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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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沈静的死?
萧子瑜闭上眼,惊心动魄的动乱之夜早已在他脑中留下深深烙印,栩栩如生的场景再次在浮现眼前。雨中际遇,发狂的蚀月魔,烧焦的尸体,神秘出现的花浅,严先生的审讯,蓝锦儿的眼泪……所有细节通通掠过眼前。曾经的细小疑惑在明白花浅杀人案件的真相之后,如渐渐拨开云雾的风,让他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些什么。
他需要证明自己推断的证据。
可是,敌人可变化成花浅,亦能变化成岳无瑕、胖子等朋友,甚至是老糊涂、周长老等师父,他可以相信朋友,可是他无法确认朋友身份的真假。若一步踏错,让对手知道有人察觉真相,就会逃得了无踪迹,彻底将罪责推给花浅。
在确定那个人身份之前,什么都不能说……
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他能行吗?
在萧家村,萧子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劈柴烧饭都做不好、天天挨骂的孩子。在天门宗,他灵修能力也是倒数第一,除了十余种基础符咒还算熟练外,边什么都做不好,既没有岳无瑕那样的英雄气概,没有陈可可的勇往直前,也没有胖子那样讨人喜欢的性格,就连祝明那样将人际关系处理得八面玲珑的本事也没有……
他,萧子瑜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离开岳无瑕和花浅等朋友的帮助,他能做什么?
萧子瑜狠狠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陷入深思。
红衣用手温柔地搭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安慰道:“可怜的主人,你在害怕?”
萧子瑜僵硬地答:“是。”
红衣真心建议:“若你害怕,可以找岳无瑕动手,我不希望你受伤。”
萧子瑜硬硬地扭着脖子:“不行,我必须自己做。”
红衣“嗤”一声笑了,他伸手拭过萧子瑜的眼角,劝道:“主人,别勉强了,你害怕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的,我很害怕,可是,我怕的不是死,而是失败。红衣你是那么的聪明美丽,你不明白我经历过的,进入天门宗的那天我就知道,后退就是失败,失败就是死。”萧子瑜抬起头,苍白的脸庞上,只有目光里有不一样的顽强,他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决,仿佛在告诉自己,“我是胆小鬼,可是我知道有些事,就算再害怕也要做,有些朋友,就算再艰难也要救。”
就如天门宗的那口油锅。
大家都称颂他的勇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伸手进去的那刻,他有多么恐惧害怕。
这世间,最难得的不是勇敢者的勇气,而是懦弱者的勇气。
这世间,最勇敢的不是毫无畏惧地奔向荆棘之道,而是害怕得想哭还是要冲向那条布满荆棘的恐惧之路,因为懦弱者需要战胜的不只有敌人,还有自己。
身为灵法师,他需要如天空般高的自信,他需要如大海般深的勇气,哪怕是没有,他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将它们找出来,他要用仅有的筹码,来打一场漂亮的仗,他没有失败的权利。
萧子瑜毫不犹豫地决定好前进的方向,脚步坚决,他的背后,有漫天红色纱衣飘舞追随,如血,如霞,如最优雅的水墨。
天色渐晚,寝室内也安静了下来,素茹乖巧地替主人打着扇,莫珍一边趴在床上看新出的艳情小说,一边悄悄地注意萧子瑜的行动,他觉得这家伙不安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却见萧子瑜正满脸烦恼地陪王学知说话,诉说着担忧:“我和花浅走得极近,又违反了不少规矩,师父似乎很不高兴,说要处罚我,也不知什么时候。”
王学知安慰道:“你家师父虽行事荒诞,却是个好人,他不会罚你很重的。”
莫珍听得眉开眼笑,想出言讽刺,又畏惧黑鸦大姐铁拳,小声嘀咕了句:“活该。”
萧子瑜长长地叹了口气,靠着窗的手悄悄放出了一只传信纸蝶。
纸蝶颜色多变,每个灵法师都会在底色上加上些属于自己的特殊符号,别无分号。
老糊涂的纸蝶却是单纯的红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股淡淡的酒气,伪造并不难。
红色纸蝶悄悄飞出窗外,盘了几个旋,当着所有人面,轻巧地飞回萧子瑜手中,萧子瑜拿到纸蝶后,脸色一变,焦躁不安道:“师,师父说要罚我,让我独自去符材房见他,该,该不是让我整理打扫吧?那符材房里数千种材料,我,我就算通宵也忙不过来……”冒充师父的纸蝶,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撒谎撒得那么顺利,因紧张而煞白的脸色和磕磕绊绊的语气更添说服力,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室友,却见莫珍已神色飞扬,欢喜道,“做错事自然该罚,哈哈,你要好好打扫,不要偷懒睡觉。素茹,给爷打盆热水来,我要好好泡个脚,一夜好眠。”
素茹乖巧地应了一声,捧着木盆出去了。
王学知却有些担心:“兄弟,你能行吗?不如我偷偷去帮你吧?两个人手脚快些。”
萧子瑜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拒绝朋友的深情厚谊:“师父让我自个儿去,想必在那里喝酒呢,而且做错事就该罚,怎能连累兄弟?我做惯了活,手脚麻利,自个儿去就好了。”
王学知便替他点上灯笼,送出门外,叮嘱:“夜里风寒,多穿衣裳。”
黑鸦若有所思:“曾孙的举止似乎和山寨烧饭老妈子相似?”
莫珍补刀:“错,是九尺身躯媳妇脸。”
王学知:“……”
萧子瑜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和安慰,赶紧逃了。
【贰】
萧子瑜来到符材库附近无人处,迅速吹熄灯笼,将身影隐藏入黑暗中。
周围一片漆黑,小路上,每隔数米就有绿色幽光,如萤火,若隐若现,明明暗暗,指出通向墓园的最平整道路,这是绿幽石未加工的粉末,也是萧子瑜提前布下的路标。周围静寂,只有数点蝉鸣,他确认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和跟踪后,在草丛中拿出带幻符的黑色披肩将自己包裹其中,然后扛起铁铲,沿着自己做好的记号,小跑往目标而去。
沈静的墓,在上次被挖掘后,早已恢复原状。
萧子瑜默念了几句“冷静”,命红衣在空中望风,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幻符启动,披肩颜色化作墓地旁绿草和花朵的颜色,虽然是固定的色彩,但是随着主人的动作在风中微微摇晃,毫不起眼,形成了最好的伪装,若非靠近认真观看,难以察觉。确认安排妥当后,他鼓起勇气,再次沿着曾挖松的土壤挖掘起来。
林间鸟儿忽然凄厉地叫了一声,几片树叶落下。
萧子瑜吓得浑身一抖,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任何人。他松了口气,继续在墓前挖掘,奈何人小体弱,挖十来下就要歇半晌,还要伪装好不让别人发现,费了老大工夫才将棺材掘出,他用铁钳使尽吃奶的力都无法将钉子撬出,只好让红衣下来帮忙。
主仆二人齐心合力,使尽吃奶的力终于将钉子拔出。
萧子瑜摔倒在泥土里,不顾擦拭身上的污迹,匆匆扑过去看棺材里的尸体。焦黑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萧子瑜强忍恶心,细细查看起来。他没有再看岳无瑕观察过的咽喉和头颅,却将视线集中在身体未彻底烧焦的部分上,可是,在严重烧毁的尸体上,这样的地方是极少的。忽然,他将视线集中在尸体的右手上,右手自腕部以上早已烧伤无法看,可是拇指、食指和中指的大部分尚是完好的。
萧子瑜死死看着那几根手指,想了许久,猛然醒悟。他坐倒在地,喃喃道:“原来是她……”
他震惊得有些愣神,殊不知背后,几根藤蔓避开红衣的视线,悄悄游来,在黑暗中张开天罗地网,待萧子瑜和红衣察觉不妥时,网已落下,急速收紧,将两人包裹其中。然后藤蔓上伸出无数小小尖刺,尖锐地刺入皮肉,让他们的身体无法挣扎。
一条用泥巴画出斑斑点点的黑色斗篷从空中飘落到地。
“就算不用幻符,师兄也伪装得不错吧?”蓝锦年嘲讽的声音在树上传来,他高高坐在树桠间,无数藤蔓在身边盘旋飞舞,就像活动的蛇,他轻蔑地笑着,仿佛森林间的使者,暗夜里的猎人,将猎物玩弄掌间,“我还想看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子想做什么,想夸赞几句,没想到如此无趣,玩的都是咱们玩剩的货色。”
红衣凭借鬼魂身躯,化作一缕青烟,摆脱束缚,想去救主。
蓝锦年伸手置于身边树上,大树晃动笨拙的身躯,徐徐动了起来,有根尖锐的树枝缠成利剑,紧紧贴着萧子瑜的咽喉,他对红衣说:“若是你敢动,我就杀了你主人。”
红衣在空中舞动的身形骤停。
“这才乖,就算你能动,区区制符法器又能拿我怎样?和主人一样的废物,一无是处,不对,你比主人强些,至少脸蛋还是可取的,能迷得绛羽那傻瓜团团转,让我看了许多笑话。哈哈,这里可是森林,是我家燕草的地盘,强化过的藤蔓和钢铁差不多,就算再来十对你俩这样的废物也比不过。哎呀呀,莫非你想去报信?告诉长老你们在挖墓?哈哈。”蓝锦年笑得极开心,他挥挥手,几根藤蔓柔顺地从树上延伸出,盘旋出一个楼梯,蓝锦年踏着楼梯,缓缓来到萧子瑜的面前,他嘴角露出轻佻的微笑,遣开树枝化作的利剑,绕着萧子瑜转了两圈,忽然狠狠抓住他下巴,带着杀气问,“胆大妄为的家伙,你说我在这里杀了你,会如何?”
短暂的慌乱过后,萧子瑜轻轻开口:“你不会。”
“我不会?子瑜小师弟,你太看小我了吧?哥哥也是灵修世家的人,手上哪能没有血?月黑风高,我杀了你,往沈静的墓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还省了事。”蓝锦年差点笑出眼泪,“花浅杀了我最好的兄弟,我杀她最重视的朋友,这笔账倒也扯得平。”
红衣闻言,不再紧张,抱着双肩在空中看热闹。
萧子瑜越发笃定:“你不会。”
蓝锦年挑挑眉:“为何?你看不起我?”
“陈师兄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最爱的人便是沈静,你不会用鲜血玷污沈静的墓,更不会让我和沈静死同穴,否则陈师兄会气得活过来掐死你。而且蓝师兄你是严先生的徒弟,据闻严先生执法刚严,对徒弟的品行要求也极高。若蓝师兄有滥杀无辜的过往早就被赶出师门了,更何况我罪不当死,你不会杀了我而为你师父抹黑的。”萧子瑜啰啰唆唆地解释,趁他认真听之际,左手手指稍稍挥动,红衣已回到玉坠。很快,一枚水符出现在他掌心,细小的泉涌将藤蔓淋个湿透,藤蔓渐渐露出枯黄之色,紧接着寒冰符从玉坠中呈现在他掌心,迅速依附到旁边的藤蔓之上启动,随着寒冰符的消逝,细小的冰霜渐渐结出,这些都是基础符咒,所以力量不强,仅冻住了约莫半指长的一小段藤蔓,萧子瑜又召唤了一枚寒冰符,再次冰冻藤蔓同样的地方,如此反复三次,将那小段藤蔓冰得结结实实。
“算你聪明!”蓝锦年听得恼怒,他抽出鞭子,狠狠道,“好,老子不杀你这臭小子,至少我能打断你两条腿!就算能送吴先生处医治好,也要你现在痛得叫我太爷爷!”
鞭影凶猛,有伤筋断骨之势。
萧子瑜见势不妙,弹指,急召:“火起!”
火焰符在他掌心绽开,一道小小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息,绕向被冰冻的藤蔓。
钢铁般的藤蔓竟瞬间枯萎,断裂。
萧子瑜扯开束缚,连滚带爬,躲开鞭子的攻势。
蓝锦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萧子瑜是怎么扯开这刀砍不断火烧不毁的藤蔓的,可是眼前形势不由他细思,看着亲手抓到的猎物即将逃跑,他召唤出森林里的无数藤蔓奔向萧子瑜,如挥之不去的鬼魂,要将他再次擒获。
萧子瑜手中同时出现了十余张符咒,整把朝燕草抛去,最基础的水符在空中组作雨点,淋在燕草和周围的植物上,不消片刻,所有的植物都枯黄了叶子,低下了头颅,追绕的藤蔓动作也变得迟缓,燕草似乎陷入了痛苦中。
“燕草,怎么了?”蓝锦年焦急地收回自己的法器,沾了些许叶片上的水滴,指尖瞬间传来灼热的烧烫感,他迟疑地问,“这是酸?”他忽然明白了刚刚发生了的一切,“你在水符里添加了酸?不,这是死亡盐海,你用来替代了水符里的普通水分,至于刚刚,莫非是冰冻和火烧,你怎会……”
萧子瑜逃去上风处,揉了揉有些烧伤的手腕,松了口气道:“蓝师兄,这些都是我琢磨了许久,为你预备下的。虽然我战斗不是师兄的对手,可是我没必要和师兄作对,只要逃跑就好了。”
蓝锦年大怒:“你怎知我会追来?”
“我不知你会追来,我只是怕你会追来,”萧子瑜心有余悸,“其实除了你,我还准备了很多其他的逃脱符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想和师兄说件事,这事我不知从何开口,可能你听了不相信,可是请你……”
“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信!”话音未落,暴怒的蓝锦年再次挥鞭抽来,“森林里,任凭你千般算计,万般狡猾,绝不可能逃过我的追杀。”
萧子瑜磕磕绊绊,还想解释:“可,可是,师兄先听我说话……”
鞭影如鬼魅缠来。
红衣厉声高喝:“主人!快逃!”
萧子瑜见势不妙,再次往地上丢了张符,捂着鼻子转头就往上风处跑,然后又往身后丢了张清风符。猛烈的臭气随着风,将蓝锦年整个人笼罩,他被臭得眼睛无法睁开,整个人都快晕了,咳嗽连连,待挥舞鞭子,抽出无数风影,将雾气遣散,萧子瑜已逃得不见踪影。
蓝锦年狠狠地在石头上踹了一脚:“该死的臭小子!”
自视甚高的猛虎,竟让弱小的兔子逃了。
耻辱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必将今天之事,完完整整地告诉师父,亲自将这不守规矩的家伙施以重罚。
【叁】
萧子瑜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逃到绿竹林边,躲开追杀,靠着竹子直喘气。
忽然,有只白皙柔软的手从竹后伸出,放在他肩膀上,萧子瑜吓得差点摔倒。紧接着,少女狡黠的声音再次像银铃般响起:“嘻嘻,子瑜,你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想我了?要半夜来看望?”
“锦,锦儿?”萧子瑜畏惧地往后缩了缩,使劲摇头。
蓝锦儿笑得越发灿烂,她问:“你在怕什么?”
萧子瑜赶紧看了眼远方,尴尬道:“我被你哥追杀……”
蓝锦儿惊讶道:“我哥?你怎么又惹他不痛快了?”
萧子瑜悄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道:“我想救花浅,为她找线索。”
“蠢小子!”蓝锦儿大怒,她狠狠用指头戳萧子瑜额头,斥道,“你不知我哥什么性格?这时候还上赶着?找死吗?你怎就那么在意那蛇蝎心肠的女人呢?我,我讨厌你!”最后一句,她已带了哭调。
萧子瑜忽然反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过了半晌,他轻轻地说:“对不起。”
蓝锦儿愣愣地看着他。
萧子瑜紧张道:“锦儿,你不要讨厌我。”
蓝锦儿用力抽回手,抱肩道:“哼,现在才悔过,晚了。这次就算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他追不到你,估摸已将事情报到严先生处,我哥那脾气,真犟起来,这事没完。你死定了!被他怂恿后的严先生绝不会轻饶了你!打板子抽鞭子算是轻的,若是我哥执刑,你这小身板子也不知能经得起几下。他以前干过这种事,上届有个叫黄无用的纨绔生性轻佻,总是调戏女孩子,喜欢在背后说不三不四的话,还牵扯到我,把他惹毛了,日夜盯着他,终于找到个小错落在刑堂,不过是罚了十鞭子,却被活活抽断了两条腿三根肋骨,这事很轰动,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所以我哥虽看着嬉皮笑脸,爱开玩笑,可是在天门宗是没人敢真惹他逆毛的,陈师兄死后,这几日他的怒火是我活十六年都没见过的大……说不准他还会故意弄得你被封锁法器赶出门派,可怜你那新成形的法器,才跟了你大半年,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你进灵修界时间短,只看见光鲜亮丽的一面,不知污浊事,凭它那如花似玉的美貌,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个无耻的……”
“蓝,蓝师兄真有那么厉害?我,我不知道啊,”萧子瑜吓得脸都没了血色,他慌乱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怎么办?锦儿师姐,你要救救我。”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反正都是逐出师门或者死,倒不如拼了,”蓝锦儿想了半晌,一跺脚,果断道,“逃吧!我以前陪师父走南闯北找符材,记得几个适合躲藏的地方,你先去藏起来,避避风头。待过些日子,他气稍微平些,我拼命给你求情,说不准还能保下来。而且你这孩子特别善良,就算最后走投无路,至少你能把红衣救下来,给他挑个好人家,否则,我真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
萧子瑜忽然问:“锦儿师姐,你的法器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蓝锦儿愣了下,笑了,她从脖子里掏出条细细的黄金项链,项链上挂着只蝴蝶吊坠,镂空翅膀,栩栩如生,翅膀处镶嵌着数颗宝石。她介绍道:“蝶梦·锦瑟,特长是临摹再造,无论多复杂的符咒和符器,只要有样本,她都不会画错,就是很耗心血。我灵修能力不足,她画得很慢,越复杂的东西越花时间,我师父交代我弄的那个八卦炉,我弄到现在还没画完,真是讨厌。”她撇撇嘴,抱怨地拍了拍蝴蝶翅膀,“笨蝶梦,呆蝶梦,别那么怕生,快和我朋友打个招呼。”
萧子瑜等了好一会,方听见蝴蝶项链里传出极懦弱的女声,“子……子瑜,你,你好。”接着便了无音讯。
蓝锦儿不好意思地解释:“她始终不愿出来见人呢。”
萧子瑜赶紧摆手:“不要紧,我也听说过锦儿师姐的能力,在琢磨逃跑时能不能求你给做个速度快的纸鸾,否则会被追兵追上的。我现在的纸鸾是师父给的,特别老旧,速度慢悠悠的,颜色也现眼,实在没办法逃,虽然我现在没有钱,可是,我以后一定会挣钱还你的……”
蓝锦儿眼前一亮,问:“你决定逃跑?区区纸鸾而已,我多得是。”
萧子瑜咽了下口水:“你不是说,我留在这里会死吗……”
他看起来就是个惊恐过度的孩子,不但是怕,而是怕狠了,哪里受得了大场面?
他的双腿在发抖,仿佛没有主意,任凭蓝锦儿做主。
蓝锦儿命他马上逃跑,不要告诉任何人。
萧子瑜像个呆子般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悄声道:“我能去瑶台仙田把我做符的材料和工具都带走吗?我,我还想给学知和无瑕、胖子都留个言,让他们好好保重自己,看,看顾好浅浅最后的日子,我舍不得天门宗的朋友……”
“不行!”蓝锦儿厉声道,“我哥动手极快,你没有拖延的时间了!”
萧子瑜带着哭腔坚持:“不行,就算死,我也要把我的心血都带走,那是我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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