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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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情,我来这边就很少上网了。以前高中时候在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也都没什么联系了。对了,老毕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你们怎么没一块?"
第51节:一对情侣
"他今天有课,没出来。"
"哦。你的书总该出来了吧?"
"没呢。不过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就去北京的出版社签合同。"小醒惊异于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瞎话张口就来了。
"不错嘛。这样,我们先去玩了。有事你联系我好了。"然后拉起旁边一直被小醒忽视了的男孩子的手就要走。
"去哪啊?"
在已经走了几步之后,刘言又转过身:
"大雁塔。"
小醒这才想起这天是元宵节,天快要黑了,已经隐约听到不远处有爆竹爆破的声音,或许去看看烟花也很不错的。小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站在路边吃地摊上的速食元宵,他走到一家烧烤店旁边,通过窗口要了两串铁板鱿鱼。这样他口袋里的钱就只剩下一块,刚好够回去时候坐公交车用。
现在是在小寨,往东走,那是大雁塔的方向,人慢慢多了起来,有几个女孩子拿着点燃的焰火相互攻击,发出兴奋的叫声。一对一对的情侣簇拥着往前走,小醒感觉鼻子有点酸,他清楚地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林琳就也是这样在一起的。回去吧,他想。于是掉转身,这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无数朵烟花开始在他上方的天空中绽放。
24路车稳稳地停在终点站的站牌下面,已经挤满了人。小醒知道,就算等下班,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他把仅剩的一块钱投进了车首的箱子,也把自己给塞进乘客围成的罐头里,果真像只沙丁鱼,他想。司机启动了几次汽车,没反应,在确定是发动机出了问题后要求车里的人都下去帮忙推一把。很多人极不情愿,但也下去了,更多人留在车里动都没动。小醒也跟着下去了,在车尾帮着推了一会,在听到机器启动的声音之后跟着人群往车里挤,只是在他挤上之前汽车就已经关上门,开动了。小醒低声骂了一句,妈的。好在只有四站的距离,他决定走一走路。修路和建筑似乎是这个城市永恒的主题,成堆的柏油在路边还冒着热气,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感觉实在无聊的时候,他数起了墙上钉着的自动售套机。想起惟一一次跟老毕一起鬼鬼祟祟地往里面投了一块钱的硬币,拿到东西后仓皇逃跑的当口却被一个女孩子拦着,恣意嘲笑了一番,他笑了。一只,两只,他想说不定学校门口天桥下面那只刚好是第一百呢。
整个路程,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或许更长。所以在他打开宿舍的门的时候,感觉到无比的轻松。老毕在全神贯注地在他电脑上聊QQ,一边还开着《苏州河》。也只有他知道他电脑的密码是林琳的生日,这个一直都没变。
"你他妈还有脸玩我电脑啊?"小醒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个大火。
"怎么了啊?"老毕头都没回。
"还不都这个惹的祸,害得老子妻离子散的!"
老毕笑了,说:
"不就那么一次吗?再说误会而已啦,我也向你道过歉的。"
"道歉顶个屁用。"小醒说话稍微平和了点,他示意老毕让开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半包烟,抽出一根,"刚刚我碰到刘言了。"
"唔。"
"你他妈有没听我说话!"
"听着呢。"老毕极不情愿的样子,把目光从电脑显示器上挪开,"怎么了?"
"她说寒假的时候她也看到我跟甜甜在一起了,妈的我说呢,林琳怎么那么生我气,不定还有多少人看到了呢。"
"看到就看到了呗,大不了就真当她是你老婆好了。"
"我巴不得呢。可是人家大老远的从湖北赶到河南可是专程要去看你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这么样的啊,可是QQ聊天的时候,她只说自己长发飘飘长发飘飘,可谁想长发飘飘不假,竟也是个猪头。"
"那你也不至于就将她放在我那里吧。"
"你这么说就太不够朋友了,兄弟不也迫不得已吗?而且不都过去了吗?再说,哪有那么严重,你跟她解释清楚不就是了。"
是啊,够朋友,都过去了。小醒歪倒在床上,不说话了。过了一会,老毕以为他睡着了。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叫了声:"小醒?"他没有答应。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解释的,在林琳提出分开的时候,可是她没有相信。老毕走过去,发现他竟然哭了。
杀花清澄
文/韩楚
"我是时代的孩童,直到现在,甚至(我知道这一点)直到进入坟墓都是一个没有信仰和充满怀疑的孩童。这种对信仰的渴望使我过去和现在经受了多少可怕的折磨啊!我的反对的论据越多,我心中的这种渴望就越强烈。可是上帝毕竟也偶尔赐予我完全宁静的时刻,在这种时刻我爱人,也认为自己被人所爱,正是在这种时刻,我心中形成了宗教的信条,其中的一切对我说来都是明朗和神圣的。这一信条很简单,它就是,要相信:没有什么比基督更美好,更深刻,更可爱,更智慧,更坚毅和更完善的了。不仅没有,而且我怀着忠贞不渝的感情对自己说,这决不可能有。不仅如此,如果有谁向我证明,基督存在于真理之外,而且确实真理与基督毫不相干,那我宁愿与基督而不是与真理在一起。"
---题记
我的出生时间决定了我一生的痛苦,决定了我性格阴翳,决定了我一事无成。我的很多行为都是被决定好的,我一直似乎仅仅是去履行必要的交接仪式。我一直怀疑我的痛苦是我的原罪,我还未出生时就已背负。我终日沉郁,语言很稀少,像一棵不好好开花的树,沉默许多年都没有凝聚出一个鲜亮的果子。我的沉默倒使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痛痒的事情,而这导致我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进行正常的表达。及至我从某次比赛中淡出,我才知道我头埋得太低了。我开始学习艺术,并决定穷极一生去追溯它的踪迹。我曾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泛滥的壁画中看到了我追求许多年的境界,一个逼真的皓月般皎洁的梦想。那是属于神圣教廷的时代,属于米开朗琪罗的时代。那不属于我们。
第52节:杀花清澄
开始是从西方中世纪时期的古典建筑,我对其怀有一种良好无法辨识的殉葬一样的景仰之情,宛然无意间被埋地下的思想,深沉浑厚却不显腐朽。在那些图文书的纸帛上,我看到飞腾着支离破碎的思想,在建筑中沉淀下来,如同许多年未曾射进阳光的深井,安然寂静的尘埃和枯枝败叶之下,几百年来风尘不变。
我想我穿过回栏,沉静着的廊腰曼回檐牙高啄,等着我接触感应它们积压了几个世纪的思想。我缓慢而笃定地伸出手,去触摸它们的尘埃。
帕特农神庙,罗马斗兽场、阿波罗神庙以及雅典娜神像,中世纪的教堂以及许多世纪以前就已经存在,并屹立至今的金字塔。我从未涉足其间,但是面对它们被缩影在纸张和丝帛之上的图画,仍能感到历史和信仰在时间的慌乱中被完好地保存下来的不可思议。几百年几千年的时光沉淀和洗练,几百几千年的时光一瞬间凝固的美丽竟是如此地惊心动魄。在那个高产天才和怪诞的时代,各种衣着的人在辉煌的哥特式大堂下徜徉。他们握着经卷或者雕刀,神采飞扬地雄辩。各种思想扎满羽翼在画中慢慢升腾,然后延展开来无比精妙。慌乱而迫切地试图告诉我它们沉年累月的思想痕迹。
我因此沉迷于那些在历史上才华横溢和声名狼藉的学者,他们被历史称为堕落的一代,他们落魄潦倒,怀有惊人的才华,这是他们的天赋,同样也是苦难的根源。他们怀着非凡的思想却无法伸展羽翼的苦闷,终日扑倒在罗马城的巷末,灰暗肮脏的小酒店里呼天抢地烂醉如泥。那些在宿醒之后应付酒资的作品,胡乱地依附在墙壁或者朱漆斑驳的壁台上,和他们一样委身下贱。几百年后细细裱过,收藏在法兰西或佛罗伦萨国家汇展厅里需要几百法郎或者卢布才能走进观摩。
我曾深深地痴迷他们晦暗不明的语言、凌乱无序的思维方式,以为单纯的艺术不需要技法,单凭艺术的感染力不需要修饰就能达到摧枯拉朽的冲击效果。艺术就应该以赤裸的形式表现它的实质,拒绝接受任何技法和冗繁色彩的搭配。我和陈光在那一年同为凋零,并且穷困潦倒。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热烈愿望就是写作,这个念头炽热而狂烈,如同一根巨大的钢钎横贯我们的身体,将我们像基督那样悬空钉在十字架上,惨不忍睹,却死有余辜。
我很想把我们的追求描述得慷慨意气或者极度绚烂,那样会博得更多的悲悯和抚慰,可是我清醒地发现就算那些慰藉如同雪片般绵密,仍旧不能使我的心有丝毫释然。除了自己没有人能饶恕我,从我们一起开始逃课那天就已经穷途末路。我一直像珍视节操的女子一样对待我们的写作,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我们是这个惨烈末世的天才,那么多天才诞生在人言可畏中,而我们无疑也是天才。似乎天生为写小说而生的,这也是我们这些年来我们背负辗转责难惊痛漂泊的宿命,累世经年。
我曾经无数次猜想陈光当时怀着怎样的感情一边阅读川端康成一边写下一道函数的解析式,这种猜测一度占据我所有思想。我在网吧里坐了两天两夜来思索这个问题都没有想明白那种情景,然后悻然作罢。凌晨五点的早市,我站在包子铺前飞扬的白气中忽然醒悟我的猜想就如同拿一把刀子去逼问一棵树究竟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显然这种比喻不但无聊而且毫无意义,这说明我对他那段时间的思想历程的假设和猜想也是非常毫无意义的愚蠢。
做一件愚蠢的事情未必全无意义,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还要去做就是绝对愚蠢了。我从来没怀疑过我的智慧。1985年我和陈光来到这个狰狞铁器和糜烂文字充斥着的时代,在纷乱情欲和酒杯交错中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个世上就注定要做一对兄弟。这些都是注定的,我老是怀疑那些天象和灾难于我是一种暗示,暗示我未来的命运,我因此觉得自己很伟大。伟大之后就陷入郁闷,因为我不知道它们究竟暗示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始很沉闷,我在领悟了大智若愚的意思实际上就是装傻之后就变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其实即使做块石头也需要忍辱负重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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