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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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他只用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就够了。贺老爷子泡着茶哼着小曲儿,贺老太太忙里忙外瞎指挥凑热闹,贺熙冉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剥橘子吃,贺佑易坐在贺熙冉对面捧着本内参在看,贺子尧赖在他小姑的沙发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笑。

  电视在播娱乐新闻,贺老太太喜欢看。

  头条,电影首映礼,当主持人提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当那个嫩粉色的身影漾着笑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中,贺熙晗一反懒懒的神态,犀利的目光射向电视。

  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他立刻就移开了视线,可贺熙冉立马就捕捉到了。随后的几分钟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电视,虽然表面上竭力地表现出漫不经心,但他一定不知道,某些时刻他眼中总是一闪而逝地出现缠绵的痴念。尤其是当电视里的人说出了那番“交友标准”时,他甚至偷偷笑了,霎时眼中的光彩是贺熙冉也从未见过的。

  贺子尧顺着他小姑的眼神看向了他小叔,又顺着他小叔的目光看向了电视,然后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用手肘推了推贺熙冉,后者仰头看他,他往贺熙晗的方向一挑下巴,又用嘴向电视的方向努了努,笑得极贱。

  贺熙冉虽然察觉到了贺熙晗的异样,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方面的事情。而且,还是女明星?她眉头皱起,眉心一蹙,向贺子尧求证。

  贺子尧拍拍胸膛,闭眼点点头。

  贺熙晗偷看得入神,竟没发觉这两人的异样。倒是贺佑易,看这姑侄俩跟演马戏似的,再看贺熙晗一脸反常,轻咳了一声,抬手拿过遥控将电视啪地一声关掉了,算是善意地提醒了他小叔一把。

  贺熙晗回神,自然没有错过贺佑易嘴角的坏笑与贺熙冉贺子尧脸上的神态。也跟着轻咳了声,伸手拿过贺佑易放在茶几上的另一本内参,佯装专心地看了起来。

  “小叔,您这身份,适合看政府内参吗?”

  没人理他,除了贺熙冉的白眼。

  洛未央吗?贺家几个修炼成精的主儿,各有了不同的心思。

  

【与你有关】Chapter 10

  未央无法解释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淡淡的情绪究竟是什么,贺熙晗一直没有再出现。她有些茫然和纠结,但纠结到一定程度,时间一久,反而又淡定了。如今,她倒是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高考的复习中去。

  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没日没夜终日攻坚题海,按她现在的成绩考一般的重点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像北影中戏这种更注重术科的学校她的学科成绩已经绰绰有余了。

  洛家的产业有两个哥哥可以继承,哥哥们的疼爱让未央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全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北影中戏是她必然的选择,既然已经决定好要走这条路,那么自然要让自己变得更好,专业的学习对她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

  11月未央抽空回了一趟伦敦,受邀参加法国为各国名门淑媛举办的成年礼舞会。由她的二哥哥洛承煊带着她。那天,未央不止正式亮相社交圈,还从她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份与哥哥们相同份额的集团股票作为成年礼物——这也是她其中一样嫁妆。是家人对她的宠爱,衣食无忧,她人生中唯一还需要追求的仅仅只剩下梦想。面对未央的惶恐,洛梁宏如是调侃。“把你拉下水了这两个臭小子才不会乱来败光我的财产。他们舍不得让你陪着他们一起喝西北风。”

  未央笑笑,收起了股权转让书,又倚着她爸爸撒了好一会儿娇。

  事情忙完,随即又要回国。一想到中国有永无止尽的考试和那个让人烦心的讨厌鬼,未央就有些不想回去。见未央赖着迟迟不肯回去,叶静惠倒是舍不得女儿的,让她转学回来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让丈夫的坚持挡了下来。

  “自己选择的路,除了坚持走完,你没有其他选择。”洛梁宏宠爱女儿,可不是一味的溺爱。要怎样感谢这样大气的父亲呢?即使心里再有不舍,可还是认清了将来始终有一天父母是要走在子女前头的,等他们走了,谁再来给她安排一个无忧的人生?承泽承煊对未央再好,可始终也要成家,难保将来嫂子们也能这么爱护小妹妹。所以,与其将来纠结,倒不如现在就训练她如何主宰自己的人生。这才是作为父母的,所能给她的最大的财富。

  大哥洛承泽看着妹妹鼓得包子似的小脸,心中顿时融化成了一滩春水。“真不想回去啊?”

  “也不是啦。”未央吐吐舌头。“只是舍不得你们嘛。”

  “再过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到时大哥去接你回来过年。”洛承泽承诺。

  “你说的哦!”不过不能和家人一起跨年,未央觉得自己那天会很难过。

  “我说的。”

  于是,回家还没呆上五天,未央又要包袱款款飞回中国了。在家的最后一天,未央不满地拿着何其乐她们列的表格出门帮她们扫货。也成精了,要她买的基本都是衣服,纯正的英伦味。上面的物品竟还要她跑到好几个地方才能买齐,在牛津街买完了,还要跑到摄政街。未央仰天,怎么交到这么些朋友,这当真是在游伦敦啊!

  未央身边带了两个保镖,不仅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更是帮忙提购物袋的苦力。名人出行,未央当然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万一被狗仔拍到她穿得邋遢的模样,指不定就荣登年度最差着装了,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时尚就是印在骨子里的,不需要矫揉造作,只是随便出现在街头就能让人惊叹连连,洛未央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棕色的大廓形呢子外套,黑色皮裤和踝靴,加上黑色机车包,拼拼凑凑就成了时髦的一身。长发随意绑在颈后,可颇心机地用衣领压住,呈现出一种非常随性的时尚感。所以,聪明的姑娘,即便是真做作假随性,也要演的逼真。

  平素出街不想化妆,大墨镜一戴就能搞定。可是购物哪,多少东西要看,戴墨镜没法子逛,于是,早起了半个小时画了淡妆。这也好了,路边的民众看到她,俱是惊艳的。个性随和所以人缘好啊,民众很有礼貌,不会围着她要合照,但却都有与她点头致意。一天逛下来,未央的脸都要笑僵掉了。

  街道拐角处,未央真想叹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一个多月未见的人,竟隔了大半个地球,在伦敦相遇。只是,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女孩儿挽着他的胳膊,他则耐着性子陪她逛街。排场比她大多了,前后六个保镖呢。

  拿出大墨镜戴上,面上不自觉地露出不耐烦。未央加快了脚步拐进一家精品店,就是不想与那人打照面。

  可洛未央是谁啊,小美人出街必定是声势浩大的。这边她已经拐进店里了,可远远的,整条摄政街谁不知道小美人来了。

  “小叔!洛未央!快看!”贺以辰早就发现那边的动静了。“小叔我跟你说,洛未央以前跟我同校的,后来突然就转学离开了。人家本来还想接近她跟她做朋友来着……”

  贺熙晗怎么会没看到。早在她出现在街角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身边小麻雀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他却觉得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街上那么多人,她身边也那么多人,这回他再没有掩饰什么,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距离很远,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掠过额前将碎发勾到一边,竟觉得那般美好。

  这小姑娘自小就被人众星拱月般地宠着,多少宠出了些公主病来。娇气,但不娇纵。贺熙晗指不定已经是她这辈子对待过的人里头最不客气的一个了。

  贺熙晗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情有多矛盾。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变得那么犹豫。想伸手去要,可又害怕,真的得到了,深爱,割舍不下,又该怎么办。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万一哪天就那么走了,留下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办?也许她还年轻,还能从头再来,可总归是伤。与其那样,倒不如从不曾留下痕迹更好。

  行事极为狠辣的贺熙晗,在爱情上显露出了他个性深处优柔寡断的一面。其实像贺熙晗这样的男人,想来也是可怜的。他看穿了所有,却看不穿自己的心,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小叔!小叔!”贺以辰用力叫了几声才唤回贺熙晗的注意力。

  贺熙晗想了一下,摸摸贺以辰的脑袋。“乖,自己去逛吧。”贺以辰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句“我累了”摆平。自小耳濡目染,连贺以辰潜意识里也有这样的认知,在贺家,贺熙晗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派了一个保镖跟着,贺熙晗转而慢悠悠地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只是要了一杯热牛奶。他在咖啡店坐了很久,久到看着洛姑娘不知疲惫地一家一家逛着买着。不禁咋舌,女人无论什么年纪,对购物天生有种狂热。这种狂热,在他们家贺熙冉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那位女王最高记录是在日本血拼了五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刷卡踩马路了。

  未央越逛心情越糟糕,到后来基本上已经在瞎买了。假装不经意去看适才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发现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那一刻当真是五味杂陈。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陌生的号码,未央想了想,还是接了。居然是他!

  “累了没有?过来喝杯咖啡吧。”

  他在电话里如是说道。自然地就好像,他是陪她出来逛街的,他疲于陪女人逛街,于是在街角的咖啡店等着。

  没任何回应就挂断了电话,未央还觉得解气来着。但接下来的时间却有些心不在焉。咬咬下唇,泄气地跺了下脚,转头往咖啡店走去。不用找,门口站着西装墨镜的大个子的店就是。

  未央到时,他正低头在看店里随处摆放的八卦杂志。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继续看。只是放下了适才一直捧在手心的杯子,还一边说道。“温度刚刚好。”

  一杯温开水。未央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小气”,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还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逛了一天,确实又渴又累。这时候再没什么比温开水更解乏的了。

  “那,小乖想喝什么?”他单手翻过了一页,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但嘴角竟有笑意。

  本来想问贺熙晗怎么也在伦敦,但想想又觉得,这么问他会不会觉得她在关心他,于是话到嘴边出口就成了:“讨厌鬼真没叫错,年纪一大把了,还带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女孩儿,还真下的去手!”

  贺熙晗手一停,侧脸盯着她。未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说:“我连你都下的去手了,况且她年纪比你还大些。”

  未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杯子颤了好几下,跃跃欲泼,可她嫌水不够烫。深呼吸了几口气,怒极反笑。“我倒是奇了怪了,经历过我以后,你竟然还吃得下其他口味。”

  贺熙晗继续盯着她,最后,并拢右手食指中指,点了一下前额,行了一个美式军礼。

  “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

  这话后头可以接的内容太多了。比如,“所以我坐在这里,你说对了,你比她好吃”;“所以我坐在这里,是为了继续吃你”……

  这是红果果的调戏。未央这个心灵上的雏儿,怎么可能会是贺熙晗的对手。果断的迅速败下阵来。于是恶狠狠地问他。“你死伦敦来干嘛!”

  端起牛奶浅浅地咪了一口,他回答。“来看一个晚辈。”

  未央僵了一僵。她自己卖萌卖习惯了,见着别人卖萌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真心被萌到了。贺熙晗的嘴唇上沾上了一层白白的牛奶,兴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迅速抿掉了。未央觉得,此刻他要是伸舌头舔掉了,估计她会崩溃。

  两人之间一时无语。也可能是身在异国,未央对贺熙晗的敌意没有在中国来的深。对贺熙晗来说,她与他面对面坐着没呛起来,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你,什么时候回中国?”他问。

  “明天。”一问一答。

  “嗯。”

  “……”

  结果,明天。

  未央是死都不会相信他与她出现在同一班飞机上且比邻而座会是个巧合。换做别人,她会假笑一声说“嘿嘿,真有缘啊”,可贺熙晗,他一定是故意的。

  于是,当贺熙晗真的开口跟她说“咱俩,真有缘”的时候,未央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与你有关】Chapter 11

  其实,贺熙晗在伦敦还有些事没有完成,但还是巴巴地跟着一起飞了回来。贺熙晗确实很忙,即使有丁守一和贺子尧帮他分走了很大的一部分的担子,但每个月他还是有半个月世界各地到处飞,与各种危险人物斡旋斗法。

  这次丁守一被他丢在了伦敦,处理余下的事情。甚至一开始他就打算好了,如果伦敦那边真的搞不定,他到了首都国际机场以后就再飞回去。

  洛未央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即使很多很多年后,她仍旧不知道这个男人为她做了那么那么多事情。可是有时候我们所谓的爱其实就是这样的,自私一点的男人想方设法让你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以这些为筹码不停加重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也有像贺熙晗这样的,凡事讲求一个缘字,该她知道的,便让她知道,无缘让她知晓的,也绝不强求,对他来说,只要她好,便安心。

  十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未央一上飞机就裹上毯子套上颈枕戴上眼罩开始睡觉,丝毫不知头等舱早已被贺熙晗清空了。偌大的空间,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只有两名随行的保镖和服务的空姐。

  贺熙晗长得极好,天生散发一股子贵公子的气息,又年轻,自然是到处都极受欢迎。飞机起飞还没多久呢,空姐已经来来回回过来了好几趟,一下子问贺先生要不要咖啡,一下子问他要不要毛毯。

  未央真是受够了,她的耳塞不知去向,听音乐她嫌吵,可耳边一直是空姐刻意压柔软的嗲音,也烦。摘掉眼罩不满地看了贺熙晗一眼。“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他一手还拿着杂志,微张着嘴,很无辜地看着她。

  明明是军火商,可总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很无害很纯洁很萌的表情,未央觉得很穿越。虽然这男人喝纯净水喝纯牛奶穿纯棉的衣服,但并不表示他的内心就纯洁。可是,可是!未央却越来越觉得这男人……

  仰天,这世上,总有那么些萌物……

  他在他自己的领域可以威震八方,可以是人人胆寒的面瘫。可离开了那些事,在某些人面前,他从此就成了天然呆。

  不知从何时起,未央发觉自己对这个男人毫无办法。他油盐不进,你凶他他无所谓,你对他好他同时也没反应。心情好时这样的男人太可爱了,心情不好时,看到这种面瘫的真心咬牙切齿想要一巴掌煽死。

  “旁边那么多空位,你坐别的地方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的位置就在这里。”他说。

  未央抿抿唇。“那我走!”

  她刚刚起身,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此刻未央俯视,男人抬着头,脸上有一种光芒叫“希望”,不得不说这种姿态表情再次萌到了未央。这天杀的男人怎么恰巧就是那种处处戳中自己弱点的男人。未央仰天宽泪。

  不情不愿,又坐回了位置。被子一裹,干脆不去理他。

  此时,空姐又再次过来嘘寒问暖。贺熙晗唇角微仰,分明是得逞的笑意。转头时面上已然恢复坚冰。“请帮我拿一条毯子。吃饭时间以前请不要打扰我们,我们想休息。”

  “好的。”空姐脸上仍旧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可内心已经在嘶吼了。

  看吧!早就知道了今天会有大明星上他们的飞机,一个个高兴着呢,虽然头等舱时常服务到一些名人,可未央确是空中服务人员最喜欢服务名单的前几名,像她这样笈朴止浴⒑盟祷暗谋暇共欢唷=穸竺餍钦胬戳耍被股侠戳艘桓黾访滥小U獗纠疵皇裁纯梢桑饺耸且磺耙缓蟮腔模辉谝豢槎梢越馐统珊娇展臼燮笔弊话才诺脑倒剩墒牵詹偶访滥兴凳裁矗

  是“我们想休息”!这表示,他们是一起的!

  多大一则八卦,空姐等不及回去跟同事分享了。瞧她离开的脚步飞快,放在身侧的拳头也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贺熙晗也裹上了毯子,侧了身,面对着她的后脑勺。头等舱位置宽敞,座位与座位之间有些距离,但仅仅只是这样挨着座位躺着,他居然已经觉得很幸福。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渴望有个人可以陪在身边,可以给他幸福。

  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尾,愣愣地出了神。

  未央这一觉睡得并不十分安稳,这孩子有些轻微认床的毛病。而后是被饿醒的,要离开家人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点点牛奶,这会儿离愁淡了些,饥饿便找上门了。

  醒来发现身边的男人也在睡,睡相真好,头发衣服半点儿没乱。昏暗的灯光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段阴影。鼻子更是好看、又直又挺。唇形也好看,就是没有血色,可能天生就不爱笑,连睡着的时候唇角都是下垂的。

  未央伸了伸懒腰,动作也不敢太大。肚子虽然有些饿了,但此时竟也没想着要叫空姐送餐过来,生怕打扰了他的睡眠。洛姑娘皱了皱眉头,觉得莫名其妙,他睡眠怎么样管她半毛钱事!可,还是没打扰。

  打开遮阳板,因为是夜间飞行,外头一片漆黑,倒是月光非常漂亮。隔着厚厚的双层玻璃,很难看到星星,就算有,亮度也大打折扣。可是,今天未央居然看到了流星。

  惊呼了一声,下意识马上就捂住嘴唇了,转头看,他还是被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坐起,伸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睡眠而变得低沉的嗓音。“怎么了?小乖。”

  心霎时变得柔软无比,此情此景,再也硬不起心肠与他冷言冷语。

  指了指窗外,像是怕惊扰了天空一般,缩了缩肩膀小声说。“我看到流星了。”

  他唇角微微动了下。“那,许愿了吗?”

  “吖!太快了,没来得及。”转而又趴在窗前看,双手交握在胸前,随时准备许愿。

  这回未央没有失望,没过几分钟,天际又划过一颗流星。洛姑娘连忙闭眼低头许愿,唇角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许了什么愿?”他手还放在她颈后并未离开。

  “嗯。”未央想了想,决定告诉他。“希望我爸爸妈妈哥哥身体健康。你呢?你许愿了什么愿望?”

  贺熙晗本来想说,我不信这个。可是又怕扫了未央的兴致,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说:“你,就是我许的愿。”

  谁说男人不会甜言蜜语!有些当真是天生的!搁平时听到这样的话洛姑娘早就已经吐死了,可今儿却没,愣是嘟着嘴转开了视线。可贺公子哪里看不见,他的小乖,耳根都红了。

  流星事件过了一会儿,未央终于想起了正事,贺熙晗也跟着她点了一份飞机餐,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于是只点了一份牛肉面,想着,面食,总归好一些。未央点的也是牛肉面,她喜欢汤汤水水的东西,这家航空公司头等舱的牛肉面相当不错。

  进食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安静不语的,对贺熙晗来说味道太咸,于是只是少少的吃了些许面。未央觉得他太浪费,后者眉一挑,耍着赖将牛肉全夹到了她碗里。“你不浪费,那你吃完。”

  一来一去,便也没了适才略显暧昧的氛围,两人甚至一边吃东西,一边像朋友一样聊了起来。

  其实多半是未央在说贺熙晗在听,偶尔他也会发表一下意见。这要是被他家里人看到得多惊讶,要知道这位爷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

  话题说到未央的造型师。多半有名的造型师都是男人,而这些男人有多半是同性恋,而且许多还是毫不掩饰的娘。

  “你见过最娘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未央转头看他。

  筷子还夹着面呢,贺熙晗想了想,很认真地回道。“嗯,打飞机都要翘兰花指的,算娘吗?”

  未央呛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竖起大拇指,算是服了。

  吃完饭,期间偶有交流,各自翻了会儿杂志,未央又要睡。贺熙晗合上杂志,看了一眼忙着调整位置的未央,陷入了沉思。

  “小乖。”

  “嗯?”习惯真可怕。不知不觉,未央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称呼。

  “跟你说件事。”

  “嗯。”

  “靠过来一点。”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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