”

昏暗厅堂中,妇人怀中婴儿嗷嗷待哺,看那大小不足半岁,鸿俊见小孩子可爱,十分喜欢,便伸出手指让他握着玩,听李景珑与那妇人随口闲谈,慢慢地方得知,原来这名大诗人竟是在五十一年前,受权臣武三思迫害,冤死狱中。幸而留了个独生子。

而又过了好些年头,陈家人丁不旺,一代接一代地,到得数年前,陈家独苗数年科举落第,娶了个媳妇即这唤段氏的妇人,为考取功名,十数载寒窗苦读,不意偶染风寒,久病后不治归西,留下遗孀与一襁褓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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