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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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为什么变了?”余海风问。
“因为乌孙贾想老子变。”狼王说。
接下来,狼王将乌孙贾怎样找他,马占山又怎样与他合谋的事,全部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问余海风:“你的条件,老子已经满足了,你给老子一句话,这个婚,还结不结?”
余海风咬了咬牙,说:“结。”
狼王猛地在身边的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说:“好,说到做到,是老子的种。今天就结。都给老子听好了,少当家和二少当家今天结婚,给老子杀猪宰羊,办婚礼。”
众土匪一阵欢呼。
第二天中午,狼王起床了,伸了个懒腰:“安逸,真他妈的安逸,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就是做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花蝴蝶早已经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大当家的,海风和小飞早来了,等你吃饭呢!”
狼王精神大振:“我儿来了,怎么不早点喊我嘛?”
花蝴蝶嫣然一笑:“我本想喊你起来,是海风不让我喊的,说让你多休息一下。”
狼王感叹:“有儿就是好呀!老子以前搞错了。”
花蝴蝶忙问:“大当家的以前什么错了?”
狼王说:“老子应该生三十个儿子,睁开眼睛一看,全是儿,哈哈哈……”
花蝴蝶微微一笑:“现在也不晚嘛!”
狼王道:“看夫人的本事了。”
花蝴蝶正色道:“不是看我的本事,是看大当家的本事。”
两人说笑着,来到山洞口。竹桌子前,余海风和罗小飞早已经等在那里,两人同时站起来,罗小飞叫了一声:“爹。”余海风却没有开口。
狼王也不计较,坐下来,大叫一声:“拿酒来。”
过了半天,小土匪也未能拿酒过来。狼王发起脾气了,才有一名小土匪跑过来,说:“大当家的,已经没有酒了。”
“没有酒了?怎么会没有酒了?”狼王十分气愤。
小土匪说:“昨晚,两位少当家的结婚,酒都喝完了。”
余海风道:“要不,我带几个人去搞点酒回来?”
狼王看了余海风一眼:“你去搞酒?怎么搞?”
余海风说:“这附近有什么大户人家没有?我去叫他送点酒来。”
狼王道:“大户人家?这附近的大户人家,都被我们变成小户人家了。”
旁边的一名小土匪说:“邵家坪的邵连生,不是大户人家吗?”
狼王说:“那个老东西,一点都不识相。如果不是离这里太远,老子早把他的家拆逑了。”
余海风说:“给我五十个人,我保证让邵连生给我们送酒来。”
狼王吃了一惊:“你要打邵家坪?老子派人去过几次,那个邵连生,理都不理老子。你如果真想打邵家坪也行,野狼帮全体出动,你打前锋,老子押后,血洗邵家坪,扬你的名,立你的威。”
余海风冷冷地说:“不用,五十个人足够。”
※※※※※※※※※
邵家坪,两面临水,一边靠山,离鹰嘴界有两百多里路,人口数千,是一个大镇。邵家坪全部是邵姓,族长邵连生,八十高龄,有十一个儿子,六十多个孙子,一百多个重孙。邵连生这一族,就有一千多人,全部居住在邵家坪。相邻几个寨,也都是邵姓为主,合在一起,就有近万人。
鹰嘴界周围两百里范围之内,没有被野狼帮洗劫的大户人家,只有这一处。根本原因在于,这个家族势力太大,野狼帮那点人,如果进入邵家坪,就会被团团包围。因此,周边匪患虽然严重,却没有任何土匪敢轻易到邵家坪闹事。
这天上午,邵连生和往常一样,在四儿子邵四虎的陪同下,先到祠堂处理族中事情,然后到镇东门防护墙上转了一圈。
邵连生银须垂胸,高瘦,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没有拄拐杖,右手捏着一串佛珠,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数着佛珠。
一个年轻人跑上防护墙,一边跑,一边摇晃着手里的信喊:“祖爷爷,有人给您写的信。”
邵四虎不以为然,接过信,双手递给了父亲。邵连生接过信,信封上端端正正一行字:邵连生亲启。他微微点了点头,才慢慢把信打开,拿出来一看:邵老先生福寿安康:本人野狼帮铁面狼,初入匪行,无半寸建功,威信难立。久闻邵家坪富裕繁华,欲借粮食五十担,猪十头,酒一百斤。我等为一口饭而活,仅此而已。素闻邵老先生德高望重,仁义为怀,望以子孙百姓为念,不至邵家坪血流成河。君本仁义,匪亦有德行,倘若成全,必永保邵家坪平安。明日正午,当登门拜见。铁面狼敬上。
邵连生认真地看了两遍,眉头微微一皱。
邵四虎问道:“爹,什么人给您写信呢?”
邵连生平静地道:“土匪。”
邵四虎大吃一惊:“土匪?”
邵连生把信递给儿子,邵四虎接过去,看了看,哈哈一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
邵连生望着远处的山林,不快不慢地问了句:“你认为土匪是妄想?”
邵四虎斩钉截铁:“简直是痴心妄想!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邵连生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他是有备而来。”
邵四虎奇怪地又看了看信,看不出究竟哪里是有备而来了。
邵连生说:“你看他写的字,端正整齐,刚劲有力,直透纸背,这说明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邵四虎又看了看:“有文化又如何?”
邵连生道:“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有文化的土匪,就懂得用脑子。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可以防备一天,也可以防备一月,但总不能没有疏忽的时候吧?”
邵四虎道:“爹,邵家坪几十年不也是安然无恙?”
邵连生一声长叹:“那是以前没有遇到这么有文化的土匪!你看他的信中,条理清楚,不卑不亢,绵里藏针,暗藏杀机,此必非凡人也!”
邵四虎道:“可是爹,总不能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吧?倘若这样,今天他来,明天别的土匪又来,那邵家坪岂非永无宁日?”
邵连生微微一笑:“当然,先回祠堂,召集镇上长老们商议一下,事关重大,不可大意。”
邵家祠堂,镇上重要人物都到了,大家看了这信,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答应给粮食给猪。
邵连生让大家回家,夜里多安排壮丁巡逻,并淡然一笑:“大家不要过多担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明天中午,我们都能看到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邵连生回到自己家中,吃过晚饭,休息一下,按时上床睡觉。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改变。
第二天一早,邵连生起床,穿戴整齐,却发现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佛珠不见了。这串佛珠是四十多年以前一个高僧所送,意义重大,是邵连生随手之物,今天居然不见了。
很快,全家人都惊动了,将邵连生的房间翻了个遍,很多被邵连生遗忘多年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就是不见这串佛珠。
邵连生若有所思:“不用找了,是我的东西丢不了,能丢的就不是我的东西。”
邵家几兄弟都很纳闷:“这东西不应该丢呀!”
邵连生摇了摇头:“也不用找了,准备迎接客人!”
中午,余海风和罗小飞站在邵家坪东门口。余海风穿着黑色衣裤,脚穿布鞋,扎着绑腿。腰上悬挂着两把刀,一把长刀,一把短刀,他的这两把刀是朱七刀的遗物。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嘴巴,这个面具是余海风特意打造的。罗小飞紧扎短打,扎了两条辫子,腰上插着一把短洋枪,一把弯刀。
罗小飞抬头望了望防护墙,低声问余海风:“行吗?”
余海风挺直如一杆标枪,他没有看罗小飞而是问了句:“你害怕吗?”
罗小飞昂了昂头:“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余海风道:“只要不怕,就一定行。”
罗小飞道:“时间差不多了。”
余海风双手一抱拳,对防护墙上大喊:“本人铁面狼,要拜见邵家坪邵连生邵老前辈,烦请通报一声。”
防护墙上,早已经等候着几十条壮汉,手里提着刀枪棍棒,为首的是邵连生的长子邵大虎。
邵大虎看了看下面两人,疑惑地问:“难道就他们两个人?”
邵四虎道:“不,还有一些在山林之中,没有露面。”
邵大虎道:“两个人,一个戴面具,一个女人,还真有些稀奇。”
邵四虎道:“大哥,爹说他们是有备而来,要见见他们,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邵大虎大手一挥:“他两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在邵家坪能翻出个什么浪?开门!”
防护门打开,一辆马车缓缓而出,赶车的人正是邵连生的第二个儿子邵二虎。他把马车赶到余海风和罗小飞的面前,双手一抱拳:“在下邵二虎,有请两位。”
余海风双手一抱拳:“有劳。”和罗小飞上了马车。马车掉头进了镇门,罗小飞回头一看,后面跟了一大队壮丁。余海风端坐车上,目不斜视。
马车停在邵家祠堂门口,两边站满了男女老幼,年轻人手中拿着刀枪,怒目而视。余海风和罗小飞坦然下车,余海风双手抱拳,团团一揖,朗声道:“在下野狼帮铁面狼,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邵二虎手一伸:“请。”
余海风和罗小飞昂然进入祠堂,祠堂两边摆放着椅子,正中坐的是邵连生,他的右边,有两个空着的椅子,很显然是给余海风和罗小飞准备的。
余海风进入祠堂之后,又是一抱拳:“在下铁面狼,这位是我的夫人罗小飞,见过邵老前辈,见过邵家坪各位长辈!”
罗小飞也抱拳施礼。
邵连生站起身,还了一礼:“当家的和夫人光临邵家坪,有失远迎,请坐,上茶。”
余海风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罗小飞坐在余海风旁边。邵家几兄弟进来,一字排开站在邵连生身后。
一个年轻人端来两碗茶,邵连生道:“当家的,夫人,小寨粗茶,请不要见怪。”
余海风端起茶,淡然喝了一口。邵连生正色道:“当家的,你就不怕茶中有毒?”
余海风道:“茶中下毒,是土匪强盗所为,不是邵老前辈所为。”
众人微微变色。
邵连生面不改色:“当家的既然已经为匪,为什么要戴着面具?难道还怕人知道?”
余海风抱了抱拳,正色道:“我仅仅为了一饭而为匪,愧对先人,所以戴着面具。”
邵连生道:“如果仅仅为了一口饭,天下哪里不能活命,为什么非要做匪呢?须知一日做匪,终身为匪,年轻人来日方长,三思而后行啊!”
余海风淡然道:“人各有志。”
邵连生道:“人各有志,你若执意为匪,老夫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只是你找邵家坪借粮之事,邵家坪人口众多,又不是富裕之地,实在没有办法,还请当家的带领兄弟们到别的地方转转?”
余海风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看了看坐在下面的邵家众长老,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邵老前辈,是否和族中诸位长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邵连生说:“不用了,老夫可以做主。”
余海风用手在身边的八仙桌上拍了拍,然后拱手道:“既然如此,告辞。”说完站起来向外走。罗小飞似乎不明白余海风的意思,看了看余海风,慌忙站起来,跟过去。
邵连生没料到土匪说走就走,颇为惊讶,转头看两人刚刚坐过的椅子,在罗小飞坐过的椅子上,赫然有一串佛珠。邵连生大惊失色,立即叫道:“二位请留步。”
余海风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转过身,问道:“莫非邵老前辈改变了主意?”
邵连生说:“老夫愿与当家的交朋友。”
此话一出,邵家坪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余海风却十分平静,拱手一礼,道:“谢谢邵老前辈错爱。”
邵连生说:“时候也不早了,舍下备有薄酒,我们畅饮一杯,如何?”
余海风连忙说:“恭敬不如从命。”
邵连生做出一个手势:“请。”
余海风说:“邵老前辈请。”
邵连生向外走,顺手拿起了那串佛珠。邵家人看到这一动作,才突然明白,这串不翼而飞的佛珠又神秘出现,一定大有渊源。毫无疑问,面前这个土匪,既然能来无影去无踪地深入邵家坪拿走一串佛珠,就一定能来无影去无踪地到邵家坪杀人。
邵家确实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邵连生将余海风让到主宾位,余海风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邵连生端起酒,向余海风敬酒时,说了一番话。邵连生说:“我看当家的少年才俊,文采风流,自是大有前程,为什么会去当土匪?当家的难道不觉得可惜?”
“谢谢老前辈看重。”余海风说,“既然邵老前辈看得起,在下也就直话直说。当土匪,我也是半路出家,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初入此行,正要成名立万。如今这世道,相信邵老前辈比我看得明白,江湖之中行走的,恐怕不一定是匪,而是民,庙堂之上坐的,恐怕不是一定是官,而是匪。如此世道,想清白做人,都是一件难事,邵老前辈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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