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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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后,为您揭晓!

恩州叹惋之卷

第三章 恩州往事

姜惑不解:“你是我的师父且诺啊。”

且诺冷笑:“记得师父刚才告诉过你,人们已被天人消除了关于梵天之战的记忆。那么师父又是从何得知事实真相?”

姜惑脑中一眩,大惊而呼:“难道师父你…并非凡人?”

且诺缓缓点头:“我是联系着魔界与人界的魔使,事实上不独是我,包括你父亲祁蒙在内的几人,都已在多年前的一场大劫难中失去了性命。但我们不甘的灵魂却在人、魔两界之间挣扎游荡,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等待着魔灵出世。只有打开了结界之门,方能救我们脱出苦海。而一旦失败,我们就将永远坠入黑暗中,从此万劫不复。所以,在完成使命之前,你根本无法见到父亲…”

姜惑目瞪口呆,此刻方明白父亲悲惨的命运。他咬牙嘶声:“我一定要救出父亲。师父说的那场大劫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谁是杀害我父亲的仇人?”

且诺长叹一声:“我们的死皆是出于自愿,为了对抗天人,为了人类的生存,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的语声忽厉,“而你若是一再沉溺于儿女情长,又怎么对得起你父亲的牺牲?”

姜惑一怔,紧握双拳,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且诺放缓语气:“徒儿,你丹贮腾龙之胆,更有千年试炼神果相助,早已脱胎换骨,等完成使命、打破五界之隔后,不但可救出师父与你的父亲祁蒙,更可白日飞升,突破天人之境…”

姜惑置若罔闻,他虽然回忆不起更多的过去,但在心目中,能否白日飞升、脱胎换骨其实并不重要,何况听了且诺刚才的一番话,他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实在没有丁点儿好感,反倒是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根深蒂固地植于心中,难以舍弃。想到徘徊在两界间受苦的父亲,生死不知的母亲,姜惑心中的痛苦实难以言语表达万一,若不能救出他们,空有一身本领又有何用?

姜惑用力拭去眼中泪水,大叫一声,愤然长身而起,赌咒发誓般一字一句地喝道:“无论是人世间的君主帝王,抑或是阴曹冥府的妖鬼精怪,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你们谁都不能阻止我完成使命,救出我的亲人!”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泥石飞起,姜惑眼前乍明。他的腰身以下仍埋在土里,可赤裸的上身却已暴露在漫天星光之下。

原来他俩并非处于山洞之中,而是在地底下的一条地道内,而此刻地道深达三四尺厚的顶壁竟已被姜惑一头顶穿。

地底的且诺一声惊叫,急速荡入山洞深处。借着星月微明,电光石火间姜惑已看清,他仍是从头至脚全身罩着黑袍,但随着身影飘退,下颚处隐隐露出青黑色的肌肤。那肌肤上纹路四散,仿佛是将一片片碎裂的肌肉硬生生黏合在一起,稍有外力,便会崩裂。再瞧且诺惶急的神态,仿佛那脆弱的肌肤稍遇光线,便会溶解破碎…

刹那间姜惑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祁蒙必也与师父且诺一样,永远不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这朗朗乾坤之下。

一时之间,他的心中充满着对上天的愤怒,若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天人,他不会与父母流离失散,父亲也不会被禁锢于地底最幽暗的深处,不见天日…

狂野的愤怒似快要冲破姜惑的胸膛,他无从发泄,唯有双手指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他知道,他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他必须要完成破界的使命!

且诺的身影已闪逝不见,喑哑的声音仍隐隐从地底传来,如同幽灵的诅咒:“好徒儿,去完成你的使命吧。记住,除了师父之外,你还有几位师叔,他们都会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那幽然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寂静。

突然,一道霹雳穿穹而来,冰冷刺骨的雨水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姜惑抹一脸水,那雨竟是赤红色,宛如鲜血。他心中魔意大盛,狂吼着拔身而起,激起漫天泥土。那些泥石如有灵性,和着血红的雨水从空中落下,竟将地下的洞口封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姜惑先对地底且诺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微一思索后,就这般赤裸着身躯,毅然朝前行去。

地底深处,且诺飘退的身影越来越薄,最后竟化为一幅画像,紧紧贴上石壁。

一股阴冷的潮雾突然从石缝间弥漫而起,在狭窄的空间里凝为淡淡的人形。那人脸上一片空白,竟然没有面目,只有那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语声在地底激起不绝的回音:“且诺,你做得很好。”

且诺回答道:“多谢大王完成我的心愿——让我收了一个好徒弟。”

“他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他完全相信了我告诉他的话。不过…”且诺欲言又止。

“说。”那雾人只冷冷迸出一个字,态度不容置疑。

且诺迟疑道:“他似乎并不觉得完成使命是一份无限的荣耀,反而念念不忘自己的亲身父母。但是我已成功地让他坚信,只有完成了使命,才能救出双亲。”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相应地调整对策,决不能让计划半途而废。”

“但我还来不及告诉他关于法物的事情,他就已狂性大发,冲出了地道。”

“不妨,我们可以慢慢提醒他。大家已经等了三千年,还在乎多等一段时间么?”

且诺化身的画像略略弯曲起来,如同对雾人施礼,随即再也不动。

待潮雾渐渐散开,可以看清在那石壁上,赫然贴着十幅画像,且诺的是第六幅,而那个没有面目的雾人则来自最后一幅。

片刻,就听那雾人再度开口:“敛清。”

从第四幅画像中传来了一个沉郁的声音:“属下在。”

“下一个应该是该你完成心愿了,去吧。”

第四幅画像亦奇异地弯曲起来,对雾人施礼后随之飘走。

雾人接着沉吟:“祁蒙可在?”

第一幅画像动了动,从里面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在。”

“你可想见他?”

第一幅画像沉默着,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如实回答。

雾人嘶嘶而笑:“他对你情深意重,你当然知道应该如何去利用这一点。”

祁蒙哑声道:“谢大王。”

“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你可后悔么?”

“我不悔,他是我和扶江的孩子。”

雾人冷笑:“但是他或许将会杀尽姬轩辕的族人。”

画像中的祁蒙低低叹了一声:“为了活下去,他没有选择!”

姜惑满腹愤郁,迎着狂风暴雨在山野中拼力奔跑,越奔越急,只听得耳边风声猎猎作响,由于速度太快,飞扬的雨点打在身上若被石击,赤裸的皮肤上却仿佛披上了一件看不见的盔甲,浑然不觉疼痛。

他心头略惊,暗察体内状况,发现自己虽然刚刚昏迷一场,但除了缺失了大部分记忆外,身体不但并无损伤,反而更觉精力健旺,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量,丝毫不感疲倦。他想起师父且诺曾说过,自己服下了试炼果与腾龙胆后已脱胎换骨,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对自己的能力更增一份信心。

姜惑奔出不久,便来到一个小山谷中。那谷中树木茂盛,不远处一棵百年大树横亘于前方,若依他狂奔的势头,将无可避免地与之相撞。

然而,那红色的雨淋遍姜惑全身,让他犹若穿上了一件血红色的外衣,令他心头魔意更盛,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无从宣泄。姜惑怒吼一声,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毫无犹豫地朝那大树撞去。

就听“砰”的一声大响,那粗达三尺的大树竟被姜惑生生撞折,半截树干高高飞起,落到几丈之外,而他的身形甚至没有半点停留,便从断裂的树身上一掠而过,身后深达地下数尺的树根翻腾而起,带起大篷泥石。

在惊异于自己超强能力的同时,姜惑但觉这一撞让身心快意无比,在身体与树干接触的刹那,似乎有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挤上心头的同时,也把心底那无由的怒火与怨气尽皆发泄了出来…

当下他不避不让,如同一匹急速狂飙的洪荒猛兽,一路上遇木摧木,遇石毁石,用无比惨烈的方式向世人宣告着他的重生!

姜惑并不知晓,在他昏迷过去的这段长长时间内,幻谔之镜已将他数世轮回的记忆尽皆锁住,虽然此刻他已挣脱束缚,但那些纷扰于心的悲喜世情已潜藏在他的生命里,直到这一刻方才真正释放出来。

待姜惑刚刚踏出山谷,又是一道炸雷响起,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从天穹轻轻抚过,乌云瞬间散去,红色雷雨乍然停歇,如爆发时一般的突兀,而方才退隐的明月与星子已不知何时悄然挂上苍灰色的夜空,如同许许多多凝视着他的眼睛。晚风吹过,卷起散落于地的树叶,似一只只飘舞的蝴蝶,翔舞于黑色的夜中。

随着风停雨歇,姜惑狂乱的的心绪亦渐渐平静下来。他见到面前恰好有一条小溪,便纵身跳入水中,洗去身上血红色的雨水,待起身时忽然一怔,目光久久停留在水中的倒影上。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颊高颧,剑眉虎目,直鼻方口,俊朗而健壮。这是一张完全不同于姜惑记忆之中的面容,却令他觉得十分满意。既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也让他隐隐约约又想起一些童年往事。随即他猛然念及那个容貌与自己酷似的人——父亲祁蒙,心里微微一痛,对着溪水中的自己决然道:“父亲,母亲,我一定会救出你们,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一刻,他的眉心结聚成一团,眼中射出盛气凌人的光华,紧抿的嘴唇流露出冷酷而霸道、甚至混杂着一丝邪恶的意味。他略有些心惊,却又欣喜于自己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他慢慢回想师父且诺的一番话,与自己破碎的记忆一一对照,许多疑问又浮上心间。

幻谔之镜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场让父亲和且诺一齐坠入魔界的大劫难是什么?还有五种破界法物又是什么?在什么地方?自己目前处身于什么时代?封神使者姜子牙与那些轩辕族人又在什么地方? “九鼎伏三千”是什么意思?为何会选中自己去寻找魔灵?那十二句破界预言虽然带给他了一些提示,却不足以让他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见师父且诺,问个清楚。

随即他失声而笑,豁然开朗。那些流传千年的预言或许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而他自己,才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姜惑,重新活了过来,拥有着可以对抗任何敌人的能力。这就足够了,他即将踏入这个尚且陌生的世界,探索出一切未知的真相,他一定会做出令敌人胆寒、令世人侧目的大事,也让那些天界的天人们感受到自己强大的力量!

借着月光,姜惑环视四周。试炼果的灵力令他感觉敏锐,拥有常人远远不及的目力,已看到前方数里处隐有一处灯光。

他心头微觉奇怪,暗忖此刻大约已是三更时分,不知这荒野中的人家为何还不安歇?而自己此刻身无寸缕,不妨去农户中找些衣物遮体。

想着,他朝灯光处走出几步,忽又泛起一念,如此夜入他室岂不是与盗贼无异?在他隐约的记忆,一定有什么人曾经耐心地教过自己许多做人的道理,如何才是行止端正,不被人垢言。那是父母吗?

然而,约束感只是稍纵即逝,放任不羁的天性很快占据了他的脑海。姜惑大笑起来,他所做的一切即将决定着人与各界的命运,区区一两件衣物又算得了什么?为了使命,他有权力为所欲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待离得近了,姜惑才发现,燃灯处并非寻常农户。那是一间建在大片丛林之中、七尺见方的小木屋。屋后空地上种着五谷菜蔬,门前挂在一面脏得不见原色的旗帜,上面写着“恩州驿”三个大字。

姜惑惊喜地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并不感到陌生,一看到那三个大字,他立刻清楚地知道何为驿站,有何用处。看来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丢失,只要稍有触及,就会引发那些潜藏在心底的片段。这令他对自己更增添了一份信心,想必只要有适当的机会,他也一定会回忆起过去的所有往事。

那驿站的门户破旧不堪,周围杂草丛生,看来像是荒废已久。姜惑微觉疑惑,这里周围并无官道,不知在这山野密林中建此驿站有何用处,莫非是什么孤魂野鬼、山精妖魅的障眼法?正胡思乱想间,忽听房内传来说话声,当即蹑足来到门前,屏息静听。

只听房内一个声音淡然道:“小弟与何兄虽是初识,但见何兄脸蕴正气,心生敬重。明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竟有些不舍,且让小弟再敬你一杯。”

姜惑听这发话之人声音清脆,男女莫辨,虽是语意欣然,语气却十分淡漠,殊无欢快之意,捉摸不清其人的意图,一时倒不急于入屋取衣,而是凝神静听两人对话。

随即房内传来酒杯相碰之声,两人举杯痛饮,一人抚掌,另一人却发出了一声长叹。

方才发话之人又道:“此处清静逍遥,本应该怡怀驰神,何兄又为何愁眉不展?”

沉默一会儿,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叹道:“算来我独居已有十一年之久,从未见过外人,若非今日严兄迷路,无意中找来此处,我都几乎已经忘记该如何对人说话了。”

那声音清脆者奇道:“何兄竟然在这十一年中不见外人、不与人言,莫非心中别有隐情?反正夜半无事,不妨说来一听。”

语音低沉者郑重道:“我看严兄骨相清奇,应是有些见识,原也不必隐瞒。不过此事实在事关重大,稍有泄露便是杀身之祸。我何坦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早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但严兄青春年少,又何苦趟此浑水?”

声音清脆者轻轻一笑:“何兄危言耸听,反倒更引起了小弟的好奇心。实不相瞒,小弟别无所长,却跟家师学过一些异术,就算何兄惹上什么妖魅鬼怪,只要直言相告,小弟定能替你排忧解难。”

语音低沉者叹道:“此事与妖魅无关,乃是来自朝歌的灾祸。”

听到“朝歌”两字,姜惑微微一震,一些记忆被瞬间勾起,似乎他曾从什么亲近之人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字眼,却只有一些隐晦难明的片段,再也想不起更多。

姜惑继续静听,他反应敏捷,从两人的对话中已能判断出事情大概。屋内两人中语音低沉者名叫何坦,多半是这恩州驿守卫的驿卒,不知什么原因十一年来独守此地,不见外人;而那声音清脆者姓严,只因迷路才无意找到此处…不过听那姓严者语气中多有打探询问之意,恐怕并非荒野迷途,而是有意找到何坦,不知是何来历。

姜惑正思索着,忽生警觉,背上一紧,一股炽热感悄然渗入肌肤,有形无质,锋锐如剑,最终端端定在他后心正中。

姜惑一惊,正要回头细看,耳边忽传来语声:“不要轻举妄动,先听他们把话说完,若不然,我只好先杀了你。如果你同意,便轻轻点一下头。”原来不知不觉中,竟已有人潜伏在他身后。

姜惑天生倔强,岂肯受人这般要胁?但他确实也对屋中两人的对话好奇;何况身后之人能以传音之术对自己发话,房中人皆未察觉,想必有些非常本领,若是争斗起来,不免惊动房中人。

当下,姜惑打定主意以静制动,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轻轻点了一下头,背后的炽热感立刻稍淡了些。

身后的人发声解释道:“在下崇林子,与师妹青妍奉师命下山灭妖除邪,只因发现此地妖气弥漫,所以鄙师妹化装成迷途者入屋查探。见兄台匆匆闯来,只恐打草惊蛇,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失礼处莫怪。”

姜惑听了这番解释,才稍稍明白原委:原来屋中那人名唤青妍,女扮男装,以名为姓,她的师兄崇林子则在外接应。他心头只觉好笑,听声音这师兄妹两人都十分年轻,能有多少道行?竟敢妄言灭妖除邪,又口口声声说什么此处妖气弥漫,实在是装腔作势至极…难道是他们感应到了幻谔之镜的存在?或者,他们发现了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特质?

刹那间,姜惑忽记起师父且诺所说的话:“轩辕族人已被天人控制,正在人世间四处搜索魔灵的下落,若是知道你的使命,决不会放过你,必会展开不死不休的追杀。所以你不但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还须特别防备轩辕族人。当然,只要一有机会,首先要杀了轩辕族中最厉害的几位法师。姜子牙暂且不论,其余尚有西伯侯姬昌、游方术士散宜生等人…”

姜惑暗咐这个崇林子精通火系法术,极有可能就是轩辕族人,料想其人绝对没有姜子牙的本事,正好拿他给自己试剑。一念至此,心头杀机大盛。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他:好男儿顶天立地,唯求心安,决不可滥杀无辜。这个声音虽然细微几不可闻,却如一块大石横亘在他心中,令他无法摆脱…

他惑然不知自己的本性到底是淳朴善良,还是残忍嗜杀。两种矛盾至极的念头在姜惑的内心来回冲突着,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而他身后的崇林子却显然误以为姜惑是因为害怕而颤抖。

他心生内疚,放缓语气传声道:“兄台不必担心,师尊传我听妖宝剑,一旦妖魅近身必发异响,而你虽然形迹诡异,赤身露体,但确非妖类。我曾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只杀妖魅,决不滥伤无辜。”

姜惑轻轻一震,听崇林子出语真诚,最后一句更是说得正气凛然,当是性情中人,又恰恰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谋而合,忽对这个在背后威胁自己的人有了一丝莫名的好感。暗忖崇林子或许并非轩辕族人,何况轩辕族中也未必全是敌人,自己不应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今日权且放他一马。虽然,他已下定决心,决不放过那个封神使者,轩辕族中道术最深的——姜子牙!

突然,崇林子低声惊道:“你的左腰后是什么?难道你也有…”

姜惑用手摸向左腰后,感觉到一块肌肉微微凸起,明显与周围有异,拧首望去,自己亦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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