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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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等晓岚一走,张富成就发作了:“阿英,你去楼上看看晓岚。阿纶,跟我进书房!”
进了书房,老爷子大刀金马地坐下,沉着脸审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给我说实话?”
张羽纶有些心神不定,显见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听到张富成这话,又气又恼说:“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间就出这种事!”
张富成哼了一声:“别打岔,我问你,电话里那个女人是谁?”
“就、就是我的秘书单好佳!”张羽纶跌坐在沙发上,直抓头:“您见过她的。”
张富成拍了一下桌子:“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你外头养女人了?”
“没有!”张羽纶举手大声以示冤枉:“爸,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富成大吼一声打断了:“没有,没有人家怎么会找上你?她吃多了吃撑了?”
张羽纶脸红了红,放下手不说了。
张富成声音也低了下去,却很有威慑力:“说,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
“没……有!”张羽纶下意识地想说没,却被张富成瞪了一眼,连忙改口,低下头去:“不过,才一次。”
“就是那次我们去东北谈总代理的事情,您也知道,东北人灌起酒来有多可怕,那天我就直接被他们放倒了。”张羽纶低声回忆那一天的事:“后来醒来……就发现……是在宾馆里……旁边,是她……”
张富成沉着脸:“你就醉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羽纶急道:“真的,我当时就是喝高了……”
张富成一拍桌子:“放屁,你跟你老子扯谎,都是男人我还能不明白?什么叫酒醉三分醒,你真要喝到不省人事,女人喝死过去让男人上了有可能,男人喝死过去了还能自己动吗?”
张羽纶的脸憋成了紫红色。只得承认:“当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好像朦胧中感觉有个女人在脱我衣服……”看父亲那炯炯的目光不禁恼羞成怒:“爸,我是个男人,不是太监,这种时候要没反应就是个太监了!”
张富成直逼问到:“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反正男人不吃亏?”
张羽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张富成指着儿子大骂:“妈的,你要是真有外遇,有真感情出了轨,老子还能接受,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直接上了,你他妈的是头猪!人之异于禽兽者是什么?是人有控制能力,人有分析能力,人有判断能力!你以为这种便宜是白给的啊,你这猪脑,将来把企业交给你,你一看到便宜就上,直接可以把你自己带企业卖给人家了还帮人家数钱。”
张羽纶捂着脸,不置信地看着父亲,自他初中以后就没挨过大了,没想到这么大了,居然还挨老爷子的耳光,气得道:“那只是个意外,你以为我想啊,我都懊恼得要死了,我哪知道这种One-night stand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啊!”
老爷子听不懂洋文,愣了一下继续暴跳如雷:“汪……汪什么汪,说人话,少给老子放洋屁!”
张羽纶低声说了一句,老爷子没听清楚,吼道:“大声点!”
“One-night stand,□!”张羽纶也怒了,大声叫了出来。
老爷子一拍桌子,吼得比他更大声:“这种事情,你也好意思叫得这么响,很光荣吗?”
张羽纶对着老爷子,满脑子只有“无可理谕”这四个字,气得叫道:“我跟你没法沟通,反正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老爷子大怒:“你还有理了,你以为你自己没错啊?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意外的,就算是意外你也得当不是意外来处理。否则的话,将来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羽纶有些发愣:“意外就是意外,还能当不是意外?”
老爷子哼了一声,拉开抽屉翻找,他向来有烟瘾,自从前两年抽上雪茄以后觉得有档次,就直接换抽雪茄了,这时候一急上来顾不得抽雪茄,直接命令儿子:“把烟给我!”
张羽纶忙掏了自己的烟递给老爷子,张富成点了烟抽了两口,才道:“你要永远把失败当意外,那就永远会失败,天灾人祸,是意外吗,可天底下哪有完全的意外?嗯,东北人灌你酒?知道东北人会灌你酒,你带个女秘书去干嘛?你得带个能帮你挡酒的男人去!江湖七分险啊,你要遇上人家算计你怎么办,就算不是那个女秘书,塞个别的女人给你呢?到时候也跑过来说有了你的种,你怎么办?”
张羽纶不语了,忽然第一次对老爷子产生了敬佩之情,以前他总还是觉得,父亲再强,那也是过去式了,在高科技的现在,未必有用。可是老爷子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对人性的通达,都远不是他能比得上了。
老爷子敲了敲烟灰,问儿子:“后来呢,那个女人?”
张羽纶不语,好一会儿才说:“后来回来以后,她就一直缠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对待她才好。上个月她说她生日,要让我陪她一起过。我就只好给她买了个包送给她,她想留我我也没留下来。后来她就哭了,她说爱我,一直想嫁给我,还说有了我的孩子……”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烦,抓了抓头:“我以为她应该会明白的,东北那次也应该是她自己主动的。她知道我结婚了她还主动,我都告诉她了,我不可能跟我太太离婚的。我以为就是One-night stand而已嘛,怎么会搞得这么复杂?”
“屁!”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又骂道:“你以为人家冲着你这个人啊,你也不照照镜子,还汪什么汪的,你以为你是007,女人都抢着贴你。人家看上的是你的钱,我们张家的钱,她早就算计上你这个傻小子了,你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老爷子的英语
张羽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爸,对不起,是我惹出来的麻烦,让大家为我而受惊了。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要防身边的人,更没想到单好佳她去找晓岚,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心思。”老爷子一番话,实实在在地打击到他了。他本来还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单好佳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也实实吓了他一头冷汗,难堪之下不再摇摆不定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那你现在知道怎么办了?”
张羽纶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老爷子逼问了一句:“那孩子呢?”
张羽纶张了张嘴:“孩子——这——”
老爷子不由地又骂道:“我还以为你真知道了,你知道个屁,还不得老子替你擦屁股!”说罢拿起电话打出去:“喂,老李嘛,是我。我问你,阿纶公司里那个女秘书单好佳,你清楚这个人吗?”
那头老李正完成了晓岚交代的任务要向董事长汇报并验证呢,忙道:“是啊,下午晓岚转达您的吩咐,说辞了她,我已经跟人事部说了,让她明天就办理辞职手续!”
张富成没想到儿媳竟然动作这么快,不由地有些意外,愣了一下看了看儿子,索性认了下来:“对,是我的意思。嗯,你给我查查,那个单好佳为人怎么样,平时有没有跟其他男人交往?有没有要好的女同事,想办法给我把她弄上医院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怀孕,怀了多久了!嗯?老李,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电话里不好说,对,这事你查了后过来,我会告诉你的!”
见张富成放下电话,张羽纶涨红了脸:“爸,你这也太——”为什么父亲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怀疑对方的人品呢?难道在父亲的眼中,他就这么差劲?
张富成却坐了下来,道:“如果真有孩子,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张羽纶脸色立刻惨白:“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生命中很重大的打击。
张富成拿过烟盒,自己又取了一根烟出来,点火抽着:“说实话,你们结婚十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我以前问你,你说不是晓岚的错,害得我跟你妈连问都不敢问晓岚,怎么忽然间就冒出来个女人有你的孩子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你跟晓岚之间,是谁有问题?”
张羽纶却说:“爸,如果是晓岚的问题,你会要我跟她离婚吗?您会为了孩子,要我娶单好佳吗?哪怕我还爱着晓岚,哪怕我根本不喜欢单好佳?”
张富成反问:“那你会听吗?”
张羽纶却看着父亲:“我想看看爸爸如果遇到这种事,您会怎么处理?”
“操!”张富成骂了一声:“你考起老子来了!”不过,自儿子从英国学习回来,一向自己主意挺大的,平时一张嘴巴刮辣厉害。除了公务上有事请教自己这个父亲,生活上的事,基本上根本都不喜欢父母亲多插手,甚至父母要插手也总是被他不屑地挡回。今天这事恐怕对他是一盆冷水浇下,一向少年得意高昂的头,也知道低下来反思,甚至求助于父亲的智慧。
所以,张富成用力深吸了最后一口烟,灭掉烟屁股,这才道:“你以为是你妈看的那种台湾剧啊,有个孩子就能进门?那个女人就听她两句话我就知道她是搅家精,要是那孩子真是你的种,就表示你没问题,你要没问题的话,我怕什么没孙子,非得让那个搅家精进门,搞不好连我孙子的智商都会出问题!所以,要真有孩子,这孩子也不能留,顶多给点钱,打发她走路——”
“你给我记住,”张富成敲着桌子说:“妻贤夫祸少,家合万事兴。娶妻要娶德,搅家精是绝对不能进门的。你要真能生,不怕没孩子,现在科学发达了,听说有个啥试管婴儿的,就算晓岚真的不行,也能给生出小孩来。阿纶啊,我告诉你,家庭是你的大后方,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生意上有挣有亏是常事,只要你后院不起火,就算你在事业上一败涂地,也有双手跟你一起撑。当年啊……”
张富成的神情有一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岁月时代:“那一年我最难的时候,别人欠我的债不还,我交不出商场租金,货给人家全部抄走,人给当成盲流赶到火车上,跟乞丐一起押送。火车送到上海,想想家里那一屁股债,我连跳黄浦江的心都有——要不是有你妈,我还真就跳了黄浦江。从上海回家,那时候我们身边一分钱也没有了,火车又塌方堵车,整整两天就买了两根玉米,我们两个人只敢一粒粒地数着吃,我给她一粒,她给我一粒……为了让我东山再起,她回自己娘家,挨家挨户厚着脸皮听着冷嘲热讽,把所有娘家的亲戚借遍了,给我借上购货的钱。要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借不动了……”
张富成停下来,定了定神,忽然笑道:“其实你妈长得不好看,脾气也坏,我当年刚发了点财,也是起过花花心思,男人嘛,都有这毛病。不过就是没敢行动,要知道你妈那脾气,晓得我敢起别的心思,她能拿刀砍了我!后来呢在社会上跑多了,就懂人事了,知道一个稳定的家庭,对男人有多重要。别以为有两个钱就想换老婆,做这种事要触霉头的。你记不记得黄老大的事——”
张羽纶当然记得,黄老大在鹿州商界非常有名气,许多事业都做得轰轰烈烈,风头相当足,被许多人称老大。他的发妻是当年未发家贫困时娶地,发家之后觉得带不出去不够体面,于是休妻再娶了个年轻漂亮有文化的新妻。没承想换妻不到两年,就查出癌症去世了。新妻据说也是秘书助理上位,抱着初生的幼子泪水涟涟,而发妻所生的长子已经人高马大,很明显,最后黄老大的庞大企业,还是在黄氏家族中人的主持下,由发妻所生的长子继承。
于是鹿州就有些风言风雨,说是原配虽土气,八字能旺夫,娶了她这个男人才由贫贱变富贵,休了原配就是自赶好运出门,于是霉运当头,英年而亡。
鹿州人颇有些迷信,听了这话,颇有好几个已经把离婚提上日程的大款,都吓得悄悄地撤了离婚状,从此再也不敢提起。
不过这类流言,大抵在男人中传,在单好佳这一层次的女职员耳中,这故事也只到了女秘书身怀龙胎,麻雀立时变凤凰为止。市面上是不会传到男人这种隐秘而恐惧的心理层次的。
虽然张羽纶心底对这种迷信说法颇不以为然,但是看看父亲,却是不敢提此言,只得很受教地点了点头。
张富成拍了拍张羽纶的肩头:“去哄哄你老婆,女人最忌讳这种事。你也糊涂,小事不晓得处理,硬生生变成大事。这件事结束以后,你们给我去北京上海的医院看看,早点让我跟你妈抱上孙子。”
张羽纶点了点头,站起来开了门,站在门边忽道:“爸,其实晓岚没问题,是这十年里我一直在避孕。不过今天我听了您的话,哪怕在这样的前提下,您还是不提离婚。虽然道理很原始,但是我却是真心敬重和佩服您。您很MAN,有许多东西值得我学习!”
“我很面?”张富成听到这句英语怔了一下,过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什么,臭小子,你说你避孕?你给我回来,看老子不揍死你——”
张羽纶说完话很英式地向父亲鞠个躬,在张富成回过神来之间,早已经关门逃走。
一只打算砸在张羽纶后背的水晶烟灰缸砸在门上,无辜地化为粉碎。
“我很面?”老爷子在儿子走后好半天,还不解地想:“臭小子,懂不懂形容词啊,老子这辈子,还没有人说我面呢?我很面,我怎么会面呢,哼,真是笑话!”
老爷子的英语相当地强大,想当年随团出国旅游,居然凭着三句半英语,孤身一人在美国乱跑也没跑丢。他先是随团住进酒店,然后就出门上了出租车,递给司机一个地址:“阿克死扣死米,吐——”指指预先请人写好的纸条。到地头了,看表付钱,然后一句:“三克油。”
然后直扑商贸交易的场合,就可以指着货物,或者拿出自带的样本册,一句英语也不用,直接掏计算机同人家交流价钱,不管交易成不成功,就掏袋子里批发来的景泰蓝小盒子,见人送一个:“扑来人特,扑来人特!”居然也能搞定许多交易。
很多年后老张的景泰蓝和三句半英语,还一直是大家的经典笑话,江湖人称外号:“景泰蓝张。”
婆婆的一丈之内
却说方菊英离了书房上了楼,敲敲晓岚的房门,没有人应声,推了推推不开。要是往日她肯定不会坚持,但是今天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找九婆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却见晓岚横躺在床上,吓了一跳,连忙上去看了一下,见她只是睡了过去,这才放心。
于是帮她拿下包,脱下鞋子,再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看没有发热,于是进了洗手间拧了把热毛巾,去擦拭她脸上被眼泪冲得乱七八糟的妆容。
她这么一折腾,晓岚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是方菊英,轻叹一声,自己接过毛巾来洗脸:“妈,您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她实在心累得很,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应付婆婆了。
方菊英却是一门心思想去安慰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地,她发现自己要说话的时候,对着儿媳可以无话不谈,倾尽为快。可是此刻自己想要去安慰这个儿媳时,却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方菊英叹了一口气:“你们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能放心休息呢!晓岚啊,你没事吧!”
晓岚苦笑一下,却没有接上去,只是淡淡地说:“妈,这是我跟阿纶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我没事,您还是去休息吧!”她只想婆婆早点出去,好放自己休息。
方菊英却生气了:“晓岚,你知不知道你这孩子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就是把自己端着太用力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能说没事吗?你装什么淡定,啊?你是阿纶的老婆,遇上这种事,你立马就得揪着阿纶要个说法,你得立马要让我们二老给作主。你从不去公司,哪个晓得你是老板娘,居然让个秘书欺上门来了。那个狐狸精敢来找你,你就得给她抽得连她爹妈都认不出来才对——”
晓岚听到方菊英说到“抽得连她爹妈都认不出来”这句话时,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这一笑,忽然间泪水喷涌而出,伏在枕上,瞬间哭湿了一大片。
方菊英有些慌,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一向端庄玲珑的儿媳哭成这样过,连忙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晓岚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坐起来,抓了一把纸巾擦了眼泪,定了定神才说:“妈,下午那个女人跟我说,她有了阿纶的孩子了!”
“真的?”方菊英第一个反应跟所有盼孙心切的老太太那样,惊喜莫名。张羽纶是独子,对于张家子嗣这种事,老太太显然要比老爷子上心得多,这些年以来虽然和晓岚婆媳相处甚好,可也不免旁敲侧击地暗暗提示数次,只是每次一提,晓岚总是带着微笑说:“这事要去问阿纶。”而儿子却是一顿毒舌将她数落回来,所以一直心中没着没落的。如今居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不免喜色满脸。
再看了一下双眼红肿的儿媳,不免又心疼儿媳,立刻道:“晓岚啊,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你爸爸已经去审阿纶了,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不管怎么样,我们二老,就是永远只会认你这个儿媳,别的女人休想进我们张家的门。”
晓岚吸了一下鼻子:“妈,别这么说,我能够遇上你们这样的公婆,也算是我的幸运。”
方菊英叹息着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好受啊。将心比心,这要换了我,我拿刀砍了他的心都有。晓岚啊,这事咱们得看看能不能解决,我估计你爸会有办法解决的。不过我说啊,这事要解决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傻了。以后阿纶的事,你不能再这么放任不管。我可以保证,阿纶心里绝对是有你的,也绝对不会想跟你分手跟别的女人过的。可阿纶也有些孩子气啊,你当他老婆的,就得把他管起来啊!”
晓岚苦笑:“怎么管啊!”
方菊英说:“我年轻那会儿,你爸在公司里也被个女人缠上,嘿,气得我眼发昏。我当场就冲进公司里,直接冲到那狐狸精的办公室里,撬开她的办公室……嘿,我不打她,也不骂她,我就召集全公司的女职员,当着大家的面,把她的东西一件件扔出来,一件件地查,一件件地全部给撕了砸了,然后当场叫她滚蛋。你看这从今往后,还敢有狐狸精吗?打那以后我就从此坐镇公司,财务、人事全部换成我的人,就算我一时半会儿不在公司,可我的耳目全在,所有的情况就都有人向我汇报。公司的账,公司的事,我全部一手打理。就这样,你爸爸家里公司,全部离不开我了,这辈子才一直老老实实,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这丈夫丈夫,必须要放在一丈之内才是夫,你要放他乱飞,可不就飞到天边去了嘛!”
晓岚叹了一口气:“妈,您这个,我可学不来!”
方菊英说:“三年前你爸就说给你股份,下次董事会开会的时候,你也跟我一起过去。以后呢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个位置,你这个老板娘要坐镇公司,才能管得住阿纶。”
晓岚苍白着脸勉强笑了笑:“我这十年闲散惯了,哪还能每天早出晚归地上班呢。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现在真的很累。我们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处理吧!”
方菊英走了,晓岚躺下,正想闭目养神,却听得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晓岚——”
晓岚忽然只觉得一阵怒气,一阵厌恶,身子一缩避开了那只手,沉声道:“别碰我!”
张羽纶看着妻子苍白的脸,心中愧疚:“晓岚,我……Sorry,都是我的错。我没想伤害你,那件事——”他有些为难地抓抓头发:“那件事一开始是个意外,是我不对,一直把这件事拖着,让对方误会了,结果演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请你原谅我之类的话,甚至连我自己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都觉得没办法原谅……”他颓然坐在床头,一脸的苦恼。
晓岚不语,就听得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晓岚只觉得这样的呼吸声,也让她越来越无法忍耐了。
忽然听得张羽纶说:“晓岚,我……”他只说了这一句,又停住了,好一会儿才又没头没脑地说:“你放心!”
晓岚再也忍不住了,掀被坐起来,冷笑道:“我有什么可放心的,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张羽纶,你自己在外面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为什么要闹到我面前来,我凭什么要受那种女人的侮辱?”她越说越怒,指了门外怒道:“你出去,出去——”
张羽纶张了张嘴:“晓岚,你别这样。我跟她根本没什么,只有去东北那一次,我让人灌醉了,所以才……真的就只有这么一次,我保证!”
晓岚只觉得万分可笑:“一次?一次你就让她怀孕了?我跟你结婚十年,你避孕十年,为什么,是不是你根本不想跟我生孩子,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桩婚姻当成是神圣的,是不是?你知道这十年来,为了这件事,我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张羽纶,我跟你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了,这十年里,你对我有多少坦白,有多少欺骗——”她越说越怒,直接拿起枕头向对方乱砸了过去。
张羽纶也急了:“你、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宁可去相信别人的胡言乱语。那件事上我也是受害人啊,我喝醉了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避孕的事,当时你不也是同意的吗?”
“我同意?”晓岚的眼泪扑簌簌地下来了,嘶声叫:“我同意你暂时避孕,没同意你避孕一辈子!”
当时小两口相识三个月就完婚了,虽说成了夫妻,其实心里头彼此还是有许多陌生之处。坏在当时方菊英很直接地说,你们小两口结了婚就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吧。张羽纶逆反性强,听了对晓岚说,感觉咱们好象被配种了似的,心里不舒服地很。
再说那时候老爷子一看儿子结婚,就要正式退出企业让儿子接手,应酬往来极多,烟酒都是推不开的事。于是张羽纶跟晓岚商量,暂时避孕。
晓岚则也是因为那一段幼儿园的经历还刚过没久,心里想起那件事还心有余悸得很,而且她也是在ABC俱乐部里刚接手老太太的份额,整天要跟吴姐她们天南地北的跑项目,于是也觉得暂时不要孩子比较好。
谁知道这一耽误就是十年。间中老太太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晓岚也感觉这避得太久了,于是借着老太太的话,试探张羽纶,但是张羽纶一听到是老太太的话,直接就以“太闲了”而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一来二去,晓岚也懒得再问他了,张羽纶自己不愿意放弃,心想横竖他是张家的独子,他不上心,难道自己这个儿媳还能逼他不成。
可是没有想到,张羽纶不让妻子怀孕,却让外面的女人怀上了孕,这对于晓岚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她捂起耳朵,不愿听不愿见不愿想,连张羽纶此刻的存在,都叫她如此难以忍受。
张羽纶还似乎在解释什么,可是听在她的耳边,却只是一片嗡嗡响,任何一个字她也不想听,不愿听,听不进!她抱起枕头和被子扔了过去,嘶声大叫道:“我不想见到你,也什么都不想听,你出去,我现在不能忍受跟你在一个房间里,出去——”
张羽纶抱着枕头,狼狈地继续作努力:“晓岚,你听说我——”
晓岚已经自己下了床,胡乱地卷起另一床被子:“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张羽纶只得举起右手道:“好、好,你别生气,我出去,我这就出去——”一边说,一边转身抱了自己的睡衣出去,临出门前还说了一句:“晓岚,你好好休息,别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晓岚飞掷过来的一个枕头。
这一夜,张家谁也没睡好。
第二天,满怀心事的张家父子还得准时去公司,处理单好佳的事情。
晓岚翻来覆来去,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着,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一点也没有想起来的欲望。她只想就这么躺下去,谁都不要见,谁都不要理会。
可是却未必别人都能够听到她心里的话,忽然间手机响了,一片寂静中这手机的铃声显得格下惊人。
一把抓过手机,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就听得手机那边又急又快的声音:“晓岚,今晚一起去钱柜K歌吧,我还约了玉姐钱姐她们。你要没事就现在出来,咱们一起去做头发,再一起去湘菜馆吃晚饭,吃完晚饭就直接去钱柜,正好全部是顺路。”
晓岚苦笑,她现在哪有K歌的心情,懒洋洋地说:“不了,今天有事,下次再约吧!”
挂了电话,晓岚再也无法躺下去,坐在床上发呆半天,然后懒洋洋地拖着身子起来,拉开窗帘,无意中对着穿衣镜一看,却见镜中一个女人双目浮肿,脸色腊黄,蓬头垢面,看上去简直象个街边的流浪者,那样茫然而颓废的神情,这个人是她吗?她江晓岚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好久,从不能置信到渐渐回过神来,忽然间大笑起来,直笑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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